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32)

常士兵根本無法翻越,更別說攀登上去。

衆人面臨困難,紛紛沉思,最後東方不敗看了看大家,詢問各自都是怎麽想的,“此地水繞山險,易守難攻,不知諸位可有什麽良策?”

“山上過不去,看來只有從水裏硬闖了,但有一個問題,過水必須用到船,我們到哪裏去尋來如此多的船?況且,如今水面雖說結了冰,但冰層太薄,根本無法下腳,實在不是良好的時機。”

“有道理,我們可以想辦法,做些筏子,将大軍編成小隊,就像撒小魚般的,潛進去。”

“此言差矣,魚兒在水裏不會迷路,那裏天生就是他的主場,但我們不同,大面積的蘆葦,看哪裏都是一樣的,若我們迷失在其中,連彙合的機會都不曾有,就會被敵軍全鍋端了。”

“這樣不行,那你說怎麽辦?”

大家七嘴八舌,紛紛發言,有道理的,沒道理的,都有很認認真真的給劃出一個道道來,但終究沒有讨論出辦法,只有一人吞吞吐吐,似有話要說。

“有話講來,無需顧忌其他。”

東方不敗瞅了那士兵一眼,對方好似是個百夫長之類的,看到自己被發現不妥之處,還有些緊張,結結巴巴地邊說出自己的主張,邊小心翼翼地縮了縮脖子,就怕別人說他的辦法有問題。

“其實屬下想着,可以火燒蘆葦,這樣水面上的障礙就會被清理掉,屆時冰也會化開,這樣就不用再擔心迷失方向。”

“不妥,此地蘆葦如此多,想來有不少人冬季燒火做飯會使用,若我等冒然将其毀去,斷送的是此城百姓的生存,而且若真做了,火引起的目标太大,濃煙滾滾,讓城內叛軍有了防備不說,以後戰亂平定,會被城中百姓所诟病。”

墨肱玠聞聽那士兵之語,立刻否決,火燒蘆葦的想法,他也有,只是剛産生,就被打消了,他與東方不敗未來必是夫夫一體,肯定會為對方名聲着想,若果真這樣做了,皇室的好名聲可能就被毀了。

平王給他們這路軍的定義,說白了就是解救叛軍肆虐的城池,安撫百姓,就是不攻打城池,無所作為,他們也不能讓百姓連生存都出現問題,現在是冬季,沒有幹柴燒火,大體是會死人的。

那百夫長,被墨肱玠說的神色一變,低垂下頭,再也不敢言語,覺得自己出了爛主意。

衆人皆皺着眉,挖空心思地想辦法,卻一時再沒有什麽好的建議,墨肱玠掃視衆人,見他們愁容滿面,不禁詢問道,“為何爾等不想從山上,神不知,鬼不覺地過去?”

以前墨肱玠領着自己的近衛營,沒少打土匪山寨的主意,那些匪徒大多占着山寨地形特殊,讓官府頭疼至極,無法盡數剿滅,從而逍遙法外,猖狂不絕。他當初還是少年意氣,風頭正盛,曾經也遇到過這樣的地形,只是這松陽府與匪徒山寨,區別在大小的問題。

“那山連多高都不知道,看着陡峭無比,要如何上去?”

有人反駁墨肱玠,覺得他的主意也不美,在很多将士眼裏,那座山想要征服,不知要廢多少時間和力氣,而他們沒有諸多時間浪費,不能一直拖在此處。

“自然是飛上去,我與東方兩人先去查探一下,之後再來決定要從哪處下手。”

墨肱玠身手已經少有人敵,看問題的角度就與他們不同,加上東方不敗的絕世輕功,兩人是夜就延着山壁,噌噌地連飛帶爬的,上了那崖壁。

山确實挺高,待東方不敗和墨肱玠安然而上,又發現了一個問題,兩人俯看着松陽府的全貌,靜靜地沉默無語,原來這個山就像一個天外飛來之石般,牢牢地杵在松陽府的一面,若是想要空降神兵于此城,還得想想下山之法。

也就是說,現在若真的從山上翻過去,他們得同時解決上山和下山的問題。又到處看了看山頂上的地形地貌,兩人手牽着手,縱身躍下,安然回到地面。

用繩子攀躍上去,未勉有些過慢,而且八千軍士,即使上去幾百人,也得花不少時間,再用繩子下山的話,恐會引起注意,害得為數太少的士兵,剛落地便被俘。

東方不敗睡前正沉思着,脫下身上的戰袍,無意中看到腰間的挂飾,忽而想起他手裏的木造機關術,就不知裏面是否可以找到什麽方法。這下子他功也不練了,覺也不睡了,趕緊翻閱那本神奇的機關術傳承,還真找到了點有用的東西。

利用紙筆記錄下那一頁的信息,東方不敗思忖着,等第二天醒來,交予墨肱玠,再聽聽對方的想法,集各家所長于一起,一定能有最适宜的辦法,來解決掉松陽府裏的叛軍。

躺在帳篷裏,外面有巡邏的士兵,還在閑談,東方不敗運轉內力調息,被迫偷偷聽了幾句,直到夜深,這才閉上眼睛,緩緩睡去。

☆、天降神兵

翌日, 東方不敗将謄抄下來的東西,交予墨肱玠,待對方看過之後,說了幾點建議。然後,他又召來諸位将士商議,經過再三讨論,終于定下路線。

八千軍士只留下一部分, 由一位老将率領着,盤踞在原地,目的是監視松陽府城內叛軍的動向, 以防敵人聞風而動,從蘆葦蕩的水上逃脫,也算遙遙的援助主力軍隊。

東方不敗則率領大部主力軍隊,駐紮于松陽府背靠的山峰後面, 衆人伐木造器,在各位将領與士兵的互相配合之下, 于山壁上每隔一段,就會鑿出幾個洞,然後塞上木頭,用以支撐, 最後做出一架緊靠在山壁上的機關天梯。

天梯以木板為臺,可以一次承載二十人,遂他們便用此數為組,将士兵運上山峰。同時每個士兵身上, 都綁着新制作的機關風筝,能夠讓他們從峰頂滑翔而下,還可以控制方向,調整降落地點。

所有的一切做成之時,趁夜,東方不敗下令行動,士兵們準備好,便紛紛走上機關天梯,沒多久就順利到達峰頂,然後按照先前實驗的那般,利用機關風筝,穩穩地進入了松陽府城內。

到天亮時分,隐于松陽府城內的平叛之師,已經達上千人之多,可增兵還在陸續從天而降。

東方不敗吩咐了銀琰與染一恺呆在峰頂,指導并幫助士兵們的動作,他和墨肱玠率先用輕功,飛下峰頂,早早來到了地面,組織士兵們集合。

為了這次行動,東方不敗并沒有打算将主力全壓.在這裏,而是采取的一半制作機關,一半抓緊時間休息,輪流着來,現在跟着他到了松陽府城內的,恰恰是經過好好休息,全都驚神奕奕地那批士兵。

大家趁着清晨前後,人最困最乏的時候,包圍了松陽府的府衙,以及兵棧、驿站,然後放出攻擊的信號,好讓守在蘆葦蕩外的将士們知曉,以便他們随時應對逃跑的叛軍。

山峰另一側的士兵們,也在聽到信號的那一刻,知道了戰鬥開始,默默在心裏念叨着,盼望着大軍勝利拿下松陽府的叛軍,而被安排參與此次戰鬥的士兵,紛紛加快了速度,餘下士兵剛用機關風筝落地,便二十人一組的集合,然後以小組一隊的模式,向三個地方就近增兵集結。

就這樣,在東方不敗和墨肱玠的率領下,士兵們很快砸開府衙大門,沖了進去,地毯式地搜索一番,遇到輕微反抗,但到底胳膊擰不住大.腿,快速便被天降神兵鎮壓下來。府衙內的叛軍為數并不多,包括一個将領模樣的人,總共一百多口,除了反抗被殺者,其餘全部被俘虜。

東方不敗命令屬下,将這些俘虜綁了,扔在府衙院中,又派一小隊士兵看守着,就領了其他士兵離開,轉而增援兵棧和驿棧。

據他與墨肱玠所猜測,府衙裏抓到的那位叛軍頭目,應該只是其一,另外兩處才是重中之重,遂增援之師行動的很快,待來到兵棧不遠,已經聽到了喊殺之聲,顯然兵棧的撕殺正激烈地進行。

“讓後面的人加快速度,本座與阿玠先行前往。”

東方不敗朝着身後的一位百夫長吩咐道,然後看向墨肱玠,使了個眼色,兩人淩空飛起,以輕功迅速向着兵棧的方向掠去,轉瞬就來到近前。

他們輕飄飄落于兵棧的一處觀望塔樓,觀察了一下目前的局勢,發現叛軍數目不少,足足有六七百人,與己方打的勢均力敵,都互相有傷亡。

“下去吧,速戰速決,還不知驿站那邊是何情況。”

墨肱玠當先跳進人群,快速拔劍而出,白刃進,紅刃出,已經撂倒了一個身後襲來的叛軍。東方不敗一身紅色戰袍,同樣的不甘示弱,從天而降,在空中已經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用繡花針清理了一波叛軍。

“小王爺已經到了,諸位殺啊——”

不知是哪位喊叫了一聲,平叛之師奮起殺敵,瞅着比方才更加震奮人心。

東方不敗和墨肱玠這麽快出現,也不是無地放矢,他們二人在觀望塔樓上,正巧看出了叛軍的幾位将軍,瞧着殺人很是威猛,遂下來其實存了擒賊先擒王的心思。先把這些個叛軍頭目誅殺了,然後再威逼餘下的士兵投降,繳械不殺,可以避免己方損失,還能節省時間。

眼看着,一個叛軍頭目輕巧地躲過了自己的繡花針,東方不敗閃身上前,與對方鬥在一處。他暗暗打量着對方,發現此人應該是江湖中人,身上沒有軍中士兵的正義之氣,招式也沒有他們的幹脆利落,反而透着邪侫奸祟之感。

再觀其所用兵器,乃是雙刺,刺尖上閃着藍色的幽光,東方不敗微一皺眉,猜測着對方手中的雙兵,應該是淬了毒液,沾上一點便會了不得,所以他眼神冷嗖嗖地瞅着對方,心道,端王也就會收羅一些江湖敗類,他今日要為民除害了。

繡花針磕在雙刺之上,叮叮當當地響着,對面的叛軍頭目,有些洋洋得意,他的兵器利用隕鐵所鑄,一枚小小的繡花針,也敢與之對抗,但身為星塵砂,本就不是凡物,擁有自己的意識,還能吞吃其他兵器,随着東方不敗的意識,也超級厭惡淬了毒的雙刺,直接就把那兵器,給磕出了幾處坑。

看着自己雙刺上的麻子眼兒,叛軍頭目表情甚是詫異,一雙眼睛狐疑地瞅着東方不敗手上的繡花針,此刻因為挨了雙刺上面的毒液,東方不敗為了保險起見,以星塵砂變幻出了一雙手套,隔開了那枚針。

“小子,你那是何兵器?”

能夠把隕鐵都磕壞,顯然是什麽寶貝,但對方手裏那枚繡花針太小了,這位叛軍頭目又不敢太确定,所以忍不住多嘴詢問東方不敗。

“自然是殺人的武器。”

東方不敗并不欲和對方多費唇舌,手微微一動,繡花針再出,拖着紅色的絲線,使的卻是劍招,一招一式都逼的人無路可逃。

那叛軍頭目沒有得到東方不敗的答複,見他不打招呼,上來就是狠的,手忙腳亂地接招,雙刺舞的虎虎生風,也如一面盾般,把自己的前方,罩的密密實實,讓繡花針無法突破。

見狀,東方不敗冷哼一聲,身形閃動,紅影飄飛,瞬間來到那叛軍頭目的身後,一撥紅線,繡花針轉了方向,朝着對方背後襲來。

“跑的到是快,但你能快過本座的針麽?”

叛軍頭目看到東方不敗挪動,就吓得汗毛直豎,整個人警惕萬分,感覺背後有危險,大腦不加思索,就先一步躲了開去,正好錯過繡花針的攻擊。

東方不敗再撥動紅線,繡花針神出鬼沒,小而難辨,叛軍頭目躲得滿身大汗,臉色難看至極,沒多久便疲以應對,雙.腿沉重,步子慢了下來,一個不慎,着了道。

感覺到臉皮被繡花針劃破,毒液見血蔓延,那叛軍頭目僵了一瞬,東方不敗的繡花針,唰唰兩下,又在其臉上留下痕跡,接着便聽得慘叫聲起。

原來叛軍頭目雙刺上的毒,煞是厲害,一點點就可以讓人痛不欲生,更何況是被東方不敗用繡花針劃傷了好幾處,對方痛得倒地不起,來回打着滾,雙手捂着臉頰,使勁地狠狠抓撓,只頃刻間,整張臉已經被抓的爛兮兮的。

“解藥,解藥,快給我解藥——啊——”

東方不敗聽那叛軍頭目嘴裏嘟嘟哝哝地喊着,竟是沒有解藥麽,他若有所思地想着,不知那是何毒,制毒之人怕也不是什麽好相與之輩,心思應該甚是歹毒,若日後能夠遇上,還是除去為好,免得留下禍根。

轉頭不再管那叛軍頭目,東方不敗嫌棄地看了看那枚繡花針,手輕輕彈出,繡花針飛到半截,轉而拐了個彎,要往回飛,但突然感受到東方不敗的心意,瞬間無力地落在地上,滾了兩圈,沾滿了土。然後慢吞吞地飛到一個屍體上,用其身上的衣服,磨擦着整個繡花針,看其意思,大概是要擦幹淨自己。

而東方不敗手上的戒指,也微微發熱,很快變幻出一只新的繡花針,出現在手套上,他剛打算繼續戰鬥,腦海中的系統原修喬,突然神來一筆,悄悄地詢問道,“宿主,你不怕,其實手上戴着的星塵砂幻化的手套,也因為挨了繡花針,會染上毒麽?”

聽聞此言,東方不敗垂眸瞅着自己的手,然後又聽原修喬笑得歡樂無比,話語對他頗有些諷刺,“就說宿主你還不了解星塵砂吧?平時拿人家當普通的兵器用,墜根紅線像栓了狗鏈兒,若是這星塵砂的意識大成,産生器靈,見你這麽嫌棄它,非得鬧騰着離家出手不可。”

東方不敗挑眉,冷冷地回了原修喬一句,“看起來你深有體會,被狗鏈兒栓過?”

“……”原修喬默然無語,思維直接卡殼。

知道對方既然特意提出了這點,恐怕是無需在意那些毒液的,東方不敗意念轉動,讓手套重新變幻,回到戒指的本體中,他想着以前星塵砂既然能自行化去血液,這毒液應當是同理,皆可操作,端看所持有它的主人,如何去想去做。

“宿主,你這樣冷寞,是會失去我的。”

原修喬半晌幽幽地來了一句,眼看着東方不敗又将注意力放在了打鬥中,這才沒有繼續在腦海中說話,免得打擾了他。

東方不敗出針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接着加快動作,邊殺人邊思索着,他和系統早晚會分開,現下聽其言辭,怕是因着前幾日,大敗端王,阻攔了叛軍的肆虐,功德值已經滿了吧?

☆、以權壓人

因為東方不敗與墨肱玠等人, 本來單武功而言,就比叛軍的那些頭目,高出不少,如此就占了很大的優勢,再加之兵貴神速,他們這次從天而降,相當于神不知鬼不覺地, 摸進了叛軍的家門口,天時地利人和,時候又正巧是他們最困最乏的那段時間, 遂要打敗他們根本毫無懸念。

于是,大軍很快攻下了兵棧,然後東方不敗收攏軍隊,讓屬下上報了傷亡情況, 不能再繼續往前走的士兵,留在原地, 等待這次戰鬥結束,有軍醫上來替傷者做簡易的傷口處理和包紮。

之後,東方不敗和墨肱玠率領着大幾百號士兵,向驿站奔去增援, 結果走至半路,就與趕來的士兵彙合,那邊戰鬥已經結束,叛軍被殺的殺, 俘的俘,折騰了一個早晨,總算順利鏟除了松陽府城內的叛軍。

走在城中的街道上,身後是一連串士兵的隊伍,拉出去好遠,東方不敗注意到墨肱玠眉頭微蹙,好像為什麽事發愁,不禁開口詢問道,“阿玠,為何愁眉不展?”

“我擔心叛軍會有遺漏,等大軍離開,屆時給城中百姓帶來麻煩。”

這次戰鬥結束的太快,但墨肱玠覺得,不管是誰,都不能保證會有一兩個漏網之魚,若是普通士兵還好,以其能力應該也翻不出什麽大的浪花來,但就怕是個頭目之流,屆時,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遭殃的會變成松陽府城中的百姓。

聽他說的,言之有理,東方不敗颔首,也贊同此說法,可想了想,他又說道,“阿玠不必杞人憂天,傳令下去,讓城中百姓警惕些,互相舉報和監督,如果能再揪出幾個叛軍最好,反之,也會引起足夠的注意。”

一二個叛軍并不可怕,只要平叛之師足夠強大,他們見大勢已去,自然會龜縮不出,根本用不着費心去尋找,況且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他帶領的軍隊也不可能,一直停留在這裏,松陽府內的百姓還是要團結起來自救,這樣才能避免之後有可能的悲劇發生。

街上行人漸漸多了起來,突然看到與叛軍不同的軍隊,百姓們口耳相傳,已經有出早餐攤子的老板,還有起來吃早膳的顧客,把東方不敗等人的軍隊,誇的天花亂墜,簡直神話了。

這支軍隊,紀律嚴明,士兵走在路上,都目不斜視,給人的感覺很不一樣,百姓們夾道歡迎,也不知誰起的頭,竟給大夥鼓起掌來。但時至現在,東方不敗覺得當務之急,是讓士兵們填飽肚子,可一千來號人,無論放在哪裏,即使分散開,怕也無法容下這許多人,所以他纖手一揮,直接借了百姓的鍋竈,買了米糧,燒火做飯。

用過膳後,東方不敗貼出了一紙告示,将防範和監督可能存在未消滅叛軍的事,向百姓道出,警示大家細心注意,踴躍舉報,還別說,這方法真管用,還弄出了好幾個真正的叛軍。

其中有一個,東方不敗和墨肱玠帶人去堵他的時候,那叛軍頭目還正躺在哥兒館裏呼呼大睡,被抓到的時候,都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可見叛軍紀律松散到何種程度,端王為了造反,又招收了多少有問題的屬下。

但讓東方不敗和墨肱玠兩人沒想到的是,舉報此叛軍頭目的,竟然就是哥兒館裏,伺侯了對方一.夜的小哥兒,那人是聽了自己身邊仆從的話,才生出了心思,便派人向東方不敗這邊遞了消息。

“此叛軍頭目很重要,你檢舉有功,可有什麽心願?”

東方不敗想着哥兒館,與前世的妓.院差不多,靈機一動,他決定給對方一個從良的機會。

就見那小哥兒輕輕搖了搖頭,回答他,“大人,小人并無心願,只是這叛賊欺人太甚,小人也是想借大人的手,除去他而已。”

沒想到對方會別無所求,東方不敗沉默片刻,給出承諾道,“本座為你贖身如何?”

“嘿,這位大人,您有所不知,青竹可是罪臣之子,輕易贖不得身的。”

龜.公湊上前,說出實情,當然他心裏其實也不願意對方被贖身,畢竟那青竹可是搖錢樹,因此說這些話,也有吓退東方不敗之意。

“哦?”

東方不敗扯唇質疑道,目光掃向青竹,但見對方眼睛閃爍不定,眉宇間帶着淡淡地無奈和愁緒,緊接着仿佛察覺到自己被窺探,趕忙閉上眼睛,眸中滾蕩未出的淚水,也被堅強的眨了回去。

不用多加詢問,只看對方的表情和小動作,已經得出了确切答案,東方不敗伸出手,親自攙扶起對方,淡定異常地繼續詢問道,“那麽本座換句話問你,想離開此地麽?”

青竹眼睛微顫,沒有回答東方不敗的話,似是心中顧忌很多,極怕連累了對方,這時,突然從外面撲進來一個小男孩,是個爺,對方正好半跪在東方不敗的腳下,上來先猛磕了幾個頭,還未言語,就被龜.公叫喊着,讓打手把人拖下去。

東方不敗何其精明,他迅速和墨肱玠對視一眼,再看青竹的慌張表情,顯然小男孩與他關系不一般,于是,他揮了揮手,站在旁邊的士兵,立刻上前阻止了龜.公和打手的動作,将小男孩與這些人隔開了。

小男孩得到自由,又跑回東方不敗面前,繼續磕頭,用勁很大,邊磕邊祈求道,“小人求大人,救我哥哥脫離這個地方,若能如願,小人願意做牛做馬,報答大人恩德。”

東方不敗半蹲下身,瞅着這執扭的小男孩,一手搭在其經脈上,發現對方卻是個練武的好苗子,心裏不免有些驚訝,怪不得他瞧着對方沒有半點功力,竟然動作異常地敏捷。

小男孩看到東方不敗的容貌,呆了一瞬,然後瞅見他眉心的紅點,雙眸中的亮光突地黯然下來,有些失望,覺得自己病急亂投醫,可能根本求錯了人,抿緊了嘴唇,不再多言。

“小鬼,以貌取人,本座可是要生氣的。”

對方還有些單純,臉上的表情一目了然,東方不敗哪裏還看不出,對方前後差異如此之大的原因,只是覺得頗有些好笑,如此小小年紀,卻死板的像個小老頭,這小男孩的年紀,怕是比岳知瑜大不了多少吧?

東方不敗說完,站起身,看着那眼珠亂轉,不知在打什麽鬼主意的龜.公,寒聲自我介紹道,“本座乃幽冥殿主,東方不敗,還有另一個皇室的名字,免貴姓白,當今聖上親封安西王,天下兵馬大元帥平王之子……本座有很多稱謂,就不知這些份量夠不夠帶走他們兄弟?”

他倒是可以直接強行把人帶走,但仔細想了想,要留個好名聲,只能跟對方講道理,但東方不敗懶得講道理,效率太慢,便直接以權壓人了,反正那麽多頭銜,不用白不用,每一個甩出來,都能砸的龜.公蒙成一片漿糊。

所以最後,東方不敗意思意思地掏了點銀子,就帶着青竹、青軒還有他們的一個仆從,離開了那哥兒館,身後是一臉不甘心又肉疼的,敢怒不敢言的龜公。

“東方,你待如何安置他們?”

看着跟在身後,低垂着頭的三人,墨肱玠與東方不敗并肩走着,悄聲詢問,臉上的表情有些郁色,好似是不高興。

察覺墨肱玠的情緒不對,東方不敗主動勾住他的手,輕輕撓了撓對方手心,“阿玠,對于我救人,你很介懷?”除了這個,他實在想不出其他惹了墨肱玠的地方。

被揭穿心中所想,墨肱玠略微有些不自在,但他依然直視着東方不敗的眼睛,坦然說道,“東方,如今從軍打仗,你我獨處時間本就短暫,不想你的時間浪費在無用的人身上。”

“我希望,你多看看我,把注意力全放在我身上。”墨肱玠像泡在了醋缸裏,語氣有些酸。

東方不敗聞言,不由得輕笑,直到看見對方有了惱意,才搖了搖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好了,我答應你,之後換你來指揮戰事,我就負責看着你。”

他直接把鍋甩給了墨肱玠,整個軍隊的指揮權也交予對方,自己落得輕松,然後想到墨肱玠很是介意青竹、青軒兄弟二人,在詢問了他們未來的打算後,東方不敗直接寫了一封信,讓三人帶着去安寧縣,找李哥兒嬷嬷去了。

大軍要離開松陽府,提前找了熟悉蘆葦蕩,又願意送他們出去的船夫,船只有限,一千多人,來來回回分了好幾次,才全部離開這裏。

後來便是大軍彙合,又向着其他地方開拔,一路上走走停停,再有戰事,東方不敗果然将領兵的大權交給了墨肱玠,其他将士都不禁感到奇怪,但多日來他們也知道了兩人的關系,非同凡享,遂也沒有表示異議,而且東方不敗也跟在旁邊,就是突然變得有點不務正業,一直盯着墨肱玠看個不停。

“主子,最近下面的士兵,都打趣你這是美色誤國啊。”

染七月聽到營中士兵們,在空閑之餘,對東方不敗這段時間的表現,做了一番評價,但口氣卻是帶着調侃之意的,覺得新奇,于是找東方不敗嘀咕了幾句。

東方不敗一只手托着下巴,慵懶地靠在座椅上,另一只手放在曲起的腿上,将放在墨肱玠身上的視線挪開,掃了染七月一眼,“本座起碼還有美色可誤,他們有麽?”

“……”傷害來得如此之快,染七月決定去銀琰那裏,尋找安慰。

待營帳中只剩下兩人時,墨肱玠來到東方不敗的近前,将人拉起來,攔進懷裏,抱着沒放手,“東方,你會不會覺得我……的要求不合理。”那日後,墨肱玠一直在反思,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小提大作,卻不曾想,東方不敗卻直接移交了兵權,什麽都不管了。

“建功立業,并非我之所願,餘生也只盼得一人之心,相攜到老。因此,阿玠,你無需煩惱,好好幫我帶兵,若我不願主動交權,誰又能奈我何?”

兩人之間相處,一剛一柔,東方不敗并不覺得自己言行之間有什麽,但墨肱玠直白提出,覺得被他忽略了,他思之有理,遂合理做出調整,一切都是心甘情願,并無勉強之意。

“嗯,我們便做那一生一世一雙人。”

說完,墨肱玠垂首親上東方不敗的唇瓣,先是淺嘗辄止,然後慢慢加深那一吻,東方不敗也不甘示弱,摸索着伸手摟上他的脖頸,火熱地回應着對方的索嘗。

☆、請纓肅北

半個多月來, 東方不敗和墨肱玠率領着大軍,東征西讨,南征北戰,幾乎把被叛軍占去的城池,全部收了回來,但已方也有損失,目前不到七千人的大軍, 全部屯于肅北郡西南二十裏的地方。當初大軍圍城,叛軍緊閉城門,拒不應戰, 于是,墨肱玠才下令後退二十裏,各軍士好生休息,翌日再做打算。

經過了這麽些日子, 将士們已經習慣了墨肱玠的令行禁止,也信服對方的能力, 絲毫不比東方不敗的差,遂在隐約知道了兩人情侶的關系後,至于是誰領兵,将士們也就并不太在意了, 左右跑不了他倆。

再者,東方不敗都還沒說什麽,他們聽命行事,能打勝仗就行了, 功勞簿上記載的東西,可是實打實的,那是他們以後升職和受封賞的資歷。

現在,衆位将領皆坐在帳篷裏,東方不敗和墨肱玠居于中間,在他們的面前,是一張肅北郡的地圖,大家正讨論如何誘出叛軍,然後殺之。

圍困肅北郡,等着叛軍米盡糧絕,那是最蠢的辦法,畢竟城中百姓無辜,若真使用了此方法,等不到叛軍餓死,城中百姓得先不行了,屆時,留下一座無人的城池,根本就沒有攻打的必要。因此,他們得另想方法,不能放任他們禍害百姓,得将叛軍一網打盡才行。

“那就只能準備雲梯,強行攻城了?”

見大家皺着眉頭,沒有什麽新的結論,一位将領試探地詢問道,他也沒有什麽想法,時至今日,他都屬于那種,別人讓他幹啥,他幹啥的那種人,根本不會去細想,傷亡多少的問題,統局觀念并不強。

“不妥,強攻造成的傷亡太大,雖說只剩這最後一座城池,我們也不能拿士兵的性命,不當回事。”

墨肱玠搖頭,立即反駁了對方的意見,然後他的目光在地圖上掃了數眼,想着應對的策略。

“東方,你有何想法?”

聞言,東方不敗俯首看向桌上的地圖,伸手在一個地方着重敲了兩下,點了點,“先讓大軍在城門處佯攻吶喊,吸引城門樓上,叛軍的注意,然後再派出一小股人,輕裝繞到側翼,利用工具,爬上城牆,為主力大軍,冒死打開城門。”

說白了,被派出的小股人,猶如死士般,要做好視死如歸,一去不回的準備,東方不敗态度冷然,解釋的分明,辦法有些殘酷,但卻是犧牲少數幾人,高效打下攻城戰,比強攻造成的傷亡小之又小。

可将領無一人應聲,因為誰也不想去送死,肅北郡中叛軍有多少,他們并不清楚,但這不妨礙大家想象,以幾十人甚至上百人的小隊,去與整個城的叛軍對抗,無異于以卵擊石。

不過,顯然他們是沒想到,東方不敗說這種方法,自然是由他自己帶人前往,沒有人比他更合适,整個軍營裏,也找不出一個,比他武功還要高超的人了。

他們卻無意識地,共同把東方不敗無視了,大概這段時間,他表現的太過無所事事,讓士兵們忘記了他的兇殘,反而神閃避似的,直接忽略了,讓他出戰的可能性。

沒有出聲特意提醒衆位将領,東方不敗聳肩,“如此只是本座的想法,諸位有其他想法,可以暢所欲言。”能生絕不會選擇死,東方不敗理解他們的想法,遂很善良和順手的,把此事揭篇過去,示意別人可以說說想法。

“還有一個問題,即使我等攻破了這肅北郡的城池,又不是只有此門,叛軍只怕會從另一個門逃脫而去,到那時候,不是白白浪費力氣?”

地圖上所标示的,他們現下所在的位置,乃是肅北郡的南門,若南門攻破,叛軍必然會從北門逃出,而肅北郡的官道向北,岔道居多,屆時就是追擊,怕也會追丢了人。而順着那些岔道下去,全部是鎮子或村子,叛軍狗急跳牆之下,可能還會拿百姓開刀,這更是得不償失。

“那就只能在山裏行軍,穿山而過,截死了肅北郡的北方要道,這樣看那些叛軍,還往哪裏逃?”除非他們貓進了野林子裏,可這大冬天的,樹上不能藏人,沒吃的沒喝的,怕是進去之後,也很難生存。

肅北郡東西兩側多山,并且看其地形險要,山中定然多猛獸,這個季節,若是碰上了狩獵的狼群,會很難纏,于叛軍和他們己方來說,都不算是好事。

“北方要道,定然是要設伏,把叛軍全部留在地處的,但那是破城之後的事。”

城還沒破,就已經想着叛軍逃跑了怎麽辦,有點超前,也有點不現實,他們目前當務之急,自然是讨論,如何以最小傷亡,最小代價,攻破城池。

“風——”

“我們可以用風。”

有人看着外面發呆,見到北風吹得旗子飄動,腦中靈光一閃,突然驚呼道。

他人沒明白其意思,就聽對方又加以解釋,“這幾天一直在刮北風,我們只要在上風口處,燃燒樹木,放置迷煙,就可以輕松把城樓上的叛軍拿下。”

“所以,大軍要從山中穿行,全部繞道北方,順便伐木,準備燒火的幹柴?”

“非也,應該留下些士兵,再後退二十裏,設置埋伏,監控并防止叛軍,從這南門逃出。”

衆人七嘴八舌,一時之間,讨論的倒是極其熱鬧,看樣子都很贊同這個方法,只是靠天行事,若想穿越山間,去到肅北郡的北方,也并不容易,畢竟山中行軍困難,座騎難走,只能徒步前往。另外,最重要的是,這北風要刮多久,大家都不知道,所以說,其實相當地不靠譜。

辦法是好辦法,但大自然的不确定性,帶着難以捉摸,總讓人無法去準确地把握。

“可大家有沒有想過,如果到時北風停了,我等該當如何?”

有人考慮到這個缺陷,迅速提了出來,表示着不是所有人,都腦子一熱,什麽也不想,只順着別人思路行走,他們也有自己的考量,想不出辦法,是因為還未想到合适的手段,卻不代表有些人沒有否決別人的能力。

一時讨論不出什麽對策,衆人散去,墨肱玠轉而看向東方不敗,“東方,你是想親自帶人進城?”

按照東方不敗的方法,雖然沒有明說,但若論起成功率,還是他本人帶隊伍,完成的機會比較高,否則墨肱玠猜想,即使其他人進了肅北郡城內,在敵衆我寡的情況下,恐怕他們還沒有接近城門,就會被叛軍發現,然後城樓上的弓箭手,轉身就能将他們消滅幹淨。

“如何?看阿玠的表情,并不想我前往。”

掃了一眼墨肱玠的臉色,東方不敗自然是知道,他提出的辦法有多危險,正因如此,他或者墨肱玠,才得有一個人守在外面,一個人去拼殺,又或者讓銀琰、染一恺前去,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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