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上五六點鐘,淡淡地陽光正透過淺色的窗簾照射進來投射在淡藍色的床鋪上。
身上怎麽這麽重,齊晖納悶,他一低頭,看見自己身上挂着一個人。
正是昨晚那個男人,緊緊地把齊晖的身體抱着,讓他不能動彈。
身上那源源不斷的熱度也來自于男人偏高的體溫。
“我操,你TM抱着我幹嘛。”齊晖呆過片刻之後随即怒吼,作死,一個美好的清晨就被一個陌生男人給毀了,他的夢想天堂是被女人簇擁着醒來,這男人是睡傻了嗎。
這肌肉與肌肉間的觸感,非常陌生,齊晖覺得有點惡心,用力地掰開男人緊緊抱着的雙手,幾乎用盡所有力氣。
那抱着他的男人似乎被齊晖的叫喊吵醒了,這才緩緩的擡起眼皮,露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擡頭看着齊晖,露出一個笑臉用低沉又柔和的聲音說道:“早安,睡得好嗎?”
他雖然是在笑着,眼神裏卻很嚴肅,眉頭舒展不開,像在強忍着什麽。
齊晖剛想回答,他突然發現被子底下有點異樣,自己的大腿,正被一個溫熱而又硬邦邦的東西頂着——
同為男人的齊晖一下子就明白了,那是那男人的那玩意兒——他無法想象有這麽一天,會被一個同性用下面的器官頂住大腿,僅僅是大腿,齊晖全身都爬滿了雞皮疙瘩。
他用了很大的力氣把男人推開,罵罵咧咧的從被窩裏彈起來,大罵:“你麻痹作死啊,一大早勃個什麽勁兒。”他也經常這樣,可這男人千不該萬不該抱着自己就起反應了。
床上的男人這才用手揉揉眼睛,有點怔怔的看了齊晖一眼,一雙清涼的眼睛濕潤的,表情突然由笑轉到冷冽,他說:“我下面難受。”
齊晖有點傻眼,他知道對方下面難受,成萬上億條小生命正在你的器官裏蠢蠢欲動呢,能不難受嗎?他沒辦法,只能将大手往浴室一指:“去浴室自己撸啊混球,你麻痹難不成想射我被子裏。”
男人眼睛更濕潤了,帶着一股色氣,他一副難受勁,臉上卻是強忍着的表情,他說:“我肚子不舒服。”
齊晖不得不把眼神移到男人身上,這才注意到男人渾身赤條條的坐在他床上,腰腹上纏着繃帶,有些都滲出血來了。
那一刻齊晖有點佩服這個男人。
他一直以為爛醉如泥的男人和身受重創的男人即使有十個四仰八叉光條條的妞兒躺在他們跟前也不可能會有反應了,可這男人,昨天才被捅了幾刀,今天竟然還能性致勃勃。
有點不可思議,有點羨慕,齊晖才知道,原來幹牛郎這行業的要的就是這種體格。
“我頭疼——”男人又說了一句,眼睛濕潤潤的好像籠罩了一層沖動,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一覺醒來會在這裏,只覺得頭疼,不能想事情。
齊晖在心裏罵了聲法克,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非得在一大早看着一個陌生男人在自己的床上做出色氣滿滿的樣子,他眼看着自己幹淨的床單,被男人的下面不停地磨蹭磨蹭,他還看見男人那裏冒出濕潤的津液,黏着在自己的被單上。
那可是上周才洗過的啊,還要睡足三個月的床單啊,你拿來擦你肮髒的體/液?齊晖整個臉都黑了,他很快就飛撲到床上,一下子抓住男人的手,把他從卧室拽到了浴室,并把他推到浴缸裏,大喊:“你就在這裏慢慢撸,撸到都幹了為止不準給本大爺出現,不然爺把你切了。”
男人疑惑的看着齊晖,發覺對方張着銅鈴般的眼睛瞪着自己,這個一起床就發脾氣的青年是什麽人,他為什麽會躺在自己身邊,頭很痛,什麽也想不起來了。男人低下頭去,兩扇睫毛撲扇撲扇的,自己擡起左手,當着齊晖的面,上下套/弄了起來,強忍住的嗚咽聲從嘴角漏出來。
“操——”随着齊晖這一聲爆喝,浴室門彭的一聲就關上了,左右鄰居都被驚醒了。
等到男人終于解放之後,齊晖家的客廳成了臨時拷問室。
“姓名?”
男人搖頭。
“工作?”
男人搖頭。
“住址?”
男人搖頭。
齊晖正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抽着煙,然後他發現了一個挺操蛋的事情,這倒黴男人好像是失憶了。
眼前的男人,穿上了齊晖的衣服褲子,他們身高差不多,可是男人的體格明顯要比齊晖強壯,他穿着齊晖的衣服甚至比齊晖自己穿着還好看,有種雜志模特的感覺,這點讓齊晖覺得極為不爽,此時的男人正坐在沙發對面的椅子上,一副漠然的表情。
齊晖又看了一眼他頭上的繃帶,暗自思忖着是打到哪條神經回路了嗎。沒想到現實中也有這種失憶的戲碼,太狗血了,他一直以為這是他娘看的電視劇才會有的戲碼呢。
他又盯着這男人看了很久,确定對方不是在跟他玩低等游戲,開弱智玩笑。
“喂,你過來。”齊晖朝男子比了個過來的手勢,那男人立馬從地上起來,走到沙發跟前,整個人朝齊晖身上壓了下去,齊晖措手不及,眼睛都要瞪瞎了。
“我操,你抱老子幹啥,你麻痹能不能給我站好。”齊晖怒吼,只可惜男人力氣實在是大,用兩只手臂把齊晖環抱着壓在沙發上。
齊晖沒法掙脫,一怒之下握緊拳頭,朝男人肚子上的傷口狠狠地砸下去,齊晖用了很大的力氣,一般人被打倒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更別說這才挨了刀子不久的男人,痛的一陣龇牙咧嘴,猛地就把齊晖放開了,自己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撐着茶幾不停地喘氣。
疼,真疼,眼前這讓自己有着莫名好感的年輕男子毫不客氣的就給自己來了一拳,腸子都要疼的打結了。
男人一覺醒來只覺得頭痛欲裂,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當他清醒過來的時候,甚至連自己叫什麽也忘了。
還沒來得及頭疼思考過去,第一眼看見的便是躺在自己旁邊的俊朗的齊晖,齊晖長得特別好看,是他最喜歡的那類型,他當下就覺得,這個人肯定跟自己有什麽親密的關系,不然不會同床共枕,最重要的是自己身受重傷,可是一碰到齊晖就硬了,好像是身理使然,眼前這個叫齊晖的男人讓他□焚身,想要讓對方幫自己消火,卻被揍了。
而且揍得很狠。
他滿懷的不理解,于是詢問的望着齊晖。
齊晖說:“你死不了吧,死不了就走吧,看着煩。”
男人說:“我不知道要去哪。”
男人表示不想走,齊晖坐在沙發上整整呆了十五分鐘。
十五分鐘前齊晖想:我怎麽這麽倒黴啊,好像撿了個失憶的變态男,要怎麽解決他?把他扔到門口吧,還是扔到更遠的地方防止他跑回來。
但是思路轉了十五分鐘之後,齊晖想起了以前遇見過的一個床友,那女人腳踩七條船,還混得風生水起的,手底下養了好幾條乖巧聽話的男人。
他心想,女人可以養幾只狗,為什麽我不可以?這個男人惹了不小的麻煩被揍的差點失血過多而死,醒來還失憶了,關鍵是他好像挺傻的。
齊晖就喜歡別人對他低眉順耳的,雖然這是個男人,打發他做點事情還是挺好的。
接飛镖接球一類的就算了,光是有一個相貌出衆的男人來當自己的奴隸,想想就覺得特別開心。他甚至設想到他們兩人出門,這男人跟在他身後給他提東西當衣架的情形,想着想着竟然不自覺地笑出聲來。
男人看着眼前這個俊美的青年突然發出一陣邪笑,看着對方直挺的鼻子,直黑的眉毛,堅毅的下巴線條,總有一股要過去使勁揉摸,把這人折騰到哭出來的沖動,隔了很久他才問:“你認識我嗎?”
齊晖趕緊笑嘻嘻的回道:“當然認識,我們兩個特別熟。”
男人很驚喜,他的頭一直在痛,一直理不清思緒,他忙問:“我叫什麽?”
“嗯——”齊晖想了想,擡起頭,看見牆壁上的挂歷,剛好是10號,而這男人又是撿來的,于是他做出一張嚴肅的臉來,說道:“你叫阿拾。”
男人點點頭,絲毫沒有懷疑就接受了這個名字。他又問:“你是我的什麽人?”
齊晖腦袋瓜子又加快馬力轉了一遍,突然他身上某個邪惡的開關啓動了,他看着男人很久,才發出嘿嘿幾聲幹笑,然後才慢慢地說道:“你說過要當我的奴隸,所以一直窮追猛打,不過——本大爺一直都沒答應。”惡趣味,純粹是惡趣味。
“這麽說我是你男朋友嗎?”男人竟然毫無懷疑地做出這驚人的推理。
“操——本大爺沒答應,是你在窮追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