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他要和她成婚
他要和她成婚
裴玉真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若有所思的點着頭,“想不到你連這個都想到了,看來你很是喜歡這個法子啊。”
桑桑:可惡的裴玉真!
她氣得轉身拂開春桃的攙扶, 單腳一瘸一拐迫不及待的離開了原地。
她想錯了,她就不該憐惜裴玉真, 裴玉真就是個不要臉的王八蛋。
桑桑離開後,裴玉真神色緩緩沉了下來,他摩挲着手中的木雕, 不知在想什麽。
他不相信東西會是鄭娣的,可她又知道當時的事情。
那時他過後染了風寒, 記不清那個小姑娘的面容,只記得給了她一個木雕。
如果不是鄭娣,那會是誰,如此清楚他的事情,裴玉真忽而想到上輩子他被投毒而死。
沒容他多想,太子那邊就派了人讓他去刑部走一趟。
理由是抓到了襲擊西山別院的幕後真兇。
是別院裏的管事。
去的時候, 裴玉真碰巧遇見了周觀棋。
周觀棋頻頻望向裴玉真, 神色有些糾結, 對此,裴玉真并沒有放在心上。
周觀棋見狀, 更加難受了。
刑部大牢之內,只有昏暗的燭光跳動, 無處不在的血腥味萦繞在鼻尖, 越往裏走,血腥味就更加濃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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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鞭笞得渾身是血的犯人被鐵索捆在架子之上, 身前不遠處是低頭喝茶的太子。
看到裴玉真來了,太子挑了挑眉, “裴卿,你說若是撬不開這人的嘴巴,可如何是好,父皇那裏可沒有多少時間了。”
裴玉真開門見山,“殿下想知道什麽。”
見狀,馮逐眼色越發滿意了,他意味深長的看着犯人,“自然是他幕後的主使究竟是誰。”
太子清楚,裴玉真也清楚,這般一個下人,怎麽會有那樣的殺手隊伍,何況還是異邦的,幕後沒有人根本就說不通。
裴玉真上前來到那犯人面前。
管事被打得遍體鱗傷,已是出氣多進氣少的模樣,見此仍不忘道:“就是我幹的,都說了沒別人,你們怎麽就不信!”
看着這犯人這般,周觀棋有些擔心的拱手,“殿下,裴大人是吏部的人,素來沒審過這些窮兇極惡的犯人,只怕是不盡如意。”
馮逐對此不置可否,從那日見到裴玉真,他就知道,裴玉真骨子裏跟他是一樣的人。
有野心且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裴玉真指尖一一掃過那些染血的刑具,最終落于一把扁刃之上。
刀的模樣與一般的不同,刀身薄如蟬翼,刀口開刃的地方偏偏只有一點。
他慢吞吞的拿起扁刃,在管事身上比劃。
“臣聽聞古時曾有罪犯死不開口,于是衙役們便發明了此刃,用于将犯人剝皮抽筋,只要下手快,犯人被剝去皮肉的同時,也不會死,不過就是沒了皮的一攤血肉。”
裴玉真一邊描述着,一邊一點點逼近管事,“不過我第一次,手生,你多擔待。”
裴玉真饒有興致的打量着從哪裏下手。
管事經受衆多這麽,可聽着裴玉真嘴裏的描述,忍不住想象到那個畫面,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他咽了咽口水,“我,要是死了,你們跟聖人可不好...啊啊啊啊!”
他話還沒說完,裴玉真眼疾手快的從胸膛處開始下手,血霎時間飙了出來。
裴玉真擦了擦臉上的血跡,“不好意思,沒控制好,下次不會了。”
管事疼得大喘氣,滿臉驚恐的看着裴玉真,這家夥到底是哪裏來的,他從來沒見過他這般不走常路的家夥。
看着裴玉真又要來,管事又想到他嘴中說得那話,确定了裴玉真是真的想要嘗試。
管事瞬間慌了,豆大的汗珠滾落,他眼睜睜的看着那刀又湊了過來。
他瞬間吓軟了,大喊道:“是,是安王,是安王!”
裴玉真慢條斯理的放下,頗有些可惜意味,“看來你不想嘗嘗那滋味啊。”
管事恨不得破口大罵,誰願意被剝皮抽筋,簡直就是慘絕人寰。
太子聽見安王這個名字,神情絲毫沒有松動,只是冷笑一聲,“果然跟他有關。”
他拿到了犯人的口供之後,就帶着人急匆匆往宮裏趕去。
裴玉真嫌惡的擦拭着身上的血跡。
周觀棋像是看陌生人一般看着他,他未曾想到裴玉真居然對于這些酷刑如此駕輕就熟。
明明是個意氣風發的狀元郎,偏偏跟那些酷刑老吏一般,眼中絲毫沒有動容之色,讓人心驚于他的心境之沉穩。
裴玉真不知道周觀棋在想什麽,若是知道了也只會嗤笑一聲,周觀棋居然還是這種婦人之仁的家夥。
出了刑部,身上是溫暖的日光,周觀棋才開口。
“明珠的事情,多謝你了。”
裴玉真怪異的看了他一眼。
周觀棋道:“怎麽了?”
裴玉真別過腦袋,神色淡然,“我只是為了桑桑而已。”
至于旁人的死活他向來不關心。
即t便裴玉真沒有要救周明珠的心,可結果就是這般,周觀棋得承這個情。
看着周觀棋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裴玉真扯了扯嘴角,“只要你日後別在靠近桑桑,就是最好的。”
周觀棋對此緊皺眉頭,“我對桑娘子并沒有那般心思。”
裴玉真聞言也只是不在意的“嗯”了一聲,在他看來周觀棋有意也好,無意也好,都沒有機會。
因為他已經決心要和桑桑成婚了。
聽到他這個決定的時候,李不言剛喝進嘴的酒液差點一口噴了出來。
在裴玉真越來越冷的神色中,李不言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裴玉真看着他異樣的神色,眉心微蹙,“有什麽不對嗎?”
哪裏敢說什麽不對,上次不過是說了桑桑一句,跟殺了他似的。
李不言臉都憋紅了,他瞅了裴玉真一眼,神情古怪,“玉真啊,桑桑她怎麽想的,同意了?”
一句話,讓裴玉真陷入沉默。
同意嗎,定然是不會的,她現在只怕想離他遠遠的都來不及。
可裴玉真垂下的手摸到腰間的香囊時,忽而又有了幾絲微妙的底氣。
若她真厭惡他,又怎麽會做這些送他,還打探了他的生辰。
瞧着裴玉真複雜古怪的神情,李不言知道,十有八九,這個決定他還沒和桑桑說。
他道:“你有沒有想過,以你們之間的關系,若東窗事發,她是會被人恥笑唾罵,一女不侍二夫。”
大周雖然民風開放,但嫂子嫁小叔的還真是曠古未有。
裴玉真悶聲道:“沒有二夫,到時候我會為她出具她和兄長的和離書,她與裴家再無幹系,只會有我這一個夫。”
裴玉真想要做一件事,自然是準備了萬全之策。
李不言被他這哽了又哽,對他的執着當真是不理解,但他到時沒有說出來,只是嘆氣。
“可她若是不願意,玉真,你又該如何呢?”
是啊,又該如何呢?
難不成将她拱手相讓,眼睜睜看着她再嫁旁,相夫教子,依偎在旁人懷中。
一想到這些,裴玉真只感覺心頭有無端的戾氣,恨不得将那個不存在的人撕個粉碎。
他咬牙切齒,“若是不願也得願意,她只能是我的。”
李不言剛順下去的水差點又給他嗆住了,得,一番話全都白說了。
依照裴玉真這不死不休的樣子,只怕到時候會落個兩敗俱傷。
李不言覺得少時反擊父親那個繼室都沒有現在頭疼。
他咳了咳,企圖勸阻,“玉真啊,你得智取,采取懷柔法子,小娘子可不吃你這冷冰冰的一套,只會把人越推越遠。”
裴玉真眉眼緩和幾分,似被他說動,他前世今生第一次這般疑惑。
“那你說,該如何。”
看着裴玉真那副疑惑的模樣,李不言瞬間來勁了,追小娘子他最有心得了。
他信誓旦旦道:“小娘子喜歡什麽,你就帶着她做什麽,首飾胭脂,沒有哪個小娘子能拒絕得了,咱們要智取,不能像莽夫一樣。”
裴.莽夫.玉真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在成功的将經驗傳授給裴玉真之後,李不言志滿意得的離開了。
甫一進府,迎面就是一方硯臺,以及男人中氣十足的怒罵聲。
“你這個逆子,還知道回來,趕緊把你母親的弟弟放出來,你簡直就是大逆不道!”
方才還挂在臉上的笑容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冷眼瞧着他的好父親氣得滿臉漲紅,瞧着樣子是在哄他心愛的繼室郭氏。
郭氏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看了一眼李不言,像是被吓到般縮了縮身子,立刻讓李父心中愛憐更甚。
對于李不言就是滿眼的厭惡。
李不言即便早知道這一點,心中還是不免被刺痛,他冷笑一聲,“母親,我的母親在祖宗祠堂裏面,怎麽她也配。”
“你!”
李不言這副樣子落在李父眼中就是不聽管教,被自己的兒子揭穿了老底,李父感覺失了面子,氣得揚手就要給李不言一巴掌。
不過到了半途,忽然被人抓住。
李不言原本做好被打的準備,恍然睜眼發現周明珠不知什麽時候出現。
周明珠截下李父的巴掌,笑得無辜,“李伯父,私放印子錢重者可是要全族流放的,孰輕孰重,您還是好好想想吧。”
她說完拉着李不言轉身離開。
直到再也看不見那對人,周明珠才放開李不言的手,她雙手環胸嗤笑一聲。
“李不言,你是傻子嗎,對我的傲氣呢,巴巴的站在那裏被打,真是蠢死了。”
見李不言依舊愣愣的看着她,周明珠有些不适應,“今日來就是謝謝你那日救了我,不過現在也算是扯平了,以後少拿那件事挾恩圖報。”
她本來還以為會聽見李不言怼回來的語氣,不曾想李不言忽而笑起來,語氣是無比的認真。
“明珠,多謝。”
“哦,這有什麽的。”
周明珠感覺渾身都奇奇怪怪的,她說完話腳步飛快的就離開了原地,李不言這家夥今日中邪了不成。
看着飛快消失的人,李不言很難形容那一刻的感覺,好像無論糟糕到何種地步,至始至終都有人站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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