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寶貝,我是我哥
第4章 :寶貝,我是我哥
總歸是一家人,總比将利益讓給其他人好上一些。祁昌昀這樣說服自己後,心中的怒氣總算散了不少。
他轉身,拿過早就準備好的合同,連同鋼筆一同扔到祁也面前。
祁也拿過紙筆,嘲諷道:“老頭子,你對家裏人還這麽算計,生意人就是講究啊。”
“簽還是不簽?”
祁也點頭,果斷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只是一張紙,怎麽可能約束了他。
等哪天不喜歡了,沒興趣了,轉身就走,總不可能一直替他哥跟陸夏川結婚吧。
相信陸夏川也不傻,總能看出些端倪。
“老頭子,我走了。”祁也坐起身,插着兜離開了家。
他得去搞一件結婚穿的衣服,他可不喜歡穿祁商穿過的破東西。
祁家雖然不重視陸夏川這個未婚妻,但對于婚禮卻絲毫不敢含糊,表面功夫做得很足,面子上絕對風光。
祁也搞來一套修身的黑色西裝,又找蔣韞成的小O給自己抹了點粉。打扮得光鮮亮麗後,才磨磨唧唧出現在婚禮現場。
再次見到陸夏川,依舊是那張動人心魄的臉,可給人的感覺卻有些不同。
陸夏川身着一身白色西裝,胸口被人別了一朵紅花,那花長得別致,祁也不認識。
“咳咳。”祁也咳了一聲,走到他的身邊,學着祁商那冷漠的語氣道,“婚禮要開始了,你準備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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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夏川擡頭看他,不确定道:“祁商?”
“對。”祁也指了指自己的下巴,那裏有顆痣,為了扮成他哥,連夜紋上去的。
祁也特意強調道:“我和祁也是雙胞胎,唯一的不同就在這顆痣。”
陸夏川點頭,他知道祁商下巴上确實有顆痣,位置偏右,距離下唇不遠。
見他一直盯着自己,祁也提醒道:“婚禮要開始了。”
他面無表情,挺直背推着陸夏川上臺,甚至連走路都在刻意模仿祁商的姿勢。
兩人站在臺上,一黑一白,相得益彰、格外相配。音樂聲響起,細水長流、舒展悠長。
伴随着音樂聲,一個人走了出來。一瞬間,場內的燈光都朝他聚集,仿佛他才是這場婚禮的主角。
“大家好,很榮幸能見證兩位新人的婚禮。”
木克斯開口後,臺下賓客掌聲不斷,其中有人小聲議論。
“陛下怎麽來了?”有人疑惑。
“陸夏川和祁商之間是陛下牽的線,陛下是他們的證婚人。”有人回答。
“陛下真年輕,要是能嫁給他就好了。”有人花癡。
“陸家世襲帝國将軍之位,陛下為了拉攏陸家,讓其與皇室結為親家,自家人好說話,陛下真是深謀遠慮。”有人猜測。
“各位!”木克斯拍手,打斷臺下的議論,“今天的主角是我身邊這兩位,我就不搶風頭了,那麽,我宣布,新人陸夏川和新人祁商的婚禮儀式正式開始。”
說完,他帶頭鼓掌,笑着望向陸夏川,掃到他殘疾的雙腿時,眼中不覺帶着一絲得意。
陸夏川扭過頭,一只手緊緊攥着。
待掌聲停止後,兩位新人上前一步,在證婚人的見證下為對方戴上婚戒。
“此戒約束,此戒一生。”木克斯開始宣讀證婚詞,冗長複雜的證婚詞下,只有虛假的祝福和真實的利益。
祁也盯着陸夏川的發旋發呆。直到木克斯的證婚詞念完,臺下的掌聲再次響起,他才回過神,微微揚起嘴角,學着祁商露出禮貌又虛假的微笑。
婚禮隆重,儀式繁多。
等從臺上下來,外面已是黃昏。
陸夏川先一步回了祁家,祁也則被迫留下和來往的賓客交杯換盞。這種場合下,喝酒都沒了意思。
祁也正應付着面前幾位賓客,下一刻卻見木克斯端着酒杯走了過來。
木克斯朝他舉杯:“新婚快樂。”
見他到來,祁也趕忙挺直腰杆:“能得到陛下的祝福,是我的榮幸。”
他故意壓低聲音,下巴上又有特意僞裝的一點痣。哪怕是祁昌昀都辨不出真假,更何況是只見過祁商幾面的木克斯。
木克斯此人,陰險毒辣是祁也對他最大的評價。待在此人身邊,總能聞到隐隐約約的血腥味,也不知道他私下到底殺過多少人。
祁也眼神示意他爹,趕緊把這麻煩的陛下弄走,不要來煩他。
祁昌昀收到示意,也怕陛下發現端倪,于是笑着上前,三言兩語扯開話題,帶着木克斯去往大廳另一邊。
等身邊的人都離開後,祁也瞅準時機離開了婚禮現場。比起和裏面那群權貴虛與委蛇,他更想和陸夏川入洞房。
在他眼中,陸夏川好像一道佳肴,吃了一次就忍不住吃第二次。怎麽吃都不膩,吃過後回味無窮,吃不到又無比想念。
每每想到陸夏川,他腦海中首先浮現的便是那人光潔的後背。裸露在外的脖頸上大片大片吻痕和牙印,脆弱又可憐。
祁家,祁也來到二樓主卧。
陸夏川已經等候多時,他腿上擺着一本書,書上密密麻麻的字符。是德文還是法文,祁也分不清,只是看一眼就覺得頭暈。
“別看了。”祁也把書抽走,随意扔到一邊,低頭看他,“天要黑了,你餓不餓?”
“不餓。”
祁也又問一遍:“真的不餓?”
陸夏川打開智腦,随意翻動着,頭也不擡道:“有話直說。”
“新婚頭一晚是要洞房的,你身體弱,吃點飯墊一下,不然等會該難受了。”
祁也想,睡覺前吃太多不好,吃太少也不好。前者容易被頂吐,後者容易體力不支暈倒。
兩個結果,無論哪一個都很掃興。
“還是吃點飯吧。”祁也說着,轉過身要去拿輪椅。
他剛要向前邁步,卻感覺後腰上抵了一冰冷的物體。
陸夏川随之出聲:“別動。”
“陸将軍什麽意思?”被槍指着,祁也依舊不緊不慢,不但不慌張,反而格外平靜。
“你不是祁商,你是誰?”
聽到他的問話,祁也忍不住笑出聲,道:“寶貝,我是我哥。”
祁也轉身,讓槍圍着他的腰繞了一圈,他面朝陸夏川,槍口還抵在他腰上。
祁也低頭看了眼,不由誇贊:“槍很漂亮。”
“呵。”陸夏川将槍收了起來,冷冷看着他,“你哥死了,對嗎?”
“陸将軍知道得真多。”祁也蹲下身,由低頭改為擡頭,深情款款 眼中只有陸夏川,“人是陸将軍殺的,對嗎?”
祁商的死蹊跷,研究所的人只說是實驗事故,就連屍體,祁家人也只是遠遠看了一眼。可那脖子上的傷痕,明顯是刀劃的,哪裏來的實驗事故。
不過,祁商的死,祁也并不在乎。
陸夏川被他道破,也不惱怒,反問道:“你覺得呢?”
“你不想和我哥結婚,就把人殺了,太霸道了吧。”祁也禁锢住他的雙腿,将下巴搭在他腿上,笑道,“不過,我喜歡,我自幼就膽小怯懦,正需要個威武霸氣的老婆。”
“我嫁的是祁商。”陸夏川盯着他的下巴端詳許久,将手覆在那顆痣是揉搓起來,片刻後,他松開手,卻發現祁也下巴上的痣還在。
祁也抓住他收回去的手,緊緊攥住,解釋道:“老婆,這是紋的。”
“別這樣叫我。”陸夏川将他從腿上推開,一雙亮如寒星的眼睛看着他,“再說一遍,我嫁的是祁商,哪怕祁商死了,也輪不到你。”
“可是現在,我是我哥呀!”祁也站起身,晃了晃蹲麻的腳,然後在陸夏川身邊坐下。
祁也絲毫不見外,三言兩語将他爹與陛下拿婚約換利益的事說了出來。緊接着又道:“我可是和老頭子簽了合同,在外人面前時刻扮作我哥,我這人最講信用,不能違反約定。”
陸夏川點頭,拿起剛剛被他扔到一邊的書,低着頭邊看邊道:“這事和我沒關系,你裝你的,我不告訴別人。”
祁也起身要往外走,走了沒幾步又回頭:“你想吃什麽,最好清淡一點。”
陸夏川說了句随便。
祁家屬于皇室,祁也與木克斯是表兄弟。陸夏川嫁進來,等同于自投羅網,徹底陷入皇室的監控之中。
兩年前,他的機甲墜毀爆炸,雙腿神經受損,再也無法行走站立。
如今出院不過半年,身邊的親信卻被趕盡殺絕,除了餘承,連個能信任的人都沒有。局勢被動,至今為止,甚至連他的腿傷受誰迫害都尚未查明。
木克斯又對他心懷忌憚,議會之上他總被木克斯的親信刻意為難。
陸夏川自嘲般笑笑,他是帝國将軍,可他的風光到頭了,如今連婚姻都不能自己做主……
祁也笑着下樓,去給陸夏川準備晚餐。
他還是認為,上床睡覺前要吃點東西,要是暈倒了可就不好玩了。
陸夏川這尤物放在他眼前,卻要他挨餓,就像是煮熟的鴨子飛了,怎麽可能,不管陸夏川願不願意,他都會讓他願意。
強扭的瓜總比沒有強。
祁也雖然離開,陸夏川卻再也看不進去書了。
祁也的出現是個意外,真的讓人心煩。還有木克斯,僞善陰險,逼他嫁給祁商,不知道打的什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