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映山紅

映山紅

之後的故事就像那些富家小姐愛上窮小子那樣,鄭梨棠與趙豈的感情遭到了鄭家的阻攔。

只不過不同的是鄭梨棠對這份感情的堅定,她毅然決然的開始反抗,并在最後脫離了家庭奔赴了她所選擇的愛情。

鄭梨棠擦了擦眼角的淚,笑着說:“讓你們見笑了,其實我很不成熟吧,畢竟我比趙豈大了這麽多歲,卻還是這麽沖動。”

“可你依舊沒有後悔。”公良目光平靜的看着她。

“對,或許我應該為了他好而離開他,可我不想那樣做,因為我始終堅信我們可以一同面對所有的困境。”

鄭梨棠說這句話的時候,眼裏帶着耀眼的光,那具瘦小的身體也迸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路過一時有些啞然,這一刻,他的心也跟着揉成了一團。

“那他為什麽會離開。”

鄭梨棠搖了搖頭:“他只說他要出一趟遠門,據說是有個人的項目剛好缺一個人,通過大伯認識了他,願意給他一個機會,而且那段時間我父母也在給他施加壓力。”

“只是……”鄭梨棠垂下頭,她沒有想到這一走就是一個月沒有消息。

路過沒說話,他看向鄭梨棠旁邊的青年,對方年輕的臉上晦澀不清,蒼白的面孔帶了絲慘然與冷意。

“抱歉……”鄭梨棠突然慌慌張張的站起來,捂着嘴沖進了廁所,青年焦急的跟了過去,很快裏面就傳來一陣難受的幹嘔聲。

路過擔心出什麽事,只不過鄭梨棠很快就走了出來。

她臉色蒼白,臉上帶着肉眼可見的憔悴。

“不好意思,可能是最近沒有休息好。”

“你要不要喝點熱水。”路過擔憂的看着她。

鄭梨棠笑了笑,輕聲說:“不用了,謝謝關心。”

她看起來精神不太好:“天色已經很晚了,我就不打擾了,很感謝今天的邀請。”

或許是對往日的回憶勾起了鄭梨棠心裏的憂慮,她心神不寧的道了別,路過看到她進了門才放下心。

公良雙腿交疊的坐在沙發上,旁邊的善行不知道什麽時候睡着了,正靠在他的肩上。

而青年愣愣的站在門前,還在看着鄭梨棠離開的方向。

路過有些難言的悲傷。

因為鄭梨棠心心念念的人就在她的身邊,只是她卻看不見。

“其實……”青年從門前轉過身,臉上帶着淺笑。

“我并沒有考上高中,因為那天我奶奶去世了,也就是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她留了很大一筆錢,我來到這裏是聽說她在這裏。”

鄭梨棠以為她和少年的再次見面是偶然,卻不知道那個少年偷偷的注視了她三年。

只是臨到頭時他退縮了,帶着自卑與狼狽頭也不回的躲了半年。

路過不知道該說什麽,他心裏堵的厲害,連帶嗓子也變得有些艱澀。

“公良先生,我不想讓她忘記我了。”

趙豈深吸了一口氣,臉上帶着一種悲傷後的釋然。

“請讓她知道真相,讓我在離開前能夠坦誠的面對她。”

公良摸着善行的頭發,看着他說:“不後悔嗎。”

“不後悔,我相信她。”

如同鄭梨棠那樣的相信着他。

……

鄭梨棠從醒來後就意識到了自己糟糕的情況。

渾身無力,頭腦昏沉,連坐起來這個動作都輕飄飄的使不上力。

她發燒了。

“怎麽回事,太陽都快下山了還不知道起,一天天的真以為自己是什麽大小姐,難不成還要我伺候一日三餐嗎。”

外面傳來趙大伯母不滿的抱怨聲,鄭梨棠撐着身體坐起來,緩了好幾口氣才拖着步子打開門。

“大伯母。”

趙大伯母也沒有當衆說人壞話的羞恥心,今天趙礦出門了,她也就不再收斂着性子。

真不知道把這麽個女人帶回家有什麽意思,就像之前收留趙豈一樣,除了添麻煩沒有一點用。

“快到中午了還不去做飯,我可告訴你,在這裏可不是白住的,要是你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你就回你那個鄭家去。”

鄭梨棠會在這裏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和家裏鬧的太僵。

不過趙大伯母可不管這個,她好像看不見鄭梨棠蒼白的臉色,頤指氣使的發了頓脾氣就翹着腳坐在了沙發上。

鄭梨棠抿了抿唇,沒有反抗的走向廚房。

可是她昏沉的厲害,手裏的東西拿不穩,“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趙大伯母頓時急眼,噔噔噔的走進去,瞪着眼睛說:“怎麽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連個碗都拿不穩!”

鄭梨棠的耳朵嗡嗡嗡響的厲害,她眼前一陣陣發黑,搖晃中下意識的扶着桌面,可得不到回應的趙大伯母氣急的拉扯她的手臂,沒了支撐的鄭梨棠頓時軟倒在地上。

趙大伯母一愣,随即驚慌失措的尖叫出聲。

路過焦急的按着門鈴,可一直沒有人開,急得他就要撬鎖。

一只手掰着他的肩膀将他拉開,路過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門“嘭”的一聲飛向客廳,路過只來得及看見善行那只收回去的長腿。

趙大伯母正吓得不知所措,聽到動靜以為是地震了,慌裏慌張的跑出去一看,才發現自家大門被踹飛了。

“你……你們……”

她抖着手說不出話。

路過可沒空理她,四處找不到人,跑進廚房就發現鄭梨棠人事不知的倒在地上。

他連忙抱起人往外跑,趙大伯母伸手要攔,卻被公良輕飄飄的一擋就踉跄着往後退了好幾步。

趙大伯母認出了公良,她目眦欲裂的正要教訓這個私闖民宅的女人,一個高大的陰影就籠罩了她。

還沒等她看清這個人的樣子,耳朵嗡的一聲,脖子就好像被掐住一樣難以呼吸。

“善行。”

不輕不重的聲音讓善行不樂意的退了一步。

公良嘆了口氣,捏着他的耳朵說:“不是不讓你在外面吃髒東西嗎。”

善行不高興的扭過頭,不想聽他說話。

一只修長的手伸到他面前,掌心躺着一個青綠色的水果糖。

他又高興起來,抓着糖咧開嘴笑,公良無聲的揚起了嘴角。

待客廳重新變為安靜之後,趙大伯母才像斷了氣一樣嗬嗬出聲,她捂着自己的脖子滿臉驚恐。

剛剛那一刻,她以為那個男人要吃了她。

……

鄭梨棠醒來的時候還有些恍惚,等她徹底清醒之後就發現她在醫院,而她的身邊還圍着不少的人。

“鄭姐姐,你沒事吧。”

路過最先湊過來,她聚焦了一下視線,茫然的說:“我沒事啊。”

只是路過好像有些難言的緊張,還有些糾結,最後回頭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公良。

“良小姐,這是怎麽了。”

鄭梨棠記得自己昏了過去,好像是發燒了,但沒必要弄得這麽興師動衆吧。

“小鄭啊,你沒事吧,我一回來就聽說你被送去醫院了,可吓死我了。”

公良還沒說話,趙礦就嚷着大嗓門跑了過來,還要去抓鄭梨棠的手。

鄭梨棠及時避開,輕聲說:“沒什麽事,只是發燒而已。”

聽到她這麽說,趙礦眼神閃動,臉上帶着關切的神情。

“還好你沒什麽事,要是被趙豈知道了得多擔心。”

提到了趙豈,鄭梨棠也擡起頭問:“大伯,你說趙豈出去跟人學做生意,可為什麽一個月了還沒消息。”

經過昨天晚上,鄭梨棠想了很多東西。

趙礦避開了視線,有些懊惱自己提起了不該提的人。

“你別着急,男人嘛,在外面做事業當然要專心,要不了多久就會回來了。”

“你之前也是這麽說的。”鄭梨棠并不打算糊弄過去:“你告訴我他很快就會回來,讓我在這裏等他,可我每次問你的時候,你都說你不知道,只說他很快會回來,很快是多快。”

趙礦一時有些慌神,連眼神都不自覺的亂瞟。

“這……這我哪裏知道這麽多,他走的時候也沒和我細說,你也知道,在外面見過幾次的人不見得有多熟悉,當時我也勸過趙豈要不要再想想,可是他急着要錢,我也沒辦法,要不然我幫你找找那個人……”

“不用了。”鄭梨棠垂下了眼睑:“我已經報警了。”

“什麽,報警!”趙礦忍不住大驚失色:“你怎麽能報警呢!”

鄭梨棠擡起頭,有些疑惑的問:“為什麽不能報警。”

一個消失了一個月都沒有消息的人為什麽不能報警。

如果不是趙礦一直安撫她說趙豈在外面過得很好,或許她根本就等不到一個月。

而時間越長她心裏的疑慮就越重。

一個據說和趙礦合作了幾次的生意人突然就看上了趙豈,而趙礦居然對這個合作過幾次的合作夥伴絲毫不熟悉,就連趙豈也沒來得及和鄭梨棠交待清楚就被催促着離開。

除了最開始她收到了幾條趙豈的消息,後面無論是電話還是短信都杳無音訊。

懷着對趙礦的信任,她和趙豈都沒有多想。

可一個月過去了,她不想也得想。

趙礦被噎的說不出話,眼裏帶着肉眼可見的慌張。

但那種焦慮更加明顯。

“要是趙豈在外面沒什麽事,你這不是給警。察同志添麻煩嗎。”

“如果真的是我多心了,我會去當面道歉。”

鄭梨棠并不妥協,從那位良小姐出現的那一刻,事情就好像變得怪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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