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

一下,再把其他人喚來,之前他已經跟大家說起離開之事,因此染七并沒有做其他反應,順從的直接去找高芸竹、錢永清、銀琰、岳知瑜和慕容小哥兒。

高芸竹和錢永清首先來到,他們二老一進屋,便開口問道,“兒子,如今你這麽急着離開,莫不是還有其他事要辦?”他們可沒忘記,東方不敗說要去黑山密林尋找草藥,結果一去不回,這要不是他們找來,知道對方身上發生的事,否則呆在家一直等,果真等到現在,還不着急死了。

就這樣,他們來到定邊侯府,也沒見到東方不敗多麽着急,所以才有了他們無聊跑去樹林打獵,禍害林中野豬的事。

被義父義母二老幾乎是指着鼻子的詢問,東方不敗當然不會隐瞞,幹脆地說出了實話,“義父義母莫怪,孩兒有事禀告。銀琰身份二老理應已知曉,前不久,大概也聽說過,逛街時衆人被月煞襲擊之事,孩兒此次急着離開,便是打算明着走,暗着留,偷偷除去月煞在邊城地界的,所有聯絡點以及勢力。”

說起來有些狂妄,但東方不敗以為,有他的實力,和高芸竹、錢永清二人,在敵明我暗的情況下,很容易做到,可說不廢一兵一卒。

做完之後,還能讓銀月族吃下這個啞巴虧,因為他們不會暴露身份,依然假扮月煞的身份,做出是窩裏鬥的亂象,可說給月煞拉足了仇恨值,想必任誰也不會想到是他們所為。

“如此麻煩之人,為何留下?”高芸竹對于銀琰給大家帶來的麻煩有些不悅,也是她跟錢永清安安靜靜過了這麽多年,還沒見過這麽能惹麻煩的人。

“孩兒承諾護他一年周全,話既已出口,怎能反悔,何況日後自有用他的地方。”東方不敗随意說了兩句,并沒有說太多他留下銀琰的目的,畢竟目前誰也不知道他是想建立幽冥殿,正在籌謀儲備人才。

高芸竹和錢永清皆點了點頭,齊聲說道,“既然你心裏有數,我們便不多說了,接下來怎麽辦,你只需說,我們照做便是。”二老其實當初說為仆并沒有敷衍,東方不敗的人品他們也看在眼裏,就憑着他對高芸竹的恩情與尊重,二老也心甘情願,何況之後是收了東方不敗為義子,那更是兢兢業業,恨不得捧着東方不敗,他說打西,二老肯定加倍打西,連反對都沒有。

話畢,衆人陸陸續續到來,然後簇擁着東方不敗向外走去,這時墨肱玠提着一個籃子走了過來,東方不敗疑惑好奇地瞅了一眼。

待墨肱玠把籃子遞了過來,東方不敗才看清,原來是義父義母之前在樹林子裏,抱回的那只白虎,小家夥正在籃子裏睡的打呼嚕,小小的肚皮上還蓋着一塊繡了花的綢鍛方帕,這奢侈大氣的風格,一看就是定邊侯夫人做的。

“這小家夥留在母親那裏也無用,東方你抱回去,養着玩吧。”墨肱玠睜眼說瞎話的能力,真是無人能及,他絕對不會說,方才去抱小老虎的時候,他母親百般阻撓,要不是走的快,差點就被他母親拿棍子滿院追趕了。

這借花獻佛做的有點蠢,顯然墨肱玠完全疏忽了,小老虎本來就是高芸竹和錢永清二老帶回來的,他再送給人家的兒子,若被二老知道他的居心叵測,恐怕會比定邊侯夫人拿棍子揍他還恐怖。

但此時此刻,墨肱玠的心裏,只想着送東方不敗一樣東西,最好是活物,這樣每日東方不敗看到小老虎的時候,都能想到是誰送的,就能想着他。

東方不敗感到新奇,他記得定邊侯夫人可是很喜歡這小老虎的,俨然一副有寵萬事足的模樣,這樣都能割愛?果然身為王公貴胄,就是覺悟不一樣,他默默地吐槽着。

“好,本座便收下這小東西了。”提着籃子,東方不敗領着衆人往外走,定邊侯府的大門外,已經備好了馬車,岳知瑜在他身邊蹦蹦跳跳的,探頭想看貪睡的小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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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不敗見狀,把籃子遞給了岳知瑜,囑咐道,“看看可以,別把小東西吵醒了。”

又給染七使了個眼色,讓他看着岳知瑜,小老虎雖然還小,但是被逗急了,可能也會咬人,岳知瑜正是不知輕重,狗憎人嫌的年紀,有人在邊上照看着,比較穩妥。

染七意會了主子的意思,立馬慢了半拍,跟岳知瑜走在一起,留意着他的一舉一動。銀琰皺眉,什麽也沒說,自然而然地也慢了下來,只比染七快了一點點,始終走在他的前面。

不自覺的,衆人便拉開了距離,東方不敗與墨肱玠走在一處,高芸竹和錢永清二老一處,銀琰與染七等人一處。離離拉拉的幾人,終于走到定邊侯府的大門口,東方不敗再次向墨肱玠告別。

“小侯爺留步,其他本座便不多說了,以後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可派人前往安寧縣相尋。”東方不敗知道自己這身體的真實身份後,就認識到日後必還會與官府有所接觸,安寧縣城也屬定邊侯的管轄範圍,自然少不了打交道。

“東方保重。”墨肱玠抱拳與他惜別,此時眼睛才流露了些許不舍,他沒想到,只是一場朋友相交,最後卻落得自己失心的下場。

東方不敗上了馬車,衆人也紛紛登上馬車,銀琰因事先與東方不敗商議過,遂故意在外停留了許久,然後還坐在馬車上,充當馬夫,吸引有心人的視線。

其中一輛馬車是墨肱玠吩咐人準備的,上面還放了不少小吃糕點,錢永清和銀琰一人趕着一輛馬車,衆人出發,不多久,便離開了邊城。

等走出很遠之後,确定前後無人跟蹤,兩輛馬車在路邊停了下來,錢永清趕着的馬車,移交給了染七,兩輛馬車繼續前行,而東方不敗、高芸竹和錢永清三人,換成了月煞的裝扮,悄悄地離開了。

銀琰給他們畫了一個月煞聯絡點的分布圖,三人按圖尋蹤,以離此最近的盤口為始點,開始慢慢清理。

運轉輕功,撒歡地跑下來,不出半個時辰,他們就來到了第一個盤口。盤口的夥計看到他們的裝扮,什麽都沒說,便把他們讓了進去,好似把他們當成了出任務經過的銀月族殺手。

“三位爺辛苦了,請喝茶。咱這盤口位置偏僻,不太富裕,不過若三位爺想知道什麽消息,小人定然知無不言。”

“怎麽只你一人,其他人呢?”東方不敗開口問道,同時把環形刃重重地放在了木桌上,語氣就如銀月族的大多數殺手一般,傲慢無禮。

那夥計手只是一頓,心裏頗有微詞,表面上卻不便露出,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其他人都出去搜羅消息去了,今日正巧輪到小人值守。”

“嗯。”東方不敗不悅地從嘴裏擠出一聲,轉而又強硬地說道,“他們何時回來,我等奉命清理門戶,誅殺叛徒,可有那叛徒銀琰的消息?”

“消息麽,他們已經去打聽了,近日叛徒銀琰躲在定邊侯府未出來,大概要多花些功夫,弄清楚他在定邊侯府裏的住處,才好讓各位爺下手。”

夥計也是極其知趣之輩,一連說了不少消息,大部分都是定邊侯府的,連東方不敗這個在定邊侯府暫住了些時日的人,都不得不佩服,因為有些事連他都不知道。

甚至就連定邊侯府的管家,運送物資出城,這些人都知道,就是沒猜到管家的意圖。東方不敗不用想都知道,夥計說的何事,不就是他們與管家在城外彙合,然後喬裝打扮,押送物資去懷溪道的事麽。

這些人知道的太多,果然不能留,東方不敗暗自想着。

☆、付之一炬

東方不敗與高芸竹、錢永清三人假扮成月煞的殺手, 在盤口聯絡處,對待夥計的态度惡劣,還隐隐散發着殺氣,那傲慢無禮的臭脾氣,倒是真沒有讓盤口的夥計起疑,甚至還小心翼翼地伺侯眼前的三座瘟神。

夥計很是勤快地沏了壺茶,并且斟了三碗給他們, 但東方不敗只裝作喝了一口便一臉嫌棄地,把茶碗重重置于桌上。同時,與他一樣端起茶碗的高芸竹, 只聞了聞,連喝都沒喝,便把碗扔在地上,直接摔的粉碎。

“這麽粗糙的茶也好意思拿出來招待我等, 我說夥計,你不會是故意的吧?”高芸竹心知演戲不能獨獨讓東方不敗一個人演, 所以她自然而然地接手,很是無理取鬧,随便一個由頭就發作了出來。

“小人不敢,還望大人恕罪。”這個夥計吓得連忙跪在地上, 咚咚地給三人磕頭,就怕月煞殺人不眨眼的勁頭上來,把他也不分敵我的幹掉了。

“起來吧。”本來他們三人也不是真心找麻煩,只是做個樣子, 好讓戲演的逼真些,以免被看出破綻。

東方不敗暗自把整個屋子都觀察了一遍,發現并無不妥之處,“我等在此休息半日,好吃好喝伺侯着,沒叫你的時候別來打擾。”他打算在此處多走走,以免離開的時候,落下什麽東西,或者疏忽了什麽事,遂找了借口打發那夥計。

這夥計一聽,便很是識相地問道,“此處有特別給各位大人安置的住處,現在就領您過去麽?”因為目前屬東方不敗說的話最多,夥計不自覺地就把他當成了三人的領隊,問話也是朝着他說。

東方不敗虎着臉,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以古井無波的聲音說道,“還不前面帶路?”

“哎。三位大人跟我來。”夥計領着他們左轉右拐,終于來到目的地。

就見夥計上前,輕輕推開房門,裏面布置比外面不知好了多少,也打掃的幹幹淨淨的,東方不敗當先踏步走了進去,滿意的颔首。

見狀,夥計谄媚地說道,“大人們住的房間是我們這裏最好最舒服的地方,這只是第一間,三位大人随我繼續來看其他的房間?”

有夥計邀請,三人不動聲色,只跟着他便是,待逛過幾間屋子後,他們一人挑了一間,位置都挨着,若出了什麽事,也好相互照應。

安置好三人後,那夥計便如之前東方不敗所吩咐的那樣,躲的遠遠的,不再上來挨他們的殺氣。

來此之前,東方不敗曾詢問銀琰,關于月煞聯絡點暗號之事,才知道其實銀月族裏,并不是每個人都有很好的資質來習武,那些武功平平,基本沒什麽大本事的人,就如山外蝼蟻般的存在,直接被安排在各地的盤口,搜羅消息和招待出任務經過的殺手。

只要是殺手,在銀月族裏就有了排位,不管排位高低,對于他們這些被抛出山外,發揮此生餘熱的人來說,就是大人物般的存在,因此他們都對這些殺手誠惶誠恐,很怕得罪了對方,然後被取走小命。

銀琰告訴東方不敗,只要把自己的負面思想釋放出來,頤指氣使,脾氣越不好,讓對方越害怕,那些小蝦米起不了什麽疑心。

雖然感覺有些扯,但東方不敗還是照做了,只是到底留了份心思,暗暗注意着夥計的表情,果然也沒發現什麽。大概月煞嚣張了這麽久,還從沒有被這樣,如入無人之境般的,讓敵人進來。

打發了夥計,四下無人,其他搜羅消息的夥計也還沒有返回,東方不敗與高芸竹、錢永清一商議,三人決定分頭行事,探一探此地的深淺。

俗話說知其一而通其他,他們就是要弄清楚這地方的盤口底細,待再輪到其他地方,心中就有了大概的估計。平時這裏也做些茶水生意,只是夥計态度并不好,所以來的人很少。反正他們也不靠着做生意賺錢,殺手大人們從盤口獲取消息,都會有不少打賞。因此對于這些殺手們的到來,盤口的夥計們,經常是既期盼着,又害怕着,應了那句財富伴随着危險。

偷偷看了一下夥計正在做的事,東方不敗便放心地去到處晃悠了,說來他們到的這個盤口,構造極其簡單,若真算來,除去後面住的地方,就沒有什麽了。

來到一個房間,房內擺設比他們住的那間差了一些,看床蹋旁的矮幾上團着衣服,表明是夥計們住的屋子,東方不敗又瞅了瞅牆上,幹幹淨淨,連個裝飾挂墜之類的東西都沒有。

掃了一眼,沒有發現什麽違和的地方,東方不敗悄悄出來,複又把門輕輕關上。他不知道義父義母有什麽發現,但就他自己所想,感覺這盤口,雖然駐守的皆是銀月族抛棄的廢柴,卻也過于簡單了。

心裏想着,他不禁猜測,會不會有秘室什麽的地方存在,可若真有秘室,這入口會設置在哪裏呢?

睡覺的床榻底下?活動的某面牆壁?書架?不對,這裏好似也沒有書籍,唯一的架子上反而擺着酒壇子和碗。莫不是地板?

東方不敗正兀自想着,原修喬在他腦海裏突然提醒道,“唉,宿主,你是不是本末倒置了?”

“何意?”不明白這厮又要出什麽妖娥子,東方不敗直接問道。

“據本系統所知,你們三人不是來殺人滅口的麽,做什麽找人家的密室?況且還不知道有沒有呢?”

原修喬的話點醒了東方不敗,不過他也是本能往不妥當,可疑的地方摸,并沒有其他想法,可如今既然打算把這些人的性命收走,那他們遺留下的各種消息記錄,當然也要收走,或者毀去,否則留下來簡直危害無窮。

“……”原修喬隐約明白了東方不敗的所思所想,心中默默吐槽,他還以為東方不敗貪圖人家的財物。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在原修喬眼裏,已經敗壞的幾乎什麽都不剩了,東方不敗卻覺得,在外面根本找不到任何紙墨筆硯,這些夥計又不可能只憑着腦子記憶消息,一定有他們自己的記錄方事,而紙筆記載是最直接的。

接連搜了幾間屋子,都沒有發現異常,東方不敗轉來轉去,又轉回了自己的屋門前,他暗自嘆了口氣,回到房間,打算等等看義父和義母二老的收獲。

高芸竹确實比他們要快上一籌,因為她還有少許靈力支撐,也可以攤開神識查找,所以很不巧的,密室還真被她給找出來了。

錢永清被留下來給兩人望風,東方不敗和高芸竹決定找到密室入口,下去探個究竟,若果真存了不少消息記錄,他們在滅了此處之後,還要放一把火,把一切燒掉,包括記錄與屍體。

密室入口不好找,機關像大海揮針般,根本不知道會設置成什麽樣,東方不敗在有可能是密室的牆邊站定,想着不若等把夥計們都殺了,然後再來直接暴力破壞這堵牆?

眼睛餘光,瞄到架子上的碗,不對勁,東方不敗走上前,拿起碗,結果沒拿起來,好像長在了架子上。而且那碗的材質還是純金打造的,放在酒壇子邊上,着實有些不合時宜。

用蠻力去拿取,拿不下來,東方不敗靈機一動,擰動了金碗,當轉了三圈之後,金碗突然咔噠一聲,往上挪了一點,架子旁邊的牆慢慢向兩邊挪動,直到打個了一個小門的寬度。

東方不敗和高芸竹原以為會有密道,走過之後,才能到達密室,結果事實證明,他想太多了,牆後只有一間屋子,裏面有桌子椅子,還有文房四寶,好幾排書架。

随意翻了兩下,知道他們是真的找對地方了,東方不敗與高芸竹互相對視一眼,兩個同時退了出來。

剛出來,連口氣都沒喘勻呢,夥計便忐忑地過來禀告,說是盤口裏幾個夥計已經全部回來了。

為保密,那夥計還貼心地直接打烊關門了。

此時,他絕對想不到,自己這是羊入虎口啊,東方不敗等三人,這下子連找借口都不用了。

“大人,定邊侯府那邊最新的消息,大人們的目标人物,已經離開了。”

所有夥計跪在他們面前,東方不敗眯縫着眼睛,裝作很享受這樣的膜拜,開口說道,“離開?去了哪裏?”

“不知道,他們出城後,小人就不便跟随了,以防被發現行蹤。”據說對方都是高手,他那三.角貓的功夫,也就輕功還好一點,但也不夠送菜的,哪裏還能上趕着被發現。

“沒用的廢物。”東方不敗冷淡地諷刺道,然後擡頭環形刃一轉,直接一刃封喉,抹了對方的脖子。

其他人都在此人身後,只覺得眼前一閃,還不知道東方不敗出手,直到他們看見這同盤口的夥計被殺,才吓得迅速往後挪動。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這些夥計哀求着,還不知道東方不敗的目的,只以為是惹怒了這些族裏的大人物。

東方不敗擡手,環形刃伸出,将內力聚于手上,兵器輕輕劃動,翻飛兩下,就有夥計倒下。高芸竹和錢永清也同時動手,本來駐守在這裏的也就那麽幾個人,哪裏禁得住他們撕殺。

這些夥計死的也不算無辜,他們手上命案雖不多,卻到底專門提供消息,讓自己人殺人,也算得上是幫兇。

解決掉一衆盤口的月煞夥計,東方不敗與高芸竹、錢永清二老從後面窗戶翻出,一把火将此處房子付之一炬,那些搜集的消息也将,終歸于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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