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34)

懂似的,瞅着兩個元帥你來我往的鬥嘴,簡直是大開了眼界。

☆、再見故人

不管平王如何的心中不爽, 但到底看着兒子東方不敗與墨肱玠之間的互動,做不到無動于衷,更無法真正阻攔,于是虎着臉同意了這門親事,最終還頗為不甘心地瞪了墨肱玠數眼,惹來定邊侯的惡意挑釁,結果兩個元帥直接跑去了校武場, 比武去了。

帥帳裏大大小小的将領,都一竄蜂般跟了出去,圍在校武場起哄, 都在給自家元帥鼓勁加油,熱熱鬧鬧得像是在菜市場似的,獨獨留下東方不敗與墨肱玠面面相觑,為何原本是他們二人的婚事, 卻好似主角并不是他們,反成了兩個父親。

不過, 墨肱玠已經得到平王白恩睿的同意,遂此時此刻,心中還是有幾分歡喜之意的,他趁着四下無人, 伸出雙手,捧起東方不敗的雙手,将其握在手心,輕輕摩挲, 黑白分明的眼眸中,仿佛閃耀着星星般,亮晶晶的發着光,忽閃忽閃的。

只見其親膩的以臉頰,貼了貼東方不敗的側臉,接着額頭抵上額頭,軟語輕聲地說道,“我們的父親,似乎關系很好。”

“大概。”

東方不敗對原身白向楠的記憶,沒有任何印象,自然也不曉得平王與定邊侯的關系如何,只是根據今日所見所聞,那兩人在年輕的時候,應是關系不錯的,一個親王,一個侯爵,能夠沒大沒小的開些玩笑,也不是人人都能夠如此,如此,可見他們的關系不一般。

想到面前的男人,方才急切的求親态度,東方不敗莞爾一笑,心下有些好奇,若不是他知道平王看到了自己的能力,因此并不會幹涉他太多,否則如果換作原身那三腳貓的功夫,還有性情,平王定然不會這樣幹脆的妥協,勢必會把白向楠留在身邊。

而墨肱玠今日之舉,恰恰仿佛觸了平王白恩睿的逆麟,他就不怕當着衆位大小将領的面,被平王拒絕了,屆時,丢臉的就是定邊侯父子,“你倒是大膽幹脆,不怕父王當衆不允,讓你難堪?”

“怕——”

墨肱玠沉吟片刻,默默地回了一句,其實他怕極了,只是他心底自有打算,一時的丢臉并不算什麽,如果能抱得美人歸,早日成親,被他人看個笑話算什麽。

“只是與之相比,我更想娶你。”

說着,墨肱玠的手,緩緩撫上東方不敗的臉頰,表情無比認真,一點一點感受着東方不敗的臉部輪廓,好似要永遠的記憶下來,永不忘卻。

東方不敗擡手握住墨肱玠作亂的掌,踮起腳尖,湊上去輕輕吻了對方的唇,“不用害怕,我便是我,既已承諾,斷不會更改,他人如何,與我何幹?”

“從此往後,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他的态度明确,表明即使平王白恩睿最終不贊同兩人一起,東方不敗也不會放棄自己的堅持,從而去聽對方的擺布。

“好,我們都是彼此的。”

墨肱玠稍微有些詫異,一種感覺突兀地冒了出來,似乎東方不敗在對于和平王的關系上,過于理智了,若不是兩人是父子,偶爾還有些互動,他會覺得恍若陌生人般。

是因為失憶的關系麽?墨肱玠暗自思考着,也只是一瞬間的想法,很快便抛諸腦後,畢竟對于他來說,平王愛子心切,是顯而易見的,大概也已察覺到東方不敗的不妥,但對方似乎并沒有表示什麽,可能還有些樂見其成。

遂墨肱玠并沒有再繼續糾結下去,畢竟一直以來,他接觸的都是東方不敗,從沒有認識過原身,就無從比較,更沒辦法想到借屍還魂上去,于是無意中,東方不敗竟然被他懷疑過一次,當事者兩人,一個過後即忘,一個壓根不知,還有此事。

兩人正沉浸在默然無聲地氣氛下,互相望着彼此,好似時間于他們而言,靜止了一般,忽然東方不敗扭頭,看向帥帳的門口,墨肱玠略微有些不解,剛想詢問幾句,就見憑空漸漸顯現一個小小的東西。

東方不敗伸出手指,任由剛出現的小東西,停落在自己的手上,墨肱玠這時也看清了那活物,竟是隐雀,他不解地瞅向東方不敗,眸中帶着疑問,猜測着會是誰送來的訊息。

目光沉沉地盯着那隐雀,東方不敗沒有冒然去取下其腳上的信箋,這送信的小東西,出自他手,所以東方不敗自然也明白,此時此刻,這隐雀的擁有者是誰,只是他不明白的是,以燕南天的秉性脾氣,應當不會給自己送信。

“誰送來的?”

墨肱玠見東方不敗只盯着隐雀腳上的信箋竹筒,沒有任何舉動,微微挑了挑眉,開口問道。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東方不敗這樣的表情,好像遇到了什麽不合常理的事,而且還是極其不合的那種,着實惹得他好奇心飙升。

拆下竹筒,抽出裏面的信箋,東方不敗仿佛沒聽到墨肱玠的問話,仔仔細細浏覽了一遍信上的內容,接着皺了皺眉,同時将信箋送到墨肱玠面前,示意對方可以查看。

“燕先生有言,端王之嫡三子,奉了其命令,到處燒殺搶劫,奪取百姓糧食,正巧被他遇上,阻止了對方作惡,只是——他孤身一人,分身乏術,救不了更多的人。”

看完信箋,墨肱玠若有所思,良久才感嘆地說道,“沒想到——我等三路大軍,将端王城池圍的水洩不通,卻還是留了縫隙,讓對方胡亂非為,禍害百姓。”

“我等并非本地之人,自然不知其還有捷徑出城,若知曉,必不會給端王可趁之機,現下,燕先生将到,還是通知衆人,商量商量,如何應對端王要緊。”

墨肱玠點頭,很是贊同東方不敗的說法,端王楚彥長居封地,應是對這片土地的各方面都清清楚楚,而他們來到對方的老巢,清繳叛軍,自然會受到多方限制,可以說,天時、地利、人合三個要素,天時在朝廷,地利、人合卻都在端王,他的封地,以及封地內的子民,自然唯他馬首是瞻。

燕南天很快到來,那時候衆人皆在,平王和定邊侯作為兩軍最高主帥,親自迎接了他,東方不敗和墨肱玠也上前打了招呼,雙方寒暄幾句,才讓進軍營,衆人紛紛落座帥帳之中。

“燕先生。”

“燕師父。”

坐定之後,東方不敗與墨肱玠拱手抱拳,為他介紹了平王和定邊侯的身份,以及其他在場的将軍們。

燕南天也做拱手狀,算是見過了帳中諸位,然他性情真至,沒有多做交談,直接便說出了此行目的,幹脆簡單極了。

原來,燕南天一直行俠仗義,除惡揚善,在追蹤江湖敗類的時候,正巧遭遇了端王的叛軍軍隊屠城,經過打聽,才知其目前的首領,乃端王嫡三子。

在如此危急時刻,燕南天自然不會放任其屠城,得想辦法阻止,于是就潛入了對方暫居的下榻處,隐于暗處,打算探聽清楚,再行決定對策。

也是他幸運,剛好聽到了一段對話,是端王嫡三子與其屬下的秘密交談,為了聽得真切,燕南天還悄悄換了方位,留意到對方二人的身形與樣貌。

在他的目光下,端王嫡三子竟然自始至終都戴着蒙面布巾,看不見其容貌,只有他對面之人的半個臉,瞧的真切清楚。

燕南天知道,不能放端王嫡三子離開,否則蒙面布巾摘下,将再也找不到對方,所以他在兩人分開之後,一路跟蹤了下去。後來故意露出了破綻,讓對方察覺了他的存在,兩人對峙起來。

“閣下跟蹤到此,不知有何貴幹?”

蒙着面的端王嫡三子,運轉輕功,走出了好遠,特意尋了處開闊之地,這才停下腳步,轉回身,盯着背後跟蹤而來的燕南天,沉聲問道。

“端王三子?”

燕南天雖然聽過了對方的密談,還是有些事無法想通,所以不由得想要确認,親口詢問清楚為好。

聞言,對方升起一絲戒備,放松的身體,緊繃起來,雙眸盯視着燕南天,一動不動,良久,其唇間才溢出一句詢問,“閣下是誰?”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燕南天。”

燕南天直接報上家門,不過他身處江湖,想來官家未必會知道他的名號,索性他也不是那等熱愛虛名之輩,反落得清閑不少。

燕南天?蒙面人将此名在唇間咀嚼了片刻,覺得很是熟悉,突然他想到一人,猛得擡起頭,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着燕南天,之後,抱拳施禮,客氣回應,“原來是燕大俠,久仰久仰。”

“……”

燕南天同樣的掃視一眼蒙面人,他沒想到對方會知道他一個混跡江湖,仿若流浪漢一般的人,或者說,對方也可能涉身江湖?

“不知,燕大俠為何跟蹤在下?”就他所知,面前這男人,像苦行僧似的,以追擊那些惡人為樂,歪門斜道若遇上他,必定要脫層皮,非死即傷。

如今,這男人放着自己的事不做,卻跑來跟蹤他,莫不是如今的目标換成了他?!

蒙面的端王嫡三子,胡思亂想着,思慮到這種可能,不禁有些頭痛,覺得最近流年不利,上次碰到一個紅衣高手,顯得馬失前蹄,這回又被燕南天這號,眼裏揉不得沙子的人物盯上,到底是幸或不幸?

想着,他握緊了手中的劍,正面看着燕南天,外表戰意滿滿,內心卻并不想拔劍。

燕南天怎能察覺不出對方的動作,他拿着手中猶如破鐵一塊,卻鋒利無比的寶劍,開打之前,總要問清楚心中的疑惑,“一面下令屠城,一面又想要暗中阻止,閣下自導自演這出戲,不知想給誰看?”

☆、異人再現

那蒙面的端王嫡三子, 聞聽燕南天的言語,頗有些不悅,直接表現在,他拔劍便攻了上來,嘴裏說出的話,卻有幾分浪蕩調笑之意,“閣下想知道, 不若打贏了我,再來談,如何?”

對方的劍, 來的比話語更快,燕南天依然不懼,迎身而上,兩個用劍高手, 瞬間鬥在一處。一個快,一個猛, 不同的習劍路子,不同的威力,卻都不可小觑。

若東方不敗在此,定然也會認出端王的嫡三子, 兩人所用的都是快劍,而在軍營時,他們已經交過手,并不陌生, 算是老熟人了。

這場打鬥,持續了許久,但幾乎未分出勝負,最後天色将亮之時,端王嫡三子虛晃一招,借與燕南天錯身之姿,閃身逃了,三兩下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燕南天緊追不舍,卻不想對方輕功實在過人,只是轉了個彎,便再也無法看到對方的行蹤,他沒有問題心中的疑惑,自然不想放棄,在那附近轉悠了很長時間,也沒看到任何陌生人離開。即使站在高處,向四周張望,也沒有發現不妥之處,只得很遺憾的讓對方跑掉。

他本以為,知道了對方的目的,相當于計劃被洩露,端王嫡三子應該會改變原來的打算,歸避被燕南天破壞的可能。可誰知道,對方就像壓根沒想到這些一般,依然如他與屬下密談時,說的計劃無二,屠城在即。

叛軍在街上到處亂抓人,甚至有些人被當場處死,一片哭喊叫罵之聲,整個城池感覺像是一座煉獄似的,燕南天以一人之力,無法挽救衆人性命,只能殺一個是一個,殺兩個是兩個,手中破鐵一樣的寶劍,已經染上不少鮮血,一直在滴滴噠噠地掉着,砸在地上,濺成朵朵血花。

在這紛紛擾擾的人群裏,出現了一個蒙面人,對方身法之快,劍法也快,如燕南天那樣,掌握着叛軍的生殺大權,一步殺一人,簡直像極了殺人魔王。

明白一切都是對方的陰謀,但燕南天左思右想,不明白對方如此做的用意,但有一點,他清清楚楚,擒賊先擒王,如今明面上的端王嫡三子,是真正的那位嫡三子的屬下,他只要除掉對方,大概這一切假扮的戲碼和亂象,就會結束。

想着,燕南天邊打鬥,邊悄悄接近對方,別人沒有查覺他的意思,終于在其果斷的攻擊下,假的端王嫡三子,被他劍法所傷,命在垂危。

如他所料,那些叛軍士兵,凡不認識端王嫡三子者,皆以為地上躺着人,便是他們的主子,看到主子受重傷,都面如土色,大吃一驚。而正牌端王嫡三子,殺起叛軍士兵來,絲毫不見留情,當他看到燕南天傷害他的屬下時,也只是掃了一眼,未見其他動作,顯然淡定的很。

城中叛軍士兵、百姓、以及各種勢力之間,鬥的你死我活,最後死了不少百姓,叛軍士兵的屍體也随處可見,可謂端王一怒血流成河。

也是如此,燕南天才意識到,以他個人之力,江湖小懲大戒可以,與軍隊或城池對抗,卻要有更多的能人志士,團結一心,才可以共同擊敗敵人。

說到這個世界中,可以稱之為朋友的人,也就東方不敗和墨肱玠,可以讓燕南天想到,于是他借花獻佛,用東方不敗贈的隐雀傳信,把情況告之大家,好讓平叛之師做好應對之策。

端王生了三個兒子,如今嫡子與次子皆亡,只剩下這三子在世,又被他派出來,做那喪心病狂的屠城之事,簡直令人發指,好在此子性情怪異,并不喜歡受人擺布,也不怎麽聽從端王的話,但他身後的屬下,卻是的的确确的端王走狗,一定會避着少主,裹出不少亂子。

了解完有關對方的事情,平王與定邊侯蹙眉,最終下令,讓東方不敗與墨肱玠,帶兵馬去清繳對方,燕南天也随行在側。一時間,東方不敗、墨肱玠、燕南天、染一恺、銀琰等等,全聚于此,注定了另一方的失敗。

行軍兩日,在燕南天的帶路和指引下,東方不敗與墨肱玠率領着隊伍,來到蒙城,也是被叛軍實施屠城的地方,那裏的百姓,精神面貌憔悴不堪,面有哀色,一副無精打采的喪氣樣子,着實讓人看了皺起眉頭。

叫住一人,向對方詢問城內情況,東方不敗和墨肱玠等人,得到的訊息卻是叛軍已離開。據說,當日屠城之役,叛軍首領被一個流浪漢所殺,而其他幾個副将,皆成了一位蒙面人的劍下亡魂。

高層将領被殺,叛軍士兵被震懾,軍心大亂,一時不敢有任何動作,被反應過來,暴起的全城百姓,瘋狂撕扯,沒用多長時間,竟死的死,傷的傷,還有不少被圍毆至,吓得肝膽俱裂的慫包。

大勢所趨,大股叛軍見狀撤逃,而東方不敗在打問了不少城中百姓之後,到底是尋到了些線索,延着對方逃跑路線,追趕下去。

最後,雙方對陣于光西嶺的土匪窩,遙遙相望,端王嫡三子竟然看着東方不敗,拱了拱手,“你我又見面了。”

墨肱玠眯起眼睛,不悅地瞅着對方,如此多的人,竟單單與東方不敗打招呼,這不得不讓他多想,“東方,你識得他?”

他與東方不敗很少分開,卻不知對方何時認識了這號人物,捧醋狂飲的人完全沒想起,端王嫡三子,正是平王之子白向楠,那個無緣的夫君。

而東方不敗沒有原主白向楠的經歷和記憶,更是對于那無緣夫君,沒有任何期待和想法,一時也沒有想起來,等到他聽到墨肱玠的詢問,這才緩緩憶起,還有這麽一回事。

只見,東方不敗張口,欲言又止,若有所思地瞅了對面之人一眼,雖隔的還遠,但他已明白對方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在軍營交過手,不敵他卻逃掉的蒙面刺客,也是系統原修喬所說的異人。

“他是端王嫡三子,聖上親封忠勇王,并賜婚平王之子,安西王白向楠。”

淡淡地說出對方身份,仿佛說的那個人不是自己般,東方不敗面無表情,回答着墨肱玠的問題。

他當然知道是端王嫡三子,可——等等——端王嫡三子?!!

墨肱玠在心底回應着,沒有說出口,可默默吐槽到半截,他忽然如遭雷擊似的,徹底反應過來對方到底是誰了,對面那厮竟然是端王嫡三子?!東方不敗的前夫君?!!

這還得了,一個前任,一個現任,或者說,墨肱玠是即将走馬上任,他怎麽看對方都覺得極其不順眼,很想教訓教訓對方,其實說白了,他是完全打翻了醋壇子,心裏酸溜溜地,咕嘟咕嘟一直冒着泡泡,即使明知成親那日,發生了什麽樣的悲劇,也依然改變不了,東方不敗曾經嫁給過對方的事實,想起這點,墨肱玠整個人都不好了。

更讓他心情低落谷底的是,他恨不得捧在手心裏的人,竟然被對方父子折磨的差點死去,不還回去,墨肱玠實在咽不下那口氣,常常在心中覺得遺憾,為何那時候,他不認識東方不敗。

墨肱玠的不對勁,東方不敗早就留意到了,他在說出對面那人身份的時候,就在暗自好奇着墨肱玠的反應,結果原來是這樣的,不過他很滿意就是。

腦海裏的系統原修喬,一直在催促東方不敗上前,因此他先安撫了墨肱玠一番,又在對方不悅的眼神下,打馬上前,沖着端王嫡三子,壓低嗓音自我介紹道,“本座乃東方不敗,幽冥殿主,不知閣下來自哪裏,又姓甚名誰?”

墨肱玠等人離着東方不敗有段距離,聽不真切他的交談內容,而在咀嚼出東方不敗話語中的深意之後,對面的端王嫡三子,詫異的挑了挑眉,半晌,狐疑地道出,“我乃端王三子楚秦。”

他的話音剛落,就見東方不敗似笑非笑的瞅着他,那表情明顯并不相信他的回答,楚秦不由得蹙了蹙眉頭,神色忽然變得嚴肅了幾分。他不知對方為何會有如此篤定的眼神,仿佛自己在他面前,沒有任何僞裝,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腦子靈光一閃,想起方才東方不敗的自我介紹,幽冥殿主是什麽鬼東西,他并不清楚,但面前人曾是他的妻子,雖只做了不到半日名義上的夫妻,也足夠讓他知道,對方是白向楠,而不是那所謂的東方不敗。但對方何以會這樣說,楚秦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只是到底他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若說他自己發生了光怪陸離的奇事,可以被想成偶然,那現在又發現一個,會不會成為必然?

“在下阿飛,不才是個劍客。”

楚秦想清楚之後,很快向東方不敗道出真正的名姓,借以試探對方的用意,若其與他相同,應該會有些反應才對。

“哦。來自天外的異人,若不想生命遭到威脅,便不要再做出足以影響此世之事。”

東方不敗的勸告聲響起,因為原修喬告知,說對方已經做出了錯事,再執迷不悟,将不得善終,所以他不得不開口,給予警告。

果然,阿飛看着東方不敗,心中驚濤駭浪般,久久無法平靜,待緩過來,他才啓了啓唇,終是沒忍住,問出了關于異人之事。東方不敗與他交談中,這時也知道了,對方是如何掉落此世,雖然與燕南天的經歷不同,但也确實都是無意中來到這裏的。

☆、端王之死

墨肱玠等人, 遠遠的看着東方不敗和端王三子楚秦交談,過了很長時間,也沒有交手,不禁覺得有些奇怪,猶豫再三,終是相信東方不敗,沒有上前詢問。

而東方不敗雖然道出了阿飛的異人身份, 卻依然記得他的目的,遂很快地結束了兩人之間的談話,面對眼下的狀況, 他勢必要與阿飛打上一場,分出高低,可他們心中明了,勝負其實早就有了分曉。

但——

阿飛穿越而來, 身為端王三子,立場已定, 即使他再不願意為其效力,也很難脫得了叛軍這個泥潭,加之他一介江湖客,浪蕩慣了, 又哪裏受得了那許多管教和約束,所以平時幾乎在端王府,看不到他的身影。

這次被端王召回,他并不情願, 但鑒于前幾次,他發現了端王手下的不擇手段,和心狠手辣,出手教訓并解決了幾個,加之聞聽叛軍潰敗,阿飛擔憂朝廷尋不到他的行蹤,再回頭頒布通緝令,在整個白國追捕他,屆時,他的生活會一團亂,終将沒有明日,于是迫不得已,不得不回來,打算想辦法與端王徹底分道揚镳。

目前碰上了東方不敗,阿飛雖然沒有更好的辦法,但也表明了立場,他表面上與東方不敗打賭約戰,定下規矩,若東方不敗勝,阿飛便離開,再不管端王死活。

總體來說,這場賭,是個順水推舟的好事,于是,東方不敗和阿飛在衆人視線下,說着說着,突然飛身下馬,棄掉座騎,兩人瞬間戰在一處,打的難解難分。過招速度之快,讓人看不清晰,東方不敗與阿飛恰恰好,都屬于快劍範疇,但兩人之劍法,又略有不同,這也跟他們在劍上的悟性和造詣有關。

墨肱玠同樣用劍,燕南天曾是他的師父,此時兩人也默默地瞅着比鬥的兩人,看人論劍總會有收獲,墨肱玠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看的極其認真。

燕南天答應過要指點于他,此時此地,正是時候,他指着東方不敗與阿飛,分解着對方的招式,并詢問墨肱玠,若是他置身其中,與其一為敵,碰上這一招,又該如何破解。

墨肱玠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視着兩人,瞧着東方不敗巧妙的規避,并拆解掉阿飛的劍招,同時迅速地做出反擊,速度之快,能力之強大,恍若本能。

“你輸了。”

東方不敗的繡花針,拖着紅色的絲線,就像一個小尾巴,針尖直指着阿飛的眉心,相隔距離不到半寸,倘若對方輕舉妄動,繡花針會瞬間穿透皮膚,刺進他的腦中。

阿飛的劍,同樣指着東方不敗,不過到底慢了一步,位置是偏的,而且以東方不敗之身法,很容易躲過其攻擊,于是,即便他的劍揮出,對東方不敗也造不成傷害。

差之毫厘,謬以千裏。

因阿飛是異人,遂東方不敗只會監視,或者留意一下,對方的行蹤,卻不會殺害他,這對阿飛來說,算是種幸運,也是好消息。

“你贏了。”

阿飛追求快劍,他的劍法穩準無情,淩厲絕倫,就像他的名字一樣,可浸淫劍道多年,他沒想到會在快劍領域,輸了人一籌,尤其對方還是個小哥兒。

“我會依照承諾離開。”

收劍入鞘,腦海中循環着方才失敗的一幕,阿飛竟真的轉身欲離開,只是在走之前,他突然扯下蒙面的巾帕,側首看着東方不敗。

“記住我的樣子,日後定會再找閣下切磋。”

東方不敗挑眉,喊打喊殺可不是他一直想有的,無意中,似乎捅了一個了不得的馬蜂窩呢?就不知,端王聽到三子再次消失的信息,會發出怎樣的雷霆之怒。

阿飛離開的很是幹脆,正巧碰上他想到了脫身之法,不過于東方不敗而言,卻是要背一個黑鍋,但他的想法,東方不敗并不知曉,若然曉得,定會攆上去,再戰幾百回合。

再說會讓東方不敗背鍋的辦法,卻是死遁,阿飛想到以死來掩蓋自己的形蹤,戰場之上,到處都是屍體,想要找個替身,簡直易如反掌,然後他帶着屍體,找人将其易容成自己的樣子,企圖以此騙過端王楚彥,從此海闊天空,任他自我遨游。

而做為殺害了端王三子楚秦的兇手,東方不敗必然會被端王更加憎恨,但有句話叫,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東方不敗又不是沒殺過端王的兒子,遂根本不在乎背不背鍋,更何況,叛軍氣數将盡,端王還有多少日子可以蹦噠,都未可知。

那邊,因為阿飛的替身計劃,進行的很是順利,端王收到三子楚秦戰死的消息後,瞬間蒼老了許多,他沒想到準備的如此充分,卻依然敗的慘烈,連膝下三個兒子的性命,也無一人可以幸免。

“天要亡我。”

端王楚彥看着面前的屍體,憤然慨嘆道。

他手下的叛軍将領,也是神情一片凝重,幾位公子先後離世,對端王是不小的打擊,一子猶如一臂,如今雙臂皆斷,連腿都受了影響,他們唯願端王不要感情用事,須知以大局為重。

果不其然,端王斷臂,子嗣全無,簡直是痛不欲生,像一個臨死掙紮,又行将就木的老人,他一.夜間,失去了很多生機,做出的決策,變得極端恐怖,瘋狂的舉動,令叛軍和平叛之師,全部震驚。

不知端王是鬼迷心竅,還是瘋了,他竟下令厚葬三子楚秦的同時,又命屬下抓來九十九個少年少女,實行活埋,目的是讓這些少年少女,為其子陪葬。

并且,他的目标不分地域,無論是封地內,還是封地外,葷素不忌,只要現在身處這個城池中,家裏有少年少女的,樣貌略有些出挑的,不是很醜的,都遭了秧。

端王楚彥瘋了的同時,又命屬下,每天一城一池,展開屠殺,看着百姓憎惡的眼神,連那些拿刀的叛軍士兵,都臉色極其不好的扭過頭,不敢與百姓的眼神對視,因為他們心虛。

封地內,一時間人心惶惶,但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就連叛軍內部都出現了不同的聲音,正值這種亂象時刻,平王與定邊侯派出的探子,也傳回了類似的消息。

兩人一琢磨,決定翌日攻城,即使面前的城池,固如鐵桶,難以突破,他們也會硬生生在上面撕開一個口子,趁着端王狀态不好,攻下其封地,這就是所謂的,趁其病,要其命。

第二日,端王沒有再高挂免戰牌,而是親自出戰,他打算會不會東方不敗,給兒子們報仇,卻忘記了有平王在前,怎麽都輪不到東方不敗與他應戰。

白國兩大高手,平王與端王戰于雁平谷,在場的人并不多,皆是雙方說的上話的高級将領,這場打鬥從開始到結束,持續了很久。最後端王戰敗,于衆人面前自殺身亡。

而在他死後,那些叛軍将領,一部分潰逃,想尋機東山再起,另一部分幹脆投降,免去了大規模戰鬥,帶來的傷亡。平王派出一支先鋒部隊,繼續追擊叛軍,餘下衆人主力,原地收編叛軍俘虜。

勝利的捷報傳給京城,皇帝龍心大悅,立刻下詣犒賞三軍,待大軍搬師回朝,另有加封。

數日後,大軍開拔,一路去往京城,延路之上,百姓無比載歌載舞,熱烈歡迎,那景象,仿若全國歡騰,讓人久久無法忘懷。

“戰争終于結束了。”

墨肱玠與東方不敗,一人駕着一匹馬,不緊不慢地走在隊伍的中間位置,想着數月來的颠沛流離,不禁有些感嘆。

☆、宮宴之中

大軍得勝回朝, 一路順利,這時候的季節,已經是第二年的春天,萬物複蘇,氣候也變得溫暖起來,浩浩蕩蕩的隊伍,行程之中, 沒有任何耽擱,很快便回到了京城。

平王白恩睿、定邊侯、東方不敗、墨肱玠等等,一幹将領首先進城, 太子已經帶着文武百官,于城門口列隊歡迎,更是有圍觀的百姓,站在道路兩旁, 人山人海,好不熱鬧。

“皇叔, 我奉了父皇的旨意,在此為諸位将軍接風,恭賀你們大勝歸來。”

太子看到平王騎着高頭大馬,走在最前面, 他神色激動,眼眸中閃着崇拜之意,恭敬地急步走上前,向平王拘了一禮。

“等很久了?”

平王掃視一眼, 結合了太子的秉性脾氣,便知他定然早早地就來到城門,等着大軍回歸,等着他們進城,暗中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拿這個侄子,頗是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看對方的肢體動作,走路方式,還有發髻額間的若有似無的霧水,以及稍微皺了,不算很幹燥的衣衫,各種痕跡都表明了,太子呆在城門口,已有不算短的時間。雖已入春,但早晨和晚上,依然很是寒涼,平王兀自嘆息,覺得侄子有些莽撞了。

想着,平王又瞅了瞅站在太子身邊的小太監,不由得瞪了對方一眼,主子任性犯渾時,他不應該勸說阻攔麽,竟然由得太子等了這般久,若是不小心生病了,豈不是害得對方難受不堪?

俗語雲,病來如山倒,去病如抽絲,太子的身體金貴,又不如他們常年堅持鍛煉,來得身體強壯,這樣下去,受涼了怎麽辦?

太子被平王詢問,臉上崇敬之色更甚,卻閉口不提自己等了多久,只追問道,“皇叔是想直接進宮赴宴,還是先回府打理一番?”

“想必皇兄已經在宮裏翹首期待了許久,不好讓他繼續枯等,直接進宮赴宴便是。”

平王處事灑脫,不拘小節,但回頭看了看屬下們,又覺得君臣有別,衆人急于趕路,都是一路風.塵仆仆,如若這樣去見當今聖上,免不了要沖撞龍顏,到底是不妥當,于是他末了又多吩咐了一句,“騰出一間宮殿,安排諸位将軍沐浴梳洗,再赴宴不遲。”

“皇叔說的是,我這就命人将怡頌殿收拾出來。”

太子說的這個宮殿,正好離舉辦宮宴的位置不遠,方便了諸位将軍前去,又阻止了他們誤走瞎闖,導致發生些不可預料之事,從而惹上麻煩。

與太子不同,二皇子閑得無聊,他伸長脖子瞅着平王身後,待看到東方不敗,一身紅袍,英姿飒爽又很有氣勢地坐在馬上時,眼睛猛得發亮,滿臉笑意地沖着對方,招了招手。

“楠弟,這裏。”

二皇子一心要跟東方不敗打招呼,完全忘記了平王白恩睿平時對他們的教導,性子跳脫的頗讓人頭痛,這段時間平王出征,可是把他高興壞了,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他是一下子沒了束縛,像脫缰的野馬一般,撒起歡沒完了。

東方不敗聽到二皇子的呼喚,挑了挑眉,本不想搭理他,但對方一副要沖過來認親的架勢,所以他給墨肱玠使了個眼色,兩人打馬湊上前,與對方寒暄,“二皇兄,許久不見。”

“拜見二皇子。”

墨肱玠剛一出現,就讓二皇子不自覺地身體僵了僵,仿佛條件反射般,感覺那日與太子一同對付墨肱玠時,被揍的部位又開始隐隐泛疼了,幾乎出現了心理陰影。

沒理墨肱玠的客氣之語,二皇子上下打量東方不敗,見他比自己的氣勢強盛多了,不禁略有些羨慕,突然很沒精打采地問道,“楠弟,看你跟随皇叔出征,可有陣前對敵?”

他還不知道東方不敗的真本事,故才有此一問。

“自然是有的。”

東方不敗點了點頭,如實回答,他對皇帝的兩個兒子,原身的兩個皇兄,并沒有什麽惡感,自他回歸平王府,兩人也經常出宮看望他,甚至有時還會尋他一起游玩。

明明平王給他們布置的功課,已經讓其備感吃力,但不論是太子,還是二皇子,一有時間,就會結伴而來,不一定非要出門,有時只靜靜地喝茶陪他,還會說些兄長對弟弟所謂的疼愛之語,時間久了,他竟有些習慣了,變得不是那麽讨厭他們的啰嗦。

二皇子哀嘆一口氣,眉頭深鎖,瞅着東方不敗發了個小小的呆,這才語調幽幽地自言自語,“真好,要是我當初也堅持随皇叔出征,便好了。”

因為貪玩,還沒有定性,所以二皇子被當今聖上勒令留在京裏,好好修身養性,不許出京,其實真實的目的也為了刺激他,畢竟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有東方不敗珠玉在前,襯托的二皇子愈加弱勢,如果他繼續這樣下去,怕是未來天下兵馬大元帥的位置,平王并不能傳給他。

平王離三人的位置并不遠,遂将二皇子的話聽了個清清楚楚,他轉回身,瞅了對方一眼,心道,很不容易啊,得過且過,一直懶洋洋,不肯好好練功的侄子,終于肯上進了。只是叛軍已平定,暫時沒有戰事可以讓他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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