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中考結束
中考結束
溫亓回到座位上第一件事就是打開自己的計劃本，把空缺的目标學校補上。
很醒目的第一排，寫着浙城中學四個大字。
魏筱把卷子放到講桌上，就走過來。
恰巧看見她寫完，她甜甜一笑道，“溫亓，你打算考浙城中學啊？”
聞言，溫亓眸光微閃。
她知道魏筱沒什麽調侃之意，但是浙城中學錄取分數很高，以她現在的成績可以說是無緣。
甚至說難聽點就是癡心妄想。
轉而，她想到那個少年，堅定地擡眸，“嗯，我想······癡心妄想的目标還是有的。”
話音一轉，開玩笑的語氣說出去。
魏筱手撐在她桌子上，對上她眼睛鄭重道，“癡心妄想是強大的驅動力，我一直相信你的好吧！”
“那你呢？你想考那個高中？”
魏筱成績很優秀，不出意外的話，她也會考浙城中學吧！
魏筱捋了把自己的高馬尾甩在後面，“我呀，我準備跟我媽回赤城，以後也可能在那裏上高中咯。”
她的語氣毫不在意，但難免聽出來點哀傷。
溫亓沒再多問。
Advertisement
自從有了目标學校，她的歸劃都清晰起來。
指定的學習計劃也在日漸實施，每天都是動力滿滿。
當然，除了學習，她也會偷偷看他。
幾乎每天都能見到他一面，但那只僅限于跑操的時候，三班和十六班相差的距離那麽遠，但繞着橢圓形塑膠跑道跑操時，她卻能下意識朝十六班的位置看去。
準确來說是朝那個少年的位置看去。
直到有一天，溫亓發現江嶼的位置有變動，他本來是站在隊列最外側的，從她的角度只能看見少年因為身高勉強沒有被遮住的臉，而他現在卻站在最後一排內側，這樣溫亓就能看到他整個人。
溫亓跑步時有些忐忑。
她不知道自己的目光會不會太過熾熱，讓少年有所察覺，如果真是這樣，她要沒臉見人了。
可是她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為并稱不上喜歡，況且只是遠遠看過他幾眼，在正常不過。
江嶼很耀眼，她把他當做榜樣一樣的人物。
視線在人群中尋找他，是因為她想确定他在不在。
而他突然換位置······有可能是和同學心血來潮，無意間的一個動作。
很快，溫亓就證實了自己的猜想是對的。
又是一周周五，放學回家的公交車上，江嶼注意到她了。
視線相對的那一瞬，她呼吸是停滞的。
可下一秒，他卻冷漠的轉過頭，沒有對她笑，也沒有和她打招呼的意思。
不知為什麽她心裏湧起一股失落。
溫亓垂眸看向自己的交在一起手背。
這樣正好，說明他不認識她，也正好沒有發現自己的人群中找尋他的目光。
她有些害怕會給人家造成困擾。
她就只是把他當作學習榜樣看待，有沒有什麽別的心思，就是這樣，很幹淨，很純粹，很勵志的想法。
自此溫亓開始将更多的經歷放在學習上，偶爾視線裏也會撞見江嶼，但她停留的目光不會太長。
最多一秒。
在溫亓的記憶裏，他總是一副笑逐顏開的樣子，似乎沒有什麽負面情緒能左右他。
“······”
一轉眼，平淡的初三生活迎來上半學期的尾聲。
期末考試成績出來，溫亓的進步很大，但放在整個年級裏，她的成績沒有那麽顯著。
溫亓告訴自己不缺從頭再來的勇氣，她沒有氣餒。
利用寒假查漏補缺，還主動跟溫繼輝提起，自己要報補習班。溫繼輝自然同意。
溫亓一整個寒假除了過年幾乎沒有休息，一直在悶頭學習，以她現在的分數想要靠近浙城中學還差很多。
她一刻也不敢松懈。
之所以這麽堅持要考浙城中學，一是因為可以更靠近自己的榜樣，二是不想讓爸爸對她失望，總之哪一個都是她為之奮鬥不可松懈的理由。
她忽然有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要是能和江嶼繼續做三年校友也好像是很不錯的。
雖然他或許不記得她了。
如果可以，再癡心妄想一點，她也許能和他做同班同學。
光是想想溫亓覺得自己學習又充滿動力了。
靠寒假的彎道超車，她果然不負所望，學習成果有了質的飛躍。
老師都紛紛誇她是黑馬，令人意想不到。
雖然成績進步很大，但是距離浙城中學的錄取分數線她還差一些，于是她可勁的提數學成績。
因為數學這方面對她來說有些薄弱，只能說進步的空間還是很大的，但她就是學不會。
數學要是再給她加把勁，溫亓就能成功考進浙城最好的高中。
每天下課從不出去玩，埋頭做數學題，不會就去老師辦公室請教。
在距離中考倒計時還剩100天時，溫亓如往常一樣去數學老師辦公室問題，今天課代表沒來抱作業，數學老師讓她回教室的時候把周末要做的卷子帶過去。
剛走到門口，她碰見了江嶼。
江嶼抱着一沓作業本正從對面辦公室出來，兩人面對面碰上，視線相交的一瞬，兩人眼底都快速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情愫。
江嶼清隽的臉上挂上淺淺微笑，“你叫溫亓是嗎？”
溫亓不詫異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倒是挺詫異他會記住她名字這麽久。
算起來，他們已經一學期之久都沒說過話。
而他知道她名字在她印象中，還是上學期魏筱喊她那次。
只不過就一次他會記住她名字這麽長時間？溫亓很是狐疑。
但此時此刻，和他說話的緊張遠遠大于心下的疑惑。
溫亓點點頭，輕聲道，“嗯。”
“聽說你是個黑馬，僅僅在一個寒假期間就進步很大。”江嶼側頭看她，兩人并肩而行。
他說這話時的聲音輕潤，像是很看好她似的。
溫亓乍然聽到他這麽說，心跳不自覺漏了一拍，有些不知道怎麽回答，這是屬于誇她的話吧！
可他怎麽會知道？
難道他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默默關注着她？就像她關注他一樣！？
大腦一旦有這麽個導火線，那便一發不可收拾。
她赧然地擡眸望向江嶼，“你怎麽知道？”
問出這話時，心底深處大約也在隐隐期待。
不然為什麽她連心跳聲都聽不見了。
只聽江嶼道，“你很厲害，我們老班經常誇你，還拿你當例子激勵我們班同學，要像你學習。”
“······”
溫亓臉頰開始發燙。
她覺得好尴尬，她明明是把他當成榜樣學習的，現在······
一定是班主任在辦公室裏沒少提她，以至于讓十六班的班主任聽進去了，順勢也在十六班提起。
她只是進步大，又不是變優秀了，這個班主任真是的。
話說回來，他知道她的名字也不足為奇，她還以為他也在後面默默關注他來着。
原來是老師經常提起。
溫亓是個喜怒形于色的人，心底油然而生一種叫落寞的情緒，随之也浮現在臉上。
江嶼看見她臉上的紅暈很快出現，又很快消散，覺得很神奇。
她皮膚白皙，雖然被短發遮住大半張臉頰，可他只要一低頭就能看見她臉上清晰的緋紅。
算不上紅，有點像玫瑰粉的顏色，出現的時間很短暫，所以······他居然還有點沒看夠。
江嶼意識到自己的這個想法很危險，迅速收回視線。
溫亓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面，并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
今天周五，下午放學的公交站臺等車的空隙，溫亓沒有看見那道熟悉的身影。
公交車來了，也沒見到江嶼。
今天車站人很多，她個子又小，以為他來了只是她沒看見，索性先上車，反正用不了多久，一會人少了，她就又看見他了。
“······”
奇怪的是，車上人越來越少，天色也越來越接近黃昏，她卻始終沒有看見少年的身影。
她以為下午見到的人，還打了招呼，放學見到會一起聊天什麽的，再不濟也不至于像之前那麽陌生的态度，跟看不見似的。
事實就是，她臨下站也沒有看見他。
好奇怪！
不僅如此，接下來的每周周五回家她都沒有看見江嶼和她坐同一輛公交車回家。
“······”
溫亓想了很多種可能，但依舊沒有想出一個合理的頭緒。
她這個未結之謎，也終究沒人為她解惑。
盛夏的氣息來得愈發強烈，最為準中考生的她們剩下不到100天的時間裏，過得疾馳起來。
仿佛眨眼間被一股無形的風吹過，也帶走了。
中考如約而至，三年的努力成果僅用三天的時間決定勝負，是去是留幹脆果決，絲毫不拖泥帶水。
最後一場試考完，溫亓走出考場的那一刻，她的心情竟然出乎意料的平靜。
有種她已經盡力了，至于何去何留天意而定，與她無關的‘擺爛感’。
出了考點大門，視線環顧四周她沒有看見溫繼輝。
說好今天來接她的，還說考不考得好無所謂，可惜現在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算了，爸爸挺忙的，她自己回家吧！
中考結束了，于她而言，算是心中的一塊大石頭落地了。
接下來就是靜等出成績的時候。
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是等到分數出來了。
成績出來的前一晚，集體班主任開會，但統一規定不能在群裏公布。
惹得人抓心撓肝，所有人都懷着忐忑的心。
溫亓亦是如此，她這才後知後覺的感覺緊張，和期待。
比考試時要緊張十倍不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