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野浴溫泉

第44章 野浴溫泉

馬車慢悠悠的穿過林間小路,周圍山花遍野綠樹成蔭,枝杈雜亂的伸展着,還沒長開的嫩葉,已有了密密層層的姿态。

因附近有着溫泉的緣故,玉泉山附近都被蓋了莊子,并不是荒郊野嶺的獨門獨院。

沈荷塘帶着姜沉魚與馬車在山下彙合,山路蜿蜒卻不陡峭,馬車行駛毫不費力。

在路過三個大戶人家的莊子後,終于看到了花府二字。

白牆青瓦看着整潔大氣,柱子下車去叩門,不多時裏面出來一個四旬上下的嬷嬷,看到幾人面上帶笑道:“可是大小姐來了?”

“正是我家小姐,您叫姜小姐或是大小姐都可以!”春桃與那嬷嬷對話道。

“想必這就是花大人的宅院吧?嬷嬷貴姓?”姜沉魚環顧四周看了一圈道。

“免貴姓劉,小姐叫我劉嬷嬷便成,我與我家老頭子在這宅子裏做事快有一年了。前些日子花府官家突然來信說,從今往後這座宅子便是大小姐的陪嫁了,連着我們老兩口也一起跟了大小姐,小姐有何事盡管吩咐便成!”劉嬷嬷大概是個嘴快的,站在門口便将來龍去脈說給了姜沉魚。

“嬷嬷還是先帶我們進去吧!”春桃笑着道。

“哎呦,瞧我老糊塗了,大小姐快請快請,老奴這就去準備午膳。”劉嬷嬷一時間不知道忙什麽好,瞧着手忙腳亂的。

沈荷塘微微打量了劉嬷嬷兩眼,不像是大戶人家裏的老仆,反倒像是普通的農婦臨時得了差事一般。

但人瞧着還算樸實,估計與花夫人沒多大關系。且花大人有心想與女兒修好關系,必定不會再生事端。

“午膳不急,劉嬷嬷一會你先帶我們在院子裏熟悉熟悉吧!”姜沉魚見這宅子不小,想着先轉轉,等回頭便不用什麽事都去問劉嬷嬷。

“好嘞,好嘞,全聽小姐的!”劉嬷嬷搓着手應着,時不時還打量着仙女一樣的小姐,這以後就是她與老頭子的新主子了,她可得有些眼力見莫要招了主家的厭煩。

“劉嬷嬷可是花府從前的老人?”沈荷塘随便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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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奴與當家的都是阜陽縣人士,年輕時靠給大戶人家當長工掙口飯吃,這老了幹不動重活,便沒了生計,虧得花大人給了我們一個安穩的落腳地,實在是好人吶!”劉嬷嬷老兩口無兒無女,被花容派來看守莊子,無異于是有了養老的地方,她說着說着還有些激動。

沈荷塘聽後,戒備心又放下一半,這仆人的賣身契已經到了姜沉魚的手裏,看着沒什麽問題。

“劉嬷嬷,以後你們還是同以前一樣看護莊子便可,月例銀子我會派人過來發給你們,半年一結吧!”姜沉魚輕聲道,有賣身契的仆人也是要發月錢的。

“謝謝小姐,老努定将這裏看護妥帖,還請小姐放心。”劉嬷嬷滿是皺紋的臉上,笑容越發真誠。

院牆很高,地面鋪着青石看的出有打掃過的痕跡,随處可聽見的鳥鳴聲婉轉悅耳,房屋大概七八間,不多但個個都寬敞明亮,主卧更是帶着飛檐翹角的二層閣樓,比周圍的幾間屋子都高出一大截,後山伸出的海棠樹罩在閣樓的一角,将它裝扮的像個愛美的姑娘。

莊子的西側,走過長長的鵝卵石小道,在一小片妖嬈的桃花林後面,便是靠山圈起來的溫泉玉池了。

桃花到了本該凋落的季節,卻因為此地的溫暖濕熱,硬是開的妖嬈豔麗粉紅一片。

溫泉池子不大,也就一間屋子的大小,成圓形。池子的邊緣都用白色光滑的石頭搭建而成。

池子本就與山澗相連,溢滿後自然流向另一頭的低窪處,形成活水循環難得的很。

熱氣自水面袅袅上升,彌漫在空中形成水霧,被陽光穿透後留下七彩的光暈,似仙境似瑤池!

春桃早就将東西擺放整齊,又将二人的住處打掃幹淨,雖然并沒有太多灰塵,但一樣馬虎不得。

劉嬷嬷已将晚膳做好,而她家老頭是個看着不善言辭的手藝人,沒事編編筐子,修整院落,與劉嬷嬷各司其職配合默契。

姜沉魚換掉出門的時穿的繁瑣衣裳,穿了白色印花紗衫,與藍紫色綢緞馬面裙。

如緞子一般的墨發,用一根白玉流蘇發簪随意的半挽着,額間調皮的畫了朵桃花钿。

見她要出了閣樓,剛到門口便被身後的人給攔腰拖了回去。

“啊…………呵呵…………你幹嘛?”怎麽無緣無故的将拖抱了回來,還賴在她身上不起來。

沈荷塘看着身下的小妖精,鳳眸微眯着問道:“你想去哪?”

“去院子看看花啊……!”姜沉魚不明所以。

“穿成這樣去?”她眼神上下掃着她,紗衣雖然有些厚度,但依舊能看清裏面的紅色胸衣。

“怎麽了?這邊又沒人,春桃住在外側,不喊她,她是不會進來的,更別說其他人了,我又不會出去。”她說着有點心虛了,大概是這裏的景色太容易讓人放松,又或者…………!

“披一件長衫我陪你出去。”沈荷塘一把将她拉起。

“呵呵……好!”姜沉魚乖巧點頭道。

沈荷塘帶着姜沉魚出了莊子,圍着山前前後後轉了轉。

估計玉泉山像後院那種溫泉池子不在少數,按照宅子的錯落可以看出,這附近的幾個莊子,都是根據泉眼的位置建造的,還很像是同一批工匠的手筆,大抵是什麽人建造後又賣出的吧,花老爺怎麽得來的就不得而知了!

兩人牽着手,沈荷塘還手巧的給姜沉魚編了一個黃色的花環,只是顏色過于招蜂引蝶了,除了開始飛來的兩只蝴蝶,後面全是蜜蜂了,吓得她趕緊從姜沉魚的頭上拿了下來,扔的遠遠的,惹得美人笑得花枝亂顫。

就在二人打鬧時,旁邊的小路上剛巧有一位夫人經過,身後還跟着兩個丫鬟,那夫人長相圓潤,通身貴氣。

見二人在這邊打鬧,那夫人輕擡着下巴神色不明的看了姜沉魚一眼,然後慢慢開口道:“這位姑娘可是住在花府的?”

“正是,不知您是哪位?”姜沉魚面上客氣問道。

聽她說的确是住在花府後,那夫人神色有些探究,随後又問道:“姑娘可是花府的姨娘?”

聽了這問話沈荷塘覺得這夫人好生無禮,看向她的眼神都不太友善了。

“夫人說笑了,我是花府的小姐。”姜沉魚唇角輕勾着,看不出喜怒。

“哎呀,瞧我真是糊塗了,既然是花小姐,那麽有空可以去隔壁坐坐,我住在花府的隔壁!”夫人眉眼有了不自覺的舒展,又客氣的邀請道。

“多謝夫人的好意,改日再去拜訪。”姜沉魚應對道。

“嗯……下次見!”說完那夫人便帶着丫鬟回了自家的宅子。

“什麽人啊?這麽大個人站在這她看不到是嗎?”沈荷塘瞥了那夫人的背影抱怨道。

“好了,別讓她壞了我們的好心情。”她知道阿塘是在為自己生氣,将她當作姨娘,還是花府的,确實過分了。

夜幕降臨,曠野中的星星明亮閃爍似銀河波動,霧氣騰騰的玉池裏沈荷塘穿着裏衣泡在水裏,水溫偏高但剛好是能适應的溫度。

加上五月多的天氣,夜晚還是微涼的,此時能泡在熱騰騰的溫泉裏再舒服不過了。

她仰着頭靠在石壁上,将帕子展開蓋在了臉上,白色的裏衣遇水變得透明。她這女扮男裝的身子,總得披點什麽才有安全感,真是太艱難了,其實也就是個心理安慰,比沒穿強不了多少。

綁了好久的頭發,這兩日才得以解脫,發絲都以一種極為自由的姿态,飄浮在水面上飄着,水面有點深,不坐石凳的話,直接到脖子。

即使坐了凳子依舊能到胸口,溫熱的泉水能打開全身的每一個毛孔,她将頭埋進了水平線臉朝上,好讓腦子也跟着放松放松,近來是有些壓力了。

長發更是水草一樣飄在水面上,修長筆直的雙腿,也慢慢的在水中浮動着。

前邊的珠簾微動,姜沉魚端着果盤繞過圍屏走了進來。

聽到她的聲音,沈荷塘将頭從水中擡起,又靠回了石壁。

“怎麽樣?熱不熱?我給你拿了荔枝與山上摘的櫻桃。”說着還在岸邊扒了兩顆荔枝,去了果核。

“哪來的荔枝?”昏暗的燈光下,芊芊玉指在紅色的荔枝上,來回翻動着,靈巧的剝了好幾個,還不忘喂給她一個。

“從家帶來的。”姜沉魚還在低頭剝着荔枝核。

“甜不甜?”随後她又問道。

“不知道,你自己嘗嘗吧。”沈荷塘正經道。

“不知道?”姜沉魚終于擡起腦袋,眼神澄澈的看着池子裏的人,随後目光落到了她被水打濕的衣襟上,神色瞬間慌的不知該往哪裏躲。

沈荷塘伸手扣住她雪白的脖頸,尋着櫻花一樣的唇瓣吻了上去,她在池子裏泡久了,連唇都是燙的,靈活的舌尖撬開貝齒探進去,在裏面纏綿着。

原本坐在岸邊的姜沉魚,身子一晃便被抓進了水裏,身上臉上盡數濕透,紗衣變的透明貼上身上,遮不住豔麗的紅色與裏面的春光。

沈荷塘長腿勾着她,将她困在身上,趁着朦胧的燈光肆無忌憚的打量着她,在幽深的夜裏,像個等待捕食的豹子一樣危險敏銳。

修長的手指,沿着每個扣子摩挲着。

“阿塘…………不要在這裏…………!”落在她腰間揉捏的手,好像比溫泉還要燙。

“天氣微涼,還是池子裏更暖一些。”她說的自然,好似不帶一絲雜念,可手指卻落在了盤扣上,但遇水的扣子似乎很不給面子。

忽來的夜風,将山澗裏的桃花吹的七零八落,一簇一簇的花瓣落在了姜沉魚順滑的長發上,浮起的紗衣上,而岸邊的枝衩間還挂着一小片豔紅,由為的醒目。

不知是熱氣熏的,還是因為衣衫下的強取豪奪,女子雪白的肌膚泛着粉紅,嬌豔欲滴可與滿樹的桃花争豔。

半晌後,她覺察出異樣,敏感的躲閃着。

可無助的躲避,總是能引來窮追不舍的癡纏,像是勾着大灰狼來吃的小白兔,如何都得成了盤中餐。

被哄騙着轉過身去,纖細光滑的腰肢被摟緊,前面是石壁,後面又避無可避,方知上了當。

随着水下的波動,岸邊的人無力到将臉貼在白玉的石板上,扣在石板上的芊芊玉指,因為用力指尖泛紅。

明明在水裏卻覺得異常的口渴,雙腿暗暗用力擺脫着。

可身後那人見她暗暗躲閃,直接将她左側的膝蓋處擡起,鎖在自己的臂彎裏,另一只手重新穿過她的腰腹探尋着。

女子一只腳站在水底,總有些漂浮感,圓潤的腳趾一下又一下的點着池子底部,卻又摔不下去。

最後總是讓她哆嗦着輕泣出聲,才算完整。

姜沉魚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卧房睡下的,只是那人一靠近她,她便想求饒。

好在她也不是那不知節制的人,只是将人抓進懷裏睡着了,不冷不熱的天氣,适當運動後,都有助于睡眠。

山中的日子是悠閑的,除了那奇怪的夫人,便再無意外。

她們大概能在這裏住上六七天,不知是溫泉的作用,還是老婆的作用,總之這幾日還算睡的安穩,幾乎沒有在做惡夢,她對原主從前的生活有了一些了解。

夢境慢慢從拼殺的戰場變成了軍營的日常,沈荷塘覺得那燕青籬當真是有兩下子,原主的記憶正在用一種非常自然的方式,與她融合着。

雖然只有片段,卻也清晰無比,讓她覺得像是自己也經歷過一般熟悉。

劉嬷嬷大多都是做了院子裏的時令蔬菜,說不上有多精致,卻是最自然的味道。

裹上面糊的炸香椿,青筍香菇小炒肉,金黃酥脆的豌豆煎餅,清炒蒜蓉茼蒿,還辣炒了道野山雞。

一看桌面五道菜,講究成雙配對的嬷嬷硬是加了一個果盤,湊成六六大順,看着舒服。

二人坐在大樹下的亭子裏,聽着周圍的鳥叫蟲鳴,感受着偶爾吹過的清風,聞着各種樹葉混在一起的清苦味道。

姜沉魚手掌托腮,兩眼全是星星的看着與辣子雞奮鬥的沈荷塘。

原本就帶着顏色的紅唇,吃了辣後更是明豔不少。

沈荷塘看她瞧着自己,順手紮了一個果子投喂她,姜沉魚簡直就是一個素兔子,也不知道是靠什麽發育的,她可是要吃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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