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她在騙他

她在騙他

裴玉真在家休沐三日, 桑桑就生生背了三日的書,裴玉真美其名曰讓桑桑兌現那日的諾言。

桑t桑理虧,只能硬着頭皮, 最終才不負所望在最後一日将千字經背完。

不過瞧着那些歪曲八扭的字在她眼中不再是天書,那感覺讓桑桑連累都不覺得了。

她緩緩放下手中書, 看着裴玉真在書案前筆走龍蛇,她忍不住的被吸引過去。

看着磅礴大氣的字跡有些羨慕,“小叔你的字可真好看。”

裴玉真聞言只淡淡“嗯”了一聲, 手下動作未停。

她注意力都放在了裴玉真手中的字上半點沒注意到郎君藏在發中的耳尖通紅一片。

片刻之後,裴玉真停下手中的筆, 倦怠的靠坐在身後的椅上,瞧着她好奇的樣子。

“你來寫着試試。”

桑桑聽到這話當即就要拒絕,“我,我不行的...”

可頂着裴玉真的眼神,桑桑不得不走了過去,站在裴玉真面前。

她小心翼翼的拿起那只紫毫筆, 有樣學樣的學着裴玉真方才的模樣沾墨落筆。

方才在裴玉真手上如臂使指的紫毫筆, 在她落在紙上的那一刻立刻變得軟趴趴的, 像是被抽去了骨頭一般。

餘墨在雪白的紙上洇開,落下一團慘不忍睹的黑點。

桑桑臉陡然燒紅起來, 覺得有些丢臉,正準備将筆放回去, 同裴玉真說着她不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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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原本的空隙忽而被人填滿, 熾熱的溫度從郎君的胸膛一點點攀上她單薄的背脊,引起一陣陣顫栗。

剛準備放開筆的手倏爾被郎君骨節分明的大手包圍, 就連敏/感脆弱的脖頸都布滿了郎君的氣息。

周圍仿佛有無形的手将她緊緊抓住,壓迫得她吐息都有些不暢。

尤其是裴玉真氣息打在她後頸上時, 她下意識屏住呼吸。

連說話都有些結巴,“小,小叔?”

裴玉真漫不經心的垂下眸,“嗯?”

手中握着的柔荑軟若無骨,像是細膩的雪,讓人覺得重一些就要捏碎了。

他緩緩握着她的手用力,道:“跟着我走,感受我的力度是怎麽落的。”

桑桑看他這般認真教着她,便不好意思提什麽。

她只能努力忽視着周身的異樣,将注意力全部放在手上,仔細學着裴玉真的力度。

因為先前隔的有些距離,桑桑被握着有些受累。

她不自覺的就往裏湊了湊,瞬間拉近了同裴玉真的距離,幾乎是擠進他懷中一般。

少女溫熱的身子,周身甜香無處不在,像是一寸寸挑動着他的神經,懶散的身子一點點僵硬。

他揚起下颌借此想呼口氣緩緩,手中的動作也就停滞了下來。

桑桑漸入佳境驟然被這麽打斷,下意識別過臉想要看看怎麽回事。

唇瓣陡然觸上一處凸起,有些硬,像是骨頭。

桑桑還準備問這是什麽,就見裴玉真跟見了鬼似的深吸一口冷氣,瞬間跌坐在椅上,面色有些異樣的潮紅。

她以為他怎麽了,連忙就準備将他扶起來,被他立刻伸手制止。

裴玉真聲音沙啞,眼色濃稠如墨,像是在壓抑着什麽,“沒事,我有些累,你自己試試。”

桑桑不疑有他,點點頭就轉過身繼續落筆。

全然沒發現裴玉真看她的眼神格外複雜。

若是桑桑仔細辨認就會發現這眼神跟那些女子被人輕薄時的樣子格外像。

裴玉真感覺喉嚨異常幹澀,脖間上似還殘留少女方才那一抹溫熱,讓他眼尾忍不住泛紅。

看着她無知無覺的模樣,裴玉真忽覺有些不公平,他咬緊牙,她肯定是故意的。

被她碰了的地方格外的癢,他想去撓,怎麽都如同隔靴搔癢,只能不停喝着水壓抑住異樣。

桑桑這一練就是一下午,練得手都酸了,才勉強将字寫的能辨認出來。

不過在裴玉真的襯托下,她的就如同小兒嬉鬧一般。

不過桑桑并沒有為此氣餒,反而覺得還挺有成就感。

不過裴玉真今日話好像格外少,這個念頭不過在腦海盤旋片刻,就被她抛諸腦後。

反正裴玉真性情古怪也不是一兩日了。

翌日裴玉真去上朝,桑桑拿着寫好的書信去遞鋪。

不想鋪子門前擠了一堆人,大多也是書生将中榜的消息傳過去。

日頭越來越大,桑桑曬得小臉通紅,只能依靠信封扇風得了幾絲涼意,她踮起腳尖想看看什麽情況。

前面的人忽然往後退了一步,她躲閃不及被撞得往後倒。

桑桑下意識護住腦袋,迎來的不是堅硬的地面,而是一道溫熱的‘牆壁’,撞得腦袋有些暈暈的。

“桑桑?”

一道清冷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桑桑茫然擡起頭,對上郎君笑吟吟的眸子,瞬間睜大了眼。

“周大哥?你怎麽在這?”

看着周觀棋,桑桑有些驚喜,“你也來寄信嗎?”

周觀棋本是來查看鋪子情況的,未曾想這也能遇見她,少女溫軟的身子仿若無骨。

碰到她腰肢的那一刻,手腕灼燒似的燙,讓他瞬間收回手背在身後。

方才因為被撞的煩悶在她擡起眼睛的那一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着她明媚的笑顏,讓人忍不住也跟着心情好起來。

得知她是來寄信的,周觀棋抓着她的手往另一邊走,不多時就有人前來接待。

“這...”

桑桑看着掌櫃熱情的模樣,有些無措的看着周觀棋。

周觀棋卻揚了揚下颌,示意道:“不是要寄信嗎?”

桑桑臉上湧上驚喜,笑得明媚,“那我就多謝周大哥了。”

桑桑沒想到是她還能收到一封回信,是裴母寄給她的。

正巧詢問着她和裴玉真的近況,問着裴玉真如今中榜情況。

又說着裴玉真生辰快到了,只可惜山高路遠不能給他□□吃的甜棗糕,讓桑桑若是瞧着京城有賣的,記得給他買一點。

“甜棗糕。”

桑桑是知道這個糕點的,只有一個字,甜,實在是甜,甜的發膩那種。

饒是桑桑也愛吃甜食,可是對上甜棗糕還是招架不住。

想不到裴玉真居然喜歡吃甜的,平常都看不出來,那上次在馬車上,他說他不愛吃甜的原來是騙她的。

桑桑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奇事情,想着她也快走了,裴玉真現如今對她的态度不錯,瞧着應當不會發生夢中那般的事情。

不過,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嘛。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她好好幫裴玉真過好生辰禮,日後也能多一份保障。

加上裴玉真這些天實打實的幫了她,她正好借此謝回去。

不過該送什麽...

桑桑因為這個問題一時間陷入難題,皺着眉頭思索着。

周觀棋瞧着她出來一臉為難的模樣,有些奇怪,“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

桑桑沒将裴玉真的事情說出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是搖搖頭調轉話題。

“沒什麽,只是想着除京城外,不知還有哪些地方好玩,我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出這麽遠的地方,有些好奇。”

周觀棋不疑有他,仔細思索一番,“往日我曾游歷大江南北,不過最好玩的應當是蘇揚二處,江南好風景,小橋流水人家。”

說着他想起了什麽,“我那裏倒是有一副江南景圖,到時我拿給你。”

桑桑被他這番熱情都快吓到了,“不用啦,我受之有愧。”

周觀棋只是眼底含笑,溫柔的看着她,“一幅畫罷了,若是我阿姐在,只怕是要将全天下的景圖都搜羅過來給你。”

說起阿姐二字時,周觀棋周身氣勢明顯低落下去,桑桑有些自責,見不得他這般傷感。

“對不住啊。”

周觀棋訝異瞧着她,随後輕笑道:“你又沒有做什麽,何故道歉。”

桑桑也不知道,只笑了笑,寬慰他,“我只是想着,若是阿月姐姐在,只怕也不想瞧着你傷心的樣子,往日我若是在她面前哭,她可兇了,讓我不準哭。”

她說着做出一副兇狠的模樣,不吓人,倒是像一只調皮搗亂的小獸,可愛極了。

周觀棋被她逗得悶笑幾聲,方才壓抑在心底的壞心情就如風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桑桑想到今日和明珠約好了時辰陪她去采買針線,連忙同周觀棋告辭,小跑着隐入人群。

周觀棋在身後瞧着她,知道瞧着她的背影再也看不見才收回目光。

旁邊的侍衛忍不住道:“這位桑娘子倒是率真。”

說完侍衛察覺到自己失言,立馬住嘴,畢竟主子從不妄議這些東西。

周觀棋卻出乎意料的附和一聲,想起她方才故意逗他高興的模樣,嘴角忍不住上揚。

“是啊,怎麽會這麽可愛呢。”

桑桑緊趕慢趕才到了約定的地點,瞧着明珠等着她的模樣,桑桑識時務的認錯。

“明珠,是我來晚了,對不起啊,你別生氣啦。”

桑桑說着變戲法t一般從身後拿出兩串糖葫蘆,她笑吟吟的模樣,映襯在中間格外招人。

明珠本就沒生氣,看着她哄人的樣子,佯裝不計較般拿過糖葫蘆,“那本小姐且大人有大量吧。”

桑桑立馬笑開了花,明珠忍不住揉揉她的小腦袋,看着她這副唇紅齒白的小模樣,硬生生的把這破天氣看順眼了。

采買絲線是個重要活計,明珠交給誰都不放心,幹脆自己出來采買。

桑桑也是才知道,絲線居然能有這麽多種,都快把人挑花了眼。

看着明珠不緊不慢的挑着絲線,桑桑抿了抿唇,才小心翼翼的詢問。

“明珠啊,你覺得如果要送一個郎君禮物,該送什麽才好呢。”

明珠原本還漫不經心的挑着東西,聽見這話眼睛都亮了,瞬間來了精神,湊到她眼前好奇詢問。

“你要送誰啊?”

桑桑被她直勾勾盯着有些羞赧,“就是人家幫了我忙,我想要回禮,感謝他。”

“哦,原來是感謝啊。”

明珠挑起眉頭,眼神明顯的不信,心思一轉,難不成是給她那個傻表哥買?

也是,傻表哥在背後幫了這麽多忙,桑桑知道肯定也是要謝他的。

明珠突然感覺幫助桑桑挑禮物的這個任務格外的艱巨。

她先把要買的東西給旁邊的人,讓他們照着上面的去找,随即将桑桑拉了過去。

她輕咳一聲,用着十分凝重的語氣,“這送人感謝的禮物啊,我可有經驗了。”

桑桑聞言立刻瞪大了眼,滿臉期待,“真的嘛。”

看着她渴望的模樣,明珠突然有種騙小孩子的感覺。

她清了清嗓道:“我覺得吧,這旁的外物都太敷衍,得自己親手做的才最有心意,你說是吧。”

明珠說着還不忘瞧她的反應,桑桑思考半刻,覺得很有道理,立刻點點頭。

明珠又接着道:“在我們京都呢,若要十分感謝一個人就要送他一個裝着花椒的香囊。”

桑桑有些奇怪,“為何單單是花椒呢,這不是拿來吃的嗎?”

明珠看着她求知若渴的樣子,莫名覺得有些心虛。

“當然是為了表達你的感激之情,花椒代表的就是你的熱情,花椒又提神是吧,記住只能是花椒,別的都沒這麽真誠。”

明珠說完還不忘點頭确認,勢要說服桑桑。

桑桑雖然覺得這個有些奇怪,但看着明珠認真堅定的模樣,也不由自主的信服了。

明珠見此,心中偷笑,小表哥,你就等着妹妹給你送來的小桃花吧。

自認為成為促成一樁即将要成的婚姻的紅娘,明珠回去的路上都是笑着的。

即便是在府上見到人嫌狗憎的李不言,也是帶着十分熱情的笑。

李不言只覺得莫名後頸一涼,“這家夥中邪了不成。”

——

決定了要送給裴玉真的生辰禮,桑桑就緊鑼密鼓的準備起來。

每日早出晚歸,先是千挑萬選做香囊的緞面,又是想着上面的花紋。

只是白日裏她要在繡坊做事,這些就只能下工後拉着明珠一同去,明珠也樂得如此。

甚至有時候還要把周觀棋一同帶着,美其名曰,男人對男人的眼光會更又說服力。

桑桑也就默認了,日子就這麽下去,有一日甚至比裴玉真回來的還要晚。

裴玉真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多想,只是随口一問。

“你這些天是很忙嗎?”

明明是普通的一句話,桑桑卻覺得分外逼仄,跟審問似的。

她随口扯着一個理由,将裴玉真糊弄過去,就迫不及待的回房了。

看着少女慌亂逃竄的模樣,裴玉真微微眯着眼,臉上的神情一寸寸冷下來。

她有事在瞞着他。

接下來幾天依舊是如此,不過在決定最後的緞面時,明珠突然捂住肚子。

“哎喲,我肚子疼,我先走了,你們先挑着啊。”

明珠臨走時還不忘給周觀棋使了個眼神,周觀棋對此頗感無奈。

這家夥究竟是在做什麽。

“周大哥,你覺得這個好,還是這個好看一點。”

桑桑對這兩種布料有些為難,兩個都挺好的。

她選不出來,可又不能兩個都要,只好求助周觀棋了。

她手中捏着兩塊布料,為了瞧仔細些甚至往他那邊擡了擡手,一臉的求知。

周觀棋低頭對上少女溫柔的眉眼,若盈盈春水,一點一點在心頭流淌,永不枯竭。

“周大哥?”

瞧他半天不說話,桑桑歪了歪腦袋有些奇怪。

周觀棋垂下眸,“嗯”了一聲,悄無聲息的收回了在她身上的注意。

他仔細看了一番,伸出手在另一塊布料上指了指,“這個吧。”

他強硬自己将注意力放在眼前的布料上,可餘光卻不受控制的瞥向她。

外人眼中,郎君娘子,郎情妾意,高大冷峻的郎君眉眼輕揚,不複先前的冷漠,眼中仿佛只有眼前的少女。

不遠處,一雙眼将這一切收入眼中,拿着糕點的手猛然握緊,骨節都有些泛白。

包着糕點的精美油紙瞬間被捏的扁平,變成一團雜亂不堪的紙團。

裴玉真今日本是提前辦完事情回來,路過珍馐閣想着上次桑桑愛吃這家的點心,就準備給她帶點回去。

未曾想卻在這裏遇見了她,以及周觀棋。

看着越發親密的兩個人,還有周觀棋那狗都能看出來的企圖。

只有桑桑這個蠢貨不知道男人都是有劣根性的,偏她如此單純的信任着旁人。

若這份信任在他身上沒什麽,可一旦落在旁人的身上,便分外的礙眼,讓人恨不得摧毀。

想起那些天她的早出晚歸,原來如此,裴玉真輕笑一聲,嘴角緩緩揚起,又瞬間扯平。

想不到他終日算計,卻栽倒了她的手上,招惹了他就想轉頭離開,哪有那麽好的事情。

黑靴踩過甜膩的點心,裴玉真面無表情離開了這裏。

傍晚,桑桑捧着選好的布料和針線,甫一進門。

就瞧見裴玉真坐在她的房中,慢條斯理的靠坐在椅背上,垂着腦袋神色不明。

直到聽見人進屋,他才緩緩擡起頭,神色陰鹜,偏舉手投足間又透露着詭異的溫柔。

極致的矛盾,似被一條毒蛇惦記,讓人不寒而栗。

桑桑下意識藏好手中的東西,勉強扯出一抹笑,“小叔,你怎麽在我這裏?”

她心中想着,平常他有這麽早回來嗎?

裴玉真原本還有些弧度的嘴角,因為她這下意識的動作,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倏爾站起身子,沖着她步步逼近,高大的身影将她籠罩。

滾燙的氣息一步步靠近,灼得她都無法呼吸,只能愣愣的看着他走過來。

直到他站在她跟前,本能的,桑桑後背發涼,腦海中不斷發出警告,讓她本能的想要拔腿逃離這個地方。

而她也這般做了。

她讪笑着打着圓場,“我想起明珠找我有事,小叔我先走了。”

桑桑說完轉身拔腿就跑,而裴玉真只是看着她,不曾動。

門沒有關緊,留下一抹空隙,日頭從外方投射出光芒,将半邊屋子都染成橙黃。

她如黑暗中發現唯一的生路的困獸,拼命的想要逃離這個令她窒息的地方。

可是,一雙手橫空出世,趕在她之前,将那扇生門輕輕關上。

“砰——”

極輕的一聲,卻如響鼓重錘落在她心頭,令她如墜冰窟。

她看着攔在身側的那雙手臂,如銅牆鐵壁将她牢牢困住。

“轉過來。”

身後的郎君緩緩出聲,以不可抗拒的姿态逼迫着她。

她咽了咽幹澀發緊的喉嚨,最終不情不願的轉過身子,低垂着腦袋。

“小叔,怎麽了?”

今日去做什麽了?”

裴玉真看着被困在身前的少女,聲音微冷,帶着些許的質問。

桑桑咬了咬唇,悶聲悶氣道:“沒什麽,就是和明珠一同出去了。”

還在騙他。

裴玉真心中最後的期盼被一寸寸粉碎,只餘留冷的要命的血,貫穿他的心髒。

他努力的想讓自己看起來如同周觀棋一般溫柔可親,卻發現他怎麽都提不起來的情緒。

他壓抑着心中的怒火,聲音有些顫抖,“當真如此?”

很明顯,裴玉真的聲音有些不對勁,桑桑心虛得要命,感覺血液充盈着大腦,腦袋暈乎乎的。

她咬緊腮肉,讓自己清醒一點,随即點頭,為了讓自己看起來可信,她甚至大着膽子看了回去。

努力克制着對他的懼怕,她道:“本就是如此,小叔,你到底要做什麽?!”

很好,好極了,為了那個賤男人,都敢如此豁得出去了。

裴玉真怒極反笑,閉緊眼,壓抑着想要爆發的怒氣。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畢竟現在只是抓着一個一同出去的名頭,如此這般,根本不足以t證明什麽。

他深吸一口氣,想着有一就會有二,到時候一網打盡,他也能名正言順的下手。

他維持好平靜的神情,任誰也看不出底下波瀾萬丈。

他冷聲道:“我來檢查你這一天練字的情況,等會來我書房,寫給我看。”

裴玉真說完反手拉開門,徑直越過桑桑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徒留留在原地的桑桑,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不過她心下也松了一口氣,趁着沒人,趕緊将門關上,又将東西藏好,才不緊不慢的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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