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章節
折騰一會兒,齊晖終于失去了耐心,朝着熟睡的江夏元破口大罵,“媽的,快醒醒!”
江夏元睡得正熟,被人吵醒未免有點不滿,睜開迷糊的眼睛,對上齊晖怒氣十足的眸子——“齊晖,你好帥。”江夏元笑着湊過頭來,對着齊晖的額頭吻了一下。
齊晖驚了,張口結舌,江夏元趁機在他唇上舔了一下。
“黃拾,你?你幹嘛?”
“齊晖,以前是我疏忽了,你覺得寂寞應該要告訴我,無論如何我都會過來陪你的。”江夏元一邊說着,手伸過來幫齊晖把散亂的劉海撥好。
“黃拾——”
“嗯。”
“滾開——”
“想得美。”江夏元一個嘲弄的笑。
“放手!”齊晖面色赤紅,他使勁掙脫,但鉗制他的雙手力氣大的可怕。
“齊晖,”江夏元一雙清亮的眼睛看着齊晖,眼裏蓄滿了呼之欲出的笑意,“你害羞什麽。”
齊晖感覺挺屈辱的,這時候也顧不上手段了,他張嘴就朝江夏元的脖子上咬去,江夏元一驚,趕緊松開手,坐起身來。
齊晖那一嘴巴的力度,估計可以把他的動脈咬斷。
江夏元沒有穿上衣,體格很好,身上頗多的刀疤倒成了他輝煌的見證。
齊晖看他沒穿上衣,下意識的坐起身來,也看了看自己——操蛋的狗黃拾把他的上衣也脫了,身上只挂着一條褲衩。他的臉色由通紅轉為青紫又轉回通紅。
江夏元看着神情變化非常的齊晖,又側躺了下來,用一只手撐着腦袋,看着齊晖,他慌亂的模樣實在是太好玩了。
“黃拾我衣服呢?”
“我們一起睡覺還穿什麽衣服。”
“操,我正經地問你。”
“脫了。”
“你麻痹敢脫我衣服?”
“你自己脫的,脫完了說冷,一個人睡不着,硬要擠到我床上。”江夏元邊說着,手指在床上慢慢爬着,直到觸碰到齊晖的手,再被對方一下子甩開。
“不,我雖然喝醉了,但還是記得的,是你擠到我床上,不是我,是吧,黃拾?”齊晖嘿嘿兩聲幹笑,企圖記起什麽來,事實上他一點記憶也沒有。他幽幽的偷偷看自己的身體,啥痕跡也沒有,也沒有哪裏痛的,不然現在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撲上去把這狗東西掐死!
江夏元也笑了,是被遲鈍的齊晖逗笑的,“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昨晚齊晖一倒在自己懷裏,本來是睡着了的,可沒想到突然就吐了,兩個人都中招了,江夏元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很沉的齊晖的衣服鞋襪給脫了,再幫他擦了一遍身子,自己則去沖了個涼水澡,順便降火。
在此期間他有幾次忍不住想把齊晖手腳綁了,狠狠幹他——
可是他舍不得。
齊晖又幹笑了幾聲,從床上爬了起來,到衣櫥裏翻衣服穿。他看着躺在床上一臉滿足的小狗,有好幾次都想到廚房裏拿把刀把他那張臉劃花了,眼不見心不煩。
“齊晖,去洗漱吧,我們去吃早茶。”江夏元也從床上起來,伸個懶腰,經過齊晖身邊時快速的在他臉頰上啄了一下。
齊晖驚愕幾秒,立馬對着江夏元的臉來了一拳,江夏元沒有躲,硬生生地接過齊晖的拳頭,悶哼了一聲:這個齊晖,開玩笑也不知道控制點力度,這一拳下去,他的牙齒都會被打斷。
齊晖一邊洗漱一邊罵人,洗手間被他折騰的咚咚響。
江夏元坐在沙發上,笑笑,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黑炎,是我,你幫我訂兩張機票——”
“… …了解了,我會去辦的。”電話的另一邊,黑炎剛挂電話,金禾就湊了上來。
“黑炎,是不是我哥找你?”
“是。”
“他說什麽了?”
“頭兒說,他的事情我不需要向你禀告。”黑炎是十年如一日的嚴肅表情。
“喂,大黑你太大膽了,金禾哥問你話你竟敢不說!”成樂在一邊嚷嚷。上次江公子讓成家兄弟他們去收租,兩人裝腔作勢,威逼恐吓也沒能把租收齊了,最後不得不可憐巴巴的去求黑炎。
黑炎是江公子的貼身保镖,可是這段時間江夏元不知在忙什麽,竟然連保镖也不帶,黑炎只能奉命留守江宅,順便保護少爺的安全。
“我的頭兒只有江夏元公子。”
“狗腿子。”成樂朝黑炎做了個鬼臉,成歡連忙制止他,“你想死啊,這話傳入江哥耳中你就死定了。”
成樂怔怔,偷瞄了黑炎一眼,低聲問成歡:“他應該不會跟江哥打小報告吧?”
成歡看看黑炎,對方依舊面無表情。
今天頭兒的心情好像挺好,他吩咐的事情盡管去做便是。
黑炎開車去機場,他好幾次從後視鏡看見成歡開着車子跟着他。這幫小孩子又在搞什麽名堂?黑炎并沒有理會。
黑炎在機場大廳遇見一幫人氣勢洶洶地走來,人群中間正是丁行雨,他默不作聲的退到一邊。
丁行雨一眼就看見了人群中的黑炎,他太出衆了,挺拔的身姿,軍人的氣質,丁行雨一直好奇黑炎的來歷,他這樣的人,認真嚴謹,當一個鋤強扶弱的警察或許更适合他。他這張嚴肅臉對上江夏元那張嚴肅臉,每天該多無趣——
丁行雨經過黑炎身邊的時候,特意停下來,問了句:“你是黑炎對吧?”
黑炎有些意外,說道:“丁先生。”
“你跟着江公子會不會挺無趣,如果你想跳槽,随時可以過來我這邊。”丁行雨原本想這麽說,可是思量了一下,只朝黑炎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帶着手下走了。
丁行雨一直想知道,究竟什麽樣的人,才能留在江夏元身邊。
黑炎只淡淡地看了丁行雨的背影一眼。
金禾躲在人群當中,露出一張稚氣的臉盯着黑炎看,丁行雨一下子就發現了金禾和成家兄弟——還是這種三腳貓的跟蹤水平,他笑笑,離開了機場。
陳五表情陰鹫地坐在寬大的椅子裏。王騰低着頭站在一邊。
“人死了?”陳五問。
“是。”王騰答。
“他下的手?”
“就目前看來,是他無疑。”
“王騰——”
“五爺。”
“你怎麽養了這麽一幫飯桶?”
王騰頭更低了,“屬下失職,求五爺責罰。”
“我給你個機會将功補過——”
“五爺請吩咐。”
陳五做了個手勢,王騰立刻湊到陳五跟前。
“今天晚上那批藥估計就要到了,你在喬家找一個聰明一點的下人,把事情給他安排下去懂嗎?”
王騰心裏咯噔一聲,強忍着不安,說了聲:“是。”
“這件事要保密,如果讓其他人知道了你知道會有什麽後果?”
“屬下以死謝罪。”王騰毅然道。
“不,王騰,我相信你——這幾天我會派人回你老家一趟,給你家人捎去一筆錢,跟他們說你在光陳過得很好。”
“謝五爺。”
“你弟弟聽說就快畢業了,我給他安排個好點的工作。”
“勞煩五爺費心了。”
王騰從陳五的書房退出來,靠在牆上長籲了一口氣,他原本平靜的面容此時變得有點黯然——那是熟悉的身不由己的感覺,他只能選擇以什麽方式死,而不能選擇生或死。
人聲鼎沸的茶餐廳裏,齊晖舒服的靠在椅背上,他一邊使喚江夏元過去拿吃的,一邊問:“黃拾,你真給我請假了?”
“請了。”
“也不知道會不會被扣工資。”
“學校有急事嗎?”江夏元幫齊晖倒了一杯茶,用筷子夾了一個蝦餃放到齊晖嘴邊看着齊晖張嘴把它咬住,咬了幾下咽下去了。
“沒事,要放假了——操,黃拾你幹嘛,自己吃自己的。”
“好吃嗎?”江夏元笑着問。
“難吃死了。”前後這麽一說可不得了,鄰桌的幾個老人不滿的上下打量着這個年輕人,在食客面前說他們的食物難吃,這是遭天譴的罪。
齊晖啧了一聲,不說話了。
“齊晖,吃完陪我去買點東西。”江夏元喝了一口茶,他的食量比齊晖要小,這是齊晖最難以理解的事情,方超曾說過齊晖愛鬧騰,估計這樣損耗的熱量也多。
“買什麽。”
“我要去一趟蓮城,穿着皮鞋西裝不方便。”
“你去那破地方做什麽!”齊晖不屑地說道,聽說蓮城是個旅游小城鎮,以前中學畢業的時候李建波說要帶他和方超過去玩,後來齊晖就跟人打架,被他老子毒打一頓,躺了三天才能下床,順理成章的錯過了時機。
“去逛一下挺不錯的。”
“別回來了!”齊晖伸手摸摸下巴。
“那可不行,我還要帶着你回來呢。”
“什麽玩意兒?”
“齊晖,我已經在蓮城訂好了旅館,明天陪我去蓮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