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握手
握手
謝清殊将奶茶遞給兩個女生, 和霍少揚點頭打招呼。
楊采雲連忙道謝，對謝清殊說：“我把霍少叫過來一起看電影，沒問題吧？”
謝清殊：“人多熱鬧。”
一看時間差不多了, 四人往電影院走去，兩個男生走在後面，楊采雲和許言歡就在前面咬耳朵：“你和霍少揚是怎麽回事啊？他怎麽在這？”
許言歡：“偶然遇到的。”
楊采雲：“真是巧啊, 看來你們有緣。”
許言歡不高興了：“我們總共有三個人，為什麽只說和我有緣？”
楊采雲：“那還用我說啊, 他難道是沖我和謝清殊來的嗎？話說我剛好像看到他還抱你了。”
許言歡驚恐：“你不要瞎說啊！就是錯位啊錯位。”
他就是站在後面而已, 什麽抱不抱的！不要憑空污人清白啊！
楊采雲攤手：“好吧，可能的确看錯了, 不過既然我都看錯了, 謝清殊肯定也看錯了。”
許言歡納悶：“這和謝清殊有什麽關系？”
楊采雲同樣震驚：“你真不知道啊？那天謝清殊和霍少揚的修羅場, 我們可都是看到了, 當時班上都讨論瘋了，精彩, 十分精彩，所以竹馬和天降的對決, 什麽時候再上演一場啊？”
許言歡：“！！！”
什麽修羅場啊, 什麽竹馬和天降, 她怎麽完全不知道這件事已經離譜到這個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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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還未開場，霍少揚去買電影票，謝清殊去買爆米花。
趁着兩個當事人都不在, 楊采雲和許言歡八卦更刺激的：“我們還在打賭你最後會和誰在一起，班上大部分人都押霍少揚, 畢竟霍少揚看上去強勢不少，而且最後你還跟他走了, 謝清殊吧，雖然長得可以，人也不錯，但好像差了點意思。”
“缺了一種女生很迷戀的那種勁兒。”
楊采雲又補充道：“不過我看在發小的情誼，我還是投了謝清殊的友情票。”
許言歡反駁：“才沒有，謝清殊不比任何人差！”
楊采雲揶揄地看她：“看來我押的是對的咯。”
許言歡扶額：“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一天天的，腦子裏能不能想點正經的事！”
“哈哈哈無聊嘛，大家又沒有當真，鬧着好玩而已。”楊采雲喝着奶茶，忽然問道：“不過你真的覺得謝清殊不比任何人差嗎？”
許言歡幽怨地看着她，她不就是那麽随口反駁一句嘛，至于這麽較真嗎？
楊采雲樂得不行，繼續和她讨論：“我理解你的朋友濾鏡，好朋友自然哪裏都是好的，但我看謝清殊還是沒戲。你們太熟了，但你會對朋友動心嗎？你和謝清殊兩人關系好到穿一條褲子長大，他簡直是你異父異母的親哥吧，你們已經熟到就算是牽手也不會有任何悸動了吧。”
許言歡：“你這也太誇張了吧。”
無論是穿一條褲子，還是異父異母的親哥，這兩個形容都誇張了吧。
不過異父異母的親哥這個說法，她好像也講過。
說話間，謝清殊和霍少揚已經走了過來。
距離開場的時間已經很近了，四人進了影廳，他們的座位還是并排挨着的，霍少揚和楊采雲靠外，謝清殊和許言歡在中間。
随着電影廳的燈光逐漸變暗，電影開場。
許言歡時不時地喝口奶茶，吃點爆米花，跌宕起伏的劇情很快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沉浸地投入到劇情中。
高中生基本沒什麽時間上網，也沒看過看過網友劇透，因此當大屏幕上猛然出現一條大蛇張開血盆大口戰鬥時，許言歡心髒都停了半瞬。
她超級害怕這類爬行動物啊，小時候看到都被吓得走不動道，要謝清殊拉着走才行。
許言歡驚恐地閉着眼，然而耳邊是環繞式的立體音響發出的嘶嘶聲音以及扭動的摩挲聲，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一瞬間頭皮發麻，恨不得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忽然，有人抓住了她的手，安撫住害怕的她。
少年的手，溫暖幹燥，修長有力。
許言歡順着看過去，謝清殊嘴唇開合說着：“害怕的話，我陪你出去。”
電影屏幕的光線落在他的臉上，從眉眼，到鼻尖，再到下颌線，明昧相間的陰影恰到好處，像是上等的玉石渡上了一層炫目的光彩。
謝清殊自然是長得可以。
見她發愣，謝清殊擔心地問她：“是被吓到了嗎？我帶你出去。”
他還沒起身，手心一熱，許言歡回握住了他的手。
女生的手，骨肉勻亭，細膩柔軟。
許言歡張口，無聲回應：“沒事，我抓着你就行。”
她不敢擡頭直面屏幕，于是歪着腦袋，只留下一只眼睛斜看電影。
看到有蛇出來時就慌忙閉上眼睛，用力地抓緊謝清殊的手。
直到整段劇情過去，許言歡都沒放開。
她撓着謝清殊的掌心，卻被他一下握了一下手，囑咐她：“別鬧。”
許言歡也就不折騰了，只是手一直沒放開。
萬一後面還有蛇呢。
她表面上專注地看着面前的屏幕，卻變得心不在焉了。
主角團講的什麽好像都只過了耳朵，心神全在右邊手上。
手心好像在點燙啊。
你們已經熟到就算是牽手也不會有任何悸動了吧。
楊采雲的話在耳邊響起，然而此刻漆黑的電影廳，所有人都沉浸在劇情裏時，在這個隐秘的角落裏，他們兩手交握。
許言歡好像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撲通！
似乎在盛大地，熱烈地昭示着什麽。
她覺得自己像是泡在一汪熱水裏，溫度正從接觸的手心源源不斷地傳遞過來。
謝清殊也心神不寧。
他握着許言歡的手，要用很大的努力，才能讓自己忽略掌心柔軟細膩的觸感。
兩個人似乎都沒有注意到，霍少揚将目光投向了兩人交握的手。
他低沉了目光，神色不明。
一直到看完電影，許言歡都覺得自己的臉應該很紅。
楊采雲把票價看回本了，出來後還在不斷地讨論劇情：“後面的反轉真是太牛了，誰能想到道貌岸然的老者居然是最後的boss啊。”
許言歡不住地點頭，後面講了什麽，完全不知道。
謝清殊早就放開了手，然而殘留在她掌心的溫度似乎讓她腦袋有點暈乎乎的。
謝清殊和霍少揚同理。
都沒怎麽看電影，只能挺楊采雲分析劇情。
楊采雲說了半天，也沒見他們幾個回應，看了看時間：“現在剛好吃飯，要不要再一起吃頓飯啊？”
三個人也都同意，就近找了一家火鍋店。
謝清殊和霍少揚先點完，遞給了楊采雲那邊：“你看還有什麽要補充的？”
楊采雲點完又遞給許言歡，示意她點菜。
許言歡卻沒接，問謝清殊：“點了我的菜吧？”
謝清殊點頭：“點了。”
許言歡：“那我就不用點了。”
兩人的默契，無需多言。
楊采雲恨不得翻白眼：“謝清殊你可真行，都是發小，怎麽不給我點。”
謝清殊：“給你點了飲料。”
楊采雲一看，旺仔牛奶。
行吧，勉強原諒他了。
等上菜的功夫，楊采雲嘀咕：“還以為霍少這種有錢人只會喜歡吃西餐這種的。”
霍少揚鄙夷地看了她一眼，顯然不想回答這種弱智問題。
許言歡：“刻板印象了哈，他在食堂吃挺多的，我上次看到他打了兩次飯。”
楊采雲沖她眨眼：“這你都知道？”
許言歡高深莫測地賣弄：“班長無所不知。”
楊采雲笑得意味深長：“那班長知道選哪個嗎？”
許言歡：“……”
看着桌上兩個男生一頭霧水，有時候她真不想秒懂好友的意思。
她立刻轉移話題，問楊采雲：“我去洗手間，你去嗎？”
楊采雲搖頭：“不去。”
等許言歡起身後，霍少揚看了看，也跟了上去。
飯桌上只留下楊采雲和謝清殊。
楊采雲饒有興致地問對面的人：“你不跟上去看看嗎？”
謝清殊搖頭。
楊采雲好奇地問：“不擔心霍少揚和許言歡說點什麽？”
就這麽自信嗎？
謝清殊依舊搖頭。
楊采雲越發感興趣，追問道：“你說我們認識這麽多年，我也算了解你，你對歡兒這麽好圖什麽呢，難道兔子真不吃窩邊草啊？”
謝清殊笑笑沒說話，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楊采雲覺得無趣。
雖然是一起長大的發小，但她這個發小在謝清殊這裏待遇可比許言歡差遠了。
要是謝清殊不想說，她就很難從謝清殊那裏套出一句實話。
其實謝清殊對許言歡的偏心一直有跡可循。
小時候的零食和玩具，他會先送給許言歡，她選了後剩下的才留給自己。
許言歡和其他人玩耍，他就會在一旁等人，守着兩人的書包再一起回家。
班上的男生調皮搗蛋，不服許言歡的管教，他會背後算賬，讓他們服氣。
……
謝清殊以前幾乎只在意許言歡一個小朋友，現在大了點，倒是會裝成謙順友愛的模樣和人相處。
楊采雲打量着發小的表情，試圖看出一點端倪，但他依舊保持着溫和的笑容。
難道謝清殊真的只是當許言歡是朋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