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33)

大概武功方面還要差上一些,後者完全能夠勝任,并且殺手嘛,風裏來,火裏去,不知多少次經歷過生死大劫。

墨肱玠與東方不敗臉對臉站着,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伸手握住東方不敗的兩只手,置于胸.前,低頭輕吻,表情是多麽的無可奈何,“東方,雖然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定會安全來去,但我無法抛去私人的愛人的立場,眼看着你冒險而無動于衷,我愛你,所以,此次行動,由我來帶隊。”

感情是很奇妙的東西,有時明知感情用事,卻又忍不住,明知對方的本事,卻依舊忍不住擔心,現在的墨肱玠,就是這種情況,心思并不難猜。東方不敗理解地颔首,主動踮起腳尖,輕吻墨肱玠的唇角,喃喃說出自己的心情。

“我心亦然,一切小心,我等你的信號。”

有種微微的被人呵護的感覺,東方不敗甚覺欣喜,看向墨肱玠的眼神,都帶着奇異的光。

墨肱玠沒說話,直接垂首,追随着東方不敗想要逃跑的唇.瓣,兩人緊緊地貼在一起,親的難舍難分,直到呼吸不暢,這才慢慢分開,透明的絲線,勾連着兩人的唇角,帶着一絲淫彌,臉頰同時染上紅暈。

看到對方投入的狀态,沒比自己好多少,他們又異口同聲地輕笑,墨肱玠摟住東方不敗,手放在其背後,擁抱的姿勢保持了很久,方聽得他默默地來了一聲,“多虧你已經過完成戶禮,否則我不知還要等多久,待戰事平定……”

後面的話,墨肱玠咽了下去,沒有說完,但東方不敗已經理解了他的意思,也算老生常談的話題,感受着腰上用力的雙手,還有臉側寬闊的胸膛,有力的心跳,東方不敗即使心理年齡已經是老頭子了,也依然逃不過此刻溫馨氛圍帶來的安逸感。

感覺到身下有東西擱着自己,東方不敗疑惑地蹭了兩下,随即臉色更是紅透了,不等墨肱玠的抽氣和悶哼聲響起,他就明白了那是什麽,淡定地僵住身體,不再刺激對方。

兩人挨得如此之近,墨肱玠又怎麽能察覺不出東方不敗的肢體反應,他哭笑不得地往前逼了對方兩步,直接将人壓.在了八仙桌上,輕笑地說道,“狡猾。”

“但你喜歡。”

東方不敗雙手摟住他的脖子,慵懶地半躺在八仙桌上,不去再撩撥對方,只雙眸專注地凝視着墨肱玠,兩人的戰袍,一黑一紅,攪亂到一起,協調地仿若天成。

☆、林中狼嚎

翌日, 墨肱玠再召諸位将領商議,無更好的辦法,于是決定雙管齊下,由東方不敗領大部分人馬,繼續後撤二十裏,給出肅北郡城中叛軍以錯誤的訊息,讓對方以為拒不應戰的拖延戰術成功, 屆時城中叛軍可能會悄悄派人,從另一個城門走脫,去傳遞消息, 向叛軍主力求援。

但附近城池的叛軍,全部已經被墨肱玠所帶領的軍隊消滅,失陷的城池業已收複,因此對方若真如此行為, 反而着了道,必會被早有警覺的, 上至縣令,下至百姓,輕易發現,乃至功敗垂成。

即使退一萬步講, 別人都沒發現送信的人,對方拔山涉水,終于找到了端王的叛軍主力,那邊還有邊城的定邊侯的軍隊, 以及平王白恩睿的平叛之師,在兩方大鱷的夾攻之下,端王縱生出翅膀,也難逃最後失敗的命運。

然後除此之外,墨肱玠和染一恺再分別率領五百左右人馬,急行軍穿過肅北郡旁邊的密林,染一恺那支想辦法,在不驚動冬日饑餓的猛獸情況下,由密林處想方設法,利用工具,攀上高大的肅北城牆。

而墨肱玠則帶着隊伍繼續前進,直達另一個城門,有東方不敗領着大部隊在另一方,吸引着城中叛軍的注意力,他們會疏忽掉墨肱玠和染一恺的行動,正好給兩人以可乘之機。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若到時風不息,利用東方不敗所提供的迷.藥,以信號為準,全部行動起來,相當于把整個肅北郡城池的百姓,連帶叛軍一塊藥昏,然後他們無力抵抗,大軍輕易進城,再行區分百姓與叛軍。

這是不傷百姓,兵不血刃的辦法,也是無奈之下的策略,行不行的通,大概只有天知道。如果屆時風不起,東方不敗就要佯攻肅北,給墨肱玠和染一恺制造機會,好讓他們完成任務,攻下所要負責的地方,只要另一城門攻破,叛軍就是腹背受敵,定然大亂,此時再強攻,簡直易如反掌。

“東方,我先行一步,待肅北城破,即是我們重聚之時。”

墨肱玠揚起身後的鬥篷,腳一蹬,跨上戰馬,雙手勒着缰繩,回首專注地看向東方不敗,輕輕地說了一句。

“小心,我等你勝利歸來。”

東方不敗站在隊伍前,率主力軍隊,向墨肱玠和染一恺等人告別,他掃視一眼兩人所帶的千名士兵,“諸位将士,我等征戰到此地,已經展現了平叛之師的悍勇,這是最後一塊失地,肅北郡的百姓,正等着我們的到來,可現在大軍臨城,叛軍卻龜縮在城內,拒不應戰。”

“将士們,你們說我等該怎麽做?”

“打到他出來!”

“打到他出來!”

“……”

衆将士呼喊着,揚起手中的長矛與盾,一時間氣壯山河,聲音震顫着大地,直到東方不敗揮手向衆人示意,這才稍稍歇了聲音。

“現在,吾于肅北城外向諸位送別,等到百姓無恙,失地收回,屆時三軍重彙,吾再與衆位狂歡。”

看着鬥志昂揚的士兵們,東方不敗做了最後的發言,然後目送墨肱玠以及染一恺等人,率領着隊伍離開,良久,他才瞅了瞅天色,喚來傳令兵。

“傳令兵何在?”

“在。”

東方不敗把視線從墨肱玠那些人離開的方向收回,垂眸望着單膝下跪,恭敬拘禮的傳令兵,下令道,“即刻通傳全軍,向後再退二十裏,安營紮寨。”

“得令。”

傳令兵聽完他的命令,回應一聲,轉身下去把此番話,通告全軍,衆人迅速收拾鍋竈、帳篷等一應物事,向後退卻二十裏,吸引肅北城中叛軍的注意力,給墨肱玠和染一恺等人制造機會。

而此刻肅北城中的叛軍将領,也确實得到了東方不敗帶領大軍,後撤的消息,然後叫來一衆偏将、副将等屬下,商議其行動的目的。

最終并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結果,只得再派人繼續盯緊了東方不敗的軍隊,恰恰忽略了墨肱玠和染一恺兩人分出去的小股隊伍,正中下懷,讓東方不敗和墨肱玠的計謀,得以實施。

再說墨肱玠、染一恺等人帶領着隊伍,穿越肅北城側面的密林,因為冬日的樹木蕭索破敗的厲害,若離的肅北城近了,定會被有心人發現他們的行蹤,近而暴露一行隊伍的行動目的,所以他們遠遠的繞開肅北城,進到密林深處。

隊伍小心翼翼地前進着,靜谧的林中,早沒有了蟲鳴,更沒有樹葉的沙沙聲,只有這些士兵走路的腳步聲,悶悶地,離的近了,才會聽見稍許聲音,看衆人的腳上,才發現他們都用布包着腳,就連馬蹄上也包的嚴實,減輕了踩踏地面時發出的聲響。

嗷嗚——

突然,一聲狼嚎遠遠的傳來,打破了林中的平靜,士兵們聞聽此聲,臉色微變,然後面面相觑,皆看向領頭的墨肱玠、染一恺等人。

墨肱玠眉頭蹙了一下,心下雖然沒有咯噔一聲,但也略有些不悅之色,他倒不是怕狼群,而是擔心因狼群的異動,引來肅北城那邊的注意。他沒有叫停隊伍,只傳令衆人,繼續向前行進,雖說墨肱玠不會風聲鶴唳到,覺得狼嚎聲會是有狼發現了他們,在向狼群發出訊息,可他也不會暗自僥幸,掩耳盜鈴地覺得,狼群不會發現他們,自然該有的警醒還是要有的。

之後,無事發生,士兵們緊張起來的心,也漸漸地放了下來,隊伍安然地繼續前進,墨肱玠給染一恺使了個眼色,兩人輪流注意着密林更深處的動靜,一旦有異動,他倆會前去将變故直接按死在原地,不會影響隊伍的行進。

走了半日,隊伍停下休整,士兵們都各自帶着幹糧,為了不被肅北城中的叛軍,知曉他們的位置,和暗中要進行的事,遂在此處行軍,大夥根本無法燒火做飯,因為炊煙會給肅北的叛軍帶去訊號,引起他們的懷疑和注意。

短暫的休整時間,墨肱玠正啃着幹硬的餅,眼睛望着遠方,本來還游移不定的目光,突然變得嚴肅起來,銳利地咄咄逼人,他輕聲喃了句,“來了。”

染一恺與他坐的極近,自然而然地也聽到了他的說話,順着他的目光看去,耳朵微動,不但發覺了問題,也聽到了不同尋常的聲音。

“哦。”染一恺收起吃了一半的餅,活動了活動身體,一副準備大幹一場的樣子,他用舌.頭舔了舔嘴唇,雙眸冒着亮光,幽幽地比狼的還可怕,緊接着他對墨肱玠說道,“好久沒吃過狼肉了。”

“……”說好的不能生火做飯呢?

墨肱玠定定地瞅着染一恺,眼神中帶着警告之意,直到染一恺被看的,忍不住聳了聳肩,他才站起身,手中的餅已然收進幹糧口袋,對着染一恺輕啓唇.瓣道,“行動。”

兩人向着異動的方向走去,看似緩慢,實則快速,沒多久,墨肱玠和染一恺就消失在了林子深處。士兵們眼看着他們離開,有的忍不住想要詢問,卻被同伴拉住了,暗自搖了搖頭,阻止了其行為。反而是隊伍中,幾名常跟着墨肱玠的屬下,像是沒看到般,照常該做什麽做什麽。

其他士兵見狀,也假裝什麽也沒發覺似的,抓緊時間休整,這一點小小的騷動和不安,很快如水過無痕,只蕩起了小小的漣漪,就平靜下來。

墨肱玠和染一恺運起輕功,迅捷無比地穿梭在樹林中,待離的隊伍很遠之後,兩人疑惑不解地看向對方,甚至覺得是不是他們過于警惕,反鬧出了烏龍,否則異動的感覺怎麽會突然消失了?

兩人又往林子深處奔去,沒多久,終于看到了狩獵的狼群,蹲在樹幹上,墨肱玠看到下面慘烈的戰場,那是屬于兩個種族動物野獸之間的戰鬥。

地上橫七豎八的倒着幾具狼的屍體,還有幾匹狼在啃食着什麽,以墨肱玠和染一恺的角度看來,那毛色和剩下的殘屍部分,大概是頭熊,顯然狼群是在極度饑餓的情況下,攻擊了出來覓食的熊瞎子,最後戰鬥的結果是兩敗俱傷。

整個狼群近二十匹的數量,一下子去了近一半,頭狼蹲在不遠處,臉朝着外面,狀似警惕,突然那頭狼像是察覺了兩人的存在,緊張地站起身,狼嚎一聲,召喚正在進食的同類兼屬下,轉而十來匹狼,都亦步亦趨地,颠着步子,向他們奔來。

“被發現了麽?”

染一恺輕哼一聲,手裏的兵器亮出,旋轉了一下手腕,當先跳下樹,如猛虎下山般,撲向狼群,還不忘多嘴地向墨肱玠打招呼,“頭狼歸我了。”

墨肱玠腳下用力,如離弦的箭,彈了出去,竟比染一恺還要快上幾分,直接躍過對方,對上了頭狼,同時也被狼群包圍了起來。寶劍出鞘,寒光閃閃,墨肱玠氣勢懾人,與頭狼對峙着。他手持長劍,在頭狼撲上前時,翻身而起,一個橫掃千軍,劍尖很快劃開了頭狼的皮毛。

“嗷嗚——”

頭狼躲閃不及,一個回合,便被傷了,就聽得哀嚎聲起,那頭狼滾落地上,複又迅速站起身,鮮血滴濺在地面上,染起朵朵血花,頭狼疼痛地露出猙獰的獠牙,龇牙咧嘴地,狠狠盯着墨肱玠,嘴裏發出恐吓的聲音。

狼群的其他同類,見到頭狼受傷,全部圍了上來,漸漸地接近,有一匹狼,上來挨挨蹭蹭地,拱了拱頭狼的身軀,頭狼仰頭嚎了一聲,拖着受傷的身體,往邊上挪了挪。

但頭狼的視線,一直鎖定着墨肱玠,與他對峙着,未敢錯開眼睛。

“這畜生在召喚族群麽?”

染一恺疑惑地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詢問墨肱玠,只是未得到任何回答。

墨肱玠微微轉動一下手腕,再次出手,長劍一點,猛烈的殺意直面頭狼,頭狼以及狼群瞬間撲起,發動集體攻擊,那一刻仿佛慢鏡頭般,雖然只是一剎那,卻像過了許久。

☆、肅北城破

嗷嗚——

狼群在哀鳴, 墨肱玠一臉的肅殺之氣,整個人猶如一把巨劍,瞬間擊垮了狼群。頭狼咕咚一聲,摔落在地上,使勁掙紮着要起來,結果只是徒勞,根本動彈不了絲毫, 它嘴邊溢出的鮮血,腥紅刺目。

墨肱玠銳利的眸子,盯視着受傷的狼群, 冷冷地望來,手中長劍,寒光閃閃,威逼着狼群。到底最後不敵, 受了輕傷,還能行動的幾匹狼, 龇牙咧嘴地瞅着墨肱玠,轉身逃跑了。

染一恺見狀,挑了挑眉,咧嘴笑問道, “要趕盡殺絕麽?”

雖然有幾匹狼逃跑,但也有未逃,執著的留下來的,它們紛紛挪動着沉重地步伐, 緩緩向頭狼靠攏。頭狼一直未放棄掙紮,在狼群的拱衛之下,勉強搖晃着複又站起來,警惕萬分地敵視着墨肱玠,貌似想要向他發動最後的攻擊。

“随你。”狼的報複性極強,趕盡殺絕是必然的,對方明知故問,墨肱玠扭頭瞥了染一恺一眼,淡然回答,并沒有給出強制性的命令。

“那麽——稍等——”

說完,染一恺運起輕功,離開了原地,向着逃跑的幾匹狼追蹤而去,身為殺手,不留活口,是他生存的規則,無謂狼的習性,只關自身所想。

染一恺離開,狼群仿佛也知曉了兩人的打算,緩慢向着墨肱玠逼近,垂死戰鬥,是相當的慘烈。墨肱玠舞動手中之劍,毫不留情,人影晃動,群狼撲騰,頃刻間,狼群盡數被誅。

鮮血随着劍身滑動,滴滴噠噠地,落在地面上,墨肱玠抖腕甩動幾下劍身,将殘血抖下,劍尖歸鞘,林中狼屍疊着狼屍,似是向人訴說着,方才的殺戳。

墨肱玠并沒有等待多久,不一會兒的功夫,染一恺從林子更深處走來,兩人靜默無言,只紛紛轉身,去與休整中的隊伍彙合。

待兩人離開,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一只小熊磨磨蹭蹭地爬了出來,來到被狼群啃食了一半的熊屍前,嗅了嗅,低聲哀鳴着。

随後又來到狼屍前,熊掌試探地拍了拍,毫無反應,接着小熊一掌狠狠地拍了下去,那力道驚人,下去就把狼的腦袋拍了個稀爛,連腦漿都流了出來,之後,如洩憤般,小熊開始啃食狼屍。

這邊,墨肱玠和染一恺剛出現,就被休整的士兵們發現,有細心者,聞到兩人身上殺戳的血腥之氣,眼神微閃,猜測着他們做過什麽。

休整結束,又是繼續行軍,就這樣,兩人暗中解決了狼群的威脅,沒有讓任何人知曉,過了一日,行至中途,染一恺領着一半士兵離開。又過了一日,剩下的士兵,終于看到了林子的邊緣,有探路的斥候,跑來向墨肱玠禀告。

隊伍加快速度,很快在林子邊緣聚集,墨肱玠思索之後,下令衆人,原地休整,待月高風黑之時,才好率衆摸向城門。

轉而,墨肱玠走至一旁,偷偷放出了隐雀,小小的傀儡鳥,只顯現了一下,便迅速融入空中,扇動着翅膀,去向東方不敗傳迅。

隐雀雖小,但速度不慢,東方不敗收到墨肱玠的迅息後,方知這兩日在林中發生的事情,他立刻喚來屬下,“來人啊。”

“傳令下去,今晚早些置竈做飯,天黑有行動。”

簡短幾句話,傳令兵聞言,濃眉舒展,頗有些躍躍欲試,心道,總算等到行動的時候了,肅北郡裏的叛軍,就如縮頭烏龜,無論怎麽挑釁叫罵,都拒不應戰,着實讓人有些生惱,他們早就想痛痛快快與叛軍一戰了。

傳令兵下去了,東方不敗一手背在身後,另一手抓着紙條,攥拳輕輕一握,再展開,紙條已經碎成了沫,飄落地面。他默不作聲,卻與衆士兵一樣,期待着今夜之戰,明日進城,将意味着與平王分兵以來的任務,全面成功,失地盡皆收回。

夜幕之中,人影暗自攢動,墨肱玠帶領着士兵們,偷偷摸摸地接近城門,就連老天都在幫助他們,風向适合,在離城門不遠的地方,衆人點燃了摻雜藥粉的樹木。

天氣幹燥,風吹火舌,很快就照亮了一方天地,為了防止被城樓上的叛軍發現,墨肱玠與屬下都經過了僞裝,一動不動地看着火勢越來越大。

“什麽味道?”

幾名守城士兵,正躲在城門樓裏喝酒賭博,面前的瓷碗裏,放着色子,他們忽而聞到一股非比尋常的味道,不禁有些警惕,紛紛出來查看。

待走上城牆,幾名叛軍定睛細瞧,方看清楚發生了何事,但他們并沒有太在意,只瞅了一眼,便以為是林子着火,不由得嘀嘀咕咕,打算繼續下去喝酒賭博。

“原來是林子着火了,離的挺近,這天幹物燥的,也不知因何起火?”

“我等要不要去救火?”

“看似離的挺近,實則還遠,天寒地凍的,現在又是晚上,就我們幾個,如何滅火?”

“所以,就任它燒着,也無所謂?”

“反正沒東西,就不燒了,又防礙不到城裏的人。”

幾個叛軍士兵,你一言我一語,都在推托,和給自己找借口,總之他們是不願意下去救火的,而且他們只是叛軍,暫時駐守在肅北郡,對這座城池沒有歸屬感,對這裏的百姓,更沒有多餘的善心,因此,他們一旦發現火勢蔓延不到城裏,就又結伴下了城牆,繼續玩樂。

墨肱玠隐在暗處,在對方出現的時候,已經看得清清楚楚,眼看着幾人沒有發覺不妥之處,他勾唇一笑,服下解藥,命令屬下加大藥量,投進火海。

一個時辰過去了,墨肱玠估摸着藥力發揮效果,讓士兵們盡快控制火勢,不讓其在衆人離開後,擴大燃燒範圍。之後,衆人行動,摸到城牆下,利用繩索,迅速攀了上去。

城牆之上,并無人看守,即使有,也會被藥倒,遂墨肱玠與士兵們的行動很順利,衆人如入無人之境般,翻過城牆,小心翼翼地來到城門樓,果然看見倒在地上,不醒人事的叛軍士兵。

幾人上去,将叛軍士兵捆綁起來,以此處城門樓為據點,開始發射信號,攻城戰發起。

收到信號的染一恺,領着手下士兵,也來到城牆下,準備翻越高大的城牆。他們先是攀了上去,緊緊貼在上頭,觀察城中叛軍的巡邏情況,趁機跳下城牆,找掩體躲了起來。

東方不敗所率領的主力軍,更是動作頻頻,一早就做了準備,信號響起的時候,就向那方城門,發起了佯攻。當是時,正值夜晚,叛軍放松之際,匆忙應戰,叛軍将領也狼狽地來到城牆上,向下觀望平叛之師。

弓箭手在其露頭時,張弓射來,吓得對方快速趴下躲閃,再也不敢露面。

不多時候,三方都已發生戰鬥,染一恺帶領的士兵,偷襲了巡羅隊伍,他們換上叛軍的衣衫,又撕下一邊袖子為标記,防止自己人傷了自己人,一切就緒,他們向着東方不敗攻打的城門奔去。

表現上,他們是為了增援城牆上的叛軍,實則是與東方不敗裏應外合,打算把叛軍連鍋端了。

墨肱玠打開所攻的城門,放更多的士兵進來,簡單整頓後,也安排了人,假扮叛軍守城士兵,依然來回巡視,又派了大部分士兵,在城門內外埋伏。

若叛軍被東方不敗和染一恺等人擊潰,必然會從此城門逃跑,那時埋伏的士兵,就是他們的送喪殺神,這是個注定不能平靜的夜晚,可肅北城中的一部分百姓,卻睡的安然,皆因風向之利,讓他們不能醒來,而另一部分在聽到撕殺叫喊之聲時,就瑟縮的躲了起來。

再說東方不敗這邊,起初是佯攻,等到染一恺趕到之時,攻擊突然猛烈起來,變成了真正的攻擊,東方不敗獨身一人,猶如天降,飄然落于城牆之上,出手如電,繡花針直指叛軍将領。

叛軍将領看到東方不敗的動作,卻沒有注意到他手中的繡花針,星塵砂的烏光在黑夜的掩藏下,無聲無息地接近了對方,只是瞬間,那将領就僵了身體,停頓下來。

“豎子,爾敢?”

終于發覺被東方不敗暗算,剛要與染一恺交手的叛軍将領,面色極其難看,他想摸一摸自己的背心,卻由于胳膊夠不到而做罷。

但他轉身欲向東方不敗算帳,先前的殺傷力,忽地爆發出來,張嘴便吐出一大口血,不用東方不敗再次出手,叛軍将領晃了晃身體,撲通一聲,倒了下去。

對方還不甘心,抽搐了幾下,勉強伸出雙手,爬行挪動了一點點,就再也不動了,雙眼圓睜,死不瞑目。最高将領一死,其他人萌生了退意,叛軍中的一名副将,帶着人邊打邊退,倉皇向墨肱玠所守的城門逃去。

東方不敗召來屬下,命其打開城門,迎主力隊伍進城,很自覺地把逃跑的叛軍,留給了墨肱玠來收拾。城牆上還有餘下,正在頑強抵抗的叛軍,其中不乏副将之流,但有染一恺在,自然不需東方不敗再親自出手。

戰鬥進行到半夜,終于慢慢平息下來,先前各家害怕的不敢入睡的百姓,在聽不到動靜後,也紛紛支着耳朵,仔細傾聽,當真的再聽不到那震天的喊殺之聲後,才挨挨蹭蹭地爬上.床,睜着眼睛,再也睡不着了。

城中百姓如何胡思亂想,東方不敗和墨肱玠等人無法控制,但叛軍被誅,他們怕驚吓到百姓,連夜收拾整理戰場,把叛軍的屍體,全部搬到城外焚毀,期間百姓禁止出城,燒屍的火苗燃了三天三夜,才将将有熄滅的趨勢。

☆、斷其糧草

接下來, 就是對肅北郡百姓的安撫。

東方不敗等人大量焚屍的行為,頗有些驚世駭俗,起初禁行的命令,讓肅北郡的百姓有些抱怨,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些百姓不知從哪裏知道了焚屍之事,竟然突然變得安分下來。

叛軍對肅北郡百姓态度惡劣, 肆意欺壓侮辱,早被其恨透了,因此東方不敗的命令, 反而讓他們大大的出了口氣,并且轉念一想,他們還覺得禁行的做法,是對城中百姓的體貼, 勉得吓到人。

什麽解釋和說法,東方不敗連想都不用想, 肅北郡的百姓就腦補全了,很是順利的接受了平叛之師。詭異順利地讓人稱奇,東方不敗與墨肱玠、染一恺等人彙合,只有一些重要人物帶了少量兵馬進城, 大隊伍還駐紮于肅北郡城外。

經過打聽,他們方知,原朝廷派遣到肅北郡的地方官員,皆被叛軍關押于城中大牢, 也有城破時當場被誅殺的無福之人,東方不敗和墨肱玠直接下令,放出了這些官員,随後向對方傳達了朝廷之意。

而東方不敗也完成了自己的承諾,肅北城破,大軍進城,那時他将與衆人狂歡,除去駐守的士兵,其他人都允許今夜飲酒,只是限了量,不會因酒誤事。

肅北郡的百姓,也徹夜歡呼,極其高興,慶祝着叛軍的戰敗,他們終于又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一時間軍民同樂,看的墨肱玠和東方不敗欣慰不已,然而想到端王楚彥還未伏誅,戰争還有得打,兩人飄飛起來的喜悅之意,又落了地,此時并不是放松之際。

“報——”

翌日,前線傳來戰報,平王白恩睿已經會同定邊侯,攻入端王封地,只是端王把封地各城池打造的猶如鐵桶一般,易守難攻,雙方暫時僵持住了。

墨肱玠接過信報,看完之後,遞于東方不敗,他的臉上帶着沉吟之色,“如今戰線拉的足夠長,端王又準備多年,我擔心,朝廷的糧草儲備,恐怕不足以應對接下來的圍困消耗。”

他沒說的是,端王楚彥既然起兵造反,對于糧草等一應事物,應該是做了長遠的打算,平叛之師圍困得了他一時,卻圍困不了一世,而就目前來說,即使從各地縣府征糧,也不是那麽好操作的,遂一旦糧草無以為繼,他們只得退兵,結果是給了端王喘息之機,以後再想讓對方狼狽若斯,怕是不容易了。

屆時,假如外敵九越國,內亂平定,再與端王聯手,則朝廷危矣,遂不能退兵,可謂是進退皆是兩難。墨肱玠能夠想到的,東方不敗自然也可以猜到,他以手指點了點手中的信紙,思索着應對之策。

腦海中,靈光一閃,東方不敗忽而想起一件,被他遺忘了許久之事,當初于花王谷內,殺盡叛軍士兵,和染七月的仇敵,他曾發現大量的糧草,與軍需儲備,遂偷偷收進了附屬空間內。

時隔這麽長時間,若不是墨肱玠提到糧草消耗的問題,他幾乎也要忽略了此事,只是東方不敗蹙眉想着,這些糧草拿出來容易,但也只能解燃眉之需,卻不是長遠之計。

為今的方法,便是釜底抽薪,直接斷了端王的軍隊供需,這樣無需久耗,叛軍定然難以維繼下去,想到此處,東方不敗就把想法與墨肱玠說了,又召來屬下商議,經過讨論,他們做出了決定。

在肅北郡稍作整頓之後,于百姓們夾道送別中,東方不敗與墨肱玠率領着軍隊,浩浩蕩蕩地離開了肅北,直接取道向東,意欲與平王和定邊侯的軍隊彙合。

只是,在半途中,東方不敗和墨肱玠帶領一幹得力屬下,暗自脫離了隊伍,經過喬裝打扮後,潛入了端王的封地,調查糧草存放之處。

同時,他們還利用隐雀傳信,告知平王和定邊侯具體情況,卻又正巧從定邊侯那邊,得到一份名單,乃是之前審問端王嫡二子所得,但遺憾的是,對方寧願死也未說出名單所錄,究竟為何,可定邊侯機敏,直覺此物重要非常,便一直收在身邊。

此次得知東方不敗與墨肱玠的打算,他突然想起這份名單,便休書一封,附上名單,一起讓海東青送了過來,希望對兩人有所幫助。

東方不敗與墨肱玠二人,共同打開名單,閱覽過後,發現花王谷幾個字,赫然出現在了名單上,兩人不由得略微有些驚訝,這難道……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墨肱玠感嘆,他也未曾想到,父親送來的名單,竟然就是端王楚彥在各處設置的糧草儲藏之所,以及軍械庫所在。

東方不敗聞言,唇角微勾,眼含笑意,“天欲使其亡,必先使其狂,若端王發現我等的打算,必定會發瘋吧?”而看着敵人瘋狂又無力的掙紮,總是讓人愉快萬分。

就這樣,他們一行人,踏上了搶劫端王糧草和軍需的道路,因其人數并不多,像游.走的盜匪似的,來無影去無蹤,今日在此處,明日又到了彼端,雖奔波勞累,卻收獲頗豐。

而這些糧草和軍需,全由染一恺率兵押送,運去了平王和定邊侯的營地,但東方不敗和墨肱玠在此過程中,也發現了一個問題,端王之前應是在往前線輸送糧草和軍需,只是後來大勢已去,他被平王和定邊侯逼進了封地,輸送糧草與軍需的線路被阻斷,無人再敢輕易行動,才給了東方不敗和墨肱玠可趁之機。

運輸線被斷,端王自然也收不到外面的訊息,更無從得知,他暗中設下的各個藏匿據點,已經被東方不敗和墨肱玠兩人挑破,所儲存的東西全部歸了平王和定邊侯,用來對付他自己。

“偷雞不成蝕把米,說的大概就是楚彥這樣的人。”

“待他醒悟,怕已被生擒,對于此時的他來說,或許無知也是種福氣。”

輾轉各地,當名單上所記錄的地點,越來越少的時候,東方不敗和墨肱玠不禁皺了眉,遇上了難題,不知是對方已經有了警惕,提前棄了據點,還是本來就已經廢棄,他們竟然在幾處地方撲空了。

或許天不佑人,端王也夠倒黴的,他的屬下沒有聯系上他,更失去了其他據點的訊息,沉寂的久了,反倒生出不安,竟自作主張,決定押送糧草和軍需,帶領所有叛軍,前去與端王彙合。

可還沒有走到封地,這些人就遭遇了完成任務,正待歸來的東方不敗與墨肱玠,兩人互相使了個眼色,與屬下裝扮作商隊,跟在這些叛軍不遠處,想要看其有何目的。

不過,大致兩人也猜出了什麽,想到前幾日的人去樓空,心道,原來這些人已經有所行動,只是不知端王楚彥是否已知曉,他們的所作所為。

是夜,大夥退去商人與夥計的裝扮,悄悄僞裝成強盜,直接劫掠了這夥叛軍。對方帶頭的武将,武功不敵,很快被墨肱玠一劍斬之,其他叛軍也盡數投降。可此次行動,他們并不接受俘虜,眼瞅着那些人眼中,雖有懼意,卻也少不得全是惡狠狠地眼神,墨肱玠眼睛一眯,直接提劍便砍。

其他屬下紛紛效仿,并不留活口,直接把這些叛軍殺了個片甲不留,事過之後,原地留下數十具叛軍屍體,死狀可怖,還有雜七雜八,奇亂無比的車轍痕跡,東方不敗與墨肱玠等人,又變成了行商的車隊,上面押送着糧草,糧草下面掩藏着大量軍需。

時隔多日,再次與平王等人相聚,東方不敗向對方行了禮,“父王。”

“侯爺。”定邊侯與平王并肩而立,都是當朝的頂級武将,身上風采與氣度,驚顫人心,如此蓋世之姿,讓東方不敗都不禁側目。

“回來就好。”

平王表面淡定如常,內心卻萌生出絲絲屢屢的喜悅,他兒雖是小哥兒之身,卻堪比任何爺,白國皇室沒有沒落,此次危機也将很快度過,這讓他怎麽能不激動。

“王爺。”

平王話剛落下,墨肱玠環視四周,軍中大大小小的将領,皆在此處,剛好可以為他做這場見證,于是就見墨肱玠輕喚一聲,突然撲通跪了下去,态度極其恭敬。

定邊侯作為墨肱玠的父親,兒子什麽想法,老子自然瞧一眼,就知個十之八.九,他意外地挑眉,瞅了眼跪在地上的兒子,又轉眼打量東方不敗的表情,順便再看看平王的态度,想着兒子求親,他這當父親的總要挺一挺。

“王爺,小子欲迎娶東方,還望王爺成全。”

說好的,待戰事平定,他就與東方不敗成婚,可墨肱玠心中清楚,只他二人約定,并不能算數,還要經過平王同意,他才能如願抱得美人歸,遂才有了此時此刻,大庭廣衆之下的求親。

平王嫌棄地瞪了眼墨肱玠,沒好氣地轉向定邊侯,語帶諷刺,“這就是你定邊侯府的家教?”

想娶他兒子,作夢吧?!雖然心中知道,兩人之事,自己無法阻止,只能同意,但平王越想越不甘心,總覺得定邊侯父子二人,都賊賊的,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把兒子拐到手了。

這讓平王作為其父王,頗有些無所适從,不禁想要為難墨肱玠一番,可想到兒子跟人家同出同進的樣子,平王整個人都酸了,好似泡了陳年老醋般,心裏咕嘟嘟冒着泡泡,兒子好不容易找回來,竟然已經被豬給拱了。

“王爺當知道,情到深處不由人,我以為,此種心情王爺應該體會頗深才是。”

定邊侯淡然一笑,并不在意平王的指責,只作點睛之筆,暗示平王娶平王妃時,可比自家兒子還要不如,當初那沒出息的樣子,簡直與往常,判若兩人。

“彼此彼此。”

平王略有些尴尬,嘴上卻不饒人,與定邊侯互相揭短,衆将領面面相觑,有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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