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尋找工藤（3）
第3章 尋找工藤（3）
“我知道她在哪了。”
漫畫的聲音刺中梶永逸仁，他的笑聲突然停止，下一秒又高聲尖叫起來。
“不可能！你根本就不知道！根本就不會有人去那 ！”
漫畫沒有理會他，兀自站起身。
梶永逸仁激動得扭動着身體，想要阻止它離去，漫畫快速後退幾步，避免被他接觸到。
直到安室透接過路人遞來的繩索，牢牢将他捆住。
先把受害者救出來，再找降谷零解決組織吧。
它轉身走出人群，不再理會梶永逸仁的嘶吼。
因為剛才的動靜，幾乎整條街的人都去看熱鬧，現在這個角落裏空無一人，倒也方便了它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瞬移。
漫畫解開發繩，長發在空中散開成海，飄落成星。
它閉上眼，回想着從梶永逸仁的記憶裏抽取到的關押受害者的地點 。
鋼筋、灰塵、雜亂的廢棄物、水花拍打的聲音……
找到了！
在空中畫着圈的胳膊被一只手攔住，它睜開眼睛，一只深色的手從旁邊伸了過來，險些抓住它擡起的右手。
完全沒發現他什麽時候出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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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畫難以置信地看着他，快速收回手。
“你要去找那位受害者嗎？”安室透皮笑肉不笑地說着，“我和你一起去吧。”
漫畫望向遠處的人群，不贊同道：“你應該看着他的。”
“捆好後交給隔壁店的店長了，”安室透看着它皺起眉，補充道：“店長常年健身，身體強壯，交給他等警察過來最合适 。”
“你不知道地方。”
“你可以告訴我。”
“……有點遠你趕不到的。”
“我一定能趕上。”
自己這是被賴上了？
它恐吓似的瞪着安室透，兇狠的表情落在安室透眼裏，卻變成青年睜着茫然無措的雙眼看着自己。
不能讓他逃走，也不能抛棄受害者的信息。安室透微微挑眉，臉上是恰到好處的關心。
而漫畫在猶豫着：是打暈他還是趁他不備瞬移過去？
算了，如果瞬移過去被發現了後續處理也很麻煩。
不願再加班的打工人點點頭，“麻煩你了，降谷君。”
安室透心頭一駭，他強壓住不安，“我的名字是安室透。我猜你肯定認錯人了。”
不容漫畫質疑，他拉起漫畫就往外走，手卻落了個空。
漫畫避開他的手，面無表情地說：“好的，降……安室君。”
……倒是不要再說錯啊！安室透無奈，他打開白色馬自達的車門，坐到駕駛座上，裝作剛記起的樣子問着漫畫的名字。
藍發青年沉吟片刻，回道：“漫畫。”
Mannga……萬畫還是萬河？不，這種名字一聽就是假名。
安室透緊皺着眉頭，啓動了發動機，提醒道：“系好安全帶。”
安全帶……怎麽系？
漫畫低頭慌亂地扒拉着安全帶，還沒等它弄明白怎麽扣住，安室透已經踩下油門，汽車猛地沖了出去！
等、等等！我還沒有系安全帶呢！
漫畫兩手死死抓着座椅，呈“大”字攤開，在汽車飛躍在空中時，終于忍不住尖叫起來。
“啊——！！”
*
根據漫畫的指示，他們很快就到了關押受害者的地方。
那是在米花町某處的廢棄工廠。
四周的土地上雜草肆意生長，沿着荒蕪的道路來回翻轉才能找到一條正确的路，即使在豔陽高照的夏日，荒廢已久的工廠也如同陰森的鬼屋。
确實不好找。
安室透皺起眉，細細打量着周圍。過來的路上他怕有同夥，提醒漫畫下車步行過去，長發青年卻只是搖搖頭，說道：“不會有同夥的，放心過去吧。”
而當安室透追問他怎麽知道的，漫畫也只是沉默着亦或是催促他加緊速度。
“受害者現在很虛弱。”
說完這句話它就側過頭看着窗外，不管怎麽問都不回答。
安室透也只好住嘴，繼續往前開着。
汽車剛啓動時，身旁那個青年手忙腳亂地擺弄着安全帶，怎麽也沒将它插進插扣裏。
它的動作幅度大到幹擾駕駛，為了避免被交警攔下，讓安室透不得不停下來，幫它把安全帶插好。
“像這樣。”
啪嗒一聲，安全帶插入插扣。他擡頭對上長發青年的臉，這才意識到：這個人的表情一直都沒有變過。
無論是在事務所面前敲門的時候，還是在制服住梶永逸仁的時候，它一直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不是那種蔑視生命的漠然，更像是……安室透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到一個合适的詞，他一只手在口袋裏發送着郵件，另一只手再次啓動了汽車。
“坐好。”
他這樣說着，藍發青年仍是那副冷淡的樣子，它點點頭，又側着頭問道：“你很緊張嗎？”
它的聲音平淡有力，輕輕地傳入安室透耳中。
“不用擔心，我保證，不會出問題的。”
金發青年沉默了片刻，扯了扯嘴角，“好。”
*
工廠似乎被遺忘了很久，它的外部牆面被青苔覆蓋，還有生命力倔強的花朵在磚縫裏開花。和一般工廠不同，它四面沒有一扇窗戶，只有斑駁掉落的油漆訴說着歲月。
漫畫徑直走到大門，果不其然在門鎖上有着幾串鎖。
它盯着門鎖盤算着怎麽把安室透騙走，手撥弄着門鎖，鐵質的鎖碰撞門發出刺耳的聲音。
“讓我來。”檢查完工廠，确定只有這一個入口的安室透制止了它制造噪音的行為。
漫畫被他推至一邊，它看了看鋁合金制造的厚重大門，又看了看活動身子的安室透，對比了下人體和金屬的區別後，勸道：“要不然你還……”
話音未落，安室透已經蓄好力，一拳砸在了工廠大門上！
尖利的撞擊聲“嘭”的傳開，輕金屬制成的防盜大門抖動着，下一秒整扇門筆直的倒了下去，積年的灰塵受到驚吓在空中逃竄。
“可以進去了。”勁瘦的金發男子用着“下雨了”的口吻輕描淡寫地說着。
漫畫在意識海裏抱着自己尖叫，制造出的人類身體卻淡然地點點頭，它擡起腳正要踏進去時，突然聽到金屬破裂的聲音。
挨了安室透一拳的金屬大門碎了。
它看着地上的碎金屬渣，恍惚間恐懼油然而生，遲遲沒有動靜。
安室透關切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怎麽了？”
“沒事。”
漫畫搖搖頭，碎的原來是金屬不是它的三觀啊，那可真是太好了……降谷零一拳打碎了金屬大門有什麽奇怪的，只要不是工藤新一用足球踢碎就好了……
才怪啊！拳頭還不如足球呢！為什麽在正常武力值的世界裏弄出這種事情來啊！
天知道它當初為了圓毛利蘭打碎電線杆廢了多少腦細胞！再不完結青山剛昌都能讓赤井秀一的子彈繞圈，毛利蘭赤手空拳打爆持槍的肌肉男，江戶川柯南足球踢爆飛機，最後它因為圓不上邏輯直接猝死在辦公桌上——！
漫畫愕然一驚，身體也跟着微微顫抖。
不、不能再想了！
一定、一定要完結掉漫畫！
被刺激到的漫畫堅定了加速完結的念頭，挪動了半天也沒有走動一步，察覺到異常的安室透看向它。
哦。漫畫擡起僵硬的臉，“腿沒辦法走路了。”
安室透：？
他聯合着剛才的畫面，沒忍住問了出來，“……腿軟了？”
原來這就是腿軟，漫畫點點頭，應可了他的說法。
安室透突然有了種扶額的沖動，但想到受害者還處于生命危險之中，他又正色道：“我先去找受害者吧。”
“不用，已經好了。”漫畫揉了揉腿，它邁向工廠的深處，“救人要緊。”
把昏迷的少女從廢墟堆裏抱出來時，安室透的臉色很不好。
梶永逸仁也許是擔心有人闖入，将女孩子捆得嚴嚴實實，又把她塞入狹小的桶裏，往上面蓋上雜七雜八的東西來做掩護。也因此，桶裏沒有一個可供呼吸的口。
如果沒有Mannga仿佛看過犯罪現場的直覺，等到警方找到這裏的時候，她早已因缺氧而悶死。
想到這裏，安室透的眸色又沉了下去。
這個人到底是誰？
有什麽目的？
他是怎麽知道這一切的？
多年的卧底生涯讓他習慣将真實想法藏起來，安室透的臉上只有着擔憂，他對漫畫說道：“她現在很虛弱，要快點送去醫院，不然會來不及搶救。”
漫畫沉思片刻，“把她放在那裏吧，我有辦法。”它指着旁邊一塊較為整潔的地面。
安室透擡眸，眼裏的不悅一閃而過，“送去醫院更好。”
“送去醫院就來不及了。”漫畫看見安室透手臂變得緊繃，知道他不相信自己的話，便嘆出一口氣，“好吧。”
說完，它右手作刀狀劃破左手，濃稠的鮮血從掌心劃破，在安室透震驚的眼神中，将滴落的血倒入女孩的嘴裏。
“你……！”
安室透驟然失聲，責備的話語盡數吞下。因為他看到少女灰白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紅潤，甚至睫毛也開始顫抖，似乎要醒過來。
漫畫收回手，偷偷在背後将傷口複原，擡頭對上安室透複雜的表情，猜測道，“你也需要嗎？”
這可就難辦了啊……它能動用規則救回少女，那是因為她與主線無關且沒有作者欽定的“必死結局”。以往它改變死亡結局都是在世界意識的默許下做的，但是……它現在是偷跑過來的诶。
漫畫心虛地轉動着眼睛，雖然它為了不破壞世界設定，特意加了一套放血的流程來騙過降谷零，但是如果他也需要，百分百會破壞世界穩定。
想到這裏，漫畫将雙手緊緊放在後面，緊張地說：“沒有了！要有只能等下次了！”
安室透定定地看着他，将所有情緒和疑問吞下。
他知道，現在有更重要的事，不能耽擱。于是他抱着少女，一言不發地往門外走去。
漫畫看着他的背影，确定這個話題過去了之後，才松了一口氣往外走着。
然而就在這時，它的腦內突然傳來一陣劇痛，耳中充斥着尖銳的嘈雜聲讓它難以支撐身體，踉跄了幾步後，它終于倒了下去！
倒下的瞬間，它被一股力量排斥出體內，制造出來的人類身體癱倒在地上。
它漂浮在半空中，茫然地看着聽到聲張的安室透詫異地轉身，然後大步跑向它。
直到耳邊的世界恢複平靜，它聽到世界意識暴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你都做了些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