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月出小

月出小

陳淺接下來幾天都沒看見周矜, 慈善晚會結束,要不了幾天,他也快回國了。

為此, 她特意推掉了義診活動,悶在公寓中專心寫論文, 周矜給她發信息, 她晾在一邊, 久而久之,回的也寥寥無幾。

風平浪靜的日子止于一個尋常清晨,Wendy翌日清晨從男友那兒回來, 高興地跟她說她要搬出去住大house了。陳淺尚且懵着,誰知Wendy上午搬出去, 下午周矜就搬了進來。

說是搬,其實是從一家酒店換到陳淺公寓中。

她很快反應過來, 多半是周矜又将Wendy收買了。

偏偏周矜嘴巴硬, 三番五次在她面前強調湊巧。并且還美名其曰,照顧腳崴傷的自己。

陳淺腳崴傷了, 這會兒坐在書桌前, 惱火地看周矜無視自己的要求, 一件一件将他的襯衫與西裝挂進她的衣櫃裏。

“周矜。”陳淺将電腦阖上,眉頭一擰, “隔壁不是有房間?”

“衣服多。你這不是有空的?”

明明就撒謊!Wendy最愛美,她光那衣櫥就擠占了大半房間,能放不下嗎?他一個大男人, 即便孔雀開屏也穿不了那麽多的。

“你就是想塞我這。”陳淺說。

周矜笑了笑, 說的不錯。他确實想跟陳琴的胸衣,內褲, 背心,襯衫挂着一起,有問題嗎?

他不說話,去親了親陳淺的眼睛,“晚上想吃什麽。”

陳淺錯開眼睛,“你會做飯?”

“不會,你得教我。不然我們兩人得一起喝西北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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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候,陳淺在卧室寫論文,周矜在客廳看財務報表,跟國內助理對接工作事宜。

林初電話打進來。陳淺眉心跳了跳,叫了聲周矜。周矜起身,來她卧室。

“我小姨打電話來了。你去陽臺講電話,行嗎?”

周矜回頭看她一眼,笑意散漫,“行啊。喝水嗎?”

陳淺不太好動彈,恰好杯子裏的水沒了,點點頭,“嗯。”

周矜接水過來的時候,恰好陳淺正跟林初聊到什麽開心的,笑的正開心。見他進來,陳淺臉上的笑意就僵了一下。

周矜恍若未覺,将水遞到陳淺手邊,彎下身,高大的身軀将她籠罩,正要親親陳淺。

陳淺連忙去捂周矜的嘴巴,生怕他說話,手機沒扶穩,啪嗒一下砸在了她崴傷的那只腳,陳淺當即嗚了一下,眼裏眼花泛濫。

林初聽見聲音,連忙問:“怎麽啦淺淺?”

陳淺連忙将手機撿起來,搖頭說沒事,敷衍了過去。

挂斷電話後,周矜将陳淺抱到床上,拿出紅花油,親自伺候陳淺。

陳淺腳趾蜷了蜷,其實內心有些尴尬,然而周矜置若罔聞,甚至還啃了啃,陳淺腫的好高的腳踝。

“現在能做了嗎?嗯?”

陳淺剛想搖頭拒絕,可周矜壓根就沒給陳淺回答的機會,徑直堵住陳淺的嘴巴。

一場還算溫柔的行事。不算猛烈,但過程持久,陳淺幾乎是哭着過完後半段的。周矜壓根沒有遵守諾言,她明明都說過好幾次不要了。

陳淺拿了床被子蓋在自己身上,抽抽搭搭地翻身躺過去。

周矜将被子和人一起拉到自己身邊。窗外夕陽一點點墜入地平線,黑夜即将降臨了。

他親親陳淺薄汗濕透的額頭,“還疼嗎?我沒用什麽力氣。”

陳淺将周矜推開,并不願意說話。

周矜笑了,“生氣了?其實你不也挺享受?好多水呢。你不喜歡就怪了。”

“這事不能停,你爽到了,總不能不顧及我,”周矜說,“我憋死了,誰伺候你,嗯?既給你賺錢,又給你當媽,又陪你睡覺的。你錯過我,會錯過好多,陳淺。”

周矜神清氣爽地将頭窩在陳淺鎖骨間。

陳淺臉蛋紅撲撲的,是欲望散去之後的潮紅,全身心為之一空之感。

雖然累,酣暢淋漓過後身體處于放松狀态,床上功夫周矜真不爛的。但她對周矜沒有過別的女人有些懷疑,第一次還得她引導呢,現在總不能說忽然就無師自通了。

只要沒病就行,她不在意。

她躺在床上,翻了個身,“今晚你去隔壁睡。”

“......”周矜收回了碰上她小腿的手,“我他媽起床給你做飯!”

不知道哪兒學的,周矜炒了兩道菜,熬了一碗湯,晚飯準備的也還像樣子,比上次煮粥好多了。

很久不吃中餐了,其實味道一般,但她還是吃了大半碗飯。

廚藝得到了認可,周矜瞧着是肉眼可見的高興。他就是這樣的人,你退一步,他能進十步。下午陳淺終于給了他些好臉色,夜裏他就能從隔壁房間鑽到陳淺被窩睡覺。

已經是後半夜裏,陳淺白天看文獻寫論文極累,迷迷糊糊中,感覺身後貼了一塊灼熱的硬鐵。

睡夢中,她不高興地皺了皺眉。

又是冬雨淋漓的一天夜裏,周矜環着陳淺,度過了這七年來最為安心的一夜。

·

翌日陳淺是被熱醒的。室內有充足的暖氣,身上蓋着的被褥綿軟厚實,更重要的是,她整個人以一種蜷縮的姿态被人摟在懷裏,更覺燥熱。

她睜開眼睛,蹙着眉頭動了動。這才發現腰後就像抵着一塊堅硬磐石。

這樣的觸覺令她吓的渾身一抖,立即清醒過來,使勁地掙脫卻始終沒能擺脫那陣束縛。男人炙熱的呼吸噴灑在陳淺頭頂,陳淺去掰扯他的手,“周矜,你松手......”

她額上起了薄汗,身後之物更燙的像鐵。感應到後,不知為何,那種撕裂之感又像潮水一樣席卷了她。

她不舒服,周矜卻睡死了一般。她這才發現了不對,昨夜他本該在隔壁房間,怎麽會出現在她床上?

他果然又沒尊重她的意見。

“周矜你松開。”

陳淺腦袋在周矜懷裏亂拱,都沒辦法将熟睡的人叫醒。

晨起時心情本就不佳,這會兒急着起床上廁所,寫論文,陳淺有些着急,使勁地掰扯壓在她肩膀上的那只胳膊。

清脆的一聲“啪”打碎了清晨的寧靜。周矜眼睛睜開一條縫,含笑看向陳淺,眼底壓根沒有睡意。

他伸手,給陳淺理了理身上弄亂的睡衣,啞聲問:“醒了?要不再睡t會兒?”

陳淺拍開周矜的手,将他整個人往床畔一推,下床找衣服,進衛生間。

腳上的傷還沒好,能正常行走,就是有些別扭,不能使太大的勁,不然骨頭縫牽着筋骨地疼。

換好衣服,用完廁所,摁下馬桶抽水按鈕時,周矜從外面走了進來,陳淺連忙紅着臉将褲子穿好,亦将卷到腹部的針織毛衣拉下來。

周矜倒沒變态一樣盯着她,他給陳淺擠好牙膏,接好水。将陳淺一提,抱到洗手臺前。

陳淺接過他遞過來的牙膏,刷了會兒牙,漱口的時候,發現周矜依舊倚靠在衛生間門口,盯着鏡子裏的她看。

陳淺眉頭蹙起,将水吐出來,“你沒有事情嗎?”

“有啊,但想看看你,”周矜随口道,“事情哪有看你重要。”

陳淺壓根不相信。一個人秉性絕無可能會有這麽大改變,要麽經歷過重大變故,要麽将自己真實面目僞裝起來。周矜就不是個體貼的性子,也不像會膩歪的人。

他就像風平浪靜的深海,海水湛藍,海鷗在上飛翔,看似歲月靜好,溫柔無害,其實呢,一道海浪可劈天,可裂地,擁有摧枯拉朽之勢,吞噬過天地萬物。海水不是浪花,海水孕育洶湧的浪花。千層浪,萬丈高崖。都出自平靜的大海。

大海永比浪花可怕。它的平靜,比雷雨時天際的驚雷更可怕。

即便不是陳景明,換做誰,再怎麽清白,只要周矜不願意,她都沒辦法順遂。七年前,她尚可以寄希望于出國,可現在呢,他不還是追過來了嗎。

“你不是答應過我會尊重我的意願,”陳淺平靜地看着他的眼睛,“昨晚我明确表達過,我不想和你睡一張床。你尊重過我的意見了嗎,周矜?”

周矜依舊是那副閑散的姿态,臉上笑意卻在陳淺冰冷的目光下漸漸收斂。

他察覺不出自己的無恥,卻因陳淺的不悅保持緘默。

陳淺平靜地洗臉,手帕擦過臉頰上的水珠。擰幹,晾曬在一旁置物架上。轉身出去。

走路還不太方便,她走得慢,能聽出來周矜這會兒正跟在她身後。打開冰箱,發現冰箱裏沒有牛奶了。正艱難地轉身,準備去廚房看看,周矜不耐地啧了聲,一把将陳淺抱到餐廳椅子上坐着。

餐廳桌上放着熱氣騰騰的牛奶,三明治,雞蛋,還有一碗堅果燕麥粥。

陳淺看了一眼,坐下喝了口牛奶,淡聲道:“怎麽不叫李文成過來一起吃。”

周矜攪拌着粥,剛要喂給陳淺,臉上的笑意一下就僵住了。

“叫他幹嘛?”

他将碗勺扔進碗裏,放在陳淺面前,一把拖開椅子坐下,冷聲道:“這飯都是我做的,你看不見就算了,居然叫別的男人一起吃?”

“沒。”陳淺眼神略過粥,自然不相信,但還是敷衍了過去,“我還以為他做的。”

“我做的。”周矜面色緩和下來,開始剝雞蛋,“別的男人都沒資格給你做飯。”

周矜剝好雞蛋,遞給陳淺,陳淺低頭喝粥,壓根不吃。周矜略等了會兒,收回手自己吃。

才咬了一口,就見陳淺眉頭蹙起,口吻嫌棄,“你沒刷牙就吃早飯了?”

“......”周矜看向陳淺,氣極反笑,“我在你心裏就這麽回事?”

陳淺心說不是嗎,早上你從我床上爬起來,我刷牙時你光站門口不動,你哪來的時間刷牙。

不過陳淺懶得争執,低頭喝粥,不言語。

周矜目光死死鎖在她身上的周矜,像看穿她內心所想似的,卻滿不在乎地将整個雞蛋吃完。輕敲桌面,忽然叫她的名字,“陳淺。”

“嗯?”

陳淺才困惑地擡起頭,高大身影覆了她身上。周矜将陳淺摁在椅子裏,一手攥着她的雙腕,一手拖住她的後腦,吻得兇狠。陳淺臉頰漲紅,胸腔中氧氣被身上炙熱兇猛的男人攫取一空,她壓根沒法呼吸。

唇上滲出絲絲血腥之氣。陳淺麻痹的大腦卻慢慢清晰過來,她猛地松開唇齒間咬的那塊軟肉。

周矜下嘴唇露出了兩粒牙印,豆大的血珠自唇上冒出來,更顯得他唇色妖冶殷紅。配上他唇邊漫不經心的笑意,陳淺呼吸有一瞬間的停滞。

他将陳淺抱在自己膝上,咬了咬她的耳垂,“嘗過了?我刷牙沒?”

耳側是清新的草莓味,帶着凜冽的薄荷香。是她放在衛生間的那支牙膏。陳淺蹙眉,捶了捶周矜的手臂,“不要咬我耳朵,疼!”

周矜拍拍陳淺臀部,捏着她的下巴,讓她與他對視。

周矜那只手覆蓋在她手上,虎口緊緊地壓在臨近手腕處。

想到周矜這動作,通常是帶着她往那兒去。其實周矜這人,如今一身筆挺西裝,瞧着斯文,床上不正經,精力也出了奇的旺盛。現在他能做出這樣的動作,應是意料之中,卻也吓了陳淺一跳。

她的手連忙往回縮,“周矜你不要想......!給我下來!”

“想什麽呢。”周矜輕笑了聲,摁着她纖細白嫩的手指碰在他唇邊,上面冒着溫熱血珠。不以為意地啧了聲,“下口那麽重?你心疼不心疼,嗯?”

他手裏摩挲她的手背,見她沉默,就當她這是心疼了。唇邊笑的得意,又帶着蔫壞,“你這樣我怎麽敢将命門交給你了,你再這麽啃我,萬一出血了,誰給你幸福啊?”

陳淺碰上那片濡濕,正要彎腰抽紙給他收拾,聽見這話,愣了會兒品咂出裏面的不正經,立即紅着臉拒絕,“沒可能......我不會。”

周矜涼薄的眼眸上挑,“想什麽呢?”

“不可能的。”

周矜窮追不舍,“不可能什麽?”

陳淺知道周矜就是那樣的性子,今天不明确拒絕,他明天就能亂來。

半晌,陳淺吐出一口氣,“......那個。”

周矜睨着她笑了,手指扶在她纖細腰肢上,“我服務你,行吧。”

周矜說着,笑意忽然僵在唇邊,他看着她,“什麽叫不會給我那個。你怎麽懂這麽多?”

陳淺惱怒地想反手抽回去,但觸及到周矜逐漸冷下來的眸子,忽然變了想法,立即垂下眼簾。

沉默的姿态,無聲的承認。卻勝過千言萬語。

周矜心裏,從來沒有任何一個時刻希望陳淺能對他歇斯底裏,說沒有,哭着質問他為什麽不相信她。

可是沒有,她就這麽安安靜靜地待在一邊,她連撒謊都不肯。

周矜雙拳緊緊地握着,青筋在他手臂皮下漸漸凸起贲發,已然惱怒的模樣。

陳淺能感受到搭在她腰上的那只手在微微顫抖,心裏冷笑,抽紙給周矜擦唇上血珠,輕聲說:“抱歉。”

周矜由着她擦了,卻挪開了眼睛,不願意搭理。

陳淺給他擦完,又虛與委蛇地問:“疼嗎?”

周矜面色這才緩和分毫,沉聲說:“有點。”

陳淺輕輕呼出一口氣,拍拍他的手,“松開,我得去工作了。”

周矜搭在陳淺腰上的那雙手并不曾怎麽用力氣,是以陳淺很容易就挪開,站在地上。

周矜就這麽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陳淺背影,看着她離開。

他也沒了吃早飯的心思,踢開擋在面前的椅子,去陽臺抽了根煙。

煙霧飄渺,散向眼前的一塊小花園,栅欄圍着,不大,但土地規劃得極好,一塊一塊的。冬日沒栽種什麽,昨夜一場雨,土壤尚且泥濘,空氣也籠罩着蒙蒙薄霧。

周矜想起李文成說Atherton和Los Altos Hills似乎還有幾套三千平的房子。陳淺如果喜歡種花,送她完全沒問題。不夠的話再購置兩套五六千平的專門給她種種花栽栽樹也不是不行。

不知何時,有風吹過來,園中薄霧散開,陽光斜斜地灑了進來,周矜眯眼看了會兒,眉頭舒展開,收拾餐廳中的碗筷。

收拾好,助理打電話過來,兩人詳談了工作事情。那邊說,兩年前投的公司近來要上市了。他持有百分五的股份,又是一項進賬,這樣一來,給陳淺買豪宅種花的基金就有了。

周矜挂斷了電話,肉眼可見地高興起來。上廁所時,看了眼伏案工作眉眼認真的陳淺,唇角彎了彎,洗了水果,倒了水,午飯他做,碗他洗,晚上也吃的周矜親自做的飯。

陳淺跟他話本就不多,周矜暗自賭氣也不願意說話,這樣一來,餐桌上就沒人吃飯了。只有碗筷碰撞的噼裏啪啦聲,陳淺注重餐桌禮儀,不會這樣幹,周矜發出的。

吃完飯,陳淺莫名其妙地看了眼周矜,收拾了碗筷去廚房洗。

水池放着水,陳淺擡頭的間t隙,看見面前窗戶上投射着周矜的倒影。不知何時,他已經站在了門口。

陳淺收回目光,擰着手龍頭停掉水,不鹹不淡地開口:“你今天怎麽了?”

周矜心內嗤笑,心裏跟明鏡似的,陳淺怎麽可能不知道他因為什麽生氣,純粹懶得哄他。看他這段時間縱容她,就有恃無恐。

慣的。

但有什麽辦法,媳婦驕縱些就驕縱些吧,有恃無恐,起碼她還能讓他依靠呢,陳景明呢。陳淺能給他洗碗?一天下來陳淺最起碼還問他一句你怎麽了呢,她對陳景明也這麽關心?

陳景明哪有這個福氣。

周矜冷笑,心中卻沒那麽別扭了。

他走到陳淺身後,輕輕環住陳淺的腰,“累嗎,洗碗?”

陳淺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周矜,與他黑沉的眼眸相對的剎那,周矜上來親親她的鼻翼,将她拉走,“不洗了不洗了。明天我請個保姆來咱們家幹活。”

陳淺被周矜抱到卧室,照例給她抹紅花油。

周矜不經意随口問:“晚上飯好吃嗎?”

“還行。”

其實挺難吃的,豬蹄湯,豬蹄沒炖爛,一股腥味,味道也淡。但陳淺不是一個挑剔的人,吃了就好好吃了,飯也吃的幹淨。

看着周矜逐漸上揚的唇角,陳淺愣住。這難道給了他做飯好吃的假象。

“額......還有進步空間,嗯。”陳淺頓了頓,坦誠說。

周矜眉頭擰起,“比如?”

“比如豬蹄湯可以不炖。”

“你不愛喝?”

“......對。”

“那你想喝什麽?”

陳淺頭疼了起來,“都行。”

周矜:“......”

周矜不說話了,心裏琢磨着什麽菜譜利于養傷。烏雞湯?一會兒打電話給李文成讓他從南灣莊園送些食材來再說吧。

周矜給陳淺擦好腳踝,将她整個人撈在了懷裏。陳淺身體綿軟,又帶着一股清香,他将臉埋在陳淺綿軟的胸口,聲音極低,“我抱會兒。”

“起來。”感受到胸口的癢意,陳淺毫不留情地推開周矜。

周矜被推開,雙臂搭在陳淺腰上,又黏了上來,“陳淺,很疼。”

“嗯?”陳淺嘗試撥開周矜手的動作一頓,“哪兒疼?”

“你知道我這幾天為什麽沒出門嗎?”周矜含笑問。

“為什麽?”

周矜唇角抽搐,賣起慘來,“你沒看我臉嗎,兩個巴掌印,還有兩粒牙印。都被家暴成這樣了,我怎麽出門?萬一別人問起來,我也舍不得別人譴責你。”

陳淺:“......”

周矜就借着陳淺內心僅存的幾點良知,手伸進陳淺的衣服裏,附在她耳邊,沉聲問:“陳淺。行不行?”

陳淺看着周矜,起初還因為他懇切的言辭動搖了些,如今觸及他高挺鼻梁下那張完美無缺的臉,半點巴掌印都看不見,心中就有些生氣。她一下拍掉了周矜不安分的手,“不要,你可以出去了。”

“......那就親下?”周矜說話聲音低了些,“好歹給你鞍前馬後,親下總行吧?”

見陳淺不吭聲,周矜将陳淺拎到腿上坐下。摟着她的腰,低頭去咬陳淺的嘴唇。

男人灼熱的氣息将陳淺完完全全地擠占,齒關被撬開,舌頭被追逐着纏繞着發麻發澀。陳淺腿軟了下來,手臂搭在周矜寬闊的胸膛逐漸用力,扯得周矜衣服快要破爛。她能感受到。

撕扯感覺,伴随着快感,一瞬間擠占了她的腦髓。

一雙強壯有力的臂彎落了下來,唇齒稍離,周矜與她鼻尖抵着鼻尖,楷了一把下方的潰不成軍,雖笑着,聲音卻喑啞,“要不要那麽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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