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電玩
電玩
“不認識的還能直接拒絕, 如果是朋友和你表白呢？”許言歡眨着眼問。
霍少揚的告白顯然将兩人關系推到了零點，許言歡郁結的同時也有不解。
為什麽霍少揚告白失敗，就讓她別多管閑事。他們難道不是朋友嗎？
她想知道, 如果同樣被朋友告白，謝清殊會怎麽做。
謝清殊：“誰？”
許言歡：“沒有誰，我就是問問。”
“拒絕。”謝清殊說得毫不猶豫。
“直接拒絕嗎？都不留情面嗎？”許言歡輕聲問。
拒絕倒不意外, 只是謝清殊斬釘截鐵的語氣讓許言歡有點意外。
謝清殊說：“如果對朋友沒有那種想法，當然要拒絕。”
許言歡繼續問：“拒絕之後呢？還是會像以前一樣相處嗎？”
她忽然想到, 謝清殊似乎不關心是哪個朋友就直接拒絕了, 是不是意味着不管是哪個朋友得到的回答都是拒絕呢。
這個想法讓她不由地看向謝清殊，心想他被楊采雲編排是冰山不是沒有道理的。
謝清殊輕輕搖頭, 只說道：“不太可能了。”
許言歡驚訝地問：“為什麽, 難道告白過就不是朋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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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清殊凝視着她, 像是在提醒自己：“還是朋友, 只是再難回到以前了，當告白說出口的時候, 就應當做好失去這段友情的準備。”
他心裏很清楚，許言歡當他是朋友, 而且這個朋友在她心裏的分量大概和其他朋友是不一樣的。
他們自幼相識, 他拉着她跑過陽原巷追過收廢品的老爺爺, 她陪她追過開往機場的出租車，他知道她的夢想，見過她的眼淚, 占據了她生命中重要的位置。
許言歡有些急切地追問：“可是，一段友情就這樣因為表白就沒了嗎？難道不能退回再做回朋友嗎？”
謝清殊只是道：“做不回朋友的, 越是重要，越回不到原來朋友的位置。”
因此, 如果他告白的話，她會更加困擾吧。
許言歡抓住他的衣角，認真地說道：“怎麽會做不回朋友，就和以前一樣相處不行嗎？當做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她幾乎是渴求地看着他，謝清殊偏過臉，像是為了讓她安心：“我不清楚其他人，但我不能，不能當作沒有發生過，無論我是告白的人或者是被告白的人。”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會因為是朋友就網開一面。
反而會讓對方為難。
如果他向許言歡告白的話，她會怎麽做呢。
她大概會手足無措地說對不起，你是很重要的朋友，嘴上說着沒關系，實際會保持距離，那她以後去哪裏看漫畫、畫漫畫呢？
他不舍得讓她為難。
何況對他來說，如果告白了，那麽即使退回去重新做朋友也只是一種蟄伏，他永遠也不會甘心在朋友的位置。
許言歡輕輕“啊”了一聲：“是這樣嗎？”
她垂着眼，看着腳底的拼磚。
一定會是這樣。
謝清殊在心裏接話。
許言歡忽然停下腳步，謝清殊便回過頭等她，卻聽她堅定地說：“我覺得你講的不對！如果真的是很重要的朋友，那麽即使是告白失敗，還會是朋友的。”
“因為是很重要的朋友，所以不會輕易地放棄。”
她像是在心裏放下了一塊石頭，腳步都輕快了不少。
謝清殊跟上她的腳步，突然問道：“有朋友和你告白了？”
“也不是。”許言歡眼神飄忽，謝清殊怎麽這麽敏感！
她還沒有打算将霍少揚表白的事說出來。
然而謝清殊太了解她了，一看到她眼神飄忽，心下一沉：“是霍少揚嗎？”
許言歡洩氣：“你別說出去啊。”
她就知道瞞不過。
謝清殊慢慢地說：“霍少揚和你表白，你拒絕他，他生氣了，你們兩個因此吵架，所以你才問我，朋友表白失敗還能繼續做朋友嗎。”
許言歡：“……”
你要不要這麽聰明啊。
許言歡踢着腳下的小石子，語氣低落：“他說讓我別管他的閑事，可我就是把藥給他，他還扔到了垃圾桶裏。這也是多管閑事嗎？”
許言歡從小到大很受身邊的人歡迎，待她也和善，還沒有如此遭人嫌棄過，總歸是難過的。
謝清殊毫不猶豫：“是他不識好歹。”
許言歡問他：“我是不是應該尊重他的意思，離他遠點。”
謝清殊沉默半晌，回答她：“你可以先遵從自己的想法，你既然想挽回朋友，那就去試試吧。”
站在他的角度，自然是希望許言歡離霍少揚越遠越好，可許言歡又不是他的玩具，她有自己的想法，也會有自己的行動。
許言歡下定決心：“我等明天上學再看看吧，如果他還是老樣子的話，那就算了，我也不缺他一個朋友。”
她許言歡是什麽人，從小到大就沒缺過朋友，她珍視一段友情，卻也沒到非要不可的地步。
——
然而第二天，霍少揚沒來上課。
第三天也沒來上課，霍少揚的座位連着空了好幾天。
許言歡去辦公室裏和班主任打探消息，問霍少揚怎麽沒來。
孫老師說他好像生病了，在家休息。
生病了？難道是上次的發燒和受傷還沒好嗎？
哼，活該，讓他把藥給扔了，這不就生病了嘛！
她要不要去看看他啊，但是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多管閑事啊。
要是住院的話，她還能組織下同學一起送個花籃什麽的，但他只是在家休息，還是算了吧。
周末的時候，楊采雲約許言歡出去逛街。
許言歡本來想拒絕，楊采雲又補了一句，聽說市面上又出了新的習題冊，現在不去就被別人買了。
許言歡一想也是，愉快地答應了，順便叫上謝清殊一起。
三人去了永江市最大的購物休閑廣場。
買書還算快，三個人很快買好了參考書和習題冊。
出來一看時間，離回家還早。
楊采雲提議要不要看電影，三個人都覺得這個提議不錯，在電影院挑了一部動漫電影。
離入場的時間還早，謝清殊便去排隊為兩個女生買奶茶。
楊采雲和許言歡也不想坐在電影院傻等，于是就在一旁逛了起來。
不遠處是個電玩城，裏面爆發出如海潮般的尖叫聲。
楊采雲便拉着許言歡走了湊熱鬧，問她：“玩游戲嗎？”
許言歡對游戲的興致一般般，不過現在也無聊，她點了點頭：“玩！”
兩個人換了一堆游戲幣，旁邊的機器圍了一群人，時不時有人爆出牛批、卧槽等字眼，好像是有人在打游戲，應該很厲害吧。
圍着的人太多，許言歡也沒什麽興趣湊進去看熱鬧，在裏面找游戲機玩。
兩個人找了一些簡單的游戲玩，最後還剩了不少游戲幣，兩個人也玩得差不多了，于是合計去夾娃娃。
有一個娃娃機裏擺放的是吐舌頭的小黃狗，有點像旺財，許言歡一把相中。
她投好幣，操控着遙控杆。
失敗！
許言歡不放棄，繼續投幣。
失敗。
嘿，她還不信邪了。
投幣，失敗！
手裏的游戲幣只夠玩最後一次了，許言歡心裏默念祈禱，拜托這次一定要中啊。
她慢慢操縱着遙控杆，瞄準小黃狗。
忽然，一只骨節分明的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身後靠上一道高大的身子。
許言歡吓了一跳，連忙回過頭一看，發現是一張熟悉的臉。
霍少揚耷拉着丹鳳眼看着前方的娃娃機，神色冷淡，似乎有些不耐煩的模樣。
許言歡不由問道：“你怎麽在這？”
霍少揚沒回答她的問題，反而說道：“看前面。”
少年微微傾身看着前面，潮熱的呼吸便噴薄在許言歡耳後，讓她耳朵一陣發麻。
這個看似擁抱的姿勢也讓許言歡不太自在，心想霍少揚是不是靠太近了點。
娃娃機的夾子夾住了小黃狗，收回爪子時晃蕩了一下，居然沒掉。
許言歡的心神已經被吸引走了，目光鎖定在小黃狗的上面，興奮之情溢于言表。
霍少揚的心思卻落在了懷裏的人身上，女生柔軟的手似一塊溫玉，在他的掌心中發熱，淺淡的柑橘香在四周浮蕩，讓他心神搖曳。
告白被拒絕後，他連着幾天都沒有去學校，不想看到許言歡。
煩。
在家無聊，永江也無聊，他在電玩城打完游戲，一群人就湊在一邊看他打游戲。
吵死了，煩。
等他打完游戲，一群人問他帶不帶人，能不能給個聯系方式。
煩。
他打算走人，卻在轉身的時候，看到了穿着黑白色的棒球外套和緊身牛仔褲的許言歡。
她和朋友在裏面玩投籃機，兩個人玩一臺機器，都菜的可以，她投籃技術似乎又回到原點了。
當時她投籃怎麽進的來着？看來需要他幫她複習複習。
他這麽想着，正想要不要上去指導一下，又想到自己發了狠話讓她不要多管閑事，于是轉身離開。
然後走到門口，還是又轉回去了，
兩個人菜得可以，玩得卻挺開心，都沒注意到他一直跟在身後。
一直到她們去抓娃娃，他看她試了幾次都沒将那只狗夾起來。
人看着聰明，怎麽這麽笨啊。
他忍不住靠近她。
娃娃從洞裏調出來，許言歡将娃娃撿起來，沖着霍少揚笑：“厲害！這都被你抓到了，謝謝了！”
霍少揚收回手，将手插在兜裏，神色冷淡：“是你太笨了。”
剛試了幾次都沒成功的許言歡：好像并不能反駁。
但她很快就反應過來：“你不是說讓我別多管閑事嗎！”
霍少揚輕扯嘴角：“是啊，是讓你別多管我的閑事。”
許言歡用她缜密的邏輯想了下，然後不可置信地問：“是我不可以多管你的閑事，但你可以管我的？”
霍少揚勾起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你想明白了啊。”
許言歡：“……”
夠無恥的。
許言歡也沒在這上面多糾結，心想霍少揚找過來，是不介意之前的告白了嗎？
她試探着問：“你病好了嗎？”
霍少揚：“早好了。”
去上廁所的楊采雲回來，看到霍少揚還熱情地打招呼：“霍少這麽巧啊，我們等下要看電影，一起嗎？”
霍少揚看着不遠處拿着奶茶走過來的謝清殊：“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