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39)

條縫,不等完全展開,外面就強橫的擠進一人,直接抱住了喬果。

“你們要做什麽?”

喬果被吓了一跳,知道這些人,應該不是什麽善與之輩,立刻開口大聲嚷嚷,并呼救,希望鄰居能夠聽到,但歹人捂住了他的嘴.巴,讓他只能疲于掙紮。

然後,外面陸續又竄進來幾名乞丐,明顯跟抱着喬果的那位,不是一幫人,但奇怪的是,他們竟然聯手,抓了喬果,就要離開。鄰居聽到動靜,出來查看,正好撞在一起,這些歹人,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開了殺戒,把喬果家附近的鄰居,都給殺了。

受了刺激,喬果又激烈的辱罵和掙紮,被發怒的歹人,扇了一巴掌,然後打暈了,暈倒前,他隐約看到父親和大哥趕着牛車歸來,也不知他們是否還活着。

後來的事,喬果不知曉,但他醒來後,就被關在了籠子裏,旁邊是與他年紀相當的鄰居家的小哥兒,對方也被擄了來,卻是一問三不知,根本還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在半個月前,那小哥兒被這些人帶走了,就再也沒有回來。

他曾經大聲喊叫,質問這裏的人,把鄰居家的小哥兒,帶去了哪裏,對方嘴很嚴,喬果不但沒問出來答案,還被對方奸污了。之後的日子,簡直不是人過的,他恨不得生啖其肉,卻不得不困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困在這囚人的牢籠裏。

聽了喬果的述說,東方不敗面無表情,世間就是如此,适者生存,強者能夠為所欲為地欺壓弱者,那些規則也都是由強者來制定的。雖沒有被其事跡觸動分毫,但東方不敗知道,此事不能放任不管,他畢竟有着另一個身份——白國錦王。

☆、新的發現

就如喬果所說, 東方不敗的屬下,在那邊運用了不少的手段,也問出了很多東西,可若說起他們的下線,也就是要把人往哪裏輸送販賣,客戶名單在哪兒,這些人卻搖了搖頭, 閉口不言。甚至不管那些屬下用了何種手段,對方都不肯再說,寧願當場死亡, 也不要再透露更多。

幾名屬下臉色變得難看,無聲的交流了幾句,然後走向東方不敗這邊,拱手向他施禮, 并報告審訊的結果,不敢有絲毫隐瞞, 但随着信息越講越多,到最後,他們吞吞吐吐的,遲疑了片刻, 才不得不向東方不敗告罪。

“主子,請恕屬下無能,那些人不肯說出下線的客戶名單。”

如果有了那個名單,順藤摸瓜, 或許他們可以救出更多的人,畢竟被販賣并非那些人的自願,有的無法反抗,可能會妥協現狀,但有的人也許還期盼着家人的救助,所以,這個名單很重要。

“這裏所有的地方都搜過了?”

東方不敗一眼幾乎可以掃盡地下大殿的所有,但要說起來,他倒覺得有些違和,空蕩蕩的大殿,沒有任何耳室,那些奸惡之人,又是在哪裏歇息落腳的呢?

“禀主子,全搜過了,沒有其他收獲。”

正因為如此,東方不敗的幾個屬下,覺得自己無能,竟然會被區區毛賊難住,就連說話時的語氣,都沒有了意氣風發的自信,反而略微有些失意和焦躁。

東方不敗聞聽此言,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這裏的大殿,給他的感覺,就像一個過渡的臨時場所,否則也不會如此的簡陋,并且,最讓他感覺奇怪的是,喬果說他曾經見過乞丐,但目前這裏的人,可沒有一個是乞丐的裝扮。

這又是怎麽回事,百思不得其解,東方不敗只能作出猜測,或許這裏的人與那波迫害喬果一家的乞丐是兩夥人,他們之間只是合作關系,但一個縣城裏的乞丐,應該不少,是所有的乞丐都參與了此事,還是只有那麽特定的幾個人?

“主子?”

東方不敗的屬下,輕聲喚道,打斷了他的沉思,臉微擡着,顯然在等待他的吩咐和答案。

“既然如此,繼續審問。”

下達了命令給屬下,東方不敗覺得,問出的東西太少,這些人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只看看被他們虐待和污辱到,幾乎丢了性命,無比慘烈的受害者,便知他們是有計劃的,而且異常完善,有可能涉及到的人員還衆多,遂眼前抓到的這幾個渣子,反而只是毛毛雨。

“問他們這樣的關押場所,有多少,都在哪裏?”

想到屬下之前說,再也問不出東西,軟硬兼施,各種辦法用盡了,對方都不會說出更多有關下線的信息,可若是不問這些,換個角度呢?于是,東方不敗忍不住提醒他的屬下,那些客戶名單,可以稍後再議,目前更重要的卻是,要将這個團夥先一網打盡再說。

“是。”

東方不敗的屬下應了一聲,抱拳躬身,然後退了兩步,轉身去繼續之前的審問事宜,不過,這回他還沒有走出多遠,就被東方不敗重新叫住,停頓下來。

“等等——”

暫時猜不到那些人有何顧慮,會這樣的嘴硬,本來麽,已經說出了一些有用的訊息,那為什麽還會隐瞞下別的,除非——

難不成,客戶裏還有他們的親人?但轉念一想,東方不敗覺得,有些荒唐,冷笑一聲,唇漸漸抿緊,看來這些人敬酒不吃,吃罰酒,還有心情來說謊,糊弄他的屬下。喬果有提到乞丐,可從屬下審問的內容所看,根本沒有任何乞丐的影子,要麽果真與乞丐無關,要麽他們假扮成了乞丐。

但——

東方不敗搖了搖頭,他可不相信,這些人會無緣無故,把自己裝扮成乞丐的樣子,因為普通人見到乞丐,都躲的遠遠的,又怎麽會給他們機會,讓他們得懲,況且,乞丐帶着一兩個穿著幹淨的小哥兒或女人,也太惹眼了些,總會引起其他乞丐的注意,這樣很容易壞了自己的事。

遂這樣看來,假扮乞丐幾乎不可能,就只剩下另一種猜測,那便是,這些人還有諸多東西未說出。至于為什麽沒說,或許他們有恃無恐,想到這裏,東方不敗目光變得冷然,殺氣直射而出,連他的屬下都被吓得噤若寒蟬。

這屬下也是倒黴,完全沒想到東方不敗會突然爆出氣勢,簡直吓得心髒都要跳出來了,他還沒見過這麽恐怖的東方不敗,那是絕對高手的領域,根本不是他們這些所謂的一流高手,可以比拟的。

然而,東方不敗的氣勢,也就是外洩了一瞬間,又迅速收了回去,那感覺仿佛返璞歸真般,他整個人變得更加柔和了幾分,似乎與普通的小哥兒沒什麽不同,又似乎體內蘊含着無限的生機與力量,明明滅滅,恍恍忽忽,讓人分辨不清楚。

“阿玠。”

東方不敗未轉首,只輕輕喚着墨肱玠,可他的意思,已經完全傳達給對方,而墨肱玠也如他肚中的蛔蟲似的,理解了東方不敗想要表達什麽,幹脆地邁步來到他的近前。

“我陪你去。”

同樣輕淡的聲音,只是音色卻不同,前者顯得清悅,略帶着稚嫩,後者即墨肱玠,他的聲音成熟中帶着一絲磁性的暗啞,給人無限的安全感。

墨肱玠牽着東方不敗的左手,步伐穩健而緩慢,他雖然身高要比東方不敗有許多優勢,卻控制着速度,兩人并肩同行,沒有差距太多。

完全沒明白東方不敗的意圖,他的屬下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東方不敗和墨肱玠越過他,走出了很遠,這才反應過來,再瞅兩人所走的方向,立刻知道了東方不敗的打算,趕緊追上前,猶豫了片刻,開口詢問,“主子是要親自審問麽?”

點了點頭,東方不敗給了對方肯定的答案,但是他心中很是清楚,與其說是審問,不如說是威吓。他想着這些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是有多麽強大,不知看到同伴一瞬間就灰飛煙滅,活生生的人,成了一堆灰,還是否可以堅.挺着,不吐出更多的訊息。

來到那些被綁縛的壞人面前,東方不敗輕掃一眼,可以看到對方眼睛裏的貪欲,好似他的容貌,得了對方的青眼和喜歡,只是大概對方不知道,凡是對他有企圖的不軌者,絕沒有好下場。

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東方不敗敏銳的察覺,而一心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墨肱玠,自然也沒用多長時間,便發現了別人對他家夫人的窺伺。說到吃醋,可能沒人比墨肱玠吃的多,這個在感情上小氣極了的定邊侯,目光兇狠地瞪着對方,腦海中閃過了無數的虐殺手段,只待親自動手實施。

一抹疑惑在東方不敗的眼眸中閃過,在此之前,那個人初見他的時候,并沒有如現下這般,是什麽原因讓對方變成了這樣?左思右想,找不到更多的合理解釋,東方不敗只能将此歸類為,對方在僞裝,而僞裝的目的,是想迷惑欺騙大家,然後——

然後,不——

在心中否定了這一猜測,東方不敗想着,若是普通人,遇到這種無理的奸邪之人,定會被激怒,然後沖動之下,一劍斬了對方,所以,對方是在速度求死?

可,為什麽呢?

帶着疑問,東方不敗先命幾名屬下,繼續審問這些人,然後和墨肱玠在旁邊觀察,仔細打量和注意着這些人的神色變化,直到——

某個人的目光,閃爍不定地轉了轉,東方不敗順着對方的視線望去,結果看到了自己的屬下,對方正在搜查整個大殿,電光火石間,東方不敗似乎了悟了什麽,那裏或許有什麽東西,否則此人為何會這樣的緊張?

喚來一名屬下,東方不敗指了指那個方向,讓對方去仔細察看,沒多久,對方果真喜悅的喊道,“有新發現,這裏有道機關。”

而一直注意着那名對他很是無禮的壞人,東方不敗不動聲色的觀察,正巧瞅到對方的眼眸中,有着驚愕之色,仿佛沒想到他們會發現那麽隐秘的地方。所以說,這個人的挑釁,是想保全這個地方麽?裏面會有什麽?

此人被利用完畢,經過東方不敗的屬下,再三詢問,又不肯說出其他東西,所以最後被東方不敗賞了一點噬骨化屍散,瞬間變成了灰堆。正如東方不敗設想的那般,噬骨化屍散的威力,着實有點吓人,那些本來還硬挺着的壞人,看到同伴消失的一幕,直接失了聲。

縱是已經自诩見多識廣的東方不敗的那些屬下,還有皇帝派給他的二十名精英,也被這一幕驚吓到,所有人心中,不由得都驚嘆道:好詭異的毒/藥!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損傷,遂人死之後,所講求的也是留個全乎屍首,不料今日這一幕,不但屍首沒留下,還活活的變成了飛灰,這些壞人耳中,還仿佛響徹着,同伴的慘叫聲,那種感覺,好像是魂飛魄散般,久久無法忘懷。

害怕東方不敗再賞他們一撮噬骨化屍散,所以神奇的寂靜過後,那些壞人,腦袋都磕出了血,什麽也不顧忌了,求着東方不敗的屬下,再給他們一個機會,那樣子是恨不得立刻把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說将出來,再也不敢保留了。

東方不敗見此,向着屬下揮了揮手,把一切交給他們來處理後續,又和墨肱玠一起來到機關所在的地方,衆屬下已經期待無比的瞅着兩人,還有零星的幾個,正在到處摸索着,想要破解機關的打開方法。

“見此機關,不知阿玠有何想法?”

要說到機關之類的設置,東方不敗便不由自主地想到木造機關術,對此他可是知道,墨肱玠研究了不算短的時日,如今應該是驗證他手段的時候到了。

☆、好似官銀

墨肱玠得到東方不敗的授意, 抿唇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成竹在胸地上前,邊四下觀察,邊動手操作,“試一試便知,為夫這段時日的學習, 也不是在虛度光陰。”

“阿玠既如此自信,我拭目以待就是。”

東方不敗雙眸盯着墨肱玠手中的動作,眼睛眨也不眨, 同時多少也有些警惕,不是他對墨肱玠不信任,而有疑問,而是對設立機關的人性情不了解, 很難保證,機關打開後, 會不會有什麽未知的危險。

畢竟——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無可無。

顯然,東方不敗有些多慮,墨肱玠站在那機關面前, 多思右想,多方位查看,最後很是确定的轉動了機關石球,邊轉動着, 邊傾耳仔細聽着裏面的細微變動。

沒多久,墨肱玠轉動機關石球的手,停頓下來,然後一抖手,往上掰去,只聽着喀吧一聲悶悶的響動,再沒有其他動靜。衆人向周圍瞧了瞧,并沒有發現什麽變化,感覺有些不對勁,紛紛面面相觑,然後将視線轉向東方不敗和墨肱玠兩人,而他們下意識的舉動,頗有些風聲鶴唳,仿佛如臨大敵般。

墨肱玠作為破解機關的主力人員,他還是特別淡定的,示意衆人向他手底下的機關石球瞅去,然後正巧見到那東西裂成了兩半,啪啦一聲,掉到地上,露出了裏面掩藏着的真正機關。

衆人見狀,恍然大悟,又覺得新奇,始反應過來,其實墨肱玠在故意吊大家的胃口,東方不敗倒是輕笑一聲,搖了搖頭,未發表任何看法,但他的表情卻給了衆屬下訊息。

他們看着面前的東方不敗和墨肱玠,覺得惡意滿滿,受到了一萬點的傷害,這是在拿他們沒見識開涮啊,想想方才的一衆反應,也是頗有些丢臉的,說起來大家都不是普通人,卻在面對眼前的機關時,表現差得不是一星半點。眼睛不由自主地掃向東方不敗,見他并沒有在意,衆人下意識地松了口氣,好在主子沒有嫌棄他們。

接下來,墨肱玠在衆目睽睽之下,伸手撫上了那真正的機關,是一個鐵鑄的粗大圓環,随着機關石球的掉落,那圓環也垂落下來,與牆壁呈一個角度。就見墨肱玠伸手握住那鐵鑄圓環,運起內力,一吐暗勁,把圓環生生從牆裏面拉了出來。

而衆人再看牆壁,圓環上連接着一條鐵鏈,嘩啦啦的從牆壁內被拖出來,嘎吱一聲巨響,緊接着,便是石門磨擦所産生的悶響,在大家面前的牆壁之側,砰然出現一道門,緩緩向着上面移動,赤.裸裸地就這麽展現在衆人面前。

機關的問題被墨肱玠解決,其他事自然有東方不敗的屬下等人代勞,若所有事都由東方不敗和墨肱玠兩人,親力親為,那這些屬下和精英的存在,當真就毫無意義了。

于是,衆人紛紛向東方不敗請命,拱身施禮道,“主子,讓屬下先進去探一探,如何?”

“王爺,我等也願前往。”

皇帝派給東方不敗的精英們,也認清了事實狀況,目前碰上了這件鬧心事,肯定不能袖手旁觀,所以他們雖急于營救二皇子,卻還是更加明白,只有在這裏速戰速決,少耽誤時間,才能加快營救二皇子的進程。

東方不敗揮了揮手,便同意了他們的請纓,并以動作示意他們進去,其實事情發展到此,又有墨肱玠暗中給他做的動作,東方不敗哪裏還不知道,先前有些高估這些人的機關了。

他們明顯只是把石門裝的有些隐秘,用于防止別人得到更多此處的訊息,并沒有攻擊的意圖,但也從側面印證了,光以這些人的能力,是沒辦法造出這等機關的,遂人還是要好好審問一番,非得把其他涉案人員,全部肅清,才能以除後患,否則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東方不敗的屬下,還有那些精英,分出了幾人,進入石門,過了一刻鐘後,其中一人返回,來到東方不敗和墨肱玠兩人近前,抱拳禀報道,“王爺,侯爺,石門那邊另有乾坤。”

“看起來,與此處似是相同的布置。”

說着,那名屬下環顧一圈東方不敗等人所在的大殿,若有所思的附加道。

東方不敗和墨肱玠聞言,又見那屬下還似有話要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遂追問對方,“爾等可在那大殿,還有其他發現?”

“有,那邊情況——”

“還是王爺親自去看看,便可明白。”

那屬下張了張嘴,沒有明确說出石門另一邊的情況,只是請求東方不敗和墨肱玠移步他處,親去查看便可知曉。

“既然如此,前面帶路。”

東方不敗沒有多加猶豫,示意屬下在前面而行,他轉首看向墨肱玠,無言地詢問對方,是否要與他同行?

墨肱玠上前一步,牽了東方不敗的手,“我與你同去。”

臨邁步踏入石門之前,墨肱玠又想起什麽,腳下一停,拽住了東方不敗,低聲囑咐道,“等等,東方。”

“爾等回破廟一趟,将這裏的事情,講述清楚,然後讓他們在破廟裏,繼續等侯,仔細注意四下情況,若有異動,及時來報。剩下的人,守在這裏,聽侯我與東方的吩咐。”

“是,侯爺。”

得到墨肱玠的命令,那些屬下恭送他與東方不敗,待兩人進入石門後,這才轉身離開,返回破廟去給上面的同伴,講故事去了。

再說東方不敗和墨肱玠兩人,随着那名屬下進入面前的石門,之後便是一段很短的甬道,大概有十多米長,三人沒有準備火把,所以甬道裏黑漆漆的,但他們适應了黑暗,加之眼睛本來就看得要比尋常普通人遠一些,這樣反而沒受什麽大的影響,起碼路還是能辨的清楚的。

在走過甬道,又轉了一個彎道後,東方不敗和墨肱玠他們終于來到,那名屬下口中所說的另有乾坤。這裏與外面的大殿看起來相似,但若仔細觀察,卻能瞧出來,還是略微小了一號,不同的是,這裏生活的痕跡還是很明顯的,除去挨着牆壁角落處的床榻外,在中間的部位還堆着一大摞木箱子。

凡是進入石門的東方不敗的屬下,還有皇帝派來的精英,此刻都圍着箱子而站,臉朝向裏,這情況讓剛進來的兩人有點不明所以,不禁面面相觑,皺了下眉頭,想着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會讓這些人失态到如此,連他們進來了,也沒有發覺,這若是換作敵人,恐怕是他們要早死多時了。

給東方不敗和墨肱玠帶路的那名屬下,發覺主子微妙的表情,瞬間便在腦海中循環了一個遍,立刻猜到了可能性,于是趕忙假裝咳嗽一聲,提醒衆人。

對此,衆人反應不一,有回神迅速地,馬上就向東方不敗行禮,“主子。”

同時,那人讓開了位置,被他擋着的木箱子也暴露開來,正好露出已經打開的箱子,那裏面是一個個的金元寶,黃燦燦的簡直要閃瞎人的眼睛。

東方不敗顯然也沒想到,他只是帶着屬下,端了一個禍害百姓的邪惡勢力,卻還搜出了這麽多黃金?走上前,仔細檢查了一遍,上面有型號,卻是出自官方,但不知這究竟來自哪裏?

墨肱玠也沒閑着,他同樣上前查看了一下,然後命人打開其他箱子,這麽多東西中,有将近大半裝的都是金元寶,只有少數幾個箱子,裝的是珠寶首飾,擺放雜亂,像是随意扔進去的。

面色嚴肅的盯着裝金元寶的箱子,看了挺長時間,東方不敗都沒有說話,而墨肱玠卻已經看出了這些金元寶的來歷,向他解釋道,“這些金元寶上面,都印有皇帝的年號,看成色很新,想來應該是不久之前,當今聖上撥下來,打算支援各地重新建設的。”

“只是——”

“不知為何,這麽多黃金,為何會落在此處?”

東方不敗點了點頭,墨肱玠所想,他又未嘗沒有思考過,但自離京以來,倒是沒有再與皇帝有過聯系,遂并不知道官銀被劫的事。

兩人察覺到,可能在他們離開京城後,又發生了什麽大事,所以經過商議後,東方不敗和墨肱玠決定了不管如何,都要讓這批官銀,物盡其用。但想到二皇子失蹤,至今沒有對方的下落,東方不敗又覺得頗是麻煩,考慮着,還是要盡快解決這次所遇到的事。

除了金銀珠寶,這些值錢的東西外,東方不敗和墨肱玠兩人,又搜出了一些其他不太重要的東西,但于他們肅清這個邪惡勢力,卻是更加有利。

待到他們命人将封裝好的箱子,運出去的時候,果然之前被審問的幾人,一個個面容大變,神色盡失,好像碰上了什麽猛獸。

“完了,完了,這下前有狼,後有虎,完全栽了。”

其中一人喃喃地自言自語道,之前他們還抱有僥幸心理,覺得招就招了,只要他們不說出其他的事,以販賣人口為遮掩,還是能夠擋住他們的真正意圖的。

這回,有了如此大的收獲,再加細細盤問,就容易的多了,東方不敗的這些屬下,很快便撬開了那些壞人的嘴.巴,而這些人也認清了事實,不再扯謊,皆實話實說地交代了,他們的來歷和做出的惡事,“我們是東陽峰上的——”

☆、人以群分

反複審問過很多遍後, 據那些壞人交代,他們正是東陽峰盧雲寨的綠林土匪,平時偷雞摸狗,禍害百姓的事情沒少做,另外打家劫舍也是家常便飯。做土匪久了,難免有些肆意,還開設了一些不法的生意, 專門弄些上不了臺面的勾當,比如販賣小哥兒和女人。

而那些大肚子的小哥兒或女人,也是另有來歷, 他們皆是不幸被東陽峰盧雲寨的土匪頭子看中,然後被強迫糟蹋了的受害者。說到那土匪頭子,就不得不感嘆一句,對方是真的喪心病狂, 心狠手辣,若有被他糟蹋的小哥兒或女人懷孕了, 他就會下令,讓屬下那些小喽啰,把人都關起來。

至于怎麽對待,土匪頭子卻沒有分說清楚, 只吩咐孩子能生下來,就讓他們生,如若不能,便把大人胎兒一起處理掉。首領都是這樣的态度, 而那些小喽啰又哪個有耐心善待懷孕的人,遂都是順其自然,讓對方自生自滅。

其實,能夠死亡還算是好的,一屍兩命,不用再呆在這盧雲寨的惡魔窟,不用再面對那害人不淺的土匪頭子,最悲慘的莫過于,那些身體強壯,可以拖延到生下肚子裏胎兒的小哥兒或女人。他們生下孩子後,沒多久便會被賣掉,另外,孩子也會被土匪頭子,在身體隐秘之處,做下記號,然後被交易給有錢人家撫養。

土匪頭子這麽做的目的,可不單純,他是想利用血脈關系,以後認回出生在富裕之家的孩子,可不要想錯對方是為了親情,他完全是想利用那被賣出去的孩子,得到一筆天價財富,徹底侵吞別人的家産。

細數之下,被那土匪頭子,以這樣的方法送出去的嬰兒并不少,衆人聽聞之時,都覺得有些不解,但深思恐極,若真被對方陰謀得懲,果真往後認回血脈之子,憑着出身富貴之家,怎麽着那些孩子的未來,都不會太差,這樣,土匪頭子豈不成了暗中的太上皇一般?

“那土匪頭子,倒是想的美,難不成,他還想稱霸我白國不成?”

一個東方不敗的屬下,性格甚是直率,直接了當的将自己的所思所想表達出來,完全不顧他的主子,乃是當朝錦王,白國皇室。

“別瞎說。”

另一個東方不敗的屬下,極其有眼色,趕忙拉住對方的胳膊,拽了那人一下,制止了他的胡說八道,并且瞥了瞥眼睛,示意對方東方不敗的存在,還有其身後的一幹皇帝派來的精英們。

那人得到同伴示警,抿了抿唇,臉色變了變,一會兒白,一會兒紅的,很是熱鬧,眼看着東方不敗貌似并不想追究他的失言之語,這才暗中松了口氣,心裏怪罪自己,長了張破嘴,遲早招來殺身之禍,又慶幸主子對他仁慈。

而皇帝派來的一衆精英,若有所思地瞅了瞅那人,具體在想什麽,大概沒人能夠明白,不過如果那人再多胡亂咧咧幾句,恐怕這些人回頭就要禀告當今聖上,讓東方不敗的那名屬下,吃不了兜着走了,就不知道屆時,皇帝會不會看在東方不敗的面子上,不扒下他一層皮。

“不管那土匪頭子如何,但就目前得到的訊息,逼得他們離開東陽峰盧雲寨的朝廷軍隊,非二皇子所率領的莫屬。”

墨肱玠也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們才剛剛進入這個地界,只是遇上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小事,就扯出了與二皇子相關的人事物。

并且,聽幾個人的意思,二皇子似乎是查到了官銀被劫,才會最後失蹤,具體發生了何事,卻無人得知,再對那些人詢問,卻得不出什麽結果了。

東方不敗吩咐屬下,一部分将石門後,大殿內的金銀珠寶,一應財物,全部搬運出去,另一部分專門安置那些被營救出來的人,并且待到天亮之後,他們還要進城打探,順便送那些受害的小哥兒或者女人離開。

“主子。”

留守在破廟裏的屬下們,看到東方不敗和墨肱玠等人返回,連忙上前來打招呼行禮。

“嗯,爾等也去幫忙。”

東方不敗長臂一揮,也命令破廟裏閑着的屬下們,前去給其他人幫忙,如今夜色已深,若再多折騰一會兒,恐怕大家也不用休息了,但長途跋涉,路上颠簸,還有二皇子等着他們去營救,遂東方不敗也沒有一味地壓榨他們的精力,還是蠻希望他們早早歇息的。

這座破廟的面積,并不算太大,随着被營救下來的人,安置進來,空間越來越小,幾乎沒有其他人站腳的地方,可即使是這樣,那些屬下們,也給東方不敗特意劃出了一塊區域,有人專門守着,不許其他人打擾了東方不敗和墨肱玠的清淨。

“止步。”

這不,此時此刻,就有一個醒過來的孕婦,大着肚子,走向東方不敗這邊,意圖不明,直接被守在界線處的東方不敗的屬下,給攔了下來。

“幹嘛?”

那孕婦緊張地撫.摸着自己的肚子,一雙眼睛頗有些不安份地瞄向東方不敗和墨肱玠的方向,被人阻止了,還不滿的噘了噘嘴,一副刁蠻之相。

見面前的人不為所動,依然攔着他,遂那孕婦鼓了鼓腮幫子,不滿地抗議道,“為何他們那裏的空間如此寬敞,而我們就要緊在這麽小的地方?”

随着那孕婦的話問出,有不少被救下的人,此刻緩過了神,身體雖說有些不舒服,但也可以忍受,瞅瞅自己所呆的地方,再看看東方不敗那邊,高下立見,也變得略有些不滿,但到底他們很多人都是小哥兒,不如女人珍貴,所以也就只能聽那孕婦說一說,自己沾點光,其他事是不敢惹的。

“對啊,為什麽那名小哥兒,呆的比我們女人還舒服?你們這麽做,是犯法的,知道麽?”

有另一個女人,附和着那孕婦的話,開口說道,她的眼睛盯着東方不敗的臉,轉了一圈,眸光閃爍,似乎不懷什麽好意。

察覺到對方的不善,東方不敗勾起唇角,雙眼冷冽的望向對方,見到那女人吓得抖了抖身體,諷刺的笑道,“就憑你們,也配觊觎本座的地盤?”

墨肱玠現下聽到這兩個女人的說辭,倒生出了悔意,感覺不應該救下他們,任其自生自滅不是更好?也省得對方才好了那麽一點點,就有功夫和心情給他們找麻煩,衆人志在營救二皇子,可沒有閑情逸致去給這樣的女人當牛做馬。

“我們是女人!”

那孕婦強調地說着,好像身為女人,就有免死令牌,可以為所欲為一樣,孰不知,她現在這樣與東方不敗說話,就可以被治一個藐視皇族,對王室不敬之罪。

“女人?若有誰不想在此,将他們扔回去,封住通道,任其自生自滅即可。”

東方不敗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般,沒有搭理對方,只幽幽吩咐了一句。

雖然他說的恍若無人,很多人不明白東方不敗是對何人所說,但很快其屬下的回複,将一切顯露出來,也讓被營救的衆人明白,東方不敗并不是他們可以惹得起的人物,“是,主子。”

“這位——請吧?”

那得到命令的東方不敗的屬下,淡定從容,完全沒有一點猶豫地,走向呆愣着的孕婦,伸手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神色高深莫測,卻莫名的讓那孕婦,感覺到了一絲冷意。

“你——你們怎麽能?如此對待我們?”

“你們不是來救我們的麽?”

兩個女人傻呆呆地看着面前的那只手,腳下像是生出了根,一點也不想動,哪裏還管得了,他們所在的地方是大是小,心中只有一個瘋狂的念頭,如若被這些人抛下,扔回那個大殿,怕是真的要小命不保了。

“誰說本座是來救你們的?諸位未免太想當然,你們該慶幸,本座已經許久不殺無辜之人了。”

東方不敗說着,話裏透着絲絲涼意,讓對面的那群弱得一根手指都可以撂倒的弱雞,頓覺毛骨悚然,生怕被他扔将出去。

不待那群人瑟瑟發抖,東方不敗便懶得再理會他們,墨肱玠撫了撫他的肩膀,示意他靠在自己的懷中,休息一會兒,而東方不敗眼角眉梢,霎時變得柔和萬分,滿意地在對方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半躺了下來。

這一幕被東方不敗的屬下,還有一衆精英看在眼裏,他們随之諷刺又厭惡地看了看那兩個鬧事的女人,再沒有了先前的好态度,一個個虎着臉,傲慢無禮地讓對方又抖了抖身體,仿佛再次受到了驚吓。

而被殃及池魚的那些小哥兒,則一個個暗自罵着兩個女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對方既然救下了他們,為何還無緣無故上去找麻煩?那紅衣小哥兒,長相精致,帶着如此多的爺,看起來個個威武不凡,給人十足的壓迫,用腳趾頭想都知,其身份定然不簡單。

唉——

各人想着各自的心事,東方不敗完全沒有被這幾個人影響心情,在墨肱玠的溫暖懷抱裏,很快變得迷糊,進入淺眠。而墨肱玠靠在立柱邊,雙手攔着東方不敗的身體,呈保護之姿,直到過了許久,他才示意一名屬下過來,悄聲吩咐對方,“取一張毯子過來。”

那屬下立刻會意,不一會兒功夫,就拿來了毯子,張開便想蓋在兩人的身上,卻被墨肱玠阻止,“把毯子給我便可,你去繼續守着吧。”

對方點了點頭,垂首告退,來到離那些被營救的人不遠處,頓下身形,再也不動了。

而墨肱玠把手中的毯子,蓋在了東方不敗的身上,連帶着他自己,也包了個嚴實,看得對面的人,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有苦難言啊。

☆、月煞截胡

好心救人, 最終卻落得埋怨,東方不敗雖做了不少好事,但也非白蓮花似的純善之輩。翌日,待到城門大開,東方不敗命令衆位屬下,将那些救下的小哥兒和女人送走,若找不到家的, 也送至官府,屆時是何打算,皆由當地官府來定奪, 他這邊是再不肯接這麻煩。

另外,因為一幹小哥兒和女人,人多嘴雜,怕洩了衆人行蹤, 東方不敗和墨肱玠同樣離開了破廟,換了地方, 經過一番喬裝打扮,混入了城內,打探消息。

說到消息的搜集地,莫過于茶館酒樓等人流聚集的地方, 不過東方不敗想到乞丐,在他的前世,那幫人的傳訊能力,可是無人能及。在這裏, 有小哥兒和女人被拐賣的前車之鑒,他也并不認為,那些乞丐是什麽善類,但左思右想,還是讓屬下,把人抓了,進行盤問。

果真,這些乞丐壞事做盡,前提卻是極其有眼色,經常探查來往的小哥兒和女人,偶爾也會注意一些其他訊息。其中,包括了關于二皇子的,在之前,東方不敗和墨肱玠等人,就已經得知了二皇子的失蹤,恐怕跟這些人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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