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恢複容貌。”

定邊侯夫人的話,誰敢不聽,那些仆從首先拎着凳子跑了,即便他們想看,也不敢忤逆忽視府裏女主人說出的話。不光那些仆從,岳知瑜盯的久了,眼睛一眨一眨的,最後仿佛被催眠般,直接閉上眼睛趴在東方不敗的腿邊睡着了。

腿上一沉,東方不敗寫字的手一頓,将毛筆放在筆架上,低頭瞅着小小哥兒岳知瑜的睡臉,對着染七吩咐道,“小七,把小瑜兒送去休息。”

“是,主子。”染七站起身,走過來,把岳知瑜抱了出去。

東方不敗待沒人打擾自己之後,又拿起毛筆,邊記錄義母錢婆子的話,邊問道,“義母,痛覺的程度還能忍受麽?”他估摸着,之所以會痛,修容散大概在改變臉上那些傷口愈合後,皮膚所形成的傷害。

點點頭,錢婆子什麽樣的苦沒受過,這點痛對她來說,不過猶如撓癢般,與靈力暴動的痛比起來,簡直小巫見大巫,“很輕微的感覺。”

東方不敗聽到她的話,點了點頭,不過他想了想,又問道,“若是尋常人等,尤其一些小哥兒或者女人,能否忍得了這疼痛麻癢的程度?”

錢婆子聞言輕笑,反問東方不敗道,“孩兒這話問的倒是難住義母了,若連一點疼痛或麻癢都受不住,那還何談什麽恢複容貌,繼續醜着不就行了。”她一向要強,認為醜八怪的時候被人嫌棄,那既然有了機會可以恢複容貌,吃些苦頭又何妨,畢竟怎會有天上掉餡兒餅的好事,都要付出些代價,只端看你付出的,是否能看得見,摸得着。

一想也是,東方不敗簡略地記錄完,放下毛筆,附和道,“義母說的好,服用修容散之人,也定是下了決心的,那麽不管什麽程度的疼痛與麻癢,都需受着便是。”

重新審視一遍記錄下的用藥感受,東方不敗待紙上的墨跡變幹後,伸手遞給了墨肱玠。

墨肱玠莫名其妙地接過宣紙,有些不明白東方不敗的用意,于是問道,“東方将此物交予本将,是何用意?”

“小侯爺不是有心要與本座合作麽,方才義母之話,小侯爺也聽到了,這用藥後的感受,本座便不再留了,送去給藥材鋪的人,或許多少有些用處。”如果日後販賣修容散,提前告知客人用藥後的些微感受,或許可以避免被人質疑藥效,省卻一些麻煩。

他這麽一說,墨肱玠便明白了,他也知道有些人一旦覺得疼痛,就會懷疑是不是藥出了問題,雖以他的本事,完全不怕別人上門找茬,但既然有此用藥記錄,那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待藥材鋪掌櫃到來,将此記錄交予對方就是。

雖然修容散已經起了作用,但修複過程實在緩慢,其他人也不能都呆在她那裏耗時間,遂有仆人來報告墨肱玠,說藥材鋪掌櫃已經到府中時,東方不敗便跟着墨肱玠離開了。他們兩人一走,其他人再留下也不自在,便紛紛退下,最後只剩下了錢老漢和錢婆子。

從別院出來,墨肱玠吩咐來報信的仆從,讓對方将藥材鋪掌櫃領至他所居院子的書房。知道是要簽定合作協議,所以東方不敗随同他一起往墨肱玠的小院而去。

仆從速度不慢,待他們在書房剛坐下不久,藥材鋪掌櫃便被他一路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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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肱玠沖着仆從揮了下手,吩咐道,“本将與東方等人有事要談,你去送壺茶來。”

仆從應聲退下,藥材鋪掌櫃這才點頭哈腰地拱手向墨肱玠施禮,“小人藥材鋪掌櫃,周正寅,給主子請安了。”

“無需多禮,周掌櫃請坐。”墨肱玠指了指旁邊的椅子,示意周正寅坐下再談,他對屬下一向沒什麽架子,更何況這些掌櫃都是替他打理産業的,比那些仆從地位高多了。

“謝主子賜座。”周正寅謝過墨肱玠,規規矩矩地坐了下來,只是因為還沒有到每月交帳查帳的日子,他不知墨肱玠找他來是好是壞,到底有何事,心中打鼓,怕自己做錯了事,便沒有坐實,只坐了椅子的一個邊。

“這位是東方不敗,本将的朋友,今日請周掌櫃你來,就是要與東方簽份合作協議,內容涉及藥材鋪。”周正寅剛坐下,墨肱玠就向他介紹了東方不敗。

本來就坐的不蹋實,聽了墨肱玠的話,周正寅趕緊起身,向東方不敗恭敬施禮,說道,“見過東方公子。”他向東方不敗看了一眼,見對方戴着半臉面具,身姿挺直的坐在椅子上,一看便知不是尋常人等。

正好東方不敗這時也向他看來,兩人目光對視,周正寅覺得冷嗖嗖的,忙轉開視線,不敢再看東方不敗。

☆、調理藥方

墨肱玠假意咳嗽一聲, 打破周正寅看到東方不敗之後的不自在,然後他對着周正寅擺了擺手,讓對方安心坐下,這才說道,“周掌櫃,東方煉制了一種修容散,可以恢複遭到物理傷害的容貌九成, 今日喚你前來,便是打算把這修容散放到藥材鋪來賣。”

“喏,這是修容散的用藥記錄, 府裏還有一位客人已服下修容散,稍後便會看到效果。”說着,墨肱玠從懷裏拿出東方不敗之前給他的用藥記錄,放到桌子上, 推給周正寅。

周正寅恭敬地起身,拿過那用藥記錄, 然後重新坐回椅子上,打眼瞧了瞧,也沒敢瞧太仔細,就收了起來。

這時退下的仆人, 敲門走了進來,手裏端着木盤,木盤上放着茶壺和杯子,等将三個杯子的茶水倒滿, 分別遞給墨肱玠、東方不敗、周正寅三人身前,之後便施了一禮,低垂着頭退了出去。

接下來,三人就關于合作的事宜進行了一番讨論,內容不外乎是藥材原料和分成占有的問題,就如墨肱玠之前承諾的那樣,并沒有做出什麽修改。但東方不敗卻不以為然,他提出了另一個方法,那便是技術入股,他出配方和煉制方法,由墨肱玠找人來制作,六.四分成,墨肱玠占六成,東方不敗占四成。考慮到日後他也會向這行業發展,所以還是附加了之前所說的,在他鋪子所在的地方,墨肱玠的藥材鋪子一率閃避。

待讨論結束後,由墨肱玠寫了一份合作協議,然後遞于東方不敗,他看着沒問題後,又繼續謄寫了一份,兩個人分別簽字畫押,算是真正的合作達成了。

簽完協議不久,仆從進來報告,說是錢老漢讓東方不敗過去一趟,墨肱玠一聽,便道,“既然如此,不如周掌櫃也一起過來看看吧。”

于是,幾人起身,一同往別院走去。

東方不敗率先走進屋裏,看到錢婆子的臉,已經有了不少變化,那些坑坑窪窪的疤痕平複了不少,如果繼續下去,用不了多長時間,應該就會修複成功。

“義父,聽仆從說你找我?”

錢老漢聽到東方不敗這麽問,點了點頭,指着錢婆子的臉說道,“你義母說,現在臉上已經沒有什麽感覺了,而且她臉上的疤痕,也許久不再變化了。”他是等了一會兒,看着實在沒有反應,才讓仆從通知東方不敗的。

東方不敗聽完,眉頭皺了一下,他記得系統一號曾經說過,只要五克便能治好,現在這樣,好似是藥量不夠。正在他思考的功夫,錢婆子說話了,她原來所在的世界與這裏藥物體系略有不同,再加上她的傷口特殊,用普通的藥能夠修複成這樣已經算不錯了,猜想應該是靈液起了作用。

“孩兒無需緊張,據老身所猜,靈力造成的傷口,要有靈藥來恢複,修容散介于靈藥與普通藥品之間,如今能修複成這樣,已經算不錯了。”

被她安慰着,東方不敗也約略知道,錢老漢和錢婆子二老好似知道一些他沒見過的丹藥,但并不會煉制。如今既然這樣,也只有加大藥量,試試看會不會有進展。

又用靈液稀釋而成的靈水,送服下五克修容散,這回東方不敗直接坐在屋裏,等着其效果。

墨肱玠領着周正寅,緊随東方不敗身後,也來到屋裏,所以錢老漢和錢婆子二老的話,他聽的一清二楚。只是他并沒有聽懂錢婆子話中的意思,靈力和靈藥什麽的,他挑起眉頭,表示有些不解。

周正寅倒是實在,他本來就是跟着進來看錢婆子恢複的效果的,所以一進門,就盯上了錢婆子的臉,然後看到錢婆子臉上的疤痕。耳邊聽着他們的談話,周正寅也了解了現下的情況,二話沒說,只站在墨肱玠身後,等着看結果。

過了大約兩刻鐘的時間,錢婆子覺得臉上又重新有了感覺,于是她對着衆人說道,“有感覺了。”

随着她的提醒,東方不敗與墨肱玠等人,把視線全部轉向錢婆子的臉部,在場的人除了周正寅之外,其他人早就見識過修容散修複疤痕的過程,所以幾人只看到那疤痕有了動靜,便不再繼續盯着,只有周正寅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

之前寫用藥記錄時的紙和筆,還放在桌上,沒有被收走,遂東方不敗趁着大家等待的功夫,便思索起了給銀琰調理身體所用的配藥。

因為銀琰是走火入魔後,武功被廢,他的情況比較嚴重,再加之其脾氣火爆,所以東方不敗考慮再三,在給銀琰的配藥中不止有調理身體的藥草,還另外加了一味清心的藥草,用以壓制他的心性,防止其再次走火入魔。

邊想邊寫,就這樣哩哩啦啦的,也寫了滿滿的好幾張紙,其中根據療程進度,分了三個部分,第一部分以調理身體為主,目的是讓銀琰可以盡快開始練功,第二部分是以疏通筋脈為主,清心為輔,屆時可以加速銀琰的練功進度,第三部分則是以清心為主,待銀琰的武功大成之後,便可進入這個部分的調理,正好清心見神,用以鞏固他的境界。

雖不知道銀琰所練武功的體系和路數,但東方不敗想的比較周全,遂治療調理的過程也很是詳細,可見其用心,也是有意向銀琰表明他留人的态度。若銀琰感念他的良苦用心,一年後必會留下來,為東方不敗辦事。

寫完調理身體的藥草配制表,東方不敗也不客氣,直接把第一療程的內容遞給墨肱玠,向他說明情況,“小侯爺,本座今日又要麻煩你一事。”

“何談麻煩一說,東方請講。”墨肱玠看了遞到他手中的紙張,上面的內容明顯全是藥材的名字和用量,基本不用東方不敗說,他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于是他制止東方不敗,迫不及待地說道,“唉,東方別說,讓本将猜上一猜。”

東方不敗聞言,點了點頭,抿唇不語,伸手示意墨肱玠繼續說下去。

就聽墨肱玠說道,“抓這紙上的藥材并不難,本将定然幫東方辦到,只是本将很是好奇,這藥方是做什麽用的?東方可方便說?”

就知道他會這麽問,遂東方不敗也沒想瞞着他,便實話實說,告知墨肱玠道,“這也不是什麽秘密,沒有什麽不可說的。”

“想必小侯爺知道武功被廢的人是什麽樣子,這方子便是用來調理他們的身體的。”

墨肱玠拿着方子的手一緊,莫名覺得心裏有點輕微的不舒服,但他并沒有在意,只是猜測道,“是給銀琰調理身體用的?”他雖然跟銀琰交集不多,但東方不敗只有那麽幾個屬下,這個還是一個武功廢人,遂墨肱玠可說對他印象深刻。

東方不敗颔首,确定了墨肱玠的猜測,并且解釋般的說道,“他的命是本座的,當初沒有殺他,如今若想用人,當然要治好他,讓他發揮其最高的價值。”

“但是就本将所知,這個銀琰并不太服從管教,東方就不怕前腳治好了人,後腳他就遠走高飛,讓你的努力付之東流。”墨肱玠從來沒見過銀月族的人會聽從別人的命令,遂他覺得,東方不敗也不會成為那個例外,就适當地提醒他,希望他不要對銀琰寄予太大期望。

“多謝小侯爺費心,對此本座心中自然有數。銀琰是個人才,本座雖不了解銀月族,但也知他與銀月族其他殺手并不太一樣。何況本座曾經與他有一年之約,若一年之後,他并不想為我辦事,本座便放他走。日後只要他不與本座為敵,那本座也樂得交這麽一個朋友,反之,本座能治好他,當然也能廢了他!”

東方不敗知道墨肱玠心裏想的什麽,但他在決心收下銀琰的時候,就已經想過這些了,所以也只是感謝墨肱玠,心裏并沒有太在意。

墨肱玠看東方不敗不以為然的樣子,心裏緊了緊,還頗有點為他擔心,但轉念他就覺得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婆婆媽媽的。東方不敗是什麽人,武藝高強,又有心計,自然心中想的事只會多,不會少,聽不進他的話,分明就是他自己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有了這個認知,墨肱玠就閉嘴安靜下來,他有時不得不好奇東方不敗的出牌套路,什麽樣的人都往自己身邊收留,讓別人完全猜不透他的心理。

東方不敗奇怪地看了墨肱玠一眼,見他出奇地安靜,不得不開口說道,“那這配方之事,小侯爺——”

“行了,本将知道你心中自有主意,便不多言,至于這配方上的藥材,周掌櫃在這裏,由他來辦最好不過。”墨肱玠打斷了他的話,然後給出承諾。

周正寅聽墨肱玠提起自己,連忙走上前聽侯差遣,最後拿着配方向東方不敗保證道,“東方公子放心,世子爺交代的事,吾等定會盡心盡力。”他現在知道,東方不敗恐怕是很受墨肱玠器重,看兩人交談就可見一般,而對方拿出的東西和所要求的事,也不過分,藥材鋪子又是墨肱玠的産業,他自然沒有置喙的餘地。

東方不敗點頭,對周正寅感謝道,“那便麻煩周掌櫃了,此方上的藥材,本座今夜便要。”藥方既然已經寫了出來,他自然認為越快越好,這樣銀琰也可以早日開始練功,有點功底自保。

銀月族虎視眈眈,他們剛打退一波不久,誰知下一波什麽時候會到來,他雖不懼對方,卻也煩了那些殺手如小蟲子般,殺了一波又來一波。

☆、投喂糕點

周正寅倒是做事爽快麻利, 看錢婆子的臉部恢複還在進行中,便作了個揖,對東方不敗說道,“東方公子,小侯爺,既然此事如此急切,奴才現下就去安排, 可行?”

墨肱玠點了點頭,一揮手同意了周正寅的建議,“去吧, 反正修容散的效果什麽時候看都可以。”他估摸着周正寅去而複返的時候,錢婆子的臉也該修複完成了。

錢老漢聽聞墨肱玠說到修容散的效果,疑惑地看過來,然後遲疑地說道, “這是——”

東方不敗想起,錢老漢和錢婆子二老還不知道他與墨肱玠之間的合作, 于是解釋道,“義父義母,我打算把修容散放在小侯爺的藥材鋪子出售,剛才已經簽定完合作協議。”

錢老漢腦子轉的飛快, 立馬就知道了之前墨肱玠話中的意思,“哦,原來方才那人是來看你義母的恢複效果的?”

東方不敗點頭,算是确定了他的說法。

雖說這事沒通知錢老漢和錢婆子二人, 但錢婆子聽了卻挺是贊成,她忍着臉上的麻痛說道,“如此甚好。”

“嗯。”東方不敗附和一聲,沒再言語。

屋裏一下子陷入了平靜之中,直到仆從端着茶點進來,才打破了一室寧靜。

“世子爺,廚房做了一種新糕點,夫人吩咐送到各院給大家嘗一嘗。”說話的仆從是個小哥兒,邊說着邊把木托盤上的糕點以及茶壺輕輕地放于桌上。

墨肱玠看了看盤中的糕點,伸手撚起一個,遞到東方不敗面前,期盼地說道,“東方,你嘗嘗。”

東方不敗盯着自己面前的糕點,頓了頓,這才擡手接了過來,在墨肱玠熱切的視線中,輕啓朱唇,咬了一口。糕點入口微甜,略略帶着奶香,怕是和面制作時放了什麽奶之類的,裏面還有一些小顆粒不知道是什麽,倒是吃起來不粘牙。

“如何?”墨肱玠自己沒吃,他并不嗜甜,所以便一直盯着東方不敗,視線落在他因咀嚼糕點而不停嚅動地嘴唇上,突然就覺得這糕點好像應該還不錯,不自覺地就出口問了出來。

東方不敗嘴裏嚼着東西,不便說話,只得點了點頭,待糕點咽下,這才輕聲說道,“很好。”葵花寶典改變他的不光是表面,還是發自內心的喜歡女子的東西,遂這甜點也不例外。

雖說在這個世界他是名小哥兒,但到底也是個男子,吃相再秀氣,一塊小小的糕點兩三口便也能吃完了。墨肱玠只當他是喜好古怪的爺,見他吃完一塊,忙又撚起一個,遞到他手裏,大有投喂的趨勢。

東方不敗也不矯情,他确實喜歡那糕點的味道,畢竟定邊侯府的廚子,可不是其他小門小戶能比的,就連他自己親自動手做,也未必有人家的好吃。再次接過墨肱玠遞來的糕點,他們一個遞,一個吃,倒時挺自然,一點都沒注意到別人詭異的視線。

錢老漢和錢婆子二老可是知道東方不敗小哥兒的身份,如今見到兩人這樣,互相瞅了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他們可沒忘記東方不敗現在裝的可是個爺。

但想到東方不敗曾經說過的他嫁人當日,全家被滅,迎親隊伍被襲擊,現在可能還有仇家在找他。基于這樣,如果他與墨肱玠真成了一對,那前塵往事都可化為煙雲了,畢竟定邊侯長年駐守邊城,連白國皇室都對他禮遇三分,充份說明了其在白國的重要和特殊性。這些百姓衆人皆有所聞的事,他們當然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墨肱玠作為定邊侯府的世子爺,那可是未來的定邊侯啊,那些仇家若還揪着不放,與他對上,才叫真正的自尋死路。

屋裏除了他們,還有送糕點進來的仆從小哥兒,在他眼裏東方不敗可是個爺,看着自家世子爺不斷的喂食另一個爺,那沖擊相當大。他甚至仿佛預見了,未來侯爺和夫人知道世子爺找了個爺當媳婦,本來就是一代單傳,結果還在世子爺這裏斷了香火,夫人得拿棍子打斷世子爺的腿吧,然後再一哭二鬧三上吊。

仆從腦補地甚是歡樂,不猶得同情心泛濫,覺得世子爺和東方公子挺可憐的,注定了一對苦鴛鴦。

墨肱玠可沒有自覺什麽不對的地方,一盤糕點只有六塊,他看着東方不敗吃了三塊,瞬間下去一半,見對方喜歡吃,他心中莫名覺得高興,于是催促那仆從小哥兒,“你去廚房看看,是否還有什麽新樣式的糕點,端些送過來。”

“是。”仆從小哥兒躬身施禮,木托盤拎在身側,便打算退下。

這時東方不敗連忙搖手,示意不需要再多添,他已經吃得差不多了,糕點也只是嘗嘗,總不能當飯吃。待快速地咀嚼兩下,把嘴裏的食物咽了,他趕緊說道,“不用了,本座嘗了三塊,已經足夠。”

“趕緊去吧。”墨肱玠卻沒有聽他的,依然擺了擺手,示意仆從小哥兒繼續聽他的話,去廚房端點心,同時嘴裏說着,“本将和令尊令堂都還沒嘗。”

“……”東方不敗沉默不語,別以為他不知道這厮不吃甜的,墨肱玠他要是想吃,方才遞給他糕點的時候就不會一直瞅着他,自己反而一動都不動了。

“……”錢老漢和錢婆子二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覺得墨肱玠有點無恥,想要投喂他們家小哥兒,被無意中拒絕了,還要拉他們下水。

不過他們二老樂得看兩人的熱鬧,明顯那定邊侯世子墨肱玠,隐約對他們家小哥兒有點意思,但是連他自己都還不知道自己的心意,而他們家小哥兒呢,應該完全沒往那邊想。這樣的兩個人,他們就看看熱鬧,未來發展成什麽樣,誰知道呢?

錢老漢和錢婆子二老想的好,若墨肱玠和他們家小哥兒最後能走到一起,二老當然樂見其成,若走不到一起,如今錢婆子的臉就要治好了,靈力暴動也已沒了,他們完全可以憑借自身的實力來保護自家小哥兒,何況就錢婆子觀察,她家小哥兒也不是什麽善茬,以後完全不用懼怕別人。

就這樣,沒多長時間,還是那個仆從小哥兒,又端了另兩樣糕點過來,待放置好後,對方也沒敢走,垂着頭在一邊聽侯墨肱玠的吩咐。

這回墨肱玠倒是沒有急着招呼東方不敗,而是對着錢老漢和錢婆子二老說道,“二老是否嘗一嘗我這定邊侯府糕點師傅的手藝。”他母親定邊侯夫人對吃的比較挑剔,因此府裏的廚子,不管是炒菜的還是做面點的師傅,全是高薪挖來的有傳承的廚子,其中一位甚至還師承宮中禦廚。

錢婆子瞪了墨肱玠一眼,沒有說話,在她認為,墨肱玠太沒有誠意,明知道她服了修容散,怎麽會在修複期間食用其他東西,要萬一出了差錯怎麽辦?

錢老漢一向與錢婆子行為一致,老伴說什麽就是什麽,現在老伴不發話,他怎麽能答應呢。況且吃糕點什麽的,他曾經吃過靈食,遂對于普通糕點,完全不感興趣。普通食物只是讓他能夠填飽肚子,美味程度根本比不上靈食。

看錢老漢和錢婆子二老的反應,人家根本不搭理他,墨肱玠略有些尴尬,于是撚了塊糕點,打算繼續投喂東方不敗。結果卻看到東方不敗似笑非笑的表情,不自在的咳嗽一聲,他把盛糕點的盤子往東方不敗面前推了推,說話都覺得別扭起來。

“咳,看本将做什麽,既然東方愛吃,便多吃些吧。”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梁,墨肱玠轉眼瞅到候在一旁的仆從小哥兒,被自家下人看到這麽沒面子的情形,簡直是惱羞成怒,但他本身對下人也沒嚴厲過,遂只是不爽地拉下臉,沖着仆從沉聲說道,“還不退下。”

仆從小哥兒把所有都看得明明白白,在墨肱玠看向他的時候,便知道要被呵斥了,畢竟有句話叫,閻王打架,小鬼遭殃。看他們世子爺那樣,對東方公子簡直是有求必應,就算是報恩,也有些過了,如今他被無聲地怼了,肯定不敢責怪東方公子,所以只能把氣往他們仆人身上撒了。

所幸定邊侯府家風不錯,從來沒有出現過主子打罵仆人仆從的事,但有管家經常的敲打,仆人仆從們也是謹守本份,遂只要不犯錯,在府裏的日子還是挺好過的。世子爺一向不管府裏之事,現在明顯的遷怒行為,仆從小哥兒也沒有多懼怕,只是迅速地退下了。

“小侯爺何必遷怒仆人,你看把人吓得。”東方不敗見那仆從小哥兒,火急火燎地退了出去,雖沒有驚慌失色,但也是墨肱玠的态度有問題。

他拿起一塊糕點,反遞給墨肱玠,并且單手托着下巴說道,“需要吃塊糕點,壓壓驚麽?”

這是明晃晃地挑釁!墨肱玠無語凝咽,又無奈地嘆口氣,他是真不能拿東方不敗怎麽樣,逼急了以他現在受傷的情況,打架也得是他挨東方不敗一頓揍。

若真那樣,他就是個二傻子,憤然地接過東方不敗遞來的糕點,直接一口便給吞了。越吃墨肱玠那眉頭皺得越緊,東方不敗察覺到他的異樣,心中暗笑,看來他是真的不喜歡吃甜點。

☆、俊男美女

過了許久, 在大家都無所事事,等的花都快凋謝了的時候,終于,一直都有在注意老伴臉上疤痕恢複情況的錢老漢,發出了驚奇的聲音,“咦?”

東方不敗與墨肱玠被他的驚咦聲吸引去了注意力,順着他的視線望去, 錢婆子臉上的疤痕幾乎已經不可見了,只有少數地方看起來不是那麽光滑。

“老婆子,感覺如何?”錢老漢是最擔心和關切錢婆子的, 遂急不可耐地問道。

“還好,藥效還沒有消失。”錢婆子覺得臉上倒是不疼了,只是還有些微的麻癢,應該恢複沒有完成, 依然在繼續。

雖說還沒有完全好,但修容散的恢複效果, 已經可以看得出來了,那豈止是修複九成容貌,在東方不敗看來,錢婆子如今的姿容, 怕是說她天下第一美人都不為過吧。而且,錢婆子一直自稱老身,他真以為她有多老,結果容貌恢複後, 一看也就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少女,與她現下穿的那身深藍色,外加碎花的粗布衣裙,極其不相符。

墨肱玠見到錢婆子的模樣,也是吓了一跳,丹鳳眼,眉宇間自有一股巾帼英氣,纖眉微彎,宛如新月般,神态閑雅,肌膚嬌嫩,吹彈可破的樣子,坐在椅中,美.豔不可方物。只是從那眸中神色,才可看她飽經滄桑的深邃,想到此,他不由得皺了下眉頭,心裏升起一絲疑惑。

想到就做,他扯住東方不敗的袖子,示意他跟自己出去一下,然後又與錢老漢和錢婆子二老說了一聲,兩人一前一後便出去了。

站在屋外,東方不敗疑惑地看着墨肱玠,問道,“有事?”

墨肱玠也沒想拐彎抹角,遂直言直語,“東方,你那義母貴庚了?”自從見了錢婆子的容貌,他連令堂都說不出口了。

東方不敗聽了他的問題一愣,年齡什麽的他是真的不知道,不過自從看了義母的樣子,他也明白墨肱玠的疑惑。但想到系統一號曾經解說過的駐顏丹,還有義母給的星塵砂,那特殊神奇之處不可言語,如果不是他親身經歷,親耳聽過,他或許跟墨肱玠一樣,也覺得不可置信。

心思轉動,在墨肱玠看來,東方不敗只是沉吟片刻,就聽他解釋道,“本座知道小侯爺的心之所想,義母高齡暫且不知,但應該是與她所練功法有關。”

墨肱玠聽完,點了點頭,在他心裏,也大概只有這種說法可行了,畢竟白國有很多傳說,也皆帶着神秘色彩,而且東方不敗在他看來,也略有些神秘,所以他還是相信他的說法的。

既然已經解惑釋疑,兩人也不能幹在屋外站着,于是東方不敗和墨肱玠又回到屋內,此時錢婆子覺得臉上的麻癢越來越微弱。重新落座,幾人邊喝茶邊等待,也就個把時辰的功夫,錢婆子的臉又光滑了幾分。

“藥效過去了。”

随着錢婆子的聲音,錢老漢連忙拿來銅境,讓老伴看看效果。

錢婆子低垂着頭,看着鏡中自己的樣子,臉上的疤痕皆無,她有多久沒見過這張臉了,說不激動是假的,只見她全身顫.抖,尤其雙手抖的最是厲害。仔細一看,鏡面上滴落水痕,她竟是哭了。

錢老漢走上前,手輕輕地搭在老伴的肩頭上,狀似環抱着她,語氣有些笨拙無措,哄着對方,“臉剛好,快別哭了。兒子在屋裏呢,該看你的笑話了。”

他心裏老懷安慰,有生之年,能夠再次見到伴侶的這張臉,此生無憾了。走南闖北那麽多年,就為了可以治好老伴,如今美夢成真,該是件開心的事。

錢婆子破泣為笑,用帕子擦了擦淚眸,嗔怪地說道,“我哪有哭,只是有些激動,控制不住想掉淚罷了。”

不好意思地瞅一眼東方不敗和墨肱玠,錢婆子繃起臉,警告道,“爾等小輩,不許嘲笑老身。”

東方不敗沖着她一作揖,偷偷給墨肱玠打眼色,同時無奈地說道,“義母在上,孩兒豈敢。”

墨肱玠瞧一眼,與東方不敗眉來眼去,也忙揮手保證道,“不敢不敢,本将什麽都沒看到。”他這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一句話,招來三個人的鄙視。

錢婆子不跟他一般見識,就當沒聽到他說的話,然後吩咐侯在門外的仆從,讓對方打兩盆水來。東方不敗意會了義母錢婆子的打算,扯着墨肱玠就要告辭。

“義母,孩兒與小侯爺先行出去,待您稍事梳洗一番,藥材鋪的周掌櫃回來時,再讓人通知您,好叫他看看修容散的效果如何。”

東方不敗心裏有種預感,義母錢婆子要兩盆水,其中一盆絕對是給義父錢老漢要的,在看到了義母那絕色姿容後,他就猜想着,義父怕也隐藏甚深,起碼那手輕功,就不是一個普通車夫可以擁有的。珠玉在前,就是現在有人告訴他,義父錢老漢不長那個樣子,他也深信不疑。

果然,他扯着墨肱玠,剛走到門口,就聽到義母錢婆子對着義父錢老漢說道,“這麽多年,永清,你也辛苦了,為了不刺激老身,還改變自己的容貌。”

“不辛苦,峰主才是受罪良多,小人這條命都是您救的,因此做這一切心甘情願。”錢老漢,又名錢永清,他如此說道。

“呵,我高芸竹還是什麽峰主,一朝跌落,什麽都不是了。”錢婆子,也就是高芸竹自嘲的說着,聲音越來越低,直到聽不見了。

東方不敗并沒有走遠,因此錢老漢和錢婆子二老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這時聽到錢婆子的話,腳步一頓,停了下來。墨肱玠也是好奇,同樣站住不走了,兩人互相對視着,默默地偷聽着,只是以錢婆子的修為,又怎會不知道他們沒走遠,但那又怎樣,她光明正大,也無不可對人言的。

“峰主,我——”錢老漢,也是錢永清,他打算勸慰對方,話卻沒說出來,便被打斷了。

“永清,你也去掉僞裝吧,老身如今畢竟是你的妻子,容貌一經恢複,總不好讓別人說你老夫少妻,老牛吃嫩草之類的閑話,雖然其實老身才是那個年齡稍大的人。”在她落難之時,只有這麽個傻男人跟在她身邊,不離不棄,高芸竹早就被他感動了,現下任何一點有可能抵毀這傻男人的話,她都聽不得。

錢永清聽她之言,猛得一擡頭,不可置信地說道,“你——”

他竟說不出話來,心中完全不敢想,當初之所以對外稱夫妻,是因為來到這裏後,發現這個世界女人稀少,若高芸竹以女子之身,不嫁人可能會招來麻煩。況且那時候,她的臉上雖已被靈力撕扯,留下疤痕,但還沒有後來那麽恐怖。

“很吃驚麽?你對老身的悉心照顧,幾十年的朝夕相處,老身又不是瞎子,什麽都看得到,也感覺得到。”或許沒有經過這一場禍事,她還是那高高在上的一峰之主,定然也不會注意到靈植園內,那種植靈稻的一個雜事弟子,一切仿佛命中注定,她遇上了他,為何不能嘗試着接受這個傻男人呢?

“峰主——”

“叫我芸竹。”高芸竹笑着看向錢永清,嚴肅冰冷了多年的臉,就像千樹萬樹梨花開一般,霎時冰雪消融,“或者,你更喜歡喊我老伴?”

錢永清又是激動,又是開心高興,猛得擁住高芸竹,喃喃地喚着,“芸竹,芸竹,老伴,老伴……”

聽着二老的話,東方不敗表示,信息量略大,原來他們之前不是真正的夫妻,但今日之後,是要假戲真作了。看了一眼墨肱玠,示意他走人,于是兩人沒再偷聽,悄悄地走掉了。

察覺到兩人的氣息消失了,高芸竹不動聲色,拉着錢永清走向水盆,嘟哝着說道,“你現在就洗掉僞裝,老身可不想對着你這張老臉了。”

“怎麽,你嫌棄了?那我趕緊除去易容。”說着,錢永清憑空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丹藥,扔于水盆中。

然後兩人一同梳洗,高芸竹的相貌已經恢複了,沒想到錢永清洗去易容,露出真面目後,也是一張年輕的臉。直到周正寅送來東方不敗需要的藥材,派了仆從來喚二老,他們一露面就驚呆了衆人。

這——簡直是返老還童啊,雖然這個童是大齡兒童。

大家無不驚嘆,就連仆從們都看得目瞪口呆,就見錢永清和高芸竹,二老換了著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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