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當時我就不該忍
當時我就不該忍
接機的排場太吓人了,一溜的LAUC車,成澈和另一個不認識的中年男人在說話,看到我,飛快地過來,那中年男人在看到一一的時候皺了下眉頭,看我的時候瞪了一下。
我都不知道什麽時候得罪過這號人!
“周總,上車吧!”手下把車門打開,中年男人坐到駕駛座上,盯着一一把我抱上了後座,小姑被成澈帶到後面的車上了。
路上的車子紛紛避讓,不知道是什麽土豪,開了一串LAUC。
“一一,你怎麽把自己弄成這樣?”司機開口道。
“閉嘴。”
“女人這麽強勢,你掌控得了嗎?”司機苦口婆心,當我死了一樣地任意和一一交流。
“我不接受管不住下半身的人的教導。”我該為一一鼓鼓掌。
不過,我弱弱地問:“為什麽有這麽多豪車?這得需要多少銀行資産證明才能租到這麽多輛啊?”
“小丫頭,我告訴你啊,那是因為——”
“再不閉嘴我們下車了。”
一一為什麽對這麽和藹可親的司機如此兇狠啊?!
我揣着三顆蛋顫顫巍巍地被一一抱到了他的住所。範阿姨老遠就迎接過來,嗔怪地看了下一一,怎麽搞這麽狼狽樣的?
幾個廚師在廚房裏忙忙碌碌。
一一把我放到那間被封禁的房間,走到小姑面前說了一句什麽話,她們都點了點頭。大家都圍坐在沙發上聊天看電視,我剛把腦袋探出房門,幾道兇狠的目光一齊向我射來,吓得我又縮回腦袋。坐回床前的長毛地毯上一邊拔毛,一邊想着如何安置我這三顆蛋,珍貴的三顆蛋,我可是為此又是飲食調理又是運動健身,還挨了一針。
讓我臨時上哪裏去抓個壯丁!這個一一為什麽要壞我大事?說好了願意幫忙的呢!
一一進去洗澡了,他的酸臭味總算被帶去了衛生間。這個澡足足洗了一個小時,大家打算開門進去查探時,他總算神清氣爽地出來了。
“我去睡覺了,不陪你們吃飯了。”他把要出房間的我堵了回去。
我小姑把他叫過去:“先吃飯,吃完飯再好好休息一下。”又過來把可憐兮兮的我牽了出去。
飯菜非常之豐盛,範一甜給一一夾菜,我小姑給我夾菜,成澈給小姑夾菜,我看着筷子在空中舞得如此歡暢,真是給人夾菜很好玩嗎?
一一又開始上演切牛排的戲碼,慢條斯理地把大塊牛排分解成豆腐小塊,然後一半推給我,一只手握着我,盯着我全部吃下才放開。
來來來,喝點腰花湯,範一甜給我和一一盛了兩碗。
我不喜歡腰子的怪味道,推給了一一,成澈笑了,一一媽媽也笑了!
我做錯了什麽了嗎!?瞧他們一臉猥瑣樣,純潔的我表示費解,喝個湯有這麽多內涵嗎?
我想問一一,他悶聲低頭喝湯,一番我不要跟你說話的傲嬌樣。
“我吃好了,去睡覺了。”一一把碗一推,起身牽上了我,可是我還沒吃飽呢!
我委屈地看着默默吃飯的衆人,他們只給了我一個頭頂。
“一一,你動作輕一點。”小姑擡頭叮囑了一句。
什麽話啊,小姑肯定被成哥帶壞了。握着我的手燙了起來,我側目看到紅着臉的一一,要燃燒的節奏。
我還有事情要問,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被拖進房間,我抓住了房門,想跟一一好好商量商量。當然是,被毫無憐憫地拖入房間了。
還算溫柔地把我放到綿軟的床上,他的身體覆蓋上來,只輕輕一吻,把我圈在懷裏,“跟簡曰見面是因為她竟然告訴我她懷了我爸的孩子,我不想她給我和我媽添堵,就去看看她到底想要幹什麽。我應該告訴你的,我的錯。”
“可是你對我真是狠啊!我三天三夜沒睡覺了,就想着你懷着別人的孩子,我怎麽辦!?”
“你跟她牽手了嗎?”我幽幽地問。
“沒有啊!”
“你的腰被她抱了嗎?”
“她做的什麽夢!”
“那你還是幹幹淨淨的吧!”
“你說呢?”他沒力氣地說。
“我也是幹幹淨淨的呢!”不知不覺的,他就沒有聲音了,甜甜地睡着了。我想着我要下床去看看外面的人在幹啥,想着想着,就也睡着了。
門外面,兩個女人貼着門板,什麽聲音都聽不到啊,“這回總成了吧!”範一甜警告陶臨溪,“失敗了,蛋不就是浪費了嗎?”
陶臨溪說:“看你兒子的本事了,我已經竭盡全力了。”
範一甜自豪地說:“我兒子的本事沒的說,你等着瞧吧!”
她這護士長嘴巴就是硬!
成澈把陶臨溪拖走了,這麽多天沒見面,也沒見多想他,必須帶回家去好好教育一番。
一一這一覺足足睡了十個小時,從中午十二點睡到晚上十點。我開門想悄悄溜出去走一走,不料沙發上坐着的一個人趕緊站起來,“夭夭,睡醒了?”
“範阿姨啊,他們都走了!?”
“對啊,留下我照顧你們,看你們需要什麽的。”
“我用不着的,我想出去走一走。”套上小白鞋,在晚風中在夕陽下,沿着高大的常綠喬木慢慢踱步,範一甜突然跟我聊起了她的先生,一一的爸爸,兩個人屬于法律上的夫妻,現實中的孩子的爸爸媽媽。
“我們有協議,他如果再婚,就淨身出戶,所有財産都歸一一。”
我聽着這關系有點複雜,多少財産啊,值得搭上一輩子嗎?不太理解一一的爸爸媽媽。
就跟她聊一一小時候的趣事,遠離這些沉重的話題。
皓月當空,清光萬斛。一個清輝四溢、如夢如幻的銀白世界,冰雪般洗濯着我的眼目。我猜一一肯定沒考慮過什麽財産的事情吧,對他來說,母親的幸福勝過千金吧!
散步結束,兩人約了去門口喝粥,範一甜給兒子打包了一份香菇雞丁粥,幾個小籠包。她托我帶上去給一一,告訴我,他兒子三天三夜沒睡覺,就趕着出國去找我,還是求了他從不願搭理的父親才辦到了簽證,可得好好的啊,在家裏陪着他。
她不停瞄我的肚子,我不好意思起來,趕緊轉身上了樓。
才想起來,我沒有鑰匙,一一還在熟睡中。得,又成為一條流浪狗了,我坐在樓梯口等着某人睡醒來把我撿回家。
咦,朦朦胧胧地,感覺到屋子裏有了動靜,好像有人在叫“夭夭、夭夭”,客廳裏奔走的聲音響起,淩亂着,跳脫着。
手機鈴聲響起來,我一邊摁門鈴一邊接電話,門猛的被打開,我被一陣風卷了進去,我趕緊說:“門外樓梯口我墊了紙,撿起來啊!”
“你剛一直坐在樓梯上的?”他走出去撿走紙巾。“為什麽不叫我?我媽呢?”
“範姐走了。”我勾住他脖子,軟綿綿地求抱,問他有沒有睡飽,把涼了的粥遞給他,催他去吃飯。他說他要先吃我,他說他當初就不該忍,後面生了這麽多枝節!
我跳到衛生間去洗澡了,他扶着牆忍受着我的折磨,渾身血液亂竄走火入魔的感覺是一一認識我以後的常态。
我洗一半,突然聽到敲門聲,他隔着門說:“你動作輕一點啊!”
啊呸,這是什麽暗號不曾,做什麽都要動作輕一點啊!
範一甜給我準備的睡衣都是吊帶的包臀的,每件都輕若薄紗,我自己都沒臉看,更不敢想被一一看到!而且一件內衣都沒有,行李被某人丢在飯店了,我只好硬着頭皮在睡衣外面披上浴巾,從門縫裏擠了出去。
他就站在門口,擡頭看我裹得跟粽子似的,一把扯住我的浴巾,我“啊”的一聲慘叫,趁他看清我之前逃竄到房間裏。
他急着叫:“慢一點啊!”
我裹了他的外套站在床前,只露出一顆腦袋勉強可以見人,他一點點靠近我,把他的外套從我身上撕剝下來,我趕緊捂住他眼睛。
要死了,沒穿內衣的感覺太沒有安全感了。我的手跟長在了他眼睛上了似的,他毫不介意地湊到我身上。不用眼睛的話那就用心體會吧!
想了好久的美味,終于就在眼前,卻不知道如何下嘴了。這就是一一面對夭夭的感覺。他循着本能,用嘴用手用整顆心一點一點地探索那未知的每一處。
如尋得桃花源的漁人,緣溪行,忘路之遠近。忽逢桃花林,夾岸數百步,中無雜樹,芳草鮮美,落英缤紛。甚異之,複前行,欲窮其林。林盡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從口入。初極狹,才通人。複行數十步,豁然開朗……
開始很難,被一把刀一點一點割開了似的,我想我身上肯定多了一個窟窿。我顫抖着,小說上都是騙人的!我上當了!
結束更難。我終于體會到動作輕一點的含義了。
長镵白木柄,輕惹一庭柔波。三枝兩枝生綠,錦被卧榻輕搖。要使花顏四面,和着草心千朵,向我十分妍。何必矯與揉,生意總欣然。
曉來風,夜來雨,晚來煙。是他釀就春色,又牽出情潮。便欲誅茅江上,只恐空林嬌人,憔悴不堪憐。歌罷且更酌,與子繞花間。
暖陽下的沃野上,有一只活潑潑的鼠鼠,好奇地西嗅東聞南闖北走,每一個角落都令它贊嘆舒适,它徘徊、猶豫、前進、後退、停頓、加速,想要感受到更多美好,終于,夕陽斜照,鼠鼠撒下籃子裏滿滿的種子,沃野上,有生命歡快地紮根萌芽生長,鼠鼠不停地潑灑種子,沃野無法承受更多,輕輕顫動起來。
人生自是有情癡,不奈情多無處足。
“你出去啊!”我沙啞着請求。
“等一等,你小姑說——”
“出去!”我堅決起來。
“你小姑查閱了大量的文獻資料才得出這樣的結論——”
我去,文化人騷起來,宇宙無敵了!
後遺症一直延續了三天,像被狠狠鞭撻過,每個骨節都酸疼。關鍵是沒等恢複就再鞭撻一次,結果,就一直好久都好不了。
伺候男人真是他媽的不容易啊,我開始懷念我做小姑娘時的雲淡風輕蹦蹦跳跳的傻樣來。
可是某人真的是開葷容易吃素難,上瘾之後,生活就變成了,上床、吃飯、上廁所、上床、吃飯、上廁所,忙起來了飯就可以不吃了。
可是我餓呀,我餓我還不敢叫,一叫他就撲上來喂我。
奶奶的個熊,我策劃要逃跑,範姐每天到飯點就準時給我們補充能量,某日過來時,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她背後蹿走了。
“喂,夭夭你慢點啊!”範姐在我身後着急地嚷着。
你能不能管一管你兒子啊!真的要出人命了!
扶着我傷痕累累的小腰,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