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24)

,愚兄聽一聽是何好建議。”

“阿玠的劍法,師承自燕兄,不管當初是何因由,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從沒有忘記燕兄之教導。只是他已經許久沒有進境,個中緣由不足為道,小弟有個不情之請,還望燕兄于他,指點一二,也好叫之茅塞頓開。”

“這有何難,愚兄應下便是了。”燕南天對能夠做朋友的人,很是大方爽快,更何況對方是墨肱玠,東方不敗說的很對,不管當初為何,他們也算有半師之緣,如今既已開口,他也沒什麽可推辭的,但想到這是東方不敗為對方提出來的,不禁感嘆,“東方小兄弟,這般為他人,可算胸襟寬廣,愚兄佩服。”

東方不敗聽他之言,笑出聲來,“慚愧,燕兄想是忘了,阿玠乃我心悅之人,為他打算自是理所應當。”

“哈哈哈——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對方說話敞亮,燕南天聽得順心,大有秉燭夜談之勢,“可惜有好兄弟相伴,卻無美酒相合,美中不足矣。”語氣甚為遺憾。

☆、沒準備好

“酒麽, 自然是有的,燕兄莫不是忘了我等身在何處?”東方不敗想到乾坤月影瓶中的猴兒酒,但憑空拿出總是不妥,于是借故将注意力轉移向客棧的酒,“稍等,小弟去去就來。”

“東方小兄弟,有酒無菜, 也是不美,還是算了。”燕南天把客棧的掌櫃和夥計等都綁了,根本沒有人下廚給他們做下酒菜, 偏他今日高興,犯了酒瘾,想要暢飲一番。

東方不敗聞言,搖了搖頭, 笑着說道,“這有何難?燕兄等着便是。”轉頭出了這間房, 他叫上墨肱玠,去了客棧的廚房,在裏面搜羅個遍,還真找到些吃的。

在這過程中, 墨肱玠好奇詢問兩人都說了什麽,東方不敗只是告訴他,準備着接受燕南天的指點,就埋頭開始處理食材, 至于洗涮的事情,全部交給墨肱玠,燒火的活計也被他包攬。

看對方忙裏忙外的,還被煙熏得眼睛有些紅,東方不敗忍俊不禁,走到近前,捧着墨肱玠的臉,仔細瞅了瞅,發現并無大礙,這才低頭主動吻上對方的唇,“看你甚是辛苦,遂安慰安慰你。”

墨肱玠被他挑起感覺,又顧忌手上黑乎乎的,會弄髒了對方的衣服,不由得把東方不敗逼向放東西的木架子,直到其無可後退,這才雙手抓住架子,将東方不敗困在兩臂之間,切切實實落下吻來,一發不可收拾。

此時此刻,他們的眼眸中,仿佛只剩下對方,再看不見他人,更想不起還在炒菜,直到鼻間聞到一股異味。焦糊的味道,夾雜着嘭啵的響聲,讓專注接吻的兩人回過神來。

“什麽味道?”墨肱玠表情疑惑,但雙手依然抓着木架,困住東方不敗,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我在燒菜。”東方不敗淡定地說着,總算也想起,他還有別的事在忙,于是點了點對方的胸口,急忙催促道,“快讓開。”

墨肱玠收回胳膊,讓出道路,給東方不敗通過,嘴上又忍不住微微抱怨,頗有點怨夫的潛質,他絕不承認自己吃醋了,“東方,你都沒有正而八經地給我燒過菜,現如今,反倒讓師父他老人家占了先機。”

Advertisement

把鍋裏的殘渣清理幹淨,又放水洗幹淨之後,東方不敗邊圍着鍋臺打轉,忙碌個不停,邊好笑地瞅了墨肱玠一眼,安撫地言道,“來日方長,總有給你做的時候,急什麽?”

添了把幹柴,墨肱玠半蹲着身子,懶得起來,直接整個人貼到東方不敗的背部與腿後,不甘地抗議,語氣說的可憐兮兮的,若是東方不敗有背後眼,一定能揭穿這厮的耍花腔,然而現實是,他正忙着把切好的菜往鍋裏倒,“好吧,我承認,就是見不得你對別人好。”

“呵——”東方不敗忙碌之餘,空出一只手,猶如拍狗頭般,摸摸墨肱玠的腦袋,輕聲回應,“我對你不夠好?”

這個問題有水平,墨肱玠哪敢回答其他,必須得是好,遂他不加任何猶豫,點了點頭,“好,好極了。但我比較貪心,想要東方獨一無二的那份關心。”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充滿了占有欲,即使他明知他人對于東方不敗來說,毫無意義,也依舊感到介懷。

他想獨占對方所有的美好,最好去一個只有兩人的地方,讓對方只屬于他,墨肱玠清楚的明白,他心底的不安,無關別人,來自他的內心——自卑,或者說他有些妄自菲薄,覺得自己配不上東方不敗。以前是初生牛犢不畏虎,狂妄自大,現在他随着慢慢變強,反而覺得離東方不敗很遠,仿佛追趕不上般。

兩人保持着這個溫情又依賴的姿勢,東方不敗燒好一道菜,裝進盤子裏,先行蓋好保溫,這才擦了擦手,轉身面向墨肱玠,手迅速而伶俐地突然襲擊對方,在其腦門上來了一下。

“你呀,整天胡思亂想,難道是我最近太好說話了?普天之下,除你之外,我可再沒與別人做過這些,莫不是你在意我曾嫁過人?”打一巴掌給個紅棗,東方不敗接下來就幹幹脆脆地,在墨肱玠的額頭上啾了一聲,用以說明他的心思和意願。

“怎麽會?”墨肱玠怕他誤會,趕忙否認,在對方的目光下,愈加有些不好意思,最後不得不從實招來,“其實,是因為東方你太強大,而我——心急了。”任誰有個如此優秀的伴侶,都會想藏着掖着,不想讓人看到吧?

東方不敗伸手抱住對方,墨肱玠的腦袋埋在他的胸腹之間,他勾弄了對方一捋發絲,一切似乎了然于心,“所以我請燕先生指點你劍法,不要太擔心,以你極陽之體的資質,遲早會趕上來……”

說着,他又湊近在墨肱玠的耳朵處,小聲嘀咕了幾句,結果很顯著,對方哪還有點傷風悲秋的情緒,兩只眼睛直勾勾地瞅着他,恨不得将人拆吃入腹。

東方不敗見狀,瞪了他一眼,直接伸手施展內力,隔空取物,拿過案板上的菜刀,遞給墨肱玠,吩咐對方,“切菜去。”

“遵命,夫人。”墨肱玠掂了掂手裏的菜刀,還愉悅地挽了個刀花,很聽話的走到案板邊,拿起洗好的菜,切了起來,同時嘴裏油腔滑調的,垂下的眸子裏,閃着精光。

廢了一番功夫,燒了三肉一素,外加一湯,份量都很足,東方不敗找了木托盤裝着,邊往樓上走,邊又吩咐墨肱玠去取了兩壇好酒。這家客棧有沒有酒窖,他們并不清楚,是直接從櫃臺後的置酒櫃上拿的,期間被綁在大廳裏的掌櫃與夥計等人,還唔唔唔地掙紮着,想要墨肱玠放掉他們。

“多行不義必自斃,爾等還是安靜地接着睡吧,這可能是最後一個安穩覺了,若再讓我聽到爾等發出一點動靜,格殺勿論喲——”惡人自有惡人磨,墨肱玠态度惡劣,光明正大的威脅這幾人,還不忘點了他們的啞穴,吓得被捆住的幾人,以為自己要被殺人滅口,瞬間就變了臉色。

一股尿騷味傳來,方桌上滴滴噠噠往地上流着淺黃的湯,有人不禁吓,竟然直接失.禁了,墨肱玠滿臉黑線地瞪着幾人,暗罵一聲晦氣,很是嫌棄地叱喝這幫膽小鬼,“就這老鼠大的膽子,還敢開黑店害人,誰給你們的勇氣?今兒,爺心情好,不殺生,遂饒爾等狗命,明天送你們去見官,給爺好好呆着,否則別怪這劍下無眼。”

聽着墨肱玠胡謅,掌櫃的連連點頭,要不是被綁着,無法自由行動,他估計直接就給對方跪下了。其實對方此刻的內心是極度崩潰的,因為他鼻子甚靈,遠遠的就聞到了東方不敗做菜的香味,什麽不殺生,明明裏面有魚和雞啊,不要騙他的狗鼻子,廚房裏根本沒有處理好的魚肉雞肉,都是活物,需要現宰的。

本來掌櫃的準備這些新鮮的活魚和雞,是為了呆會幹完這票,與夥計們慶賀才準備的,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完全便宜了東方不敗和墨肱玠,以及燕南天三人,當然,這事三人是不會了解到的。

因為此時,東方不敗和墨肱玠已經與燕南天同坐一桌,擺好了酒菜,三人端着碗,豪爽地碰撞在一起,“相逢即是有緣,為朋友——幹。”

“幹——”“幹——”一仰脖,咕嘟嘟一碗酒下肚,之後三人相視大笑。

不為別的,原來這客棧掌櫃,甚是賊猾,往酒裏摻了不少水,他們喝的很是無味,東方不敗背着手,從附屬空間拿出乾坤月影瓶,拎在手上,“酒無好酒,不如嘗嘗我這猴兒酒,如何?”

這酒兩人自然聽說過,但能夠嘗到的人就少之又少,忽聞東方不敗之言,他們也顧不得問對方為何會有這酒,皆行動一致地把碗往前推了推,湊進後,猴兒酒的香味更濃,真不愧為百果精華。

“好香。”

俗話說,酒逢知己千杯少,三人喝了許久,不管是猴兒酒,還是兌了水的劣酒,都沒少喝,但并沒有醉意,只是微微熏然,桌子上殘羹冷炙,已經是一片狼藉。沒人收拾,燕南天直接歪在床榻上,東方不敗和墨肱玠互相摟抱着,步子略有些飄浮的,回了房間。

兩人打算整理一下再睡,誰知墨肱玠錯身撞上了桌子,東方不敗去扶他,兩人如今行動遲緩,帶着酒後的慵懶,最後是人沒扶好,反遭了連累,兩人骨碌着摔作一團。

對方的唇近在眼前,看着紅豔豔的甚是好看,還很是誘.人,東方不敗行動快過腦子,直接趴上去,湊嘴就親了。兩人雖說沒有醉,其實都有點自控力不足,平時能忍得下來的,現在也做不來了,墨肱玠直接将人一摟,兩人的唇.瓣貼在一起,再沒分開。

迷迷糊糊的,他們不再滿足只有唇部的接觸,開始互相摸索着,解去身上厚重的阻礙,糾.纏了一會兒,衣服終于退了下來,兩人只穿着裏衣,躺在地上,感覺有些涼冰冰的。

這時候,思維漸漸回爐,但還不足以恢複到正常,東方不敗眨了眨眼睛,眼角春意盎然,慢吞吞地吐出一個字,“冷。”

“我們去床上。”墨肱玠內心火.熱,壓.在東方不敗身上,根本感受不到冷意,如今聽聞對方抱怨,立刻英勇地起身,把人抱起,就往床榻處走去。

“你準備好了?”東方不敗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麽,可沒有任何阻攔之意,也無反抗之心,擺出随君處置的樣子。

“這話難道不該是我說麽?”墨肱玠跟他的狀态也差不多,若是放在平時,兩人絕對不會如此,但酒精作用下,他們聊得還挺熱絡。

“哦。”管他該誰說,反正總有個人要說,他不介意主動說了來。

“其實,我沒準備好——想留在新婚夜的。”墨肱玠把人放在床榻上,安靜地直接趴上去,膩在一起不動了。

“……”東方不敗無言以對,不是說那話該他說麽,那他還回答什麽?而且沒準備好什麽的……不該是他要說的話麽?

兩人安靜了好久,就在都以為對方睡着了的時候,墨肱玠又窸窸窣窣地摸了上來,動手動腳的,甚是不安份,手指順着小腹還調皮地一路摸了下去,直到……

抓住對方作亂的手,東方不敗眯着眼睛,仿佛在醞釀睡意,“沒準備好。”

“哦——”聲音落寞,還有點蔫蔫的感覺,墨肱玠往前湊了湊,把對方抱進懷裏,不再出聲。

大概過了沒一會兒功夫,室內響起兩道輕緩地呼吸聲,一切又歸于平靜。

☆、早膳有湯

從睡夢中醒來, 墨肱玠感覺頭稍微有那麽點昏沉,翻身打算擁抱東方不敗,卻抓了個空,迅速睜開眼睛,掃視一圈身旁,哪還有對方的影子,訝異地挑眉, 眸子中閃過不解之色,他掀開身上的被子,坐起身, 依然沒見到對方的影子,室內并無第二個人的氣息。

“去哪兒了?”兀自嘀咕着,他穿着白色裏衣,站于房中。

沒找到人, 他徹底清醒了,快速走到床榻邊, 拿起昨晚丢的甚是淩亂的衣服,已經皺巴巴的不能再穿,墨肱玠從包裹裏找出一套幹淨的換上,又加快梳理好頭發, 這才出門去尋人。

若大的客棧,因為地理位置稍微有些偏僻,并沒有什麽住店的客人,滿打滿算, 也就三波人,其中一個獨自出門做買賣的行商,還被客棧的掌櫃帶人弄死了,剩下的便是燕南天,以及新住進來的東方不敗和墨肱玠。

走出房門,一片寂靜,墨肱玠穿過走廊,來到樓下,被綁着的掌櫃和夥計衆人,就那麽坐在桌上,腦袋一點一點的熟睡着,瞧那樣子,大概若有人來将他們的人頭摘走,也不會有任何反應。

聽到廚房有輕微的動靜,隐隐還飄着香味,墨肱玠眼睛一亮,猜到可能是東方不敗,于是順着味道,找了過去,果真看到對方撿了兩根幹柴,正往竈裏扔,他急走幾步,上前接手,“我來。”

“醒了。”東方不敗聞言,手頓了一下,正好被對方抽走了幹柴,他順勢站起來,打量了墨肱玠一眼,見對方穿戴整齊,衣服已經換過,想到昨晚上發生的事,臉上不禁有些熱,他心理年齡都已過花甲之年了,竟然跟對方蹭了半天,并且因為沒有做到底,而略生對方的悶氣。

“嗯,發覺你沒在,遂出來尋找。”墨肱玠添完幹柴,站起身,環顧廚房,東方不敗正在做早膳,“還需要做什麽?”對方雖然難得洗手做羹湯,但他也沒想着等現成的,即使做飯做不好,但有些小忙卻是能幫的,君子遠庖廚,他算一介武夫,是完全不在意那些狗屁規矩的。

東方不敗這時端過放于旁邊的醒酒湯,裏邊加了放在附屬空間裏的一些藥草,可以緩解不适症狀,效果很好,“這是我熬的醒酒湯,放置了一會兒,此刻溫熱程度正好,快喝了吧?”說着,将碗遞給墨肱玠,臉上表情并不明顯,卻帶着微微的關心,讓墨肱玠看得閃了神。

“發什麽呆,難不成我的臉還能當醒酒湯?”見墨肱玠默然無語,只是瞅着自己發呆,不發一語,東方不敗感到莫名其妙,忍不住打趣對方。

回過神,墨肱玠接過醒酒湯,一口氣喝下,捧着碗回答他,“不,東方的臉,怎會是醒酒湯,于我來說,起碼也得是——迷魂湯的級別吧?”曲起食指,頂着下巴,他思索了一下,才找出一個詞彙形容。

東方不敗被他的話語逗樂,輕笑地反問,“油腔滑調,我是迷魂湯,那你又是什麽?”搖了搖頭,繼續手中的事,早晨不宜吃大油或者口味過于重的東西,所以他腌制點小菜,只是時間有限,大概剛剛入味而已。

“你是迷魂湯,我當然便是那五迷三道的喝湯人啊。”墨肱玠很不要臉的直接開了黃腔,時刻不忘勾.引和撩撥東方不敗,畢竟前一天晚上,他差點被小登科了,要不是顧忌着新婚之夜……

“那喝湯人,今早只有蛋花湯,你要不要?”鍋裏蒸着饅頭,等蒸熟之後,東方不敗打算簡單地弄個蛋花湯,于是他意味深長的瞅着墨肱玠,眼睛輕輕挑着,瞥向下三路,說的話一語雙關,讓墨肱玠差點當場起了反應。

但緊接着理解了東方不敗的話中之意,他又脊背一寒,不由得滿頭黑線,心說對方真敢說,可急中生智,他靈光一閃,很是欠扁地湊上前,暖昧萬分地俯首在東方不敗的耳邊,聲音又淡又輕,仿若将要散去的雲煙,“蛋花湯還是算了吧,若是有豆漿……我倒是……”

他的話說的言語不怎麽清楚,但要表達的意思,東方不敗卻聽了個明明白白,聯想到那一幕,直接紅了臉,其實是氣紅的,而且墨肱玠的手很是不安分的摸了上來,擾亂着他的思緒。

所以東方不敗眯着雙眼,唇角勾起一抹笑,但卻莫名散發着危險的氣息,就聽他音色冷然地問道,“是麽,那種東西據說爺才會有,而小哥兒麽……我不介意幫阿玠撸出來。”只是若沒有他此時此刻,切菜絲的那種快準狠的動作,大概會更可信些。

墨肱玠犯上作亂的鹹豬手,随着東方不敗的話,停了下來,連忙使出十八般武藝哄着對方,粘着說什麽都不離開,“呵呵——還是東方對我好,辛辛苦苦起來做早膳,不就是蛋花湯嘛,怎麽會不要,只要是東方你做的,我都喜歡極了。”唉,他感覺為何明明東方不敗比他小,還是個小哥兒,撩起人來,那些微妙話題卻比他還适應良好,非常不解。

就在兩人你來我往,又暗示意味十足的談話中,饅頭漸漸地蒸熟了,鍋蓋上升起了白騰騰的霧氣,又等了一會兒的功夫,霧氣頂起的越來越高,等出氣終于圓滿了,東方不敗才吩咐墨肱玠撤掉一根粗的幹柴,開始掀開鍋蓋,往外撿拾饅頭。

那饅頭一個個白白胖胖的,看起來甚是有胃口,用盤子裝好之後,東方不敗又開始着手做蛋花湯,就着燒得很旺的柴火,沒多久就做好了。然後,把蛋花湯盛出來,兩人分工,一人端着些東西,來回了兩三趟,才把早膳全部端出去,放在外面的一張桌子上。

這時,食物的香味在大廳裏飄蕩開來,睡姿奇葩的客棧掌櫃,以及衆夥計,已經被引誘的醒了過來,想也知道飯食沒他們的份兒,于是幾人可憐兮兮的咽着口水,肚子餓的咕嚕嚕直叫。外加昨天晚上他們坐在桌子上睡着,初冬節氣,即使沒有凍的全身僵掉或者打哆嗦,也得冷的夠嗆,之前吃的那點存糧,也早抵禦寒冷,消化的幹幹淨淨了。這次的教訓可謂是深刻,他們又冷又餓,哪還有丁點兒做惡的想法。

“阿玠,去喊燕先生來用早膳。”東方不敗擺好凳子,指使墨肱玠去樓上房間喊燕南天,他知對方的想法,也有意讓師徒兩人熱絡起來,于他更是有益無害,異人的監視做的太過不好,不聞不問也不對,若然能夠有除卻朋友之外的牽連,倒也是美事一樁,起碼方便,不是?

墨肱玠上樓去尋燕南天,趁着這麽點兒時間,被綁的結結實實地客棧掌櫃和夥計,突然嗯嗯啊啊的從嗓子裏發出聲音,歇斯底裏的,讓東方不敗看的有些莫名其妙。

走到幾人近前,仔細打量,沒發現什麽奇怪的事情,只是墨肱玠點過的啞穴,此時已經過了時侯,自助解除了,東方不敗拿掉客棧掌櫃嘴裏堵着的抹布,皺着眉詢問,“爾等,有何事?”

要說客棧掌櫃的,也是個眼瘸白目的,他怕極了墨肱玠,也知道燕南天的身手,不能招惹,就把目光放在了東方不敗身上,他以為即使對方會武功,但也逃不過是名小哥兒的事實,總會比爺對人心軟些,若是求對方,應該能達到目的,其實不光他是這麽思考,客棧掌櫃身邊的衆夥計,也與他想到了一起,遂才有了集體嗯嗯啊啊,引得東方不敗過來的事發生。

“這位小哥兒,我們在這裏呆的又冷又餓,行行好,給口吃的吧,等之後到了衙門,肯定又得餓好久,我們要撐不過去,小命就沒了。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小哥兒行行好吧?”

客棧掌櫃雙目充滿希冀的光芒,看着這狀态倒完全不像方才那般頹廢,衆夥計依舊被堵着嘴,連忙嗯嗯啊啊地點頭如搗蒜似的應和,他們都盼着東方不敗會答應下來,至于其他事,不管是逃跑還是狡辯,等有了力氣,不難受了再考慮。

東方不敗好笑地瞅着他們,笑容中有些諷刺,就是這幾個家夥想找軟柿子捏,也得觀察明白,考慮清楚了,再行動啊,他是那種任人忽悠的人麽?顯然不是,于是……

“冷?餓?很好,但那與本座有何關系?爾等多行不義,死了不正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呵——東方不敗冷笑,就憑這些草菅人命的賊子,也配說這種話?

被諷刺了一臉的客棧掌櫃,臉扭曲的露出陰狠的表情,他昨日沒看到東方不敗的容貌,方才醒來注意到,還有些驚為天人,這才有了接下來的一連串舉動。可惜他打錯了主意,東方不敗确實是小哥兒,但他不遜色于任何爺,甚至比大多數人更強大,還擁有豐富的江湖閱歷,并不是那些深在閣中,不懂世事的單純小哥兒,因此對方想蒙騙于他,簡直是往槍口上撞。

看着對方來不及收起的猙獰,東方不敗手下不停,又用抹布堵住了客棧掌櫃的嘴,笑得那叫一個雲淡風輕,口中卻低低地說着威脅的話,“爾等應當慶幸燕先生的手下留情,否則若是輪到本座出手,便要死無全屍了。”

客棧掌櫃注意到東方不敗眸中的冷意,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死人般,他害怕地吞咽着口水,本來就有些冷的身體,從頭到腳冷了個更加徹底,脖子僵硬的轉着,雙眸緊張地瞪向樓梯口,忽然盼着墨肱玠和燕南天快點下來。

☆、叛軍征兵

墨肱玠喚了燕南天下樓, 兩人自是不知道樓下發生的事,東方不敗與他們三人落座,那客棧掌櫃和衆夥計已經有了教訓,不敢再随意尋找存在感,就怕招了東方不敗的青眼,屆時落個死無喪身之地。

用過早膳,收拾了碗盤, 東方不敗走出廚房,瞅着一樓大堂裏被捆着的幾人,轉頭詢問燕南天, “燕兄,我與阿玠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這幾人……”下面的話并沒有說話, 但有詢問對方的意思。

燕南天此時已經把東方不敗當作朋友,加之同時都是非此世界之人, 更有種莫名的信任感,他很幹脆地接手了這爛攤子,“東方小兄弟放心,此事交予愚兄便是。”

客棧掌櫃和衆夥計開的是黑店, 自然東方不敗和墨肱玠等人收拾幹糧,也不用向這些人付帳,一切弄妥當之後,三人分成兩波, 東方不敗和墨肱玠牽着馬,與燕南天告辭。他們前腳走,後腳燕南天拉出客棧裏的馬車,将掌櫃和夥計幾人紛紛拎上車,然後趕車去了衙門口,直接把他們連人帶車的棄在了那裏。當然,在旁邊,燕南天還貼了這些人的認罪書,紙上清清楚楚寫明其罪行,受害者,以及落款的簽字畫押。

客棧掌櫃和衆夥計是如何被差役們發現,帶到縣令面前,經過審問,下了大牢的,暫且不提,只說燕南天為了防止客棧被官府查封,提前一步離開,不過等晚上回來,他沒換地方,依然住在之前的房間,不同的是,他沒走正門,直接從窗口翻進來的,月黑風高,也不會有人發現,此處無人,正好安靜又省錢。

那邊與燕南天告別,一路出了此處城池的兩人,走走停停,半路碰上一些散兵游勇似的小股軍隊,也早早地察覺,很快繞路避開了。這天,東方不敗和墨肱玠路過一個村莊,遠遠地就聽到哭嚎聲,兩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放慢馬的速度,打算瞧瞧是何情況。

隐在暗處瞅了一會兒,東方不敗始看明白,原來端王在征兵,只要是家裏有十五歲以下男丁的,全部都要按規矩,加入叛軍,違者斬立決,此乃端王親自下的命令。

了解了真實情況,墨肱玠蹙緊眉頭,覺得叛軍甚是猖狂,這村子所在的地方,同樣并非端王封地治下,而是剛占領搶奪的朝廷之城池,如今這情景,顯露了那些黎民百姓過着怎麽樣的生活,端王怕是把對朝廷的氣,有一半都撒在了他們身上,可這與他們又有什麽關系,百姓何辜?

“軍爺,放了我兒吧,我就只有這一個兒子啊,放了他吧,我兩個兒子都死在戰場上了,若他有什麽好歹,我怎麽對得起列祖列宗啊——”兩個老頭兒,其中一個稍微高大一些,另一個較之矮小瘦弱,兩人一起哀求着強制征兵的軍爺,結果不但沒有效果,卻得來對方的鞭子伺侯。

“老不死的,王爺的命令,你也敢反抗,想掉腦袋,不要連累我等受罰。”

那軍爺一鞭子抽在矮小瘦弱的老頭兒身上,登時對方就暈了過去,高大的那個老兒頭看得急紅了眼睛,但全身發抖,不敢反抗,只死死咬着牙,緊緊抱着瘦弱老頭,看向軍爺的眸中,有恐懼,有害怕,更多的是厭惡和痛恨。

墨肱玠看着這場景,拳頭握的死緊,若是換作從前,他可能已經沖了出去,直接把那名士兵殺死了,但他與東方不敗都不能在半路上惹事生非,以免耽誤了行程。即使拳頭攥的咯咯響,最後,他還是拉着東方不敗要離開,眼不見為淨,一将功成萬骨枯,等到将端王以及他的叛軍,一往打盡,盡數誅滅的時候,也算為這些百姓出了氣,報了仇吧?

東方不敗知道他心中的糾結,也明白他的顧慮,這一路行來,目前雖然并無任何危險,但那是他的身份還沒有暴露,如果被端王知道,他并沒有死,恐怕對方一定不會讓他活着回去京城。路途遙遠,盡管兩人武功高強,也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是應付一個軍隊,可明知如此,他也不想看到墨肱玠将百姓所遭受的罪責,強加在自己身上。

拉住墨肱玠的手,拍了拍其肩頭,東方不敗想的透徹,“阿玠,做你想做的,不用多想其他,我會時刻陪伴着你,患難與共。”他大概知道,墨肱玠更傾向于沖出去救人,而不是這樣隐忍不發。

聽聞此言,垂眸瞧着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掌,墨肱玠默默地握緊,輕輕搖了搖頭,依然拒絕了對方的提議,并不為之所動,“不,眼下更重要的是,去京城,面見平王。”

兩人打定主意,想要撤退,繼續趕路,就在這時,突然出現一個蒙面人,對方踩着圍觀衆人的肩膀而來,落到征兵的軍爺面前,不由分說,抽劍便砍。來人劍法之快,讓東方不敗都不禁多打量了幾眼,心中思考着對方到底是誰?也就三兩下的功夫,來人就把那嚣張的軍爺,一劍捅了個透心涼,白刃進去,紅刃出來,血噴的到處都是,那軍爺的屍體也随之跌倒地上。

圍觀百姓哪見過這等陣仗,各個吓得屁.股尿流的,連滾帶爬的往自己家跑,嘴裏喊着,“殺人啦——軍爺被殺了——”然而叫喚了兩句,那些百姓又覺得,對方死有餘辜,但到底是吃軍糧的,跟普通百姓不同,死在他們村子裏,那就是很大的罪過,上面追查下來,他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于是一個個人家,不約而同地全部門戶緊閉。

與那拿鞭子的軍爺,随同而來的其他士兵,一見自己人被殺,反應迅速地抽出腰間的刀來,把蒙面人圍在了中間,東方不敗和墨肱玠見狀,不由得停下了腳步,在暗中細細觀察着這些人的動靜。然而很快,一點玄念都沒有的,蒙面人劍法奇快無比,影影撞撞的,那些士兵仿佛感覺自己被罩在了萬千劍海之中,逃離不了,一瞬間的功夫,就已經中招跌倒在地。

眼見着那些前來征兵的軍爺,全部命喪在此,但蒙面人根本沒有收拾善後的意思,莫名的往東方不敗和墨肱玠的方向看來,随後對方轉身離去。

“此人不簡單,劍法之快,平生僅見。”墨肱玠雖然也用的劍法,但與對方所使卻不是一路,一個注重快而輕靈,一個傾向大巧不工。

“東方,若他的劍,與你的針相比,誰更快?”東方不敗殺人無形,一枚小小的繡花針,卻喪送了多少殺手的性命,但那招勢說起來,卻是劍招而來,遂墨肱玠思索着,不知道兩人誰更勝一籌。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若是在以前的世界,東方不敗敢說幾乎無人是他的對手,現在麽,卻要打過才知道,可他心裏已經多少有點計較,那人即使再快,也仍是差上他半招,“追上去,試過便知。”

翻身躍上馬背,拽着缰繩,東方不敗提出想法,不想卻被墨肱玠拒絕,只聽他言道,“對方是敵是友還未可知,即使親眼見他殺了端王叛軍,也還不足以讓我等信任,趕路要緊,還是走吧。”

東方不敗對這些道理自然明白,颔首贊同,如今對方思慮周全,總算是成長起來,兩人調轉馬頭,繼續趕路,“駕——”他們的行蹤,連這村莊的百姓都沒發現,也就那遠去的蒙面人,把兩人當成了藏匿起來的村民,臨走時給的眼神,是以為他們會處理掉士兵的屍體,誰知兩邊溝通不.良,都沒有意會到其中的意思。

蒙面人管閑事,沒有負責到底,東方不敗和墨肱玠,直接飛奔而過,理所當然地,三人都不知道那村子的裏正,召集了村民出來,把幾位士兵的屍體,全部燒毀,然後找地方掩埋了,并下了封口令,村中人誰也不許提起此事。

可村子裏的最後一批男丁沒有被征走,即使各家各戶,整日防賊似的讓他們隐藏在山裏,也沒逃得過別人的告密。村裏的一個老光棍,是個賭徒,賭輸了錢,欠下一屁.股的債務,就想着用這個秘密來敲詐勒索村裏的人,結果人多嘴雜,走露了風聲,整個村子被叛軍踏平,活口一個都沒留下。

除此之外,還有更奇怪的,殺害全村的罪魁禍首,帶領那支叛軍的頭領,是個校尉,一.夜之間被摘去項上人頭,首級挂在村口,下面白燭貢品祭奠,那樣子好似就是村裏人前來複仇般,加上本來散落在各處的屍骨,竟然全部消失不見,簡直吓得人不寒而栗。從此之後,那村子成了三裏五鄉出了名的鬼村,百姓越傳越邪乎,再沒有人敢進去過。

這些都是後話,東方不敗和墨肱玠并不知曉,單說兩人上路,又過了幾日,走走停停,終于離京城越來越近,也脫離了端王叛軍所轄制的區域。朝廷管轄下的城池,與端王的很是不同,百姓上街買賣游玩,并沒有籠罩在戰争的陰霾下,可見當地政府的撫民手段,還是很出色的。

這日住店,墨肱玠往邊城寫了一封信,由隐雀送去給定邊侯,向對方報告兩人的行蹤,也好讓衆人放心,他和東方不敗已經越過了,最危險的叛軍盤踞的地界。信送走兩日後,天不遂人願,聽聞端王親率三千人馬,另有兩路大軍,各兩千,三路齊頭并進,分別攻取三座城池。

☆、困獸之境

東方不敗和墨肱玠不巧, 被憋在了都旬縣城中,好在當地守軍将領華柯,乃忠義良将,很有手段,聯合城中百姓,暫時抵擋并擊退了千人軍隊。可叛軍後退十裏,與另外兩路軍隊, 形成了包圍之勢,大有把他們生生困死之意,那華柯, 短短時日,便急得嘴唇都起了泡。

兩人都不是坐以待斃之輩,若被叛軍拖下去,只能跟都詢縣共存亡, 再說屆時全城反抗的百姓,會遭到如何對待, 誰也無法把握,思考一二,東方不敗和墨肱玠做出一個決定。于他們來說,夜入敵營, 取其敵将首級,簡直如探囊取物般,再燒其糧草,以其他人裝扮成敵軍士兵, 擾亂對方軍心,此時華柯可趁機偷襲,解除都詢縣城被圍之困。

“華祭酒,不知為何事如此憂愁?”東方不敗和墨肱玠,沒有麻煩地讓其他士兵通報,直接從天而降,淩空點了門口兩側守衛的穴道,令其不得言語和行動,二人緩步走進廳中,出聲高問道。

在都詢縣城中,他們于茶寮和客棧之間,聽了不少關于華柯的傳聞,這位守軍将領,原來曾是國子監祭酒,因權力傾軋,得罪了人,被無辜牽連,先皇念其博聞多才,準予對方辭官歸鄉。而當時得罪的人,恰恰就是端王之流,叛亂剛起,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