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計劃有變
計劃有變
我又去找小姑做了一次B超,一切都沒有問題,預約了一周後去打針,然後播下種子,生命就可以發芽了,讓爸爸開開心心地滿懷希望地坐牢,也算是我的一片孝心。
可是,消失了一段時間的簡曰某天突然給我發來一張圖片,桌子下的一個男人的下半身?牛仔褲運動鞋。
我奇怪她發什麽神經給我傳約會男友的照片,放在一邊沒有理睬。女人一會兒發來語音:“師姐,猜猜我跟誰在一起?”
兩個小時前發的,我一直沒有回,她接下來忍不住繼續發了,“我師姐的眼光真不錯呀,一一今天的羽絨服好有造型!”“一一吃飯的樣子這麽優雅。”“一一切牛排的手指骨節分明。”
妥妥的一個春心蕩漾。
一一和她出去約會了!
我跟一一玩起了“在哪裏”的游戲,我問一一:“你在哪裏?”
“在食味府吃飯。”
哦,一一沒騙我,那就還是朋友。
我想問他怎麽又和簡曰搞一起,覺得不合适,他有和誰在一起的自由,喜歡誰更是我不該幹涉的。
雖然他啃過我抱過我牽過我,但是成年人的游戲,聚過散了很正常。
麻煩的是,如果他有了固定的交往對象,我就要另外換人培育生命,我不能再耽誤了,還是做試管靠譜一點,我做好了出國的準備。
晚上我回到了我小姑的單身宿舍,陶然逸品的大房子我嫌大,一個人住得心慌。可是成澈這個厚臉皮一直磨蹭着不肯離開,他惡狠狠地問我:“小男友呢?年輕人不出去約會談戀愛整天纏着大人,要奶喝啊?”
“對。”我湊到小姑胸前去做喝奶狀,成哥氣急敗壞地把我丢了出去。
我,去。
我根本就不該把我小姑讓給這個男人。
我在外面踢了一會兒門,小姑在裏面悶悶地回答:“夭夭等一下啊!”
有人從樓梯口上來了,我收回了踢門的腳,看着簡曰照片上的牛仔褲運動鞋落入眼簾,我別過臉去,這個人不忙着約會,過來我小姑宿舍幹什麽?
該死的成澈,有這樣趕人的嗎?色胚,就知道纏我小姑。
“走吧,別做電燈泡了。”一一今天的天藍色不規則幾何圖案的羽絨服果然很帥氣,他想拉我的手,我後退了兩步躲開了。
他沒介意,走在我前面,告訴我,他住的樓下有一套空房,裏面設施齊全,平時沒人住,我可以暫住。
“我找到住的地方了,不同路,我回去了。”我開車回了單位宿舍,小車從他身邊駛過時我搖下車窗問要不要載他,他抿着嘴生氣的樣子立刻消散了,樂滋滋地爬上了後座。
我放了班得瑞的雪之夢,一直把他送回住的小區,車子調頭離開時,我看到他站在後視鏡中,直到消失不見!
我告訴自己,夭夭,這樣很好,朋友一場,相談甚歡,他有了真正合适的人了,你應該去祝福他,心胸要寬一點。
出國的事情已經有條不紊地進行着了,過幾天約小姑敲定相關事宜。
簡曰過幾天就拍照片內涵我,有時是男子看書記筆記的模樣,有時是跑步的身影,有一回簡曰告訴我:“師姐,我終于牽到一一的手了,你不介意吧,他也說你們只是普通網友呢!”
一天後的深夜,她發來短信:“師姐,今天圓滿了,我抱到了一一的腰,想不到他看起來瘦瘦的,腰這麽結實!”還附了圖,以示有圖有真相。
“師姐,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和你年齡相稱的男人,我店裏的羅經理事業有成,四十,離異不帶兒,可是妥妥的黃金單身漢,你們見見!”
我早上起來看到這個消息,想:也許跟一一,連朋友都做不成了!他跟我讨厭的人在一起,我怎麽跟他像從前一樣談人生談電影呢!《卡薩布蘭卡》裏面說:一個人的氣質裏,藏着他走過的路,讀過的書,以及愛過的人。
他愛上了簡曰,那就不再是我心中的一一了。
我拉黑了簡曰,删除了任何和她有關的信息。我從來不會糾纏在爛泥巴當中惹一身髒污。
在點到一一的時候,删除的手頓住了,十幾年的聯系,最近的交往,讓我下不了手去,我還,沒來得及跟他道聲祝賀呢!
是誰說過,人生常常是這樣的,愛人與朋友不可兼得。因為你不能保證你的朋友喜歡你的愛人,彼此兩難全。如果這樣,我寧願一一選擇的是愛人,而不是我這個時常抽風的朋友,簡曰好不好,跟她在一起的人最有發言權了。
他只要別被她賣掉就好了。
我約了小姑一起吃飯,見面就一鳴驚人,“小姑,我要去M國做授精,你幫我聯系好正規醫院,時間盡快,我來訂機票,對了,讓成哥幫忙辦一下極速簽。”
小姑吃驚地瞪着我,不明白為什麽又突然變卦了,她和哥哥嫂子對一一很滿意啊,又出什麽幺蛾子了?
“夭夭,不是說好了和一一嗎?這麽幹淨的男孩子從哪兒找去?你怎麽又搞事呢!”
我怕她去告訴一一,壞了他的正常戀情,打着馬虎眼,“我就是突然覺得混血兒好,既然有這個機會,何不造一個高質量的娃呢!你不許告訴別人啊,一一,那邊,我會告訴他的。”等我做完回來以後,再告訴一一,正好互相祝福。
我再三警告小姑不要聲張。
一一那邊,我告訴他我要出一趟遠差,可能最近都不好聯系了。
三天以後,我已經躺在了M國的生殖中心醫院,打好了針,做最後一次體檢,醫生說有三顆蛋發育出來了,目測狀态良好,随時可以播種。
我在左左右右地尋找小姑,她明明剛還在這兒的呢?我想最後咨詢她一下,要什麽膚色人種的種子。
樓下跑步聲震耳欲聾地傳來,引得醫生都側目。
一個憔悴不堪的男人進入眼簾,後面跟着我可愛極了的小姑。
我一下子仰躺回病床上,一一,你可真會挑時間。千裏迢迢趕來祝福我嗎?
他衣服皺皺巴巴,頭發淩亂異常,眉毛打結,眼睛通紅,這是真的剛遭搶劫嗎?他三兩步趕到我身邊,問我:“做了沒有?”
“被你打斷了。”我搖搖頭。
他一把把我抱起來,兇狠異常,我不敢動彈,怕他當場揍我!
陶臨溪在後面跟醫生打着招呼……
叫了一輛車,把我抱上了後座,我聞着他身上的酸臭味兒,感覺他抱着我在發抖,“夭夭,你對我不要這麽狠心吧!”
“你跟簡曰——”
他打斷我,“我現在沒有精力說話,等回去再說。”
“我不能回去,我要做——”
“要不就在這兒做。”他作勢要脫我褲子,我趕緊讨饒。
小姑上車了,他直接讓司機開去機場,小姑說賓館還有行李,一一說:“扔了!”
一會兒後才平息下來說:“陶阿姨,謝謝你,我不知道怎麽表達。”他眼裏有淚水湧出,我不敢再扭動掙紮。
可是我肚子裏的三顆蛋怎麽辦?
我被綁上了飛機,小姑告訴一一,動作輕一點,不要讓我情緒激動。兩人一左一右地攙扶我上了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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