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戀愛？
戀愛？
聽到門口的聲音，兩人手忙腳亂從床上翻下，并排站一塊。
見她媽臉色不好，許言歡連忙說道：“媽，我們鬧着玩呢，沒有打架。”
她有些耳紅，都上高二了，還像小孩子和人一樣打架，聽上去的确不像話。
誰會以為他們在打架啊！高慧簡直氣不打一處來，兩個青春期的孩子，在床上扭打到一塊，這本身就是問題！
兩孩子從小一起長大，關系一直比較好，她是知道的。
只是早上許言歡那句話不知怎麽就在腦海中飄過，她想了又想，還是決定來謝家看一眼，沒成想看到這樣的一幕。
高慧掃過自家女兒因為剛才的胡鬧而白裏透紅的臉龐，靈動有神的雙眼，紮起的馬尾亂了不少，有一些頭發披散在肩上，說不出的可憐又可愛。
謝清殊站在她旁邊，兩人又是說不出的默契和諧。
她媽不說話，許言歡便有些心虛，餘光忽然瞥到書桌上攤開的畫紙，簡直心神一顫，這可不能讓她媽看見。
她上前兩步拉着她媽，同她說話：“媽，我們剛是在讨論一道題目，意見不合這才打起來的。”
“但這不是為了學習嘛，我覺得這種探索學習的精神是值得鼓勵的，只不過我們用錯了方式，不過我也保證下次不會和謝清殊打架了，堅決不犯同樣的錯誤，媽，你覺得呢？”
許言歡不動聲色地拉着她媽遠離了謝清殊的房間，這才松了一口氣。
要是讓她媽發現她不僅看漫畫，還要畫漫畫，估計全都給燒了去。
平常她媽也不會跑到別人家閑逛，今天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她怎麽跑到謝清殊房間來了。
高慧根本沒在意房間書桌上擺着的是什麽，她腦海裏都是剛剛兩個孩子在床上鬧着玩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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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兩個孩子一起長大關系好，但似乎也到了要避嫌的年紀，還成天跟小時候一樣黏在一起，這可怎麽行！
她看着兩人，語氣是說不出的凝重：“你們沒有在談戀愛吧？”
這話一出口，許言歡和謝清殊都愣住了。
許言歡眨了眨眼，反應過來後不可思議地看着她媽，語氣是難掩的驚訝與急切，聲音都不由自主地拔高了不少：“不是，媽，你怎麽聯想到的啊？我們就是在鬧着玩，至于上升到談，談戀愛的高度嗎！”
說到談戀愛，她甚至難得卡了殼。
她真不知道她媽思維發散到了這份上，她和謝清殊談戀愛，這不相當于她的左手和她的右手談戀愛嗎？
這急切撇開的語氣，讓高慧暫時松了一口氣，但她還是緊繃着一張臉：“真沒有談戀愛？你們老實和我說。”
許言歡只感覺身心受創：“我和謝清殊？都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我們一起長大的，他就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兄弟，怎麽可能談戀愛啊？”
雖說謝清殊他是不錯，對她也很好吧。
但是……但是，他是謝清殊啊！
是她六歲起就認識，一起長大，一起學習，一起玩耍的好朋友！
他們純潔的友誼怎麽能被戀愛玷污！
她歪頭看向謝清殊，卻見謝清殊低垂着眼，心思不明，他肯定也覺得很離譜吧！
許言歡一把拉過他，氣憤不過：“謝清殊，你說！”
高慧的目光落到了謝清殊身上。
平心而論，謝清殊這孩子她是很喜歡的，她是看着這孩子長大的，性格人品都是難得的拔尖。
可惜……
謝清殊擡起眼，眼神透着這個年紀少見的沉穩：“高姨，我和許言歡沒有談戀愛，我們剛剛的确是因為讨論問題才鬧起來的，我向您保證不會再這樣胡鬧了。”
相比起許言歡的咋咋乎乎，謝清殊的話顯然更讓高慧信服，認錯态度還好，不由讓她柔和了眉眼。
許言歡暗想，不愧是謝清殊啊，就連扯謊都穩得像說大實話，難怪大人都願意相信他。
高慧轉過頭看到許言歡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又是一陣無名火起：“把頭發紮好，看着像什麽樣子！”
許言歡郁悶，将發圈順下，以手作梳很快綁好了頭發。
高慧語重心長道：“我知道你們這個年紀，有點想法是很正常的，但你們剛上高二，現在正是學習的關鍵時刻，因為戀愛耽誤了學習就得不償失了。”
她轉向謝清殊：“小謝你也幫我就在學校裏看着她，不要讓她談戀愛。”
“媽！”許言歡覺得這話題有點尴尬。
而且讓謝清殊看着她是什麽意思，他那臉可不比她低調。
高慧其實是在暗示謝清殊不要和許言歡走得太近，許言歡沒有聽出來，但是謝清殊聽出來了。
謝清殊點頭：“高姨，我知道的。”
許言歡嘀咕：“你知道什麽呀就知道了。”
高慧冷聲道：“說什麽呢，收拾好東西，跟我回去。”
“為什麽？我不能留在這裏寫作業嗎？”
“你在家就不能寫作業了嗎！非要跑到小謝家寫作業！別耽誤人學習！”
許言歡不服氣：“我怎麽就耽誤他學習了？我們是一起讨論學習，又不是在談戀愛！”
高慧大怒：“你現在就跟我回去！”
“媽！”
然而許言歡絲毫沒有喚醒高慧的母愛，她擺爛說道：“那成績變差了，你可別怪我。”
連學習都沒有觸動她媽，看來是很氣了，許言歡不情不願地進屋把作業拿出來：“走吧。”
她又不是傻的，在這時候和她媽硬碰硬。
出門的時候，旺財颠颠地小跑過來蹭她，許言歡輕輕地踢它，不讓它靠近。
然而高慧已經看到了，她皺眉道：“你又和狗玩！”
許言歡：“別人家的狗，你也要管啊？”
這話堵得高慧啞口無言，她能将自家的狗送走，卻不能讓別人不養狗。
謝清殊站在門口，目送兩人離開的背影。
旺財也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蹭了蹭謝清殊的小腿。
謝清殊蹲下，撓着旺財的下巴，有一搭沒一搭地和狗說道：“你看你，怎麽不招人喜歡呢。”
“異父異母的親兄弟。”他出神地念着，像是在警告自己。
旺財什麽都不知道，只是快樂地眯着眼。
回去的路上，許言歡很是憤慨：“媽，你這樣會讓我和謝清殊很尴尬。”
高慧卻道：“你們要是心裏沒鬼，還會尴尬嗎？”
許言歡反駁：“這話根本沒有道理，我要是當着你和誰誰誰的面說你們之間不對勁，你們肯定也會覺得尴尬啊！”
“沒大沒小的！”高慧一巴掌呼她腦袋上，很快轉回正題：“高中是關鍵時刻，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學習，談戀愛是會耽誤學習，退一步說，小謝是年級第一，他就算沒考好，去的大學也不會差到哪裏去，你不一樣啊，你成績沒他好，到時候不能和他考一個大學，遲早要分開。”
許言歡不服氣：“媽，謝清殊是年級第一不錯，我也穩定年級前十，還是優秀幹部，也沒比他差哪兒吧，怎麽就不一樣了？”
謝清殊是很厲害沒錯，可她也從不覺得自己差勁，反而是她媽，總是拿謝清殊的成績和她比。
高慧火上心頭，脫口而出：“他沒爸沒媽，你也要跟他一樣嗎！”
許言歡停下腳步，靜靜地看她媽，只說道：“他有爸媽的。”
謝家剛搬到陽原巷的時候，風光無限。
變故是在謝清殊小學五年級的時候，他爸在工作中發生意外事故不幸去世，他媽辦了後事就去了美國，留下了爺孫二人在永江，這到了她媽口中就是沒爸沒媽了？
高慧話一出口，就意識到說得太重了，改口道：“我是說他爸媽不在身邊。”
謝清殊媽媽和高慧年紀相近，是她舊識，臨去美國時哀求高慧偶爾幫襯一下小謝，高慧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鄰裏之間的互幫互助都在情理之中。
但這是在不耽誤她孩子學習的情況下，若是耽誤到了自家孩子的學習，她說什麽也不會讓兩個孩子待在一塊。
雖然兩孩子目前看來沒有男女之情，但高慧還是耳提面命：“你現在別給我想有的沒的，等上了大學，你想談什麽戀愛媽媽都不會管你，你高中就專心好好學習，不要想有的沒的。”
許言歡再次無力地澄清：“我沒有談戀愛，更沒有和謝清殊談戀愛。”
“好好好，媽媽相信你。你從小就有主意，聽不進我的話，但你也要知道，媽媽總不會害你，說這麽多只是讓你千萬不要步了媽媽的後塵。”
“我知道了。”許言歡的聲音悶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