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占便宜
占便宜
一場秋雨一場寒, 将空氣中屬于暑月的味道沖刷得幹幹淨淨。
聖人大病初愈的消息同時傳遍了京都,消除了先前因為傳屍染上的苦悶。
與此同時,裴家大子主動将治療傳屍的手段公諸于衆。
各家各戶都有了防備的手段, 心中便也沒有那麽害怕了。
更是有不少因為裴易言傳出的藥方子從而被治愈的病人,口口相傳, 幾乎要将裴易言奉上神壇,一時間裴易言名聲大噪。
更甚的是,宮中傳來了聖人将裴易言封為太醫院首令, 貼身伺候帝王的一切,風頭一時無兩。
讓京都炸開鍋的還得是當今的福安公主馮柔, 被賜婚給了安定侯。
大婚就在三日後,倉促得讓人措手不及。
安定侯都快知天命的年紀,可以當馮柔祖父的了。
一向高傲的馮柔千挑萬選居然嫁給了一個老頭子,這讓那群貴女們,如何不恥笑。
各家也收到了來自安定侯府的請柬,雖說私下都不太看得上這場婚事, 可面子上總是要過一過的。
裴府之內上上下下忙成一團, 要将先前染病穿的衣衫焚燒幹淨。
外加半月之後就是裴玉真的大婚, 所有東西都要準備好容不得一絲差池。
桑桑眼下困倦得很,忍不住的打了個哈欠, 眼尾浸出淚珠,她張開手任由身上的繡娘動作。
婚服是裴玉真一早就喊繡娘繡着的, 眼下繡娘還得量量尺寸, 以便于随時改,免得大婚當日有什麽突發情況。
Advertisement
“娘子腰又細了幾寸, 這裏也大了,記下來, 嫁衣回頭還要再改改。”
繡娘以手作尺比劃着,桑桑被她直白的話羞臊得臉紅了半邊。
巧的是說這話的時候,裴玉真正巧從外頭進來,見狀便興致勃勃的坐在旁邊瞧着。
桑桑只覺得有道灼熱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想忽視都難。
她抿了抿唇,瞪了過去,只是剛動片刻,繡娘便道:“娘子,您別動,這一動又要重新量了。”
桑桑面上潮紅得要命,聽見這話尴尬的點點頭。
裴玉真瞧着她這副乖巧的模樣,還有方才那副兇巴巴的模樣。
他忍不住輕笑出聲,下一刻就收獲了桑桑的凝視。
只是他目光下移,落在繡娘動作的那一處視線凝滞。
少女實在是得天獨厚,生了一場大病,渾身哪哪都消瘦了不少。
偏偏那處不減分毫,鼓囊囊的,讓人看得心驚,懷疑纖細的腰肢是否能夠承接住。
古人說,食色性也,饒是裴玉真也不能夠免俗。
況且他從不認為這是什麽可恥的事情,他喉結微滾,将手中的茶盞一飲而盡,卻也不過是飲鸩止渴。
他倏爾站起身來,來到桑桑身旁,“這要如何量?”
其實他方才看了半晌,知道的也差不多了,不過是照例詢問。
繡娘聞言很是識時務的退了下來給他讓位子。
“裴玉真你幹嘛?”
桑桑愣愣的看着他徑直站在自己面前,還接替了繡娘方才的動作,她耳根通紅就要收回手。
只是手才剛動了分毫,就被裴玉真握緊手臂,郎君的手灼燙得要命。
裴玉真神情嚴肅道:“別動。”
桑桑瞥了眼旁邊的繡娘,又撓了撓他的掌心,壓低了聲音。
“你幹嘛,不是都要量好了嗎?”
裴玉真充耳不聞,眉尖輕擰,似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繡娘極有眼色,連忙道:“奴婢們老眼昏花的,可能手上失了準頭,大人再檢查一t下也是情理之中。”
桑桑的話一時間哽在了喉間,也說不出什麽。
察覺到她的不自然,裴玉真看了眼旁邊的人,“先下去吧。”
“是。”
屋內的奴婢們很快離開,轉眼就只剩下兩人。
裴玉真道:“這下可以放開了吧。”
桑桑;“……”
明明屋內寬敞得很,桑桑卻覺得分外的逼仄,讓她幾乎快無法呼吸,裴玉真低垂着頭。
她下意識放輕了呼吸,忍不住的将頭偏向一旁,将注意力放在旁邊的花樽上,似乎這般就能好受些。
裴玉真的手甫一搭上她的肩膀,就感受到少女的身體緊繃着。
纖細白皙的脖頸下蘊藏着青紫的細微血管,一下又一下跳動着,昭示着屬于它的生命力。
裴玉真因着動作湊近幾分,灼熱的呼吸打在她的肌膚之上,引起陣陣顫栗。
桑桑下意識将身子往後仰幾分,裴玉真便湊近幾分。
桑桑感覺身前似不能承托之重,她越發後仰,腰肢緊繃着,搖搖欲墜,只需要輕輕的一下便會潰不成軍。
身後是被軟被堆砌的軟榻,墜入其中只覺如墜雲端,不疼,就是有些晃神。
身前一團暗影投下,她下意識伸出手抵住前傾而來的胸膛。
手中透過薄薄的衣衫下,是肌理分明,溫熱贲張的肌肉。
身上的呼吸微重,蘊藏着令人膽寒的危險,桑桑手如同被燙到了一般又收回來。
她看向裴玉真,對上他黝黑的眸色,她呼吸一滞。
“占完便宜就跑啊。”
裴玉真悶笑兩聲,幹脆收回放在她肩上的手,壓在她脖頸兩邊的空當。
讓她連偏頭都做不到,只能只能直面對上他。
桑桑對他這明顯倒打一耙的行為很是不恥,因着激動她臉色有些紅,濕漉漉的眼睛瞪着他。
“你自己送上門來的。”
誰要占你便宜了。
裴玉真聽見這話也不惱,眼中笑意更甚,低沉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對,是我送上門來的,那桑桑還要不要再摸摸,別放過送上門的機會。”
郎君眼眸微垂,濃密卷曲的睫毛在眼下投下陰影。
像是乖順的小狗,顯現出無害的氣息,勾起藏在人心底最深處的憐憫。
只有桑桑知道這副無害的皮囊之下藏着一顆偏執惡劣的壞芯子,只等着人上鈎。
随後便會毫不猶豫的将人的命脈死死咬住。
桑桑逼迫着自己硬起心腸,艱難的從他的臉上挪開眼神。
她唇瓣微啓,“不喜歡摸送上門的。”
她惡狠狠的拒絕着,很是果決。
裴玉真不覺被羞辱,反而沉思起來。
久得桑桑以為他生氣的時候,裴玉真一手掐住她的腮幫子,迫使着她将唇瓣送上。
他道:“那我喜歡送上門的。”
他說着又順帶補充一句。
“喜歡送上門的桑桑。”
桑桑還沒來得及出聲反對,唇瓣就被堵住,只能發出幾聲嗚咽。
還被他抓住機會更加猛烈的進攻,幾乎要将她的呼吸吃個幹淨。
嘴中脹滿,唇瓣摩挲間潮熱橫生,灼熱的手掌順着柔軟敏/感的腹部攀爬而上。
察覺到郎君的企圖,桑桑心驚,沉溺的思緒警醒着。
她伸出手想要去阻止,卻終究不過是螳臂當車。
“不...”
桑桑感覺心髒都快要停滞下來,她倒吸一口冷氣,眼中水霧氤氲,眼尾可憐兮兮的泛着紅。
“只是量量,畢竟要改婚服。”
對此,裴玉真有着十分充足的理由,為了避免測量準确,他力争親力親為。
雪山酥膩間的花瓣含苞待放,嬌嫩得一碰就會留下印子。
因着來人粗粝的指腹,忍不住的顫抖着,想要逃脫也只能任由其為非作歹。
久未見人的花蕾,愈發嬌豔欲滴,輕輕一碰便想要退縮。
卻被人掐住根部,握住了命脈,可憐兮兮的獻出藏匿許久的珍寶,賄賂着敵人想要以此投降保全自身。
不曾想攻城掠地的敵人很是貪婪,連根都不曾放過,片刻之後,便是青青紫紫的印子。
桑桑早已是氣喘籲籲,渾身癱軟着躺在軟榻之間,紅腫的唇瓣可憐兮兮的随着她的動作微微顫抖。
她感覺嘴中酸軟的厲害,連開口說話都有些難受,她咬緊牙,沒好氣的瞪着他。
“量好了嗎,裴大人。”
她一字一句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生吃了。
餍足的郎君分外好說話。
“自然是極為準确,半月之後,桑桑會是最漂亮的新娘子。”
他漫不經心的捏着她的手,随即十指相扣,将她的每一寸都染上屬于他的氣息。
桑桑渾身無力也懶得收回手,先前累的慌,眼下一松懈便覺得有些困倦,午後不熱不冷,極為好眠。
裴玉真同桑桑躺在一處,握着她的手東看西看,只覺得她哪哪生的都符合他的喜好。
胸膛處情潮翻湧,如同海浪一遍又一遍的撞擊着,讓他根本靜不下心。
他眼神微閃,忍不住的抓緊她的手。
“從前我只以為我一人情願就可,可如今方只兩情缱绻的好處。”
“往日是我荒唐固執,我曾以為是你導致了裴家的遭遇,便對你多是冷眼旁觀,惡劣的想要将你驅趕...”
裴玉真說着,聲音有些幹澀,“若我說,我是重來之人,你可會信?”
裴玉真說這話的時候,手指忍不住縮了縮,掌心生了微弱的潮意。
他甚至不敢回頭去看桑桑的眼睛,怕會看見她厭惡害怕的表情。
重活一世,甚是怪異,只怕尋常人只會覺得他瘋了。
可他想把這一切毫無保留的交給桑桑,全然忘了曾經最引以為傲的警惕。
只是他等了又等半晌都沒聽到人的回答。
以為她是震驚得說不出話,他甚至做好了被她當怪物看的心情。
可等他回頭,只看見她酣睡的容顏,因着潮熱,臉白皙柔嫩的面容微微泛紅,看着很是嬌憨。
裴玉真眼神一怔,忍不住失笑片刻,不知該說些什麽。
他捏了捏桑桑的腮幫子,聲音低啞帶着些許無奈。
“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