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28)

不敗也不好打擾他,省得壞了對方的好事。

墨肱玠點頭,這才注意到,原來時間已經從上午到了晚上,甚至院子裏都點着了燈籠。肚子突然咕咕叫地抗議出聲,他有點尴尬,以為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卻過了這麽久,怪不得他覺得有些餓呢?

仆從得了東方不敗的吩咐,很快有人擡來木桶,讓墨肱玠沐浴更衣,待他快速洗好之後,披散着濕頭發,來到東方不敗這裏,桌子上擺好了飯食,顯然是為他準備的。

墨肱玠也不客氣,詢問過東方不敗之後,坐下來開吃,他吃飯快,三下五除二,沒多長時間,便用完了膳,可能是真的餓了,他難免吃的急了些,大吞小咽的,看得東方不敗直皺眉。

“你可以吃慢些,別咽着了。”話說,仿佛東方不敗說的話有魔力般,墨肱玠竟真的被咽的難受,手直撫胸口,直到東方不敗覺得不妙,遞給他水,喝了之後,才緩解。

墨肱玠感覺頗是丢人,臉上火.辣辣的,略有些不好意思,但誰讓坐在對面的人是東方不敗呢,他又不可能生氣,只得無奈地化嘆息為食欲,繼續吃。

因為頓悟的時候,對外界是幾乎沒有感知的,所以墨肱玠并不知平王體內的毒已經解掉,還詢問東方不敗,“今日可有收獲?”東方不敗煉制解毒/藥丸時,失敗了很多次,還險些炸爐,這在第一次的時候,墨肱玠就見識過,所以才會有此一問,他以為藥丸不會這麽快煉出來。

“父王體內的毒已解,接下來只需好好調養半個月即可。”東方不敗早寫好了調養身體的藥方,交給了管家,對方極其上心,估計今日平王白恩睿就已開始服藥了。

兩人陸陸續續地聊下來,從天南談到海北,再到設計九越國,還有戰争的爆發,可以肯定的是,平王恢複之日,幾乎就是他出征平叛之時,想來這對白國的子民來說,會是個好消息。

平平淡淡地在京城呆了十來日,東方不敗不是窩在平王府,就是被帝君叫去皇宮,與墨肱玠同在一個屋檐下生活的這些時日,他們也沒有好好說說話。

這天,一大清早,墨肱玠就把東方不敗堵在了院內,然後兩人相攜去了城郊,那邊有些莊子,全是王公貴族置辦的,偶爾會有其子弟跑來住些時候,空閑時上周圍的矮山上打打獵。

說是矮山,其實跟土包似的,獵物似乎沒有什麽大的猛獸,只有兔子和野雞之類的,輕輕松松,東方不敗與墨肱玠就抓了不少,然後在山上烤野味。

也是巧了,東方不敗烤的野味太香,招來了其他人,兩人定睛一瞧,浩浩蕩蕩有近十個,對方穿着绫羅綢緞,配飾講究,不像普通人家出身的。想到莊子這地段,還有莊子上管事所說的話,東方不敗心中有數,大概知道對方是京城某些王公貴族家的。

打量足了這些人,他就再沒興趣,墨肱玠除了東方不敗之外,在京城又不認識其他人,壓根沒興趣瞅人,只低着頭給野味上抹蜂蜜,饞的來人直想流口水。

這些王公貴族暗中注意了兩人挺久,見他們都不理人,有些惱怒,加上沒見過東方不敗和墨肱玠,以為不是莊子上的人,就有些嚣張跋扈,直接吩咐他們道,“這野味聞着挺香,還不給本少貢獻上來?”說話的是個爺,對方唇紅齒白,個頭比墨肱玠要小,看其年齡大概與東方不敗相仿,但他懷裏摟着個小哥兒,眉眼之間有些魅态。

東方不敗仿佛未聽聞般,一動不動,只專心翻着手上的野味,墨肱玠手裏那只,烤得差不多了,他撕下一點點,親膩地喂給東方不敗嘗了嘗,輕輕問道,“味道可好?”

鮮嫩不膩,微甜,有嚼勁,東方不敗颔首,“不錯,你也嘗嘗。”

墨肱玠聞言,并沒有動手,而是直接與東方不敗換了手裏的木棍,馬上要熟的給了對方,他自己拿着還未熟的,繼續烤,東方不敗見狀,只得撕扯下一小塊,親手喂給墨肱玠吃。

兩人旁若無人的動作,甚是親膩,可氣壞了旁邊的這些人,其中一個,挑釁地一腳跩翻了火堆,東方不敗眉頭一皺,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再看向對方時,已然發怒。他與墨肱玠同時飛身閃躲,手指輕輕撥動,以繡花針打飛了砸過來的,還帶着火星的木柴。

那木柴像長了眼睛般,很快地飛向這些事的始作俑者,綢緞料薄,瞬間就把那公子身上的衣服燒着了,從下倒上,還冒着火苗,對方被燒得疼痛難忍,嗷嗷地在原地瞎蹦噠,還大膽的用手去撲,但徒勞無功。

東方不敗和墨肱玠站在一處,冷眼看着,并沒有出手相救的打算,對方的同夥先是傻了一刻,被又哭又叫的聲音吵的回過神來,馬上轉圈找東西,想要滅火,但哪裏有水?況且這是冬天,直接澆對方一身水,不得風寒才怪。

沒辦法,終于有人建議對方,“要不你快點在地上打兩個滾,這樣火興許能撲滅。”

那貴公子聽了,無可奈何,卧到地上,滾來滾去,腳尖與腳背繃直了,那麽點火,很快會滾滅了,只是皮肉到底燒傷了,看起來很慘很嚴重的樣子。

結果都已經是這副樣子了,此一行人都沒忘記挑釁東方不敗和墨肱玠,尤其那個受傷的,現在臉色難看至極,把原因歸咎在東方不敗二人身上,不僅要拿了兩人烤好的野味,還要拉了兩人回去處置。

東方不敗模樣長的俊俏,雖與平王相像,但這些王公貴族的子弟,又不是哪個都有機會見過平王,所以認不出他來也很正常。眼看着要被賴上了,東方不敗微沉下臉,吐出一個字,“滾。”

少年有反骨,大概說的就是這些人,你越讓他滾,他越不滾,連腿上的燒傷都可以無視,那個疼的忍受不住的人,小脾氣火爆,弄着身後喊了幾聲,“來人,來人,給本少把這兩人抓回莊子上。”疼死他了,這個仇他誓必要報,等回到莊子上,看他怎麽收拾這兩個人。

随着這個公子的呼喚聲,遠遠奔來幾個人,瞧其身材,極其壯碩,東方不敗瞄了一眼,覺得來人應該是眼前這位的侍衛,會些拳腳功夫。

這些侍衛跑到近前,看到自家公子的腿傷,紛紛大吃一驚,聲嘶力竭地詢問,“少爺,您這腿是怎麽傷的?”麻煩來了,少爺平時最得夫人寵愛,一點小事都能把家裏攪的天翻地覆,更別說現在傷成這樣,他們保護少爺不利,回去後,恐怕夫人不能輕饒了他們。

“這兩人攻擊本少爺,把他們帶回莊子,好好審問。”那受傷的公子,指着東方不敗和墨肱玠,睜着眼睛說瞎話,讓人甚是無語,與他同來的一行人,全站在旁邊看熱鬧。

侍衛們一聽有罪魁禍首在,那就好辦了,轉瞬就圍了上來,目光不善地盯着東方不敗和墨肱玠,兩人冷哼一聲,完全沒了吃野味的好興致,“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本座無情了。”

東方不敗率先出手,紅影飄過,兩個侍衛就随之倒下,再站定時,他的手裏捏着枚小小的繡花針,上面還穿着線,但也只展示給衆人看了一眼,便迅速收了回去。

墨肱玠劍勢兇猛剛強,一劍掃去,山石俱碎,瓦片難全,更何況是人,侍衛躲閃不及,就要沒命。根本沒費吹灰之力,這些侍衛就死的死,傷的傷,讓圍觀的衆王公貴族傻了眼,此時方知是遇上了高手。

東方不敗側着身,甩動寬大的袖子,一手背于其後,傲然地呵斥道,“不想死的便快滾,否則這就是他的下場。”随着話落,他的袖子輕輕往旁邊一甩,內力逼出,正對着的一棵樹,咔喀一聲,直接腰斬,轟然向旁邊倒去。

幾個王公貴族的子弟,知道遇上的硬茬子,不敢再招惹,七手八腳地與侍衛等人,擡起那傷到腿的公子,便匆匆忙忙地跑了,但其中一個小哥兒扶人的時候,就蹲在東方不敗的不遠處,其脖頸上正好露出半截刺青。

東方不敗欲上前細看,對方已站起身,與其他人下了山。墨肱玠看他若有所思的神情,有些不解,不由得追問道,“在想什麽?被這些不學無術的公子氣到了?”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如今叛軍作亂,他們不思報國,還整天花天酒地,到處玩樂,尤其竟然仗勢欺人,颠倒黑白,讓人很是惱怒。

☆、刺客老巢

“阿玠, 我想我找到那些蒙面刺客的源頭了。”眼看着幾個王公貴族,以及他們的仆從侍衛,馬上要跑的無影無蹤了,東方不敗忽然回頭向墨肱玠解釋道。

“哦?是——他們?”墨肱玠随着他的視線,也瞥了一眼那夥人留下的背影,忍不住皺着眉頭回想,似乎這些人中, 并沒有什麽武功高手,倒不像刺客組織的一員。

東方不敗點了點頭,确定了他的猜測, 然後低頭熄滅地上的火堆,以防森林起火,同時向墨肱玠說出他的新發現,“方才我無意間, 在其中一名小哥兒的脖子後發現了半個刺青印記。”

“确定是酒杯或者皇冠的樣子?”墨肱玠記得這些王公貴族帶的小哥兒,不但不會武功, 貌似魅态橫生,一瞅便知其出自哥兒館,只是那地方人多,迎來送往, 會是蒙面刺客的老巢?

“露出來的部分,與我們畫在紙上的,幾乎一般無二,只是——”東方不敗略有遲疑, 今日他所見到的那個小哥兒頸後側的刺青,比蒙面刺客身上的相比,要小上許多。

墨肱玠看到拿不定主意,遂出聲輕問道,“如何?”

東方不敗用手指比劃了一下大小,沒有隐瞞地說了出來,雖然那塊刺青,他沒有看到完整的圖案,但也可以認定與蒙面刺客的源自一處,“那刺青大概這麽大。”

兩人弄了少量土,把烤野味的火堆,掩埋起來,确保沒有火星露出,不會再重新燃起,才朝着之前那行人走的方向追去。想來對方住在莊子上,找起來也不算難,稍微跟管事打聽一下,應該便可得出結論,但擁有刺青的小哥兒,必須得查出對方出自哪裏。

遠遠地跟着這些人,回到莊子上,東方不敗和墨肱玠,看準對方落腳在哪座宅子後,回了自家莊子裏,叫來管事問了些話,沒兩三句,就把對方的身份打聽了個差不多。

“即使知道那幾個公子出自哪裏,也并不能說明什麽,還需觀察監視過有刺青的那小哥兒,才能知道更多信息。”東方不敗詢問莊子管事的話語,墨肱玠聽得一清二楚,因此在管事走後,私下裏,他對東方不敗說出這個客觀存在的事實。

“這個我自然懂,想知曉對方來歷,今夜探查一番便知。”

于是兩人商量好,等到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塊到對方的宅子裏做梁上君子。入夜後,他們動身,神不知鬼不覺地潛進對方的屋中,只是剛進去,墨肱玠便捂住了東方不敗的眼睛。

然後眼睛捂着不能看,耳朵卻把屋中的淫聲浪語聽得更加清晰,東方不敗身形一頓,瞪了墨肱玠一眼,示意對方拿開手,活春宮什麽的他也不是沒看過,并無多大興趣,主要今日前來的目的,才是最關鍵的所在。

與東方不敗相反,墨肱玠受的影響巨大,看了場活春宮,搞得他可說欲.火焚身,恨不得想直接把東方不敗扯進懷裏辦了,然後場合不對,時間不對,一切都不合适,他只能暗暗憋着氣。東方不敗一直用眼睛斜瞪他,在墨肱玠的眼中看來,卻像是勾.引,害得他欲罷不能,險些破功。

與哥兒館的小哥兒,私混在一起的那位少爺,不會什麽武功,大概因為要行房事,連之前的侍衛也沒見到幾個,可能被對方打發掉了,正好給了東方不敗與墨肱玠機會,否則還要費力處理掉那些人。

此時此刻,哥兒館那小哥兒的背,裸露着,整個人坐在對方身上,讓他們把刺青看了個清清楚楚,果然如東方不敗所想,即使刺青小了一號,圖案也與蒙面刺客的一致,兩者之間一定有什麽聯系。又聽了會那少爺與小哥兒之間的葷話,好似聽對方提到某哥兒館的名字,大概叫豔儲館的。

有了重要消息,兩人很快離開,之後與莊子管事打了聲招呼,就連夜回了京城平王府,迅速向平王白恩睿說了這豔儲館之事,并着手讓人開始調查。

“豔儲館?哼——楚彥。”平王只聽說了那哥兒館的名字,就冷笑不已,把哥兒館的名字倒過來一念,竟然是端王楚彥的名諱,這……一定錯不了,絕對就是端王的産業了。

“沒想到當初端王被迫離京,還隐藏了……不對,我們之前猜測,這個組織當是先皇後留下的勢力,似乎哪裏有問題……”墨肱玠百思不得其解,總感覺少了些什麽,大家沒有想到或者思考明白的地方。

東方不敗臉色一冷,沉聲道,“不管端王留下了什麽,在出征前,都要把他們一網打盡。”否則野草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前腳他們帶兵離開,後腳皇宮裏可能就會出問題。

平王贊同地颔首,他也是這個意思,思忖片刻,招手喚來管家,讓其下去仔細查一查豔儲館,看其背後有什麽人或者勢力。如果不出意外,調查出結果,他們得帶兵大面積抓人,還要封了豔儲館。于是平王給了東方不敗一個令符,讓其與墨肱玠可随時借調禁.衛軍,抓捕那個組織的人。

管家做事麻利,才兩日便把豔儲館的底細,調查了個遍,信息遞到平王手裏,他全權交由東方不敗處理,也有試探兒子能力的意思。

以前沒有注意過,一旦開始關注,就會很快暴露,豔儲館便是如此,東方不敗和墨肱玠鎖定這裏之後,直接在上午整個哥兒館休息的時間,把地方包圍了個水洩不通,然後三兩下就叫開了門。

“奉命辦事。”東方不敗手裏持着令符,在開門的那個哥兒嬷嬷眼前晃了晃,一揮手,後面的禁.衛軍闖了進去,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開始搜,凡是嫖客,全部趕出去。

那哥兒嬷嬷年歲不顯老,打扮的端莊典雅,倒一點不像做一行的人,他見東方不敗蠻橫地派人搜,連忙沖着身邊人使了個眼色,不知在授意什麽,卻在下一刻就被東方不敗阻止了下來。

拎着打算偷偷跑掉的夥計,東方不敗冷笑,眯着眼睛詢問對方,“想去哪?”涼涼的語調,總讓人發冷,那夥計被他只看了這一眼,就覺得全身不舒服,好像被毒蛇盯上了一般,吓得直往外冒汗。

“沒,沒想去哪兒……”夥計讪笑着,一縮脖子,不敢再有小動作。

可惜東方不敗不相信他,也沒有放過他,直接把人扔給禁.衛軍,吩咐道,“把人帶走,若有反抗,格殺勿論。”總要殺雞警猴,尤其哥兒館環境複雜,難保哪個王公貴族的子弟在這裏,不會與東方不敗叫板。

很快的,禁.衛軍把嫖客與豔儲館的小哥兒們,紛紛吼了起來,衆人衣衫不整,抱怨着往樓下走來,東方不敗暗暗觀察這些人,發現有些小哥兒雖打着哈欠,但難掩眸中的精光,就連身體的動作,也有點不自然,分明是在戒備着禁.衛軍。

但這裏只有小哥兒,沒看到如當日蒙面刺客那樣的爺,東方不敗皺眉沉思,想着是不是有遺漏的地方,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呆站在門口,表情不甘不願,還有些着急的哥兒嬷嬷,忽然撲了上來。

東方不敗覺得不妙,連忙腳尖一點,錯身向後飛去,手指一扶桌子,穩住步伐,同時那些懶洋洋的小哥兒,身上氣勢一改,變得兇悍起來,禁.衛軍也不是吃素的,兩方迅速纏鬥起來。

嫖客們此時也清醒無比,知道人命關天,此處甚是危險,一個個吓得奪路而逃,但有不幸的,被直接砍傷在當場,到底想到傷太多無辜人命,皇帝要難作人了,東方不敗甩手繡花針飛出,救一個,往外扔一個,最後要說打鬥危險,還是被他扔的疼痛可怕,估計那些嫖客們,也已經分不清楚,能保住小命就算不錯了。

被扔出豔儲館的人,墨肱玠在外帶領着禁.衛,也把人全部拘住了,五花大綁,之後這些人若想回來,得要家裏人來領回了,否則其身份就要再調查。

東方不敗輕輕松松,制住了那哥兒嬷嬷,提着人走出來,與墨肱玠碰面,“可有見到人逃脫?”也是奇怪,竟然沒見到那些爺。

墨肱玠搖頭,他與禁.衛軍一直守在外面,連只蒼蠅都看不見,若有人突圍逃跑,早該有人前來禀告了,看來豔儲館不是這個組織唯一的據點。

很快,豔儲館被封,所有人下了大獄,東方不敗和墨肱玠為了找線索,留在此地到處探查,後來在那豔儲館哥兒嬷嬷的卧房裏,找到了契約的匣子,裏面有小哥兒們的賣身契,還有房契地契之類的,甚至還有賭坊的房契。

東方不敗抽出那賭坊的紙契,瞅了兩眼,輕輕遞給墨肱玠,讓其掌眼,“阿玠,你瞧——”

墨肱玠瞄了一眼房契,滿是希望地與東方不敗對視,他們知道其他人的藏身地點了,大隐隐于市,這些人既然是先皇後留給端王的,一定不會是什麽小産業,還得是來錢快的,可不就吃喝嫖賭裏面選麽,而相對應的,哥兒館能容納那麽多的小哥兒,賭坊就可以有更多的爺,并且就他們估計,這些産業現在依然在為端王斂財,不可謂隐藏的不深。

經過一番探查,他們猜的沒錯,另一個地點确實是賭坊,所以東方不敗和墨肱玠,在繼哥兒館後,又帶禁.衛軍平了一家賭坊,所有財産沒收充入國庫,期間遇到的阻力不小,在賭坊打的比哥兒館熱鬧激烈多了,但不管如何反抗,也依然逃不過端王這一勢力削弱的結局。

“全部帶走。”禁.衛軍壓着捆綁的結結實實的賭坊夥計,方才墨肱玠扯開對方領子,确認了刺青圖案,這次雖抓捕小哥兒時,打草驚蛇,但也行動迅速,不等賭坊完全撤退,就包抄了對方。

☆、趕赴戰場

禁.衛軍的統領向東方不敗招呼了一聲, 行了禮,然後帶着屬下,壓着逮捕的一幹人等離開,而等待着這個組織的命運,不是坐牢就是死亡,但在此之前,顯然還要弄清楚對方組織的具體底細, 因為東方不敗、墨肱玠以及平王白恩睿,他們曾商量過,白國地界廣袤, 城池衆多,根本無法估量,到底有多少個豔儲館以及賭坊,會與此組織有關, 遂搞清楚這些很有必要。

有語雲,兵馬未動, 糧草先行,雖然目前平王沒有離開京城,趕往戰場前線,但前線早就駐紮了軍隊, 尤其東方不敗和墨肱玠進京之後,得到他的訊息,知道平王體內的毒有解時,皇帝便下令, 劃撥了糧草由一位将軍壓送往前線戰場。

平王手下能人倍出,為了盡快解決京城的麻煩,遂派遣了專職擅長刑訊逼供的人,來負責抓到的未知組織的審問事宜。結果也不負大家所望,只用了兩天時間,那名屬下就問出了大概的信息,再加上之前搜出的信件,以及房契等等東西,足以讓人知道所有。

此組織名為“杯酒”,主要聯絡點即是賭坊和哥兒館,是先皇後的産業,以前只是普通斂財的所在,後來為了想廢掉太子,配合端王起事,先皇後開始派人擄掠小孩,年齡皆在六七歲以下,帶進組織,經過精心地培養,以及殘酷的淘汰,武功高的成為殺手,可以做任務,為端王和先皇後辦事,弱小的直接扔進哥兒館或者賭坊,或做夥計,或迎來送往的招客。

為了防止大規模一個地方做案為發覺,先皇後是安排的心腹,在全國甚至還有鄰國的九越,專找窮困地區偷人孩子,偷不到就買賣拐騙幼童,做一案換個地方,有的人家孩子多,丢一個還覺得減少了負擔,所以也不會報案,到最後就是誰都沒有察覺和發現。

大部分時候這些事情都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但有時先皇後也曾定下毒計,人為制造災難,流民重多,導致很多孩子得不到照顧,就直接被她暗地裏派的人,帶進了組織,強行訓練。而這種方式進入組織的孩子,因為可以吃得飽,穿得暖,只是訓練苦一些,反倒不但不跑,還有毅力堅持下來,成其大事。

“這個毒婦。”平王看到屬下遞上來的報告,氣憤地直接一掌拍碎了桌子,想到先皇最後那幾年做下的安排,他有理由相信,大概那時候,對方已經知道了先皇後的所作所為,怪不得先皇後會死的蹊跷,還有莫名被貶,和以莫須有罪名抄家,打入大牢的幾個臣子,但明顯還是手下留了情,才會讓他們死灰複燃。

“審訊可有結果了?”調查的結果出來了,但有些東西還是不明了,遂仍需大牢那邊的刑訊,就不知是否撬開了那個組織裏人的嘴.巴。

“有了。”屬下把審問記錄拿來,置于平王白恩睿的面前,又繼續說道,“這只是一部分,刑嚴還在想辦法,問出更多的信息,相信以他的能力,要不了多久,王爺就能聽到好消息。”

平王低頭掃視記錄,一目十行粗略地看下來,大致知道了內容,這個組織在先皇後去逝之後,就隐藏下來,不再接任務,只賺錢積累財富,才會躲過了先皇的追查。等先皇拔除了頑固支持先皇後的爪牙大臣,轉而就拿端王開刀,除了他的白姓,改回原來的楚,又将其趕至封地,永不許其回京。

突然記起先皇駕崩的時候,曾說答應過先皇後,不傷害端王一根頭發,那畢竟是她娘家的侄子,是她私心要把其接近宮裏,想要讓其争奪皇位的,一直企求對方是受了無妄之災,而那時候端王表現的很無辜,什麽野心都沒有,遂先皇才會念在與先皇後的夫妻之情上,放過端王。

而被先皇放過的端王,在封地很是安生,他知道先皇有派人監視他的一舉一動,所以裝作毫不在意,整日醉生夢死,直到先皇駕崩,太子白晨皓繼位登基,因為三人一起長大,互相了解,就放松了對端王的警惕,甚至為了安撫對方,還降旨為其嫡三子賜下婚約,誰知對方狼子野心,忽然亮出獠牙,咬了他們兄弟倆一口,差點讓平王失去唯一的兒子。

看完記錄,平王差點把紙揉成了團狀,憤憤然地想殺人,他沒想到一起長大的小夥伴,這麽擅長裝相,竟然不動聲色地騙過了所有人,甚至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接收了先皇後的勢力,真是讓他刮目相看,不殺此人,他簡直枉為平王。

等刑嚴又陸續送來不少記錄,平王消化掉所有訊息,悄悄進宮面聖,見了一次皇帝,兄弟倆深談了許久,才分開。之後,皇帝就秘密派出了一支禁.衛軍,由東方不敗和墨肱玠帶領着,開始鏟除“杯酒”組織的成員,并持有禦賜金牌,見牌如見皇帝,猶如綠色通道般,全國各地官員不得阻攔與為難。

平王則在身體調養恢複後,于皇帝、太子、皇子、以及平王妃的目送下,率領着浩浩蕩蕩的軍隊,開拔奔向戰場,與端王決一死戰。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單說東方不敗和墨肱玠兩人的行程,在深刻詳細的了解了“杯酒”這個組織後,想要接手他們的産業,抓捕其組織成員,簡直易如反掌,主要還是組織頭目都已經落網,剩下的小喽啰還有什麽搞頭,所以他們遇到兩人,也只有束手就縛的份兒。

各地方到處跑,期間也碰上些其他的事件,東方不敗與墨肱玠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都很好的解決了,不管是救人,還是懲治壞蛋,行動迅速,讓人反應不及。

但讓人欣喜的是,東方不敗與墨肱玠在快要結束此任務時,巧遇了趕來京城找他的屬下,也就是染七、銀琰、染一恺等人,久未見面,自是想念。

染七如今也是小哥兒的打扮了,他額頭上的花紋已經盡數顯現出來,不知是有何奇遇,見到東方不敗後,很是激動的撲過來,拽着其寬大的袖子,左右搖擺,撒嬌地叽叽喳喳,像歸鳥入林,找到了安全的港灣,“主子——主子,果真是你們,小七好想主子啊。”

東方不敗上下打量着染七,嗯,應該說染七月,然後詢問的視線掃向染一恺和銀琰,發現幾人神色喜悅,臉色紅潤,一點風.塵仆仆,吃苦頭與風沙露宿的盡頭也沒有,就知道這三人大概一路游玩,一路走,才到了此處,再想想自己,操心無數,短短時間幾乎轉遍了整個白國,只除了端王的封地和他占領的城池,沒有進去。

在染七月的額頭多瞅了兩眼,自然這一舉動也被他們發覺,染七月撫着額頭上的花紋,雙頰騰得一下,便紅了個通透,銀琰顯然也察覺到,東方不敗視線所關注的地方,敏.感又尴尬的咳嗽兩聲,耳朵悄悄染上兩朵紅暈。

這……

精明如東方不敗,一眼就瞧出,染七月額頭上的花紋大概與銀琰有關系,只是……屬下的私事,他自是不會過問,在接下來徹底終結任務,搗毀并接手了先皇後遺留給端王的産業後,東方不敗做出了一個決定,與禁.衛軍告別,幾人直奔戰場而去。

這些日子以來,他們并不是一味地埋頭處理“杯酒”組織的事,還時刻關心着戰場上的局勢,平王果然不愧為天下兵馬大元帥,在前線戰士聽聞他出征後,都震奮起來,殺敵勇猛無比,與之前一味被端王壓着打的局面,大有不同。

東方不敗知道平王的軍隊開到了哪裏,直接與墨肱玠,帶領着染七月、銀琰、染一恺三人,五匹快馬,趕往前線戰場。同時,墨肱玠還利用隐雀,往邊城定邊侯處,送了一封信,得到回複,方知一個好消息,那便是九越七星塔內亂,波及皇室争權,半個九越國也陷入了戰火之中,他們的計謀成功了。

并且定邊侯表示,不日他将與平王南北夾擊,一起攻打端王,争取在九越國反應過來時,快速平定白國內亂,不給對方可趁之機。而端王腹背受敵,又兵力少于朝廷,即使本事再大,有平王與定邊侯與其争鋒,也沾不了光,只剩下死路一條。

這日,五人縱馬而來,尋到平王駐紮的軍營,卻在營門口被士兵阻攔了下來。

“軍營重地,來者何人?”營門用栅欄擋着,而那些栅欄全是用小腿粗細的樹幹做成的,頂端削的很尖利的樣子,看起來還沉重不已,大概要好幾個人合擡,才能夠搬開,而栅欄後面,站着兩個士兵,怕五人翻進來,将手中長矛交叉,完全阻絕了從此處通過的可能。

衆人相視一笑,紛紛翻身下馬,東方不敗從懷中掏出禦賜金牌,握在手中展示給兩名士兵,讓他們看個仔細,“禦賜金牌在此,我等前來拜見平王。”

兩名士兵隔着栅欄,湊上前瞅了瞅東方不敗手中的禦賜金牌,看見上面‘禦賜’兩個字後,神色微動,連忙蹲下身,“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平身。”東方不敗收回禦賜金牌,沖着兩人擺手,催促道,“還不速速放行?”

兩名士兵聞言起身,告了聲罪,跑去向平王禀告去了,“幾位稍等,我這就去報知元帥,并找人打開栅欄,放幾位進來。”看其跑的速度,即使有禦賜金牌存在,顯然也是先要知會平王的,有其同意,五人才能順利進去。

☆、初到軍營

士兵跑去向元帥禀告, 沒多久就跑了回來,并且喚來其他人,合夥将栅欄擡了開來,東方不敗與墨肱玠等五人牽着馬匹,這才進了軍營。迎面走來平王的心腹屬下,是專程出來接待五人的,東方不敗見過此人, 算起來或許他還應該喚對方一聲叔叔,畢竟對方在年齡上與平王相當,其名叫作謝文海。

“海叔。”

平王很優待屬下, 尤其這些心腹,幾乎與兄弟哥們兒無異,遂東方不敗的态度也表現的很是尊敬,以晚輩之禮, 見面先打招呼。

“小王爺來了?這一路可還順利?”

謝文海平日出入平王府居多,猛一聽東方不敗來到軍營, 就自告奮勇地出來迎人了,其實這消息,平王還不知道。

東方不敗點了點頭,他接下任務之事, 知道的人并不多,因為明面上,皇伯父只是派了禁.衛軍統領來負責此事,他和墨肱玠一路跟着, 卻隐于暗處,目的也是為了确保行動達成的效果,做到一擊必殺,把“杯酒”組織一鍋端了。

鑒于此,他就知道謝文海問的,一定不是這件事,東方不敗念頭一轉,便想得通透無比,他覺得謝文海大約是以為,他們五人是從京城趕來軍營的。但不管對方有沒有誤會,東方不敗都不打算解釋,只順水推舟的按其話中意思,回了幾句話。

“自是一帆風順的,不知父王與端王可交過手了?”

不用仔細思索,東方不敗就把話題轉去了平王那裏,路上聽到百姓傳聞,大多都在說開戰了,卻沒有談及關于兩方主将的。

謝文海搖頭,諷刺地笑了聲,然後撇着嘴吐槽起端王的不是來,“嘿,端王也是越來越沒出息了,你父王卧病在床時,他嚣張跋扈,蹦噠的最歡騰了,現在你父王一來到戰場的前線,他立馬蔫了,一直龜縮着不肯應戰,只打了幾場小規模的遭遇戰,根本不用你父王出手,其他小将就把其滅掉了。”

東方不敗聽完不禁擰了眉,端王給他的感覺,不像如此無能之輩,他既然敢于造反,那必定做好了對上平王的準備,即使是用陰謀下了毒,他也應該留有後手,畢竟誰能保證自己的計劃會萬無一失呢,端王應該也不會如此剛愎自負,覺得他的手段就十拿九穩了。

那如果不是表面所呈現的這樣,端王又會有何種目的呢?他挖空腦袋地想着,結果思考了半天,也沒有眉目與頭緒,只得默默地放棄,等想到了再說。

“海叔,帶我等去見父王吧?”

“跟我來。”謝文海聽着東方不敗的催促,拿手一指,并轉身走在前面帶路。

軍營裏的士兵,有坐着的,有站立的,也有帶着傷的,紛紛打量着五人,東方不敗和肱玠等人一一掃視過去,他們幾個人,也就墨肱玠目前打過仗,其他人都是生手,但依然能夠感受得到,這些士兵眼睛中的銳利與警惕,還有隐隐藏着的好奇,大概好多都在心裏想着,他們的來歷,或者是突然到來的目的。

有膽子大的小隊長,看到五人的顏值,直接眼前一亮,上前湊了過來,舔着臉與謝文海打招呼,“謝将軍,這幾位是——”

眼睛掃視兩人一圈,越來越覺得,他們是真的容貌姿色上佳。

謝文海笑咪.咪地回答,但可以聽出,其陰陽怪氣的語調,與他的表情簡直差之千裏,“來軍營的能是什麽人?怎麽,如此好奇,今日的訓練可是做完了?”

“沒——”

那小隊長莫名覺得有點冷,忍不住抖了抖身體,感覺有點不妙,每次謝将軍露出這種表情時,那就表示着有人要遭殃,想至此,這小隊長連忙後退幾步,笑的僵硬又尴尬,打着哈哈敷衍道,“我這就去操練士兵。”

“不急,今日軍營來了貴客,不如帶着你的小隊,去獵點東西,給貴客嘗嘗此地風味吧?”

看着小隊長的背影,謝文海不緊不慢地吩咐着,好似說這話的人不是他一般,也當作沒看到小隊長垮了的臉,之後徑自領着東方不敗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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