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身材高大,需要彎下腰才能抱住少女,初雪的手肘差不多在他的腰部,她不假思索的弓起手肘往下一點狠狠頂去。

男人低笑出聲,像是早料到她會這麽做一樣,另外一只手輕松扯住她的胳膊,以一種不會讓她感覺到痛的力道反折到身後鉗制住。

“還繼續嗎?”

初雪的身體僵住了。

她能感覺到某個不可言說的物體正抵着她的腰側。

“怎麽不動了?剛才不是還很兇的嘛。”飽含戲虐的低沉聲音,随着他手臂的收緊,變得越來越暗啞。

見初雪不敢動彈,男人壞笑着吐出暗示意味的下、流語言。

“主人,這可是關系到你以後的性福,下手這麽重,萬一廢掉了怎麽辦~”

“那就割掉吧,減輕身體負擔。”初雪冷靜的說。

“……”

男人放開了初雪,仿佛放棄人生一樣嘆息道:“我果然還是太低估你了。”

初雪想了想,禮貌道:“謝謝誇獎。”

銀灰色短發的男人一臉暴躁的抓了抓他的頭發,就好像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焦灼。

他猛地擡頭,狹長的眼瞳猶如捕捉獵物的兇獸般死死盯着初雪,上挑的眼角和尖銳的瞳孔充滿了危險的張揚狂妄。

初雪繃緊了身體。

就在她在腦海中苦苦思索應對方法時,男人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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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太快了,她還來不及反應,只覺得手裏好像多出一個有棱有角的東西。

初雪攤開手,手心裏躺着一枚……骰子??

骰子有六面,但每一面都不是點數,而是一種顏色,粗略一看,藍黃紅綠青紫,鮮豔的主色彩差不多都齊全了。

初雪:“???”

“少露出這幅模樣。”灰發男人似乎很不爽的樣子,語氣也變得惡劣起來:“蠢透了。”

初雪不明白男人脾氣忽然變得如此暴躁的緣故,對于他忽然給她個五顏六色骰子的奇怪舉動更是莫名其妙到了極點。

就在她思考着這人是否從精神病院裏跑出來的患者時,男人仿佛讀心一樣明悟了她的想法,臉一下子就黑了下來。

“你的眼睛是擺設嗎!?”

說完,他用手掐着初雪的臉固定住,把自己陰森森的臉湊到她面前。

“給我好好看清楚!”

初雪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灰崎爸爸?”

成熟版灰崎祥吾咧嘴笑了:“行啊,我不介意玩父女角色扮演游戲。”

近在咫尺的男性臉龐充斥着強烈的侵、略感,眉尾和眼角都上挑着,透着刻薄犀利的咄咄逼人,嘴唇薄而冷冽,灰色的瞳仁較之常人更小一點,在狹長的眼眶裏更顯得具有殘暴的攻擊性。

他眼睫微阖,灼人的視線目不轉睛的在她臉上游移,最終如同鎖定住獵物般,牢牢釘在她的嘴唇上。

下一瞬,他的神情倏然兇狠了起來:“該死的——”

話音未落,驟然停止。

寂靜的巷道,除了站着的少女,再無其他人的蹤影。

58.迷色線3

初雪将雜草清理幹淨後, 将一株小花苗種在了松軟的泥土裏。

小土包一樣的土堆爬滿了花藤,最高的一株植物已經長到半腰處,還有幾株較小一些的花植均勻的種植在土包周圍,看上去像一個迷你版本的小花叢。

“初雪,你又來的這麽早啊。”

和藹慈祥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初雪轉頭看向拄着拐杖, 臉上皺紋遍布的老人,禮貌的點頭道:“院長,多注意身體。”

少女的态度雖然有禮謙和,但語氣卻頗為冷淡。

老人嘆了口氣, 輕聲開口道:“這些年多虧了你的捐助, 福利院才得以正常運行,既然都來了, 去看看那些孩子吧。”

見少女面露猶豫之色, 老人又補充道:“我告訴他們支撐福利院的恩人是伊芙小姐, 那些孩子,都很想見見‘伊芙小姐’。”

初雪沉默半響, 低聲回了一句:“走吧。”

……

再次踏入這個曾經收容過自己的地方,初雪看着模樣煥然一新的福利院, 一時間竟有些恍惚。

擴建了數倍的庭院不再如以前那般破爛不堪,放置了一些孩童向的娛樂設施, 幾個半大的孩子臉上帶着毫無陰霾的燦爛笑容愉快的玩耍着,他們身上穿着整潔幹淨的衣服, 沒有污泥灰塵的痕跡, 小臉白白嫩嫩, 眼神天真無邪。

“你寄回來的金錢足夠福利院所有孤兒的日常生活外,還有額外剩餘,我便擅自做主重新翻修了一下,讓他們能夠得到舒适的生活環境。”

“初雪,我代表他們謝謝你。”

老人鄭重的向她躬了個身。

“不用謝我,我只是為了完成某個人的心願而已。”

少女收回目光,冷淡的說道。

“對不起……”

老人聲音哽咽着,淚水從那雙渾濁的眼眸裏流了下來。

和藹善良的院長什麽都知道,但是為了大局,她選擇了默認,所以當年那個僥幸活下來的倔強生命也被她歸類于必然要犧牲的一部分裏。

初雪閉上雙眼,沒有去看她,聽到這句遲來了幾年的幾個字,曾經一直銘記在心中的執念忽然煙消雲散。

因為不在意,所以也就沒任何意義了。

似想通了這一點,她臉上的疏冷淡去了一點,轉身朝着門口走去。

至她進來後,一直跟在身後的小尾巴們,也紛紛躲起來,然後探出頭紅着臉悄悄打量她。

無論是以前的她,還是現在的她,都和這個地方顯得格格不入。

“對不起……”

又是一聲飽含疲憊愧疚的歉語,初雪看着站在院門口插兜而立姿勢慵懶随意的黑發男子,湛藍的眼瞳,驟然如同凝結的寒冰。

見到少女的出現,他倏然直起身,一只手撫着胸口,如同紳士般優雅的開口邀請道:“這位美麗的小姐,請問你願意和我一起去殉情嗎?”

初雪認真思考了下,說:“抱歉,我還沒活夠,所以請您自己去死吧。”

“啊啦啊啦,真是無情呢。”男子雙手捂住胸口,臉上卻笑眯眯的:“小小姐,好久不見,我可是找了你很久了哦。”

初雪誠懇道:“對不起,我一點也不想見你。”

男子:“……”

“……我這是被拒絕了嗎?”男子目瞪口呆的喃喃道,他的雙手特別少女姿勢的搭在一起,看上去有些傻。

初雪謹慎的後退了一步,她的目光掠過男子肩膀,左右環顧。

“小中也沒有來哦。”男人含着笑意的輕緩低沉嗓音不止何時在耳畔響起,微涼的氣息吹拂過耳尖,立刻讓那雪白的尖尖泛起了淺淺的粉色。

太宰治微微挑眉,他的嘴唇微啓,嬌軟的身軀倚進他懷裏,惑人甜蜜的氣息竄入鼻腔,讓他下意識一愣。

領口被拽到呼吸困難的地步,視野一陣天旋地轉,後背重重落在堅硬冰冷的地面上,塵土飛揚,一時模糊了視線。

等到視線清明,太宰治躺在地面上,看着騎在他腰腹上的少女,遲鈍的發出了一點氣音:“欸……”

初雪用刀片抵着他的喉嚨,同時用另外一只手在他身上摸索。

手、槍,匕首、暗器等一切能夠造成殺傷力的東西都被她摸了出來。

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一跳。

明明看上去只穿着平常的風衣馬甲長褲,初雪卻從這人身上摸出了一堆危險物品。

她甚至在他的後頸反折領裏搜出了鋒利的刀片。

為了怕遺漏,她幹脆單手解開了他的外套和裏面的馬甲,隔着一層薄薄襯衣下,便是他纏着綁帶的身體。

多麽可怕的男人啊。

初雪臉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要不是他大意看輕了自己,只怕自己在他面前沒有一絲還手之力。

“……你還要往下脫?”

見一臉面無表情的少女手已經伸向了他的皮帶,一直安靜如雞的太宰治終于忍不住出聲。

初雪見他鎮定的神情終于出現一絲裂痕,恍然道:“果然,是藏在下面嗎?”

“等等——!”太宰治額角滴下一縷汗珠,他誠摯的說道:“真的沒有了,所有的武器都被你搜出來了。”

初雪怎麽會信,當即平靜道:“脫了就知道還有沒有了。”

節操不保的太宰治:“!!!”

“……太、太宰先生?”

因為不放心悄悄趕來的黑發黑瞳少年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這一幕景象。

他心中萬分敬仰,強大而冷酷的上司,正衣衫不整(?),面帶羞窘(?),毫無抵抗(??)被一個嬌小纖弱的少女壓在身、下疑似強上。

初雪心中暗道不妙,正思索着能不能把身、下的男子當做人質,忽然被一股強大到顫栗的恐、怖氣場壓迫的身體僵直。

“女孩子可不适合玩這些危險的東西。”

手裏捏着的刀片被人抽走,邊緣還沾了幾縷血跡。

太宰治拍了拍灰塵,支起上半身,一只手把玩着從初雪手裏奪過來的刀片,他的表情玩味,脖頸處被刀片割開的細小口子滲出絲絲血跡,沾濕了領口的白色繃帶,看不見反光的陰冷眼瞳充斥着一種詭異的興奮和病态的愉悅。

“啊,好危險呢,差點就讓小小姐得逞了。”他的嘴角翹着,語氣帶着遺憾:“雖然被美麗的小姐殺死也是種不錯的體驗,不過我還是比較熱衷自殺的結局,真是可惜了。”

“太宰先生!您沒事吧?”

站在不遠處的少年一臉擔憂,但是又顧忌着什麽不敢靠近。

脖頸染着猩紅的血跡,臉上卻露出了相當歡快的表情,他擡手沖少年揮了揮手:“我正在和小小姐交流感情,不要打擾我們,芥川。”

那個少年對上了太宰治的眼睛,忽然渾身僵硬起來,他擡手捂住嘴輕咳了下,對着男子一彎腰後,便快速離開了。

至始至終,他都沒有看初雪一眼。

“好了,小小姐,現在已經沒有外人了,可以回答我上次的問題了吧。”

“哦,對了。”太宰治豎起一根手指,興致盎然的看着一言不發的少女,笑眯眯的問道:“還有一點我也很好奇,明明上次我見到你時,你還只是個普通人,這麽短的時間裏,你又是如何學會這種高級的暗殺技巧的,真是讓我大吃一驚呢。”

他的眼睛睜的圓溜溜的,閃閃發亮,充滿了好奇心和求知欲。

初雪看了看他的臉,又低頭看了看兩人的姿勢,抿了抿唇,嚴肅道:“你确定,我們要保持這樣的姿勢談話嗎?”

他一臉茫然的歪了歪頭,無辜的反問道:“有什麽問題嗎?”

因為他的起身,原本坐在他腰上的初雪就往下滑了些。

堅硬粗糙的皮帶磨着大腿內側的皮膚相當難受,當然最主要的不是這一點。

面無表情的少女一本正經的陳述道:“你,頂到我了。”

59.迷色線4

from綠間:[抱歉, 是我記錯了,今日你的晨間占蔔幸運物并非黑色,相反今天盡量遠離黑色,否則易遇到變、态,建議多攜帶一點顏色鮮豔的随身物品比較有效。]

初雪看了看自己黑裙黑鞋黑發飾的打扮, 再看了看對面一身黑西裝笑容蕩漾的黑發黑瞳男子,詭異的沉默了下來。

綠間君,雖然暑假裏和你約好的文學展是她失約了,但是突發狀況她也控制不了啊, 況且她也十分誠懇的和他道過歉, 卻沒想到面上冷淡的說根本不在意她去不去的綠間,心裏居然會這麽記仇, 給她來了一發措手不及。

她才不相信, 一向謹慎自律的綠間真太郎會犯下這種低級錯誤。

他絕對是, 故意的。

“啊啦,是小小姐的小男友?”

太宰治手裏把玩着她的新手機, 看着手機屏幕上的信息,捏着下巴一臉八卦, 眼睛發亮,用誇張的語氣驚嘆道:“不得了不得了, 幸好小中也不在這裏,不然你肯定就遭殃了。”

初雪有些震驚:“太宰先生, 綠間君怎麽可能是我的男友, 像綠間君這麽完美優秀的男性是不可能有女友的。”

太宰治看着少女無比認真篤定的神情, 嘴角微微一抽:“你就這麽恨他?這已經是詛咒了吧……”

“綠間君是我非常崇拜敬仰的前輩,為什麽說我恨他?”初雪奇怪的反問道。

太宰治無力扶額,他擡手揮了揮:“好了,這個話題跳過,那麽轉回正題,他說的晨間占蔔是什麽組織,幸運物是暗號還是密碼,變、态又是誰?”

初雪想了想,向太宰治要回了自己的手機,在他的注視下,打開了網頁,然後輸入了晨間占蔔關鍵詞,按下搜索鍵——

然後太宰治沉默了。

并非他孤陋寡聞,作為港口黑手黨最年輕的幹部,每天行程滿滿當當,哪有空閑時間去了解這些完全不相幹的事情,就好比讓一個頂尖黑、客去破解紅心大戰單機游戲一樣道理。

除非他吃飽了沒事兒,閑着蛋疼。

顯然太宰治不屬于這一行列。

“太宰先生,變、态應該指的是你。”

太宰治:“……”

太宰治是什麽人,這種不痛不癢的指責對他而言沒有半點影響。

他完全不在意的笑了笑,臉上的笑容卻不帶一絲溫度,眼瞳裏虛假的笑意被陰冷的晦暗所取代。

他壓低聲音,溫柔而纏綿:“小小姐,我一向不喜歡對女性用粗暴的手段,你最好乖乖回答我的問題,否則我不介意讓你體會下成年人的溫♂柔哦。”

男性冰冷的手指撫觸着她的臉頰,力道溫柔細致的仿佛愛人一般,只是近在咫尺的黑色眼眸卻幽暗的看不到一絲亮光,被從深處湧出來的頑劣惡意浸染的捉摸不透。

他的嘴角揚起似笑非笑的弧度,令人無端的有些發寒。

“你曾經是那所孤兒院的一員,對嗎?”

“是的。”

“你知道卡羅爾一家?”

“知道。”

“你認識伊芙·卡羅爾?”

“認識。”

“她有給過你什麽東西嗎?”

“很多。”

“她給了你什麽?”

初雪仔細回想了下,然後回道:“食物,衣服,生活用品。”

她沒有說謊,不過太宰治也沒從中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這條線索已經過去五年了,他好不容易才挖掘到一個相關的幸存者,但是顯然對方所知甚少,還需要他一點點慢慢去挖掘。

就是這麽一條模糊的線索,也是他如今必須要把握的重要籌碼。

畢竟那一位,已經快容不下他了。

黑發男子眯了眯眼,收起了臉上的令人不寒而栗的恐吓神情,他支着下颚,望着一臉面無表情的少女,笑吟吟的問道:“小小姐,可以告訴我你從福利院消失後去了哪兒嗎?要知道我可是找你很久了。”

初雪抿了抿唇,頭一次露出了抗拒的情緒:“不能說。”

太宰治也沒生氣,以一種欣賞的目光打量着面露困擾拒絕之色的少女。

平心而論,少女五官極為精致,縱然尚且稚嫩,但迤逦的美豔已經初窺其風姿,可惜她顯然還沒意識到,總是板着小臉,面無表情的樣子,将這份驚人的美貌掩蓋在寡淡疏冷的表情下。

只是這張漂亮的小臉一旦露出了明顯的情緒,瞬間生動明豔了起來,讓人完全無法從她身上挪開視線,心癢之下不由得期待她顯露出更多可愛的表情。

他忽然有些理解搭檔的想法了。

真的很誘、人,不是嗎?

“太宰先生?”

初雪微微睜大眼睛,有些難以理解的看着男子的行為。

他的手拂過她的臉頰,指尖觸碰到了隐藏在蓬軟短發下的白嫩耳垂。

初雪立刻縮了縮身體,微微歪頭躲開他的撫觸。

手掌下的絲滑柔軟觸感消失不見,細細的發絲撓過手背猶如細小的電流從手臂蔓延至全身。

“敏感點?”他挑眉道。

初雪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用認真的語氣反問道:“太宰先生,請問您是在對我性、騷、擾嗎?”

太宰治表情一滞,片刻後他露出無懈可擊的紳士笑容,惡趣味的說道:“如果我說是呢?”

初雪想了想,一臉嚴肅的問道:“請問你是想長期包、養還是只想一、夜、情?”

少女的神情十分認真平靜,顯然不覺得自己說出的話有多麽勁、爆。

這讓原本只是想逗弄她一下的太宰治也愣住了。

回過神來後,他失言般的嘆息道:“啊,這可真是,吓到我了。”

初雪也因為他的這句話怔了怔。

太宰治的臉上随即揚起了更加玩味惡劣的笑容,“那麽,我說我是想包、養你呢?”

初雪還未開口回答,便有一陰測測的聲音先她一步開口。

“太宰,這個問題你不覺得應該先問問我嗎?”

太宰治僵住了。

太宰治:……玩脫了。

60.迷色線5

“太宰, 你這是?”

友人略帶疑惑的眼神落在他臉上的醫用紗布以及微微青紫的唇角。

太宰治無奈的苦笑了下:“就算我不說,你也猜得到對方是誰吧。”

友人頗為感興趣問道:“你又怎麽招惹到你的搭檔了?”

作為港口黑手黨最年輕的幹部,綜合能力在五大幹部中都屬于優秀行列,能夠将他揍成這幅模樣的對手也屈指可數。

傷勢皆非致命處,那麽對方就沒想過要他的命, 這樣一來,有能力做到這種地步的人也鮮明的标杆了出來。

同為港口黑手黨五大幹部之一,脾性暴躁,異能強大, 體術精湛的中原中也。

兩人雖是搭檔, 但彼此不和在組織內也是出了名的,經常因為一些大小争端大打出手, 不過大部分時候, 都是由智商更高的太宰治占據上風, 況且他的異能力也很克制中原中也。

不過即使不用異能,單論體術下太宰治偶爾也會被揍慘。

太宰治沒好氣的瞪了眼幸災樂禍的友人, 嘴角的陣陣抽痛讓他連說話都懶得開口了。

“對了,太宰, 你之前找的那個人找到了嗎?”織田作之助忽然開口問道。

太宰治怔了怔,有些悵然道:“人已經找到了, 不過她知道的信息太少,看來還得另外再做打算。”

織田作之助沉吟了下, 問道:“需要我幫忙嗎?”

太宰治搖了搖頭, 晃蕩着手裏的酒杯, 低聲道:“我已經有眉目了,你就別摻和進來了,你都不是快要結婚了嗎,別讓你的未婚妻整日提心吊膽。”

“只是收集信息而已,并不是什麽危險的事情。”男人輕笑道,略嚴肅的面容透露出幾分溫和:“況且,你可是我的朋友,小時她會理解我的。”

太宰治眯起眼眸,看着燈光下的友人一向情緒寡淡冷靜的臉龐流露出的細碎溫柔。

他誇張的扶胸口抱怨道:“聽說安吾也交上了小女友,咱們三人就只剩下我還是單身了,你們也太不厚、道了。”

織田作之助啞然失笑,他難得崩壞面癱形象,調侃道:“如果你想脫離單身,再簡單不過了吧,相信會有很多美麗溫柔的女性會願意成為你的另一半的。”

“那怎麽行。”太宰治端着臉,俊秀的臉龐異常嚴肅,他認真的申明道:“我這麽受歡迎,被綁定了話,其他的愛慕者可都會傷心死的,像我這麽溫柔完美的紳士怎麽可能會做出這麽不體貼女士的事情呢。”

織田作之助:“……呵呵,祝你單身愉快。”

兩人閑聊了一會兒,織田作之助因為有事要提前離開,他從座位上起身的時候,從袖口裏掉出了一張照片。

“織田作,這是你的……”太宰治視線瞟過照片,話語驟然停住。

不過下一瞬,他就恢複如常,遞給了織田作之助。

織田作之助本身就是收集情報的專家,怎麽會遺漏他的這點變化,他收回照片後,狀似無意的問了句:“太宰,你見過她們嗎?”

太宰治對上他的目光,笑容無懈可擊:“沒有,只是照片上的兩位女士都太美麗了,一時看呆了而已。”

織田作之助看着他半響,轉過了身:“太宰,她們是我很重要的人,希望你能明白。”

不要對她們下手。

太宰治抓了抓頭發,吐出一口氣,對着男人的背影道:“織田作,放心吧。”

“謝謝。”

織田作之助走後,太宰治忽然冷汗直冒,連忙舉起酒杯狂飲,直到把自己嗆到。

他一邊直咳嗽,額角的冷汗卻未停止。

太宰治的臉上露出了後怕的表情,他心有餘悸的喘了口氣,随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上的表情又變得十分古怪。

“織田作……要是知道了……”

“中也他……”

……

初雪把濕淋淋的頭發擦的半幹後,伸手把挂在衣架上的衣服拿下來。

啊,黑色的。

秀氣的眉毛微微颦起。

浴室門被推開的時候,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雙腿交叉,端着酒杯的中原中也轉過頭。

然後,他嘴裏的酒一下子噴了出來。

他下意識的想轉頭,卻又停住了舉動,表情略兇惡的沖初雪命令道:“穿上衣服。”

話落,他的神情微微一凝,盯着只穿着內衣的少女,表情玩味,聲音多出幾分得意:“你想引、誘我?”

不得不說,少女雖然面容略為稚嫩,但身材依舊發育的相當玲珑有致,飽滿的胸脯,纖細的腰肢,雪臀挺翹圓潤,雙腿筆直修長,完全符合了男人心目中的完美比例身材。

雖然從小在黑手黨裏長大,但是中原中也卻一直潔身自好沒染上玩、女人的惡習,一是他對這方面不感興趣,二則對他來說實力強大的對手比一個只能解決身體生理欲、望的情、人更具有吸引力。

但這不代表他沒有正常男人的需求,以前也經常有為了地位金錢讨好他的女人,但他對這種廉價的女人起不了半點欲、望,光是想到對方的目的他就厭煩不已。

會對少女感興趣,他并不否認最開始是因為她出色的外貌,況且她足夠聽話,而自己不對她反感,結合這幾點,他并不意外自己會做出讓少女成為他情、人的決定。

喝過酒後,酒量不是很好的中原中也白淨的臉頰染上了一絲迷醉的紅暈,他微微擡起下颚,命令道:“過來。”

少女乖巧的走到他身邊,半濕的發梢滴着水珠,襯的牛奶般白皙的膚色可口誘、人。

中原中也伸出手,捏着她的下巴,眯起眼眸細細打量着她的面容。

他惡劣而不快的扯開嘴角:“洗幹淨了?”

少女眨了下眼睛,輕輕的點了點頭。

中原中也的滿意的點了下頭,深藍色的眼瞳裏浮現傲慢得意的神采,盯着少女猶帶着水色的粉嫩唇瓣,喉結滾動了下,微啞道:“會接吻嗎?”

少女歪了歪頭,花了幾秒鐘時間消化他的話,然後用雙手捧着他的臉,身體微微前傾。

一分鐘後。

中原中也臉色潮紅的喘息着,他捏着少女的手腕,語氣無比陰沉:“誰教你的?”

微卷的橘色發梢柔順的貼在他白皙的臉側,漂亮的深藍色眼瞳氤氲着戾氣的風暴。

如同一只所有物被染指的即将爆發的兇殘野獸。

少女困惑的眨了眨眼睛,似乎不太理解他為何發怒,聽到他的質問後,目光左右環顧了下,然後伸手從桌面的果盤裏拿出一顆櫻桃喂入了自己嘴裏。

中原中也沉着臉瞪着她一言不發。

幾秒鐘後,少女伸出粉嫩的舌頭,舌面躺着一個櫻桃梗繞成的心形結。

中原中也愣了下,接着不屑的嗤笑了聲。

“這個,給你。”初雪把櫻桃結放在了中原中也的手上。

“你就想用這種廉價的東西打發我?”中原中也臉上露出了被侮辱似的的不高興模樣。

初雪覺得也是,重新伸手想要把櫻桃結拿回來。

中原中也收回了手,沖一臉茫然的她一揚眉,嘴角的笑容惡劣而玩味:“送出的東西還想拿回去?”

初雪:“……”

她實在有些不懂這個人的腦回路,便站起身。

手腕忽然被用力一扯,她整個人跌入了一個清瘦泛着淡淡酒香的懷抱。

低沉暗啞的嗓音在她耳畔輕輕響起:“繼續剛才未完的事情。”

61.迷色線6

中原中也挂斷電話, 臉色陰沉,脆弱的手機在他手裏發出岌岌可危的聲音。

“有事你先去忙吧,我會自己回家的。”

“……誰準你回去了!”中原中也臉色更難看了,他緩了緩情緒,不耐的說:“等我辦完事兒, 過來接你。”

少女盯着他一言不發,嘴唇抿緊,看起來有些委屈。

中原中也故作兇惡的瞪回去。“有意見?”

“有。”初雪點了點頭,在對方不悅的挑眉前輕聲說道:“還有一周要開學了, 我的暑假作業還沒做完, 還有會長布置給我的學刊報表,必須要在開學前做好交給他。”

中原中也:“……”

他這才想起, 眼前的少女還只是個國中生而已。

在他擰着眉不說話的時候, 少女忽然伸手捧着他的臉, 在他挑眉玩味的目光中……又吻住了他。

半分鐘後,少女臉頰微紅, 中原中也的呼吸再次絮亂。

“中也先生,可以嗎?”

初雪睜着濕潤的眼眸望着他, 粉嫩的嘴唇沾着晶亮的水色。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閉嘴!”

……

初雪離開時,沒有再穿來橫濱之前的那身從頭黑到腳的衣着, 和中原中也說了原因後,對方立刻擺出了一副‘女人怎麽這麽麻煩’的嫌棄臉, 不過半個小時後, 他的一個下屬就拎着幾個袋子送到了房間裏, 十來套漂亮價格不菲的衣服任由初雪挑選。

初雪選了一件最不起眼的,卻被中原中也以‘品味堪憂’的鄙視面孔強行讓她換了一身收腰一字肩荷葉邊連衣裙。

将初雪塞進車子裏,中原中也冷着臉對少女再三诘告了一番,才放她離開。

橫濱離東京不算遠,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初雪樓下的公寓。

初雪對着司機道完謝,踏進公寓,站在門口準備掏鑰匙開門,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溫和的輕喚聲。

“主殿。”

身體霎時僵住。

“大将,您回來了啊。”

近乎嘆息低沉嗓音在她耳畔響起。

本能後退的身體也被一個削瘦緊實的胸膛堵住,一只蒼白修長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幫她握住鑰匙打開了門。

進入房間後,幫她打開門的那只手并沒有松開她,而是直接牽着身體僵硬的初雪,把她帶到了客廳的沙發上坐好。

“主殿怎麽這幅表情。”

從廚房走出來藍發青年一臉詫異,他的手中還端着一盤切好的水果。

“一期哥,大将只是被我們突然出現吓到了還沒緩過來而已。”藥研微微一笑,轉頭看向少女:“我說的對嗎,大将?”

初雪一直渾噩的意識被眼前這雙幽深的紫瞳驚醒,她咬了咬唇,輕聲問道:“藥研,一期大人,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因為,大家都很想念您。”輕軟的聲音從身側傳來。

明明這個聲音她非常熟悉,可是一瞬間毛骨悚然的寒意卻從腳底竄了上來。

奶金色卷發的少年,睜着澄澈的金眸一眨也不眨的望着初雪。“主殿,您沒有遵守承諾,所以我們只能主動來找您了。”

初雪微微睜大眼睛,愣愣的看着這個面容乖巧的少年。

他歪了歪頭。“您生氣了嗎?”

“可是,是您忘記了呀……”他扁着嘴,水潤的金眸裏滿是控訴的意味。

初雪輕輕抽了口氣。

“退,別吓着主殿了。”

一期一振适時開口道。

金發金眸的少年一僵,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初雪的臉色,失落的低下了頭,細密的睫毛在白皙的眼睑下展開一層陰影,顯得可憐極了。

初雪這次卻沒想往常一樣摟住他柔聲安慰,她掐了下掌心,擡頭看向背對着燈光,正面籠罩下陰影下,平日裏溫和有禮的俊秀面孔襯的有些陰森的藍發青年。

“一期大人,請問您能回答下我剛才的問題嗎?”

藥研忽然輕笑了下。“大将,你還不明白嗎?”

初雪一怔,轉頭去看身旁的藥研,他的面容如往常般沉穩可靠,只是那雙紫眸,卻閃動着幽深莫名的光芒。

對上這雙眼瞳,初雪竟然覺得背脊發涼,身體都變得沉重起來。

藥研像是沒有發現她的異樣,偏了偏頭,臉頰邊的黑色發絲輕輕晃動。

“大将,您想要離開我們對嗎?”

初雪的身體微微顫栗,她随即鎮定下來,平靜的看着藥研說道:“你在說什麽?藥研。”

對上她隐隐泛着怒氣的眼瞳,藥研不躲不避,輕輕笑了起來,聲音溫柔的仿佛幽靈般:“大将,我的看到了哦,那些,你隐藏起來的東西。”

“而且不止我,他們,同樣也都看到了。”

如墜冰窟!

“藥研,別吓到主殿了。”藍發青年雖然這麽說着,卻走到初雪面前,雙手撐在初雪身體兩側的沙發靠背上,将少女桎梏于雙臂中,蜜金色的眸子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

他看着面無表情的少女,嘴角揚起溫柔的微笑。

“主殿,不要害怕,我們不會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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