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沐休日常

第30章 沐休日常

今冬的第一場雪下的格外的大,雪花一片疊着一片,從空中洋洋灑灑的飄落,都說瑞雪兆豐年 ,想必明年定是豐收的一年。

今日沈荷塘沐休,姜家晚上打算吃羊肉鍋子,婆子已經在廚房備菜了。屋子裏燒着銀霜炭,熱氣撲臉,香爐裏飄出淡雅的熏香,似有若無的味道,并不濃烈。

沈荷塘一身流雲飛鳥錦袍,米白的顏色襯得他一副如玉公子的模樣,銀色镂空發冠,看着更是矜貴俊俏。

她手裏拿着碧綠色的棋子,與姜沉魚一起坐在貴妃榻上下棋,兩人一本正經的下着五子棋,姜沉魚執白棋,可她的心思完全沒在棋上,而是偷偷看着沈荷塘過分白皙的手指上,在他捏着棋子的時候,手背上的青色血管明顯可見,大概與他經常練功有關系吧,這雙手雖然看着并不寬大,但很有力量的樣子,剛好長在了她的心上。

看到他掐着碧玉的棋子,忽然起身去了架子床那處,沒一會便搖晃着走回炕桌前。

“玩的好好的,怎麽跑了?”沈荷塘把玩着手裏的旗子問道。

“手伸出來。”姜沉魚聲音嬌俏清甜。

“幹什麽?”她不明所以的笑了笑。

“送你一樣東西。”說着便牽起他的手,将一個冰種飄花的翡翠扳指,戴在他的手指上,扳指稍稍大了一點,姜沉魚挨個手指給他試戴着,最後定在了中指上,剛好不是很緊又不會掉下去。

水頭極好的料子,看着冰冰透透的,圈口圓潤,一抹綠色飄花更是靈氣逼人,在沈荷塘玉白的手指上,當真是相得益彰。

“喜歡嗎?”少女分享了好東西後,一臉邀功的看着他。

“好看極了,很喜歡,謝貴人打賞。”沈荷塘用手摩挲着翡翠扳指,觸感溫潤顏色清透,很是好看。

“只是用嘴謝謝嗎?”姜沉魚眼神濕潤的像個小鹿似的看着他。

“嗯,那你還想怎麽謝?”沈荷塘長睫将漆黑的眸子遮住,柔軟的紅唇向上牽着,單手拄着下巴懶散的問着。

“用嘴謝謝也不是不行。”她小聲的說着,身子卻向前傾斜,與沈荷塘幾乎貼上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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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淡淡的甜香,影響了她的呼吸,她一個緊張向後面倒了下去。少女直起身子,俏皮的沖着她吐了吐舌頭,便轉身走了。

她拄在貴妃塌扶手上的手指松了松,心跳加快的支起身子,耳垂有了變化,見人出了房間似乎還有點失落。

唉,她有點要完蛋,事情大條了。

午時積雪有了半掌深,雪花逐漸小了很多。午膳也準備好了,熱騰騰的銅火鍋端進來,一半清水一半麻辣,到了這裏還能吃到麻辣火鍋,讓沈荷塘喜出望外,想着誰說古代落後的,這不都挺齊全的嗎。

不大的桌子上擺着八個小盤,将桌面占的滿滿登登的,看着豐盛。四盤切的薄薄的牛羊肉,聽說是北邊牧民手裏買來的牛羊肉,都是吃草藥長大的,不但味道清甜還滋補的很。冬季青菜不多,但幹貨不少,白菜片,香菇幹,水豆腐,冬瓜土豆拼盤,還有切好的幹貝。

對于兩個人的午膳來說,豐盛富餘。炖的奶白的骨湯裏放了紅棗,枸杞,桂圓,香葉等配料,另一半的辣鍋裏面看着油亮亮的,爐膛裏的炭燒的很旺,上面鍋裏的湯汁翻湧,極有食欲。

用筷子夾着薄薄的牛肉,在辣辣的湯汁裏面滾幾下,鮮香滑嫩微辣有滋味。這雪天坐在窗前吃着火鍋的日子,真是一大享受。

“怎麽只吃冬瓜與豆腐?”這麽完美的身段還要減肥不成。

“肉湯裏煮的冬瓜與豆腐更鮮亮,一樣好吃。”姜沉魚夾着一片冬瓜說道。

“呵,還挺好養活的。”她擡眼看着兔子一樣,只吃素菜的姜沉魚。

“那可不一定。”姜沉魚俏俏的反駁道。

雪停後的兩天,聽說有演皮影戲要來青原縣表演,大街小巷的人們都顧不得寒冷,躍躍欲試的準備着。

“到時辰了嗎?我們是不是該出發了?”搭臺子的地方與姜府不遠,她與沈荷塘步行個兩刻鐘便能到達。

雲鬓花簪挽發,寶石璎珞墜在額間,掐絲金燈籠耳墜靈動貴氣。橙黃色織金對襖,搭配着棕紅色繡花馬面裙,外着印花淺色比甲,窈窕精致卻不夠厚實的樣子。

“怎麽不穿那件披風?外面的風裏都夾着雪花。”沈荷塘看她穿的明豔提醒道。

“對,我這就去取。”說着小跑到衣櫥那裏,将那件小心收着的披風取了出來。

“阿塘,你幫我穿上。”又走過來撒嬌道。

沈荷塘将火紅的披風抖開,将人罩在了裏面,又連帽子都扣好,唔得嚴嚴實實的,低頭的話連眼睛都能蓋上。

沈荷塘一身黑色暗紋緊袖長襖,外搭淺色繡雲紋後棉甲,腰系革帶挂着雙魚佩,看着身姿筆直英氣。

兩人牽着手,走在雪地裏嘎吱嘎吱作響,沈荷塘的手裏握着姜沉魚的手,姜沉魚的手裏提着兔子花燈,奔着目的地留下了兩串腳印,大紅繡花的鬥篷在雪地的映襯下,像天山神秘的雪蓮花,而旁邊的身影亦是可依靠的翠松。

街道上果然很多人都在趕去看熱鬧,這個時間有的商家還沒有關門,彩色的燈籠加上天邊的月亮,将這段繁華的路面照亮,姑娘小姐們一個個面色喜慶的等着臺上的表演,還有去買了糖葫蘆等着的。

“你要不要也吃個糖葫蘆等着?”坐在凳子上的兩人,向兩邊張望着。

“好呀,我要帶芝麻的。”她看見前邊的那個小姐,手裏的糖葫蘆就是帶芝麻的。

“坐着別動,等着我。”

“不會動的。”她乖巧的答道。

賣糖葫蘆的攤位就在戲臺子後邊,不算遠。

路過在準備演戲的後臺時,看到一大箱子的道具,她心中一動有了點別的想法,走到攤主面前,拿出一錠銀子,足有十兩,與攤主耳語了幾句,那攤主滿臉堆笑的應承道:“好,好,沒問題。”

“怎麽,買糖葫蘆的人很多嗎?去了這麽久才回來?”

“不多,被一個小姐看上了,差點被抓去當了上門女婿。”她一本正經的胡說着。

就見姜沉魚多情的桃花眼都眯了起來,眼尾斜長卷翹的睫毛都壓了下來,擡手就要去解開她領口的扣子。

“喂喂喂,小姐這大庭廣衆的你要幹嘛呀。”她連忙捉住她的手,阻止道。

“穿的太多了,想掐你兩下,又怕你不疼,你以為我要做什麽?”真是的就知道胡說,掐死他算了。

“回去在掐好吧?你看臺上快開始了。”吓死她了。

随着敲鑼打鼓的聲響,長方形的影臺上面,踉踉跄跄的走出一個帶着環佩的身影,緊接着诙諧有趣的配音便響起。

精美的人物生動的講述了,一個女子被退婚後,父親被污蔑牽連,她求告無門,只能被迫女扮男裝進京趕考的故事,女子才學了得竟然中了狀元,被公主看上招她為驸馬,皇帝與大臣們都尤為的滿意,只有女子本人有苦難言,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但為了父親的生死,她女扮男裝考科舉的事情都做了,也不在乎多一項死罪了,只要死前救出父親,絆倒濫用職權的相國大人,她便是砍頭也認了。

接下來便是女子與公主的對手戲,一旁的姜沉魚看的聚精會神,糖葫蘆都沒吃兩口。

“這人欺騙公主的感情,着實砍頭都不為過。”沈荷塘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試探道。

“可她也是身不由己啊,況且還是為了救父親,理應是有情有義之人。”姜沉魚反駁道,寒冷的天氣裏,說話都帶着霧氣。

“可戲弄了金枝玉葉,公主還願意幫她一起對付敵人,她真是罪該萬死。”沈荷塘又繼續道。

“公主心系于她,自然是願意相幫的,想必公主也不會後悔的。”

“可是她利用了公主的真情後,竟然與青梅竹馬一起走了,不過她也不配留在公主身邊。”她繼續試探着。

“可公主好像是當真喜歡她,若她想留下公主未必會不同意!”姜沉魚看到結局時興趣缺缺。

“也是她們同為女子,就是留下了又能如何呢?徒增煩惱罷了!”這場皮影戲裏,驸馬與公主的對手戲頗多,極為戲劇化,姜沉魚雖然對結局不是很滿意,但也理解公序良俗不好違背,只能妥協。

沈荷塘沒試探出自己想要的結果,又不死心的問了一句:“若我也是個女子,最後與青梅竹馬的男子回家成了親,你會怎麽辦。”

“我會殺了他。”姜沉魚的聲音平靜舒緩,沒有起伏,像是在說今晚吃了什麽。

然後又看着目瞪口呆的沈荷塘說道:“男女都不行,你最好都離遠一點,別害了人家。”

她還輕輕的撣了撣沈荷塘肩頭的飛雪,神色依舊沒什麽變化,看着清純中帶着嬌媚,是花一般的年紀,多情的眼睛有些銳利的看着她。

“我瞎說的,我只與你在一起,不會跟別人跑掉,放心吧。”見她有些正色她連忙表态道,她還是沒有勇氣坦白身份,也不知要怎麽說,所以感情上她又想近一步,又近不得。

而在姜沉魚的眼裏,便是他的若即若離,忽遠忽近沒安全感的很。加上她又不了解他的從前,想到他恢複記憶後,與別人離開,心底瞬間湧起的戾氣壓都壓不住,注意力根本沒放在那句是男是女上。

沈荷塘識相的閉上了嘴,牽着她二人又走回了姜府,就試探出姜沉魚的接受能力還可以,太多的态度便沒有了。

夜裏一個水蛇般的身子,攀了過來,柔若無骨的素手,在她的側臉上輕輕撫摸着,随後那清甜的氣息,慢慢靠了過來。

“……唔……!”紅潤的唇瓣直接被堵上了,學習能力還挺快的,柔軟的丹唇不輕不重的吮吸着她的紅唇,像是什麽好吃的糖果一樣,咬着不放。

下棋的時候,她就已經對他這紅潤飽滿的雙唇有些想法了,但白日裏她到底豁不出去,這會夜深人靜,看他還能往哪裏跑,還想着青梅竹馬,門都沒有。

況且沒有只能他親自己,自己不能親他的道理。

沈荷塘被她吮的下唇麻麻的,腦袋不想理智的感覺,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另一只手箍在她腰間,舌尖試探的勾纏着。

半晌,姜沉魚衣襟淩亂,面色嫣紅發燙,鎖骨下面星星點點的痕跡,随處可見。她無力的将頭埋在了被子上輕喘着,平複着氣息,怎麽還能這樣,她以為親親就是碰碰嘴唇而已。

得逞後的姜沉魚,卻像個鹌鹑似的将自己貓在被子裏,一動不動的捂着。

月光下能看出沈荷塘眼裏的波光潋滟,她腦子清醒後,又後悔了,雖說她是被勾引的,可不能将她是騙子這事,掩蓋過去。

禁忌又刺激的感受裏,帶着逃避不了的愧疚,她連着被子一起将人抱在懷裏,輕輕拍着,眉頭有些不易察覺的輕愁。

這事還得是早日坦白的好,早死早超生,在任期發展下去,她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來,她想着實在不行就找個機會,坦白算了,就算她能為了感情的事,不顧人倫,可到底要為她想想的,她才十七歲不到,能因為一時的感情,耽誤自己一輩子嗎?

姜沉魚可沒有沈荷塘的糾結,她覺得兩人的感情有了突破,在一起早晚都是水到渠成。

那邊郁悶了好些日子的張啓明,随着天氣的變冷,腦子也清醒了些,上次的确是他吃醉了酒,才當街做出那麽不理智的行為,雖然仍是不甘心,可姜妹妹也成了家,他也只能繼續過着自己的日子。好在他娘還心疼他,給他擡了貼身伺候的丫鬟做妾,進來他也是與那妾氏打的火熱,漸漸把姜沉魚忘在了一邊。

而漁娘見兩人濃情蜜意,更是想起了從前張啓明對他的樣子,才短短一年就物是人非了,當真是荒唐,白瞎了一副讀書人的皮囊,怪不得都說仗義多是屠狗輩,負心盡是讀書人,老話誠不欺她,漁娘有些心灰意冷後開始為自己與孩子想後路了。

最近姜沉魚是肉眼可見的開心了,整日甜甜的笑容挂在臉上,因為沈荷塘不再會躲避她的親近,偶爾還能有個回禮,一切都美好的很,直到她收到了一封來自花府的信件。

她冷靜的拆開信件,一個字一個字的看着,這個消失在她生命裏的父親,有一天竟然還會想起她。

信的內容很簡單,意思是正月初八是她祖母的六十大壽,人老了便越發的重視親情,想要阖家團圓。希望她能滿足老人家這個願望,今年的春節去花府過,也好與兄弟姐妹聯系聯系感情。

呵呵,多荒唐,多可笑,這麽多年了,他都從未想起過自己,如今為了老太太,竟然讓她回去扮演孝順女兒,老太太當初嫌棄她,如擦桌子的抹布一樣,說扔就扔,怎麽如今老了就覺得她好了,想念她?騙鬼呢?誰會信呀。

将信件随手扔在桌子上,若說心裏一點波動沒有,那也不可能,她身體裏留着花家的血,血脈傳承真是個奇怪的感覺,她有那個人的影子,父親像她最陌生的熟人。盡管當初怨恨過他,可後來她能自立的時候,恨意便消散了些,如今有了阿塘,更是不再将花家放在心上。可對于她沒有父親的陪伴,而那兩個弟弟妹妹卻有他的陪伴,她的心底終究有着一塊角落,不甘心意難平。

若不是因為他的無情,自己又怎麽會與吳道遠這種人渣,周旋多年,日日防賊一樣的防着他,這其中的艱辛只有自己知道罷了,母親去世那年她已經十三歲,越來越像個大姑娘,盡管她外面的生意有了起色,可她一個沒了娘的孩子,還能去哪裏。江寧經常帶着人手跑去外地,她還太小翅膀還不夠硬,不能離開大人的庇護,若是她相貌在普通一些,她或許還敢反了吳道遠試試,可是她知道自己一旦出了姜府,便是一塊肥肉,誰都想咬上一口,若是被抓去煙花柳巷之地,那便真是生無可戀了。

就這樣她也沒想過,要去找花家。她忘不了自己去找父親,他卻抱着妹妹領着弟弟,一家四口去游玩的場面。

沈荷塘回到家,就看見姜沉魚神色恹恹的歪躺在貴妃榻上,也不知道蓋個毯子。梳了一天的長發,就那樣披散下來,還帶着波浪的痕跡,加上那副懶懶的表情,楚楚動人風情搖曳。

“怎麽了?看着不太精神呢”沈荷塘走近她,将她過臀的長發攏在手裏。

姜沉魚扭着身子,将頭埋進了他的腰間,雙手還吊在他的身上,像個受委屈的孩子,也不說話。

“花府說讓我回去過年。”半晌,她才開口說道。

“花府?你的父親那裏?”她很少提起那裏,幾乎不提,但沈荷塘知道花府的存在。

“嗯。”姜沉魚頭頂在他腰間點着頭。

“那你想去嗎?”她手捧着沉魚的小臉問道。

“我不知道,我以為我不在意他了,但我又想讓他知道我一個人也能長的很好,”姜沉魚有些茫然的說着。

“你若想去,我可以陪你一起,衙門年底沒什麽事,還有幾天的沐休,大不了告假幾天就是了。”

“嗯嗯,我要想一想,他甚至不一定知道我成親了。”

“那我就更的跟着去了,我家娘子這般貌美,若是被人拐跑了,我定是要追悔莫及的。”

“呵呵呵,知道就好。”姜沉魚被他逗笑了,心情好了不少。

氣派寬敞的大宅子裏,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連忙走到花容身邊,神色焦急的問道:“老爺,了了來我們府上過年的事,她可是答應了?”

“那邊還沒有回信,我也不清楚她答不答應,說到底當初為了姜府的銀錢,讓姜家把她帶走,許是與花家離了心,她就是不願意來,我也不怨她。”花容倒是一副真小人的做派,絲毫也沒覺得因為銀錢換走女兒,是什麽可恥的事情,而這些年他又有兒女承歡膝下,對于再次成家的前妻與第一個女兒,他做到了真正的不聞不問。

花夫人聽他這麽說,眼底的焦急更盛,但也不好逼的太緊,實在不行過兩天再去一封信好了。

“可是老爺,這見一見了了,是婆母的願望,她怎麽說也是花家的血脈,自然有孝順祖母的責任。”花夫人還在游說道。

“花家的血脈?你當初要進門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當初他确實因為仕途的關系,選擇了身為正五品通政司參議家的女兒,可若不是如今的花夫人有意接近,他也不會那麽痛快的與前妻和離,況且岳丈大人當初也只是有些權利,讓他一個七品芝麻官的仕途,更加順利些。女兒的陪嫁并不如姜家豐厚,最後在花夫人的游說下,他還是同意了拿女兒換前妻的嫁妝這件事。

花夫人的目的就更簡單了,姜家母女都走了,對于她來說簡直是一石二鳥之計,沒了礙眼的嫡長女,還能留下不菲的嫁妝,從此男人與錢財都是她的,她也不算白白嫁與一個成過親的男人,雖然她是真的喜歡花容的皮囊,但誰會嫌棄錢多呢?

“當初年少不懂事,老爺還是不要計較了吧,如今還是快些将那丫頭請來,讓婆母高興高興才是正事,況且她弟弟妹妹都大了,親姐妹之間也該親近些才是,免得以後走在大街上都不認識,那不是鬧出了笑話。”風韻猶存的花夫人,一番巧語說的花容更堅定接大女兒的心思。

姜沉魚最終還是決定去花府看看,沈荷塘有半個月的沐休,二人打算一起回了花府過年,也算是了卻多年的心結,給自己劃上一個圓滿的句號。何況她已經成親了,就算他們有什麽幺蛾子,她也不怕。

年前年後,既然是初八的大壽,那麽他們打算除夕的前三天過去,這樣待到初八也就十來天,一人帶上兩身衣裳,與上門禮就夠了。春桃還要守着姜府,就不能跟去了。

她也不需要太啰嗦,帶了一枚新的軟銀指環在食指上,上面有能抻出的針角,不長但夠用了,她既然想回去看看,怎麽能一點防備都沒有,這些江寧送來的奇奇怪怪的東西,總算是能派上用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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