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老婆心虛什麽?
第58章 :老婆心虛什麽?
軍火庫被炸了,軸礦石被毀了。
陸夏川做事竟如此決絕。
木克斯低頭,雙唇緊抿,眼中閃過陰鸷。
他忍下心中的煩悶,第一時間便找到祁商。先是在祁商身上發了好大一通脾氣,等到氣順了,才緩緩開口:“祁商。”
祁商挨了他幾鞭子,此刻正跪在地上,俯身低頭。聽見木克斯在喊自己的名字,他才擡頭,恭敬道:“陛下吩咐。”
木克斯揮揮手,讓人呈上來幾支營養液和鎮定劑:“喝了。”
常年泡在實驗室,只是看一眼,祁商便知道托盤上的是什麽東西。他只是微微皺眉,然後擡手拿起那幾支營養液,一飲而盡。
見他如此平靜,木克斯反倒笑出聲:“你不怕嗎?我要抽你的血,抽幹,讓你死啊。”
“陛下這樣做是屬下的榮幸。”
祁商面無表情,果真看不出一絲恐懼。
“把鎮定劑也喝了,不然會痛的。”木克斯托着下巴,輕笑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輕易死的。”
祁商雖然交出了alpha藥劑的配方,可具體的制作流程,還是祁商比較熟悉。
他暫時不會讓祁商死的。
畢竟,活着的人才能抽出更多血,活着的人才能為他所用。
木克斯心中盤算着:即便沒有軸礦石,即便無法使用機甲。他也還是要發動戰争,他會挑出最優秀的士兵,攜帶alpha藥劑組成一個不死軍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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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看着臺下的祁商。
被抽了許多血後,他的唇色發白,鬓角也滲出了一些汗。祁商低着頭,垂下的發絲擋在他額前,讓人看不清神情。
不過,木克斯覺得這人該是恨自己的。
他與祁商,完全是強迫和被強迫的關系。如果沒有那入口即化的毒藥,祁商不可能忠誠,不可能聽命于他。
木克斯勾勾手指,示意祁商走到跟前:“有一個月了,是嗎?”
他捏着一顆黑色的藥丸:“張嘴,這個月的解藥。”
祁商擡頭,順從地咽下。
三年前,木克斯登基時,就是用這顆藥騙自己順從。這是毒藥也是解藥,若不每月按時服上一顆,毒藥發作,當即斃命。
祁商嘗試過許多辦法,都沒法制出解藥。可他還沒得到陸夏川,怎麽甘心去死。
就這樣,祁商吃了三年的毒藥,被木克斯收入麾下,聽命三年。
木克斯誇他乖得像條狗一樣。每每聽到這話,他都想笑:狗也是會咬人的。
木克斯坐在高臺,并不知祁商心中所想。見他乖乖吞下那顆藥丸,心情好了不少,他将手搭在祁商肩上,輕聲道:“今晚來找我,不要忘了。”
祁商點頭,依舊是面無表情。然而,木克斯前腳剛走,他便露出了真面目,眼中是透骨的寒意。
望着木克斯離開的地方,他攥緊手指。
當天夜裏,王宮沖進一波歹徒,一片狼藉,木克斯當場斃命。據調查,乃是受木克斯暴政影響的普通平民所為。
遠在斑藍星的祁也看到這個消息時,一愣:“這麽草率嗎?木克斯就這樣死了?”
陸夏川将被子往身上攏了攏,道:“這是新聞,給普通民衆看的。”
真相當然不是這麽簡單。
進入王宮的不是歹徒,而是上任不久的将軍陸傑。陸傑的野心不比木克斯小,他從前跟在木克斯身邊,為的便是這将軍之位。
他之所以要這将軍之位,為的便是兵權,然後謀反。
“陸傑不是你小叔嗎?”祁也坐在陸夏川身邊,隔着被子把人緊緊摟住,“我記得你說過,你的機甲爆炸和陸傑有關?”
說起這個,陸夏川點頭。
兩年前,他的機甲爆炸墜毀。事有蹊跷,陸夏川昏迷半年,醒來的第一時間便投入調查之中。
他一邊在療養院做康複,一邊暗中調查着當年的爆炸真相。
“和我想的差不多,我這小叔一直想置我于死地,然後順理成章取代我的位置。”陸夏川自嘲般笑笑,“陸家人都是冷漠的,爺爺一早便提醒我殺了陸傑,我卻心軟......”
“這雙腿就是代價,祁也。”陸夏川擡頭,像是詢問,“我是個合格的将軍嗎?”
對于這個問題,祁也當然點頭。
在他看來,誰都沒有陸夏川聰明、誰都沒有陸夏川善良。
帝國将軍,既是領導者又是帝國的守衛者。他所需要的不僅是才能,更是一顆寬厚仁慈的心。
“沒有人比你适合這個位置了,陸夏川。”祁也将下巴搭在他肩上,抱着心心念念的人,誇道,“我還上學的時候,就聽人說,陸家的陸夏川,是個天才,是這世上最厲害的人物。”
“哈。”陸夏川笑出聲,轉身,第一次主動擁抱祁也,輕聲道,“謝謝。”
祁也抱住他,清晰地聽到他抽泣的聲響。他在陸夏川背上輕拍,笑着哄道:“陸将軍,不哭,不哭哦!”
陸夏川原本還在感動,還在委屈。聽到祁也喊自己将軍,他擦了擦濕潤的眼角,擡頭質問:“不讓我喊你少爺,憑什麽你就能喊我将軍?”
“不一樣。”祁也把他按回去,讓他繼續趴在自己懷中,解釋道,“這是情趣,我每回開口喊你将軍,你都會緊張臉紅。紅撲撲的像顆櫻桃一樣,可愛死了,陸将軍。”
祁也盯着他的發頂,繼續道:“這樣可愛的陸将軍,讓人想含在口中,藏起來不讓人看到。”
陸夏川受不了這暧昧肉麻的情話,擡手捂住他的嘴,紅着耳朵道:“你可真是不要臉!”
祁也把他抱住,聳着肩膀輕笑。陸夏川被他按在懷中,感受着他震動的胸腔,心情突然大好。
帝國的事已經安排妥當。
如祁也所說,他确實和祁商做了交易。他要祁商聯合陸傑,把木克斯從皇位上拽下來。他還要祁商在合作後反水,将陸傑拽下去。
至于交易的代價,在審訊室時,陸夏川是這般說的:“你想要什麽我就給你什麽?祁商,我們已經結婚了,證件上是你和我的名字。”
他承諾給祁商一個完美的婚禮,也承諾事成後抛棄祁也,跟祁商在一起。他告訴祁商,自己不喜歡祁也,和誰在一起,于他來說沒什麽區別。
這些他沒有告訴祁也,暫時也不打算告訴祁也。
陸夏川擡頭,瞧着祁也勾起的嘴角,心中湧現一絲愧疚。他擡手掐住祁也的下巴,毫無預兆地親了上去。
“幹什麽?”祁也輕輕推開他。
陸夏川又在他唇上親了一下,然後貼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兩個字。
祁也愣住了,被他老婆的直白膽大震驚。他低着頭,疑惑地望向陸夏川,總覺得事情不像表面看到的那麽簡單。
陸夏川說和他做那檔子事,一定是有理由的。
他盯着陸夏川,直到陸夏川心虛低頭,悶悶地說:“我胡說的,你……你就當沒聽見吧。”
“怎麽可能聽不見。”祁也迅速翻身,壓住他,阻止他逃跑的動作,勾起唇角道,“盛情難卻,如陸将軍所願。”
話音未落,他便俯身堵住了陸夏川的唇。這個吻不算溫柔,但也沒有過于兇狠,它帶着無限的眷戀,一如兩人的感情那般。
陸夏川閉着眼,雙手摟住他的脖子。
綿密的情意間,暧昧的氛圍中,兩人再沒如此默契,抱着對方的手如何都不肯撒開。
過了許久許久,陸夏川開始後悔,推開祁也就要往外逃。
祁也卻輕輕松松就将人抓了回來。這次,他親了親陸夏川的鼻尖,道:“給陸将軍一個結束的機會,一個問題,回答對了就結束。”
“嗯。”
陸夏川哭着點頭,聲音嬌滴滴的。
祁也一聽,心髒跳個不停。他咬咬牙,暗罵一聲,忍住悸動詢問:“你是不是有事騙我,嗯?陸将軍,說實話,是不是做了什麽虧心事?”
不然今天怎麽這麽主動。
祁也抓住他的手臂,不讓人逃。他瞅着陸夏川,靜靜等待一個回答。
陸夏川這會實在又困又難受,他睜眼,身體止不住顫抖。哭哭啼啼地說出了和祁商做交易的事。他将那天審訊室中的一幕幕說了出來,就連自己被祁商親了也不知不覺講了出來。
聽他說完,祁也發出一聲冷笑。低頭重新壓在陸夏川身上,把人按住,繼續折騰。
他就說自己看得不錯,陸夏川今天的表現詭異,眼中又藏着心虛。
沒想到是因為和祁商交易,因為答應和祁商結婚、洞房,因為口口聲聲告訴祁商他不喜歡自己。
越想越氣,祁也狠了心要讓陸夏川難過。于是這一夜,斷斷續續,即便陸夏川哭到暈厥,他也只是下床給人倒杯水吃點東西,然後抱回去繼續“折騰”。
陸夏川崩潰大哭,将祁也罵了個狗血淋頭。
可祁也卻毫無所感,他越是罵,他便越興奮。
這場愛,過了許久才停下。
窗外的天已經微亮,祁也總算舍得松開陸夏川。把人抱去浴室清洗一番,換了床單被罩,才将人放回溫暖舒适的被窩,讓人好好地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