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畸形關系

第43章 畸形關系

許久沒有動靜的吳府,近來有些雞飛狗跳了,前段時間吳老爺忙着處理生意上的事情,沒有精力在家中找茬。這一次進貨虧了,他賠了不少銀子,甚至還賣了一個鋪子将銀子賠給訂貨的主道,那叫一個賠了夫人又折兵。

原本還算寬裕的手頭,也因為這一年的揮霍所剩無幾了,全靠剩下幾個鋪子的出産支撐着。想到這他又想起了姜沉魚這個小賤人,他精心的供養着她到頭來卻讓她找了野男人,分走了自己的鋪子,吳道遠心下又咒罵起了隔壁,他早晚得去收拾了她,讓她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想到這,他一身的火氣愣是去了後院,咣咣的敲着李青梅的房門。

“青梅,開開門,讓吳叔進去坐坐。”他低着聲線哄騙道。

原本在屋子裏縫着袋子的李青梅,聽到門口惡狼的聲音,身子吓得一哆嗦,手中的針尖忽的紮在了指腹上,出了一個不大的血點。

“吳叔,我身子不舒服改天吧。”這老王八蛋有空便拿她尋了開心,虧的他最近身子出了問題,吃了補藥都不見起色,活該這就是他的報應。只是即便不能人事他還是想着怎麽磋磨她,前兩次她都奮力反抗沒讓他得了手,誰知這死變态竟然還上瘾了,總想着看她狼狽反抗的模樣。

她經歷一些事情,也練出了越挫越勇的勁頭,左右她也沒了臉皮,來了手感還能打吳道遠兩下,不得不說雙方都挺興奮的。老色狼看着衣衫不整還拼命反抗的小姑娘,越看越興奮,就算他最近不成事了,上手摸兩把也能過過瘾。

而李青梅這一年多災多難,她知道了一個道理,靠誰都不如靠自己,如今她已經沒了名聲,除非離開青原縣重新做人,才有活路。

可去哪裏都需要銀子,她手裏的銀子還不夠,得從吳道遠手裏多弄些銀子才夠跑路。

可吳道遠的家當都由吳嬷嬷管着,吳嬷嬷看她跟眼中釘似的,更別說讓她碰到什麽值錢的東西了。

她經歷了上一次的失敗後,也不敢輕易出去找男人了,那個采花賊真是将她吓的半死。而吳道遠每次都是打一個巴掌給一個甜棗,來了她房間與她糾纏後都會給銀子來籠絡她,有時她占了上風還會給他兩個耳刮子,打人後她頓時都能神清氣爽,而吳道遠也不知出于什麽心裏,沒讓婆子綁了她,而是讪讪離開。

一次兩次後,李青梅悟了,她只要讓他碰一碰,然後在反抗抽打他幾下,老色鬼基本不會惱,偶爾還會給她些銀兩。

“青梅,我前日剛剛得了一串珍珠鏈子,想着你帶最合适不過了,快開門,不然這鏈子我可就拿去給了怡紅樓的翠莺。”吳道遠的聲音,如今李青梅聽到就惡心,可珍珠鏈子得值不少銀子呢吧。

她看看了床上的細鞭子,晃悠着去開了門,如今她也頗有些豁的出去的架勢。

門剛剛開了一個縫隙,便被吳道遠用手卡住,擠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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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珍珠鏈子?拿來吧。”十六七歲的清秀少女,老練的抻着手掌。

“哎呦,你想的倒是美,就是那小翠莺想要,也得将我伺候好了才算,你就沒什麽表示嗎?”吳道遠看着繼女不滿的開口道。

“不給就拉倒,我又不是那怡紅院翠英,你少拿我與那窯姐相比。”李青梅眼神斜瞟着吳道遠不悅道。

“是是,有些道理,只是青梅這段時間不知又豐腴了沒有,不如吳叔幫你瞧瞧。”吳道遠越說越靠近,直至将人逼到床角,一把将李青梅撲倒在了床上,他正直壯年有些力氣,将少女壓在身下後,便火急火燎的一頓揉搓。

李青梅的腰身被壓的死死的動彈不得,皺着眉頭狠狠的抓撓着吳道遠。這時隔壁牆內傳來咚咚咚的敲牆聲音,應該是李青梅卧床的娘親敲打來的。

聽到這聲音,吳道遠更是興奮的将粗掌探到了褲腰下,這下李青梅可不幹了,拿起床下藏着的鞭子,劈頭蓋臉的沖着吳道遠打去。

因距離太近鞭子施展不開,便将鞭子對折朝着吳道遠的臉上抽打,冷不丁被抽打吳道遠因為疼痛,從李青梅的身上離開,不想被起身的李青梅追着打,他這酒色掏空的身子也就能挺上一會,而李青梅發瘋來竟然也沒落了下成。

他一時躲不開抱頭鼠竄,:“別打了,別打了,珍珠鏈子給你就是了,怎變得如此潑辣。”吳道遠之所以不是很強硬,是因為他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成事了,于是總想着來繼女的房間裏找點刺激。

而李青梅也學了他的招數,打了他之後眼淚汪汪的自己錯了,還會說幾句好聽的哄着他,直說等他好了後,她一定就不躲了。兩人就這麽畸形的相處了一段時間,将她娘當成空氣一般拉扯着!

吳道遠似乎克妻一樣,李青梅的娘給他當了續弦以後,十日有八日身子都不爽利,吳道遠沒将娘倆趕出去,估計也是存了逗弄小丫頭的心思。

有些昏暗的房間裏,病怏怏的婦人瞧着自己穿的溜光水滑的女兒,眼神厭棄道:“整日就知道勾搭男人,連你的繼父也不放過,小小年紀你還要不要臉了?”

“怎麽是我勾引他,明明是你找的男人不行,是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他觊觎你的女兒,你怎麽反倒還來教訓我。”李青梅委屈的辯解着。

“老爺他一開始明明對我很好的,還不是你搶了他的注意,他才漸漸不理睬我的,我一個人把你拉扯大不容易,你就是這麽報答我的?你就是見不得老娘過的好。你這個冤家呀,從前有那麽多的小夥子,你這個不行那個不幹挑來挑去,如今怎麽樣?自己不知撿點去外面找了一個什麽東西,還把名聲搞臭了,今後你要怎麽辦?”青梅娘,忍着不适将心裏話都說了出來,斷斷續續的講着。

“我想找個好些的男子,這有什麽錯,只準你找大戶人家當夫人,卻要把女兒嫁給泥腿子,誰家當娘的這麽對女兒。”李青梅也沒顧忌生病的娘親,将心中的不滿說了出來。

“咳咳咳…………。”青梅娘氣的臉色發白,使勁咳着,她也是想母女倆有個好的生活,才與吳道遠成親的,如今怎麽變成了這樣,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你的病還沒好些嗎?”到底是親娘,吵架過後還是有些關心的。

“還死不了!”青梅娘沒好氣的說道。

“哼…………。”李青梅跺跺腳轉身出了她娘的屋子,她娘的身子也不知道怎麽了,明明從前還可以的,她跑了她娘要怎麽辦?

她回了自己的小屋,将床下的藏好的布兜悄悄的拿了出來,将裏面的銀子倒在床上數着,一共三十八兩買個小院子就不剩下什麽了,還是少了些。不過還有點首飾也能頂一頂,那麽離開吳道遠那個老王八就指日可待了。

她小心的将錢袋子推回去藏好,若無其事的在院子裏閑逛,偶爾她還能聽到隔壁傳來的笑聲,想着老天爺就是不公平,她如今好似代姜沉魚受過一樣,這擔驚受怕的日子,原本該是她要過的,怎麽人家就找了一個如意郎君,潇灑自在的快活着。而她找了一個卻是個瘋子,老天當真是不公。

吳府鬧成什麽樣子,都與這頭的小兩口沒多大關系,姜沉魚如今與沈荷塘對上眸光都會臉色粉紅,比院內的薔薇花還要嬌豔妖嬈,看着就想讓人上手去掐掐她白嫩水潤的小臉。

自打姜沉魚回家後,沈荷塘做夢的次數少了些,沒了顧忌更是将人當抱枕一樣摟在懷裏入睡,又香又軟的小仙女可比被子好抱多了。

她向姜沉魚坦白了自己的性別後,壓根沒給她留出獨立思考的機會,連哄帶騙的吃幹抹淨,這才讓娘子成了煮熟的鴨子飛不走了。

那日二人查看過鋪子後,覺得維持的還可以目前不需要操心,掌櫃的也是看着姜沉魚長大的老人,憑着過去姜老爺的恩情,也能替姜沉魚把鋪子管理好,每個月只要春桃過來攏攏賬便可。

姜沉魚來的突然,還特意給店裏的掌櫃夥計都買了糕點蜜餞,一時氣氛也是其樂融融。

在江寧的銀子還沒到手之前,姜沉魚要攏攏自己的小金庫,看看還有多少家當,那時為了海船的生意,她拿出了十二萬兩銀票,自己只剩了不到三萬兩的銀票與金元寶。

如今加上鋪子,田莊的收益,再加上花容給的四萬兩銀票,怎麽也存了快八萬兩了,這些銀子放在普通的人家便是潑天的富貴,可若是她想與阿塘站在一起,份量輕了些。

阿塘雖然沒有恢複記憶,可她還記得那時來接她的士兵,與縣衙那種懶散的兵丁完全不同。她本就是商賈出身,連花家這樣的小門小戶,都瞧不起她娘的出身,更別提高門大戶的人家了。

阿塘早晚會回去的,自己要多些底氣才能不拖她的後腿。将厚厚的銀票都鎖在了紅木匣子裏,找到牆上的暗格藏了進去,後又小心的擰了花瓶的底座,就見暗門咔嚓一下子關緊,将遮擋的畫完好的挂了回去。

想起花容還送了她一個莊子,她想着帶阿塘去住幾天,阿塘近來睡覺很不安穩,有時死死的抱着她,有時還會冒冷汗,當然若是纏着她胡鬧後會安穩許多。

她能感受到阿塘大概是在恢複記憶,或者在一點一點的想起什麽,總覺得她的性子變得有些不同了,身上的氣質變得厚重了些,她說不上那是什麽變化,總之不似從前那般輕松的模樣。

大概她自己都沒注意到,這種細微的變化,比如看人時的眼神,又或者說話時的遲疑,下意識的凝眉,都透着些讓人膽怯的壓力。

姜沉魚自己的莊子是田莊,地多糧多院子不大,而花容給的院子,是個溫泉莊子,背靠大山果樹衆多,是個寬敞的三進院子。

前段時間她已經派春桃與柱子去看過了,那邊只有一對老夫妻在打理,聽說多泡泡溫泉有助于睡眠,緩解多夢,還能驅寒。

正好莊子的位置離青原鎮不遠,不知道花容是怎麽能夠在這邊弄到溫泉莊子的,反正既然給了她,那便不客氣了。

沈荷塘回到家時,發現姜沉魚正在收拾着衣物。

“怎麽再收拾東西呢?你要去哪裏?”她怎麽感覺沉魚這打包,像是要跑路一樣!

“是我們兩個一起去!”她邊裝着東西邊回道。

“一起去哪裏?”沈荷塘茫然問道。

“花容給的溫泉莊子,在青原縣的邊上,眼下到了五月你們不是有農忙的沐休嗎?我們去那邊泡一泡吧,我還只是聽說過,卻從未見過溫泉呢!”姜沉魚饒有興致的道。

不得不說這大綱乾朝對公職人員的待遇還是不錯的,獎罰分明重視休假,什麽冬至,夏至,清明,農忙,端午,甚至是七夕都榜上有名。加班那是萬萬不能夠的,也并沒有無事還待在衙門獻殷勤的顯眼包。

說是農忙假,但沈荷塘又不需要回家種田,自然就是自由活動了。

最近衙門裏的案子,大概就是張三家的狗把李四家的雞給吃了,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絲毫影響不到衙門的排休。

“竟然是個溫泉莊子嗎?娶了娘子,當真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竟是吃香喝辣的美事!”沈荷塘漆黑的鳳眸亮亮的打趣道。

“慣會胡說!”姜沉魚好似被那帶着細碎光芒的眼神電到一般,扭頭不看她。

那日說的事情,沈荷塘沒再提過,她也沒再問過,事後她自己也覺得帶着些荒唐的色彩了。

可是那又怎麽樣,她喜歡的是阿塘這個人,她是男子那自己就喜歡男子,她是女子那自己就喜歡女子,只要是她就好。

再者她的感情就像那溫泉裏的水,表面看着溫度合适,內裏卻灼熱燙手,已經收不回來了!

唯一不滿意的,便是她至今沒能脫下阿塘的衣裳,這人将她扯得幹淨,自己卻穿的整齊,連頭發都不曾亂過,實在是太壞了,哼!

不能想,一想她就容易臉頰發燙,越發不敢看她!

次日二人便帶上日常吃穿與常用的物件,坐上馬車去了溫泉莊子。

可出了青原縣的正街,二人便丢下了春桃與柱子,騎着黑馬像風一樣自由的跑了…………!

春衫抖動衣袂翻飛,迎面撲來的清風帶着春天裏特有的芬芳,再次一同騎馬,遠比第一次時放松許多,那時的擁抱都是小心翼翼的,如今總算是可以正大光明的賴在她懷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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