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吳府尋人
第46章 吳府尋人
二人戀戀不舍的回家姜府,這段日子沒有隔壁吳府礙眼,真是不知道有多高興。
次日沈荷塘從衙門散值後,半路上忽然竄出一個姑娘,用頭巾蒙着臉,上前便抓着她的腰帶。
“姑娘,有事說事,你這是幹什麽,還有我瞧着你有點眼熟呢?”沈荷塘連忙将腰帶從她的手中拽回。
“沈大哥,我是青梅呀,你救救我娘吧,求你救救我娘!”李青梅還想上前抓住沈荷塘的衣角。
沈荷塘如今也是有主的人了,雖說是個姑娘家,可她就該自覺的與所有人都清清白白,無論男女。
這麽生撲多吓人吶!
“你娘怎麽了?說事就行!”沈荷塘連忙推着她伸過來的手。
若是從前被姑娘抓着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可如今她還是男裝打扮呢,可不能讓人家姑娘誤會。
“沈大哥,我娘被吳道遠關在了地窖裏都好幾日了,如今我都不知道她的死活!”李青梅哭的可憐兮兮的道。
“他為何會将你娘關進地窖?”聞言沈荷塘正色問道。
“前些天他預圖對我行不軌之事,後來……後來……我娘用凳子将他砸暈,讓我逃了出來,可這兩日也沒見吳府報官,更沒聽說吳道遠出事。”李青梅将事情的原委都告訴了沈荷塘。
“這……你是怎麽知道你娘被關在地窖的?”
“我在吳府後身悄悄看過,柴房不像有人的樣子,那就只剩下地窖了,我娘下手狠了些,姓吳的定不會饒了她的!沈大哥,你幫幫我吧,除了你也沒有別人能幫我了!”李青梅原地忐忑的站着。
“這樣吧,你吃飯了嗎?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說吧!”沈荷塘瞧着姑娘有些灰頭土臉的,想着這事也不是能在大街上解決的。
兩人找了一家面館,李青梅越說越委屈,說着說着竟然還扯到了姜沉魚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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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哥,那姓吳的不是個好東西,也不知當初是怎麽欺負姜姐姐的,你可定要讓衙門将他抓起來呀!”李青梅悄悄觀察的沈荷塘的表情。
這話初聽沒覺得有什麽,可沈荷塘又不是直男,怎會吃她這一套。
“說你自己的事,少往別人身上扯。”沈荷塘眸色嚴厲了些。
看的李青梅一時間不敢言語,只是眼睛紅紅的低着頭。
“這事我回去打探一下,你娘與吳道遠是夫妻關系,沒有确鑿的證據,告到衙門也不能将他怎麽樣,反倒是你娘傷人了,被吳道遠咬着不放,說不定還會有麻煩。”關于吳道遠的問題,目前她們與李青梅勉強在統一戰線吧!
“嗯…………沈大哥我等你消息。”李青梅聽她這麽說,又擡起頭目光帶着希冀的看着她。
“你如今住在哪裏?”若是逃出來的,那定是無處可去了。
“我躲在東街巷子口,一戶人家的柴垛裏。”
“柴垛裏?”沈荷塘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是沒銀子嗎?”如何也不能睡在柴垛裏啊,不過能住兩三天沒被發現,也是本事了。
“不是,只是一開始害怕吳家的人出來抓我。”頭一天睡在裏面她也是很害怕的,可第二天她又習慣的摸了過去。
“嗯……這樣吧,先給你找個客棧住下,白天你就不要出去了,叫小二給你将飯食端上去,你娘那邊我去給你打探,有消息自會告訴你。”思慮片刻後沈荷塘安排道。
“好,我都聽沈大哥的。”她就知道沈大哥是個好人,一定會幫她的。
沈荷塘倒是覺得,這事不管是李青梅的娘,還是張青梅的娘,她既然在衙門做事,就不能裝聾作啞了。
姜府門外,她人還沒走進去,便被院子裏飄出的味道給香到了,她被姜沉魚養到挑食了,剛剛在面館竟然沒吃多少。
“怎麽回來這麽晚?可是遇到了什麽事情?”姜沉魚端着一盤餃子走近。
“是遇到個事,一會同你講,這餃子你自己包的?”她先伸了筷子。
“怎麽看出來的?”姜沉魚驚喜的睜大眼睛看着她。
“那當然是你包的餃子,與你的人一樣好看。”姜沉魚包的餃子很小,一口一個那種。
“真的假的?”越發溫柔的語調,顯示出主人的好心情,阿塘的嘴,偶爾像抹了蜜一般。
“自然是真的。”誇她好看,那絕對是收着的效果。
夜裏,姜沉魚聽說阿塘同李青梅一起去了面館,嬌俏水潤的粉唇翹的老高,睫毛也像扇子似的剜着她。
惹的沈荷塘好笑不已,覺得不能辜負了花一般年紀的美人,又是一番對櫻唇正确使用的深入交流過後,終于将人哄好了,也商議出了明日去吳府打探的對策。
次日,姜沉魚陪着她一同去了吳府,雖然砌了高牆以後,兩家少有來往,但姜沉魚總不至于進不來吳府。
“呦,今個這是什麽風,還将大小姐給吹回來了?”吳婆子趾高氣揚的抻着脖子,如今病的病跑的跑,她就是這院裏最大的主子了。
“嬷嬷看起來精神十足呀,可是遇上什麽好事了?”姜沉魚與她說話都懶洋洋的調子,當真是不想與這人說話。
“哪有什麽好事,李青梅那小蹄子打人後跑了,我這派人整日的抓她呢。”吳婆子一臉鄙夷的道。
“她為何要打人?她打了誰?”姜沉魚順着吳婆子的話茬詢問着。
“嗐,還不就是她自己作的嗎?不說她了,小姐回來可是有事?”
“我祖父給我埋的女兒紅到了年頭,成親時匆忙忘記将酒挖了出來,今個我帶着夫君過來将它挖走。”女兒紅确實是有,不過是她小時候與外祖父玩笑埋的不作數,可如今拿來當借口一樣管用。
“竟還有這事,我怎不知?”吳婆子好像将自己當成了這院子的主子一樣。
“吳嬷嬷真是勞心勞力的命,這都是父親入贅前的事了。”姜沉魚可不管吳婆子的臉色直說道。
“我們走吧。”見吳婆子一直擋着路磨蹭着時間,沈荷塘拉着姜沉魚便邁進了大門。
“岳父最近可好?”沈荷塘随意的問道。
“我家老爺偶感風寒,小姐要不要去看看他?”這因為要強占繼女,被她母親打傷的事,吳道遠不許吳婆子外傳,所以統一口徑說了感了風寒。
“不用了,讓岳父大人好好休息吧,我們挖了酒便回去,等岳父好些我再來看他。”
什麽人?她可不想讓自家娘子,去粘上他的邊,沒被打死真是可惜了。
姜沉魚帶着沈荷塘去了那棵埋了酒的樹下,沈荷塘借着找工具的名義在院子裏四處查看着,打探好了地窖的位置,直接尋了過去。
進了狹小的木門,地窖裏面充斥着常年見不到光的黴味,吳府也算是個大戶人家,地窖裏并不像其他人家一樣,都是青菜蘿蔔。
這裏放的東西很少,第一間屋子沒人,沈荷塘又向前走了兩步,發現裏面還有間很小的屋子,低矮的房頂她走過去都要彎着身子。
果然在裏面看見了一位衣衫褴褛,氣息微弱的婦人。
“李夫人?李夫人?我是沈荷塘,是你的女兒李青梅托我來找你的,你如今怎麽樣?”看着門上的鐵鎖,沈荷塘想要喊醒夫人,又不敢弄出太大的動靜。
那褴褛的婦人,聽到了女人的名字後,稍稍有了些反應,費力的睜開眼睛看着門外好看的年輕人。半晌她才想起這人是誰。
“青梅可好?”她被拖到這五天了大概,雖然沒人過來鞭打磋磨她,可卻兩天才給一個饅頭一碗水,像是要她自生自滅一樣,但又不想她死的太快。
婦人嘴唇幹裂,臉色枯黃,沈荷塘記起她剛剛嫁過來時的樣子,不想短短一年的時間,竟然像被吸幹了水分的蘋果幹癟憔悴。
“李姑娘沒事,夫人還需為了女兒在堅持幾日,我這就去衙門禀告大人,想辦法讓你們能正大光明的離開。”這顫顫巍巍的鎖頭并不能阻擋沈荷塘将人救出去,但逃出去不是長久的辦法,這夫人與吳道遠在一個戶籍上,弄不好會以家務事來處理,到時候在落到姓吳的手裏就不好了。
聽到李青梅無事,婦人遲鈍的表情帶了些欣慰。
“姑爺,額不,沈公子…………小女在外面承蒙沈公子照料了,謝謝。我如今在哪都是一樣的,若是太困難便不必管我了。”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吳道遠最多也就是關押了自己的夫人,鬧到衙門也不見得能治他的罪。
“夫人不必憂心,這件事自會有衙門做主,你只需在堅持兩日便可。”沈荷塘擔心姜沉魚的安危,不敢在裏面待的時間太長。
“晚上我會再次過來,給夫人送些吃食與水,切記要多保重。”留下準話後,沈荷塘便快速的離開了地窖。
青梅娘看着沈公子離開的背影,心道不說女兒眼光高低與否,起碼這眼光還是挺好的,只是沒那福氣罷了,想想又無力的躺了回去。
片刻後,沈荷塘抱着酒壇子,帶着姜沉魚回了自家院子。
“怎麽樣?李夫人真的被關在地窖?”姜沉魚說不上自己現在的心情,很複雜。
“是,吳道遠将人扔在了那裏,估計想讓她自生自滅吧。”她得回衙門與師爺研究一下大乾朝的刑法了,單就關押夫人他最多也就是被說教罷了,要是想救人得能和離才行。
“派春桃去客棧知會李姑娘一聲吧,我先去衙門一趟,等我回來與你開了那壇子酒。”看她白靜的耳垂上挂着一顆圓潤無暇的粉色珍珠,沈荷塘下意識伸出手揉捏着。
“好,我在家等你,不過你不是不喝酒的嗎?”姜沉魚無情的揭穿她的老底兒。
“就是想嘗嘗。”她攏着月華的眼神裏,笑意蔓延着,哪還有疏冷的底色。
姜沉魚讓她看的不好意思,直接将頭埋進了她的頸間悶聲道:“快點回來。”
“嗯。”沈荷塘柔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