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男朋友
男朋友
沈燼然醒了，渾身幹爽，就是不着寸縷。
孟餘一雙手還搭他在腰間，他一動孟餘就察覺到了，“醒了？”
沈燼然驟然清醒，想坐起身卻被對方按住，腰胯部位酸澀難忍，沈燼然一頭紮進孟餘鎖骨處，耳尖紅的要滴血。
活了二十多年，要麽不開始，開始就倍速。
孟餘手繞過後背，在沈燼然的脖頸處輕輕揉捏，目光在那一抹紅痕上停留，伸手按住那塊，指尖打着圈。
脖子被孟餘揉的很癢，沈燼然怕癢，頭向後躲，擡頭正好和孟餘的眼睛對上，有那麽一瞬間的失神，短暫沉溺在那雙眼睛裏。
呼吸都放慢，沈燼然心裏吐槽，孟餘這眼睛生的絕了，總讓人魂不守舍的。
被窩溫暖舒适，沈燼然計劃賴床，電話鈴打破一室寧靜，來電顯示是海市號碼。
孟餘将床頭櫃沈燼然的手機拿了遞給他。接通後對面是周小青，她的第一句話就是：“你爸被抓了，你得管。”
沈燼然剛一張嘴恍然發現失聲了，捂住嘴輕咳兩聲，緩過來啞着聲音回答周小青：“我管不了。”
“你不管誰管，你不是他兒子嗎！”
遇到事情就來找他了，沈燼然就差沒翻白眼，“不是還有別的兒子麽。”
周小青平時在外裝的知書達理溫聲細語，這會兒出了事也裝不下去了，聲音尖銳刻薄，帶着股刁鑽：“這件事你必須管！他是你……”
沈燼然按了挂斷，往被窩裏鑽了鑽，腿碰到了孟餘的，孟餘的腿溫熱，沈燼然不好意思的貼住，又挪開腿，再去貼貼碰碰，順着孟餘的腿往下放。
這人明明剛剛還在不好意思，怎麽轉變的這麽快，孟餘擡起腿壓住他的，“別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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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燼然閉上眼睛，挺屍不動了，“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絕情，親爹都不管了。”
“不會。”
沈燼然蘊蓄着沉默，孟餘握住了他的手，又說了句：“他該。”
明明是一副外國人的長相，沈燼然總覺得他流利說華語的樣子真的很逗，有種不太協調的協調感。
沈燼然伸手摸摸孟餘的臉，那邊手機又響，以為還是周小青，沈燼然瞄了眼，是孟萊，孟萊聲音喜滋滋的，不知道是不是遇上什麽好事：“做了新蛋糕，快來嘗嘗。”
他一早上接了兩通電話，也沒心思賴床了，沈燼然：“好，馬上來。”
說完放下手機，看到孟餘表情不對，臉耷拉着，垂着眼皮不說話，沈燼然覺得稀奇，大膽猜測，“你吃醋？”
“沒有。”
沈燼然不管他，眼睛滴溜溜看着孟餘：“你是以什麽樣的身份吃醋？”
對方輪廓銳利，眼裏帶上冷漠，語氣涼絲絲的開口：“始亂終棄？”
這話說的好像他真的要始亂終棄一樣：“噗哈哈哈哈哈哈…你從哪裏學的詞。”
孟餘沒笑，低沉的注視他，沈燼然看着他，臉上不再笑，表情認真，“所以咱倆這是，在一起了？”
孟餘不回答他，神色緩和了不少，眉毛一挑。
“好吧。”想到自己啥也沒穿，沈燼然一擡下巴，指揮孟餘：“男朋友，麻煩給我拿個衣服。”
瞥了眼打開的行李箱，孟餘坐起身走過去拿了一套沈燼然的。
沈燼然赤紅着臉：“你你你穿衣服再拿啊。”
孟餘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拿着衣服坐會床邊，把沈燼然從被窩裏撈出來，看到他身上斑駁的痕跡，語氣溫和：“穿吧。”
左三層右三層，十二月的風太厲害了，加上昨夜下了雨，早上看手機氣溫零下十度，這裏屬于濕冷，沈燼然裹得嚴嚴實實的。
“你去不去？帶你認識新朋友，他們人很好。”
孟餘：“好啊。”
咖啡店
走路姿勢有點奇怪，孟萊如果不是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沈燼然進門的瞬間孟萊就拉着他到一旁嘀咕去了。
“你倆這是成了？”孟萊一拍沈燼然的背，“行啊你小子，動作還挺迅速，小老外都拿下了。”
孟餘漂亮的藍眸鎖定孟萊：“你好，我是孟餘。”
孟萊被抓包一點都不心虛，一拍孟餘的胳膊，将他蓬松的羽絨服拍的癟下去一塊，“嚯哦，你會說華語啊。”
“等等，你姓孟？”孟萊奇怪的看着他：“我也姓孟，我是孟萊，咱倆千百年前說不定是一家呢。”
“我的榮幸。”
孟萊：“這帥哥還挺會哄人，小沈就是這麽被哄走的吧？”
祝庑端着兩盤新版本的蛋糕和孟萊說了句：“別鬧。”語氣一點都不見責怪，只有滿滿的無奈和笑意。
“二位嘗嘗？”祝庑看向沈燼然和孟餘。
孟餘目光在兩人之間逡巡，跟着沈燼然一起落座，拿起旁邊小的蛋糕湯匙，挖了一小勺。
沈燼然吃了一口眼睛一亮，奶油綿密并不甜，有股奶香，入口即化，整個蛋糕胚松軟，搭配蛋糕上碎微苦的巧克力，絕了。
孟餘看了眼沈燼然，問孟萊旁邊的男人：“蛋糕不錯，配方賣嗎？”
觀察到兩人之間舉動的孟萊，态度狡黠，看着孟餘問道：“賣啊，做出來當然賣，你出多少？”
“那要看你開價多少了。”
這款蛋糕的配方和一般的沒什麽很大的不同，無非就是做的更精細一點，孟萊歪着腦袋想了想，随口說出了一個數字。
祝庑拉住孟萊，本來是随便試出來的，小趙小林都覺得好吃，才決定推廣。孟萊使了個眼色，他松開手由着他去了，孟萊在想是不是開價太高。
下一秒聽見孟餘說：“好。”
一周後這款蛋糕在某國外酒店推行，整理最近文章的孟萊聽見手機短信提示音，打開是銀行入賬短信，點進去看着入賬金額，孟萊短暫沉默，這比當初他們說好的價格更高，他盯着餘額，啧啧稱奇。
沈燼然回到海市就約了艾琳吃飯，艾琳那邊的辦展流程徹底順完，就等實施了。
艾琳在桌上看到倆孩子暗戳戳的互動就明白事成了，她從包裏取出黑色皮質盒子，給了沈燼然：“給你的見面禮。”
沈燼然：“不不，我不能收。”
艾琳裝作不高興，“不會是嫌我給的便宜，不肯收吧。”
黑色皮質盒子包裹嚴實，裏面什麽都看不見，沈燼然知道艾琳佯裝生氣，一時間哭笑不得，最後還是收下了。
到家沈燼然從包裏拿出來，是紅寶石鑲嵌的緞帶手鏈，一圈八顆紅寶石，緞帶上連接處鑲滿了碎鑽。
很漂亮，沈燼然驚嘆，孟餘路過瞟了眼：“收着吧，她家裏還有很多。”只是這個是外婆留下來的。
大半年後，波市最近下起了雪，厚厚一層覆蓋住大地，入目之處白茫茫一片，鏟雪車剛鏟完一批雪，很快落下新的，路上被踩的濕滑，學校通知了停課。
晚上沈燼然寫完課程作業，放下筆記本電腦，坐在落地窗旁的懶人沙發上，由于開了暖氣，室內并不冷，他只穿了一件灰色毛衣。
沙發柔軟，他身體下滑整個人陷進去，頭向左邊輕微扭動，廚房傳來刺啦刺啦聲，是孟餘在廚房裏煎牛排。
廚房動靜停了，沈燼然聽到了水池臺邊開着水龍頭的聲，一陣刷鍋的聲音，鍋磕碰在臺邊，叮鈴哐當的。
這大半年，孟餘的廚藝突飛猛進，得力于艾琳的鞭策和孟餘自身的努力。
孟餘從廚房裏分別端出兩份牛排和兩份意。沈燼然視線随着孟餘而動，叉了一口意面，塞進嘴裏，“你說我怎麽就真搞到手一個外國大帥哥呢。”
“誰知道你。”
沈燼然：“啧。”
看到沈燼然起身，孟餘看了眼他盤子裏還沒吃完的面，“幹嘛去？”
下雪天，這氛圍感，不做點什麽真的很可惜，沈燼然扭頭眨眨眼，“放熱水準備泡個澡。”
人這一生當快快活活，致敬意于樹葉花朵，亦或是任一暴風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