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還是與東方不敗好好商議一下,再做下一步動作。

東方不敗沉吟片刻,思索着目前的情形,系統一號的真相已經揭露了出來,原修喬所做之事不可原諒,但到底沒有對他造成什麽傷害,即便如今他想對原修喬施以小懲,怕是也做不到的。

“說實話,本座并不太信任你,畢竟你的前科并不美好,誰能确定,一旦本座現下與你合作,下一刻會不會淪落為與虎謀皮?”原修喬太狡猾,若不想吃他的虧,起碼他得做到憑一己之力,便能夠成功制約對方,東方不敗這麽想着。

原修喬以為自己說的這些,東方不敗都不相信,所以頗是急切地在對方腦海中說道,“相信我,這次我并沒有撒謊。堕.落靈魂所遭遇的懲罰,我已經深刻認知到了,再有下次犯錯,我只怕會被吞噬的更快速。”

就是為了他的魂魄着想,原修喬也得安份下來。

“那就交出你的誠意。”東方不敗和原修喬,兩個人以前生存的環境畢竟不同,他不知道原修喬最重視的是什麽,但有一點,目前他們産生了共通性。

他們皆是來自外界的靈魂,生存于一個軀體內,受着同樣的生命威脅,有着共同的任務目标。

原修喬想破頭也想不出東方不敗所求為何,只能縮在對方腦海裏沉默,過了好久,才有氣無力地說道,“宿主,我這裏還有一些寶貝,直接放在了你的附屬空間,你可以随便取用,就當是之前欺騙你,我所做的補償,不知這誠意夠不夠?”

他話音剛落,東方不敗就覺得附屬空間好像多了什麽,集中注意力,仔細查看,就在他的附屬空間中,多了一個亂七八糟的寶物堆,有珠寶,有瓶瓶罐罐,還有兵器和錦盒。雖然不知道這些是什麽,但能讓原修喬收藏并且留着的,大概都差不到哪裏去。

蹙眉瞅着這些東西,對于能從原修喬手裏再次拿到補償的寶貝,東方不敗可是沒有一點驚訝,只是這并不是他想要的誠意。

記得原修喬之前跟他所說的,惡魂再次為惡時,善魂能夠主動吞噬惡魂,并取而代之,那麽問題就來了,善魂要如何吞噬惡魂?東方不敗比較好奇的就是這個,他覺得同樣的方法,或許惡魂也能吞噬掉善魂,只是涉及到自身安危,在渡難成功之前,善魂應該不會說出方法。

“說出善魂吞噬惡魂的方法。”東方不敗想着,既然原修喬是以魂的方式,存在于他的腦海中,那他若知道吞噬的方法,就不用再顧忌對方說的話,是真是假。

“不可能。”原修喬果斷的拒絕,一旦把這個都告訴東方不敗,就相當于裸.體站在對方面前,他将會一覽無餘,相信只要不傻的人,都不會這樣自尋死路。

東方不敗早就預感到他會拒絕,畢竟此事事關重大,只是說起來,他還要勸告幾句,“我等與其他異人不同,就如你所說,是有十殿閻君命令在身的,而你被吞噬這一事實,恰恰說明了本座的向善之心。你我二人既然同時為善,何不化幹戈為玉帛,說出吞噬方法,這樣既能互相牽制,也能各自放了心。”

“況且本座不過是想多個籌碼而己,就目前情形所看,閣下的信譽堪憂,該擔心的是本座,不是麽?”說來說去,吞噬方法才是他的目的。

如果有實體,原修喬現在一定是滿頭黑線,他覺得人就不能做壞事,否則總被人拿來說,那得多尴尬,多沒面子。不管怎麽說,他欺騙東方不敗一場,結果反落的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場,也算是個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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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豫再三,最後原修喬終于決定,拿出最大的誠意,告知東方不敗,吞噬靈魂的方法。除此之外,他還教了東方不敗,怎麽集中注意力,凝煉神識。待哪一天,東方不敗的意念可以凝成實質,操縱物品,并且看到自己腦中的世界,那他的神識就凝煉成功了。

而且吞噬的方法,很是簡單粗暴,神識凝煉成功後,就會在腦海中看到一個發光的靈魂團子,善魂發白光,惡魂發烏光,仿佛獸類般互相撕咬,便能吞噬對方魂力,等到把對方魂力吃完了,那相應的靈魂團子也就消失了。

清楚了這些,東方不敗便知道,往後練功的同時,他還要練習神識,誰讓他現在只是微不足道地一些意念呢?

答案滿意,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當然要有所表示,于是東方不敗說道,“附屬空間的東西,本座便收下了,至于功德值之事,本座以為竊取別人機緣總是要還的。既然功德值你我平分秋色,轉讓不得,那本座日後便多幫助一些人,多做些善事,總能讓你功德值圓滿,登臨神界。”

東方不敗沒說的是,他覺得恐怕功德值就是攢夠了,原修喬也不一定能飛升,畢竟涉及到神界,一切都透着詭異,可事實如何,誰也不知,他需要時間來見證一切。

原修喬在東方不敗腦海中無聲地打着滾,不甘心又如何,他折騰來折騰去,最後卻差點把自己搞得魂飛魄散。

“宿主,我聽你的。”

條條大路通羅馬,此路不通,還有岔路呢?他決定順從東方不敗,并幫助他多做些好人好事,這樣不也是幫了自己麽?

在這夜深人靜的晚上,東方不敗跟原修喬在腦海中,就這麽無聲地談着話,一直說了許久,直到更夫敲梆子的聲音傳來,他才意識到已經夜半三更,将近四更雞鳴時分了。

與原修喬的談話結束,東方不敗起身走向床榻,沒脫衣服,直接便和衣而睡,很快進入黑甜鄉。

原修喬安安靜靜地縮在東方不敗的腦海中,感受到對方的沉靜,便知其已經睡熟,這時他才深深地松了口氣,頗為感嘆着。壞事真是做不得,記憶就如一張白紙,所發生的事就是一個個的點,而一件壞事就是一個污點,白紙一旦有了污點,終身都難以洗掉,記憶深處會牢牢地記着那些背叛與陰謀詭計。

雖然損失了一些寶物,但他依然感謝東方不敗的盡釋前嫌,想了想,原修喬悄悄地釋放了一個安神符,能夠安心定神,讓對方好好睡一覺,提高睡眠質量。

一.夜無夢,待東方不敗自然轉醒的時候,窗外的天已經大亮,他伸展了一下拳腳,坐起身,覺得這一覺睡的很好。着裝完畢,他開門走了出去,繼續每天的日常練功,順便多加了一項神識凝煉。

只是今天在別院練功的又多了一位,那便是銀琰,昨晚他剛泡過藥浴,今早便迫不及待的開始練功。

東方不敗知道他對于目前的手無縛雞之力,很是着急,卻沒想到已經急切到這種地步,簡直是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調理畢竟才剛剛開始,此時并不是練功的好時候。

走上前,阻止銀琰,東方不敗叱責道,“不要命了?本座若知道你如此不愛惜自己,當初連救都不會救。”欲速則不達,沒有打好身體基礎,練功只會傷上加傷,更加重身體的負擔而已。

“只是嘗試一下。”銀琰看到阻止自己的是東方不敗,還稍微有點心虛,但他的嘴依然很硬,并不承認自己在冒險,也不覺得是在勉強自己。

東方不敗冷笑一聲,涼涼地說道,“看來本座的配藥勁兒不夠大,即使疼痛難忍,也沒有變成軟腳蝦,還有閑情逸致做其他事。”

練功不是其他事,是重要的事好麽?銀琰看東方不敗的表情,就知道對方不悅,想到那種頭皮都發麻,渾身疼痛的感覺,越泡藥浴那種疼痛感仿佛越放大了般,他徹底地慫了,什麽都不敢說了。

☆、做出選擇

銀琰一臉郁悶糾結地想着, 那時候他剛泡完藥浴,整個身體已經被疼痛折磨的,麻木到無知無覺了,根本虛弱地連爬出浴桶的力氣都沒有,最後還是喚了候在門外的仆從,這才在仆從的幫助下,好不容易出了浴桶。

只是當時身體太不舒服, 所以藥浴的效果,他并沒有感覺得出來,直到今日早晨醒來之後, 他才覺得身體暖洋洋的,極其舒适,仿佛體內的陳珂創傷被治愈了般。

正因為如此,他才迫不及待地, 連梳洗都沒有,便跑出來練功。

練功的時候, 銀琰覺得按新的秘籍修習,在體內運轉功法,艱難而不順暢,但也不是沒有進展, 起碼只一.夜的時間,這藥浴的效果就出來了。可他還沒來得及收功,就被東方不敗抓了個正着,那麽不穩重失态的事, 他怎麽可能跟對方交代,遂只能含含糊糊地應付于東方不敗。

其實不光銀琰心中急切,東方不敗也希望他盡快好轉,進入正常的練功模式,這樣他便能多了一個助力,省得身為堂堂的前教主,做打手這種事,每次都要自己親自出手。

“練功不急于此時,你還是再等一段時間,待第一治療階段的藥浴結束之後,再開始練功。”東方不敗很是不放心地囑咐着說道,他清楚的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現下不管銀琰再努力,都不可能有太大進展,反而可能還會使藥浴的效果大打折扣,畢竟一邊治療,一邊耗損,能有好轉就怪了。

“這一療程過後,你不想練功,本座都會催促于你。”

東方不敗想着,他雖然行善世人,但絕不是爛好人,也不會白白養閑人。還有那些因一時善念乍起,救了一個惡人,反而害了很多無辜路人的事,他是斷然不會做的。

銀琰無奈聳肩,他也知道自己有些莽撞沖動了,若不是有東方不敗這個大夫護着,恐怕他早就小命不保了。但若是讓他,就這麽乖乖地聽命服從于對方,銀琰打心裏還有點不情願,他不知自己這是自尊心作崇,還是有其他不甘。

每次瞅着東方不敗,一手繡花針玩的出神入化,銀琰都覺得很是違和,但他又找不出原因,想着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真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一年後,待我武功恢複,想與閣下再論高低,不知你意下如何?”銀琰不确定自己手中的武功秘籍,真正練成後,能否打得過東方不敗,但一定比之前練習的銀月族功法,要高出許多。

說起銀月族功法,重點在快,以暗殺、圍殺、截殺等為主,陣、毒等為輔,總結出來就是不擇手段,只要能達到任務目的,幹掉目标即可。單打獨鬥不能取勝,那便整只小隊一起上,即使遇到了不可逆的變故,簡單普通的任務突然升級為高難度的,折損數人也是在允許範圍內的,更何況月煞的殺手還分了等級。

他的等級不是月煞殺手中最高的,大概屬于中上等級別,遂這次叛逃後,派出來清剿他的殺手,也不會是最頂級的,充其量跟他同級,或者比他高一個等級。

只是前不久,東方不敗滅了月煞一個小隊,再加上之前與他一起做任務,奉命暗殺九越十皇子的那些同伴,也全是折在邊城附近,雖然他們不知道,那也是東方不敗的手筆,但林林總總損失的人手,足以惹怒銀月族族長。

接下來,對方怕是會派出更高等級的殺手,說不定還會找出他,打問那些同伴消失的真相。可事實如何,銀琰絕對不能說,雖然就他所觀察的,東方不敗并不懼怕銀月族的勢力,可比較讨厭這些殺手層不出窮的麻煩。

想到此,他像是怕東方不敗不答應自己的要求般,很幹脆地出賣了銀月族,“我如今受閣下庇護,知道銀月族的那些殺手,如影随形,不定什麽時候便會出現,已經令你厭煩。只要閣下能答應我的邀戰,銀月族在邊城的勢力暗中交接地點,甘心奉上。”

只要端掉月煞在邊城以及附近,整個定邊侯領地內的所有盤口,讓他們沒有辦法如實地提供消息給銀月族,那邊才不會,如掌握了他們的行蹤般,總是輕舉妄動,出其不意地襲擊。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法,組織也不例外,他們都有适合的經營模式,本來東方不敗收下銀琰,并沒有想着能夠從他身上,得到什麽銀月族的秘密。雖然他對銀月族的神秘很是好奇,未來也會一探究竟,但當時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看銀琰比較有趣。

一直沒報什麽希望,遂如今突然聽銀琰說這樣的話,東方不敗覺得,銀月族的盤口地點若暴露,對他們應該是一大損失吧?

可現下既然有人提供捷徑,為什麽不走呢?更何況只是一次小小的邀戰,切磋而已,他就當活動活動拳腳。

東方不敗想至此,便幹脆地一口答應道,“好,本座應下一年後的邀戰。只是有關銀月族盤口之事,你真的要說出來?不怕曾經的同伴,對你瘋狂地報複麽?”

若他是銀月族的族長,恐怕碰上這樣的叛徒,上天入地也要斬殺對方于針下,然後取對方的項上首級,來祭奠那些死去的族人,告慰他們的在天之靈。

“怕,這不是有閣下你在麽?況且毀了他們在邊城附近的根基,要再建起來不容易,屆時想再像上次那樣,把什麽事情都摸的一清二楚,便不可能了。”那次出門逛街也是臨時起意,被殺手在街上堵個正着,卻一定是早就被月煞駐守在本地盤口的人盯上了,甚至還可能一直在監視着,就等銀月族派遣的殺手到來,便立刻行動。

知道他說的在理,但東方不敗深知,若真如此行動,前腳平了月煞在此地的盤口,後腳便會給定邊侯府引來大麻煩。畢竟他在定邊侯府的事,稍微一打聽,應該就能知曉,所以此時行事,并不是最佳時機。

想了想,待義父義母二老,成功按照計劃,營救出九越十皇子,并把對方護送回九越國都之後,暗中監視九越七星塔內部争鬥的任務,便交給潛伏的定邊侯的屬下,二老順利返回邊城,那時此間再沒有他們什麽事,可以收拾收拾打道回安寧縣城了。

東方不敗眸光流轉,計上心頭,他們可以明着回安寧縣城,動靜鬧大一些,再暗中易容成銀月族自己人,轉道去端他們的盤口聯絡點,反正他附屬空間裏,不僅寶貝多,從那些銀月族殺手身上,扒下的衣飾行頭也多,不用白不用。

就以他和義父義母二老的身手,平掉幾個銀月族的盤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麽,再說銀月族幹得皆是殺人的買賣,心狠手辣,在他們的環形刃下,死了不知多少無辜之人,三人聯手端掉也是為民除害,一件功德。

覺得此辦法可行,于是東方不敗成竹在胸,不緊不慢地說道,“那些交接盤口的地點,你盡可說來,現下雖不便處理,但日後定會平了他們。”神不知鬼不覺地假扮成他們自己人,待剿滅成功,便銷聲匿跡,讓對方想找兇手都找不到。

銀月族上至族長,下至族人,一窩的殺手,絕不會想到,只三個人便将他們辛苦多年的根基毀滅,即使懷疑到銀琰頭上,那時候也找不到人了。

東方不敗一點也不擔心之後的事,回安寧縣城後,他就以行醫濟世為主,繡花女紅為輔,業餘時間打坐練練功,看看書。他安居在一處不動,銀琰自不會随意出去亂跑,不再露面,別人就更找不到他了。

“随你。”銀琰不知道東方不敗心中所想,既然決定了爆出銀月族的盤口地點,立場和意思很明确,正好也說明了,他被藥浴的效果一刺激,心中急不可耐起來,耐心告磬之餘,加之想起不久前銀月族殺手的突襲,對銀月族徹底失去了維護之心。

能夠放下銀月族最好,東方不敗把這些都看在眼裏,暗自點頭,他正好看上了月眠山脈的神秘,早晚會去一探究竟。以幽冥殿與神界的聯系,若能将殿址設立在那裏,想來也是美事一樁。待日後好好建設一番,利用那裏原有的屏障,再加之他後期另外做些防禦之策,當是牢不可破,千秋萬代,足以完成神界給這場重生,所下達的任務了。

“主子,你們在聊什麽?”顯然清晨起的早的人,不止東方不敗和銀琰,還有染七,他本來是親自跑去定邊侯府的廚房催膳,回來便看到東方不敗和銀琰站在一起說着什麽,離得稍遠他又聽不清,于是才好奇地開口詢問。

東方不敗聞言轉身,瞅着染七端在手裏的木托盤,早膳倒是豐盛不少,就是量有點少,心下明白了怎麽回事,便故意裝作不解地說道,“小七,你已經吃過早膳了麽?這兩人份的量,是給本座與銀琰準備的?”

“啊?”染七傻眼地看着東方不敗,一時好似沒明白他的話中意思。

腦子轉的慢半拍,他低頭瞅着自己端來的食物,老老實實地說道,“主子不是讓我仔細照顧銀琰麽?這食物是我端來給他賠罪的……”

言下之意,沒有東方不敗的份兒,可越說越覺得不對,最後染七哪還有膽子繼續說下去。

☆、歡喜冤家

染七一臉不知所措的表情, 偷偷瞄了東方不敗數眼,那意思很怕他怪罪下來,因為這幾日在定北侯府裏,早膳他們都沒在一起吃,畢竟坐息時間不同,主子又經常有重要的事,遂他們全是各自吩咐仆從, 各自解決的。

東方不敗見染七那慫樣,哪裏還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只是這呆貨又蠢又萌的, 再加上個頭矮小,經常給他一種對方是小哥兒的錯覺。本來他收下這厮時,也沒期盼着他有什麽別的大本事,只要能幫他照顧好花花草草就行了。

“唉, 原來沒有本座的份兒啊?”東方不敗裝着悲傷的樣子,略有些失落地說道。

那日見染七和銀琰兩人, 掐架掐得恨不得分個你死我活,誰承想,這離他訓斥兩人才過去多長時間,就已經和解了。說不好奇那是假的, 東方不敗心裏想着,到底都是爺,好說話。

“這——”染七頗有些懊惱,他嘴真笨, 怎麽能那麽跟主子說話呢?

“主子,這給您先用,不夠我再去廚房取。”迅速地自我檢讨一番,染七端着木托盤,就往東方不敗屋裏走,打算先滿足了主子,再二次去廚房取飯菜給銀琰。

反正在他心裏,東方不敗比誰的地位都重要,主子開口,別人都得靠邊站,就等這麽一會兒的功夫,銀琰也餓不死。

“噗。”東方不敗被他的反應逗樂,他記得染七做小乞丐時,明明挺機靈的,怎麽這會反而成了小呆瓜。

“蠢。”銀琰半晌才吐出一個字,完全沒眼看染七,連被自己的主子耍了,都不知道,整個一個呆頭鵝。

又罵他蠢,染七這次當着東方不敗的面,斜眼瞅着銀琰,也不好太造次,但也不能罵不還口,辱沒了主子的名聲,于是他反唇相譏道,“需要一個蠢人照顧你,那不說明你更蠢。”

“你——”銀琰沒想到染七的嘴皮子突然變這麽利落,心下還有點詫異。

“唯小哥兒與小人難養也。”收斂了一下火氣,銀琰終究不甘心,慢吞吞來了這麽一句。

“你說誰是小人?!”染七把木托盤往院子裏的石桌上重重一放,震的裝炒菜和饅頭的陶瓷盤子,叮叮咣咣亂響,就見他往前湊了幾步,伸手挽了挽兩邊的長袖,叉着腰,昂起下巴,仰視面前的銀琰,很是氣結地說道。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嘛,當然誰應說誰了。”銀琰俯視染七,覺得明明這小呆瓜弱的不行,卻總是這麽活力自射的,像秋後亂蹦的螞蚱,讓他看了頗覺得礙眼。

最後他還火上澆油,在染七的身高上狠狠地踩上一腳,“小矮子。”

東方不敗再次見識到,兩個掐的跟鬥雞似的人,深覺得自己看走了眼。之前虧他還自打嘴.巴地覺得,這兩個人合好了,畢竟染七還說給銀琰賠罪的,接下來他們就應該盡釋前嫌,好好相處啊,結果好了沒一刻鐘,就又一言不合掐上了。

越看兩人越覺得不像話,專往痛腳上踩,銀琰這也是沒誰了。

東方不敗實在看不下去,也聽不進去兩只像小孩子吵架般的言語,但為了阻止他們在他面前繼續這麽作,直接一人給了一指,點了他們的啞穴。

看着說不出話的兩人,他笑吟吟地說道,“你們兩個真是夠可以的,前腳吵完,後腳就合好,本座怎麽都不知道你們這麽有能耐。”

炸毛都是一起炸,東方不敗覺得有些奇怪,本來這兩人也不是這樣的,為何湊在一起反而把本性暴露的更徹底了,一個更毒舌更傲嬌了,一個更阿呆更蠢萌了。

銀琰表情頗是有些氣憤,他如今體內根本沒什麽內力,在自己身上點了幾下,發現東方不敗的點穴手法比較獨道,憑他現下的能力根本解不開。

他跟染七兩人都張嘴說着話,但就是發不出聲音,東方不敗懶得看他們要說什麽,只伸手指着石桌上的木托盤說道,“喏,你二人的飯菜,本座可沒打算搶來吃,還是還給爾等了。”

說着,東方不敗又拍了拍銀琰的肩膀,用半分同情,半分鄭重的語氣說,“小七雖然又沖動又膽小,但沒什麽壞心眼,所以由他照顧你,本座還是比較放心的。況且目前本座的手下,也就只有這麽一個爺,看在他乃本座之人的份兒上,閣下寬容些。”

見識過銀琰的毒舌,百句不離一個蠢字,恐怕不蠢也得被他罵蠢了,這擱誰,誰能受得了他,東方不敗暗自想着,大概也就染七這大大咧咧的性子,根本不會長久的記恨一件事,遂才能水過無痕,毫無心理障礙的與銀琰相處。

聽着東方不敗說的話,發不出聲音的染七,臉紅通通的,像被火烤了的螃蟹似的,他完全是尴尬的,心裏早哭喪着臉,哀嚎着主子竟然當着銀琰的面,戳穿他的本質,說他膽小沖動,那回頭他還不被銀琰鄙視死。

一心想維護自己名譽的染七,忘記他在銀琰眼裏,壓根就是個小笨蛋,要不,銀琰又怎麽一口一個蠢字呢?

既然對方主子都發話了,好歹目前也是他的合作人,銀琰忍下想翻白眼的沖動,直接扯了染七的後脖領子,一手端着木托盤,一手拎着人便走了。

見人家兩人回屋吃早膳去了,東方不敗搖了搖頭,輕笑一聲,覺得這兩個人碰一起,就是妥妥的活寶。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都可以吵的風聲水起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歡喜冤家?

再想到,前夜剛疑似向他表白過的定邊侯世子墨肱玠,那別扭跳脫的樣子,東方不敗感嘆道,“年輕真是好啊。”

“宿主,你說這話不虧心麽,外表十五六歲什麽的,讓別人聽到你這嘆息聲,該以為碰上神經病了。”原修喬隐隐感覺到東方不敗的想法,在他腦海很紮心地說道。

“嗯?你怎麽出來了?今日不沉睡了?”東方不敗雖然與原修喬進行了,一場別開生面的談話,大部分事情都講通理順了,但他以為對方靈魂被融合的情況,不會這麽快有好轉呢。

“不睡了,屬于你的功德值,我已還給你,但靈魂融合是不可逆的行為,所以恐怕日後即使分開了,我們兩人的功德值依然相連着,可以分享給對方一半。”

點了點頭,東方不敗表示知道了,他又轉回原先的話題,繼續說道,“本座明白,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跟系統你的十世經歷一比,本座還是年幼稚子呢。”

“……”原修喬無語。

所以說,他為什麽要閑得跑出來,諷刺宿主呢,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反倒紮心了,作為十世善人的僞系統老人家——原修喬,他悲憤地想着。

日子就在這慢慢地消磨中過去了,一片風平浪靜,又仿佛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墨肱玠的傷勢,在養了這麽多天後,也終于好了,連傷口上的縫線都早早就拆了下來。

拆線時,看見墨肱玠身上的傷疤,密密麻麻的,有大有小,哪還有好地方,東方不敗直接幹幹脆脆地扔給他一瓶修容散,讓他好好去去疤。

“這些疤痕是本将勇猛戰鬥的象征,是榮耀,怎麽能去掉?!”墨肱玠說什麽都不肯照做,他覺得有疤痕才顯得爺們兒,細皮嫩肉的只适合小哥兒。

确實很勇猛,從墨肱玠身上的疤痕,東方不敗都能猜想得到,當時年幼便上戰場的他,被戰火洗禮,要生存下來,還不拖累自己的父親定邊侯,那得經過多少努力,吃過多少苦,遇到了多少次危險,才能熬到現在。

将門虎子,可不是說說那麽簡單,得有與前人足可匹敵的實力和雄心。

只是,雖然滿身疤痕的墨肱玠,比較符合東方不敗的眼緣,但他莫名覺得,不喜歡看到對方身上的那麽多疤,于是趁着與墨肱玠說話的功夫,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東方不敗直接把藥給他灌下去了。

但他也沒敢太過份,手下留情了,藥量很小,大概只能修複輕微的疤痕,重要的那些給他留着,動都沒動。

手搭在額頭上,東方不敗在事情過後,仔細思量,會看到對方身上的疤痕,而感覺不舒服,大概是到底把人放到了心裏吧。墨肱玠表白完就跑,他雖沒做出回應,但也不讨厭對方,只是覺得還不穩重,時候未到而已,卻不影響他的情感。

“你——簡直是胡鬧,東方,你不能因為自己細皮嫩肉的,沒有爺們兒氣勢,就想把本将也變成跟你一樣吧?”墨肱玠忽然覺得自己發掘了真相,也顧不得說出的話,對方愛不愛聽了,只要一想到自己魁梧的身材,配上東方不敗這副外表,他就忍不住一陣惡寒,不敢再往下胡思亂想。

上下打量一圈墨肱玠,東方不敗面無表情,聲音略低沉,顯示了其心情欠佳,“放心,你就是把修容散當飯吃,也是個糙漢子,這輩子都與本座這樣的細皮嫩肉無緣。”爺和哥兒怎會一樣?說到細皮嫩肉時,他語速放得特別低,心裏打定主意,若墨肱玠再提這個詞,他就直接敲昏他。

一時沒體會到東方不敗的話中真意,修容散的藥效又突然發作,全身都是奇奇怪怪的感覺,又是麻又是癢,又是疼又是痛的,墨肱玠閉眼忍着,不再開口說話,正好順利逃過一次被敲昏的命運。

☆、雨前寧靜

那日, 果然如東方不敗所預料的那般,只是少量的修容散,對墨肱玠身上的疤痕多少有些作用。看着自己身上小疤皆無,只剩下幾道大的痕跡,墨肱玠的臉拉得老長了,他的威武勇猛的勳功章啊,就這麽被搞沒了。

東方不敗瞅着這厮的臭臉, 覺得無法理解對方的審美,遂直接轉移話題道,“行了, 與其糾結你那身疤痕,不如做點實事。”戰功彪炳可不是用多少疤痕來衡量的,只有不穩重,不成熟的崽子才會有那麽幼稚的想法。

對去除了很多痕跡, 光滑了不少的皮膚,頗是有點不習慣, 不忍直視地,別別扭扭的穿上衣服,墨肱玠聽到東方不敗的話語,直覺反問道, “什麽實事?”

“現如今你也恢複的差不多了,不如好好考慮一下,何時實施那計劃。”

說來說去,系統一號當時給發布的任務是, 只需護送定邊侯世子等人安全返回邊城便可,結果計劃趕不上變化,自他來到邊城,定邊侯所處境地,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否則也不會暫時留下來。

但時至今日,他留的時間也不算短了,畢竟誰都有自己的事要處理,雖說要幫墨肱玠,可也不是所有人全部耗在這裏,其他事情都不做,所以針對九越十皇子,所要實行的那個計劃,還是盡早執行的好。

沉吟片刻,墨肱玠也知道,此事不宜久拖,恐夜長夢多,若九越國再派來高手,屆時與端王彙合,一起逼進邊城要人,他們将很被動。到那時,端王丢了九越十皇子,錯誤在先,定然會全力以赴,迎救九越十皇子,以達到贖罪的目的。

雖然他們要演的戲與此也差不多,但全部掌握在自己控制範圍內,多幾次刺殺,就可以耍的九越十皇子團團轉,那可是個膽子超級小的窩囊廢。

“就安排在近兩日吧?計劃開始前,我們必須向父親禀告一下,也好讓軍營那邊配合。”打算玩一場大的,假扮銀月族的人,可以用定邊侯府的侍衛,而假扮端王的人,貴精不貴多,但也不能太少了,怎麽都得從軍營調人。

兩天的時間安排,挑選士兵中的精英,當然少不了猛虎等人,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生息,這幫墨肱玠的親衛隊大頭兵們,早就恢複的生龍活虎了。就連定邊侯最信任的晉江将軍,這厮也要參一腳進來,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有好玩的立功的事,為什麽不叫上他?

只是為了逼真起見,東方不敗、墨肱玠、還有定邊侯等人一商議,猛虎幾人之前與九越十皇子,近距離接觸過,先前都交過手,恐怕會在不知道的細節上漏了馬腳,被對方認出來。所以讨論了許久,決定讓他們本色出演,全調去定邊侯府,當駐府士兵去,怎麽說都是關押了一個九越國的十皇子,在定邊侯府裏加大兵力,一點也不為過。

另外,就是以晉江将軍為首,領着一幹軍中的精英,再加上錢永清和高芸竹兩個江湖高手,扮作端王的人,假意與東方不敗、墨肱玠及其猛虎等人對打,邊打邊把九越十皇子和他的護衛救走。

這日,傍晚時分,東方不敗等人,與往常一樣,用過晚膳,便各自回去歇息。

昏黃的燈光搖曳,映照着屋裏的人影,東方不敗難得沒有打坐練功,以他如今的境界,要想往上到達第四境練心,恐怕需要緩慢的積累,一時半會兒是難以達到了。

翻着手裏的木造機關術,東方不敗約略看了幾篇,發現竟然還可以制造木傀儡,雖然沒有人的靈動性,但若是制作一支木傀儡軍團,再加上兵陣,完全可以不輸一支軍隊,最關鍵的是木頭耐打耐砍,沒有傷亡,就是多浪費一些材料的事兒。

還有各種戰車,機關連弩,越看他越驚嘆,合上書垂眸深思,東方不敗知道,這木造機關術絕不是這個世界該有的東西。此書是從鬼狒小屋裏搜出來的,還有那個明顯已經通了靈性,聽得懂人話的鬼狒,小屋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呢?最後,對方為何又藏下東西,便消失了呢?

不解……想不透……輕輕地搖了搖頭,東方不敗睜開眼睛,對腦海中的原修喬說道,“系統,你說,這木造機關術的主人,會不會與義父義母來自同一個地方?”

雖然這麽問着,但東方不敗很是不确定,因為木造機關術雖神奇,但完全沒有義母高芸竹送給他的星塵砂巧妙。前者能跑能動,能打能殺,卻沒有靈魂,說白了還是一堆死物,但後者有靈魂,也就是俗稱的器靈,還能聽懂主人的吩咐。

他把兩者區分的很清楚,所以問原修喬時,剛問出來,他自己就給了自己答案。

東方不敗看書時,與他融合了一部分靈魂的原修喬,當然也能透過他的眼睛,看到書上的內容,遂他一眼就認出了,那幾乎是傀儡機關術的一點皮毛,也可以說改自傀儡機關術。

“這個世界據說曾有修仙者的傳說,看來不假,這木造機關術,若是能夠升級一番,就是修仙界的傀儡機關術。”雖然目标是登臨神界的原修喬,根本看不上那木造機關術,但不影響這東西在此世的稀有,學會了這手木造機關術,就可以掌握一個傀儡軍團。

“傀儡機關術?又是本座沒聽過的東西。”東方不敗收起那本木造機關術秘籍,想着軍團什麽的,他又不領兵打仗,完全可以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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