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旺仔牛奶
旺仔牛奶
早自習還沒結束，班上的同學正在大聲背着課文，楊采雲回頭問她：“你怎麽和霍少揚一起過來的？”
許言歡無精打采：“這家夥踩點進的校門，我就和他一起過來的。”
她說到這，忍不住回頭瞪了霍少揚一眼。
霍少揚反而挑眉沖她笑。
哼，輕浮！
早自習下課十分鐘的休息時間，許言歡居然看到有人找霍少揚，給他送禮物。
這一出戲，班上的同學都看得津津有味，許言歡剝開一顆橘子糖，喂給楊采雲。
楊采雲：“哪買的糖，還挺好吃的。”
許言歡：“謝清殊給的，你問他。”
楊采雲啧了一聲，也沒說要不要問。
女孩子舉着禮物，希冀地看着霍少揚。
霍少揚沒收禮物，也不知道他說了什麽，對方拿着禮物眼冒淚花，很是難過地跑走了。
楊采雲和許言歡八卦：“這都第十個來找霍少的女生了。”
許言歡震驚：“居然有這麽多嗎！”
她的确看到有女生來找霍少揚，但她沒想到居然有十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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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采雲洋洋得意：“這是我和我的八卦小組共同得出來的結論。”
許言歡做痛心狀：“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一中好歹也是市重點中學，大家居然沒把心思放在學習上，天天想着談戀愛像什麽樣！”
有人牽個手都要被誣陷早戀，有人卻能拿着禮物告白，這是什麽區別對待！
楊采雲：“害，都是鬧着玩的，就是幾個膽子大的拿着外面精品店裏十塊一個的小禮物試試水，反正霍少揚也從來不收，就當買給自己的。”
許言歡：“……”
不愧是一中的學生，有智慧。
不過這些人裏面，應該也有認真告白的女生吧。
許言歡忽然想。
楊采雲感慨：“長得好看就是好啊，這臉放在整個一中，沒幾個能打的吧？”
霍少揚的臉，是一種男生女生都會覺得帥的臉。
淩厲的下颌線條，丹鳳眼，再加上本人浪蕩子的氣質，很符合高中女生對于校霸的幻想，摘下這朵校霸花，感化校霸，讓他獨寵你一人。
雖然現在校霸最嚴重的違紀行為也就是遲到扣班分而已。
許言歡脫口而出：“明明謝清殊更好看啊。”
楊采雲則表示，謝清殊她看多了，已經免疫了。
畢竟感覺再好看的人，看久了也就那樣。
而且比起霍少揚極具沖擊力的張揚，謝清殊的樣貌便顯得溫潤了不少。
楊采雲好奇地問：“你和謝清殊相處的時間應該更長吧，居然還沒有看膩嗎？”
許言歡本想脫口而出當然沒有啊，臨開口的時候，還是覺察了一絲羞恥，只說道：“還好吧。”
楊采雲：“青梅竹馬就這點不好，他感冒冒鼻涕泡的傻樣，哭得爹媽不認的蠢樣，甚至他光屁股的樣子都記得很清楚，很難将他和現在的帥哥聯系起來。”
所以還是新來的帥哥更有新鮮感。
許言歡：“我沒看過他光屁股的樣子。”
楊采雲：“我也沒見過，早知道小時候脫他褲子了，現在也不好脫了。”
許言歡：“……”
你可以小聲一點嗎？她怕別人聽到。
許言歡巡視了一圈教室，有吃早飯的，有在趕作業的，亂糟糟的，班上的同學沒注意到她們。
她松了一口氣。
楊采雲繼續之前的話題：“謝清殊吧，好看是好看，就是給人感覺就是太溫了點，太溫和的話，就好像沒有脾氣，不像霍少揚一樣，讓人印象深刻。”
他甚至連拒絕別人，都很溫和。
“你記不記得之前……”
謝清殊自小生了一副白面書生的樣貌，很招小姑娘喜歡，他成績又好，也有很多女生會打着請教問題的名義接近他。
最開始謝清殊似乎真的以為對方是來問問題的，耐心地解答。
但多來了幾次之後，他便察覺了貓膩。
但他也不直說，他拒絕人很有自己的一套。
他不直接戳破女生，而是溫和地說：“這道題我和你講過的，可能我當老師的水平實在太差，沒講明白，這樣吧，我讓課代表和你講一下這個知識點，或者你去問下老師。”
這樣多來幾次後，女生大多面皮薄，也不會再來打擾。
他就是這樣一個，很溫的人。
“謝清殊這種性格，表面看着好說話，其實對女生來說，還是有點拒人于千裏之外了。”
這點，許言歡其實也早發現了。
他平常明明也會幫助女生大掃除，搬桌子等體力活，但就是感覺他和所有女生的關系清清白白，大差不差的，也就和許言歡楊采雲這兩個一起長大的，走的近了些。
但要是關系有多好嗎，好像也都是普通朋友的關系。
楊采雲轉而問許言歡：“你會比較喜歡哪種拒絕方式，是霍少揚這種冷血拒絕的，還是謝清殊這種委婉拒絕的？”
許言歡大言不慚：“我這麽優秀，能看上他們是他們的福氣，誰給他們膽子拒絕我的？”
楊采雲笑死了：“不愧是你，歡兒。”
許言歡拍拍她的肩膀：“但是啊，年輕人，該讀書的年紀要好好讀書，不要想有的沒的。”
楊采雲白她一眼：“像你這樣的不會懂的。”
這就涉嫌歧視了！
許言歡淡淡看着吸着旺仔牛奶的楊采雲，扔下一枚重磅炸彈：“唐勝宇喜歡你。”
“噗！”楊采雲一個沒忍住，旺仔牛奶噴了一桌。
在周圍人譴責的目光下，楊采雲連忙拱手作揖道歉，又把桌上擦幹淨了，這才紅着臉小聲地斥責許言歡：“歡兒，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啊，你怎麽憑空污人清白啊！”
許言歡故作高深：“我才沒有。”
楊采雲惶恐：“你個單身狗不要不要裝懂啊！”
許言歡不屑地看向楊采雲：“拜托，從幼兒園起就有小男生給我送零食了。”
不懂的是你！
她也不是胡亂猜測，是有根據的。
有天她在學校外的超市，看到唐勝宇買了一罐旺仔牛奶裝進書包。
等到了教室，她看着唐勝宇從書包裏将旺仔牛奶遞給楊采雲，收了她兩塊錢。
這不是給自己找事嗎？
而且，零食問題，她可太有發言權了。
許言歡從小就長得玉雪可愛，性格又活潑，是班上當之無愧的孩子王，從小就有小男生給她塞小零食吃，以及情書。
她媽教育她在外不要收陌生人的東西，尤其是吃的喝的，所以她一般會将東西都退回去，畢竟家裏也不缺這點零食。
但有次一個小男生送的小零食，是她沒見過的，于是她一個沒忍住就吃了，将标注着拼音的情書扔到了一邊。
結果對方以為她是答應做他女朋友了，還到處和其他小朋友宣傳許言歡是他女朋友。
這事還是謝清殊告訴她的，吓得她再也不敢收小男生的零食了。
但她也吃了別人的零食，最後是謝清殊把自己的零食勻給了小男生，才制止了這場鬧劇。
許言歡問她：“我問你，唐勝宇是不是只給你送旺仔了？”
楊采雲不可置信：“可唐勝宇收我錢了啊！這怎麽可能！”
誰會問喜歡的姑娘收錢啊。
“收你多少錢？”
“兩塊。”
“外面旺仔多少錢一罐？”
“五塊。”
“這不就很明顯了嗎？兩塊錢的旺仔牛奶批發價都拿不到，他為什麽賣給你？真相只有一個，他一定是為了和你搞好關系，才特意低價賣你牛奶。”
“這不能吧。”楊采雲顯然也陷入了自我懷疑。
“唐勝宇，過來！”她幹脆把人叫來。
“楊大人，叫小人有什麽吩咐？”唐勝宇忙不疊地翻山越嶺而來。
楊采雲握着旺仔牛奶，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總不能直接問你是不是喜歡我吧？
萬一不是，她多丢人啊。
萬一是，她以後還有旺仔牛奶喝嗎？
所以說，她為什麽要因為許言歡一句話，就莫名把人叫過來啊！
都怪許言歡！
“是旺仔牛奶過期了嗎？”見她捏着牛奶罐不做聲，唐勝宇小心翼翼地問。
“不是，你旺仔牛奶哪裏來的？”楊采雲問道。
“家裏買的啊。”
“你家不會虧錢嗎？”
“害，還以為什麽事呢，和你說過的，我們進貨價便宜，我就是拿這個賺點自己的小金庫。”
“你家進貨價兩塊？”
“這不是怕賣高了，楊大人你就不買了嘛！你要是覺得我賣虧了，那我漲點價，四塊好吧。”
“滾滾滾！”
“唐勝宇，我也想喝，以後給我也帶呗。”許言歡笑眯眯地說。
“班長你要是想喝，我明天給你帶一罐，但真不能一直帶啊，一天帶兩罐，我媽會發現的。”唐勝宇告饒。
“這樣啊，那算了，我自己買吧。”許言歡依舊笑眯眯。
等打發走唐勝宇，楊采雲很冷靜：“我覺得很正常，是你想多了！”
許言歡做出高深莫測的姿态：“那你再多想想。”
楊采雲炸毛，紅着臉辯解：“倒賣個牛奶而已，要是這有問題，你和謝清殊的問題更大！他老是給你送零食吃！”
許言歡反駁：“你不也吃了！”
楊采雲：“給我是順便的，給你的是專門的。”
許言歡：“你怎麽還胡亂攀咬起來了。”
兩個人就這個問題一直吵到第一節課的上課鈴聲響起。
第一節課下課，兩人又手挽手去廁所了，等許言歡從廁所回來，發現桌上出現了一罐旺仔牛奶。
她拿起旺仔牛奶，眼神在教室裏看了一圈，最後鎖定在謝清殊身上。
謝清殊似有所覺，回起頭看向她，對她點點頭，示意牛奶可以喝。
他一定是聽到了她問唐勝宇能不能給她帶旺仔牛奶的事，以為她想喝，所以下課就給她買了牛奶。
謝清殊，好像是對她過于好了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