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GAY吧

GAY吧

奚榕對池殷的提議大為震撼, 躺在宿舍冥思苦想了一晚上,竟慢慢覺得這是個非常值得一試的辦法。

他感覺自己多少也有點不正常。

這個方法是可行的,他可以找人扮演情侶。

情侶之間情投意合, 一定比兩個不認識的演員“演技”好, 比起普通大學生,情侶大學生更能滿足鄒鳴申的需求。

扮演情侶演鈣片,又不是真的要演,只是個假身份,高階寄生者自保能力強,況且阿生也進化了,比之前更厲害, 應該不會有危險。

當下唯一發愁的是,演情侶的另一個人選, 男大學生, 他好像只能找關毅星了。

學弟整個人都散發着純情男大的氣息,再合适不過。

可……要怎麽開口啊?實在難以啓齒。

他突然想到什麽, 看着床簾頂部自言自語, “阿生……你能化成人嗎?哪怕堅持一個小時?”

【……你還是找關毅星吧。】

阿生禮貌拒絕,奚榕欲哭無淚。

阿生的化形能力确實進化了,但化形小黑貓也才堪堪顯出毛發和眼瞳,化成人果然還是太為難了……

很可能化形出來的,只是個黑黢黢的小黑人, 吓不着他自己,也能把路人吓半死。

【你那個小學弟喜歡你,找他幫忙, 問題不大。】

阿生的話倒是提醒奚榕了,連阿生都能看出來關毅星喜歡他, 雖然阿生應該不明白具體的喜歡是什麽,但在他體內那麽多年,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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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榕呼出一口氣,決定入睡,明早找關毅星談談。

第二天大早,奚榕醒來,收拾心情後給關毅星打了電話,要請他吃早餐。

關毅星頂着雞窩頭光速穿衣起床,沖到食堂時正好是7點。

學長今天的打扮乍看之下與平時沒什麽兩樣,仔細看一眼,發現毛衣底端繡着一只蜷縮着睡覺的卡通小黑貓。

寬大的高齡毛衣是淡淡的灰色,袖口很長,擋住了學長的半邊手,露出的半截手指在陽光中白皙透明。

他看着關毅星,眼睛彎彎的,笑顏如沐春風。

他道:“你來了。”

關毅星的心髒砰砰直跳,什麽情況,再看一眼。

今天的學長好不一樣,打扮格外的……清純??一副很好欺負的樣子!

因為都是大學生,打扮都很休閑,但如果是平時,就算是非常簡單的T恤衛衣,穿在學長身上,都有一種穿着西裝的金貴氣質,今天真是一改往日了。

關毅星倒是沒什麽變化,加絨衛衣搭配工裝褲,再加一雙大大的狗狗眼,是最新款狼狗加奶狗的綜合體,在年長的女性中十分受歡迎。

就是不知道在同性中人氣怎麽樣,長得帥的,總不會出錯。

奚榕看了關毅星一眼,露出了難以捉摸又滿意的笑容。

關毅星:“……?”

今天的學長……有點想幹壞事的樣子。

關毅星想起上一次學長請他吃飯,點了5盤烤腦花,光看不吃,讓人摸不着頭腦。

這次又是……?他突然有股不祥的預感。

結果,果然如他所料,早餐吃完之後,他聽到奚榕這麽說:“我們來扮演情侶吧?”

關毅星:“???”

啊???啊??????

關毅星漲紅了臉,磕磕巴巴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話來,只能吸一口豆漿壓壓驚。

奚榕看着關毅星局促的表情,又露出難以捉摸的笑,“就是這個反應,純情男大,你真可愛。”

又是致命一擊。

可愛,學長誇他可愛???

關毅星紅透的臉熱得冒煙,整個人暈暈乎乎的,最後實在不知道回答什麽,只好矮身求饒,“學長你放過我,你就直說什麽事吧。”

奚榕抿了一口快要見底的豆漿,思索片刻,解釋道:“是這樣……我呢,有個表哥,他得了絕症,為了救他,我必須去找一個人,他是酒吧老板,而那個人有一些特殊的癖好……”

“喜歡看男大學生之間的……現場真人小電影,嗯……所以我們……”奚榕越說越心虛,“當然,我們不可能真的如他所願,只是需要假借這個身份進酒吧,你放心,我會保證你的安全。”

關毅星聽完,愣在那裏好一會,完全是宕機的狀态,奚榕捏一把汗,完了,學弟吓傻了。

沒想到關毅星一拍大腿,“刺激!”純情狗狗眼發着光,“是那家網紅Gay吧吧?那個老板玩得很開,我在網上看到過,還有猛男丁字褲誘惑,身材都很棒!”

他摸了一把自己的胸肌腹肌,沾沾自喜,然後握住奚榕的手,認真地說,“沒問題,我挺大的。”

奚榕:“???”

說好的純情男大呢???

*

奚榕沒有去過gay吧,只是有點好奇。

青春期時,因為激素影響,即便整天沉迷學習的奚榕,也陷入過一些性|幻想。

他也是在那時候發現,自己跟其他男生不一樣,對發育成熟的女孩子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夢裏出現的都是身材高大的男人。

出于求知欲,也為了更了解自己,他在網絡大量搜索關于“性取向”的話題,才發現自己并不是形單影只,世界上有很多性取向是同性的人,也有專門同性交友的酒吧,就叫做GAY吧。

他有過一次與gay吧的“接觸”,并不能算接觸,只是因為好奇心所以在遠處看着。

進去的人有男有女,他還看到兩個男人光明正大在門口擁抱接吻,當下的感覺是不可思議,仿佛開啓了新世界的大門。

有個男人看到了他,遠遠地對他招手,示意他一起進去玩。

他到現在還記得那個男人的樣子,他穿着很緊身的衣服,胸口大開,露出兩個健碩的胸肌,肉嘟嘟的十分有彈性,17歲的奚榕灰溜溜跑了,成年人的世界多少有點吓人。

那之後,為了專心高考,奚榕盡力隐藏自己的性取向,這不需要費多大功夫,他很自律,也不怎麽與人深入交流,同學間只是點到為止的學森*晚*整*理習關系。

他并不害怕被人知道會遭受孤立,只是不想給自己添麻煩。

後來上了大學,校園裏時常能看到狗男男狗女女牽手親嘴,也就對此習以為常了。

上午兩節專業課上完,奚榕就約關毅星一起在奶茶店探讨前往酒吧的計劃,奚榕本來想選咖啡館的,他習慣喝咖啡看書,關毅星卻說,小情侶當然要去奶茶甜品店!

關毅星點了兩杯奶茶,一杯是普通吸管,另一杯是雙人情侶吸管,上面有粉紅色的愛心形狀,兩邊延伸出兩個吸嘴。

他拿着手機示意奚榕拍個情侶照,背景是粉白的氣球,非常有戀愛的氛圍。

照片保存到手機相冊後,關毅星點開了彩虹橋酒吧客服,茶言茶語地聊了幾句後,發了這麽一行字:

哥哥~最近錢都不夠花,想賺錢呀,哥哥能告訴我該怎麽辦嗎?(附贈一張自己在健身房拍的腹肌帥照)1分鐘後撤回。

奚榕在一旁目瞪口呆。

客服下線了,不一會兒,有個陌生號碼加了關毅星,秒通過後對方發來消息:需要錄像,一次10萬。

關毅星:哥哥~我們是兩個人,可以嗎?要20萬~我跟我對象想去好多地方旅行呢,這種姿色,值這麽多錢的吧?

老板羽球不滿好頭疼:發來看看。

關毅星把剛拍的情侶照發了過去,對方回了個:行。

老板羽球不滿好頭疼:是在校大學生吧?看看學生證。

兩人沒帶學生證,關毅星思索一會:誰沒事在手機裏存自己學生證呀,到時候給你看不就行了,哥哥~可以嗎~

對方又回了個行,最後發了一句:明晚酒吧見,壞男孩們。就下線了。

“搞定。”關毅星将手機塞回兜裏,猛吸一大口奶茶,對着奚榕比了個“OK”的手勢。

奚榕露出一絲敬佩的表情,并十分疑惑,他為什麽這麽熟練啊??不像演的,這難道就是有錢人的氣魄嗎?

事情告一段落,奚榕與關毅星告別後,下午去了附近小區兼職家教。

很快到了夜晚,洗漱後,奚榕躺在床上,腦中細細琢磨着明天去酒吧的注意事項。

如果酒吧是池殷說的“新人類”組織的據點之一,裏面勢必會有很多寄生者或者改造人。

池頻需要的藥藏在地下的小型研究室裏,所以他的目的是趁亂找到研究室,拿到藥物就跑。

這是順利的情況,如果有什麽意外呢?

奚榕喃喃,“不知道明天會不會遇到高階寄生者……阿生,你現在有把握能贏嗎?”

沒什麽回應。

“阿生?”

【……我盡力。】

“你在啊,我以為你睡死了。”奚榕擰眉,然後自顧自地打開了手機,“不行,得做二手準備,私營地下研究室是違法的,我得記一下異常調查組的聯系方式。”

網上關于異常調查組的信息不多,奚榕找了好半天終于找到趙組長手機號碼,折騰完已經是深夜2點,困倦襲來,奚榕很快閉上眼睛。

第二天,正好是周末,沒什麽課。

奚榕還是那身高領毛衣裝扮,還沒入春,到夜晚會很寒冷,他給自己加了件白色休閑外套。

到了夜晚,街道上燈紅酒綠,奚榕與關毅星結伴去了彩虹橋酒吧,入眼是大大的霓虹燈牌。

進門前,奚榕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盒子,戒指般大小,裏面是阿生取下的部分寄生組織,拟态成了戒指的形狀,可以維持幾個小時,足夠完成當下任務。

他将戒指盒塞到了關毅星手中,“你拿着這個,關鍵時刻可以保護你。”

關毅星愣了愣,戒指?

他沒有多想,知道學長肯定沒別的意思,乖乖塞進衣兜裏。

音樂燈光躁動,舞池裏已有不少人搖頭晃腦,兩邊是穿着清涼的鋼管舞翹屁猛男。

氣氛熱辣又狂野,他倆乍一看還真像兩只誤入狼窩的小白兔,奚榕很滿意,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兩人找了個顯眼的位置,等待來接應的人,服務員上了酒水,關毅星提醒,“學長,這裏的酒最好別喝,那老變态如果有抓大學生拍片的癖好,酒水裏很可能會下藥。”

“我知道。”奚榕回應,左顧右盼,假裝自己在喝酒。

“咳咳。”關毅星想到什麽,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兩聲,他拍拍自己的大腿,“我覺得還不夠引人注目,我們是情侶來的,學長可以坐在我的腿上。”

【阿生:……】

奚榕一挑眉,仿佛看穿了關毅星的小心思,關毅星連忙解釋,“不是,我發誓,我對學長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是為了任務。”

“可以。”奚榕輕笑一聲,他也确實不喜歡等待,這是最有效率的方式。

他放下酒杯,緩緩靠近關毅星,只是沒坐在他腿上,關毅星雖然高一點,奚榕也沒矮他多少,在身高差不太多的情況下坐腿反而別扭。

奚榕湊過去在他耳邊輕聲道:“來個借位吻。”

【阿生:……】

*

一分鐘後,終于等來了接應人,是一位戴眼鏡斯斯文文的男人,“兩位就是老板今晚的客人吧?這邊請,跟我來。”

男人走得很快,穿過了一堵堵人牆,來到了五彩斑斓的包廂區,奚榕和關毅星緊跟其後。

“我聽酒吧裏人說,你們老板平時都見不到人影?”奚榕問,“酒吧經營都不需要自己出面嗎?”

男人沒有放緩腳步,只是随意回答,“我們老板是社恐,喜歡呆在自己的房間裏。”

一個會所接待,不可能是社恐,私營酒吧作為據點卻又從不露面,怎麽想都很可疑。

奚榕一晃神,男人已經停下了腳步,三人來到某個包間門口,男人開了門,微笑示意他們進入。

兩人踏入的一瞬間,藏在門後的黑衣人用健壯的手臂嵌住了他們,眼前黑了,是被套上了黑色頭套。

鼻腔湧入一股細膩的清香,意識也像墜入深海,昏昏沉沉,最終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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