第31章
第31章
陽子的頭發是銀白色的，但絕對不是因為年華老去而帶來的副作用。
事實上，外表上來看她正處二十歲左右的妙齡。臉被鐵質面具遮住，刺客的緊身衣物把她身材勾勒的凹凸有致，麥色的皮膚合時宜的露出些許，肅殺的氣場如同漣漪一般以她為中心擴散。
她靠近臀部的位置有傷，像是棍劍造成的。不過應該是陽子躲閃及時的緣故，她的皮膚就僅僅是擦破了皮而已。
她把長劍逼到我的眼前，銀白色的金屬發出森森寒光。真理子已經變回了人形，像是一個普通少女一般，瑟瑟發抖的縮在陽子身後。
“找到了，渡邊！”她的聲音如同金屬一般冰涼。
我的心也是涼的很：合計這個世界除了原人物，新上場的都認識我是吧？
正在我暗自翻白眼的時候，只聽一陣刀劍共鳴的嗡嗡聲，與此同時身側傳來中也和國木田的驚呼。我想躲，但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只見陽子的長劍一閃，一道虛影在我們身側以一個完美的圓形在地上環繞。
斯拉——
剎那，地面被分割成了兩個區域。
圓形的區域就是我和偵探社以及Mafia等人所處的區域，正在熒熒的發着綠光。
這綠光一閃一閃的，像是一大片星星。但值得注意的一點是，它們的亮度的确是随着時間一點一點增加的。
在這段時間內，我曾想過無數次離開，到都被國木田，中也和紅葉攔住了。看着他們嚴肅的神情，我也只好不再行動。
終于，伴随着絕望的寂靜，我們消失在了一片綠光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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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所有的結界，都是這麽一副狗屁模樣。
死亡芭比粉混上惡心中毒綠，再加上那麽一丢丢幹燥便秘黑形成了一個完美的蛋殼模樣的罩子，籠在我們頭頂。
它看起來很近，可待我把手伸直去夠的時候，卻恍然發現高度好比天空。
“別愣神，她來了。”中也不輕不重的錘了下我的肩膀。
“這麽嚴肅？”我随便念叨了一句，畢竟在當時我的眼裏。武偵和□□這麽多精英在此，還用得着害怕對面一個人？
“能活着出去我再和你解釋吧。”他嘆了一口氣。随後又快速跟了一句話，貌似是同一個方法不能用第二次。
我的腦子頓時一團糟，但還是安分的半屈下身子，直勾勾的盯着陽子的一舉一動。
到說實在的，盯久了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雖然之前的對手有一些也是女性，但我卻是頭一次臉上火辣辣的。
是陽子太有女人味了吧？也許是的。
刺客的衣物完美的點綴了她古希臘雕塑一般完美的身軀。
但就在戰鬥開始後，一切完美的幻想都不複存在。這個女人就像一個戰鬥機器一樣，古板的執行着精密而又決絕的戰鬥程序。
金色夜叉閃電一般撲了上去，棍劍晃出的殘影如同蛛網。
我轉過頭，渴望從紅葉臉上看到正在布陣收網的蜘蛛一樣喜悅殘忍的神情。可出乎我的意料，最後留在我眼裏的竟然是微微咬着唇瓣的惶恐。
金黃色的刀劍亂舞，密不透風。可陽子面具裏鑲嵌着的銀白色的瞳孔不見半分惶恐，蜜色的手臂從腰間拔出長劍，向空中凝神一揮。
铛——
夜叉的劍被卡在了半空中。
紅葉見進攻無果，把它召了回來。
“圍攻？”谷崎也是多少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對她沒有用的。”國木田搖頭，掏出了手賬。
“她的異能這麽強一般，嗎？”我拿着懷表一不小心夾到了我掌心的肉，疼的龇牙咧嘴。
“不是她的異能強，是她本身就很強。”中也接過話頭。
“強到什麽程度？”
“強到離譜。”
“那你們剛剛是怎麽出去的？”
“老話，能活着出去再和你解釋，”中也順時針活動了一下肩膀，“好久沒有一起合作了……司葉。”
“在我看來是第一次。”
“哦。”中也這聲哦抑揚頓挫，別有深意。
很快，中也就沖上去了。只見他渾身發着幽幽的紅光，速度快的像飛一樣。
不，不是像飛，有了異能的幫助，他就是在飛。
我也狠厲的蹬了下地面，沒有塵埃滾滾來襯托，可我依舊能感覺到因為用力過猛而導致的肌肉抽搐。
中也竄到了陽子的斜上方，拳頭帶風，如同流星。我緊跟其後，回旋踢将我的力量發揮到了極致。
陽子淡然，雪色睫毛扇動。光影交錯之間，“邦邦”兩聲悶響，我和中也都被彈了回原地。
我的胸口悶疼，躺在地上揪着胸口好半天沒起來。
“沒用刀，算好的了。”紅葉悵然的補了一句，夜叉把我和中也分別攙起來。
“哎。我說偵探社剩下那倆，”中也喘着粗氣，剛想回頭說什麽，但看到兩道射出去的光後，就變成了嘆息，“算了……”
和前幾輪一樣，戰鬥結束的莫名的快。
國木田手賬的紙頁還沒被撕下來，就被陽子掄飛了。谷崎的異能剛剛施展，就被陽子厚的像牆一樣的劍影打出了界。
“輪到我了。”她的眼睛閉上，做出了如同盲人摸象一樣的動作。
我想笑，但因為明知道這樣的表面不應該笑，所以只是不鹹不淡的問了一句：“她刀呢？”
“你再仔細看。”中也提了一句。
我搓了搓眼睛，凝神靜氣。
陽子的手的确是半懸在空中的沒錯，可仔細看去她手邊卻是有殘影的。
刀的殘影，手的殘影，交織在了一起，滲出幾分涼氣。
“她在幹什麽？”
“運劍……待會兒就該一刀一個了。”
“你什麽意……”
噗——
鮮紅的血，撲了中也一身。
但因為血不是他的，所以他也是一臉茫然。
我感受到了背後的溫熱和粘稠，愣了一會兒後顫抖的回過頭……是谷崎，谷崎倒在了血泊裏。
我忍着鼻頭的酸痛撲在了他的身邊，淡藍色的光再次籠罩，短短的一小時內，我已經用了三次異能來救人了。
又創歷史。
“輪到你們了。”陽子回到了原位，手握長劍，神聖的光輝籠罩在她精煉的身軀上，如同天使。
谷崎勉強撐着地面坐起來，但看他的臉色，恐怕也是很難再加入戰鬥了。
打不贏的，她太強了。
我心裏只剩下了這一句話。
“你不能倒下。”中也的拳頭在我的腰側輕輕錘了兩下。
“我知道。”我點點頭。
勝利是具有壓倒性的，只不過這次壓倒的是我方。
我們又試圖攻擊了陽子了一輪，果不其然又是失敗。只不過這次陽子選擇了國木田。
我沖上前又發動我的異能，心裏突然湧過一絲凄涼，自己的價值似乎只剩下了維持隊友們活下去。
至于一些武力上的作用，我一點也起不到。
“就沒有別的方法了嗎？”谷崎加入了戰鬥。
“除非我們全都變成屍體，任何人還剩一口氣都出不去……這就是她的異能。”紅葉嘆息的最後又補了一句。
既然如此，別無他法，唯有戰鬥，可以求生。
一輪一輪下去，所有人都倒下了。
濃濃的血腥味一浪接一浪，無人生還的魔咒是無懈可擊的。
陽子拖着長劍走來了，“斯拉斯拉”的聲音懸于我的心尖之上。
“輪到你了。”我為了讓自己不看起來像個懦夫，搶先說了她的臺詞，可實際效果依然很可笑。
她沒有理會我的窘迫，只是長劍高高舉起橫頭劈下。
俗話說得好，竄稀的時候屁總比廁所先來。
尖利的虎爪從陽子的胸膛裏爆發出來，活生生的剖了一個大洞。
我以為會有血噴濺出來，可是沒有。就在我愣神兒的時候，那個傳奇的女人陽子卻像水中影一樣散開了。
那扭曲的空間後，是一只雪白的猛虎。
它的後背上坐着的，正是我們找了半天的社長。
“辛苦了，各位。”福澤看起來并無異樣。
……
“哎呀呀~國木田君！司葉君！人家好擔心你們丫！～”太宰一只胳膊打眼就知道被與謝野暴力維修過，但依舊喊的超大聲向我們奔來。
“啧。”中也的拳頭再也按耐不住打人的熱情，揮了出去。
綁——
兩人巨大的沖擊力撞在了一起，太宰是最大的受害者。
“咦？！你這個小矮子怎麽在這裏？”太宰臉上的喜悅凝固了。
“他們幫了忙，我邀與謝野為他們療傷。”福澤答道，攔住了太宰。
“其實還是有事要談吧。”我怼了怼谷崎的肩膀，在他耳邊小心說道。
“不好說。”谷崎用一個苦澀的鬼臉回應了我。
包紮完傷口後，紅葉轉了幾圈，面色不經意間流露出幾分失落。
應該是沒看到鏡花吧，我猜。
“很高興再次遇見各位，”她對我眨眨眼，“但奴家要走了……感謝。”
“把你一個人留在這兒了。”我用胳膊肘拐了下中也。
“之前咋沒發現你這麽欠。”他笑着回應道。
“請各位到裏面談吧。”一陣熟悉的慘叫聲過後，油光锃亮的國木田推開了會議室的門，邀請幾人入內。
我不知道我該不該進去，所以轉頭看了一眼福澤。他迎上了我詢問的目光。點頭應允了。
微笑回應後，我也擡腳跟上了步伐。
福澤沒進來，我猜應該是因為之前發生的事心情不太好吧。
如此念叨着，我不自主的因為這個想法影響，情緒多少低沉。但當會議開始後，我就瞬間被我的天真打臉了。
“收集到信息了嘛？各位～”太宰雙手合十，笑得十分欠揍。
“信息？什麽信息？”我話說的太急，被口水嗆到了。
“國木田你竟然沒告訴司葉嘛？好壞啊！”
“不是你說的。擔心他演技不行，讓我別告訴他。”國木田蹙眉。
“司葉君，你看這個人好壞啊，”太宰淚眼婆娑，“他讓我背黑鍋艾！”
我不知所措，悵然的用食指和拇指搓眉頭：“可是……總得有一個人告訴我發生了什麽吧。”
“是這麽回事……”中也掃了一眼打的不可開交的國木田和太宰兩人，忍着怒氣對我敘述。
“嗯嗯。”
我小心翼翼的應和道，生怕不小心惹怒了他，事情就變成了國太中混戰。
還好，預料的事情沒有發生，我也從中也的話中了解了事情的全貌。
原來，Mafia和偵探社早就尋到了芥川和社長最後消失的地點，以及案發的全部細節。通過中間人密信，雙方了解到這兩件案子極為相似。
有了線索，這兩個實力不俗的組織自然有能人去處理這兩件事，或者說是一件事。
他們先是假裝成兩隊人馬，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去探索信鴿所提供的錯誤地點，并且分別去找它的硬茬——陽子·克裏斯蒂，2V1。只不過，偵探社去的更早一些罷了。
原來如此，我想到。
要按照這麽推理的話，太宰的異能是只有在接觸對方時，才會生效。而陽子的異能不用接觸即可生效，所以想必他是故意被陽子困在結界裏，借此一探究竟。後而，他在“不小心”惹了一身的傷後，觸碰陽子的身體，擺脫控制，和國木田一起返回偵探社。
那突然出現的敦和福澤又是怎麽回事？
難不成社長早就被敦救出來了嗎？
那麽，他又為什麽要故意告訴我和谷崎這麽一個錯誤信息呢？
單憑他一個人的實力，已經完全可以得到所有需要的信息了。
我暫時沒了思路，無奈擡眉。
中也恰巧和我對視，自然的接下話茬，說着他那邊發生的事……
在接收到了偵探社傳來的信息後，Mafia立刻決定派尾崎紅葉和中原中也兩個實力派去再打信鴿一個措手不及。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梶井在扒門縫聽說了這件事後，自顧自的就要去試試自己的新發明，一堆人攔也攔不住，抓也抓不到。兩人無奈，只得任由他瞎鬧。
但話是這麽說，該找他還是要找的。畢竟要是因為他一個人壞了事，被牽連到的可不止港口Mafia。
結果就在兩人抓捕梶井歸案的過程中，遇到了巡邏中的陽子。
這下可好了，從準備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變成了敵人打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剛和偵探社打完，她應該沒什麽精力。”
抱着這樣的心思，中也和紅葉放心赴戰。
Flag立太快的副作用就是，打臉來的也快。
戰鬥了幾分鐘後的中也，總算體會到了，為什麽Mafia和偵探社都叫她“硬骨頭”。
最後的結果，我也是十分清楚了：兩人都被打個半死。
“可你們是怎麽逃出來的？”我想不太明白。
“啊，這個啊，”中也在那一刻顯得有些窘迫，“當時我實在是沒招了，就随口撒了一個謊，說你就不擔心你的隊友出什麽事嗎？”
“我本來就是賭一下，結果我說完這句話後，竟然真的傳來一陣支離破碎的聲音。陽子臉色大變，解除異能後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中也最後的聲音越來越有“大小姐”的嬌羞。
“哈哈哈，”我幸災樂禍的笑了一陣，想到自己也沒好到哪去後就收住了笑，“那你可要多多感謝梶井啊！”
“怎麽？”
“如果不是他用檸檬炸彈一頓亂炸的話，陽子可就不會放過你們了。”
“哎，”中也又嘆了一口氣，“話說他現在哪去了？”
我愣了一下，磕磕巴巴的回道：“應，應該在與謝野醫生那裏吧……這麽長時間沒回來，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應該不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中也一口氣還沒喘完，就被某人的尖叫聲打斷了思路。
“就當做他擅自行動的懲罰了吧。”中也一改凝固在嘴角的尴尬，肆意邪笑道。
三小時前。
天色晴朗，白雲像奶油一樣絲滑。肉粒一樣的鳥雀随機被造物主撒在了四四方方，香噴噴的叫嚷着。
今天的主菜是茶漬飯味的中島敦，和可麗餅味的泉鏡花。只見，這只泉鏡花被巧妙的做成了兔子形狀，晃動着頭上毛茸茸的奶屑，十分可愛。
“唔啊……”
此時，茶漬飯敦已經表現出不不耐煩的跡象，湯汁咕嘟咕嘟的冒着泡。
“太宰先生說了，還有十分鐘……”反觀可麗餅鏡花倒是冷靜的多。
聽到可麗餅鏡花提到螃蟹罐頭宰，茶漬飯敦惡狠狠的嘆了一口氣。
他倆已經打扮成美食玩偶，在這裏站裏一上午了，同時還要不停的為身後的店鋪招攬客人。
“因為這家的老板娘真的超級可愛啊～”對此，太宰是這麽解釋的。
起初敦還不相信，認為太宰先生無論做哪件事都自然有他的道理。但時間一長，敦越來越覺得似乎他倆真就只是來拉客人的。
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時間到了。”鏡花也忍不住嘴角的笑意，提醒道。
“啊……”敦大聲嘆了一口氣，癱坐在地。
這時，太宰的電話不合時宜的打了進來。
敦和鏡花臉上分明的勾勒出陰影，彼此對視良久。
“莫西莫西，太宰桑……”最後，敦還是接通了電話。
“呦，阿敦～”太宰打了個招呼，可以聽出他的心情相當愉悅。
“可以去一下這個廢工廠嗎？到時候有人會接應你……小鏡花就不用去了，我有別的事交給她～”
“可是，太宰先生……‘這個廢工廠’是哪個工廠啊？”
“啊嘞，‘這個廢工廠’的名字就是‘這個’啊~”太宰愕然，語氣頗有驚訝意味。
“啊，哦……”敦對着空氣點點頭。
“順便把手機遞給小鏡花吧，我直接跟她說一下任務～”
聞言，敦把手機遞給了鏡花，他看着後者變化莫測的表情，慶幸的同時憐憫。
他打開了地圖，果真找到了“這個工廠”。等太宰交代完任務後，敦拿回了手機，和鏡花短暫招呼幾句就離開了。
這一路很輕松。
敦跟着藍天白雲，柏油馬路，一點一點的就到了目的地。他擡頭凝視了這個工廠很久，默默贊同了太宰的話。
這的确是一個廢廢廢廢廢廢廢廢廢廢廢廢……工廠。
都快廢成超級無敵托馬斯回旋莫比烏斯帶了。
敦吞咽了一口唾沫，推開了那塊不知道該不該稱之為門的木板。
啪——
好了，現在連木板都算不上了，早已腐朽的它已經在漆黑的水泥地面上被摔了個粉碎。
這個聲音理應不小，可應該是木板已經被水汽浸軟了，地面上也有一層油污的緣故，這聲音只在寧靜的空氣中泛出幾抹漣漪。
敦松了一口氣，但也沒完全松，這剩下的一股氣是要用來迎接一切未知的……
“阿敦。”
聲音很熟悉，是從敦左後方傳來的。盡管如此，他還是沒忍住，拼盡全力揮出了虎爪。
在轉過身的一瞬間，他看清了那張莊嚴的臉，可此時收回虎爪已經來不及了。敦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身體化成了一團白色的風，向那人刮去。
福澤不慌，一切盡在預料之中。
他的右手運氣，左手把劍插回劍鞘。臉頰向右邊微側的同時，右手如同蛇一般在虎爪上游走。
以柔克剛，一呼一吸之間，敦淩厲的攻擊了然于無形。
“社長？”敦運了一口氣，無措的打了聲招呼。
“嗯。”福澤點頭應下，表情看不出波瀾。
“您怎麽在這兒？”敦添了一句。
“剛剛有人試圖在偵探社綁架我……”
“啊？那您？”
“太宰讓我假裝就範，不用裝的時候他會用電話告訴我。”
“太宰先生啊……”敦低頭，調動着腦細胞。
“一定是在下棋吧，讓他費心了。”福澤自始至終的表情都是淡淡的，看不出任何色彩。
叮叮叮——
是太宰打來的，敦擡起手接通了電話。
“恭喜您，中島敦先生。您成功闖過了第一關，并獲得成就——不費一兵一卒……接下來請根據手機上的地點前往第二關，繼續你的英雄之旅吧！”
對面是機械音的男聲，但敦不用費力判斷就可以知道是太宰捏嗓子僞裝出來的。
“明白了。”敦還沒說完，他就挂斷了電話。
還真把自己當NPC了啊……
敦看了一眼那個叫太宰治的人發來的地圖，迅速鎖定了下一個地點。
“下水道？”
然後我們的勇者發出了一聲驚呼，這明顯是對我們專業NPC的質疑。
“去吧。”福澤點頭道。
呼～還好我們另一位，更有經驗的勇者贊同了我們NPC的觀點。
半小時後，他們到達了透漂工廠的門前。
只見他們不存在的血紅披風潇灑的泛着金黃色的陽光，不存在的寶劍鋒利的可以刺破空氣，兩雙眉眼充滿了對未來的期盼，那是只屬于他們的色彩！這是真正存在的……
“可以了，太宰先生，不用再配音了！”敦捂眉汗顏。
“嗚嗚嗚，阿敦你竟然沒有關心我的胳膊怎麽了……”太宰愛惜的撫摸着自己的右小臂，它看起來像是骨折了。
“啊？……太宰先生，你的胳膊怎麽了？”
“嗚嗚嗚，謝謝阿敦……”太宰擦幹了不存在的眼淚。
福澤在一旁默默的看着。
自打剛剛太宰撂了電話那一刻後，他又火速撥回了一個，并且換了另一種音色，類似于磁性主播音那種。
雖然換來換去還能聽出來是同一個人，但他說的內容可是遠遠不一樣了……他在用一種自認為非常幽默的口吻來解說敦和社長這一路所發生的一切。
雖然敦不清楚太宰是怎麽看見他倆的一舉一動的，以及為什麽要看。不過太宰先生就一定有太宰先生的道理，對吧？
“好了，”太宰猛擊手掌，“接下來就讓我們從這裏進入第二關吧！”
說着，他一把掀開了地上的井蓋。
一股惡臭瞬間襲來，敦和福澤都不禁皺了皺鼻子。
但一想到還有任務需要完成，敦還是一咬牙，一馬當先的蹦了下去。
“啊呀，真是果敢的勇者大人呢~”太宰贊許道。
敦先跳下去後，其次是福澤，太宰墊後。但等到了下面，就變為太宰領路了。
透明的手電筒燈光如同薄紗一般照耀，點亮了大片的苔藓，或是其他單細胞動植物。
“就是這裏了。”太宰向無形的虛空揮了揮手掌，招呼着敦。
太宰撤回手沒多久，緊接着一道手掌寬細的裂縫就憑空出現了。緊接而至的，是一股又一股濃烈的殺氣。
它像是門一樣。
敦想。
随後，他一躍而起，落地時悄然無聲，但卻已經是搖身一變成了巨大的白虎。福澤用劍作為支撐點，輕盈的落在虎背上。
看來我們的勇者是要沖進這道裂縫啊~
太宰在心裏悠然補充道。
果然，白虎發出了一聲響亮的怒吼，虎爪邁出，閃電一般劈向了那道裂縫……
鮮血噴湧，一位忍者服飾的曼妙女子滑落出來。她的身上，點綴着新鮮的傷口。
那裂紋仍舊存在，只不過多出了幾雙眼睛。
敦立刻就鎖定了其中一對，是司葉！
他的眼裏殘留着驚喜，恐慌，吃驚，擔憂……
這是什麽情況？！敦不可置信的瞪向太宰，可後者正在笑眯眯的望向自己。
“挑戰成功，恭喜勇者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