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35鼎入

35 鼎入

小師妹桃夭古靈精怪,很多事情都瞞不住她,例如,師兄滄瀾對師尊的那些小心思。她坐在滄瀾身邊,見這人總是直勾勾地盯着師尊,手中畫着師尊,嘴裏說着師尊,好像整個世界都在圍着師尊轉,其實也夠明顯的。所以,當滄瀾和師尊之間出現了問題,她也立刻察覺了。

她主動和滄瀾談心,滄瀾憋了太久,一遇到個能夠信任的知心妹妹,一說就說了好幾個時辰,難受得緊。果然沒錯,師尊和滄瀾是主鼎關系,但滄瀾認為師尊根本就不想要他,只是想用他修煉,認為師尊根本就不在乎他,甚至覺得,自己的反應在師尊面前顯得很可笑,不惜用了“斷欲散”,在修煉時裝得雲淡風輕,毫無感覺。

桃夭聽了後哈哈大笑,這師尊,這徒弟,平時看起來挺聰明的,怎麽這事兒就犯糊塗呢,相互折磨有必要嗎

所以她連夜寫了劇本,打算當一個神助攻。

劇本中,她擔任滄瀾的新歡,他倆在師尊面前秀恩愛,并聘用一些弟子,讓他們去師尊面前告發他倆喝酒幽會。

滄瀾:如果師尊用門規訓誡我們怎麽辦,我倒是無所謂,你是無辜的。

桃夭:就我觀察,他不會。若真訓誡了,咱倆就去找緣起長老,長老可疼我了,他求情準沒問題。

桃夭:只要他動搖了,嫉妒了,這個計劃就成功了。

事實上,這個計劃肯定有缺陷,例如,要如何衡量“動搖”和“嫉妒”若師尊過于擅長忍耐該如何是好

可是誰又能想到,這個計劃竟然如此順利,高傲的師尊竟然灌了一肚子酒,直接過來搶人呢

桃夭親眼目睹那個魯莽的,充滿占有欲的吻,感覺……爽到了。

當晚,便繼續創作《青岚趣史》,上一期,她寫了兩個修仙女子的磨鏡之戀,深受好評,這一次,她要寫師徒鼎主男男虐。戀……

*

深夜,雪還在簌簌地飄灑着,時不時能聽到悠遠的狼嚎,夜闌人靜。

師尊在床上安睡,祈夜闌躺在軟榻上。這榻對他而言,有些過短,睡着不太安穩,可現在的他也不願去床上睡,師尊醉着呢,此時極容易發生些令二人都後悔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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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注視着黑暗,漂浮的空氣有了形狀,仿佛水紋。鏡花水月鏡又一次起了作用,這一次,同時将兩個人帶入夢境。

十裏桃林生在明鏡般的湖泊上,一葉扁舟蕩漾其中,上是藍紫色的天空,下是青藍色的湖泊,周圍起伏的桃林恍若晚霞,花蕾晃動,粉雨紛揚。

祈夜闌坐在船頭,手中一支桃花,宋曜坐在船尾,指尖探入溫暖的湖水,滑出暗紋。

祈夜闌: “看來,我在做夢。”

宋曜: “是啊,桃林怎會生在水上,寒冬的冰湖怎會融化,是夢。”

祈夜闌: “師尊,又夢見你了。”

宋曜: “你常夢見我”

祈夜闌的嘴角噙着笑: “夜夜夢見你。”

憋悶感又一次湧現心頭,宋曜嗤道: “你騙我。”

祈夜闌微微眯眼: “那師尊呢”

他這句話說得不明不白,是在問師尊是否會夢見他,還是在問,師尊是否騙了他。

就在此時,明鏡一般的湖泊上,出現了奇妙的畫面,吸引了兩人的目光。

第一個場景,對于宋曜而言是熟悉的,對于祈夜闌而言,是陌生的。

祈夜闌微微皺眉: “這是我和你為何頭發這麽短,還穿着奇裝異服手臂上怎會有圖案,中毒了嗎這個蕈形的房屋好生奇怪!”

淅淅瀝瀝的雨水中,狹窄的蘑菇屋裏,奇裝異服的他在反複描繪師尊的唇,然後吻了上去。後來便是密密麻麻的吻,師尊手中的玫瑰垂落在地上。

聒噪的祈夜闌安靜了下來,耳廓有些紅。

下一個場景,在無比寬闊的大床上,短發的他和短發師尊在上面翻滾。

再下一個場景,是玫瑰浴,短發的他與師尊在其中糾纏,水花四濺。

再下一個場景,他和師尊的面容總算不再怪異。魔塔中,他手持酒杯,慵懶地抿了一口,望着衣衫不整,眼角泛紅的師尊。他調侃道,這就不行了,本座還沒開始呢。他摔了酒杯,将師尊翻了個身,壓在猩紅的地毯上……

前幾個祈夜闌不熟,可這一個,他熟……這不就是……他夜夜做的那些……奇怪的夢嗎

宋曜的第一反應,是蒙住祈夜闌的眼睛。

可是哪怕蒙住了眼,那些聲音依然在四周轟鳴……

祈夜闌渾身發燙,胸膛劇烈起伏。

而宋曜也好不到哪兒去,只能不斷跟他說: “是夢,是假的,不要信。”

此時此刻,他終于意識到,一定有什麽法器,什麽機關,将任西暝,沈慕寒,祈夜闌的欲全部展現了出來……

啊!是挂在房間裏的鏡花水月!

祈夜闌突然對宋曜說: “咬我!”

嗓音極度喑啞。

宋曜不明所以: “為什麽”

祈夜闌: “既然是夢,痛了就會醒。”

周遭的聲音,畫面太過可怕,宋曜不能猶豫了,一口咬上了祈夜闌的側頸。

祈夜闌“嘶”一聲。

果然,下一刻,夢境消失。

一人躺在床上,一人坐在軟榻上,氣喘籲籲。

祈夜闌起身,朝宋曜走來。

他只身穿裏衣,及腰長發傾瀉而下,肩寬背直,泛紅的皮膚蒙上了一層細汗,雙眼細長,嘴唇殷紅,喉結上下滾動。由于過熱,他已扯松了衣襟,露出了形狀優美的鎖骨,和膨起的胸肌。

臉明豔似妖,身材卻給人強烈的壓迫感,他的身影壓迫着宋曜,宋曜往後挪了幾分。

“你,你幹嘛過來”宋曜問,聲音有些驚慌。

祈夜闌站在床邊,微微眯眼俯視着他: “師尊,你還醉着嗎”

宋曜搖搖頭: “酒早就醒了。”

“如此甚好。”祈夜闌勾起嘴角。

下一刻,祈夜闌猶如高傲的獵食者,将獵物逼得後退。

他輕輕挑起一绺烏發,細細嗅聞。

臉上帶着放肆,張狂的笑: “師尊啊,本座現在,不想管你到底喜不喜歡本座,不想知道你是否将本座當成純粹的工具,不想再去煩惱你是否真的渴望本座……本座此刻只想……”

他的唇輕輕貼上宋曜的耳廓,熾熱的氣息湧入宋曜的耳膜。

他輕輕說了三個字,這三個字,也只有師尊能聽見了。

*

鼎俯身,烏發如瀑布垂下,雙睫低垂,猶如一條黑蛇,正優雅地垂着腦袋啜飲山中清泉。他吮飲了好一會兒,将清甜的汁液吞入喉嚨,那味道實在令他上瘾,他情不自禁地輕咬了起來,好像在慢悠悠地,吃松軟的桃花糕。

鼎順着缭繞的魔紋摸上去,遇到殷紅,又是揉,又是提,又是挑,甜美的聲音激勵着他,蛇的形态在皮膚上顯現,光滑的鱗,纖長的信,俏皮的尾,嘶嘶的聲音從喉嚨溢出。

師尊修長的手指又一次沒入了他的發,好像想将他拉起來,最終卻摁了下去。

一陣漫長的戰栗。

祈夜闌貪婪地凝望着眼前美景,只願将這搖曳的雨中桃花,永遠镌刻在腦海中。

迷蒙之際,師尊在昏暗的燭光裏,用雙手感受鼎的面容。

汗濕的額頭,驕傲的眉骨,挺直的鼻梁,柔軟的唇……

這是鼎。

這是祈夜闌。

這也是任西暝。

是他的弟弟。

比他小六歲的弟弟。

他難以接受,難以置信,難以控制,難以思考……

确實難以思考……

因為所有感受,都碎了。

碎成了五彩斑斓的玻璃片。

一切理智都不複存在。

夜雪停了,天際漸白,屋內總算停歇。

可到日上三竿,竟又開始嘎吱嘎吱作響。

一條白皙的手臂伸出帳外,想要撿起落在地上的衣裳,卻又被拉了回去。

若不是緣起敲響了桃花水雲間的房門,這對師徒怕是把吃飯,上課忘得幹幹淨淨。

不知不覺,已是第二日午後了。

*

編了個身體不适的理由,緣起先行離開。

卧房內,徒兒貼心地幫師尊沐浴更衣,他的師尊還不願跟他說話,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師尊暫時還站不起來,去哪兒都得徒兒抱着。

徒兒一邊給他穿衣,一邊數數: “一,二,三,四,五……五次還是六次呢……”

話完沒說還,硬邦邦的枕頭已經朝他飛了過來。

徒兒眼疾手快,接住了枕頭,馬上又開始裝乖,蹲在床前抱住師尊的腿: “師尊,我錯了我錯了……不過……師尊還沒有告訴我,昨夜為什麽強吻我,為什麽要在非修行期間與我修行,為何願意與我做到最後”

宋曜俯視着像狗狗一般乖巧的徒兒,輕輕揉他的發。

此刻的他已經全然冷靜,已不再像前陣子那麽糾結,那麽迷茫,那麽抗拒。

他已經很清楚,自己确實被祈夜闌吸引了,對祈夜闌有欲,确實無法容忍他和別人在一起。這裏的祈夜闌,當然與任西暝是等同的。

他便道: “因為我想要你,你便只能屬于我。”

這句理所當然,嚣張無比的話,簡直讓祈夜闌心驚肉跳。

一開始,是狂喜,但很快,又是更多的煩惱和擔憂。

你想要我想要的到底是身為鼎的我還是真正的我你為什麽想要我是出自于自身的感情嗎,還是說,是因為主和鼎的關系,讓你出現了虛假的欲是因為我比別人對你做了更多,你才被我吸引,其實其他人也可以你現在想要我,明天還會想要我嗎你會一直想要我嗎

宋曜望着眉頭緊蹙的祈夜闌,微微挑眉: “你不喜歡這個回答”

祈夜闌的眼有些紅: “不,我很喜歡。”

算了,就像他昨夜說的那樣,那些答案跟他已經無關了。

原本,他的愛,他的欲,他的渴求根本就不需要對方一一回應。

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已經該滿足了。

【恭喜,主角好感度達到92%。理由:師尊,你終于是本座的人了。】

【主角好感度-2%。理由:可是為什麽,本座依然不滿足】

*

宋曜是在八月底穿到這個修真世界的,半年時間,青岚門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弟子樓于來年二月修繕完畢,普通弟子都能享受雙人間,首席弟子可住單人間。飯堂菜樣變得豐富多樣,油水多多,不少人都說自己胖了一圈。以宋曜牽頭做的産品線,每個月淨收入十五萬靈石左右,加上任務收入,每個月淨收入三十來萬。那個常年空蕩蕩的藏寶閣總算有些拿得出手的東西了。這些是公家的錢,至于宋曜自己的,他作為倉鼠,成果顯著,如今随身空間積累了兩千多萬靈石。

發財致富方面,完成度已達100%。

至于修煉方面,自從兩人完成了鼎入,鼎射,幹鼎等,修煉的頻次明顯增高後,鼠統就擦着鼻血表示,這樣修煉效率會相當高。果不其然,二月,宋曜已達到化神鏡,那綠色的小瓶瓶也已經積累了一半閃粉,徹底恢複恐怕再有一兩個月就能完成了。所以現在,修煉完成度為85%。

至于好感度,現在為90%,拿鼠統的話來說,就是現在的祈夜闌是行走的澀魔,看到師尊就想做壞事,做壞事的姿勢,用品還會千奇百怪……

是這樣的沒錯,祈夜闌現在根本離不開師尊,他真想一直待在師尊身邊,但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不在時,便會用上他做的藝術品。

有時可以暖上幾個時辰,運氣好可以暖上一整夜。

他隔着光線,觀察暖玉中的花紋。

啊,那些淺淺的痕跡果然變得更翠,更豔,如同碧色的花在暖玉中盛開。

開得他心花怒放。

為了讓這些花兒開得更美,他要繼續暖它們。

所以,他總愛将其含入口中。

*

二月的傍晚,暮色籠罩在厚厚的積雪之上。

祈夜闌矗立在雕花窗前,圓墩墩的小宋鼠坐在他的肩膀上。

祈夜闌: “師尊,與我回魔族吧,我會立你為後。”

小宋鼠: “打住,我可不想成為男妻。”

祈夜闌羞澀: “那,那師尊娶我吧。”

小宋鼠笑了,耳朵顫了顫。

祈夜闌正色: “師尊可以跟青岚說,你去雲游四方,然後悄悄跟我去魔族。我會修一座比桃花水雲間好一百倍的院落,師尊在魔族自由自在,沒人敢約束你。我會像現在這般,敬你,愛你……成嗎”

祈夜闌說着對未來的暢想,每句話說得很慢,有些小心翼翼,生怕被師尊拒絕。不知他自己有沒有意識到,以前他總愛自稱本座,而現在,他在師尊面前總是自稱“我”,他習慣性地将師尊捧在高位。

小宋鼠擡眼看他。

在小宋鼠面前,祈夜闌的一切都放大了。

他的睫毛在簌簌抖動,呼吸也有些急促,還吞了一口唾沫,顯然是很緊張的狀态。

小宋鼠忍不住說: “我跟你講一個故事。”

他将原著的情節輕描淡寫地告訴了祈夜闌,問: “你說,這個故事有沒有可能是我們二人的結局”

祈夜闌聽完,道: “就算我們的誤會沒有解開,我也不可能和別人在一起。如果我那麽做,我只是為了氣你。”

小宋鼠眨眨眼。

祈夜闌的雙眼沉沉的: “我好像還沒告訴過你,曾經的我,表面上恨你,其實一直喜歡你。而現在,我喜歡你喜歡得發了瘋……你說我為了暖雲決,天天折磨你,在你心中,折磨是什麽”

小宋鼠: “打,罵,羞辱。”

祈夜闌的聲音喑啞: “在我看來,我只是在以暖雲決為借口,天天……。”

小宋鼠又聽到了那幾個字眼,不過他天天跟澀魔一起,已經免疫了。

不知為何,他覺得祈夜闌給出了一個瘋狂,但正确的闡釋。

原著劇情裏,其實祈夜闌最終就是和師尊在一起了,只是他的愛是扭曲的,愛變成了折磨,最終兩人都走向了死亡。是否可以這麽理解,在第二個世界裏,若完全按照原著劇情走,最終好感度也能到100%,修煉也沒問題,金錢也沒問題,只不過這是純黑,病态的攻略模式……

任西暝為何要設置這樣的原著劇情呢,這個劇本,是他寫的嗎

想多了小腦瓜疼,小宋鼠望着身邊的祈夜闌,想着這個世界又快通關了,唉,還挺舍不得瘋狂又可愛的小蛇蛇的。

小宋鼠湊過去,輕輕吻了一下祈夜闌的耳廓。

在對方驚訝之時,小宋鼠有些驕矜地說: “關于你的請求,我允了。”

意思是,他同意和祈夜闌去魔族了。

祈夜闌萬分激動,捧起毛茸茸的他,親了又親。

在小宋鼠嚷嚷道“窩要……窒息了”,才紅着臉放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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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統:我是真的失血過多。

妖砸:同,我需要補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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