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35)

練,如此,要怎麽磨砺對方一番呢?

表情若有所思,平王邊往皇宮行進,邊考慮着怎麽操練覺悟了的侄子。而跟着東方不敗等人的二皇子,莫名的打了個寒顫,他內心感覺極其詭異,不動聲色地觀察了周圍一圈,并沒有發現問題,于是內心不停地打鼓,想着是誰在打他的主意。

東方不敗和墨肱玠離他最近,也察覺了二皇子的異樣,不過兩人并未多想,跟随衆人一起向皇宮而去,只有墨肱玠微微眯縫了下眼睛,遮掩下眸中的精光。他之前找過父親定邊侯,做了一個比在軍營衆将士面前,向平王白恩睿提親,還要更加重要的決定。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衆卿平身。”

一切打理好之後,宮宴開始,得勝回朝的諸位将軍,與衆文臣,齊聚一堂,等到當今聖上與君後到來,所有人起身拜見。

“今日宮宴,乃是為了慶祝各位将軍的平叛歸來,諸多禮儀可免,卿等莫要有所拘束,只管盡興。”

皇帝雖如此說着,但大家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總會有所顧忌。

而當今聖上也深深地知道這一點,只得呆了稍許片刻,便拉着君後離開了,臨走前吩咐了太子坐鎮,好好招待衆卿家。

東方不敗坐在平王身邊,墨肱玠坐在定邊侯不遠處,兩人之間隔着距離,也不好暧.昧地眼神來往,更與他人無話可講,後來墨肱玠沖着東方不敗做了個暗示,下巴向門外點了點,大意是約其出去。

好在東方不敗聰慧,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無聊地起身退了出去,平王只瞧了一眼,便放行了,沒有表示什麽。顯然他早料到,東方不敗與墨肱玠會出去,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這還沒嫁呢,兒子已經覆水難收了,作為兒子他爹,平王心塞塞的。

“東方,我本打算向聖上讨一道賜婚的聖旨,誰知——”

墨肱玠與東方不敗一前一後的出了宮宴的院子,兩人此時此刻站在一片竹林前的,八角涼亭裏。

“誰知皇伯父,會走的如此快?”

他的言語未完,東方不敗就已明白其意思,兀自幫他補全,反問地說道。

無奈颔首,墨肱玠知道自己沒跟東方不敗商量,如果真這麽做了,不一定會讨得對方歡心,現在事情未成,反而也松了口氣,但有些心思和話語,他還是要講清楚明白,省得日後留下疙瘩,反弄得大家都不開心。

“這有何難?若你願意,現在我們便去拜見皇伯父,向他讨一道聖旨,如何?”

東方不敗的想法更直接,他既已認定了對方,早日定下名份,也未嘗不可,更何況,這樣做,大概墨肱玠也會開心,他想着讓喜愛的人高興,幫對方排除萬難,也是感情的表達方式。

墨肱玠聞言,呆了片刻,他是真沒想到,東方不敗好似比他還急,轉念又想,可能對方是在遷就他?這念頭一起,墨肱玠就覺得略微有些羞恥,明明他是個爺,東方不敗是個小哥兒,論起來,他才是婚姻中占主導地位的那個。

如今,這仿若陰陽颠倒了似的,墨肱玠終于回過味兒來,東方這股濃濃的爺們作風,可讓他怎麽辦才好?等他終于從思考中回過神來,人已經被東方不敗拉到了陌生的宮殿,先前他還聽對方向宮中的侍從們,打聽當今聖上的下落,當時完全沒反應過來,現下來到此處,明顯是問對了人,找對了方向。

待東方不敗和墨肱玠從君後的宮中出來,手裏已經捧了道聖旨,兩人來此的目的已經達成,不便打擾皇帝與君後的恩愛相處,很有眼色地離開了。

倒是皇帝聽聞東方不敗讨賜婚聖旨,仔細打量了墨肱玠良久,對于定邊侯的兒子,他也是有耳聞的,更知道對方把太子與二皇子揍了個不輕,是個有勇有謀的小輩。但皇帝哪能自己作主,這些按說應該由君後關照安排的,而君後把原主白向楠當成自己的兒子,自然不會虧待了東方不敗。

“回去我便給邊城送信,讓母親備好禮物,向平王府下聘。”

看着賜婚的聖旨,墨肱玠心中略有些激動,然表面還故作平淡,但終于忍不住做下了承諾,“東方,今生我不會辜負你的。”

☆、加封錦王

賜婚聖旨已下, 日子也定好了,一個月內完婚,擇日相關事宜皆由皇家來辦理。當然,京城也有定邊侯的府邸,只是他們一家長年居住在邊城,這邊只有一些仆從守着,現在聞聽少主子要成婚, 而結親對象還是當朝平王之子,安西王白向楠,輕易馬虎不得, 大家都很重視,從主子到仆從,上下皆忙碌了起來。

定邊侯夫人,雖然人在邊城, 但也一早就收到了賜婚的訊息,她本人還是很滿意東方不敗的, 飛鳥傳書一到,看完之後,便立刻下令管家,收拾一應事物, 再拿來倉庫的鑰匙,開始整理給平王府的聘禮。

最後,定邊侯夫人整整讓人收拾了幾大車,帶着府中侍衛, 一行人浩浩蕩蕩趕往京城。要說護送聘禮,為何定邊侯夫人會跟着去呢,這就要說到墨肱玠結婚,作為母親的她,即使隔了再遠,也得趕過去,畢竟高堂缺一,總是不妥,也不吉利。

只是,定邊侯夫人,一介女流,身體沒有男子那般強悍,又是從邊城一路到京城,終日坐在馬車上,颠颠簸簸的,骨頭架子都幾乎要散了。再加上,戰亂剛平,各地一派荒涼,有些失去家園,沒有生計,無法過活的百姓,就落草為寇,做了賊匪。

而他們押着好幾車的貴重物品,很容易就招了匪類的青眼,走在路上,需處處謹慎小心,不過定邊侯夫人相信府中侍衛的能力和水平,也沒有太過于擔心,遂除了她自己的身體問題,趕路途中受了些罪,其他都還好。

定邊侯遠在京城,也考慮到一個月的時間,來布置婚禮,略有些緊張,遂不希望出了什麽岔子,進而影響到婚禮的舉行。

戰亂過後,多盜匪,這是慣性,也是常态,定邊侯心中清楚,因此早就派了屬下,帶着一隊兵馬,沿途跑去接應定邊侯夫人。

相比而言,平王白恩睿要更加狠絕,他把注意力轉移到了二皇子身上,想着侄子一副後悔沒有上戰場,殺敵建功的模樣,腦海裏直接冒出一個馊主意,二話不說,就将二皇子踹出了京城,讓他帶領着幾千兵士,跑去剿匪去了。

當然,平王也不是無地放矢,存了害二皇子的心,他只是覺得侄子應該磨練磨練,為保其安全,還派了手下大将跟随,除此之外,皇帝知道後,什麽都沒表示,只派遣了一些暗衛,偷偷保護二皇子,不要被他發現便好。

長輩的苦心,二皇子是沒有感受得到,他只覺得自己無限苦逼,這是要錯過弟弟婚禮的節奏啊,為此他跟平王各種推托,總之一個意思和想法,那就是他去了無法按時回來,身為哥哥,怎麽能錯過弟弟的婚禮呢?

對于他的垂死掙紮,平王解決起來,也是幹脆無比,直接喚來東方不敗和墨肱玠,說明原由,詢問兩人的看法,而他們明顯是不介意二皇子的缺席與否,婚禮嘛,只要有兩個新人在,其他人的存在,還不是為了好看,少了二皇子這麽一個弟弟,無傷大雅。

“盜匪猖獗,百姓一定不堪其擾,二哥師出有名,我們兩人怎好計較這許多?”

東方不敗到是無所謂,其實婚禮上,都有誰來慶賀,誰在誰不在,于他而言,本來就沒有多大關系。

“東方所言甚是,相比而言,還是那些百姓更需要二皇子。”

墨肱玠極力附和,他算是看出對方多麽的不情願,也看出平王的打算,一個岳父,一個舅哥,目前應該傾向于哪個,一目了然,遂他這捅刀行為,一點也不覺得不好意思。

一個兩個都一副要把他攆出京城的态度,可把二皇子氣壞了,郁悶地瞪了墨肱玠數眼,舍不得兇弟弟,更沒膽子跟平王叫板,二皇子即便有再多不服氣和不情願,最終也不得不準備行李,跟着軍隊出了京城,開始了自己的剿匪歷練。

但在走之前,二皇子一臉哀怨的提前送上了賀禮,“楠弟,你怎麽就贊同了皇叔的意思?害得二哥不得不離開去剿匪,自身安全不肖說,恐怕連你的婚禮,二哥都沒辦法參加了,你不會覺得遺憾麽?”

“不覺得。”

東方不敗冷淡瞥了對方一眼,覺得二皇子像是在作戲,而且自己玩的非常開心,可見其性格戲谑到頗是有些惡劣,當下心中不由想着,貌似父王将其扔的還是太近了,應該再遠些,讓他幾年也回不了京城才好,正巧治治他的惡劣性子。

二皇子不知道東方不敗的所思所想,還在極力撩撥,裝作無奈又心痛地瞅着對方,臉色憂愁萬分,“楠弟,你太傷二哥的心了,虧得二哥提前準備了賀禮。”

說着,二皇子拿出一個禮盒,遞于東方不敗的手中,又裝模作樣的假哭,說他是有多麽舍不得弟弟,只是那幹打雷不下雨的架勢,也太誇張了,估計随便找個人,都不會相信他的鬼話連篇。

“禮物收了,二哥再不去準備行李,父王該催了。”

東方不敗伸手接過禮盒的同時,不忘細心提醒二皇子,平王白恩睿的耐心可是有限,如若對方再這麽磨蹭下去,難保不會被其再收拾一頓。

二皇子捂着心口,一臉不可思議地瞅着東方不敗,他覺得自己受傷害了,而且是內傷,超級嚴重。

說到底,不管他再怎麽拖延時間,約定時間一到,平王就扯着二皇子走了,随後直接将人扔給了屬下,讓對方看着他,別惹出亂子,其他以二皇子的意見為尊。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在第十天左右的時候,定邊侯夫人終于來到了京城,經過一番梳洗,又休息了一晚,第二日,定邊侯就帶着墨肱玠,以及很多擡東西,包括金銀珠寶,绫羅綢緞,還有一些稀罕的小玩意兒,去了平王府下聘。

這段日子,平王妃也沒有閑着,東方不敗要成親,府中也熱鬧起來,她身為母妃,要安排許多事宜,也是忙的團團轉。不過有君後插手,其中很多東西,也省了她一些事,一個月時間雖然有些緊張,卻到處都布置的妥妥帖帖,不見一絲一毫的匆忙與敷衍,可見長輩們的用心。

時間飛快,迅速地來到婚禮前三天,本來日日見面的東方不敗和墨肱玠兩人,被長輩勒令,不許再見面,這可急壞了墨肱玠,于是在分別的時候,他抱着人不撒手,親了又親,東方不敗的唇.瓣被他啃的微腫,看着自己鉻上的标記,墨肱玠終于略微有些心虛的走了。

東方不敗哭笑不得地瞪了墨肱玠一眼,揮揮手,讓對方快滾,随之感覺到唇間的異樣,不得不調制了些消腫化瘀的藥膏,抹在唇上。同時心中不禁覺得墨肱玠犯蠢,婚禮臨近,他這般無遮掩,大婚當天,是想讓衆人看笑話麽?

三天過去,大婚當日,天不亮,東方不敗聽到仆從的動靜,便睜開了眼睛,也瞬間變得清醒無比。仆從進來是催他洗漱換裝的,于是,東方不敗慢條斯理,很有秩序的規劃後做事順序,一樣一樣來,很快便把自己打理好,完全沒有給仆從展示的機會。

待到墨肱玠騎着馬,伴随着吹吹打打,來到平王府迎親時,東方不敗已等侯他多時了。走過了應有的程序,紅包也撒出去了大把,墨肱玠終于見到了東方不敗,此時此刻,兩人皆是一襲紅衣,一個高大威猛,一個清豔俊美,同樣款式的禮服,一大一小,和諧無比。

“東方,我來接你。”

墨肱玠見多了東方不敗紅衣裹身的模樣,卻依然有着驚.豔,只見其臉上,化了淡妝,少了幾許霸氣,更多添了幾分柔美,端的動人心弦。

看着伸到面前的手,東方不敗停頓片刻,終于有了一種自己将要嫁人的實質感覺,心也變得踏實起來,雖然往日他表現的很是平淡,沒有多麽濃烈的情緒,但內心深處,還是期待着這場婚禮,期待着墨肱玠會陪他白首偕老。

終于,他将手交到墨肱玠的掌心,十指交握,墨肱玠拉着東方不敗,由仆從引領着,來到平王和平王妃面前,向長輩行禮。唯一的侄子成親,皇帝和君後也到場了,只是兩人隐于屏風之後,由太子作為代表,囑咐了一些話語,東方不敗與墨肱玠又朝着屏風的方向行了一禮。

拜別平王夫婦,兩人手牽着手,互相看着對方,墨肱玠彎腰抱起東方不敗,緩步向着平王府外走去,按禮節,他應該将伴侶抱至門外,扶上馬。這些對練武之人,并不算考驗,況且東方不敗的份量并不重,遂即使平王府占地面積再大,墨肱玠抱着伴侶而行,也是輕而易舉。

把東方不敗抱上一匹白馬之後,墨肱玠吹了一聲口哨,他自己的座騎,頂着大紅花嘚嘚地上前,于是翻身上馬,吹吹打打之聲又起,而墨肱玠駕着自己的座騎,又同時牽着東方不敗的馬,身後是八十八擡嫁妝,隊伍緩慢地行走在街道上。

繞着街轉了一圈,隊伍終是停在了定邊侯府,而現在的定邊侯府,已經不叫侯府,而是改成了王府。因為就在之前,宮宴的時候,當今聖上也派了官員,去城外士兵們駐紮的軍營,賜下了數不盡的水酒吃食。

之後,宮宴結束,過了不久,皇帝就在朝堂之上,封賞有功之臣,鑒于白向楠安西王的身份,完全是為了與當初的端王之子聯姻,才加封的,遂現下取消此封號,加封一級,改為錦王。定邊侯父子則也有加封,侯爵提成王爵,定邊侯是為定邊王,墨肱玠成了新的定邊侯。

☆、拜堂成親

按照禮儀, 墨肱玠當扶東方不敗下馬,遂來到定邊王府門前,東方不敗沒有自己跳下來,而是等着墨肱玠的攙扶,這些在婚禮前,兩個人有被特意告知,不許拿禮儀開玩笑, 一切得按既定的程序來辦事。

“新人拜府。”

就見墨肱玠翻身下馬,來到東方不敗的面前,然後伸出手, 小心地攔住東方不敗的腰身,直接把人抱了下來,周圍看熱鬧的人群,有平民百姓, 有大小官員,在這種時刻, 都似乎忘記了等級之分,不少人起哄。

墨肱玠瞥了眼衆人,唇角勾起,然後垂首瞅着東方不敗, 輕聲低喃道,“今日的東方,美如畫卷,簡直便宜了他們。”

“他人如何看我, 并不相幹,阿玠何必生惱呢?”

東方不敗對原身白向楠的容貌,倒沒有多少驚.豔,皮相再美,也不過是年輕時候的資本,生而為人,總有一天要老的,待雞皮鶴發時,還能恩愛如初,才是真的感情流露。

“理是如此,但我不想讓他們看到你的好。”從而生出許多潛在的敵人,屆時,光捧醋狂飲,大概都能撐死他了,墨肱玠暗自想着,不管是誰,在東方不敗面前,總會生出一種自慚形穢、高山仰止的感覺。

兩人說着,也沒忘記此時正在婚禮中,還有拜府的程序要走,于是他們并肩而站,面朝着定邊王府的大門,彎身齊齊拜府,這時候定邊王府門前的圍觀衆人,已經自覺地向後退了退,給新人留出足夠的空間。

這個拜府其實是有講究的,類似于拜山頭那種,東方不敗嫁入定邊王府,需要融入,需要被王府接納,遂才有了這個形式,另外還有種說法,其實拜府也是在拜祖宗,在拜仙人。在這塊大陸的傳說中,是有仙人存在的,他們在這裏繁衍生息,與凡人通婚,庇護着子孫後代,遂不少人家都流着他們的血脈,時至後世,血脈已經稀薄,諸多人不知自己是否為仙人後裔,但拜仙人已經成了習俗,一直沿習下來。

拜府為三拜,暗合了神三鬼四之說,也就是拜神仙三下,給死人上墳祭拜為四下,東方不敗雖然有些奇怪此世的風俗,但入鄉随俗他還是懂得,于是和墨肱玠順順利利地拜府完畢。

“新人進府。”

有禮官唱喝,也是給大家提醒,整個婚禮到了哪一步,墨肱玠牽着東方不敗的手,兩人拾階而上。

“踩火盆。”

在兩人前行的路上,放着一個火盆,寓意是種祝福,一是給新人燒去所有不好的東西,例如黴運,郁氣等等,二是有讓新人從此之後,日子過得紅紅火火之寄望。

“小心。”

因為穿的袍子寬大,墨肱玠怕出意外,防止東方不敗被火撩到衣服,遂輕聲提醒,還伸手扶了對方一下,眼睛注意着其腳下。

待東方不敗和墨肱玠經過了種種,終于來到大廳前,定邊侯夫婦也已經坐在了上首,兩側坐着不少朝廷官員,大抵都是前來祝賀,讨杯喜酒的,這些人官階略大,不好安排與其他人一起,又沒有主家招待,遂暫時坐在廳中觀禮。

稍等了片刻,禮官喊道,“吉時已到,新人拜堂。”

方才兩個新人站在廳中,被各位大人瞅着,頗有些尴尬,墨肱玠心中多次腹诽,覺得此空當時間,就讓他們像猴子一樣,被人參觀,着實氣人,很是不妥當。

現下,一說到要拜堂,終于拯救了兩人,墨肱玠趕忙理了一下東方不敗的衣服,又讓對方幫自己整理一番,兩人面向高堂,等着禮官的唱喝。

“一拜天地。”

墨肱玠與東方不敗緩緩轉身,兩人沖着門外,躬身便拜。

禮官同時唱喝着念詞,“一鞠躬,敬蒼天,佳偶天成,

二鞠躬,敬黃土,喜結連理,

三鞠躬,敬天地,地久天長。”

“二拜高堂。”

墨肱玠與東方不敗聞言,又調轉身形,重新面向定邊王夫婦。而禮官如舌燦蓮花般,嘴裏的詞句一直沒有停,說着諸多美.妙的言語。

“一鞠躬,敬父母,骨肉情,情如淵海,

二鞠躬,謝父母,養育恩,恩重如山,

三鞠躬,祝父母,享天倫,長壽百年。”

“三拜來賓。”

因着兩人身份不凡,遂這一拜不算拜,東方不敗和墨肱玠只是拱手為禮,向着兩側的諸位王公大臣拱了拱手,以示尊重之意。

“一謝貴賓,大駕光臨,

二謝親朋,登堂賀慶,

三謝鄉鄰,捧場助興。”

“夫妻對拜。”

禮官唱喝到這句,墨肱玠期待了不知多久,他轉過身,與東方不敗深情相對,耳中是大家的祝福。

“一鞠躬,夫妻恩愛,相敬如賓,

二鞠躬,早生貴子,光耀門庭,

三鞠躬,紅花并蒂,心心相印。”

“送入洞房。”

東方不敗作為小哥兒,是不用招待婚禮中的來客的,随着最後一句,他被人引領着,來到與墨肱玠的新房中。

他剛進入房中不久,染七月就偷偷的跑了進來,手裏端着一個托盤,上面是些酒菜,而他身後,還跟着君後以及平王妃安排的仆從,其中有一個中年哥兒嬷嬷,衆人把手裏的東西一一放下,沒有多言語,就被那哥兒嬷嬷,打發了出去。

雖說留下東方不敗一人在屋內,未免有些無聊,但這裏是新人的房間,哥兒嬷嬷哪裏會允許仆從們久呆,就是要在主子面前刷好感,也不是非在此時不可。

“主子,您先吃些東西,侯爺在外面招待來客,需要很久才能脫身。”

東方不敗颔首,君後拿他當作親兒子般,遂給他安排的人,自然都是調.教好的。尤其在知道東方不敗失憶之後,性子着實灑脫,甚至帶着些不羁,恐怕他懶于打理內宅庶務,君後就特意安排了一個哥兒嬷嬷,在旁邊輔助他。畢竟嫁人之後,不比以往,有些東西是該他接手的,哥兒嬷嬷便是助手,可以在不懂或不知的地方,及時提醒他。

随便用了些膳食,東方不敗這一天被吵的頭痛,于是揮了揮手,哥兒嬷嬷與染七月很有眼色的退下了。

屋中靜谧片刻,其他人都走了,東方不敗閉着眼睛,感受不到近處的聲音,這才睜開雙眸,來到床榻前,盤腿而上,抱元守一,開始運功,緩緩調息。

終于,東方不敗的內力都不知運行了幾個大周天,時間可能過去了良久,門外才傳來微亂的腳步聲,應當是墨肱玠,聽其步伐紛亂的樣子,似是有些醉意?

垂眸猜測着對方是真醉還是假醉,只是沉思間,房間的門已經被人從外面打開,果真是墨肱玠走了進來,東方不敗擡首望去,就見其扶着門走進來,搖了搖腦袋,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盯着東方不敗的臉發呆,眼睛都一眨不眨的,似是在深思什麽。

起身走上前,東方不敗疑惑地扶住其胳膊,“怎麽傻站着?”

“東方,我們成親了。”

發呆的墨肱玠,腦子可能都沒辦法思考了,幽幽地來了這麽一句,好像帶着無限委屈。

“嗯,我們成親了。”

東方不敗重複着對方的話,一時沒明白墨肱玠說此話的含義,他好氣又好笑地發現,墨肱玠的眼睛賊亮賊亮的,哪裏像酒醉之人。

“東方,你是我的了。”

“對,我是你的了。”

看着永遠不忘宣示所有權的墨肱玠,東方不敗懷疑這厮莫不是在裝醉麽?

“阿玠,那你又是誰的?”

東方不敗用心險惡,抛出一個問題,試探墨肱玠到底真醉假醉,他打定主意,若這厮真的醉了,就直接扔出去,讓他臭死算了。

酒味濃重地散發在新房裏,尤其東方不敗離的墨肱玠很近,被熏的忍不住皺了眉頭。

“唔,東方是我的,我是東方的。”

墨肱玠摟住東方不敗的腰身,臉埋在其頸項間,手裏不安分的揉來揉去,似有要把東方不敗揉進他身體裏的企圖。

酒味更重,東方不敗忍無可忍,直接推開墨肱玠,嘴裏嘟哝着,“酒醉吐真言,看來你是醉的不輕,也罷,幫你醒醒酒如何?”

無人回答東方不敗的問話,他嫌棄地拽着人,出了新房,正巧碰上鬼鬼祟祟,想要來鬧洞房的衆人,這些人裏,有他的屬下,有墨肱玠的屬下,還有一些皇室王公。

挑眉瞅着衆人,東方不敗面無表情,心想,不知是不是這些人将墨肱玠灌醉的?

“怎麽?想鬧洞房?”

聽着他清冷的音色,大家面面相觑,有種不妙的預感,皆識時務的搖搖頭,如波浪鼓般,就怕搖晚了,惹到對方。

“那你們在此做何?”

東方不敗相信自己的叛斷,微眯了眯眼睛,不善地盯視着衆人。

大家看人眼色的功力,早就練的爐火純青,連忙各自站作一塊,有的還胳膊搭着別人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指着天上的月亮給東方不敗看,“我們在此處賞月。”

而被對方指着的月亮,只露出月芽似的下弦月,還忽然被雲遮住了,那人剛想為自己的機智點贊,見此一幕,啞口無言,特麽連老天爺都不幫他,這悲催的運氣。

“呵呵——”尴尬地笑了兩聲,那人摸摸鼻子,突然又是靈機一動,機智地找了個借口,“唉呀,今天已經這麽晚了麽,小爺我也該告辭回家了。”

“唉,這麽黑了,你應該會害怕吧,我陪你。”

那人身邊的一位,更無恥,直接打蛇随棍上,連借口都不找,直接扒上了前者。

“天色已晚,我等也告辭了。”

一人走,衆人還怎麽留,都找借口,紛紛遁逃。

東方不敗見狀,沒理這些腦回路奇葩的家夥,他直接拽了墨肱玠去浴房,進門就将人踹進了水池子裏,打算讓對方醒醒酒,順便也洗去其身上的酒臭味兒。

☆、洞房花燭

東方不敗看着面前的水池, 是由一種未知的石頭堆砌而成,表面被打磨的極其光滑,就連微小的縫隙都經過了處理,不仔細看,根本無法發現石頭與石頭之間的那條連接線。

池子很大,水并不深,也淹不死人, 東方不敗伸手将墨肱玠推了下去,然而對方突然有了反應,一把摟住了他的腰身, 兩人瞬間貼的親密無間。

輕輕一點對方腰眼,就見墨肱玠身體微顫,随之往後退了半步,東方不敗見狀, 連推帶踹,打算把人扔進水裏, 讓其清醒清醒。可他的想法并沒有實現,墨肱玠似醉未醉般,又纏了上來,東方不敗暗惱, 身形一晃,躲閃開來,于是兩人你來我往,玩起了躲貓貓。

哭笑不得地瞅着迷蒙着眼睛的墨肱玠, 東方不敗覺得,今天不把對方踹進水裏,怎麽想都不會甘心,如此琢磨着,他腳下步伐變換快速,人已經閃身來到墨肱玠的後面,擡起腿就要偷襲對方。

墨肱玠雖然半醉半醒的狀态,但他的警覺性還是有些的,沒有完全忘掉,只見他旋轉身形,淩空翻滾,躲過了東方不敗的突然一擊。同時,他還悄悄伸出了一只手,拽住東方不敗的腰帶,猛然硬扯,當東方不敗感覺到不對時,腰帶已經被扯斷。

“……”

滿頭黑線,頗是無語的瞅着墨肱玠,東方不敗有種想要撫額的沖動,他沒想到墨肱玠喝醉酒之後,還有這等暴力行徑,這是純粹無意間扯斷了他的腰帶,還是說,對方終于記起洞房花燭夜,不想循規蹈矩,打算直接撕了他的衣衫?

顯然,墨肱玠似乎也有些存疑,一雙眸子呆呆地盯着手上的半截腰帶,沒搞明白這東西從何而來,揉了揉腦袋,他極力思考着,想知道自己方才在做什麽,卻覺得腦子成了一片漿糊,考慮東西頗是有些吃力。

擡首掃視了一圈,發現面前的東方不敗,墨肱玠的眼睛,重新又盯上其腰間,那裏還有半截狼狽地挂在外袍之上,而且比自己手裏的長多了。眯起雙眸,仿佛對方腰上的斷帶給了他無限的吸引力,墨肱玠伸出手,又打算去抓。

這回,東方不敗瞅着他呆愣愣的傻樣子,可算是反應迅速,直接躲開了那只鹹豬手。跟醉鬼相處,東方不敗确實沒有經驗,不過在他看來,盡快讓墨肱玠酒醒,卻是勢在必行,畢竟這再犯傻下去,不知其醒來,是否會悔不當初?

打定主意,直接出手,東方不敗迅如閃電,此次沒有留情,撲到墨肱玠的面前,低頭就吮上對方的唇,然後伸手撫.摸并按摩墨肱玠的頸後,讓其放松下來。

可能是本能的回應,即使酒醉如墨肱玠,也不忘東方不敗的味道,在其唇.瓣貼上來的時候,就已經醒了幾分,不止如此,他還漸漸加深了那一吻。

東方不敗感受到墨肱玠的回應,以為其清醒,睜開眼睛,卻發現墨肱玠緊緊閉着雙眼,連瞅都沒瞅他,這厮,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在親.吻?還是在品美食?

手下動作一頓,接着運起內力,果斷推出,東方不敗送出的力道,很是輕柔,保證不會傷害到墨肱玠,只是堪堪将其打落水中。

“撲通——”

水花濺起,墨肱玠落水,東方不敗邁步來到池邊,又抓起墨肱玠的肩頭,緩緩提起,不讓其耳鼻進水,以防嗆進了水。

也就是一剎那的功夫,墨肱玠擡首,一手擦去臉上的水澤,一手扯了東方不敗的身體,直接把人拉進懷裏,兩人瞬間都成了落湯雞。溫熱的水,浸透了身上的衣裳,柔.軟的布料,緊緊貼着身體,紅的魅惑人心。

“東方,你想謀殺親夫?”

墨肱玠低沉的嗓音,響徹在東方不敗的耳邊,氣息吹拂在耳廓之上,引起一陣顫栗。

“呵——我更願意稱之為醒酒,看,阿玠你,不是反應很快麽?”

溫透了的衣衫,貼在身上,略有些不舒服,東方不敗皺了皺眉頭,聞聽墨肱玠的話語,不禁好笑地回應對方。

話落,兩人之間突然陷入一片沉默,唯有東方不敗的衣袍下,多了一雙作亂的手,墨肱玠站在其身後,早就把袍子上的腰帶,徹底抽去,甚至粗魯的扯壞了東方不敗的裏衣,扒下了其外袍。

墨肱玠的嘴唇,如游魚般,一點一點的落下,吮出一個一個小小的紅痕,像冬雪落梅,染在白晳的膚色上,顯眼極了。一手向上游移,輕揉慢撚,撩撥着對方,一手伸向其亵褲內,朝着更深處而去。

“相信我,為夫已期待這天許久,比你更急。”

被別人灌了不少酒,墨肱玠是有些醉意的,但他硬挺着沒有倒下,雖然稍微有些渾渾噩噩,可被東方不敗折騰了這麽長時間,又扔進水裏一泡,立馬便清醒了不少,看着他心心念念之人,就站在面前,若是再忍下去,他就枉為人夫了。

“那便走着瞧,看誰征服得了誰。”

東方不敗轉過身,面對着墨肱玠,背後靠着池子的石壁,雙眸波光潋滟,挑.逗且露骨的盯視着對方,伸手挑起其衣襟,緩緩幫墨肱玠将濕衣退下,兩人貼的愈加緊密。

不管是他,還是他,仿佛世界陷入了一場征戰,兩人都不肯讓對方專美于前,主動且熱情,直到過了很久,直到池水的溫度下降,室內才暫時歸于平靜。

兩人緊緊相擁着,缱绻而親密,再也沒有之前的張牙舞爪。

墨肱玠輕輕摩挲着東方不敗的肌膚,感覺到他的溫順和疲累,浴池的水更加涼了,怕他受不住,染了風寒,于是輕聲詢問道,“東方,我們回房吧。”

他的聲音,變得暗啞了幾分,透着微微的寵溺。

“好。”

東方不敗慵懶地靠在他的懷裏,半眯縫着眼睛,體會着兩人之間的溫馨,初次接受對方,他的身體即使鍛煉到最佳,也有些吃力,遂他一點也不想動,只對着墨肱玠伸了伸手,示意對方抱自己而行。

浴房中有早已備好的裏衣,墨肱玠任勞任怨地将東方不敗帶出水池,分別給兩人匆匆裹了個嚴實,然後才抱起對方,回了新房。仆從們都知道兩個主子進了浴房,大概是聽到了什麽聲音,遂沒有人敢守在外面,生怕惹了兩人的不快。

墨肱玠懷中抱着東方不敗,一路走來,未見任何仆從的蹤影,正好節省了他的時間,免得又得耗費唇舌,開口吩咐仆從們離開。

回到燃着紅燭的房間,将東方不敗放于床榻之上,墨肱玠俯身貼上他的額頭,輕聲詢問道,“好些了麽?”

點了點頭,東方不敗側首,目光掃過桌子,方看見上面留下的東西,莞爾一笑,戳了戳墨肱玠,不得不提醒他,兩人還有未完成的步驟,“哥兒嬷嬷留下了合卺酒,想來是怕等不及,錯過了時候。”

順着他的視線望過去,墨肱玠自然也看到了圓桌上的酒杯,他安撫地摸了摸東方不敗的臉頰,起身去取合卺酒,“差點忘記,待我取來。”

拎着酒壺,往杯中倒滿了酒,墨肱玠這才一手捏着一只杯子,端了過來,将其中一只遞于東方不敗手中,這時,對方已經坐起身,但身體的不适,讓其坐姿略有些奇怪。

墨肱玠體貼地側身摟住東方不敗的腰身,給了他一個支撐,然後兩人手臂勾着手臂,飲盡杯中的酒。這合卺酒也是交杯酒,待做完這些,還有其他的事,東方不敗把酒杯交予墨肱玠,對方收了酒杯,又來到圓桌前。

伸手放下酒杯,垂眸看着一碟一碟的食物,墨肱玠不禁挑眉,轉頭問道,“要吃哪個?”

雖是詢問,但顯然墨肱玠沒想讓東方不敗回答他,兀自做出了決定,騰出一個碟子,一樣放進去了一些,待拿到東方不敗面前,對方也終于看清楚了,碟子裏都有些什麽。

大棗、花生、桂圓、蓮子四種,東方不敗只瞄了一眼,便知其寓意,早生貴子,說起來,這個世界小哥兒是可以生孩子的,有這四種東西,也不算奇怪,遂他安然地接受了墨肱玠的投喂。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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