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想要來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然而東方不敗繡花針一出,瞬間倒下一片,接着便是骨頭錯位的聲音,簡直令人頭皮發麻。
末了,東方不敗還默默地吐槽了一句,“以為雙拳難敵四手,反抗到最後,不過也是一群受人擺布的蝼蟻。”
看了看地上躺倒的好幾只,還有另外幾個人遁逃的方向,東方不敗懶得追趕了,打算等待後面的定邊侯世子的人,于是他意念微動,輕輕吩咐了一句,“去,格殺勿論!”
命令下達,就見他套在手指上的星塵砂,變幻出數不清的繡花針,像蝗蟲過境般,飛将出去,直追逃跑的敵軍去了。
百無聊賴地等在原地,定邊侯世子的屬下大概受傷不輕,久久未見人影,東方不敗不耐煩地跺了跺腳,暗自打起了鬼主意。
讓東方不敗不悅,而又無法讓他報複的結果就是,他拿着地上衆人擺起了造型。各種高難度姿勢被他折騰出來,有些胳膊和腿明顯彎曲不了那個弧度,直接被打斷,然後用布條綁起來。若問那布條哪裏來的,東方不敗就地取材,直接從對方衣服上撕的。
鬼面青衣人等被這麽對待,此時此刻那內心簡直極度崩潰,恨不得死一百次也不想被東方不敗抓住,太疼太折磨人了。
“咦?說好的男兒有淚不輕彈呢?還是不是爺!”東方不敗發現一個黑衣人都哭成了淚人,于是不滿地抱怨道。
這根本不是爺不爺的問題,而是他們遇到了一個變态好麽?黑衣人和鬼面青衣人雖是合夥的兩方人馬,此時卻思想一致,血淚內流。
東方不敗忙着搞造型藝術,總覺得缺少點什麽,想了許久,最終一打響指,轉過身從附屬空間中拿出了他最擅長的好東西。
五顏六色的絲線——
好長時間沒有刺繡,他的手藝可能下降,東方不敗細思恐極,女紅是他最喜歡的活動了,怎能生疏?
快速穿針引線,幾針齊發,東方不敗在樹林子裏,以人為元素,以樹枝為支撐,就開始了自己刺繡的大業。
弄來弄去,發現那個黑衣人還在哭,東方不敗又嫌棄道,“你怎麽還在哭?髒不髒?破壞了本座的繡品,直接送你回老家!”
黑衣人不知道回老家是送他去死的意思,敵國奸細嘛,略有些語言上的代溝,以為東方不敗是想送他回自己的國家,欣喜地流下更多淚水。
見此一幕,東方不敗驚奇道,“原來你這麽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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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語氣陡變,他的語調突然變得陰沉起來,“在本座的繡品中,當個物件兒就這麽不情願?”
那黑衣人也發現不對勁兒了,可惜處處受制,動也動不得,吓得慌亂至極,淚腺發達的連收都沒辦法收起了,內心更是哀嚎不斷。如果再給那黑衣人一次選擇的機會,他絕對不要主動請纓,來當什麽聯絡人,立什麽功勳,他甘願平平淡淡一生,好過被個蛇精病惦記上。
見對方哭得不能自已,東方不敗蹙起了眉頭,手指翻動,繡花針還很忙碌地穿梭在樹枝中。突然靈機一動,他有了辦法,抓起那黑衣人便給對方換了個位置和造型。之後東方不敗還用心地在樹林裏轉了一圈,找到一種類似竹子的植物,将其劈開,做成了竹篾。
然後他又返回來,把竹篾裁成很短的一段段,走到那黑衣人面前,沖着對方微微一笑,伸手便用竹篾把對方的眼睛撐了起來。
讓東方不敗這麽一鬧,對方的眼睛酸澀難當,更是嘩嘩地淚流不止,相比那慘狀,他卻不由得大樂,秀氣纖細的手掌一揮,下了決定道,“不錯,你就全當個瀑布吧。”
之後東方不敗又拉了一人,讓他們兩個黑衣人腦袋湊着腦袋,并列在一起,用同樣的手法在其眼皮上下撐起了竹篾。見對方不哭,還倔強的瞪着他,東方不敗挑眉,陰柔地笑将起來。
落在他手裏,還敢挑釁,簡直不知死活,以為不哭他就沒招兒了?
東方不敗摩拳擦掌,甚是躍躍欲試,掄圓了拳頭,沒用內力,直接杵在挑釁者的鼻子上,一次不行,還接連杵了好幾次,直到對方眼睛流出眼淚。
“這就好了嘛,還敢為難本座?有的是方法整治你們。”
仔細端詳那人一二,東方不敗又搖了搖頭,嘴裏說着,“不行不行,都見紅流血了。這就不像了,瀑布哪有紅色的?”
圍着那些人轉了一圈,他左思右想又出昏招,撕了對方一塊白色的內襯衣襟,然後把血污擦淨,為防止鼻血再流,幹脆堵住了對方的鼻孔。
然後他把染血的布料,折疊幾下,又縫了幾針,一朵鮮豔欲滴的紅花應運而生,形态瑰麗,散發着若有若無的腥香之氣。
待手工花朵制作完畢,東方不敗瞅了瞅位置,把它別在了挑釁者的鬓旁,又找了幾片樹葉搭配,最後滿意地點點頭。
就這樣他還覺得不夠,一朵太單調了,于是如法炮制,接連打破了好幾個人的鼻子,弄出了一群淚人,外加一大叢紅花綠葉。
“好啦好啦,你們繼續哭,不要停哦。”最後東方不敗終于不折騰他們了,怕別人看不懂他的造型藝術,就做了個簡單的畫面。
人形瀑布,外加旁邊的綠樹紅花,倒也勉強應景,湊合成一幅自然的繡品。
最後,東方不敗收工,審視了淚流的衆人一眼,又捅刀毒舌道,“本座怎麽看着,好像效果不佳啊。”
此時被他玩的已經生無可戀的鬼面青衣人等,嗚嗚嗚地想要開口說話,奈何言語不清,只能杯催地在心中瘋狂否定,想要告訴東方不敗,效果極佳,佳極了,真的。
可能通過他們的表情,東方不敗看懂了意思,涼涼地接着說道,“唉,就是你們太醜了,簡直影響本座的繡品。”
求放過!被制作成天然繡品不是我們願意的,是被強迫的!求放過!衆人極力想表達清楚其中的意思,太可怕了,在他們看來,東方不敗簡直是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嗯?”東方不敗正玩得起勁,聽到地面的輕微震動聲,還有踩踏碎枝落葉的窸窸窣窣聲,不禁自言自語道,“總算來了,真是讓我好等。”
看了看被他搞得一塌糊塗,人仰馬翻的鬼面青衣人等,東方不敗默默說道,“就當給你們個見面禮,可千萬別被吓到。”
于是,東方不敗自認貼心至極地閃身離開,向着星塵砂追趕其他人的方向而去。他暗自想着,定邊侯世子的那群屬下,一定禁不住驚吓,還個頂個帶着傷。為了顧及他們的臉面,他還是先避開一下,讓他們發洩夠了,他再出現也不遲。
話說東方不敗仗着對星塵砂的感應,一路找了過去,套在他指間的星塵砂本體,也是頻頻傳來意動,大概已離的不遠了。
果然沒多久,他便找到了已經被星塵砂紮成篩子的逃跑者,共五個人。只見那五人全身沒一處好肉,密密麻麻的針眼,血将流未流形成的紅點,看起來相當駭人。
東方不敗想到星塵砂染了那麽多敵軍的血,再加上最後要溶回他手上的本體中,就是一陣嫌棄,簡直太髒了。
作為滴血認主,又産生了器靈意識的神器,星塵砂本來挺得瑟幫了東方不敗大忙的,不想卻感受到了主人的嫌棄。那一刻,它整個星塵砂都不好了,戒指狀的本體直接涼了半截。然後,殺了人還留在屍體中的那根根繡花針,齊齊透體而出,懸在空中。
“怎麽?”東方不敗摸了摸涼掉的星塵砂本體,不明白發生了何事。
接着讓他忍俊不禁的一幕出現了,那些繡花針像鐵杵磨針似的,瘋狂地在那些屍體的衣服上磨擦着,只是針太多,衣服太薄,而星塵砂又不是真的人,不懂輕重,沒一會兒就在那些衣服上捅了好幾個窟窿。
“哈哈哈——”
東方不敗放聲大笑,實在被星塵砂逗樂子的舉動刺激了,他是真沒想到會這樣,斷斷續續地安慰道,“好了,都回來吧,我不嫌棄你們就是了。”
“沒想到義母送的武器,還有這等妙用。”感嘆一聲,東方不敗發覺還真有些想他們了。
掃了一眼地上的屍體,人已死也沒有什麽作用了,若定邊侯世子那邊想逼問口供,那他之前留下的活口,也該足夠。想至此,東方不敗待星塵砂全部收回,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震驚八方
東方不敗不知道的是,他剛離開不久,原地就又來了一夥人,看樣子皆是士兵,只是他們行容倉促,很是狼狽。大概他們正在被人追殺,邊往前跑還邊向後眺望,根本沒有注意地上的屍體,直到一個士兵不小心被絆倒。
“小心,有埋伏!”被絆倒的士兵一聲大呼,引起了同伴注意。
其他人不明情況,拿着武器警惕地環視四周,結果不看還好,一看簡直吓了一跳。就在他們周圍零亂地躺着五、六具屍體,其死狀甚是恐怖,暫時猜不出是什麽原因導致的死亡。
他們此一行是六人,分配了三個人出來警戒,其他兩個去攙扶倒在地上的同伴。但他們那位被絆倒的同伴,卻沒有起身的打算,而是就地爬了幾步,然後起身半蹲在一個戴着青面獠牙面具穿着青衣的屍體旁。
其他士兵見狀問道,“喂!你在做什麽?”
沒有回答同伴的疑問,那名士兵伸手用長矛的尾端,慢慢地挑開屍體的面具,看了良久才下結論道,“應該是叛軍的屍體。”
其他士兵聽了,也顧不得警戒,都四散開來,紛紛揭下那些屍體身上的面具或者蒙面布巾。看到那些死者的真面目,這一小隊士兵面面相觑,神色凝重,不禁分析猜測起來。
“這戴着青面獠牙鬼面具,穿着青衣的人估計是端王手下的叛軍。”士兵甲頗有些不确定。
“耳扣小雙環,又面貌奇異,這蒙着面巾,著一身黑衣的人應該是對面來的奸細。”士兵乙堅定地說道。
“看來他們是跟我們的人交過手了,只是——”士兵丙皺着眉頭,眸中疑惑逐漸加深,他很了解自己這邊的人,無論如何也做不到這樣的地步,于是,不禁好奇地思索着這些人的真正死因。
士兵丁接口繼續說道,“只是死狀太奇特了,看起來滿身紅點,像是被什麽咬過,導致中毒了,但也不對,他們的面色都沒有什麽問題。”
聞言,士兵戊馬上反駁士兵丁,就聽他說道,“咬過也應該有較特別的傷口,但目前并沒有發現,我猜測這症狀,應該是他們對什麽東西過敏。”
“那我們的人呢?”士兵己順着士兵戊的話,不解問道,顯然他最關心的是自己人,而不是那些屍體的死法。
他的問題一出,另五個人皆是一愣,跟着就是疑惑,對啊,這些人死在這了,那他們少将軍派出去做任務的兄弟呢?在這周圍并沒有看到那些兄弟們的屍體,就說明他們都還活着,只是大概已經離開了。
這時候士兵甲突然好像發現了什麽,突然抓住一具屍體的胳膊,湊上前仔細觀瞧,最後倒抽一口涼氣,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并且顫抖着手,指着那句屍體,結結巴巴地說道,“這些人好像都是被針紮死的,那些紅點全部都是針眼。”
但他的夥伴顯然并不相信,都覺得不可思議,那些屍體全身上下紅點無數,那得多少針才能辦到?就是有那麽多針,還得要有人吧,假使一個人或者幾個人,一針一針地戳,也得戳好久,累也得累死了好吧。
其他人把士兵甲拉起來,吐槽道,“你就瞎扯吧!”
士兵己卻沒有像他人那樣不相信,而是眼見為實,同樣仔細觀察了一下那些屍體身上的紅點,最後還大着膽子用手抹了兩下。結果他發現,果然如士兵甲所說,那些紅點只是半凝固的血液,并不是什麽紅疙瘩。他擦去那些半凝固的血液,也看到了屍體上密密麻麻的針孔,呼吸頓時變得急促起來。
六人皆是一震,吓得退後幾步,心中都想着,騙人的吧,萬針穿體而死,這是妖怪出來害人了麽?
感嘆歸感嘆,正事還是要辦,本來他們就在逃跑中,現在見後面遲遲沒有追兵,士兵己推測道,“少将軍之計隐秘,如今反中敵人的埋伏,我想,大概軍中出了奸細。現下後面沒有追兵,應該是敵人合兵一處,追擊少将軍去了。”
另五個人贊同的點點頭,其中的士兵丁說道,“目前這些屍體的死因未明,又危險四伏,我們還是先找其他同伴,跟他們彙合後,再做打算吧?”
衆人沒有意見,于是對那些屍體稍作掩蓋,便匆匆而去。
這邊的士兵被吓的不輕,另一邊定邊候世子的屬下看到東方不敗的人形繡品,更是風中淩亂,眼睛都差點瞪脫窗。
其中一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鬼面青衣人和黑衣人的慘狀,良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唯唯諾諾地說道,“這是什麽情況?”
“會不會太兇殘了?”另一個人語氣詭異,臉上竟然帶着不正常的興奮表情,“怎麽辦,老子看着九越的奸細和叛軍搞成這副慘狀,突然感覺好爽。”
“別鬧,這應該是先前那位武功奇高的朋友做下的。”說此話的人是定邊侯世子手下一名什長,他根據短暫的對話和眼前的情景,推斷出東方不敗心狠手辣,可能性情還有些乖戾,雖然對方幫了他們,但也不得不防,因此囑咐道,“謹言慎行,咱們這個朋友不好惹,小心得罪了他。”
“是。”衆人聽令。
但一個伍長這時候又有疑問,就見他不解地問道,“那個朋友把敵人都擺成這副造型,如今又不見人影,我們還要和少将軍彙合,如何帶着這些人前去?”
衆人聽他所說,一想也是,這有不少人呢,看樣子缺胳膊斷腿的,甚是慘烈,要帶着走也是件麻煩事。
“還有,我們如果不打聲招呼,便把這些人拆下來帶走,那個朋友會不會覺得我們過河拆橋呢?”先前的伍長繼續提出異議。
“這——”什長也為難了,至今他都不知道東方不敗為什麽會幫他們。
“嗤——本座還沒那麽小氣。”他們正糾結的功夫,林中突然響起了東方不敗的聲音,只是人卻未見。
看不見人,這明顯是東方不敗以內力輔助傳出的聲音,衆人環視四周,過了一會兒,東方不敗的身影才出現。只見他緩緩地走來,手上拎着好幾只野兔和野雞,已經剝皮清理幹淨,腰間還挂着一個鼓鼓囊囊的水囊。
“有打火石嗎?去撿些幹柴,把肉烤了,我幫傷者療傷。”東方不敗記着先前那個中了毒箭的士兵,于是收回星塵砂後,便去找了些草藥,順便從空間拿出之前就處理好的野兔和野雞給他們。
那個什長因為屬下非議東方不敗,被逮個正着,覺得略有些尴尬。但當他看到東方不敗手上的野味兒時,眼睛閃閃發亮,肚子适時地咕嚕嚕叫起來,于是不好意思地接過野兔和野雞,嘴上還客氣說着話。
“勞煩朋友照顧我等,真是拖累閣下了。”雖然這樣說着,但什長心裏還是有些擔心定邊侯世子的,畢竟這次敵人做足了準備,還人多勢衆,他就是放了求救信號,軍營那邊鞭長莫及,也是看不到,救不了他們的。
搖搖頭表示沒什麽,東方不敗想了想,手伸進懷中假裝拿東西,其實是避着衆人從附屬空間拿出了定邊侯世子的邊字令牌,遞到那位什長面前,“本座是看在這個令牌的份上,救他屬下數條性命,你之前說少将軍有危險,他發生什麽事了?”
這名什長也不是什麽白目的人,他一見那代表身份的邊字令牌,便猜測東方不敗跟少将軍關系定是親近的很,否則少将軍又怎麽會把如此重要的令牌送予對方。只是,他是萬萬想不到,他家少将軍莫名其妙上趕着給人家塞令牌,人家還差一點不收。
覺得自己真相了的什長,也不別扭了,把東方不敗當成救星一般,将他們所遇到的事情娓娓道來。
原來定邊侯姓墨肱,其子單名玠。而玠是一種大圭,祭祀的禮器,又名天子鎮圭,寓意為天子鎮守四方。此名是白國當今聖上在定邊侯世子剛生下時所賜,也應了衆君臣的期望,墨肱玠果然勇猛,三歲便坐在定邊侯世子的馬上,跟随其父親巡邏邊防,抵禦九越的連年侵擾搶掠。
待墨肱玠十三歲時,便已勇冠三軍,奪得武較魁首,位及都統,十五歲時更是成了少将軍,現在已經做了七年多了。
前不久,墨肱玠得到從九越傳來的消息,說是九越十皇子帶着九越皇帝的密令,領着十個禁衛高手,喬裝打扮,偷偷潛進了白國邊境。
消息傳來時,墨肱玠看完後,突然想起了在花王谷遇到的戴面具的男子,但直覺告訴他,對方沒有問題。然後他又派人連夜調查,結果并沒有查到太多有用的消息,東方不敗對他來說,就像平空出現的一樣。
更何況——
墨肱玠嘆息,他并沒有見到對方面具下的臉,根本無從查起。
後來,他放下對東方不敗的各種疑惑,轉而研究那張紙條,推測九越十皇子潛進白國的目的,最後鎖定在了剛反叛起事的端王身上。
于是墨肱玠派了多路人馬分別調查九越十皇子的去向,還派了幾個人,探查端王近期的動靜,終于經過連翻調查取證,他确定了九越皇帝與端王勾結謀逆,妄圖推翻白氏皇族的統治。
除此之外,他還調查到,九越十皇子帶了一批物資,內含兵器、糧食、棉衣、戰馬等多種軍備。墨肱玠在花王谷什麽也沒有得到,正是心塞的時候,湊巧碰上九越十皇子運送物資,他就把主意打到了這上面。
思考再三,墨肱玠認為這批軍用物資不能交到叛軍手裏,遂定下了一計,打算請君入甕,把接頭的九越奸細與端王叛軍一網打盡。但最後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給了對方機會,在衆人不知道的情況下将計就計,聚衆增兵,反埋伏了墨肱玠。
墨肱玠帶着屬下拼命撕殺,邊打邊退,最後衆人一頭紮進樹林子裏,再也沒出來。而九越十皇子和端王所派的人,急于表現,好大喜功,也追着進了林子,這才有了東方不敗當初看到的那一幕。
那什長敘述完,便單膝跪在東方不敗面前,尊重并鄭重地請求道,“閣下武功卓絕,少有敵手,在這林中更是行走如風,我等請求你務必幫忙尋找少将軍的下落,拜脫了。”
“本座與他交過手,那厮并沒有那麽弱,還是先擔心你其他的同伴,如今到底活着多少吧。”東方不敗覺得墨肱玠身手不錯,若沒拖累,安全離開還是很簡單的。
“拜脫了。”然而什長并不為那番話所動,依舊跪求,連其他閑着的人,也聚集過來,全部單膝跪到東方不敗面前喊道,“閣下,拜脫了!”
東方不敗滿臉黑線,及其不情願接這差事,要知道染七還在前面等着他呢。只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他都多事救了這群人,更別說一個定邊侯世子了。
反正他的目的就是讓墨肱玠欠他一個人情,以後不再追究他冒充的事,如今直接施恩于墨肱玠,求之不得。
這麽想着,于是東方不敗沒怎麽拒絕,便答應了,“好,本座便答應爾等。”
☆、林中休整
見東方不敗答應了,衆人這才起身,然後又去忙手頭的事了。從什長手裏的野雞和野兔肚子裏,掏出事先放進去的草藥,東方不敗在對方訝異地視線中,走向那名中毒已近昏迷狀态的定邊侯世子的屬下。
蹲在那重傷者面前,東方不敗伸手摸了摸他的脈象,顯然之前的追擊,他被人背着一路颠跛,中毒又有加深的跡象。但好在并沒有太棘手,只約略思索了一下,東方不敗便敲定了解毒方法,現下環境簡陋,他也只能簡單救治。
“閣下,我兄弟的傷嚴重嗎?”什長回神之後,看到東方不敗走向重傷者的舉動,也忙跟着走過來,他之前給對方喂了解毒丸,但好像沒起什麽作用。
東方不敗也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是又繼續翻了翻重傷者的眼皮,接着就蹙起眉頭,轉而問那位什長,“你們是不是給他吃了什麽東西?”
什長想了想,颔首回答道,“的确,我們出任務,軍中都會定量分發金創藥和解毒丸,所以見他有中毒跡象,便給他服用了解毒丸。”
“解毒丸還有嗎?”東方不敗雖不知其成份,但猜想着可能都是些最基本的袪毒草藥熬制而成的。
“有。”什長聽聞,沒多想,就迅速從腰間掏出一個拇指大小的瓷瓶,遞到東方不敗面前,并且解釋道,“這解毒丸以前也用過,還算有些作用,只是不能對症解毒,但可以暫時壓制毒性,拖延時間,直至拿到解藥。”
東方不敗打開瓷瓶,然後放到鼻尖嗅聞了一下,确定了解毒丸的成分,果然如他所想的那般,只是一些最基本的袪毒草藥。
有了解毒丸的成份作對比,又聯想重傷者的情況,東方不敗突然念頭一轉,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廢功夫,下毒者就在面前,解毒還用那麽麻煩嗎?
于是他說道,“此毒有些詭異,這解毒丸不但不利于解毒,反而會加重傷情。”
沒等他說完,先前的伍長便竄了過來,激動地瞅着東方不敗,眸中急切之色幾乎溢出,“那怎麽辦?脈也切過了,你不能救嗎?”
什長知道那伍長與重傷者是親兄弟,打斷骨頭連着筋呢,要說他們這些人裏最擔心重傷者的,大概就屬這親兄弟了。可他知道此事不假,但東方不敗并不知道啊,若因伍長的不當言行冒犯了對方,那可有苦頭吃了,全員約摸都得跟着遭殃。
扯了扯自己的手下,什長向東方不敗抱歉地打圓場道,“我等當兵的,都是粗漢糙爺們兒,說話行事不拘小節,還請閣下莫怪罪。”
東方不敗只是淡然地看了兩人一眼,卻讓他們心中一凜,像被人突然掐住了脖子,窒息而可怕,那眼神仿佛沒有什麽溫度。
沒理兩人的反應,只聽東方不敗繼續說道,“這毒/藥應該是九越國秘制的,解起來稍微有些麻煩,若想盡快除去這名傷者體內之毒,還是去搜一搜那些黑衣人的身上吧,或許有解藥也說不定。”
那伍長聽聞,眼睛一亮,他都急糊塗了,完全沒想到這一點,還多虧了有東方不敗的提醒。其他人也都聽到了,這下不用什長的吩咐和命令,閑着無事可做的人,嘩啦啦都跑去搜黑衣人的身了。
不一會兒,搜身回來的幾位,零零碎碎弄了不少東西,就是不清楚哪個才是解藥。他們一股腦把東西放在東方不敗面前,像搖着尾巴的大狗一樣,希翼地瞅着他,意思可能是想讓他确定一下這些東西是否有用。
坐在東方不敗身邊的什長,眼疼地看着這幫短智的家夥,沒好氣地說道,“去問問他們,哪個才是解藥?”平時也沒覺得他們多丢人,包括他自己,今天可能是被東方不敗的兇殘吓傻了,所以才顯得格外蠢。
“好勒。”那些手下也不惱,聽話地跑去審問黑衣人了。
東方不敗想了想,終是補充似的囑咐道,“之前怕他們服毒自殺,所以本座為了以防萬一,卸了他們的下巴。如果要審問他們,還是檢查一下這些人口中是否藏了毒為好。”
“聽到了嗎?好好檢查一下他們的牙齒,沒問題了,再行審問。”什長說着忽然發覺,受人點滴之恩,他們還不知東方不敗的姓名和來歷。
“還是閣下想的周到。”什長猶豫了一下,終是繼續問道,“今日得閣下相助,感激不盡,就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在下複姓東方,是個大夫。”東方不敗遲疑了一下,并沒有說出自己的名字,畢竟以後他若行醫救人,東方大夫這個稱呼可能會更出名吧。
“原來是東方大夫。”什長跟東方不敗這麽相處下來,發覺他人雖有些冷淡,行事正邪難定,但對他們卻很是容忍,想來跟少将軍應是莫逆之交。
這樣看來,他們之前那麽鄭重地拜托東方大夫尋找少将軍,反而有些多此一舉,若不是他們拖累,沒準人家轉身就尋人去了。
自覺想清楚事情來龍去脈的什長,有了聊天談八卦的沖動,少将軍的友人他們可是都認識的,于是,他好奇地詢問東方不敗,“東方大夫,你跟我們少将軍認識很久了哦?”
少将軍很宅,除了任務之外基本很少出門,那就是在任務中認識的?什長左思右想,大膽地猜測着,可又覺得不可能。任務期間,少将軍都帶着兄弟們,即使他沒跟着,還有其他人呢?以東方大夫這脾氣秉性,還有妝扮,讓人過目難忘,兄弟們回來定是會八卦的,他卻從來沒聽過。
東方不敗略有些好笑地凝視這位什長,心道什麽将領帶什麽樣的兵,這人這麽八卦,喜歡打聽別人的事,難道墨肱玠也是如此?
什長不知道自己的行徑造成的隐形破壞,默默地就在東方不敗的心裏給自家少将軍招了黑,然他本人還躍躍欲試,一副想知道的模樣。
“嗯,并不久,一面之緣。”東方不敗斟酌了一下詞彙,最終說到,雖然沒有讓墨肱玠看到他的臉,但這也算是勉強見過吧,他不确定地想着。
嗯?一面之緣?什長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不知要說什麽,腦子急速飛轉,終是幹巴巴來了一句,“東方大夫仗義,怎麽說,我們都是沾了少将軍的光。”
“那倒是,我欠他一個人情,如今救下你們,也算償還了他。”東方不敗贊同道,完全不考慮這個人情是不是墨肱玠想要的。
什長聽聞,表面沒什麽其他轉變,實則心底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要知道定邊侯的邊字令牌,那可是很重要的東西,雖不能調兵遣将,卻也是身份的象征,沒有本人同意,就是少将軍的那群友人都不敢随意拿取。這東方大夫到底是何身份,少将軍會把它給一個初次見面的人。
少将軍,這是要搞事情啊,什長覺得太不可思議了,怎麽都猜不出邊字令牌的緣由。想了想東方不敗的為人,便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決定日後問明少将軍。
這邊什長跟東方不敗談話進行不下去,氣氛略尴尬,另一邊其他人審問黑衣人的結果卻出來了,果然解藥就在其中。
給重傷的那個定邊侯世子的手下服完解藥,等了沒多大一會兒,那解藥就起了作用。東方不敗又上前,幫他重新清理了一下傷口,然後上好了金創藥,這才重新包紮上。
此時烤肉的香味傳來,有人喊大家吃東西,什長顧及着東方不敗,所以用樹葉拖着一大塊烤肉送了過來,并說道,“東方大夫,真是麻煩你了。這是大夥給你烤的,快吃吧。”
“多謝。”東方不敗接過烤肉,只象征性地吃了幾口,便沒有再動,畢竟前些天住在黑山密林鬼狒的那座小屋裏,天天吃烤肉,他早就膩了。
這時,平地驚雷般,很大的一聲咕嚕聲響起。衆人全部愣住,然後順着聲音的方向望去,卻是那夥被東方不敗弄成了人形繡品的黑衣人和鬼面青衣人。
發現是他們後,有人大樂,笑着說道,“原來這群狗東西也餓了。”
衆人也哈哈大笑,附和地說着,卻沒有一個人上前給他們送吃的。雖說留着他們還有用,不能現在弄死,但之前大家可是吃足了這幫黑衣人和鬼面青衣人的苦頭,于是直接默契地無視了他們的吃飯問題。
大家想着,反正餓得半死不活也是活着,不耽誤審問,那就餓着吧,沒準能催毀他們的意志,審問時交代出更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呢。
而沒人知道,肚子咕嚕嚕響的震天的那個黑衣人,他自己的內心就更是尴尬了。如果有個地洞,能行動自由,他肯定早就鑽進去了。他是覺得既委屈又悲催,之前被東方不敗折磨的眼淚都流幹了,現在又渴又餓,還全身疼痛又難受。可他成了俘虜,動彈不得,像垃圾一般跟自己的手下堆在一處,哪還有點十皇子的高貴和尊嚴。
東方不敗盯着那些黑衣人看了很久,想起一直以來被他忽略掉的細節,又想到身邊什長此前對他說過,九越國的十皇子潛入白國鏡內,代表九越國皇帝與端王結盟,并将計就計坑苦了墨肱玠的事。
那十皇子現在何處呢?端王府?或者端王軍營?
會不會,十皇子就在這群黑衣人之中呢?
有了這個猜想,東方不敗沒有想隐瞞,以方便為借口,給什長使了個眼色,示意對方他有事要說,然後轉身走遠了。
那位什長反應也快,接到東方不敗的暗示,待吃完手上的烤肉,便若無其事地也找借口,晃晃悠悠地向其他地方走去了。只是待走出一段路,借着樹林的遮擋,他趁其他人不注意,又轉身迅速朝着東方不敗離開的方向追去。
☆、詐十皇子
什長因為繞了段遠路,所以跑了好一會兒才找到東方不敗,他氣息略顯急促地走上前,先查看了一下周圍,确定只有他們二人後,這才沖着東方不敗問道,“東方大夫,你可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講?”
東方不敗點頭,心裏也忍不住想誇贊,覺得墨肱玠的這個屬下還算機靈,然後他直接道出了自己的發現,“本座懷疑九越十皇子就在那群被抓的黑衣人中。”
什長被他這麽一點撥,如夢方醒,覺得大有可能,但轉念一想,又感覺不對,他猶豫地問道,“九越十皇子,何其尊貴的身份,不可能親自帶領屬下,執行圍殲我們的任務吧?”
“那你認為九越十皇子現下應該落腳哪裏?”東方不敗沒回答什長,反而追問道。
“當然應該在端王軍營啊。”什長快嘴快舌地說道,然而他又覺得不對,卻沒察覺出到底哪裏出了問題,只能無奈放棄胡思亂想。
東方不敗看着他輕微地搖了搖頭,這就讓什長更不明白了,于是,他不由得下意識問了出來,“東方大夫,可是有什麽問題?”
雖然問出了口,但在什長的認知裏,他自己并沒有說錯,九越十皇子在端王軍營,那是合情合理的。
身為九越國皇族,又是九越皇帝與端王聯盟的重要使者,十皇子的安危定然重要之極,怎麽可能親自執行任務?怕是端王為了确保聯盟的穩固,保護他都來不及,又怎麽會同意讓他參與此次圍殲呢?
這樣想着,說九越十皇子就在被抓的黑衣人當中,就更是牽強了。
“九越皇帝如今貴庚?九越十皇子又是多大?才能如何?你在邊關多年,可曾聽過?”東方不敗一連串問了好幾個問題,然後不給什長回答的時間,又接着詢問道,“另外,消息既然說十皇子是來與端王結盟的,而墨肱玠也是為了破壞他們的談判才有了如今之劫,那就表示九越十皇子與端王還沒有達成合作。在這樣情況不明朗的前提下,十皇子敢讓本就不多的禁衛離開自己,去協助端王坑殺你們嗎?”
什長聽了依然不解,接着問道,“可——端王要聯合九越國,就定然不會對他不利,這個十皇子應該心知肚明才對,又怎麽會防着端王呢?”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即使達成結盟,在十皇子的眼中,端王也是其他國家的人,必然不會全心信賴。”東方不敗又分析道,“畢竟用利益來維系的關系,總是不牢靠的。”
其實,東方不敗說這些也沒有很确切的依據,但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