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節
就是放了條惡犬進來啊!
“真的嗎?”黃拾眼裏閃着光。
“假的假的,快滾出去,我要睡了。”齊晖說着率先關了臺燈,自己鑽進被子裏。
他聽見黃拾緩慢走進來的聲音,一直到對方鑽進被窩裏——
果然,狗黃拾的手又開始亂摸了!!
“麻痹,你TM在摸哪裏!”齊晖在黑暗中低聲咆哮。
“我以為你同意了——”黃拾低沉的隐忍。
“我是說讓出三分之一,三分之一你不會量嗎?別靠得這麽近,熱死了。”
黃拾終于聽話的挪開了,和齊晖之間隔了一個人。他基本靠着邊沿,快要摔下去了,卻忍着沒開口。
“黃拾?”黑暗裏齊晖又開口了。
“怎麽了?”
“我覺得這房子有點小。”
“不小。”
“我以前也覺得不小,那時候我一個人住,後來你住進來之後房子就很擁擠了。”
黃拾臉色大變,盡管在一片漆黑中齊晖并不能看見他驟變的臉色,但還是聽見他的聲音變了。
黃拾忍着質問,低聲說道:“你希望我離開嗎?”
“哼,你這狗,我還沒趕你你自己就想走嗎。”
“我不想走。”
“為什麽——不,算了算了,你不要說。”齊晖頓了一下,又緩緩地開口,“我去買個房子吧,離學校近一點的也好,以後上班也很方便,不然就離公車站近一點,這個破公寓走出幾百米,連輛公車都沒看到。”
“齊晖——我能跟着去嗎?”
“那就買二室一廳的吧。”
“一室一廳好不好。”
“随便啦,樓層高一點的話一定要有電梯,白天上樓兩條腿都軟了。最好是在幾十層,視野絕佳。”齊晖只是在做白日夢,在幾十樓的二室一廳,他哪裏買得起,憑他那個工資,他活五百年也買不了一套好房子。
黃拾卻用力地點點頭,他想幫齊晖實現這個心願,而且他莫名覺得,自己一定可以。
“齊晖,我明天去找工作吧,我們一起賺錢。”黃拾滿懷信心的開口征求齊晖的意見,但齊晖卻沒有應答,黃拾又輕輕叫了幾聲,确定齊晖已經睡了。
他這才小心翼翼地靠過去,右手臂貼着齊晖的左手。那是殘留在記憶裏的溫度,讓他滿足而又安詳的入睡。
為了齊晖,明天就開始去找工作,盡管自己什麽也不記得,想讓齊晖高興的心情一定都是一樣的。
11意外的跟蹤事件
黃拾說要去打工的時候,齊晖鄙視地看了他一眼。
“黃拾你的學歷?”
“大專。”那是齊晖告訴他的,他一直也覺得是。
齊晖心虛地趕緊繞過話題,“你有特長嗎?”
“打架算不算?”
只可惜這是個法治社會,打架也跟拳擊差很多吧,不然有類似于WWE那樣的角鬥士大賽也是不錯的。
“你做過保安嗎?”
“忘了。”
“不行不行,你當保安誰來給我煮飯。”
“清潔工——不行不行。”齊晖一一邊說着又一邊否定。讓小狗可以賺錢,自己又不至于挨餓的方法只有去買彩票,然後順便中個五百萬。
齊晖正在那裏思考,房門突然被敲得砰砰直響。
房東太太尖利的聲音在門外咆哮:“齊晖,齊晖我知道你躲在裏面,快給我開門!”
齊晖不耐煩的過去開門,一打開門,房東太太就劈頭蓋臉的朝着他沖進來。“你竟敢讓我在外面喊了那麽久,你要死啦,齊晖,你欺負女人!”
“有什麽事啊老太婆?我房租不是交了嗎!”
“老太婆?你叫誰老太婆?哎呀你個死人齊晖,”房東太太把手裏的袋子往齊晖身上一頓亂砸,“我如花似玉的一女人家,你叫我老太婆,讓你個破嘴胡說八道!!”
齊晖一邊躲着一邊往裏面退,嘴裏叫着黃拾救命啊。黃拾從裏面走出來,笑着跟房東太太打招呼。
“陳太太你來了,快進來坐。”黃拾把房東太太讓進屋子裏,給她沏茶。
“哎喲,夫人,你別叫我太太,叫我春香。”房東太太一陣害羞,扭捏着坐下。
齊晖險些被嘴裏的香煙嗆到。
“春香?哈哈哈哈哈,原來你叫/春香啊。”齊晖在那裏直樂呵。陳春香就趕緊脫了高跟鞋,往他臉上砸過去,毀了你個中看不中用的臉。
“陳太太你不要介意,齊晖他是無心的。”黃拾連忙打圓場,“你請喝茶。”
陳春香這次是來看黃拾小哥的,她哪裏管齊晖怎樣。
她來回打聽了幾下,才知道原來黃拾在找工作,雙手往大腿上一拍,“小哥你怎麽不早說啊,要不去我店裏工作吧,我給你份最輕松的。”
齊晖在一旁豎起耳朵,聽到這茬趕緊插嘴,“春香你要給黃拾找什麽工作,告訴你,他要負責我的衣食住行,沒什麽時間。”
陳春香一聽又把另外一只高跟鞋脫了劈頭蓋臉往齊晖頭上砸過去,齊晖一躲,釀跄着就倒在沙發裏,黃拾笑盈盈地把他扶起身來坐穩了。
陳春香看着這兩人周圍環繞着奇怪的氣場,但又說不出是哪裏不對勁,她豪飲了一口茶,繼續對黃拾說:“街口那間小超市你注意過嗎,最近對街開了間士多,收銀員據說是個什麽收銀西施,我呸——男人都是什麽眼光,就這樣搶了我好多生意,等明天我把小哥領過去,往那門口一站,看那些三姑六婆過不過來做我的生意!”
齊晖聽傻了——
陳春香又問:“小哥你有身份證嗎?”
齊晖一陣緊張,身份不明的黃拾當然不可能有身份證。
“不,不用身份證了,都是老熟人了。”陳春香自說自話,把齊晖放在桌上的餅幹也給吃光了。
于是黃拾開始在陳春香店裏打工。周一齊晖去學校上課。
黃拾在超市門口站着,一個促銷的攤子,擺了各式各樣的百貨。
一幫女人簇擁過來,有人捏黃拾的胳膊,“這小後生挺硬朗啊。”
有人摸他頭發,“真黑亮,也不知道用的什麽牌子。”
還有人摸他的臉,“皮膚好光滑,比我家小女兒的還細膩。”
黃拾呆站着不知道說什麽,陳春香從店裏飛奔出來。“摸什麽摸,我賣東西不賣人,別吓着小哥了。”
一個婦女不滿的嘟囔,“小氣什麽,你自己在後面背着別人不知道怎麽摸呢。”
陳春香就嗷嗷叫着跟她們互罵起來。
那一刻黃拾明白,房東太太不是因為對街有個收銀西施搶了生意,是她本身就做不了生意。
在離小超市不遠的一個街口,停了一輛黑色的轎車,車窗塗了黑色的塗層,基本看不到裏面的動靜。車子在那裏停了很久,一直沒有離開,也不見有人走下車來。
車內,一個戴着墨鏡,穿着黑色西裝的人正在拿着望遠鏡窺探不遠之外的黃拾。
這個長相,這個身形,絕對錯不了,是他要找的人沒錯。
可是這個男子對陌生人過于親和,這一點又與現實有所出入。
再看看手裏的照片,照片上的人衣着潇灑不羁,與視線裏這個穿着T恤運動褲的男子實在相去甚遠。
這世間應該沒有長得如此相像之人吧。
黃拾本來被簇擁在人群之中,但他敏銳地感覺到有兩股強烈的視線一直在盯着自己,他擡頭,不作聲色地觀察。
果然,他看見不遠處的露天咖啡館,兩個穿着棒球衣的小青年手裏正拿着報紙,一邊假裝看 報紙,一邊不經意地到處張望,焦點一不小心就投射在黃拾身上。
不過那兩個人的手法明顯很低級,被觀察對象發現了竟然還不知道,一直傻傻地坐在那裏,喝了很多咖啡,最後兩個人好像講起了笑話,笑得合不攏嘴。
黃拾皺了皺眉頭,他雖然不知道那兩個人的目的,但明顯他們是沖着自己來的。
可能是失憶前有過沖突的對頭,只是自己忘了是什麽矛盾或摩擦,待會兒不知道能不能解釋清楚。
兩個人在那裏喝了很久的咖啡,卻一直沒有走過來找黃拾,倒像是在确認什麽似的。
等到傍晚五點鐘,黃拾說要回家煮飯,陳春香便叫黃拾先回去。
黃拾脫了工作服,一走出小超市,果然沒有猜錯,那兩個人也站起身來。
現在不能回家,會暴露自己的住址,要先把他們甩開。
黃拾想着,往旁邊一條小巷子拐進去。
對街的兩個人看到這種情況,趕緊橫穿馬路,霎時,街上響起一片汽笛聲,兩個人在車流裏跌跌撞撞,過了馬路跟進小巷子,剛好看到黃拾的背影消失的巷子盡頭。
“糟了,快跟上去,跟丢了我們就死定了。”
“別說廢話,省點力氣盯人。”
黃拾拐出巷子,發現兩個人還在後面尾随着,他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