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僞造身份
第5章 僞造身份
養了三年的花骨朵,眼看着就能摘了,結果被半路跑來的小白臉,哦……不……應該是狗東西給截胡了。吳道遠铩羽回了西邊的正堂後,發瘋似的摔了幾個花瓶,看着門外的吳婆子,又是一頓遷怒。
“他們是怎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茍且的,就一個小丫頭你都看不住,我留你有什麽用?”他對吳婆子怒斥道。
“老爺,都是小姐使的障眼法,我知道有男子進府的時候,就馬上去了小姐的閨房,誰知她死活不開門,還叫春桃那丫頭與我糾纏,她是鐵了心的想要與那人行茍且之事。”吳婆子一把鼻涕一把淚告着狀。
聽到姜沉魚鐵了心的,想與那狗東西在一起,吳道遠的頭更疼了。要是沒有他的愛護,這招人眼的小妮子,說不定早就讓豺狼虎豹給叼去了,如今翅膀硬了就想着自己先飛,沒那麽便宜的事。
他又目光惡狠狠的,看着東邊屋子的方向,盤算着怎麽将那個外人給攆出去,事發突然讓他都暴露了一直僞裝的君子形象。
如今那丫頭拋繡球,将嫁人的事情弄的人盡皆知,而那個人好像還有些本事,想悄無聲息的将人弄沒,恐怕是做不到了,估計要從長計議。
這邊天擦亮姜沉魚便醒了,觸手是光滑的布料,以及布料下面略微消瘦的腰肢。她猛的回神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用手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頰,完了沒臉見人了,自己半夜滾到他懷裏睡着了,甚至兩只手摟的還挺緊。
“啊啊啊啊啊啊啊……!”她在心裏無聲的嚎叫着,她知道沈荷塘與她成親,一是因為失憶了無家可回,二是知道她有難處想幫她,她們之間的這場婚事,日後或許會有很多變數,比如他從前有沒有成親,有沒有未婚妻?
可想起他用溫潤優雅的氣質,一腳将護院踢出兩仗遠,她就是不想心動都難。從手指的縫隙中,借着朦胧的天光看向他的臉,可以媲美上等美玉的冷白皮膚,唇形優美色如塗朱,第一眼看他的人,都會将注意力放在他貴氣中帶着銳利的鳳眸上,可第二眼就能被他的紅唇勾走。
姜沉魚看着看着,不知覺的摸向他的手掌,将兩只手牽在一起,他的手有些硬,能清楚的摸到骨節,不像自己這般柔若無骨,光是握着都很有安全感。
她可不可以做個壞人,将他留在自己身邊…………!
由于一日驚過一日的刺激,睡覺真的是休息最好的方式。睜開眼睛昨日的雞飛狗跳過去了,今日還不知道有什麽大戲在等着她。
這兩日她都穿着一件固定的外袍和衣而眠,而第二天姜沉魚都會給他準備好新衣裳,才十六歲的姑娘,就能将裏裏外外打理的明明白白的,真讓她刮目相看。
根據她這兩日的觀察,這裏的穿着打扮類似古代的明朝,多是以圓領袍,交領短褥,馬面裙,立領長衫,錦緞披風居多。稍微有點家世的女子,穿的都仙氣飄飄,寬寬晃晃的袖口,走起路來能步步生蓮的裙角。
這些繁瑣又華麗的衣裳,有的穿上端莊大氣,有的穿上明豔俏皮。讓沒見過世面的沈荷塘偷偷在心裏,驚嘆不已,但通過這些也能看出來,目前國家的治理與發展應該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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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裏不叫大明,而是大乾朝,年號宣德,可以确定她架空穿越了。好在她家裏除了一條她當親人一樣,養着的狗,就再無其他人可惦記了。
哎,先把眼前的日子過好再想其他吧,雖說這大乾的衣裳看着,着實浪費布料,可對她來說想當友好了,男子裏面穿的中衣都是高領的,她身材在男子裏面相比,算是略微清瘦的,可身量卻到了男子的合格線了。
這個時候一米八幾的男子幾乎沒幾個,她一米七幾的身高,大長腿。換上高領長袍,有種說不上的風流,還好她生了一張冷臉,叫人不敢輕易的去搭讪,這才讓姜沉魚撿到。
沈荷塘換了一件天青色,繡雲紋的常服,還用手摸了摸中衣高高領子,心裏踏實些。
原主發育的一般,多說也就是個B,她正想着要不也學電視上纏兩圈的時候,發現原身穿的就是改良過的背心,不但能讓身前看着更平坦,還帶着稍微塑形的效果,根本不用她在費腦筋。
就在她洗漱過後,姜沉魚端着早進門。
“夫君你醒了,吃早膳吧,這兩日你辛苦了,早膳我讓人炖了雞湯,撇了油花還是清淡的。”見西屋沒什麽動靜,她親自去給沈荷塘端了早膳。
“多謝款待,我不挑食的。”她面上溫和說道,可心下卻有點不好意思,這兩日她還沒有習慣這裏的作息,總是醒的比她還晚,明日一定要改過來。
“夫君怎的這般客氣,我娘還在的時候叫我幺幺,你也可以這麽叫我,她們都不許的。”少女靈動的眼睛好像會笑一樣,像是在與她分享着一個獨有的秘密。
“好,那我以後也叫你夭夭很好聽。”她下意識的以為是挑之夭夭的夭,因為真的很趁她。
“那禮尚往來,我叫你阿塘好不好?”她像一個爬山虎一樣,一步一步的試探着。
“當然可以,夫君娘子什麽的,也确實很不習慣。”叫名字确實讓她舒服許多。
沈荷塘發現自己還挺能吃的,是姜沉魚飯量的兩倍還多,就說這清瘦清瘦的身材,飯都吃哪裏去了。不過還好她瘦歸瘦,可跟弱雞沒什麽關系,初來乍到的沈荷塘自己都不曾發現,有時她光是站在那裏,就像搭在弦上的箭一般鋒利。
再看看對面屬于小骨架且身材勻稱形,這減一分則瘦,多一分則膩的身材,是怎麽長出來的,就是靠她那一小碗飯?
“姑爺吃飯看着真有福相,就連小姐都跟着多喝了一碗湯水呢!”春桃看着兩人,真是越看越登對,話也多了起來。
這是說她吃的多嗎?啊………?不會真的特別多吧,哎,寄人籬下真的是敏感啊!她不着痕跡掃了對面一眼,見她沒什麽反應便不在糾結,天大地大吃飯最大,要不是為了這張嘴,她也不一定能趟這趟渾水。
沈荷塘面上一排君子模樣,內心叽裏呱啦的一批。
飯後姜沉魚給了她一張紙,上面詳細的寫了他的新身份。随州臨安縣人士,家中父母均已過世,只留下一百畝田産變賣後,當做盤纏傍身,到青原縣投奔親戚,誰知地址有誤根本沒找到人,便在“金相遇”與姜家小姐成了親,入贅姜府。
雖然寫人家父母過世不太禮貌,但這樣省去了很多麻煩,況且沈荷塘的父母确實已逝世多年,她看到也并不覺得冒犯。
“這是五百兩銀子你拿着,估計過兩天就得三堂會審了,你好有個準備。”姜沉魚從荷包裏拿出五張一百兩的銀票,遞到沈荷塘手裏。
“拿着多銀票,你就不怕我拿着它跑路嗎?”她擡眸望過去。
“私自逃跑的婦人,算私通者,處以鞭刑五十,嚴重者去良籍配奴役,入贅者同上。”少女聲音緩慢婉轉,一字一頓的給沈荷塘科普道。
聽的她拿着銀票的手指一抖,讨好道:“娘子,要不然這銀票還是你替我保管吧!”
“我拿出來他們怎麽會相信這是你的銀子呢,你就收着吧,我相信你!”
沈荷塘看着手裏的巨額財富,剛剛雀躍的心有點沉重,這錢不是那麽好拿的,都是沖鋒上陣的賣命錢。不過看看眼前的小漂亮,估計就是沒錢她可能也得挺身而出的。
姜沉魚猜的沒錯,那頭的吳道遠确實在研究,怎麽将府上的財産全部都放進自己的腰包。當初姜老爺子臨去世前,把姜家十幾個店鋪都留給了女兒,實際也就是就給了吳道遠。
可還是給姜沉魚,留了兩家比較低調殷實的米糧茶葉鋪子,這兩個鋪子與布行飯莊比起來,實在是不溫不火,而且都是不好撬動的老人,只認姜家血脈,完全不吃他那套。
彼時的姜母軟弱可欺,還對他言聽計從,他壓根就沒看上那兩個留給小丫頭的鋪子。随後他慢慢将房契改到自己手裏就是了,想着反正姜沉魚還在他眼皮子底下,拿過來剩下那兩個店鋪,也是早晚的事。
唯一讓他不滿意的就是,老爺子沒留下多少現銀,攏一攏這麽多年才兩萬多到銀票,他也曾懷疑過,可妻子不會說謊,繼女又一派天真的模樣,他最終也沒能找到更多的銀票。
這幾年他面上是在跑生意,但已他的能力有限,最多也就是将老爺子留下的店鋪保本經營,每年的盈利除了疏通關系,打點姜家的親戚,再有就是他在外地跑商時的吃喝玩樂,一年到頭剩不下什麽。
不管外面怎麽逍遙,回道清原縣他還是一副好女婿的樣子,因為姜家有兩三戶遠親,還眼巴巴的等着他出什麽差錯,好取而代之呢!
如今握在手心裏的麻雀飛走了,他不好過就誰別想好過,小姑娘翅膀硬了,就別怪他不能再繼續給她擋風遮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