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與我成婚可好?”
“與我成婚可好?”
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 皇宮內太醫忙成一團,在勤政殿內進進出出為安王診治。
一進殿,太子站在外頭, 裏面安王躺在床榻上,孝承帝坐在外頭臉色陰沉, 玉妃哭得肝腸寸斷。
“皇上,您一定要為俞兒做主啊,臣妾不能沒有俞兒。”
玉妃一邊哭着, 一邊又是呼喊着馮俞,好不可憐。
就連向來跋扈的馮柔, 都沉默着用帕子擦拭着眼睛。
周觀棋才知,在他們走後不久,聖人突然遇刺。
幸得安王拼死相救,不過同時安王也被刺客一劍穿心,命在旦夕。
孝承帝看見周觀棋來了,強撐着精神。
“周卿, 裴卿如何了?”
他是知道裴玉真出事了, 但因為馮俞的事情, 一時間倒是疏忽了。
周觀棋一五一十的将方才老大夫說的一切如實相告。
孝承帝當然臉色越來越黑,怒不可遏。
“該死的南疆人, 居然還有存于世的,太子, 當初是你處理的後事, 你究竟是怎麽處理的!”
他說着話鋒一轉,對準太子。
馮逐也沒料到這突如其來的事情, 他雖懷疑馮俞,但眼下他得先渡過這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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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即跪下言辭誠懇。
“當年兒臣初初掌權, 身體又孱弱,是以多數事情都仰賴着将領們,未曾想當初疏忽竟招惹如果禍根,兒臣罪該萬死,還請父皇降罪。”
将領們能是誰,自然是常年在軍中的玉氏人。
孝承帝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臉色越發陰鹜,也不好接着說太子什麽,只能冷着一張臉下令。
“既如此便要你将功折罪,找出那些南疆人,一律處死,另外派遣太醫前往裴府,務必保住裴卿性命。”
馮逐磕頭領命,出去時他餘光瞥了一眼玉妃以及屏風後躺着的馮俞,他冷笑一聲。
前腳才查出西山別院有點眉目,後腳就出了這件事,短期內根本就動不了馮俞。
還有今日這些事,若沒有馮俞的手筆,他是一個字都不信的。
裴府內
屋子緊緊關閉着,方才裴玉真忽而将所有人都趕了出去。
他難受得大汗淋漓,額頭青筋根根凸起,大手死死抓着被褥。
眼底是瀕臨崩潰的情緒,以及一觸即分的瘋狂。
他早就知道了這是千機蠱,前世他也曾見識過這些暗算。
如今他不僅想利用千機蠱揪出南疆人,還想利用此蠱...
他躺在床榻上,拼命壓制着不停攢動的蠱蟲,哪怕嘴中滿是血,他也不曾皺過半分眉頭。
屋內郎君沙啞的聲音不停響起。
“桑桑,桑桑。”
适才被趕出去的桑桑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見狀也不再想着什麽,徑直沖了進去。
甫一進門,她卻瞧見床榻上空無一人,她疑惑的四處張望,下一刻身子猛然被人壓住抵在門上。
身前是逼仄的空間,她伸手想推開他,反而被他一手握住反制在頭頂,纖細的腰肢下意識拱起。
“啪嗒——”
随着一聲輕微的響聲,門從裏頭上了栓。
灼熱滾燙的氣息逼近,她讷讷擡眼,卻被郎君的大手擋住視線,眼前一片黑暗。
桑桑只覺得空氣稀薄得很,忍不住微微啓唇,企圖借此緩解急促的呼吸。
因為慌亂,她不停的眨着眼,想要問他情況。
“裴玉真?你怎麽了?”
手心被少女撲閃的睫毛掃過,癢到心坎裏去了。
裴玉真覺得喉嚨更幹了,喉結微微滾動,他低頭瞧着她無措的模樣,眼眸幽深。
“桑桑,我好難受,怎麽辦?”
聽到這話,桑桑也急了。
“那你捂着我幹嘛,你得好好歇着。”
裴玉真聲音低沉。
“我現在太可怕了,桑桑,我不想吓着你,等會你走吧,我一個人待着就好。”
桑桑雖然不懂千機蠱是什麽,可聽着那老大夫所言很是嚴重,她怎麽可能這個時候棄他不顧。
那廂裴玉真還在自言自語。
“也是,你從來都是讨厭我的,桑桑,今後你再也不必擔驚受怕了,就讓我死了算了。”
“只是我死了,你以後給阿兄上香的同時也得給我上柱香,得一視同仁。”
“哦,最好把我埋在阿兄身旁,咱仨到時候一起到地下也挺熱鬧的。”
...
越說越不成樣子了,桑桑急得想打斷他。
裴玉真卻鐵了心的要把她送出去,強制性的禁锢着她的手。
趁着他單手去開門栓,桑桑借機擺脫掣肘,推不開他,她幹脆撲上去抱住他,摟住他的脖頸。
突如其來的重量讓郎君措手不及,虛弱的退後好幾步,最後被她壓着躺在了床榻上。
裴玉真仿佛失去了所有力量,無奈的任由她随心所欲。
“桑桑,別鬧了。”
桑桑看着他分外虛弱的模樣,惡向膽邊生,幹脆壓在他身上。
“裴玉真,你能不能聽話些,你總是這樣自以為是,你怎知我不願意陪着你。”
看着裴玉真的表情,桑桑意識到這幾個字有些歧義,連忙找補。
“現在你生病,長嫂如母,自然我要好好照顧你的。”
少女暗戳戳的又開始側面警告着他的界限。
身份有別,如同天塹橫在兩人中間。
長嫂如母。
裴玉真将這幾個來回的在嘴中過了好幾遍,只覺得分外刺耳。
他嘲諷似的扯起嘴角,不過片刻又消失得無影無蹤,恢複成虛弱無奈的模樣。
他被桑桑氣到一般,不停的往後縮,瞧着像是要擺脫桑桑的控制。
桑桑生氣于他這副模樣,怕他脫離掌控,便他縮一下,她挪一步。
忽而他不動了,神情複雜的看向她。
“桑桑可真心的想要救我?”
桑桑以為他想通了,點頭如搗蒜,完全沒發現他們現在的姿勢有多糟糕,而她又處于何種境地。
裴玉真抑制住心中瘋狂躁動的渴望,他嗓音沙啞,蘊藏着無盡的渴求。
“桑桑可知此蠱需心愛之人的...”
在桑桑驚訝的目光下,他緩緩吐出一個字。
“吻。”
“吻?”
桑桑有些驚疑不定,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蠱毒。
偏偏裴玉真面不改色的點頭,“桑桑,你既想救我,那便來測一測你的心究竟是不是真的。”
桑桑眉頭微蹙,想要看穿他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卻反而被他盯得不适應。
如今騎虎難下的倒變成了她,方才她信誓旦旦的話還在耳邊回響。
她還未想好,那邊裴玉真悶笑一聲,像是預料她的退縮,滿不在意的躺在床上,看着坐在他身上的桑桑。
“你若是不願就走吧,反正也沒人心疼我...”
衣裳摩擦間,唇上陡然覆上一抹溫熱,顫顫巍巍的,随時可能離開,鼻尖萦繞着熟悉的甜香,讓人恨不能吞吃入腹。
他眼色陡然暗沉下去,猶如黑夜中捕捉到獵物的猛獸,唇角微不可查的揚起弧度。
桑桑蜻蜓點水一般,下一刻就想縮回身子,卻被一雙大手攔住了去路。
唇間郎君瞬間發起反攻,開始攻城掠地。
唇齒交纏間,桑桑被啃噬得眼尾泛紅,嗚咽着捶打他的肩,想要罵他。
“裴玉真!你...又騙我!”
裴玉真趁她輕啓唇關,瞬間搶占了地方,逼迫着她與他一同t交纏缱绻,至死不休。
他低笑一聲,抵着桑桑的額頭。
“嫂嫂這話從何說起,我可未曾逼迫嫂嫂。”
他以唇代手,摩挲于她唇間,他嗓音越發低啞。
“你若厭惡我,不願與我一起,為何要救我。”
“桑桑,你心中對我也是有意的。”
他看着她迷茫的神色,越發溫柔。
“此間事了,你我成婚可好?”
他低聲誘哄着,不停的輕啄着她的臉,放在她後背的手一寸寸攀爬,在她的敏/感處作亂。
桑桑眼中頓時水霧氤氲,她腦中亂成一團,跟漿糊似的,費力的思考着。
她無力的攀附于他胸膛,郎君的手在四處作亂。
她只能張口想要穩住急促的呼吸,下一刻又被他親了上來。
她嘴唇疼得厲害,可憐巴巴的求着他,“不,不親,好疼。”
裴玉真眉眼彎彎。
“無妨,含一含就好了。”
桑桑嗚咽一聲,軟成一團。
“小叔,不,不行,不行的。”
裴玉真恍若未聞,愛憐道:“桑桑都将母親請來了,難道不是為你我婚事而來?”
噔——
桑桑心中咯噔一下,冷意自腳底蔓延,心漏跳兩拍,她哆哆嗦嗦的望着他。
“你,你怎麽...”知道
她明明做的夠小心了。
裴玉真目光溫柔,卻無端讓桑桑背後發涼。
“你以為我會那般放心的讓周明珠與你一同。”
自然是無時無刻的都在監視。
桑桑瞳孔驟縮,眼中水霧霎時化作淚珠落下,被裴玉真吓的。
裴玉真知道她一切的小動作,只是不想說,反正她離不開他的手掌心。
天真的以為母親來了就能夠掣肘他,裴玉真不知該笑還是該氣。
他手威脅似的攀上,似将她搖搖欲墜的心也一同握住。
他道:“桑桑,你乖些。”
今日一切,種種算計,先是示弱,又是威脅。
桑桑根本無處可逃,偏還是她自己送上門的,連怪都只能怪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