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章節
“我沒空!”齊晖心虛地說,他才不想跟黃拾出去玩,誰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麽。
“如果你有事,我限你今天之內辦妥。”江夏元又給他夾了一個小籠包,齊晖別過頭去——擦,餐廳裏這麽多人看着,黃拾你真是夠了。
“你說了我就必須得做?別開玩笑了。”
“不開玩笑,我知道你會答應的。”他又把筷子湊到齊晖嘴邊,齊晖左右張望一下,張嘴把包子咬住了。
江夏元在心裏說了句:好乖——
28是時候該動搖了
【二十八】
出租車在公路上飛快地行駛,江夏元正靠着椅背養神——從機場到預定的旅館要三個鐘。這段時間他很少做夢,以前總是噩夢連連,從自己幾歲大到十幾歲,他所經歷過的種種不幸,仿佛都在重遇齊晖之後徹底消失在他的記憶裏。
一想到這裏江夏元忍不住嘴角上揚,他曾無比的渴望那個人,無論是作為黃拾,還是江夏元,都不想讓對方再次消失在自己的世界裏。
齊晖一路打盹,他做了一個很短的夢,夢中一個一直跟着自己的瘦弱的男孩子,他的頭發總是遮住大半張臉,讓人看不清容貌,後來他突然朝着齊晖走來,用手把額前的頭發都撥了起來,齊晖也走上前去,無比好奇,但還沒來得及看清他的長相,頭一偏就磕在江夏元的肩膀上。
齊晖揉着頭睜開眼,往車窗外一看,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青翠。
車子行駛在一條狹窄的公路上,兩旁是大片的草地和樹林。齊晖揉着眼,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黃拾,車子怎麽開到鄉下來了。”他一回頭,江夏元就把手伸出來給他理亂翹一把的頭發。
“我訂的是縣城的旅館,環境比較好。”
“這破地方有什麽好玩?”齊晖想起以前李建波和方超去了蓮城回來還一個勁兒的跟自己炫耀來着,敢情他們是來鄉下踏青了。
江夏元笑了,“進了小鎮裏,裏面什麽都有,你有興趣還可以去賭幾把。”
“有酒吧嗎。”
“有。”
“有——”齊晖本想問有夜總會之類的地方嗎,他想找幾個小姐陪酒,但是一看到黃拾一臉愉快,說出來肯定會掃興,他把喉嚨底的話咽回去,“我再睡一會,到了叫我。”
江夏元點頭,盯着齊晖的側臉看了很久。
司機大哥在後視鏡看見那個紳士小後生對着另一個男的眉目含情——這太明顯了,就連他這年過半百的大男人也看出來了,這都什麽世道啊。他一身雞皮疙瘩,繼續開自己的車。
到了目的地,一家庭院式的小旅館,服務員穿着家居的花裙子,把他們帶到一間房間,推開門請他們進去。
齊晖看見房間外面竟然還帶着一個小天井,房間寬敞,布置得很精細,像一間普通的家居房屋。
他感慨了一下,看見房間裏的兩張床,思緒又被拉了回來,轉身問身後的江夏元,“雙人房?”
“你說呢?”
“我拒絕,你——”齊晖轉向服務員,對着那個女孩子說:“再去幫我找個房間。”
“好的,先生,單人間的話剛好還剩三間,請您跟我到櫃臺登記。”服務員說着請齊晖往外走。
“你等等,”齊晖想起自己這次是帶着蹭吃蹭喝的目的過來的,現金帶的不多,他摸着錢包,問:“一天多少錢?”
“因為是最好的單人間,一個晚上要一千塊。”
“一千?”就這個破旅館你敢收我一千?齊晖把錢包塞回兜裏——他壓根就支付不起,不爽卻沒辦法,只得擺手,“算了,不用了。”他率先進了屋子,找了靠窗的床倒下去。
江夏元把門關好走進來,齊晖從被窩裏擡起頭,“黃拾你還真TM有錢啊。”
江夏元笑着到他旁邊坐下,“我的錢你想怎麽花都可以。”
“留着跟你女人說去吧。”齊晖嫌棄地別過頭,“這裏空氣倒是挺好,算你沒騙我。”
“我不會騙你的。”
“少來——我困了,先躺會兒,到點吃飯叫我。”齊晖把鞋子一蹬,呈大字型躺着,江夏元順手拿起空調的遙控器,把室溫調低了——這才下午3點鐘,屋外溫度依然很高。
漂亮的服務員走回櫃臺處,抿着嘴笑了:剛才那位溫柔的先生悄悄的跟她說,如果齊晖問她單人間多少錢,就往貴了說,越貴越好,把他吓得說不出話最合适了。
晚上有服務員送來晚餐,齊晖和江夏元兩個洗完澡,光着上身面對面坐着。
江夏元眼睛往齊晖身上一掃,說道:“齊晖,你又沒吹頭發。”
“吃完再吹。”
“臉沾到了。”
“哪裏?”齊晖用手胡亂抹了一把。
江夏元伸出手去,在他臉頰上輕輕擦了一下,再放到嘴裏舔幹淨了。
齊晖看了他一眼,默默地将手裏的筷子折成兩半。
“黃拾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很欠打。”
“有嗎?”
“以後手腳放幹淨點。”
“什麽樣才叫幹淨?”江夏元眯起眼睛看着對面的齊晖,他看見對方的頭發不停地滴水,掉落在脖子上,順着胸前流了下來。感覺喉嚨有點幹澀,忍不住灌了一口涼開水。
“兩個男人有什麽好摸的。”齊晖把筷子往桌上一擺,拿起煙盒取出一支煙點燃了,一會兒一股煙便從他嘴裏邊冒出來,萦繞在餐桌之上。
“兩個男人有什麽好介意的?”江夏元夾了一口菜,“齊晖,多吃一點,晚上會餓的。”
“吃飽了,晚上去哪裏玩。”
“坐了一天的飛機累了吧,早點休息,明天我們去釣魚怎麽樣?”這裏山好水好,安靜的坐一上午肯定不錯。
“無聊。”
“嗯,我會讓你覺得不無聊的。”江夏元站起身來,走到面向天井那邊的走廊,坐下了,腳踩在天井冰涼的水泥地板上。朝着齊晖招手,“齊晖,過來,我幫你吹頭發。”
齊晖叼着煙走過去,一把坐在旁邊。江夏元接了個插座,把吹風筒拉過來,“齊晖,坐這裏。”他指了指自己前面。
“麻煩死了,你怎麽跟春香一樣婆媽。”齊晖把身子挪過去,坐在江夏元兩腿前面,背部差點就要抵住江夏元的胸膛,他挺享受這種被人服侍的感覺,假如黃拾再聽話一點,再好欺負一點就更好了。
江夏元慢慢地撥弄着齊晖的頭發,幫他吹幹,嘴裏輕輕地問着:“你有沒有聽到蟲子的叫聲?”
“嗯,還行,不算太吵。在市裏都聽不到。”
“嗯,市裏太吵了。”
“二十五樓太高了,連個鬼聲音都沒聽到。”
“要不換間低一點的?”
“太麻煩了。”
“那我們不換。”江夏元手裏撥弄着齊晖的頭發,胸膛靠上去抵住齊晖的背,兩個光溜溜的身子靠在一起,他只感覺一股熱氣從齊晖身體不停朝自己湧來。
“黃拾。”
“嗯?”
“好熱,別靠那麽近。”
江夏元笑着,卻始終不願意退開。
第二天齊晖頂着一顆亂糟糟的頭起來,他聽見有敲門聲,随口說了句“進來”,服務員走進來,用服務式微笑問道:“先生您預定的早餐送上來了。”
“早餐?我沒定,你走錯了吧。”
“不,是104號房間沒錯。”
齊晖半睡不醒,他看見身旁的被窩動了動,不一會兒,江夏元的腦袋就從被窩裏鑽出來,對上服務員,說道:“是我定的,放桌上吧。”
服務員“噢~”了一聲,我的上帝,她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看見兩個男的同床共枕,還是兩個赤條條的?職業操守讓她保持鎮定,從容地把早晨擺放到桌上。
齊晖剛開始愣了,直到他發現服務員匆匆離去,這才把目光移向江夏元,“你擠我被窩幹嘛?”
“我們一直這樣睡的。”江夏元說着,伸出手把坐着的齊晖重新拉倒在床上,“再睡一會兒吧。”我喜歡跟你一起躺着。
“你TM開什麽玩笑!”齊晖突然狂吼一聲,想把江夏元踹下去,但對方根本不給他機會,而是反過來壓在他身上。
“齊晖,再睡一會兒吧,等一下我們出去逛逛。”
“黃拾你究竟在搞什麽?”
“我想搞你——不知道你給不給我這個機會。”江夏元說着,對着齊晖的嘴唇親了一口。
“我操——”齊晖那一聲叫喊,把整個旅店的人都驚醒了。
齊晖怒氣沖沖的走在前面,江夏元跟在他兩米之後。他嘴角破了,是齊晖咬的,幸虧用冰塊冷敷了一下,并沒有腫起來。
齊晖穿着黑色的T恤,牛仔褲,像個二十出頭的大學生,江夏元白色的POLO衫,卡其色長褲,他一直跟着齊晖,遠遠說上一句:“齊晖,我道歉。”
“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