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隔閡

隔閡

兩個人各懷着心事,睡在床的兩邊。等到疲憊戰勝了全部,終于都睡了過去。

葉晨睡的不安穩。一直夢到以前的事情。曾經的時光像是幻燈片一樣,一個畫面接着一個畫面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見到他不想再見到的人,他聽到不想再聽到的聲音,他背着良心在做肮髒的事。

葉晨在夢裏哭。他後悔,只是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幕幕發生着,他也沒有辦法去改變。

……

胡年豐醒的時候,看到葉晨睡在床邊都快要掉到床下面去。

想到幾個小時前兩個人不愉快的對話,他還是把人拉到了床中間。把被子給人掖好。發現葉晨的頭發濕濕的,整個人縮在那裏,像是在做惡夢。

“喂。醒醒——”胡年豐輕輕拍了拍葉晨的臉。上面一層冷汗。

葉晨這才迷迷糊糊的醒過來。夢裏的亂七八糟的東西終于不見了。

胡年豐給他遞了杯水:“夢到什麽了……”

葉晨拿水都有點吃力。胡年豐也就幫他舉着水杯看他一口氣喝了大半杯。眼裏還有慌張的神情。

“該去排練了?”葉晨順了順氣,以為胡年豐喊他起床去上班。

人卻被胡年豐摟在了懷裏。他就坐在床邊,輕輕的拍着葉晨的背,像是在安慰受了驚吓的人。

“還早,你再睡一會兒。等會兒我再叫你。”

葉晨腦袋昏昏的,覺得胡年豐抱起來很舒服,然後就頭靠在胡年豐的肩上,放松下來。

兩個人就保持着這個姿勢不知道多久。久到胡年豐的身子都酸了,葉晨也舒服的睡着了,他還是不太舍得放手。

認命的咬了咬嘴唇。想着這個人,他真的拿他沒有辦法。舍不得放手,也舍不得不管他。

……

那天葉晨真的把琴換了回來。用胡年豐給他的價值連城的好琴。

一下子葉晨的演奏的出的聲音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像是有什麽東西從包裹着的囊裏噴薄而出,又清亮又明豔。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只是葉晨一整天的臉色都很差,有些萎靡不振。胡年豐也沒有排練到很晚,就讓大家回去了。

晚上回到家裏葉晨什麽話都沒有說,趴在床上就睡了昏天黑地。

胡年豐看着睡着的人,眼裏和心裏軟的都要化開來了。

葉晨,你要我拿你怎麽辦。

……

日子轉眼也就到了十二月下旬。

城市裏四處張燈結彩的都是聖誕的氣息。團裏的排練也日益兇殘。

郭岳每天都很擔心曲章。總覺得這個人好像一直繃的好緊,快要斷了。他好些日子沒有碰曲章。生怕他累到。就是這天天見到,但是吃不到的日子實在過的苦悶。白日裏他有力氣沒地方撒,就和自己的學員練習格鬥,把幾十號人都打的趴在地上起不來。還是覺得全身都難受。

晚上郭岳接曲章回家的時候,好幾次都想在車上就把人給做了。只是見到那人很信任他的睡在車上,也只能把人弄回家,自己去洗冷水澡。

如今咱們郭大俠的心中只想着這個該死的演出快點演完,這樣曲章有時間能好好休息。身體好了,他才有機會好好的和他親密親密。不然他真的有種想回去做雇傭兵的想法,至少見不到,也就不會那麽撓心撓肺的想要。

郭岳的焦躁曲章不是看不出來。這些天,他經常會從郭岳嘴裏聽到髒話,總覺得郭岳看他的眼神裏都有些不太對勁。

曲章擔心郭岳,但是事情一多一忙,也就把郭岳的事情抛到腦後去了。

十二月二十三號上午,新年演奏會三場的門票全部賣完。

曲章告訴大家這個好消息,所有人都很興奮。葉晨聽了,也低着頭笑,他喜歡看到努力有回報的樣子。也喜歡看到大家的笑容。

平安夜。

豪華大劇院的門口萬人空巷。到處都是盛裝打扮的年輕人。

很多小年輕都是第一次來聽現場交響樂。一個個都特別的興奮。

女孩子們也對樂團的周邊産品愛不釋手。每個人的手上都拿着包裝周邊産品的紙袋。

劇院裏所有的走道上,都是樂團的溫情宣傳照,那些在路上沒有看全的觀衆們終于可以一下子一飽眼福。

其中胡年豐和葉晨的那幾幅被分開來摻雜在那些情侶和家庭的照片裏,但是他們的海報前都占滿了一群群的姑娘,指指點點的,又拍照又興奮的在說什麽。還有郭岳和曲章的那張前面也是圍着一團團的姑娘,時不時發出:“呀,這個小攻太霸氣了,看那肌肉,哇塞!!!和小受太配……忠犬攻,女王受喲……”之類的話。

胡年豐去外面看了看,挺滿意的回來了。

準備廳裏,樂手們都鎮定。也不是第一次上大舞臺,有胡年豐和葉晨在,大家演奏的也就安心穩定。只要按平時排練的演出就行。

而且胡年豐答應他們,等新年音樂會結束就放半個月帶薪長假。而且這次音樂會的門票盈利大家每個人都有分成。

于是每個人都信心滿滿,躍躍欲試。

胡年豐只是說了些演出前打氣的話,就讓他們去後臺做最後上場的準備。

他叫住葉晨。塞給了他一個盒子。

“聖誕禮物。”胡年豐親了親葉晨。好像兩個人上臺前親親都快成保留曲目。

葉晨打開那個長方形的盒子。裏面是一個精致鉑金的吊墜。是小提琴的圖案。

“我沒禮物送給你。晚上讓你睡行不行?”葉晨挺配合的把鏈子挂在脖子上,塞進襯衫裏。反正也看不見。說話冷冰冰的。

“……”胡年豐當做沒聽見。拿了譜子和指揮棒,出去了。

剩下葉晨一個人。見人走遠了,就把鉑金的墜子拿了出來,在手上摸了摸。

才捂了一會兒,就暖暖的了。

四千人的的音樂廳裏坐滿了人。樂團在正中間,邊上還有兩個巨大的屏幕。胡年豐要求的,六臺攝像機實時捕捉樂手的表情,放大在大屏幕上

,好讓做的遠的觀衆看得到。于是每個人都要注意的自己的儀表,別做什麽小動作被放大無數被的給幾千人看。

八點一到。

所有的燈暗了下去,集中的燈光打在了胡年豐身上,屏幕上映出他的臉。

臺下女孩子尖叫。

然後整個交響樂團都被照亮。胡年豐帥氣的起手勢——

他的演出,總是完美。

……

每次完成一場演出,葉晨總會重複的去佩服胡年豐一遍。

這個人的就是有這樣一雙手。手起手落。就能創造出別人不能創造出的東西。

臺下的觀衆多數都不懂古典樂。但是他們選的曲子都是最廣為流傳的世界名曲。許多年輕人聽到熟悉的曲調,有的是小學的音樂課上聽到的片段,觀衆的表情都很認真。

每一個曲子中間的短暫停頓都有無數的掌聲和喝彩聲。指揮都要離席,再重新走回來一次。大屏幕也就在那個時候死命的對着胡年豐的那張臉。

聽到有個姑娘尖叫:“指揮好帥!”

然後大家都呵呵的笑……

整個過程臺上臺下都很放松很歡樂。

最後的《藍色多瑙河》結束的時候,臺下就像瘋了一樣的。掌聲一陣接着一陣。

胡年豐帶領大家鞠躬了三遍,才算完。

第二天聖誕夜的情況也是同樣。

演出非常的成功。

郭岳依舊每場演出都去,完了就給曲章送玫瑰花。

晚上他們兩個走去停車場的時候被幾個女觀衆看到了,那個姑娘突然指着曲章叫了起來。“啊,迷彩服……那個帥哥……啊,玫瑰花~~~~~”姑娘是想說曲章和郭岳就是那張海報上的兩個人。

倒是說的挺奇怪的,讓曲章迷茫了很久。

那姑娘來找兩個人簽了名。曲章也不知道這是要做什麽。

“下次別送玫瑰了。”郭岳把車開到家門。曲章抱着花兒說。

他們回來都大半夜了,小區裏到處都很安靜。

“你不喜歡玫瑰?那我下回我換別的。”郭岳舔了舔嘴唇。覺得曲章抱着玫瑰花的樣子明明很好看。他很餓。現在就很想吃東西。

“不是,玫瑰是送給戀人的。我們不是。”曲章心裏到底是有些排斥那張海報。

因為那上面的郭岳的眼神太過熟悉,那束花兒也太過耀眼。

郭岳習慣了這人這麽說,但是聽的再多也還是會難過。覺得很刺耳,于是關了車上的燈,摸黑把人按在副駕駛座上親。

然後他覺得花很礙事。把花丢到後座上。

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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