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照單采藥
“我……奴婢不知道啊，奴婢只是想要些香，沒想要秘方，沒想要啊！”凝香有口難辯。
她剛才就一直在阻攔周管家将秘方進獻給小姐，一方面為了自家人，另一方面就是因為香的名字，可是她攔不住啊，攔不住！
“莫不成是周管家在使壞？”春雨恨得牙癢癢，她知道小姐心裏苦，千方百計想讓她釋懷，沒成想卻弄出這麽一出，又挑起了小姐的痛楚。
“不知道，奴婢什麽都不知道，”凝香吓得渾身發抖，不過想起剛才和周管家交涉的情景，她又鼓起勇氣說道：“小姐，這個應該是個誤會，是個誤會，周管家應該沒有看過秘方，奴婢剛才看見了，裝秘方的盒子是春雨姐姐打開的。”
“沒錯，這個盒子的确是奴婢打開的。”春雨一愣，想起開盒子的情形，點頭道：“小姐，盒子上有封蠟，是奴婢弄掉的。”
“封蠟？凝香，你怎麽知道封蠟是原裝，而不是後來重新點上去的？”姜依依臉色稍緩，暗笑自己現在也太沉不住氣了，稍微一點刺激就要暴起，要是再這樣下去，她非成怨婦不可。
“回小姐，奴婢家的封蠟和別人家的不一樣，奴婢一眼就能認出來，春雨姐姐弄掉的封蠟的确是奴婢家的。”凝香道。
“這樣說來，今天這一場的确是個誤會？”姜依依伸手拿過春雨手中的秘方，忍着心中的暴躁，将上面的字看了一遍，果然是張秘方，不是假冒，可是，上面究竟什麽內容，她卻沒有看進心裏半個字。
“請小姐明察，的确是個誤會。”凝香再次叩頭，額頭已經紅了一塊也不知道。
“既然是個誤會，你就不必跪着了，起來吧。”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不舒服，姜依依再次看向那張‘待郎歸’的秘方，既然看了就不能走馬觀花，好歹也要看清楚具體內容，該留還是該還給凝香也才能有個決斷。
“是，小姐。”凝香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依舊低垂着頭，幾次下跪膝蓋都腫了，她也沒什麽感覺，只是豎着耳朵，等待最後的宣判。
一連看了三遍，姜依依總算是将秘方的內容看進了腦子裏，一個個熟悉藥名讓她漸漸恢複了理智。
“咦？”
“小姐，怎麽了？”春雨一直緊張的守着姜依依，生怕她再受什麽刺激。
“這張秘方……凝香，将你剩下的香拿來我看看。”姜依依有些不解，如果照着秘方制成的香，效果應該更強才對，而不是她聞到的那樣。
“小姐，只剩下這點了。”凝香忙将荷包解下遞給春雨。
春雨打開荷包，露出裏面的東西，三四塊指頭大小的灰色塊狀物，還有五六塊更加小的灰色碎塊，沒什麽氣味，看起來像是普通的石子。
“小姐，你看。”檢查過沒有問題，春雨才将荷包捧到姜依依面前。
“怎麽是這個樣子，不應該啊。”一眼看見荷包裏的東西，姜依依就搖頭，這和秘方中記載的不一樣，觀其形狀顏色，聞其味道氣息，全都和秘方中記載的不同，荷包裏根本就不是待郎歸。
她剛想開口詢問，擡眼就看見瑟瑟發抖的凝香，姜依依将問話咽了回去，還是仔細看看再說吧。
她撚起一點碎末，在指尖使勁碾碎，靠近鼻子嗅着碎末中散發出的氣味，仔細分辨着裏面的成分，不對，不對，還是不對，咦，這個對了，只有一個對了，怎麽會是這樣？
“凝香，你別緊張，我有話問你，你想好了再說。”姜依依盡量放緩語氣，笑着對凝香說道：“這個香真是完全照着秘方上做出來的嗎？”
“不是。”很意外，凝香聽到這個問題不害怕了，她擡起了頭說道：“回小姐，這事奴婢知道，小時候就常聽祖母說，秘方很多味藥已經找不到了，只能用其他藥材代替，好在最主要的一味藥還能找到，才沒有完全失了香的功效。”
“原來如此，難怪功效會差那麽多，也難為你們家人，居然能夠找到代替的藥材，雖然沒有原秘方中那麽強大的作用，但至少能維持住香的基本功效。”姜依依碾着手指上的碎末，問道：“凝香，你知道最主要的一味藥是什麽嗎？在哪裏能夠找到？”
“回小姐，奴婢知道，那味藥名為‘歸’，奴婢老家的山上就能找到。”凝香道。
“‘歸’，好奇怪的名字，只有一個字嗎？”春雨探頭看向姜依依手中的秘方，果然，看到這個藥名，只有一個字，歸。
“你知道怎麽找到它嗎？”姜依依又問。
“知道，奴婢願意帶路。”凝香忙道。
“好，這張秘方我收下了，春雨，先去打聽清楚，周坤究竟是怎麽拿到這張秘方，如果不妥，你重新安排下，多給點也沒事，這張秘方值這個價。”
姜依依随手将秘方遞給凝香，“凝香，照着這張秘方，你能制出真正的‘待郎歸’嗎？”
“啊，真正的‘待郎歸’？小姐，秘方上的許多藥材都找不到了，奴婢恐怕……”凝香傻眼了，沒想到事情突然來了這麽一個大轉彎。
“你們找不到，不代表我也找不到，你只說能不能制出來，藥材的問題我解決。”姜依依打斷凝香的話，注視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不用急着回答，想清楚了再說。”
“能，奴婢能制成真正的‘待郎歸’。”凝香的眼睛突然紅了，她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只要小姐能将秘方上的藥材找到，奴婢就能制成真正的‘待郎歸’。”
“好，春雨，帶凝香去找秋陽，讓她照單采藥。”姜依依看着凝香笑道：“凝香，你需要什麽只管跟春雨開口，只要你能制成‘待郎歸’，我就正式收下你。”
“謝小姐。”凝香這才将心放回了肚子，還來不及思考那些她在皇宮中也沒找到的藥材，怎麽在小姐這裏就唾手可得，她只想着老天保佑，小命算是保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