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雙塔淩宵
雙塔淩宵
峰巒疊嶂，溝梁交錯，飛沙走石。又是雪花盡飄。妖魔山在他們軍營的左前方。看似很近，實則遙遠。華金通過虛掩的簾子，眼神清澈，目光如炬，貴不可言。他道：“劉大哥，你看那座妖魔山！我們其實天天都望向它。之前，還開過玩笑，等到我們放長假，就去那邊玩上一玩。”劉鵬拿着長矛，用粗布，不斷擦拭，一邊面帶笑容，一邊道：“對啊！我們每次出勤，一邊走路，還一邊調侃它。說這座山，比茅坑裏面的石頭，還要硬，不管冷風如何吹，冰雪如何下落，都沒有将它覆蓋！”
鄧峰喝了一口熱水，眼眸似星，道：“你們兩個說話，真有意思！這妖魔山，巍然屹立。雄偉壯觀，怎麽能說沒就沒呢？”華金狡诘一笑，道：“我和劉大哥，說着玩呢！劉大哥沒有文化，你說那些成語劉大哥，是聽不懂的。”
“誰說我聽不懂呢？”劉鵬反駁道“雖說我是沒讀過書。五大三粗之人，但是你們說話的意思，我還是能夠知道大概。”
“收拾好行囊，我們就要出發。”劉鵬微微嘆口氣，有點不舍得，道：“這帳篷，我都對它産生感情了！”鄧峰打趣道：“帳篷我們是不用帶過去的。妖魔山那邊有家戶，直接住在那邊的村舍就可以！”他将包袱系好，整理一下頭盔，道：“李副少将，已經将我們的房間找好了。我們人，直接過去就可以。省去了一些麻煩事兒。”華金道：“鄧大哥，我們打獵捉的野動物，也捎過去嗎？有時間吃燒烤。”鄧峰笑道：“小夥子，我們就要進村莊了，不用捉野豬野鴨，之類的肉食了。村戶家中自然有雞鴨魚肉。”
十個人，背着行囊。走向遙遠而又飄渺的妖魔山。不知走了多久，他們走到一塊地界石碑前，華金開心笑道：“喲吼吼！我們到達妖魔山了！看，石碑，有關它的簡介。”雪花在他清澈的眼眸前，不斷撕扯，如棉花般飄落。他擦拭一下石碑，讀着上面的文字，道：“傳說，青烈龍、赤龍興風作浪，被西王母壓在妖魔山和紅山之下，但那時烏魯木齊河，泛濫成災，百姓子為二龍作祟，就在妖魔山和紅山各造一塔鎮妖，以祈豐年。”說罷，向身旁的巍峨山脈望去，只見雪花飄蕩之間，隐隐約約見到兩座塔。
劉鵬臉面绛紅，哈口氣道：“一路走來，不知不覺，到了這邊。走吧，往裏面，不一會兒就到了！”說完此話，雙塔一道黃光，在雪花片中，來回折射，似如竄梭的靈蛇。鄧峰驚奇萬分，猛然道：“兄弟們，那是什麽？妖魔作怪嗎？”說時遲，那時快，衆人，又像雙塔望去，只見雙塔從左邊移動到右邊，又從右邊移動到左邊。眼花缭亂之際，雙塔開始生長，沖入雲霄。華金腦洞大開，道：“難道是青烈龍和赤龍？它們真得被壓在妖魔山嗎？”
蔣偉見狀，鎮定自若，緩緩道：“莫要驚慌。妖魔山自古到今，為奇幻地界。有這些現象，正常不過。”一面說，一面凝視雙塔。定眼一瞧，那雙塔，又穩如泰山，一動不動。蔣偉又道：“大家夥，看。它還在原地。也許是我們奔波勞累，方才眼花。”華金格格一笑，道：“蔣大哥！你走在前面，保護我們。”
蔣偉一張國字臉，滿臉正氣，那張臉，即使妖魔鬼怪見到了，也會被那正氣乾坤，吓得哆嗦隐去，不敢胡亂作為。蔣偉道：“你等膽子忒小，我走在前面，就走在前面。要是有什麽奇怪妖魔出來，我立刻用我的長矛，将它刺殺！”說罷，搶先一步，邁開雙腿，矯健向前走去。鄧峰道：“不愧是蔣大哥！遙想當年，在戰場上，你就一馬當先，充當先鋒，手握長矛，騎着駿馬，直充敵軍。長矛狠狠刺入對方的心髒，那人立刻當場一命嗚呼，見了閻王。”
幾個人一邊說，一邊拔足前進。因為積雪太厚，每走一步，顯得艱難。每走一步，腳後留下深深的長洞。原來雪深，已到膝蓋。
華金為了消磨時間，唱起了歌謠。此刻山間，有風，有雪，有歌聲。
走進一處平坦之路。但見有一人，披蓑背草，落寞身影，自東朝西，孤獨而來。劉鵬大喊大叫，道：“喂！朋友！”天地間，唯有他的聲音快要趕上風聲。風聲夾雜着喊聲，傳到那人耳中。他擡起來頭。舉起右手，揮手示意。華金他們幾個，加快了腳步。朝那人走去。
待到眼前，才看清這位人士，原來是位和他們年齡相仿的中年男子，那男子道：“各位軍爺，看你們的穿着，是軍隊的人吧？”劉鵬道：“大哥好眼力！我們是駐守邊塞的士兵。”鄧峰道：“大哥，下這麽大的雪，你還出來，撿拾幹柴？”那人道：“家中的幹柴，已經用完。存儲很多，還是不夠用。家中一天一夜，都在生火取暖。”蔣偉道：“這位仁兄，怎麽稱呼？”那人道：“我叫褚遂良。”
華金問道：“大哥，想必前面是有村莊吧？”褚遂良點頭，答道：“是的。前面的村子叫屯子村！”劉鵬大喜，道：“那邊有一位名叫李海的人嗎？”褚遂良道：“有！在我家隔壁。怎麽，軍爺。找他們有事情？他這人是位善人，不會犯了什麽事情了吧？”劉鵬道：“仁兄，你想哪裏去了？我們是軍隊的，不是官衙。我們找他，是因為我們要去他家住宿。”
“那你們随我一起走。”褚遂良松口氣，道：“現在雪大，很多道路都已經走不通了！你們要是按照地圖走，很可能進不了村的！幸得遇見我了！不然你們十個大老爺們，要困在妖魔山中。”鄧峰聞言，先是驚恐萬狀，道：“這鬼天氣，困在妖魔山，定會被凍成死人。”又是驚喜道：“大哥這人，心地善良，還帶我們去村中，真是菩薩心腸！”華金接着道：“好人有好報！積善成德，神明自得！”褚遂良聽得驚怔住。背着幹柴，和華金等人，朝着西邊走去。
漫天飛舞的雪花，和十幾片人影。組成了天地間無限寂寞，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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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會兒，雪花飄舞中，但見前方幾戶人家。走進一看。籬笆圍起的屋舍。一只狗，發出低沉的汪汪聲兒。
“大夥兒，我已經到自己家了！”褚遂良指了指右邊一睹牆，道：“那邊那戶人家，正是李海家。”瞅着李海家，見他家三間瓦屋，比褚遂良多了一間。褚遂良道：“我就不送進去了！家裏面的媳婦還等着，我去生火做飯。”
他推開了門，風一下子夾雜着雪花，卷入屋內。一位婦女的慰問聲，響了起來。“良哥，怎的，現在才回來？你看身上的雪花，飄落了滿身。”一邊說，一邊滿懷關心，用雙手打去身上的雪花。褚遂良含情脈脈，溫柔道：“芙妹，不要緊，這不是來到家了嗎？外面的雪，很大。幸好有家，才讓我覺得溫暖！”那婦女道：“別貧嘴，趕緊喝一碗粥！”
劉鵬走進院中，但見院中，樹木光禿禿，霜降裹樹，玉樹銀花，煞是好看。他喊道：“這家主人在嗎？”“誰啊？”随着聲音，走出來一位漢子，一見是士兵，他心中一喜，歡樂道：“你們來了？李志已經給我交代過了。說最近幾日會有十位軍人，來到我家住上幾年。我早早将房間收拾幹淨，等待你們的到來。那兩邊的房間，是為你們準備的。你們五人一間，共兩間。現在先将行囊，放于房內。再來這屋取暖。”說着指了指那兩間房屋。只見那兩間房屋并排而落，都是平房。
蔣偉準備将東西放于房內，卻張望到妖魔山上的雙塔。他道：“從這個位置，可以看到塔的全貌了。想必，離那塔已經很近了。”鄧峰瞅他一眼，道：“蔣大哥。我們住在這裏，以後上山方便很多。”金華問這家主人，試探道：“李大哥。李副少将，告訴你沒有，我們來這邊做什麽？”李海知道他們所想，畢竟他們辦事情，總會涉及國家機密，緩緩道：“水火龍珠，不是什麽國家機密，各位仁兄，不必謹慎。方圓十裏，皆知水火龍珠的故事。”劉鵬道：“那找到水火龍珠了嗎？”李海道：“衆所不知，水火龍珠，雖說在妖魔山，但從未見過它。”鄧峰道：“附近村舍，有姓祁和姓婁的嗎？”李海思索一會兒，道：“沒有姓祁和姓婁的。此地是藝靈鎮，，總共十一個村莊。你們來之前，官府的人，進來摸查一遍，說是尋找姓祁，和姓婁的戶家。也不知道是何原因？你們也要尋找他們，難道他們知道水火龍珠的事情嗎？”
他們收拾好床鋪，再次走出房間。遙望雙塔塔頂。蔣偉懷着疑惑，來到李海旁，問道：“李兄弟，那雙塔，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李海望了望雪花中孤獨如千年樹木的雙塔道：“這兩座塔，已經不知道矗立多少年了，聽我爺爺說，他小時候，已經有了。”
劉鵬問：“我們來的路上，第一次看見此塔，見塔高聳入雲，若隐若現。似乎還會移動。”李海頓了頓，雙目明亮，笑道：“這位兄弟，這塔肯定是不會移動。沒有下雪的日子裏，我們村民平常早上出去下田工作，都會望它一眼，讨論一番。到了黃昏，我們回家之後，也會看它一眼，說上一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