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山之高
山之高
陳淺被周矜捏着, 下巴又酸又痛,眉毛已經輕輕蹙起。
聽見周矜無理的要求,怔了一下。
“......你弄疼我了。”陳淺往後縮了下, 不難看出渾身上下都很抗拒。
周矜沒有松開的意思,好整以暇地看她因為反應弧長而漸紅的臉色, 又重複了一遍他的要求。語氣冷冰冰的, 口吻不容拒絕。
陳淺愣愣地看着他, 将手裏的紙巾舉到他面前,“我擦掉就好了。”說着,手拿着紙巾往臉頰處去。
周矜一把摁住了她的手, 語氣懶洋洋的,“聽不懂人話?我說兩遍了。”
陳淺看着他唇邊的壞笑, 不懂他這又是什麽折騰人的新辦法,簡直欲哭無淚, “可是明明有紙的, 而且舔掉不好吧。”
周矜眯了眯眼睛,“怎麽不好?”
“就是......”少女急着臉漲的通紅, “不太衛生!”
殊不知少女的臉越紅越覺得難看, 周矜內心就越出了奇的愉悅。
“不吃浪費了多可惜, 你不是挺喜歡草莓口味的東西?”
“但不好,而且我現在不想吃。”少女想起了那天夜裏被逼着吃完一碗面就覺得一陣後怕。
“為什麽不想吃, 因為不好吃?”
少女聲音低低的,“嗯......”
周矜挑挑眉,“所以不好吃的東西給我吃, 那好吃的給誰了, 路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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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淺壓根不理解一點周矜為什麽要提路萬,強烈的求生欲迫使她又搖搖頭, 她說:“我沒給他帶過酸奶,我跟他很久沒聯系了,”想起那天那束花,沒給周矜獻的殷勤,做事周全的少女補充說,“那天還是婷婷臨時通知我去的,禮物也很倉促。”
言下之意,滿天星也是彌補生日禮物準備的倉促與不充分。
周矜看她一眼。倏地笑了笑,幹嘛呢,跟他解釋有什麽用,他又不在乎,一束滿天星,花市最廉價的品質,他喝的礦泉水都比這貴,他會在意嗎。就為這麽一束花生氣,不掉價?
陳淺壓根琢磨不透他臉上有些輕蔑又有些嘲諷的神情,她不解地問:“其實這個酸奶味确實還不錯。但就這麽一點,為什麽我不能擦掉?”
“試毒啊。你要是給我下毒怎麽辦?”周矜眉目淡淡,“你不試試,不敢?”
饒是脾氣再好,聽見周矜這樣沒事找事的吊兒郎當語氣,心裏也拱了些火。
下巴被捏的酸痛,陳淺睜着圓溜溜的杏仁眼瞪他,周矜也不逞多讓,用極具壓迫的眼神直勾勾地與她交鋒。
然而強勢不過三秒,軟骨頭就挪開了眼睛,開始思考別的事情,她軟下來語氣,嘗試和他商量,“......可以是可以。但我能不能和你商量一件事?”
“嗯。”周矜敷衍地嗯了聲,盯着她梨渦處要往外滴出來的圓潤奶滴,神情有些不悅,“你先舔了再說。”
陳淺:“......”她察覺到臉上溫度逐漸攀升。
周矜多看她一秒,她就越覺得忸怩,她眼神四處亂飄,時不時看周矜一眼。
“快點。”周矜手裏捏着她的下巴,動作保持久了,就有些不耐煩。
他打量着她,能感受到他手裏的溫度越來越燙,卻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紳士作風。
陳淺越不願意,他就越不會繞過她,眼神也就追的越緊。終于他看見一只粉嫩的小舌頭悄悄探出來,在唇邊滑了一圈,才準确地找到那枚凹下去的小梨渦,舌尖卷着白色帶了下去。
被舌頭擦過的臉側帶了些水光的晶瑩透亮。
少年破壞欲極大地得到了滿足,心情愉悅之際,目光掃到那片晶瑩,極其嫌棄地松開了手。
末了,還不忘拿兩人座位中間置物臺上的紙巾擦擦手。
“商量什麽事情。”少年語氣極淡,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
陳淺臉色紅的發燙,拿紙巾一絲不茍地擦臉,忙了好一會兒才鼓起了些勇氣直視周矜的眼睛,“那個......就是,上次姨父不是說,一號會給我發生活費麽?哥哥你還沒給我。”
哦,乞讨來了。
那點錢周矜也不是很在乎,實在少的可憐,對他而言,一頓飯?
但為什麽要給陳淺。有這錢喂喂流浪狗不行麽。
少年又想起,人家剛剛至少才賣過藝,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算了算了,就當養了條有一技之長,還會搖搖尾巴的小狗。
最起碼養在周家的小狗,跟外面的野狗比起來,聽話點?
嗯,陳淺其實有時候還是挺乖巧聽話的。至少為了那束破花還會跟他解釋一通t,哪怕他壓根看不上。
周矜笑了,問王亮,“王叔,你那兒有錢沒?”
王亮作為周家的司機,專門接送周矜,為了偶爾不時之需,會車裏放些錢。
他将一只錢包遞給周矜。周矜接過,看都沒看一眼,直接遞給陳淺,“不夠說。”
陳淺打開,看着裏面的錢和卡倒吸了一口涼氣,當然,她也不會自以為是到認為這都是給她的。她從包裏拿出五百,又将錢包小心地阖上,遞給周矜,“謝謝了......這個月我就要五百,謝謝,我以後會還......”
周矜蹙眉看她一眼,打斷她:“就五百,你夠?”
“夠了。”
周矜看都沒看,扯唇道:“周家又不是什麽小門小戶,收收你那寒酸樣。”
話說到這個地步,陳淺也就沒有再堅持下去的必要了,除卻卡之外,陳淺估摸着裏面可能有大幾千,她用不上這麽多,但問題來了,要是以後要生活費的時候,周矜又要為難人,那怎麽辦?
那還是收着吧,她不是一個沒有節制的人,物欲也不高,好好保管就好。
陳淺收下錢,沒有再說話,周矜懶洋洋地閉上了眼睛休息。
車穿梭在公路上,駕駛得很平穩,一路開到周家。
到時,周成忠提前下班已經在家了,正在客廳沙發處看報,林初身邊繞着幾個女傭,正在廚房裏親自下廚。
周家根基在京市,北方口味,傭人們做飯也多偏鹹。陳淺與林初是地道的水鄉人,口味偏淡,喜歡甜。
夏季一到,蓮蓬雞米頭上市,還有絲瓜冬瓜漢菜,都是陳淺喜歡的蔬菜,林初考慮到她的口味,即便已經身為林太,也忍不住親自下廚給她做菜。
聽見門口的動靜,林初從廚房裏走出來,就見陳淺身穿幹淨合身的夏季校服,正在門口換鞋。
周矜率先換好,走進來。
“來了。”
林初笑着,從冰箱裏拿出新榨的西瓜汁。給兩個孩子都倒了一杯,先遞給周矜,“辛苦你了,小矜。”
周矜沒什麽表情,不鹹不淡地點頭,接過西瓜汁去客廳。
陳淺跟在身後,挨着周矜大概大概三四個人的距離坐在沙發上,開始和周成忠打招呼。
周成忠是個很和藹的長輩,對待陳淺是沒由來且蓬勃四溢父愛之情,短短半個小時時間,将陳淺這一周在學校的生活也摸了個清……
陳淺性格也溫和,見到對她好的人忍不住親近,話匣子一旦打開就沒辦法停下來,叽叽喳喳說個沒完沒了。
周矜從頭到尾沒搭過一句話,就坐在一邊聽,還蹙起了眉頭。也不知道是鄙夷不耐煩還是不屑一顧。
吃過晚飯後,周矜拿了iPad坐在客廳看,周成忠在一邊看報。林初洗了水果過來,摸了摸陳淺的頭,說:“淺淺,小姨跟姨父和你商量件事情。”
“嗯。”陳淺将電視機聲音調小,看着林初。
林初說:“你不跟小姨生活在一起,小姨總是覺得不太安心,讓你一個女孩兒住,說到底還是放心不下來啊。要不你上學的時候,小姨去公寓裏陪你?”
陳淺頓了一下,“不用了小姨,我一個人住也挺好的,真的。”
“哪兒好了?”林初說,“我聽同事說,上周富竹路還失蹤了一個女孩呢,跟你也差不多大,十六七歲的小姑娘。”
“嗯......”陳淺為難地瞥了一眼周成忠,“小姨你不跟姨父住,這不太好吧?”
“我覺得啊,是不太好,姨父也舍不得你小姨離開,”周成忠将報紙放下來,看着陳淺,“淺淺,你要不來姨父家住吧?否則我跟你小姨真的不太能放的下心。”
“你住不慣這裏是因為咱們家裏簡陋嗎?姨父給你那間房間請設計師又布置過了,家具什麽的也都新添過,衣櫃裏也是知名品牌方供應的,很适合你這個年紀女孩,都可喜歡了。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周矜看了一眼周成忠,喝了口水,沒說話。
林初則在一旁笑着看着陳淺。
“淺淺,你在這兒住一段時間,實在不行咱麽就再商量可以麽?”
話到這個地步,陳淺也并非是不知好歹的人。相反,她很會察言觀色,也善良會體諒人。最不習慣給人帶來麻煩與困擾了。
她鄭重地點點頭,說:“可以姨父,我很樂意住這兒。但是我怕麻煩你們。”
周成忠笑着說:“怎麽算麻煩。”
林初将一粒芒果塊喂進陳淺嘴裏,柔聲說:“那明天小姨跟你一塊去收拾收拾東西。但這兒東西應該都夠了,要收拾的東西不多?你那個毯子,還有幾個娃娃,是吧,晚上得帶着他們睡?”
在旁人面前說起這個,陳淺有些不好意思,跟她還沒長大需要安撫物才能睡一樣。臉有些熱,她拉了拉林初的衣服,小聲說:“嗯小姨,我們明天的時候再說吧。”
·
周末的時候,陳淺和林初兩人去公寓裏收拾東西,周矜約着幾個圈子裏關系還算要好的兄弟滑雪,才熱過身,就接到了顧成柏打過來的電話。
電話那頭說會所副經理女兒的心髒病已經聯系上京市的專家做手術了,現在人已經轉到普通病房了,手術很成功。
會所副經理叫徐延明,當初跟會所總經理馬國豪同時進公司實習。馬國豪人能力比不上徐延明,頭兩年升的沒人快。後來幾年,通過家裏關系坐上了會所經理,比徐延明高了一個臺階,但仍然對此耿耿于懷,時常打壓他,給他使絆子。
周矜當初注意到他的時候就是在那晚的Troy,馬國豪刻意刁難徐延明,克扣他将近一個月的工資,周矜命手下去查,才知道徐延明有個生有先天性心髒病的女兒。
看病需要錢,家中小孩生病不光需要錢,消耗情緒,還需要精力投入,于一個普通家庭而言,無異于滅頂之災。
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的梁子結的深不一定都是壞事,它是一把雙刃劍,敵我之間會鬥的血肉模糊,兩敗俱傷。同時,也有利于同盟關系的形成,比如矛盾裏劣勢被動的一方,比如無根浮木會着急尋找島嶼停泊。
人一旦走入絕境,給他一束稍微亮的光,他就會順着光走來。
周矜給徐延明錢,又安排京市知名專家給徐延明的女兒做手術,足夠拉攏策反會所的副經理。
周矜挂斷電話,恰好看見江若誠拎着一只頭盔朝這兒走過來。
這兒的滑雪場建在臨近城市的山谷,山脊形雪道,坡度很陡,刺激感強,又逢夏季,多為人造雪。內裏設施昂貴,大多是富家子弟或者專業人士訓練娛樂,久而久之也就不對外開放了。
江若誠還是那副不着調的樣子,身後跟着幾個跟班,周矜跟他向來不是一路人,蹙了蹙眉頭,跟朋友從他面前經過。
“周少的架子果真高,這麽喜歡把別人當空氣?不愧是南城第一大集團的公子。”江若誠大少爺性格,很讨厭周矜這幅什麽都不放眼裏的孤傲性子。
這時候叫住周矜,面帶挑釁,趾高氣揚地看着他。
周矜停下腳步,不以為意地笑了聲,“還能下的來床,江叔叔的鞭子不是很厲害麽,圈子裏很聞名啊,還是說江小公子練過鐵人三項?”
這話一出,周邊的人都笑了出來,江若誠不着調,前幾天在青桐巷惹事被江父知道後,拿着鞭子就在娛樂會所門口抽了他一頓,這事兒流傳開,鬧了很大笑話,江若誠後來發了很大的火,身邊的人也自然不敢再提起這事。
周矜不是個好脾氣的,大多時候就是懶得計較,不喜歡麻煩。但惹着他了,也自然也不會憋着,別說不給人面子,就算戳人肺管子也見怪不怪。
說完,他看了一邊的服務人員一眼就轉身離開了。
江若誠還處在惱火中沒平息下來,一邊的服務人員走過來,很抱歉地說:“江公子您好,剛剛接到技術人員通知,雪道設施出現了問題,為了您的安全考慮,我們目前需要緊急關閉通道,為了向您致歉,我們這次将會将金額原路退回,很抱歉。”
江若誠睨着周矜的背影,火氣蹭蹭往上冒,“那憑什麽他能滑?!都是拿錢辦事,我就晚來一點,就不能用了?這是什麽道理?”
被吼的人為難地看了一眼,心說因為這是他們的大老板家開的雪場啊。
他看着江若誠,面帶歉意地說:“剛剛接到的通知,太不巧了,很抱歉。小公子這邊t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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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矜坐上車,季斯越關上車門,看了他一眼。
問他:“看貼吧了嗎?”按道理周家的公關不至于做的這麽差啊。
周矜看他一眼,故作不懂,“什麽貼吧?”
季斯越将手機找出來,翻了翻,将手機遞到周矜面前,“喏。你還不知道呢?”
周矜淡淡掃了一眼,沒吭聲,季斯越看着前面的李文成,“你們也沒看着嗎?到底周家,這事傳出去不好,老爺子重規矩,要是知道就不好了。”
季家與周家算得上是至交,兩人平時關系也不錯,季斯在他面前說的話才少了幾分雕琢。
倒是李文成嘴角抽了抽,面不改色地說:“當初沒有一時間留意到,發現的時候已經像風像雨了,撤回可能會顯得刻意。”
“刻意......”周斯越沒辦法理解這個詞,“關鍵不是捂嘴?要是沒人關注,還有誰管這事誰操縱的?”季斯越簡直有些自我懷疑。周家不養閑人,按道理他們公關能力也不至那麽差啊。
李文成:“......”
聞言,周矜看了眼兩人,他不太在意照片流不流出去的事情,沒讓人删也是為了讓陳淺難堪,提醒她跟他保持距離。
但現在,距離是保持了。但似乎也沒什麽意思。
“可以處理了。”周矜言簡意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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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陳淺正式住進周家以後,學習任務就變重了很多,白天在學校不光要寫自己的作業,晚上還得幫周矜寫作業。
他們兩人在不同班級,作業任務是不一樣的,但自從她住進來之後,周矜的作業就徹底不寫了。
她不光得模仿周矜的字跡,保持卷面的美觀,不讓人懷疑,還得保持作業的正确率,因為周矜即便自己連筆都懶得拿,但一眼撇過去就能發現她思維上的漏洞,然後就會對她進行一通冷嘲熱諷。
她不願意寫,他就不高興。
陳淺簡直欲哭無淚,忍氣吞聲地幹活,唯一能做的反抗就是在日記本上暗罵周矜是王八蛋,這兩星期下來就連日記本都變厚了好多。
這天十一點左右,她寫好周矜的作業,蹑手蹑腳地上樓,給周矜送過去。
周矜這個點沒睡,看了些雜書,聽見敲門聲,打開門,讓陳淺進來。
“寫好了?”
陳淺進門站在書桌旁。輕輕嗯了聲,将整理的工整的作業遞到周矜面前,“都寫好了。”
“寫的夠快的,腦子挺聰明,不說還以為你在研究造航母呢。”周矜拉開書桌徑直坐下來,唇角勾了勾,随口說。
周矜有潔癖,能讓她進來就不錯了,壓根沒有她坐下的份,這是他的原話。
陳淺也就自覺地站在一邊,心如止水地聽周矜張口就來的諷刺。
“臉皮越來越厚了,這都不找個地縫鑽進去?”
陳淺努努嘴,忍不住嘟囔,“你不是在誇我嗎?”
周矜鼻腔裏溢出一聲冷笑,眼睛飛速地略過她剛寫的物理試卷。掃了眼陳淺,平心而論,聰明的話,還行吧。至少這卷子全對,比其他人聰明多。
周矜也就沒反駁她的話,開始看數學試卷,看到一半就雙眉微蹙。越看到後面,臉色也就越差。
“140都沒有。”周矜看她,神色費解。
陳淺已經料到了,有幾道題目她做的時候就很吃力,點點頭:“哦......”
“哦什麽哦,最後一題從第一步就錯了,驢頭不對馬嘴,你看我不爽亂寫呢?”
“沒有。”陳淺小聲說。
周矜從筆筒裏拿了支筆丢到少女面前,看着她說:“寫。”
陳淺小聲說:“我不會。”
周矜挑眉看她,神情不耐。
在周矜極具壓迫的視線中,陳淺不得不硬着頭皮,找了張草稿紙出來開始演算。
這是一道壓軸題,陳淺已經試了好幾種辦法,光畫圖就差不多費了半小時,她對自己能力評估相當準确,這題已經超出她理解的範疇了。
雖然特別心虛,但陳淺又耐着性子又嘗試了另一種解題思路,還是以失敗告終,她将筆輕輕放下,剛想跟周矜說話,周矜就冷笑,“你現在就這麽敷衍了,不是說喜歡數學?就這态度。”
“可我真的不會。”
“淺嘗辄止。你就知道自己不會?”
“我都試過了。”陳淺說。
“都試過?”周矜将試卷摔在陳淺面前,雙眸微眯,“前天不是你求我跟你講了下某題的思路?用疊代,不是殊途同歸?你就這腦子,那我白費力氣幹什麽?蠢不蠢?”
陳淺摸着右手食指關節處起的薄繭,默不作聲地聽着,心裏有些難受,她又不是沒努力過,可不會就是不會。
“我不蠢。”陳淺說。
周矜冷笑了聲,“這還不蠢?算了,蠢人都是蠢而不自知的。就不跟你計較了,再說最後一回,這題不難,橢圓......”
“我不蠢!”
忙活到現在,沒洗澡沒睡覺,幫別人做作業還被嘲諷蠢,陳淺心中有些生氣,她捏緊手心,擡起圓溜溜的眼睛看周矜。
“是你讓我給你寫作業,你沒有問過我的意願。而且我也沒問你題目,而且我早就說過我不能保證正确率。”
“你就這點志向?”
“嗯,我沒志向,也不聰明,”少女很難過,一點都不想在房間裏待,“以後你還是自己寫吧,我不想寫了!”
說完,少女就一路小跑着出去了,門啪嗒一聲被摔上。
周矜依靠着椅背,看着少女的背影,臉色冷的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