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翌日晨醒，兩人梳洗更衣，沈明赫便攜妻去給父親母親請安。

因着前頭蕭家鬧事，燦燦與蕭筠和離的真正原因捅到了寧王府，盡管寧王應了沈明赫的婚事，可他到現在也并不滿意燦燦這個兒婦，是以給新婦訓話也是特意講了“綿延子嗣”，如果不是王妃在旁邊解圍，今日燦燦必定下不來臺。

待燦燦随沈明赫回去後，寧王妃質問夫君：“大王既能舍臉面到聖人面前說情，便是有心促成這門親事，如今新婦才過門，就說這種戳人心窩子的話，是擺明了不讓這個家好過？”

寧王不過是想疏解心中怨氣，說可便是說了，偏是王妃當了真與他計較，他就來了氣，：“他為了一個女人……呔，我怎麽會有這種兒郎！”

“六郎非她不可，為了娶她，死都不怕，哪會想到這個。”寧王妃針鋒相對，“再者說，六郎這婚事，可有大王大半的功勞，此刻紅着眼睛與我争吵，是後悔了不成？”

“他要去死，難不成我這當爺的要縱着他？”寧王又開始拍案，“我成什麽了！”

寧王妃不想再跟他吵，就道：“待過一段時間，我會尋醫給她調理的，興許會有效果。”

寧王只是忿忿“哼”了一聲。

寧王與妃為燦燦進門一事争吵，沈明赫卻開心到無以言表。他果然沒有食言，燦燦的一應細節均被他照顧得無微不至。

他很在意她的感受，就連衣裳顏色和花紋也要問過她，他才許人做。

除了去給尊者請安，燦燦其餘時間過得都極為舒适。

秋去冬來，又一個元日就要到了。寧王府上的人正忙碌地準備着過節事宜，燦燦卻總在犯困，晨起不過一個時辰，她已是呵欠連連，說話的功夫，她又睡着了。

沈明赫出門走動了大半日，回到院中已是午後，得知她正在屋內歇晌，也不忍打擾，只是靜靜地看着她，一根一根數她的睫毛。

秋月納悶的時候又不敢确信，又因燦燦嫁來這裏不久，一直守着規矩不敢多言。今日晨起後，已是睡了三次了。

直至晚膳時辰到了，依舊不見燦燦醒來，沈明赫只得将她搖醒。

燦燦乏力地看向他。

沈明赫揉揉她的頭，關切地問：“是身上不舒服嗎？”

“沒什麽。”燦燦搖搖頭道，“大概是前幾日回家去坐了許久的車，累着了。”

“同在長安城，又能坐多久的車。”沈明赫将她扶起，就說，“明日請人來給你看看，若是無礙，算是我虛驚一場。——先用膳吧。”

貴人們的吃穿用度皆有講究，冬日不比夏日綠菜多，一向口味清淡的燦燦又沒了胃口，卻也是坐在食案邊陪着沈明赫吃。

沈明赫看她今日又只吃幾口，就讓人去買她愛吃的櫻桃煎，可櫻桃煎沒送到她跟前，她竟先暈了過去。

“燦燦！”

沈明赫吓了個半死，抱着她回了房。秋月急得撫手亂轉。

待醫正滿頭大汗地趕來，已經是半個時辰後了。醫正問了病情又切了脈，沈明赫就問：“內子情況如何？”

醫正沒有着急回答，而是詢問了關于郡王妃月信的事。

秋月篤定地回答：“我家娘子的月信一向是準的，不過這次……已經延遲了。”

大約是月份淺，是以醫正不大能确認脈相，如此一來，便算是準了。

醫正點頭道：“郡王妃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