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36)

,碟子裏還有一片肉,這是何意?

“這是——?”

指着那片五花肉,東方不敗滿臉的不解,愣是沒想明白,感覺這東西出現的頗有些奇怪。

“這個我知道,兩人同吃一塊肉,恩恩愛愛到白頭。”

所以——

墨肱玠說完,夾起那塊肉,張嘴含.住一半,然後低頭尋到東方不敗的唇,塞了進去,一片肉在兩人的口中,被撕扯開來。

不管這肉到底有何講究,但大抵可能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之意,東方不敗如是想着,囫囵吞棗般,咽下了被嚼碎的五花肉。

至此,所有該他們完成的步驟,皆已完成,墨肱玠看着東方不敗紅潤中,透着光澤的唇.瓣,沖動再起,他放下床榻前的帷幔,遮掩住兩人的身影,這才上前握住東方不敗的手,緊緊交握一起,欺身壓下,被翻紅浪,青絲交纏,不久,室內又斷斷續續響起了微妙的動靜。

☆、新人敬茶

翌日清晨, 即使昨晚折騰到很晚,東方不敗的習慣使然,一到時間,就自然醒了過來。他睜開雙眼,入目的床帏,與自己的房間略有些不同,頸邊還多了一道氣息, 這才恍然憶起,昨日他已經成婚,嫁給了墨肱玠。

身體略有些不适, 但好在清理過了,遂并不難挨,翻轉身形,東方不敗側身看向墨肱玠, 對方閉着眼睛,睫毛修長, 甚至似乎在眼睑下,投出一道淺淡至不可察的陰影。

室內保持着靜谧,仔細打量着墨肱玠,在心中描繪着對方的五官, 直到記憶深刻,無法忘懷,東方不敗方坐起身,打算越過墨肱玠, 下床去拿衣服。

可顯然,兩人都是武功高手,平時的警惕心很強,同在一張床榻上,稍微有點動靜,應該就會察覺,進而迅速清醒過來。所以,東方不敗打量了墨肱玠那麽久,他又怎麽可能毫無感覺,只是一直在假裝睡覺而已,想要看看,接下來對方會做何動作。

卻不想,東方不敗對着他的臉,瞅了半晌,規規矩矩的,任何逾越的行為都沒有,墨肱玠在心底自問,難不成是昨日做的太過,累到了對方。可就他所知,以東方不敗的耐力與體格,當不至如此,胡思亂想着,發現了對方想要離開的企圖,墨肱玠這才出手。

伸出雙臂,将人摟在懷中,墨肱玠帶着東方不敗在床榻上滾了一圈,瞬間改變了兩人的姿勢,原先墨肱玠在下,東方不敗雙手撐着床,正欲爬過他的身體,現在卻相反,東方不敗被他壓.在了身下。

“還早,怎麽不多睡一會兒?”

墨肱玠記挂着東方不敗的身體,遂即使面對他的誘.惑,沖動的想要為所欲為,恨不得繼續昨晚的情事,也在猶豫過後,偃旗息鼓,沉浸在對方的氣息中,聞着其味道,聊以自.慰,并暗暗緩解沖動而起的熱情感知。

“武學之道,在于長久,遂自練功之日起,便一日不可廢。”

東方不敗來到這個世界,或許有原主純陰之體的原因,也或許是第二次修練,還或許是其他,總之武功境界提升之快,但都有讨巧的嫌疑。

經歷過兩世,他深刻的明白,持之以恒,堅持不懈,是多麽的重要,尤其葵花寶典,更是考驗人的心性,毅力,以及決心,因此,能練到大成,東方不敗哪一點都不缺。

也是這樣,即使如今的他,已經武學造詣極高,天下間幾乎難有對手,同樣逃不過每日苦修不綴的練習,畢竟全力以赴,與人交手的機會并不多,而久而久之,不練功,恐怕連基本的招式都會變得生疏起來。

墨肱玠聞言,手撫上東方不敗的敏.感部位,輕輕摩挲了兩下,欲往下再探,“這是你武功極高的秘訣?此處,不會覺得難受?”

東方不敗靜默,對方的話語充滿了陷阱,他不會故意踩雷,若說無防,可能墨肱玠會挑挑眉,視此話為挑釁,以及對他能力的質疑,更甚者,可能會立刻把他辦了。

但——

要如何回答對方?

“縱欲傷身,一會兒要向父王和母妃請安。”

不肯上當,只能轉移話題,東方不敗無視墨肱玠略有些失望的眸子,拍了拍對方的臉頰,湊近落下一個吻,“不如夫唱夫随,阿玠陪我一起練功。”

不能拒絕對方,那便改變對方,讓墨肱玠與他一起行動,東方不敗提出這樣的建議,雖如願的希望不大,但放在墨肱玠身上,卻着實有效。對于一個終于結親,娶了心愛之人的爺來說,墨肱玠恨不得全天守候的粘着東方不敗,時時刻刻,一分一秒都不分開。

感覺東方不敗做事與待人,頗是有些離經叛道,随心所欲,可偶爾,墨肱玠又能從他的一些習慣與動作中,看出微妙的違和,仿佛面對的是一個思想固守的老人,無奈地親了親東方不敗的額頭,又作亂地在對方脖頸上,留下一朵紅梅,墨肱玠這才肯罷休。

“好,都聽夫人的。”

話落,門外傳來敲門聲,接着是跟着東方不敗的那位哥兒嬷嬷,輕聲問詢兩人,是否要起床了,他們給了肯定的回答,對方應了一聲,帶着仆從進來,給兩人更衣。

仆從們進來後,皆低着腦袋,不敢直視兩人,非禮勿視,非禮勿聽,于規矩上而言,雖然他們被帶進來伺侯兩個主子,但卻不能直視兩人。

他們手上端着托盤,而所裝一應事物,俱不相同,從左到右,依次排序,分別是衣裳、鞋子、冠飾等,接下來又是洗漱所用的水盆,銅盆的邊緣,還垂着巾帕,兩人份的皆已備齊。

“東西放下,人離開。”

東方不敗掃視一圈衆人,他怎麽會允許其他人給墨肱玠更衣,而相對應的,他也不會讓別人在墨肱玠面前,替自己更衣,占有欲他也有,不許別人染指屬于他的一點東西。

“主子,可是有何不妥?”

哥兒嬷嬷跟着東方不敗的日子并不長,雖短暫的了解過,但也沒完全弄明白東方不敗的心思,說起來,他所聽說的東方不敗,還是原主白向楠,因此,聽得東方不敗的言語,哥兒嬷嬷略有些懵,還以為自己哪裏沒安排好,得了主子不快,才會被全部趕出去。

“嗯?”

東方不敗沒有解釋的打算,全要靠對方的察言觀色,這種事,他總不好說,自己的占有欲作祟,瞥了一眼墨肱玠,示意對方也說兩句。

大概是他的态度漫不經心中,透着壓迫,也或者是哥兒嬷嬷終于後知後覺,明白了主子的吩咐,只要無條件服從便好,仆從怎有詢問的權利?

“是,奴才等人告退。”

沖着其他人擺了擺手,衆人紛紛放下手裏的東西,跟着哥兒嬷嬷迅速離開。

一群人待離得東方不敗和墨肱玠的新房遠了些,這才有仆從拍着心口,一副受驚吓過度的模樣,大呼小叫地說道,“原來咱們家王爺的氣勢,如此吓人,剛才我緊張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對啊,伺侯主子到現在,雖沒有多久,也十天半個月了,還沒見過這麽吓人的時候。”

其他仆從忍不住附和,顯然是都對剛才的東方不敗,有些想法。

哥兒嬷嬷沉澱下心中起伏不定的思緒,不受其他幹擾,他年齡比其他仆從都大,所見所聞也相對要多,從君後把他安排給錦王起,所抱持的态度就很明确,輔助東方不敗,奉他為主。

“還不閉嘴,吃着主子們賞的飯,還敢胡說八道,以後這些話莫再提。”

不言人之是非,尤其是主子的,這是規矩,也是生存規則,不管是東方不敗和墨肱玠,還是仆從這邊,哥兒嬷嬷無論從哪一方來說,都不希望對方被口舌所累。

年輕的仆從們,吐了吐舌.頭,不敢再胡亂議論東方不敗,方才他們也是情不自禁,腦子發熱,一股腦什麽想法都說出來了,其實謹言慎行,多做事少說話,他們都明白的。

這邊仆從們的小動作以及小交流,作為主子的東方不敗,并不清楚,他此時此刻正為墨肱玠更衣,或者說兩人在互相為對方更衣,待一切妥當,經過梳洗,墨肱玠又親自為東方不敗挽起了發,直至打理好所有事物,兩人喚來仆從,整理房間。

東方不敗堅持練完了功,看了看時間,覺得已經不早,沒有讓人傳膳,便與墨肱玠相攜着,來到大廳,定邊王和王妃已經等侯多時,待看到東方不敗和墨肱玠的身影,王妃滿意的點了點頭,一臉笑意的沖着東方不敗招了招手,詢問道,“楠兒可是還未用早膳?”

定邊王妃有此一問,并不稀奇,本來她想着,昨日洞房花燭夜,兩人定然會起晚,這敬茶也早不了,遂她與定邊王兩人坐在廳裏,喚仆從去傳早膳,并吩咐了不一起吃,兩個小輩的早膳,廚房另外再備就是,她的意思也是等東方不敗和墨肱玠醒來,什麽時候想吃什麽時候吃。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不論定邊王妃想什麽,都沒有成真,仆從趁着這個功夫,端來了備好的茶水,東方不敗接過,一一向兩位新出爐的父母親,敬了茶。待定邊王夫婦喝完兒子伴侶敬的茶,就代表接受了他,一方喊父親母親,另一方一人塞了一個紅包上來,和和美美,親同一家。

陪着定邊王夫婦,吃了頓早膳,之後,王妃小手一揮,打發了兩人。

東方不敗和墨肱玠結伴回房,不久之後,哥兒嬷嬷重又出現,整理了嫁妝單子,讓東方不敗過目,而這時,他想起一直想送墨肱玠,而又未送出去的東西,起身去尋,裝作從櫃子裏取出,是木造機關術的手抄本。

“這是何物?”

墨肱玠沒聽過機關術,看到書名,更是分毫不解,于是,開口詢問。

“看過便知,此物乃怪獸群中,無意間得到,應是不凡。”

東方不敗對機關術的興趣,并沒有多麽大,相比,他更喜歡刺繡,一根繡花針,幾條五彩線,可羅織出整個天下,山河社稷盡在其中。

☆、三日回門

新婚燕爾, 兩人并無他處可去,也沒有人過來打擾東方不敗與墨肱玠的相處,想來是定邊王或者王妃特意囑咐過仆從們,遂他們二人,這兩日粘粘乎乎,過的猶如連體嬰般,從來沒有分開。

現在, 他們窩在房中,墨肱玠在翻看那本謄抄的木造機關術,而東方不敗在繡一架屏風, 時不時的,兩人會默契的互相看對方一眼,雖然沒有話語,但那種溫馨的感覺, 卻在蔓延,整個屋子都仿佛如春風拂面似的, 一切盡在不言中。

第三日,回門。

一早,定邊王夫婦準備好了禮物,交代管家記得拿給東方不敗和墨肱玠。而小兩口記挂着回門之事, 也是老早便起床,一起晨練過後,用了早膳,管家已備好了馬車, 兩人上車後,車夫掄起鞭子,趕着馬車向平王府的方向駛去,後面另外跟随着一輛馬車,上面載着回門禮。

當馬車剛在平王府門口停下的時候,就有守門的仆人從裏向外張望,估摸着是在瞧東方不敗等人的行蹤,果然,當對方看到定邊王府的馬車時,眼睛一亮,趕忙走出門,緊追幾步,上前躬身施禮,拜見東方不敗與墨肱玠。

“奴才見過王爺,侯爺。”

“嗯,喚人來将後面車上的禮物搬下來。”

墨肱玠首先跳下了馬車,然後向裏面伸出一只手臂,明顯是想讓東方不敗扶着他的手下去,雖說有些多此一舉,但也恰恰體現出了他的體貼和細心,東方不敗倒沒有覺得什麽,順其自然地,非常之淡定地将手放于對方的掌中。

微一使力,東方不敗也欲跟着跳下馬車,卻被眼明手快的墨肱玠占了先機,直接用另一只手,攔住他的腰,把人抱了下來。之後,他規矩地松開東方不敗,只留下兩人交握在一起的雙手,那态度自然到讓人覺得,好像本就應該如此。

仆從見狀,本來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但怕被兩人發現,進而責怪,遂連忙低下頭,掩飾自己的失态,可對方的心底,卻覺得他們家王爺,總算這次嫁對了人,看墨肱玠的舉止和架勢,倒不像那等狼心狗肺之徒。

東方不敗和墨肱玠兩人,卻沒管這仆從心中所想,他們兀自進了平王府大門,反正是回門,熟門熟路的走去大廳,想來平王和平王妃應是等待在那裏的。

反觀那仆從,被東方不敗吩咐了任務,又發了一會兒呆,就沒有時間去向裏邊禀報東方不敗回來了,所以幹脆就手腳麻利的趕緊搬禮物。

進得大廳,平王與平王妃确實久候多時,但這大廳內,卻不止他們兩人,原來君後偷偷出了宮,現在就呆在平王府中。東方不敗和墨肱玠見到三位長輩,一一向他們見禮,算是打過了招呼。

君後在此,太子又怎麽少得了,據說皇帝倒是想來,但是戰争剛結束,一切有待休養生息,各地各處的奏折滿天飛,一厚沓一厚沓的,批都批不完。因此,皇帝不得不放棄一家子同游外出的機會,老老實實呆在皇宮裏,為天下百姓做事。

與三位長輩聊了幾句,坐了沒多久,君後便起身回宮,倒是太子沒有同行,依然留在平王府裏。平王與平王妃也沒有與他們說太多,便把空間留給了年輕人,大體也是知道他們有話要談。

“楠兒這幾日,在定邊王府過的如何?”

眼瞅着平王出去了,太子停頓片刻,立馬詢問東方不敗,一點也沒覺得,他這話問出,是對墨肱玠的挑釁。

“還好,與以往并無區別。”

東方不敗在定邊王府幾乎沒怎麽出門,還特別輕閑,除了要應付墨肱玠的所求,大概可以說是天下最閑的人了,遂他實在想不出,有什麽地方過的不好。

“那便好,二弟剿匪都不忘修書回來,打問你的情況,現在他總算可以放心了。”

太子偷偷地瞥了墨肱玠一眼,但見對方蹙着眉頭,一臉的欲言又止,似乎正為他的态度所困擾,悄咪.咪的勾了勾唇,他終是忍着沒有笑将出來,只重點放在二皇子身上。

提起二皇子,東方不敗挑了挑眉,順着太子的話題,開口詢問對方道,“哦?二哥有傳回訊息?他這一去,剿匪還順利麽?”

并不是東方不敗看不起二皇子,而是覺得對方從小沒離開過京城,雖然身有武功,卻大多是紙上談兵,沒有多少真正的對敵經驗,這次平王特意打發他去剿匪,也存了歷練之意。

“無需擔心,有袁将軍在旁邊看顧着,總不會出太大差錯。”

太子也同樣的憂心二皇子,但他所思所慮,卻和別人不同,要理智的多,若二皇子無法承受這次歷練,那恐怕皇室中武道一脈,就無法讓平王将傳承給二皇子,只能由東方不敗這個已出嫁的小哥兒來。

點了點頭,東方不敗與其他兩人又交談了一段時間,直至用午膳時,才停下來。

三朝回門過後,定邊王和王妃先一步離京,趕回邊城,那邊離九越國之近,不能無人鎮守,而且墨肱一族的封地和根都在那裏,他們不能不回去。

顧及多方原因,東方不敗和墨肱玠沒有與他們同行,大概需要在京城再逗留兩個月,這些時間除了被君後召喚去,陪他呆會兒,東方不敗開始着手清點自己的嫁妝與産業。

如今手下多了得力之人,自然也可以放得開手腳,東方不敗把跟着他的所有仆從叫來,敲打了一番,然後分別問了各自所擅長之物,又按照他們的特長,計劃着如何安置他們,才可以讓一人發揮出兩個人的效果。

說起他這些人手,就不得不說起君後,本來因為長期征戰,國庫并沒有多富裕,遂東方不敗的王爺府,皇帝考慮過後,沒有下令建造,而是賞了座宅子,賜了塊牌匾,就這麽寒酸的将就了。在一方面委屈了東方不敗,那在另一方面,皇帝肯定就會想辦法彌補,畢竟是他的親侄子,又是個小哥兒,怎麽能不寵着來呢?

可偏偏皇帝如是想着,最後卻沒有這麽做,因為被君後給阻止了,對方沒有動用國庫一分錢,只讨來了錦王府的牌匾,又讓皇帝許下了一塊地,然後君後直接動用了自己的私庫,給東方不敗建了一座諾大的錦王府。

府裏仆從一應俱全,皆是君後的安排,也是他的心意。

不管是仆從,還是宮中的賞賜,東方不敗毫無拒絕地接受了,然後他發現,自己名下現在刺繡坊以及藥材鋪子,還有酒樓等等,衣食住行方面的鋪面,應有盡有,只是經營狀況如何,并不知曉。

喚來手下衆仆人,詢問過大夥的意見,東方不敗心裏大致有了方向,翌日便召集各個管事,想要先摸個底細,看看管事們的為人,再做其他打算。

等到他接觸過各個管事,也沒有被刁難,從帳面上也發現不出問題,但東方不敗思考過後,決定實際考察一下,親自下到鋪子裏,瞅瞅經營情況,畢竟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作為東方不敗最擅長的刺繡,當然首當其沖,成了他的目标,第一家去的便是跟刺繡有關的産業,名喚玉繡閣,光京城就有兩家鋪子。

“公子,這邊請。”

遠遠看到玉繡閣,東方不敗的仆從立刻引導他過去,卻低調的沒有直呼王爺,以防戳破了東方不敗此行的目的。

來到玉繡閣門外,東方不敗沒有急着進去,反而先打量了一下鋪子的地理位置,還有外面周圍都是些什麽鋪面,所經營的是何物。說來也巧,玉繡閣對門便是一個成衣鋪子,雖說行業範圍所針對的略有不同,但這家成衣鋪子卻不同尋常,偏偏還開設了刺繡的業務,簡直是跟玉繡閣對着幹一般。

打聽到這些事,東方不敗若有所思,想了又想,這才緩步邁進玉繡閣,店裏人并不太多,與街道上可說判若兩個極端。

見到東方不敗帶着仆從進來,玉繡閣的掌櫃并不在,反而是一名小哥兒,迎了上來,招待東方不敗。經過短暫的交談,他知道對方是玉繡閣的雇員,當然期間,對方還抱怨似的,拿對門的刺繡手法與玉繡閣的做比較,其中不缺貶低之意。

對此,東方不敗未發表任何意見,也沒有買任何一件刺繡品,而是直接擡腳,穿過街道,去了對門,不過此行為,可是把不認識他的自家雇員,氣得夠嗆,那雙死盯着他背影的眸子,仿若形成實質,簡直要把人燒着了,可以想見,當初這決定,是多麽讓人懊惱。

來到對門,看了對方擺設出的繡品,東方不敗在心底為兩家做了比較,并沒有發覺什麽特殊之處,可在他看來,生意卻要比自家店裏,好的多。這是為何?

心存疑慮,所以東方不敗多觀察了一會兒,終于發現這家成衣鋪子,表面上沒有特意售賣繡品,而是一直以贈品的方式,在往外出貨。雖然贈品多是小件,不包含大件,而他們成衣鋪也不接收刺繡大件的生意,只賣成品,可到底是占了一部分市場,直接把原本該是玉繡閣的一部分生意,争取到了他這裏。

而因為成衣鋪子長期收購小件繡品,遂那些居家的小哥兒,繡了成品便不想再寄放在玉繡閣來賣,反而是直接賣給成衣鋪,當場便可結算。偏玉繡閣并不太關注這種小型繡品,把注意力一直放在大單上,以至流失了不少顧客。

☆、逗留京城

玉繡閣現在的情況還不明顯, 認識到問題的本質,東方不敗便想,既然此處成了自己的産業,少不得要管一管,解決了玉繡閣的潛在威脅。

又考慮到正在繡制的那個屏風,所用手法獨特,可以當作鎮店之寶留存, 供顧客瞻仰觀賞,另外,有種雙面繡, 着實神奇,東方不敗打算将繡工們集合到一起,統一教授于他們,加大玉繡閣的特色。

若有所思地離開了成衣鋪, 東方不敗返回玉繡閣,先前的雇員見到他去而複返, 眉毛挑的高高的,很是不悅,但到底對方顧忌着生意,沒有多說什麽, 在對方心裏,既然東方不敗在玉繡閣和成衣鋪之間,逛了個遍,最後又走回玉繡閣, 那便是看中了這裏。

兩個人都存着心思,那個雇員是為了拉顧客,東方不敗則也是為了更多的顧客,雖出發點不同,但殊途同歸,目标倒是一樣的。瞥了一眼對方,東方不敗沒有為他的态度而生惱,只沖着跟随在身後的屬下,揮了揮手。

仆從先上前搬了個凳子,擦拭幹淨後,請東方不敗坐下,“主子,您坐。”

“這位夥計,不知掌櫃的何時回來?”

眼看着東方不敗穩穩當當的坐下了,仆從走上前向那雇員打問消息,他這段時日跟着東方不敗,自然知道對方如今來自己的鋪子,所為何來。

那雇員被其講究的模樣,弄得一愣,不由仔細打量了東方不敗兩眼,發覺極其面熟,他心下詫異,方才東方不敗第一次來的時候,他并沒有太關注對方的容貌,畢竟一見其穿着,就知道是富裕人家的小哥兒,加之對方年輕,若太過于露骨的直視,可能會沖撞了對方。

他不想惹麻煩,遂根本沒有記住東方不敗的模樣,只對他的一襲紅衣印象深刻,現下見了真實容貌,腦中突然滑過一個設想,只是略有點吓人而已。

“喂,夥計,問你話呢?”

仆從沒有得到那雇員的回應,忍不住伸手推了對方的胳膊一下,這才把人的注意力,從東方不敗的臉上移了開來。

“嗯?你剛才說什麽?”

那雇員回過神,面色有些難看,就在方才,他認出了東方不敗的臉,怪不得會覺得熟悉,因為他之前在平叛之師得勝回京時,曾經站在人群中,見過東方不敗的樣子,紅衣飒飒,端的風.流人物。

為自己之前的無禮舉動而懊惱,這雇員搓了搓手,終于意識到,面前的紅衣小哥兒,不是別人,正是他們玉繡閣的老板啊,汗顏萬分的擦了擦不存在的汗珠,張了張嘴,竟幹澀的仿佛發不出任何聲音,這雇員急的如鍋上螞蟻,眼睛都憋紅了。

仆從并沒有發現那雇員的不妥之處,依舊問着關于掌櫃的事,那雇員頗有些心不在焉,打心裏想給東方不敗道個歉,保證好好為玉繡閣工作,絕不偷懶耍滑,更不敢再情緒外露,牽怒客人。

“那個——那個——東家,那個——王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方才态度多有不敬,深恐得罪了您,還請王爺大人不計小人過,饒過小人的無心之失。”

“只要王爺能饒得過小人,從今往後,小人願為您做牛做馬。”

那雇員眼見東方不敗毫無反應,以為是不肯原諒他,不得不結結巴巴的,多次做着保證,看樣子就差指天立誓,賭咒于天了。

仆從看着這神一般的轉折,半天沒有反過味兒,他有些無措的瞪了一眼那雇員,覺得對方真會找時間,然後連忙定睛去瞧東方不敗的表情,結果發現是沒有表情。

???

不知東方不敗到底是如何想的,那雇員和仆從兩人,面面相觑,頗是有點無奈,心想,主子/東家倒是說話呀,這不言不語的,他們怎麽猜測也不知道是何意思啊。

其實,東方不敗悠哉的坐在那裏,根本沒想着搭理兩人,一個小小的雇員,又做不了玉繡閣的主兒,他即使要确定可行性的方案,和籌劃突出特色一事,也是跟掌櫃的講,面前的這個雇員又沒有話語權和建議權。

而至于仆從多此一舉的詢問,他就更不在意了,又沒有防礙到他的行動,他是一率不管不問的,随仆從和屬下們自由發揮,說東說西。

終于,掌櫃的姍姍來遲,一進門便瞅到坐在店裏的東方不敗,對方一驚,急忙上前,躬身施禮,詢問道,“王爺,您怎麽過來了?”

仆從在那雇員身上沒有挖到消息,本來就憋着氣,如今見了掌櫃的,立馬不客氣的反擊對方,“怎麽,這玉繡閣可是主子的産業,還不能來了?”

“不是——”

掌櫃的聞言,吓得大驚失色,這帽子扣的太嚴重,他一介小小的掌櫃,能為王爺做事是他的榮幸,祖宗墳頭都冒青煙的好事,他可不敢有其他不好的想法。

東方不敗斜眼瞥了瞥仆從,心道,急于為他做事,可以理解,也算立功心切,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總是這麽莽撞,壞了他的大事,便不美了。

感覺被主子警告了,仆從縮了縮脖子,沒有再吭聲,內心有點小懊惱,覺得東方不敗大概要嫌棄他了,不知現在補救,是否還來得及?

“掌櫃的無需多想,今日來此,本座自是有事。”

東方不敗向掌櫃的說明來意,對方這時才淡定下來,引領着衆人向店裏的後間而去,落座後,對方見到那仆從,還有點懼意。

揮了揮手,讓随身的仆從退下,東方不敗這才看向掌櫃的,對方拱了拱手,向他報告道,“王爺,小的适才去巡查另一個店鋪,遂累得您久候多時,實在過意不去,這裏小的給您賠罪了。”

“無需多禮,他人的話,掌櫃的不必放在心上,接下來說正事——”

東方不敗直擊主題,沒有迂回,直接就與掌櫃的談起了客源一事,然後将自己的觀點一一列出,再由掌櫃的斟酌之後,提出反對意見,兩方讨論,找出最适合玉繡閣發展的一條。

經過了一個多時辰的讨論,終于定下計劃書,由掌櫃的提出,東方不敗教授繡工技藝一事,因涉及到傳承問題,所以需要學習者,與玉繡閣簽定永久終身的協議。當然,玉繡閣絕不會虧待他們,并且在他們無法繼續為玉繡閣工作時,可以挑選自己的弟子,繼續傳授此技藝,而這名弟子,可以是徒弟,也可以是自己的家人後輩,但前提是,他們也必須簽定永久終身的協議。

協議的永久性,貌似有些無理,但技藝的傳承一旦洩露,對玉繡閣的影響卻是巨大的,所以做些措施,保護傳承的發展,無可厚非。

除此之外,東方不敗還交給了掌櫃的一些東西,也與刺繡相關,其所用手法簡單,東方不敗只有一瞬間覺得稀奇,待弄清楚了經過,便不再感興趣,可人與人不同,他代表不了全部,所以想着,或許有這些東西在,也能給掌櫃的和那些雇員繡工等,帶來些不一樣的體驗。

搞定了玉繡閣的事情,天色已經不早,東方不敗沒有多加逗留,起身便告辭離開,掌櫃的把他送至門口,恭敬地道一聲,“恭送王爺。”

本來想着,可以多逛幾個鋪子,把存在的問題找一找,沒想到今日耽誤了時間,實在再沒有閑暇去其他地方,東方不敗最後不得不打道回府。一路上,他默默盯視着自己的仆從,思考着要如何懲治對方,若都像今日這般,怕是往後少不得要惹禍上身。

雖說原身為皇室之人,但天子犯法與恕民同罪,東方不敗并不想因為仆從的愚蠢,而給自己招來什麽禍端,他不懼怕任何人,但也不允許別人以他之名,來行不詭之事。

“今日之事,沒有下次。”

那麽趾高氣昂,一副狗仗人勢的樣子,又讨厭又惹人煩,東方不敗是沒想到,對方竟然會蠢到做出這樣的事,這厮也不想想,跟在他身邊,一言一行就代表了他,如此失禮冒犯他人,簡直是在幫他拉仇恨,這不是在幫他,是在害他吧?

接下來,東方不敗怎麽調.教仆從的,暫且不提,再說他們回到定邊王府,墨肱玠抱着一塊木頭,正在賞玩。待走近,才發現,那并不是一塊爛木頭,而是被墨肱玠按照木造機關術,做了改動和修整的,上面還雕着精制的花紋,就不知是做何用途的。

“回來了,如何?”

墨肱玠放下手中的木頭,走上前,輕輕環住東方不敗的腰身,詢問對方今天出行的結果,現下他知東方不敗名下的産業很多,想要一朝一夕将所有都弄清楚,做到了如指掌,那是不現實的,來日方長,這事只能慢慢來了。

“不如何,明日繼續。”

東方不敗将頭抵在墨肱玠的胸.前,懶懶地回應道,心中想着,果然他所料不錯,墨肱玠就是對木造機關術有興趣,這禮物算是沒有送錯?

“別着急,慢慢來。”

定邊王和王妃已經返回邊城,現在四處也沒有戰事,墨肱玠考慮着,他其實可以晚些離京的,正好也讓東方不敗與平王夫妻,以及君後等人,多相處相處,畢竟……

邊城離京城到底隔了很遠的距離,往後想要時時見到,怕是不易,所以,現在多逗留一段時間,是墨肱玠體貼東方不敗為人子,做出的最得平王心的決定了。

☆、黑山是寶

東方不敗花了些時間, 細細整理了一番系統原修喬,所提供的那諸多傳承秘方,得到不少好東西,在過濾掉一些不應該存在的東西後,還剩下不少。

随意拿出幾樣,又配合幽冥殿的性質,東方不敗左思右想, 決定往醫術和消息方面靠攏。醫術乃幽冥殿存在的最根本,以後的弟子也将懸壺濟世,以拯救天下蒼生為己任, 并且,還要做到,不只治病救人,最重要的是拯救人心。

除此之外, 便是迅捷便利的消息,這些需要不少人手和賢才, 有了想法,往下推行,也不需要東方不敗一人盯着所有,他根據屬下的偏好與特常, 吩咐下去,令幾人分頭去辦事。

手中的傳承秘方,一件件給出去,過後便要看其效果, 東方不敗的動作其實不小,平王和君後那邊多少都有耳聞,只是幾人聽了屬下的禀報,沒做其他吩咐,只靜觀其變,同時他們還慶幸的想着,折騰吧,繼續折騰,在京城折騰的越多,産業越多,回頭東方不敗在京城呆的日子越長,他們想見到人的機會也就越多。

這樣下來,誰還能說,東方不敗嫁到邊城去,往後見面就難的風涼話。

長輩們打的小九九,東方不敗自是不知道的,墨肱玠就更別說了,他見東方不敗忙着清點産業,還做了不少改變,顯然是樂在其中,也就陪着他東奔西走。

期間,墨肱玠研究木造機關術,略有小成,他甚是欣喜,這份意外之喜是東方不敗贈予的,理應兩人一同分享。

這日,東方不敗剛走進院子,側面就沖出一物,直直的向他襲來。飛身躲過那物,東方不敗回頭細瞧,方發現是墨肱玠做的機關獸,心下頗覺得有趣,遂他打算跟那木頭玩意兒玩一玩。

只見機關獸輪着鋒利的刀片子,寒光閃閃,讓人毫無懷疑,如果不小心碰上,不被攪成肉泥,也得死無全屍,簡直是挨着碰着,就得缺胳膊少腿。但有一樣,這東西雖攻擊力強悍,卻不怎麽靈活,假若碰上以速度取勝的高手,連一片衣襟都挨不到。

東方不敗一個閃身,就把那機關獸落下很遠的距離,待機關獸滾動着輪子,迅猛地沖過來,他又滴溜溜轉到了機關獸的後面去,然後見到機關獸輪子上面,有一個轉向設置,不等細看,眼見着機關獸立刻調轉了方向,又對準他這邊沖了過來。

大概是嘗試之作,遂此機關獸的個頭兒,并沒有多大,高度也只到東方不敗的腰部以上,而上面裝備的刀片子,卻是長度不短,還開了刃,異常的鋒利。

與機關獸玩了很長時間,東方不敗大概看出了其中的弱點,他單腳點地,淩空躍起,人輕飄飄地落于機關獸的旁邊,避過刀片子的擊打範圍,輕輕伸手一掰,咔嗒咔嗒兩聲,機關獸停了下來。

“感覺如何?”

墨肱玠起初在機關獸襲來時,就站在不遠處圍觀,眼睛眨也不眨的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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