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37)

,如今他開口詢問,自然是有關于機關獸投放于戰場之事,若此舉可行,将是一次軍中的大轉折,驚人的巨變。

“對付小喽啰和普通士兵,綽綽有餘,但于精英而言,并沒有什麽勝算。”

東方不敗略一回想,目前這小型機關獸,只是個樣本,若實際操作,定是要做的大些,當作秘密武器來使用。不過就他個人而言,想破壞這麽一個沒有什麽生命的東西,還是很容易的。

點了點頭,墨肱玠目前所遇到的問題,也是東方不敗所說的這一點,機關獸做出來容易,但是如何提升,卻是個難題,但他也沒有急于一時,辦法總是人想的,着急并無濟于事。

撫.摸了一下東方不敗的臉頰,墨肱玠為自己方才,沒有提前打招呼,就偷襲對方的行為道歉,表情那叫一個委屈,仿佛東方不敗若是不原諒他,就要哭唧唧給人看似的,“适才莽撞,做出了不恰的舉動,沒有被為夫吓到吧?”

他是那麽容易被吓到的人麽?

東方不敗瞥了墨肱玠一眼,扯唇淡笑,“挺好玩的,只是——”

“若不是清楚這機關獸來自你的手筆,大概,我會徹底催毀他吧。”

憑白偷襲于他,不幹掉就不錯了,還留着他過年麽?

手裏抓着的把手,是不小心從機關獸身上掰下來的,東方不敗拿東西擺弄了兩下,被墨肱玠看了個一清二楚,只是還沒等他說什麽,那木把手在東方不敗的手心裏,輕輕一握,就撲簌簌變成了一堆齑粉。

滿頭黑線地看着東方不敗的舉動,墨肱玠略微有點心虛,摸了摸鼻子,這下徹底慫包了,好吧,他承認他不該未打招呼,便弄了這麽一出,但要他來看,怎麽瞅着那堆齑粉,都像是他的未來寫照啊,不過自己選的小哥兒,跪着也要走完。

“為夫幫你揉揉手,這木頭怪硬的,傷了手便不好了。”因為墨肱玠拿不同的木頭,嘗試過做機關獸的材質,目前這種是最堅.硬,且韌性最好的,正巧可以用來做機關獸的身體。

任對方捧着他的手,占夠了便宜,東方不敗沒有當面戳穿墨肱玠的小心思,邊拉着人,邊往房中走去。這兩日來,他有心想把義父錢永清和義母高芸竹,請來京城彙合,畢竟他這歸期不定,二老卻一直還呆在老家,或許來了還能幫一幫他。

說到用人,東方不敗覺得兩個老人家,身手不凡,功夫了得,辦事也妥當,應該是他最得力的人手了,不把兩人召來替他辦事,獨獨留在老家,實在有些暴殄天物。

另外,東方不敗終于記起,他最觊觎和最惦念的一件事,當初派二老回老家建宅子,也是為了圈下黑山的一部分,進而得其礦産。如今他貴為錦王,權勢滔天,拿着黑山的寶藏,能與他争奪的,可說天下間沒有幾人,更何況,他也沒想着獨吞這份寶藏,得君後如此看重,總要投桃報李,回報一二的。

如今,他想與墨肱玠談論的也是此事,兩人回到房中,東方不敗裝模作樣的,從袖中取出黑山寶藏分布圖,遞于墨肱玠面前,“先看過此物再說。”

墨肱玠疑惑萬分的接過東方不敗手中的地圖,垂眸掃了一眼,并未發現什麽奇特的地方,感覺就是一張很普通的地圖,然就他對東方不敗的了解,對方怎麽會做出無的放矢之事,遂又接着仔細瞧了瞧,猛然發現,那地圖上的畫面蜿蜒綿長,赫然是——

“這是黑山?”

不确定地又瞅了一眼,墨肱玠擡首詢問東方不敗。

“正是。”

東方不敗微笑颔首,總算他還認得黑山的樣子,那暴露在外的礦藏,卻未經一點開采,簡直豐厚的仿如天賜的寶藏。

看他的表情,墨肱玠頓了一下,又低頭仔細地瞧,寶藏圖上,有許許多多标注的小符號,墨肱玠并不能很好的看懂,但大體也可以知道,東方不敗接下來要說的事,恐怕不簡單。

“這黑山有何不妥之處麽?”

那座山位于九越與白國之間,限制了兩國的交流,也成了天然的屏障,有些地方詭異到讓人迷失,遂很少有九越國的人,翻越黑山,來到白國境內,就更別提九越國的軍隊了。

也是因為這樣,邊城乃黑山的盡頭,也成了九越國與白國摩.擦和沖突最多的地方,若不是有墨肱一族在那裏世代駐守,怕是九越國早就打過來了。

“此乃一份黑山礦藏圖。”

東方不敗輕飄飄說出一句話,但聽在墨肱玠的耳中,卻有些像天方夜譚,所有人都知道黑山寸草不生,連個莊稼都種不了,更別說還——

礦藏圖?!

墨肱玠終于反過味兒來,黑山除了那烏漆麻黑的石頭,還能有啥?這麽說,那黑石就是某種礦藏?一旦思路理順,種種猜想洶湧而來,墨肱玠腦海中的重重疑雲,簡直散都散不去。

“所以,這也是一張寶藏圖。”

東方不敗沒有理會墨肱玠多變的表情,慢悠悠說出了答案,可他腦海中的原修喬,卻在感嘆,也在可惜,可惜他無法獨自擁有這黑山寶藏,要知道,那得是多大的一座寶藏,或者說寶山。

不淡定也只是片刻的時間,在東方不敗話落的時候,墨肱玠的表情也已經恢複如初,他眼神略有些複雜,轉瞬收斂一空,緊緊瞅着東方不敗的明眸,“我不問這份寶藏圖的來歷,但進宮面聖,總要說一個理由。”不知為何,他突然覺得,這寶藏是不是跟東方不敗的神奇經歷有關。

“無妨,我曾于黑山密林中尋藥時,被一鬼狒偷襲,與之交手後,竟發覺那東西生出了些靈智,甚是難纏,最後不得已結果了對方。之後,便發現了鬼狒居住的木屋,看其樣子,似是有人飼養過,四處搜羅一番,然後竟在木屋的夾縫裏找到了這副寶藏圖。

寶藏圖的來歷很簡單,并沒有什麽值得懷疑的地方,東方不敗照實說并無大礙,翌日,他和墨肱玠,去了平王府,不多一會兒的功夫,三人共同進宮,帶着黑山礦藏圖,去見當今聖上。

皇帝正在陪君後說話,聞聽三人到來,覺得甚是稀奇,遂喚來仆從,直接把三人請到了君後宮裏,直到三人說明來意,君後屏退四周仆從,寶藏圖獻了上來。

東方不敗有系統作為解說,比在場所有人都深刻的了解黑石的用途,遂他一一解說詳細,只是換了種說法,改成了發現黑山礦藏後,起初他并不相信,便找人拿黑石做了多種嘗試,才漸漸發現了其功用。

☆、瓜分寶藏

随着東方不敗的解說, 皇帝和平王的眼睛,也越來越亮,若黑石真有如此大的用途,那很多需要高溫才能完成的東西,将很容易做得,這樣下來,諸多稀缺品再也不是只有少數貴族才能使用的珍品, 對百姓來說,也是一種新奇的體驗吧。

而無法再獨一無二的貴族,并不缺這一星半點的東西, 他們總能找到彰顯財富與地位的方法。最主要的是,這黑石的誕生,會讓白國的生産力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期望是美好的,但皇帝與平王到底沒見到黑石, 無法預估這東西是否真如東方不敗所言那般,因此, 在東方不敗說完之後,有了片刻的靜默。過了良久,皇帝才詢問東方不敗,想要親眼目睹這神奇的石頭。

“楠兒, 你既如此了解,想必知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當今聖上略有些期待地瞅着自己的侄子, 話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已經表達出了他想一睹黑石風采的想法。

東方不敗聞言,心道,好在他有準備,當初剛發現黑山寶藏的時候,便順便收了一些黑石在附屬空間裏,只是現下諸多人在面前,不好當衆拿出,不過,他自有辦法。

“皇伯父,侄兒自然有準備,不會空口白話,各位稍等,我出宮一趟,去去就來。”

拱手為禮,東方不敗向皇帝告知一聲,打算親自出宮去取黑石。

“且慢,若是楠兒将東西放置于府裏,皇伯父遣人去取便是,何需你來回折騰。”

皇帝本來聽了東方不敗的說辭,下意識就覺得,只是取個東西而已,讓宮人們來做就可以,再不濟,他們去府裏傳個信,也是可以的,只是話剛說出口,皇帝自己就恨不得咽下方才的話。

只見皇帝匆忙擺了擺手,神色略微有一瞬間的不自然,顯然意識到自己犯了錯,他催促着東方不敗道,“騎馬出宮,快去快回。”

黑山寶藏還是個秘密,皇帝想着,多虧他反應快,沒有讓其他宮人去辦此事,否則今日之事傳出,遲早會被有心人扒出黑石的存在,屆時秘密将不再是秘密,這黑石沒準會成為亂開亂采的對象,法不則衆,百姓之亂,朝廷壓制不易,還可能被其他有心之人,趁虛而入,實在冒險。

這邊東方不敗做戲要做全套,他裝作快馬出宮,回了定邊王府,然後吩咐管家送來一個大木箱,而他就在房中,把黑石從附屬空間中拿出來。待裝好後,又将大木箱的蓋子放下,确定嚴嚴實實,不會被人發現箱中之物,這才命管家備好馬車。

東方不敗駕着裝有大木箱的馬車,再次來到皇宮,因有令牌在身,加之錦王親自駕車,守衛們不敢阻攔,不一會兒的功夫,他就來到衆人面前。

把大木箱置于地上,衆人皆圍上前,想要瞧一瞧東方不敗所說之物,是否真是他們棄之如敝履的黑山之石。箱蓋打開,露出了裏面黑石的廬山真面目,皇帝沒到過黑山,不知黑山上的石頭長什麽模樣,但不代表平王沒見識,他只瞥了一眼,便确認了黑石的出處,也相信了黑山寶藏真的存在。

既然東方不敗帶來了黑石,自然少不得要燒一燒,讓大家見識一下黑石是否真的能夠代替幹柴,燃燒起來。可考慮再三,宮中免不了會有別人耳目,人多眼雜,不是什麽好去處,經過一翻商議,還是太子急中生智,突然将目光轉向東方不敗。

“既然哪裏都不是好去處,何不移步楠弟的錦王府?”

東方不敗嫁入定邊王府的時候,君後親自為他監制築造的錦王府還沒有完工,在前幾天,緊趕慢趕的,終于竣工,當今聖上親筆禦書,賜下牌匾,敕造‘錦王府’。

定邊王以及王妃,皆在邊城,府中主人唯有新任定邊侯墨肱玠,和錦王東方不敗,遂他們并沒有搬離王府,移居新的住處,畢竟王府中的管家和仆從們,都已經用了段時間,也有些習慣了。

但東方不敗得知錦王府竣工的時候,卻是思考再三,把自己的屬下們派了過去,由他們打理着錦王府,他也可以省心不少。現下大家聽聞太子之言,也想起了這件事,皆将目光瞅向東方不敗,眸中有些詢問之意。

可不等東方不敗發話,當今聖上,他的皇伯父,反倒颔首,一副贊同不已的表情,轉而朝着東方不敗問道,“如此倒也合适,就不知,楠兒意下如何?”

“楠兒此次獻圖有功,當賞,這樣吧,若這黑石的礦藏開采得當,定也需要推行的時間,而既然楠兒對此已有研究,皇伯父便将此項任務交給你,開采之事則由睿弟和太子共同執行,礦藏所得利益也有楠兒一份。”

當今聖上根本沒有給東方不敗索要利益的機會,直接便将他該得的份額劃給了他,具體多少,之後自然還要商議,總之皇家白氏這幾人,在言語之間,默默的已經将利益瓜分。但他們心中也清楚,黑石這種新型的資源,是瞞不了多久的,遲早會被那些貴族上層知曉,屆時可能又有一番争議。

不管争議如何,但皇家已經吞進口中的利益和好處,又豈會容得他們輕易奪去,好在兵權在平王白恩睿手中,邊城那的兵權在定邊王的手中,定邊王一直是皇家的忠實擁護者,如今墨肱玠與東方不敗業已成親,更是穩固了這層關系。

“我的錦王府一直空着,若今日諸位親人前去,自是歡迎之至,又怎會反對拒絕?”

東方不敗從君後那裏得到的好東西并不少,除此之外,當今聖上也給添妝很多,僅僅一個錦王府而已,他不會計較這許多,即使是長輩,一味的索取,不想負出,早晚也會失去那份寵愛,遂他很是拎得清,如今獻上藏寶圖,沒有什麽比黑山寶藏更重要的了。

先前東方不敗騎着馬火速離開皇宮,不一會兒的功夫,又駕着馬車進宮,肯定會被有心者獲知,遂衆人約定好了時間,待晚膳用過之後,都各自找了借口,打發了宮人或者仆從,早早歇息去了。

轉而,他們又陸陸續續,秘密出現在了錦王府,東方不敗和墨肱玠已經等侯多時。衆人落座,待人員齊整之後,開始商議這黑石之事,利益份額劃定。當今聖上比較明智,為了預防日後被貴族為刁難,特意留了份額,用來擴充軍備。

這時,東方不敗和墨肱玠還提出了一事,那便是黑山乃白國與九越國的邊界,按理來講,應是兩國共有,但是他們發現了這黑石用途,又怎麽肯透露給九越國,所以為了這黑山寶藏,估摸着白國與九越國之間,早晚會有一戰。

如此想來,擴充軍備之事,就是勢在必行之舉,加之九越國內亂,是東方不敗和墨肱玠兩人一手挑起,對方經過調查也會懷疑到白國頭上,到那時,野心勃勃的九越國,衆人可不會覺得,他們能忍得住不發動戰争。

東方不敗在這次利益瓜分中,占了兩成,他想了想,把其中一成用于幽冥殿,可以加速自身系統任務的完成,結果得到原修喬的大力誇贊。

接下來,東方不敗按照書中的傳承記載,喚來屬下等人,給當今聖上,以及君後,還有平王演示黑石的神奇用途,果不其然,得到大家的一致驚嘆。

黑山綿延之長,開采起來也并不容易,當今聖上派了太子跟進此事,而平王負責監輔,于是他們在全國開始秘密征集勞工。黑石的用途并不用東方不敗去花費時間研究,所以一時他竟閑暇了下來,整日與墨肱玠在房中吟詩作畫,彈琴弄劍。

直至——

“皇上有旨,奉天承運,皇帝召曰……錦王白向楠文韬武略,皆為上品……今賜金牌一塊,寶劍一柄,代天出巡……即日出發,不得有誤……謙此……”

“臣接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東方不敗接過聖旨,看着随侍在皇帝身邊的宮人,未加思索,便知此事應有內情,于是開口詢問對方,“公公,皇伯父此番可是還有其他吩咐?”

那宮人湊上前,小聲與東方不敗說道,“錦王爺,皇上特地囑咐奴才,讓您在出發前,務必前去皇宮辭行,屆時,另有要事托予王爺。”

宮人沒有直接說出是什麽事,東方不敗念頭在腦海轉了幾圈,并未發現有何不妥,也想不出具體出了何事,但他輕蹙着眉頭,到底警醒了幾分,水來土掩,不管即将發生什麽事,他都無所畏懼。

“來人。”

東方不敗喚來屬下,對方極其有眼色,雙手捧着一個雕工精致的木盒子,上面的花紋很是漂亮,仿佛是名家匠師所造,不知裏面裝着何物。

“主子。”

屬下将木盒子遞到東方不敗的面前,低垂着頭,大氣也不敢呼吸一個,從別人的角度看,根本看不清那屬下的臉,并且對方氣息微弱到,即使站在衆人之間,也像是沒有存在感般,很容易讓人忽略掉他。

“今日勞公公跑這一趟,盒中之物,拿去喝茶。”

沒有能力,地位不高時,可以長袖擅舞,但以東方不敗如今的地位,別人無法撼動他一根毫毛,加之長期上位者的威嚴之姿,只簡短說了兩三句話,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那宮人哪裏敢收他的東西,連忙推辭,他面對的這位可是當今聖上的親侄兒,還是君後寵到了心尖上的寶貝,就連兩位皇子都對這位愛護有加,若被他人知道了,他索要錦王爺的物什,還不被扒了皮,曬幹後磨成粉,挫骨揚灰?

☆、下落不明

“錦王爺, 這如何使得,折煞奴才了。”

那宮人匆忙推讓,就是不接木盒子,更不敢盯着木盒子多看一眼,可偏偏木盒子就在眼下,垂眸就能瞅到,所以他恨不得閉上雙眼, 眼不見為淨。

“拿着吧,本座賞你的,回頭盡心侍侯我皇伯父便是。”

東方不敗接過木盒子, 親手送到那宮人手裏,對方不敢再推辭,終是收下了賞賜。

其實那木盒之中,乃是一塊上好的暖玉, 光滑細膩,溫潤亮澤, 摸在手中猶如凝脂,經過雕琢,終于成形,若對方長期佩戴在身, 不止對身體有好處,更甚者,可能還有意想不到的額外效果。

“唉,那奴才便謝過錦王爺的賞賜了。”

宮人接過木盒子, 沒有打開,直接揣進寬大的袖中,之後又囑吒東方不敗,一定要在出發離京之前,去向當今聖上辭行,得到對方應承,這才回宮去向皇帝複命。

而東方不敗目送他離開,思緒就擴展開來,想着皇上召見他所為何事,墨肱玠從身後靠近,一手攔着他的腰身,一手置于他的肩頭,輕聲勸慰道,“無需多想,太子與平王目前皆把重心放在黑石之上,分身乏術,而二皇子又出兵剿匪,遲遲未歸,眼下皇上身邊只有你一個得力的親人可用,放着你在王府撩閑,豈不是浪費了一身本事?”

在墨肱玠看來,當今聖上走的這一步棋,還是很好猜的,東方不敗有其了不得的能力,只要皇上沒有其他心思,都會重用于他。只是,宮人臨行又重複了一遍的話,讓他不由得左思右想,覺得可能出了什麽大家不知道的事情。

“代天出巡,如此重要的職責,歷來是由太子執行,再不濟還有其他皇子,現在兩位皇子皆有事在身,可延緩再議出巡之舉,而皇伯父卻不按常理行事,他的考量,讓人琢磨不透。”

東方不敗若有所思,代天出巡,顧名思義,乃是暫時代替天子,行出游巡視全國之責,一般情況下,只有在大災大難,或者大規模的戰争過後,還有國家施行了重要決策後,皇帝為了體察民情,不被下級官員蒙蔽,才會簡裝出行,巡視全國。

如今,端王叛亂剛平定不久,幾座城池的百姓,還有諸多流民,或許還未歸鄉,朝廷下達了命令,施行了一定的措施,安置百姓,又鼓勵流民,回鄉重建家園。本來過不了多久,當今聖上打算派太子出巡,結果還沒有來得及下令,東方不敗便獻出了黑山寶藏圖,兩相一比較,自然黑石礦的發現,更為重要,出巡之事被延後。

就在昨日之前,當今聖上都沒有生出其他的想法,但突然而至的消息,讓皇帝和君後為之擔憂,原來是二皇子的下屬傳來的話,剿匪遇險,下落不明。

東方不敗進宮,面見皇上,寒喧兩句,問安之後,他見皇帝和君後的面色凝重,雖只是一瞬間,也足以讓他生出些不詳之感。仔細詢問過後,方知二皇子之事,當下東方不敗便明白了皇帝和君後的意圖,估摸着是想讓他前去搭救對方。

“如此,皇伯父可是想讓侄兒,調查真相,救出二皇兄?”

當今聖上點了點頭,也不與他客氣,直接賜座,讓東方不敗坐在自己與君後的面前,這才慢慢說出更多的迅息。

初時,二皇子剿匪很是順利,雖盜匪狡猾無比,但他亦見招拆招,沒有吃什麽虧,并且一步步蠶食鯨吞,除掉了不少盜匪勢力,還當地百姓一片清明太平。可惜,除惡未盡,在攻打一座山寨時,提前走漏了風聲,二皇子雖然也強硬地攻下了對方,卻沒有抓到主要的匪首。

之後的剿匪,也是極其順利的,輾轉各地,不想突然一日,軍隊遭到襲擊,被不明勢力斷成兩截,待彙合後,二皇子已經失去了下落,生死未蔔。

“朕擔心你二皇兄被盜匪俘獲,兇多吉少,遂思慮再三,想到此事亦攸關皇室的名聲,與睿弟商議後,決定讓楠兒你秘密前去,務必找到皇兒,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如果被傳出皇子成了盜匪俘虜,此流言一定會重傷皇室,确實于名聲有礙,東方不敗當下明白了當今聖上之意。

代天出巡,只是若他在行動中無意間暴露,或者需要其他地方上的支援時,皇帝提前給他找的借口。東方不敗回想二皇子每每與他說話時,多有打趣的意思,但也足可見原身與其兩位皇兄,兄弟情深,如今對方落難,需要搭救,自是義不容辭的。

“此次行動,朕還另派了二十名精英,跟随于你。”

說完,皇帝拍了拍掌,屋中突然多出二十名蒙面黑衣人,各個瞅着皆是不凡,但東方不敗掃了一眼,再無興趣,卻也接受了這份助力。

出宮時,東方不敗為了掩人耳目,直接朝着二十人下令,要與他們明日清晨在京城城外彙合,這二十人領命後,飛身離開。他則回到定邊王府,與墨肱玠說了前後因果,兩人商議一番,調集了屬下精英,收拾行李,為離開做準備。

翌日,天還不亮,東方不敗與墨肱玠,兩人便帶着一衆屬下,輕裝簡行,縱馬離京。走至城外之時,那二十名精英已經守候于此,衆人見過面,稍作了解,東方不敗先派了兩人,前去打探消息。

這天,他們行經一處,正遇上兩方人馬厮殺,一方孤身一人,另一方人數衆多,但那孤身之人,卻未落敗,而是奮勇殺敵,可謂一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那人劍尖輕輕掃過,便是一片腥風血雨撒落地上,東方不敗和墨肱玠見此,眯了眯眼睛,覺得此人劍法略有些熟悉,當是認識之人,可他們時間緊迫,不想插手閑事,只得匆匆趕路,打算無視之。

但對方顯然不作他想,回眸間,瞅到了衆人,張口便把東方不敗和墨肱玠等一行人,拉下了水,“你們可算是來了,再不救我,便要累死了。”

人數衆多的那方人馬,聞言警惕萬分的把目光,轉向了東方不敗等人的身上,接着在其首領頭目的指揮下,上前就把他們包圍了起來。

眼神冷冽地瞥向那位用劍的人,對方臉上戴着張面具,東方不敗哪容得他如此陷害衆人,一出手,繡花針便向着那人射去,緊接着,他本人一襲紅影飄動,飛向對方,很快鬥到一處。這不清不楚的場面,卻把另一方人數衆多的人馬,給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尤其對方的頭目,瞅着眼前兩人打的難舍難分,刀劍無眼,自己不少屬下被波及,不死也傷半條命。其眼珠一轉,心裏有了成算,連忙揮了揮手,讓屬下撤下來,卻還呈包圍之勢,那頭目面向墨肱玠,拱了拱手。

“敢問貴方與這厮,可是朋友?”

頭目斟酌半天,問的是小心翼翼,他瞧着東方不敗并不像是演戲,而是真的想置那戴面具的人于死地,心下放松了幾分。

墨肱玠雙目緊緊地盯着東方不敗,并随之行動,來回轉動,沒有要回答對方問題的意思。尴尬的臉色變了變,頭目見自己被對方無視的徹底,咬了咬牙,很是不甘,張口又欲詢問。

“老大,現下怎麽辦,要不我們一起上?”

那頭目的手下,腦子轉的靈活,眼見着同夥傷的傷,亡的亡,明顯他們不是戴面具人的對手,如今不管是敵是友,總算有人與對方打的旗鼓相當,這便是他們的機會。

俗話說,趁其病,要其命,這麽好的時機,他們不抓住,就太可惜了,另外,他們也擔心東方不敗和墨肱玠也是為那人所擁有的寶貝而來,若此時不下手,等到人家後來居上,他們再想分一杯羹,簡直是難于登天了。

這夥人也沒有什麽以多欺少,不是君子的理念,頭目只是略微思索,便明白了手下的打算,當即同意了其主張,一夥人瞅準時機,向着東方不敗和那戴面具之人攻去。當然,其實他們的真正目标皆是東方不敗的對手,那名戴面具的執劍者,有方才的池魚之殃,他們都長了教訓,躲着東方不敗的攻擊,專瞅戴面具之人下手。

場面亂作一團,墨肱玠在外觀戰,臉色難看之極,他重重地瞥了那頭目一眼,殺氣噴湧而出,唇間飄出一字,“滾。”

“格殺勿論。”

緊接着,墨肱玠連眉頭都不帶皺的,便向身後精英,下了格殺令。

“遵命。”

衆精英抱拳施禮,閃身便出現在戰圈之中,而之前包圍他們的那些人,根本連攔都攔不住衆人,就聽慘叫之聲不絕于耳。

頭目現下才知道害怕,吓得面如土色,兩股顫顫,恨不得從來沒有遇上墨肱玠這個殺神,本來他們只是貪心,想要得到那人的寶貝,卻不想會命喪在此,而劊子手還是一群不相幹的陌生人,實在是憋屈極了。

“大俠饒命,我等有眼不識泰山,今日沖撞了諸位爺爺,還請饒過這爛命一條。”

說着,那頭目‘撲通’一聲,給墨肱玠跪了下來,但憤怒中的男人,哪裏會聽他的求饒,直接出手,一劍便将之斬殺,頭顱骨碌碌地滾落旁邊。

這仿佛是一個信號,随着墨肱玠的出手,除卻戴面具之人,在場頭目的衆手下,紛紛被精英們毫不留情地斬殺,一個活口也未留下。

除去了多嘴多舌,極其聒噪,甚至是礙事的這夥人,墨肱玠的目光再次轉向東方不敗,他于電光火石之間,早已想起那戴面具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如果說,世上還有誰能撼動墨肱玠的心弦,那自然是非東方不敗莫屬,而作為其前夫的端王嫡三子——楚飛,再次遇見其人,不得不讓墨肱玠黑了臉。

☆、如何回去

墨肱玠都認出了阿飛, 東方不敗怎會沒認出,他與對方交手之後,沒兩三個回合,便知道了對方身份,可既然出手,哪有無故收回的道理,況且還是阿飛挑釁在先。

而身邊周圍發生的事, 打鬥中的二人,自然也看得清清楚楚,但這心中所想所思卻大不相同。就見墨肱玠拔劍而起, 趁着東方不敗與阿飛交錯身形,攻擊落空的瞬間,也加入了進來,夫夫二人, 一起對付阿飛。

本來東方不敗一個人便足以拿下對方,如今加了墨肱玠, 更是讓阿飛倍感壓力,沒多久,便明顯落了下風,節節敗退, 劍招也亂了,眼看着就要被打敗了。

“不打了,不打了。”

阿飛邊打邊閃躲,嘴裏喊叫着, 向東方不敗與墨肱玠兩人讨饒。

他本來瞅見兩人,也算是偶遇,這得是多少年修來的緣份,不禁對敵之餘,有了戲谑之心,這才開口拉東方不敗等人下水,想着看看對方會作何反應,誰曾想,東方不敗一言不合,上來就開打,墨肱玠更是直接揮手之間,讓那群蝦兵蟹将的小喽啰,灰飛煙滅。

更讓他驚訝的是,這兩人也太無恥了些,對方武功低微,想以多取勝,來個車輪戰,打算耗死他,他可以理解,怎麽東方不敗和墨肱玠也如此沒節操,不打聲招呼就聯手,也太沒有下限了。這二人如此二打一,就不怕被人恥笑,遂手忙腳亂的阿飛,虛晃一招,飛出圈外,不想與兩人再戰。

轉身欲走,但沒有任何交代之語,那些精英也不是吃素的,直接便擋住了阿飛的去路,一個個亮出武器,殺氣騰騰的。見狀,阿飛無奈地轉過身,聳了聳肩,知道今日想走,有些困難,怕是要多費些功夫。

“我認輸,我認輸,剛才只是開個玩笑,你又何需當真?”

阿飛之言是沖着東方不敗所說,他伸手摘下面具,兩人再次見面,沒想到是在這種情況下。

東方不敗冷哼一聲,繡花針迅速收入指間,然後他一甩袖子,在布料的遮掩下,繡花針與星塵砂本體融合在一起,消失的無影無蹤。

本來兩方并無過深的交情,阿飛的身份又極其尴尬,遂一時之間,竟然寂靜的仿若無人。因着與阿飛成親的乃是原身,并不是東方不敗,所以說來說去,其實只有墨肱玠在旁邊,捧醋狂飲。

他上前牽了東方不敗的手,催促着說道,“既然是誤會,我們便啓程趕路吧?”

此話一出,也提醒了東方不敗他們時間緊張,根本在此耗不得,于是連跟阿飛告辭都沒有,衆人便欲離開。

東方不敗只在意阿飛的異人身份,因此前面在與端王一役中,放過對方一馬,對其是原身前夫的身份,反而沒有那麽在意。他撓了一下墨肱玠的手心,又握住其輕輕晃動,暧.昧在無聲無息之間傳遞着,非比尋常的迅息,卻恰到好處的安撫了心裏酸溜溜,冒着泡泡的墨肱玠。

阿飛見自己被衆人無視的徹底,氣得簡直想笑,他摸了摸鼻子,什麽時候他飛劍客,成了人憎狗嫌之輩了,也鬧不清自己此時的具體想法,他張口便随心所欲的說道,“喂,我有一個消息,可能與衆位有關。”

聞聽此言,東方不敗身形一頓,拽着僵繩的手,松了松,與墨肱玠面面相觑,無聲的交流了一番,然後才轉首詢問阿飛,“你打算如何?”

阿飛仰頭看着東方不敗,想了想,他仿佛也沒有什麽想法,來到此世之後,他其實并沒有什麽朋友,面前的東方不敗,可以算作是活着的,比較熟悉的人了,加之兩人都非此世之人,遂他不由得覺得,或許可以來往一二,話也便多了幾分。

“不如何。”

思來想去,除了同為天涯倫落人的非此世身份,他們也沒有其他交集,阿飛沒想明白,便覺得大概是流浪的太久了,畢竟人還是聚群而居的族類,自然少不了朋友相交往來,他竟有些想念那些老朋友了,可惜回不去。

突然想起,既然東方不敗比他知道的多,是不是有回去的辦法,阿飛在思念友人的情感湧動下,不禁沖動地向東方不敗問道,“你知不知道回去的方法?”

他的話,問的有些莫名其妙,墨肱玠和其他人都沒聽明白,只有東方不敗聽懂了,可他與異人還有些不同。東方不敗是死後被神界投入這裏的,帶着任務而來,異人可以離開,他卻不能,畢竟在他死亡的那一刻,身體歸于塵土,靈魂已經脫離了那個武俠世界,自此再無相關。

來到這裏,他的靈魂與白向楠的身體完美融合,真真正正的成為了此世之人,又何以去談回去?但——有些事,東方不敗想着,既然有來到這裏的辦法,就會有離開的辦法。

“系統,不知異人是否有辦法離開此世,回到原來的世界中去?”

東方不敗在腦海中詢問原修喬,在這方面對方要比他,知道的詳盡一些,應該會有可以參考的有用信息。

“三千小世界,三千中世界,三千大世界,皆有通道連通,而通道的盡頭,便是界門,找到此世的界門,就能離開,若此人想要回歸原來的世界,需要對那裏有無窮無盡的執念,這樣打開界門,進入通道後,原來的世界會因為執念,而生出吸引之力,屆時,便能随着其吸引回去了。”

原修喬道出他所知道和了解的相關訊息,但就他所持有的觀念,又覺得既來之則安之,何需強求呢,畢竟由他來看,阿飛的武功還略遜東方不敗一籌,兩人所處的武俠世界,應是不相上下的,等級跟此世也是差不多的,只當這是天道對人的考驗便可。

有着這樣觀念和想法的原修喬,怎麽能夠理解阿飛的思念,所以他不禁向東方不敗開口又問道,“宿主,你不會也想回去吧?”可是他回不去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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