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要離開,不準備等侯爺回來麽?”侯爺一向欣賞有能有才之士,若然知道東方不敗的本事,定然會好好賞賜并重用于他。

燦然一笑,東方不敗搖搖頭,說道,“本座就住在定邊侯府,想來明日一早,便能見到侯爺。”

說完,他對着晉江一拱手,“本座這便告辭了,晉将軍保重。”

“東方大夫保重。”留不住東方不敗,晉江只得也拱手與他辭別。

沒有再做停留,東方不敗閃身出了帥帳,施展輕功,幾個跳躍就消失在了夜色中。等回到定邊侯府,墨肱玠的別院時,天色已稍減暗淡,東方不敗想起離開時囑咐過的銀琰,遂先向他說了一聲,告知他自己回來了。

然後,折騰了一.夜的他,也确實乏了,便回屋休息去了。

第二日,東方不敗是在一片嘈雜聲中醒來的,他警惕地穿上衣服,來到門前,悄悄地打開了一條門縫,向院外瞧看,就發現昨夜差點被蒙面人殺掉的那個仆人。對方正戰戰兢兢地跟管家說着什麽,看那架勢,大概在跟管家講述他昨夜的經歷。

打開門,東方不敗從屋裏走了出來,伸展了一下雙臂和身體,然後向管家打招呼道,“管家大早晨前來,可是有事情?”

管家轉身向東方不敗施禮,關心地詢問,“東方大夫昨日可睡得好?”

“唔,有些認床呢。”東方不敗不打算直接說出自己做過的事,反正即使他不說,侯爺遲早也會知道,所以只以認床為借口,告知管家,他沒休息好。

“招待不周,請東方大夫見諒。只是方才仆人講說,在院子裏遇到了刺客,不知東方大夫昨夜可有聽到什麽特別的動靜?”管家有些疑惑,按說下人在別院裏出了事,以東方不敗的機敏,應該能夠感覺的出來,從而阻止,可為何卻毫無動靜,要不是仆人告知,他根本不知道有這回事。

東方不敗捏着下巴,似是在想事情,過了一會兒才說道,“動靜?本座昨夜累的很,一直到現在才醒,并未察覺什麽不妥。”反正不妥當的地方已經被他消除了,昨夜确實也很累人,他只是回答的驢唇不對馬嘴,不算欺騙對方。

管家點點頭,相信了東方不敗的話,可他又覺得刺客之事有蹊跷,不宜喧嘩,還是禀告侯爺為上,遂囑咐那名下人,讓對方不要再提起,就離開找定邊侯報告去了。

☆、會定邊侯

東方不敗看着管家離開小院, 半天才反應過來,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他的早膳還沒人管呢,這咋就說走就走了?想了想,大概管家又有什麽要事, 他無奈地搖搖頭,沖着那名仆人吩咐道,“本座還未梳洗, 打盆水送過來,另外再送些早膳。”

“是。”那仆人被管家一警告,心中微凜,多少有些壓驚的作用, 已不在驚魂未定了,聽得東方不敗的話, 這才趕忙去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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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了眼銀琰的房門,一點動靜都沒有,東方不敗疑惑,難不成那厮還在睡覺, 遂走上前敲門試探。

不過門剛敲了兩下,他就聽得銀琰的聲音說道,“進。”

低頭審視了一下自己的儀容,東方不敗終于覺得, 不便進去,于是站在原地,隔着門窗說道,“醒了就好,一會兒本座讓人幫你梳洗。”

“不必。”銀琰的聲音突然變得近了,門吱呀一聲,從裏面打了開來。

東方不敗擡頭一瞅,發現銀琰已然站在門內,情況比昨日好了許多,他不解地打量了對方一眼,不明所以地問道,“你這是已經好轉了?”他倒是有些好奇銀琰所練的功法,只這麽一晚的時間,人就從半廢的狀态變成了好人一個。

搖搖頭,銀琰緩緩一聳肩,無奈地說道,“并沒有,只是适應了這種狀态,勉強站起來而已。”作為一個前殺手兼前銀月族人,他骨子裏都透着不服輸的倔強,更不允許自己如此無能,如果一直是那種好像殘廢似的樣子,估計沒多久人都會瘋掉,更何況是他。

東方不敗點頭,算是信了他的說辭,然而他還是囑咐着說道,“萬事有度,別太勉強傷了自己,練功防身雖重要,但須知欲速則不達。本座既然承諾護你一年,便不會食言而肥。”

“我知道,過後還要麻煩你幫我弄些藥,稍事調理一下,才能繼續練功。”銀琰雖心急,但目前的情況是他已經提前預料到的,所以性子火爆的他,倒是沒有反感東方不敗的勸慰,而是認真聽了進去。

“這是自然。”東方不敗早就意識到,自己強大固然重要,但他不能做一只孤狼,他需要同伴,而維系同伴關系最好的辦法便是情感,友情亦可。

正說着,之前的那名仆人攜同另一個仆人,兩人各自端着一盆水走來,向東方不敗問道,“公子,水來了,要放到你房裏麽?”

“麻煩了。”東方不敗點點頭,沒再跟銀琰繼續談下去,而是轉身往房間走了。

那個仆人跟在他身後,進入房間,把水盆置于盆架上,然後說道,“公子先梳洗着,奴才這就去廚房拿膳食。”

東方不敗嗯了一聲,算是同意了,接着又指了指屏風後的浴桶,說道,“呆會兒把那邊的桶收拾了吧。”

仆人點頭應下,然後退了出去。

目送那個仆人走後,東方不敗始用意念溝通星塵砂,把面具摘了下來。他站在盆架前,低頭瞅着銅盆裏的水面,那裏映照着他的容貌,手一撩動,水波蕩漾,一切模糊開來。待梳洗完畢後,他正在擦拭雙手,門外傳來腳部聲,那仆人去而複返,想必是端來了膳食。

東方不敗右手一伸,桌上的面具便飛到了他的手上,等到那仆人進來時,他方轉過身,面具已然戴在了他的臉上。

他走上前,往圓桌旁一坐,等着對方布置膳食,同時想到銀琰,不忘囑咐道,“隔壁送去沒有?”既然銀琰目前成了他的人,又各種不便,他督促着這些仆人就是,想來定邊侯府官宦之家,仆人也不會膽子大到慢待客人。

那個仆人将碗盤一一放于圓桌之上,聽到東方不敗的問話,手一頓,接着又繼續放置,嘴裏回道,“公子放心,那邊已經由其他人送去了。”沒想到東方不敗對隔壁那位這麽關心,聽其他下人說那位可是他的仆從,這仆人暗暗地想着,要是他也能幸運碰見這樣的主子就好了。

東方不敗不知道這仆人的心裏活動,安靜地坐在那裏用膳,過了一會兒,又進來一名仆人,兩人開始收拾屏風後的浴桶。

待所有都收拾好,那仆人又返回來,站在東方不敗面前問道,“公子可還有其他吩咐?”仆人想來想去,覺得雖然自己身為奴仆的等級不高,但若能在這位客人面前刷一刷存在感,産生些好感度,也是好事一樁。

“暫時沒有,你先退下吧,照顧好隔壁那位便可。”銀琰的情況也不适合來回走動,東方不敗想着,大概他暫住定邊侯府的日子,銀琰都要這樣過了。

吃完早膳,跟銀琰說了一聲,東方不敗便溜達着散步,走出別院,朝墨肱玠的院子走來。半路碰見走動的仆人仆從,他們都一個個向東方不敗請安,倒是盡顯定邊侯府的禮數。

來到墨肱玠的別院,迎面就撞上一個仆從,東方不敗身形快速,閃了開來,同時伸手攙住了将要摔倒的仆從,輕聲說道,“小心看路。”

仆從撞了人,形容很是驚慌,連忙道歉,等看清是世子爺的客人後,又是一番道歉,完全忘記了自己要做的事。

東方不敗制止他的行為,搖頭不在意的說道,“本座無事,倒是你,險些摔倒,如此行色匆忙,難道是小侯爺醒了麽?”他昨日見這個人是在墨肱玠院中,想來這麽急,應該是那厮醒來了。

經他一提醒,這仆從終于想起了正事,停下了無限道歉的模式,忙對東方不敗說道,“東方大夫,我家世子爺已經清醒,奴才正要去告知夫人。”

“那便去吧,本座正打算去看看他。”東方不敗先前就估摸着,墨肱玠應該休息的差不多了,畢竟現在局勢不定,他心中又有牽挂,怎麽會允許自己沉睡不醒。

仆從聽聞,向東方不敗施了一禮,便轉身匆忙跑了。

東方不敗又繼續向前走,直接來到墨肱玠的房間,他站在門外,輕輕叩動了一下門框,嘴裏說道,“小侯爺,本座要進來了。”

只聽得房內傳來一聲咳嗽,然後就是墨肱玠低啞的聲音,“進來。”

吱呀一聲,推開房門,東方不敗邁步走了進去,又聽得墨肱玠急切地催促道,“快,給本将倒杯水,嗓子幹得都要冒煙了。”說話聲音都啞得快成氣音了。

東方不敗一挑眉,沒想到墨肱玠一醒來,還蠻有精神的嘛,他走到桌前,幫墨肱玠倒了杯水,然後遞至對方面前,“喏,本座若是不來,小侯爺這是打算渴死了麽?”那小仆從跑的飛快,也不知道給這厮倒杯水,這是專坑主子來的麽。

瞅一眼東方不敗的表情,雖然是一如既往的什麽都看不出,但墨肱玠就是莫名覺得,東方不敗在笑他,只見他苦着臉,抱怨道,“本将醒來還沒說話,那小子就飛快地奪門而出,想必是母親提前吩咐過他,待本将醒來便火速告知。”只是這速度也太快了,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墨肱玠心塞地想着,這仆人太不靠譜。

看墨肱玠喝完那杯水,東方不敗略微一猶豫,又轉身去幫他倒了一杯,然後重新遞了過去。

墨肱玠接過杯子,也不客氣,邊喝邊問道,“東方,本将昏迷了多長時間?”

“不久,只一晚。”但卻發生了不少事,只是東方不敗懶得解釋,遂沒有開口提起其他。

“還好。”墨肱玠一聽沒有誤事,放松下來,想起俘虜,便又問道,“其他人都平安返回軍營了?九越十皇子那些俘虜被關在哪兒?”

東方不敗盯着墨肱玠沒說話,心想這些事都算屬于機密,他即使救了衆人,也不在可以知道的範圍內,這厮就這麽大肆拉拉地問他,真的好麽?

只是,他還真偏偏智商在線,猜到了定邊侯的打算,昨夜之事也印證了這個猜測,想到這裏,東方不敗對墨肱玠說道,“據本座所知,九越十皇子應該被令尊關押在侯府內。”

話落,墨肱玠還沒說什麽,門外倒是傳來一個渾厚磁性的問話聲,“九越十皇子明明被押往軍營,閣下如何知曉他其實在本侯府內的?”

随着那聲音,走進來一名中年男人,高約八尺,著一襲黑綢暗紋的廣袖長袍,身材甚是壯碩,端的威武霸氣。他眉間正氣盎然,雙目如炬,如火如荼般,讓被盯上的人一點反抗和不詭之心都生不起來。

東方不敗見到此中年男人,便猜到他是定邊侯了,于是拱手施禮道,“晚輩見過侯爺、侯爺夫人。”

定邊侯夫人緊随在其身後,只是整個人比定邊侯小了一號,完全被擋住了,不仔細看,還真察覺不到她的存在。這時她聽得別人給她請安,又加上之前東方不敗給她留下的印象本就不錯,遂定邊侯夫人扯了扯丈夫的袖子,才找了個空隙,探出頭來,俏皮地說道,“小崽子就是多禮,恁得客氣。”

定邊侯見自己的夫人如此反應,默默地轉身一扯,将人抱到了面前,并柔聲說道,“站好。”

“哦。”定邊侯夫人噘嘴回應了一聲,乖乖放手,站好了。

接着還是那句話,定邊侯并沒有因為旁人的打斷而忘記,直直地盯着東方不敗問道,“本侯很好奇,九越十皇子的下落險少人知,閣下又是如何知曉的?”

☆、二老找來

定邊侯盯上東方不敗的時候, 他感覺自己像被什麽野獸鎖定了目标似的,心頭莫名一緊,可他也不是被威脅長大的,所以倔強地回視定邊侯,兩個人默默無聲的對峙。

墨肱玠一看父親和東方不敗像兩只鬥雞一樣,貌似要掐起來了,連忙起身, 想要下床阻攔,可是他忘記了自己腰上還有傷,遂剛起來又跌回了床榻上。

“父親, 東方是我的朋友。”墨肱玠滿臉黑線的瞅着自己的父母,父親緊盯着東方不敗不放,母親則在不嫌事大的看熱鬧,連他摔倒在床上都沒人理會, 這還是親生的兒子麽?

東方不敗已認下了墨肱玠這個朋友,遂起初在定邊侯進來的時候, 就以晚輩之禮問侯,可誰知定邊侯警戒心太強,自己若不給他一個解釋,今天怕是很難安寧了。

只是, 聽聞定邊侯武藝高強,當世少有敵手,他倒想試試看傳言是否存在水份,待打得痛快了再跟其說明真相不遲。

想罷, 東方不敗開口就挑釁道,“侯府的待客方式便是如此麽?真讓本座長了見識。”

姜還是老的辣,定邊侯并沒有因他一句話就被激怒,甚至還張口回答他,“侯府待客一向分明,是友,竭誠歡迎,是敵,定斬不饒,就不知東方閣下是哪一種?”

說完,也沒等東方不敗說什麽,定邊侯繼續道,“還是那句話,爾是如何得知的?”他怕東方不敗是敵人派來的卧底,蒙蔽了兒子和衆屬下,所以一切不确定的因素都要問清楚。

“本座是友非敵,這點定邊侯大可放心。”東方不敗扭轉身便往外走去,邊走還邊邀請着,“侯爺若想知道答案不難,只需跟本座打一場即可。”

墨肱玠一聽眉頭就皺了起來,坐在床上輕聲問道,“東方,你這是要做什麽?”他苦着臉,沒有猜透東方不敗的心思。

東方不敗笑眯眯地轉回頭看他,同時吐出了一段話,“切磋啊,令尊的大名本座可是聽人說得,耳朵都出繭子了,如今好不容易見到真人,怎麽能不較量一番呢?”

定邊侯聽聞,擡首看到兒子那特別沒出息的德行,哪還有往日的幹脆利落,心裏便莫名其妙地生起了氣。在轉頭瞧東方不敗,淡定自若,仿若無事般的平靜表情,他就更是無名火狂奔了,平白覺得自己的兒子好像差了人家一籌。

瞪了兒子墨肱玠一眼,冷哼一聲,定邊侯越過東方不敗率先走了出去,并對他說道,“随本侯來校武場。”

點頭同意,東方不敗給墨肱玠做了個手勢,示意他稍安勿躁,根本不是什麽大事,随之就跟在定邊侯身後走了。

被兩個人接連無視,墨肱玠那更是心塞塞的了,他可憐巴巴地看向母親,希望勸阻兩人的打鬥,結果定邊侯夫人只是聳聳肩,做了個鬼臉,便走了。

“兒子,好好養傷,母親去瞧個熱鬧。”囑咐的話都那麽心不在焉,可見定邊侯夫人也是個不靠譜的。

待三人都走了之後,墨肱玠傻眼地發現,不是說來看他的麽,怎麽一瞬間走光了?!這些騙子!

最後墨肱玠終于還是不放心,勉勉強強地下了床,喚來仆從,由對方跟着他,一點點往校武場磨蹭而去。

而東方不敗和定邊侯來到校武場後,這裏只有一些零星的侍衛在訓練,他們看到兩人,瞬間圍了上來,紛紛給定邊侯請安。

定邊侯伸手一指校武場,對着東方不敗說道,“閣下,請。”

“侯爺先請。”東方不敗謙讓地一拱手,表示客随主便。

既已如此,定邊侯沒再多說,直接飛身進了校武場,東方不敗依然緊随而後。

校武場中,兩人各站一方,定邊侯拿了一柄長刀,指着邊緣的兵器架子,對東方不敗說道,“兵器随閣下挑,點到為止。”

點頭表示知道,東方不敗在兵器架上逡巡了一圈,最後拿起了放在角落生灰的寶劍,掄了兩下,感覺還可以,便拱手對着定邊侯道,“侯爺,請。”

瞬間,兩人便戰作一團,侍衛們算是大開眼界,呼啦啦全走了過來,甚至看到定邊侯夫人都忘記了請安。

東方不敗平時雖用的武器是繡花針,但其實所練功法是劍法,所以耍起劍來,并不含糊,反而比繡花針更多了一分淩厲和迫切。

等墨肱玠跟仆從來到校武場的時候,東方不敗與定邊侯已經鬥了不下二百回合,未分勝負。定邊侯的打法大開大合,氣勢恢弘,東方不敗身姿輕盈,劍法迅疾。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然而這對于兩個人并沒有什麽妨礙,因為他們都未使盡全力。

等到鬥至八百回合,定邊侯的額頭見了汗珠,東方不敗也微微有些喘息,兩人正待結束切磋,突然淩空傳來一個冷漠的女聲,“誰人膽敢欺負老身的兒子?”

緊随着其聲,接着便騰空飛來兩人,待他們站定,東方不敗打眼一瞧,頓時心底有些開心起來。這時他也不打了,直接飛身落到兩人面前,上下仔細打量着他們。

“義父義母,二老怎地尋來了?”沒錯,能讓東方不敗略微激動的兩人不是別人,正是錢老漢和錢婆子。

錢婆子話少,雖關心東方不敗,但不善表達,錢老漢直接代替她回道,“你采藥幾日不歸,老婆子便有些擔心,但她不擅言辭,只是幹着急。”

錢婆子蒙着臉,誰都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從她略低沉的聲音可以聽出,其心情應該欠佳,聲音都透着不悅,“說重點。”顯然是在阻止錢老漢透漏更多她的底。

被老伴嫌棄啰嗦,錢老漢也沒有生惱,只是停頓了一下,又接着對東方不敗說道,“你多日未歸,前日有個叫染七的來投靠,直說是你收的仆從,老婆子見其有異,便多問了一些。誰知他說你們遇到了麻煩,老婆子坐不住,遂我們二人便一起出來尋你了。”

東方不敗一聽,覺得這義父義母沒白認,可是二老出來了,染七一個人面對那兩個異常難纏的小哥兒,他回去要不要幫他收屍?

“我這裏不久事情便會了結,倒是遣染七獨自回去,實則是為了讓義母好好調.教那兩個小哥兒。”

錢婆子已然聽染七說過慕容小哥兒和岳知瑜的事,讓人無限唏噓,既然東方不敗有意照顧他們,她也不會多勸,“老身知曉,不會讓他們作妖。”

東方不敗這才放心,然後看到墨肱玠,首先指着他,對二老介紹道,“義父義母,這是孩兒新交的朋友,定邊侯世子。”說着,他還沖墨肱玠眨了眨眼,只是因為戴着面具,對方根本沒注意到。

但墨肱玠一聽是東方不敗的義父義母,還是覺得蠻稀奇的,“二老來訪,本将未出門相迎,實在失禮,請勿怪罪。”他還從未聽東方不敗說過自己的事,甚是好奇。

幾人正說着,定邊侯與其夫人也來到了近前,東方不敗又向錢老漢和錢婆子介紹道,“義父義母,此二位是定邊侯與其夫人。”

錢老漢和錢婆子互相對視一眼,皆拱手施禮道,“老身見過侯爺,侯爺夫人。”“老漢見過侯爺,侯爺夫人。”

定邊侯點了點頭,他感覺到錢婆子似乎不簡單,但想到東方不敗之前所承諾的話,便說道,“此處不是談話待客之所,衆位還是随本侯到待客廳一敘吧。”

就這樣,一行人離開校武場,來到待客廳,不用定邊侯吩咐,自有仆人仆從送上茶點。

等大家都坐定之後,定邊侯看向東方不敗問道,“武功業已比試完,不知閣下現在是否可告知本侯了?”

東方不敗微微颔首,這才當着衆人的面前,明确解釋道,“昨夜剛練功完畢,我正欲睡去,忽聽得房頂有異動,因此出門查看,卻見到兩個蒙面人落在院中。後來正碰上仆從起夜,他們便打算殺人滅口,我想着放長線釣大魚,因為沒有打草驚蛇,只躲在暗處出手,吓走了兩人。”

“接着,我就跟在其後,因此偷聽到了他們的計劃,打算引野獸襲擊軍營。根據他們的談話,又想到管家當時的反應,我大膽猜測,侯爺定是秘密押送九越十皇子回了定邊侯府。那麽這樣一來,如讓蒙面人得逞,邊城軍營可能就會漏出馬腳,為免事态變得嚴重,我就去了一趟邊城軍營報信。”

定邊侯聽完,眉頭高高.聳起,衆人都沒想到只一.夜的時間,竟然發生了這麽多事,心中也愈加感覺到了事态的嚴重性。

“原來如此,本侯今天多有得罪,東方閣下即然是我兒朋友,還請見諒。”定邊侯知道了真相,率先表明态度,給東方不敗道了個歉,接着又說道,“本侯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閣下可否應允?”

東方不敗若有所思,大概猜到了定邊侯的目的,“侯爺客氣,請講。”

“阿玠重傷,九越十皇子又關押在此處,現在是戰時,軍營不可一日無帥,本侯下午便要返回軍營了。方才與閣下切磋,實是英雄少年,還望閣下能助阿玠一二。”

“這事自不必侯爺說,我與小侯爺已有約定。”東方不敗直接了當的說明。

墨肱玠連忙點頭,終于不再被無視了,他可是磨了很久,東方不敗才決定幫他的,而且他們兩人已經想好怎麽挑撥九越國內亂了,目前就等他的傷勢恢複才能執行。

☆、敲定人選

一切商議妥當, 墨肱玠看着錢老漢和錢婆子,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連被當事者的二老逮住了他的目光,也不見其驚慌,依然眼神直直的,明顯在發呆。良久,他才回過神來, 慢慢地蹭到東方不敗面前,欲言又止,好不別扭。

東方不敗不解地投去一瞥, 雙眸帶着詢問的打探,“小侯爺如今這副樣子,倒是真真少見,有何事可以明講。”反正幫人幫到底, 送佛送到西,既然接了關于這厮的任務, 他就不怕那接踵而至的麻煩。

“東方,你的武功難道是師從你義父義母?”墨肱玠一直以為自己武功算不低的,但自從遇上東方不敗開始,他就覺得其身邊的人都不是尋常人等, 頗有隐世高人的意思。

只是,隐世是針對出世而言,有出世才有隐世之說,但不管是江湖上, 還是朝廷中,整個白國,他根本沒聽說過東方不敗和錢老漢、錢婆子這等人物。之前東方不敗跟他談及,他失憶不記得以前的事,那錢老漢和錢婆子呢,他們為何也是同樣的無名?

墨肱玠想來想去,覺得還是有必要再調查一下東方不敗和錢老漢、錢婆子三人,不是有什麽其他目的,而是他突然想到,朝廷歷來對綠林江湖人士有忌憚,想招攬重用,又恐失了規矩,畢竟這些人性情潇灑,行蹤又飄乎不定,甚是難以管理。

經過這次被暗算,他也了解到,端王手下恐怕是集結了不少武林人士,這些人沒規沒矩,不受條條框框約束,還心狠手辣,手段多變,對付他們還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以彼之道還之彼身的好。許端王依靠江湖草莽,就不許他也用武林高手了麽,懂得變通之道,他們才能十拿九穩,贏了這場博弈。

想到此,墨肱玠才對東方不敗的師承,以及錢老漢和錢婆子有了興趣,他已得到東方不敗的相助,如能多來幾個這種高手,何懼端王?

可惜東方不敗沒如他的意,聽到他的問題,只緩緩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我跟義母的武功并不是一個路數的,至于義父,本座并不知道他還會武功。”據系統一號所說,錢婆子雖然散盡了靈力,但被他以樹之精華溫養滋潤了身體,依然可以笑傲先天之境。

他所練葵花寶典,雖有修養長生之趨勢,但到底還是內力,做不到靈力的吸收和運用,不同世界的産物,亦有不同。東方不敗思考着,對于錢婆子原來所在的世界,他也是有好奇的,只是無關之事,不能沉溺,目前這裏才是他應該關心的重點。

今日見到錢老漢飛身而來的樣子,他也甚是感到驚奇,畢竟錢老漢以往趕着破舊馬車的形象,還是挺深入人心的,任誰去猜,都不會覺得他是一個絕頂高手,或者至少應該說,是個輕功好手。

東方不敗一直聽系統一號說,錢婆子大不簡單,現在由他看來,錢老漢怕也是有所隐瞞,兩個人估計也有一段不欲向他人提起的過往。

別人不想說的,他也不想知道,東方不敗不是八婆,更不會八卦,如果有一日他們想說了,自會告知,屆時不問則明。現在何苦為難自己,即使糾結破了腦袋也想不到一個答案,只徒惹心煩意亂,反正二老不會對他不利便好。

“東方,本将有一事,想勞煩你義父義母幫忙,不知你可否代為轉達,順便替本将美言幾句?”墨肱玠覺得自己将要提的事,非二老莫屬。

“哦?”東方不敗聽他之言,來了興趣,但想了又想,沒猜到墨肱玠的打算,便幹脆問道,“何事讓小侯爺如此費心,本座願聞其詳。”

被他如此一打趣,墨肱玠忙用手掩住唇,假意咳嗽一聲,然後若無其事地說明道,“其實也并非什麽大事,本将想,之前所談及的故意放走九越十皇子一事,若由二老助力出手,則事半功倍,此行必成。”

“何解?”東方不敗本打算盡快煉制修容散,幫錢婆子早日恢複容貌,然後好做其他事。

“你想,端王處理這些事時,多用手下江湖之士,若本将此任務還派手下士兵來執行,那股子軍人特有的正直氣質定然不适合,很可能還會露餡。當然,本将相信他們可以易容,收起那種氣場,但相比而言,都沒有二老的本色出演更逼真。”墨肱玠說完他的理由,便寄希望于東方不敗,靜靜地瞅着他,期待得到肯定的答複。

東方不敗聽完他的話,沉思片刻,才說道,“依本座看,并非全是如此,小侯爺應該是觊觎我義父義母的身手,覺得他們能夠更好的應對突發狀況吧?”畢竟錢老漢和錢婆子今日找來時,出場略有些武林神秘高人的意味。

“東方之聰慧,本将佩服。”墨肱玠連忙狗腿地拍馬屁,誇贊東方不敗,也默認了對方的說法,表明他自己也是有這種考慮的。

“哼。”東方不敗冷哼一聲,便沉默下來,也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但墨肱玠看他那表情,也不像生氣,便覺得此事應該是有譜。

“這句哼,是代表答應本将了?”墨肱玠試探地看向東方不敗,小心翼翼地問着,同時,他心裏又覺得,作為一個爺,東方不敗有時脾氣傲嬌地像個小哥兒。

以前他可不太欣賞這種哥兒裏哥兒氣的爺們兒,只是放到東方不敗那小矮個子身上,墨肱玠雖不怎麽贊同,但因其武功高強,怎麽都覺不出其中的違和感。非但覺不出異樣,有時侯,他甚至還挺想逗一逗對方,惹一惹,撩撥一下,這惡趣味的想法,經常把他自己也雷得外焦裏嫩,風中淩亂的。

東方不敗不知道墨肱玠在腹诽他,只是他有自己的考量,便好奇地說道,“本座有一疑問,還需小侯爺為之解惑。”

墨肱玠大方的一揚頭,承諾道,“東方請講,本将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以為,小侯爺應該會把執行任務,跟蹤潛入九越國的人選,定為本座。”結果卻要勞煩義父義母,東方不敗覺得這種做法,有點将不相幹的人拖下水的意思。

利用人都利用的這麽光明正大,本來錢老漢和錢婆子跟此事沒有任何關系,卻因為自己要被卷入其中。另外他們二老雖然可以拒絕這提議的,但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定然會接受這一任務。東方不敗以為,墨肱玠若不能給他一個很好的解釋,那麽他必不會同意,畢竟這些事都是他自己招惹來的,與系統發布的任務相關,所以還是由他自己完成比較好。

“本将在今日之前,也一直這麽以為着。”墨肱玠點頭表示贊同,可什麽事都有一個但書,計劃總趕不上變化,誰也沒預料到錢老漢和錢婆子會找來,“但就本将所知,九越十皇子被你在樹林裏,整得凄慘無比,還沒出息的哭了。這麽刻骨銘心的恥辱,東方你猜,他見了你或者跟你相似的人,會不會恨得化成灰都認識?”

“所以,你是怕本座被他們認出來?”東方不敗皺眉問道,九越十皇子那麽沒用,他當時也始料未及。

墨肱玠搖頭,繼續分析道,“被認出事小,前功盡棄事大,此事關于我等命運,關于白國戰事發展,一點馬虎不得。二老面相陌生,九越十皇子等人并沒有見過他們,此是上上策之法。”

怕東方不敗依舊不同意他的安排,墨肱玠又火上加油試探着說道,“當然,東方一直戴着面具,連本将都沒見過你的真實樣貌。若是為了此次任務,誘得東方你摘下面具,露出真容,本将定會舉雙手同意。”

“嗤!”東方不敗冷笑一聲,未再反對他的說辭,只是說到摘下面具一事,他覺得這也無可無不可。

之前為了不太顯眼,怕原身會惹禍上身,他才決定戴上面具行事,可惜事與願違。從他在花王谷遇見墨肱玠,接了他的邊字令牌開始,事情就如脫僵野馬般,變得一發不可收拾。現在他不但跟官府有了牽扯,還是達官貴族,一方将侯,那麽這面具就不再重要,遲早要摘的,因為對于他已沒有區別。

只是,東方不敗沒忘記自己是一個小哥兒,眉心的紅點可以說明一切。屆時,即便是拿去臉上的面具,墨肱玠大概也不會同意他去。不,應該說,墨肱玠會更加不同意他去,因為沒道理他們那些大老爺們兒在邊城歇着,卻讓他這個小哥兒去與敵人周旋。

為了不被區別對待,這面具還得戴下去,東方不敗輕輕地扶了一下,臉上那由星塵砂幻化而成的面具,決定道,“本座這便告知二老。”

結束兩人的悄悄話,東方不敗看着與定邊侯和其夫人正在閑聊的錢老漢和錢婆子,直接了當地說道,“義父義母,今日二老前來,正好有一事相托。”

“講來。”錢婆子性情直率不僞,不等錢老漢的反應,就直接搶話說道,幹脆利落的實在讓人稱贊。

既然作義母的錢婆子都如此直白,東方不敗就更幹脆直接了,他把墨肱玠的請托,和兩人之前所想的辦法,毫無保留地一一說将出來。

最後,錢婆子聽完,什麽都沒問,只說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這些道理老身雖懂,卻不以為然。只是,既然孩兒你現下開了金口,義父義母定然相幫到底。”

☆、接應染七

設計九越十皇子, 挑起九越國內鬥一事敲定之後,衆人無事,東方不敗就想到了染七,便向錢老漢和錢婆子二老詢問他的情況。結果得到二老的回複,竟然是他們先走一步,以至于染七……

錢老漢看了眼錢婆子,不好意思地說道, “那個小子還在後面趕車,大概已走到半路了。”他比較聽老伴的話,老婆子說那小子麻煩, 甩開他,二人行路更方便,遂錢老漢沒有多加思考,就跟着老伴抛下染七走了。

如果染七在這裏, 聽到錢老漢的說辭,一定會向東方不敗大吐苦水, 可惜他還苦逼地帶着慕容小哥兒和岳知瑜,處于趕路中。

東方不敗聽聞,只稍點了點頭,轉頭就看向墨肱玠說道, “小侯爺,本座的人正在過來定邊侯府的路上,還勞煩你派人前去接應一下。”否則只憑染七,恐怕是進不了定邊侯府。

“東方盡可放心, 此事交予管家去辦即可。”說完,墨肱玠喚來管家,稍微說了一下自己的意思,然而他并不知道染七是誰,只記得在花王谷時,黑咕隆咚的深夜,暗淡的月光下,東方不敗當時帶着一個仆從,貌似就叫小七,于是他若有所思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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