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46)

要總圍着我兒子轉悠。”

“……”

墨肱玠聞言,頗是無語,別人家大概都恨不得小夫夫二人,恩愛長久,他家岳父的畫風,明顯有問題,不僅總是打擊他不說,還老是想拆開兩人,這還使得,絕對不能讓他如願。否則,岳父笑得時候,就該他哭了。

“岳父大人請放心,我自有分寸,待東方生下孩子,我們就回邊城,那邊軍營中的屬下,已經來信詢問,催着要見一見将軍夫人了。”

墨肱玠這話說的刺激,直接讓平王跳了起來,不可思議地看向他,“什麽?你們要回邊城?”

平王目光轉向東方不敗,想聽兒子說一說,這個決定是否屬實,可惜對方沒搭理他們翁婿二人,坐在椅中,悠閑地邊剝着桔子,邊瞧兩人熱鬧。

揮退伺侯的仆從,平王臉色肅穆,沒有一絲玩笑的痕跡,但說出的話,卻讓人不得不懷疑,其中裝模作樣的成份居多,“黑石剛運到目的地,投入使用,目前效果反饋還沒有傳回來,皇兄不會允許楠兒離開,若是邊城催的緊,玠小子便一人離開吧,本王總不能讓你耽誤了軍中之事。”

墨肱玠看着平王,大言不慚地搬出當今聖上,心中想着,你皇兄知道你這麽物盡其用,為他造謠麽?但到底是自家岳父,他沒有拆穿對方,總要讓着對方一些,墨肱玠絕不承認,平王的話,确實把他堵死了。

“岳父大人說哪裏話,夫夫一體,我怎麽會與東方分開,再者說,二老那麽寵夫人,也不希望我們小兩口異地而居,感情産生隔閡吧?”

雖說兩人是在鬥嘴,但也明了了這次平王想要表達的意思,黑石已投入使用,稍後東方不敗便可以拿到分成了。

點到為止,平王心中大呼,不,本王很希望你與我兒子分開的,本王一點也沒有覺得這不合适,真的,但話不能說出口,他只能心塞塞地妄想。再瞅瞅兒子與對方呆在一起,那和諧無比的氛圍,平王的心裏就更是堵的慌了,越看墨肱玠,越覺得不順眼,反之,平王妃則滿意極了。

大概這就是所謂的,丈母娘看兒婿,越看越如意。

“好了,你們倆不要打擾我和你們母妃的安靜,如今也有自己的府邸,不要總是粘着大人了。”平王迅速地趕人,就差語氣惡劣地說,難不成你們還想在府裏用膳麽?

小兩口也不扭捏,直接識趣地起身告辭,平王則木着張臉,看不出表情如何,但見其站在府門口,望着馬車消失的方向,遲遲沒有挪動步伐,便知愛子情深,心中是有多麽地不舍了。

“你啊,下次就不能說幾句軟乎的話,非得這麽劍拔弩張,要是楠兒真的去了邊城,你就默默地哭去吧。”平王妃陪着平王站在那裏,見他那模樣,也有點不是滋味,忍不住勸慰幾句。

“你知道什麽?再說,本王才不會哭。”

平王氣哼哼地回了府中,還不忘拉上平王妃的手,但腳下的步子,卻沒有多快,完全可以讓對方跟得上,顯然是別扭之極,表裏不一的徹底。

平王妃無奈地搖頭,她也明白兒子的失而複得,讓平王再嚴肅不下去,可嚴父當久了,哪會那麽容易卸下,遂才會有了如今的,對兒婿的橫挑鼻子,豎挑眼,各種嫌棄,但她相信,那小兩口也能感受到,平王未宣之于口的感情吧?

☆、夜半生娃

從平王口中得知, 黑石已經小範圍投入應用,效果應該還算不錯,否則對方早就反饋其他的意見了。既然此行目的已達到,平王又開口趕人,東方不敗和墨肱玠非常識趣地出了府門,坐着馬車回了自己家。

又過了十天半個月的,黑石所産生的第一筆利益分成, 送來了定邊王府,東方不敗站在那一箱一箱的銀子旁邊,吩咐管家點清數額, 然後入庫。雖然黑山寶藏圖是他所獻,但分成占有比例并不大,可這些銀子,還是告訴衆人一個事實, 礦藏太賺錢了。

想到黑山綿延之長,還是露天礦産, 消息走露一點點,就會再也控制不住,另外法不則衆,若發生哄搶事件, 也是沒有辦法派兵鎮壓,或者制裁那些百姓的。這個問題很難解決,東方不敗未雨綢缪,思索再三, 想不出太好的應對之策,最後決定,難題還是交給上位者們來處理,皇室有當今聖上,以及平王兩人頂着,完全還輪不到他來憂心。

但東方不敗知道,若果然事情發生,屆時恐怕自己也無法置身事外,獨善其身,所以他提點了墨肱玠幾句,兩個人同時想,總比一個人的腦子好使,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頂過諸葛亮,而加上平王、皇帝、君後、太子、二皇子等人,他們不知賽過了幾個諸葛亮,辦法早晚會想出來。

可他擔心的這件事,好像是杞人憂天了似的,一直都沒有人發覺,即使有些人用黑石,也沒有認出那便是來自黑山的石頭。接連收了幾回利益分成,一切安然無恙,東方不敗漸漸放下心,覺得可能平王和太子在開采礦藏的時候,保密工作做的好吧。

白駒過隙,日子一天天過去,東方不敗沒有回邊城,九越國也暫時沒有動靜,就連燕南天都好像失蹤了一般,再沒有傳回訊息。阿飛在聽說東方不敗懷孕之後,知道沒辦法與之再切磋劍法,也離開了定邊王府,行蹤飄忽不定,好似又開始了流浪江湖。

不管是私人的,還是挂名于幽冥殿的産業,親信都打理的不錯,墨肱玠幫着東方不敗看過幾次帳目,并沒有發現什麽問題。所有事情都無需東方不敗操心,閑下來的他,突然覺得無所事事,好像唯有挺着肚子待産似的。

墨肱玠看出他的無聊,便整日陪在他身邊,彈琴做畫,偶爾出去逛街,就連君後仿佛都知道了他的狀态,命令宮裏的教坊,演奏聲樂,排練舞蹈,止在為他解悶。太子和二皇子兄弟倆,有時也會抽空來看望他,但東方不敗仿佛對這些都不感興趣。他選好了布料和絲線,拿出繡花針,給未出生的小家夥準備起衣衫、小褥等穿的、鋪的,以及蓋的,那一針一線都代表着濃濃的愛。

想到孩子出生之後,小小的一只,定然柔弱的無法阻擋外界的危險,東方不敗便考慮着,要不要給小家夥做身有特殊防護功能的衣袍。睹物思人,為小家夥挑選法衣的材質時,東方不敗自然而然地又想到了悄無聲息的系統原修喬,自那日飛升失敗之後,珠子一直揣在他的懷裏,再沒有任何動靜。

不知自己為何會想到對方,東方不敗搖了搖頭,繼續為小家夥做衣裳,抛去腦中不必要的沉思。枯燥又安靜的生活,過的極其緩慢,東方不敗的肚子越來越大,終于到了将要生産的時候。因為小家夥是下一代中的第一人,所以上到皇帝、君後,下到府中的仆從,所有人都既緊張,又期待着其出生。

懷胎十月,皇帝早就派遣來了專職接生的宮人,可那小家夥像是羞于與大家見面,遲遲未見發動,東方不敗挺着肚子,又等了半個月,這孩子才姍姍來遲。但民間有說法,晚生的孩子聰慧,将來必成大器,遂即使讓衆人苦等,他們也都甘之如饴。

這日的半夜,東方不敗側身躺在床上,忽然覺得下.體有什麽流出,肚子一陣絞痛,把他驚醒過來,但察覺出自己大概是要生了的時候,他又變得淡定無比。首先是推了推,睡在自己身旁的墨肱玠,将人叫醒,然後說了如今的狀況,接下來叫人的任務,全交給了對方。

墨肱玠雖然醒了,但是一副夢游似的模樣,匆匆忙忙穿了衣袍,邊系帶子,邊往外跑,雙.腿還有些發軟,在出門的時候,直接自己把自己絆了一下,險着摔在地上。多虧了他有武功在身,單手撐地,一個空翻,牢牢地立在地上,這才完全回過神來。

因為不知道東方不敗什麽時候會生産,墨肱玠把掌管接生的宮人,安置在了他們卧房的隔壁不遠,現下叫醒對方,也很方便,不一會兒的功夫,府裏上上下下的人,就全都折騰了起來。宮人趕來,先是詢問了墨肱玠幾句,然後便進了他們的卧房,結果在墨肱玠跟着要進去的時候,卻被關在了門外。

“侯爺便等在外面吧,您進入産房不太吉利。”

墨肱玠在門口急得直晃悠,有仆從去燒熱水,他還沖上前問人家,裏面怎麽樣了,卻把仆從吓了一大跳,管家怕他耽誤了正事,也顧不得主仆之別,不得不親手拽住他,讓其安心等着。

屋裏一直沒有傳出聲音,墨肱玠支起耳朵,細細地聽着,卻知道東方不敗在強自忍着,只有偶爾一聲悶哼傳出,着實讓他有些發瘋,“東方,若你覺得疼,便喊出來。”

邊聽邊念叨着,讓處于屋中的東方不敗煩不勝煩,他忍着一波一波的疼痛,後來接生的宮人讓他使力氣時,氣得直接向門外吼道,“你給我閉嘴。”

此時正值半夜,不好驚動宮裏和平王府,墨肱玠就是主子,另一個主子在裏面生産,根本無人敢管他,于是管家眼神閃爍,聽聞東方不敗氣急敗壞的聲音,就直接做了個大膽的決定,一掌拍在墨肱玠的後頸之處,将人打暈過去了。

随後,管家當着府中衆仆從的面,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頂着衆人仿佛在說,管家你要玩完了的目光,吩咐其他人,把墨肱玠擡到了隔壁的空房間。這下子,院子裏,一片寧靜,只有屋中接生宮人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出,間斷着東方不敗的痛哼,大概過了一個多時辰,就聽得屋裏一聲‘哇’得哭聲,新的生命降生了。

墨肱玠仿佛與之有心靈感應般,就在兒子哭出聲的那一刻,他翻身坐了起來,掃了眼屋子的擺設,便跳下床,光着腳奔出了屋子,來到卧房門前。

在裏面幫忙的仆從,這時正好抱了嬰兒出來,裹着一個薄被子,很蓬松的團團,對方見到墨肱玠,表情喜悅地恭賀道,“恭喜侯爺,是個爺。”

“嗯。”墨肱玠僵着胳膊,不知作何表情,他別扭地抱過自己的兒子,卻轉而詢問對方,“夫人如何了?”他盯着懷中的娃娃,皺巴巴的,又醜又小,目光掃過卧房的門,有些緊張,想要進去看一看東方不敗現如今的狀況。

“侯爺莫急,待裏面收拾好,才能進去看夫人。”

有人過來糾正墨肱玠抱嬰兒的姿勢,但他一整顆心都牽挂在東方不敗的身上,遂直接讓仆從把嬰兒抱去給奶嬷嬷,一個是哥兒,一個是女人,都由宮裏派下來的,定會妥善照顧小世子或小王爺。

等到墨肱玠能夠進去看東方不敗的時候,對方已經累得睡了過去,臉上似乎被仆從擦拭過,少了幾分狼狽,卻還是從那汗濕掉的青絲中,看出對方的辛苦,墨肱玠俯身親.吻東方不敗的額頭,輕輕地低喃道,“睡吧,我守着你。”

東方不敗仿佛睡的并不熟,聞言有些反應,只見他被吵得皺了皺眉,眼皮顫動,像是要睜開的樣子,墨肱玠見狀,趕忙在他的耳邊,小聲嘀咕着,“是我,夫人,你辛苦了,安心休息吧,等你再醒來,就能見到我們的兒子了。”

皺起的眉頭,随之舒展開來,東方不敗徹底睡去,墨肱玠默默地守在床榻邊,眼睛盯着愛人,覺得怎麽也看不夠,內心無限感激着,東方不敗可以重生于異世,兩人能夠相遇相知,再相愛。

這一覺,東方不敗睡了一天一.夜,直到墨肱玠都有些抓狂,他把大夫叫來,非要讓對方給東方不敗把脈,看看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否則對方為什麽還沒有醒。大夫聽得直想翻給他一個白眼,這小兩口沒有回京的時候,他在府裏只給下人們,治治病,開開藥,生活特別悠閑,還沒有人敢跟他大呼小叫,結果自從墨肱玠到來,他就再無寧日。

“夫人沒事,只是有些脫力,生完孩子,突然放下心,所以睡的久了些,等睡夠就會醒來的。”

大夫說着千篇一律的話語,讓墨肱玠急得想打人,內心覺得對方可能是庸醫,如果他的想法叫面前的大夫知道,怕是對方會直接撂挑子不幹,憤而離開定邊王府吧。

“怎麽會沒事?睡了這麽久,這正常麽?”

墨肱玠心情急切,一連問了好幾句,怎麽想着,都覺得東方不敗的情況有些反常,他直接揪着大夫的衣領子,瞪大眼睛,兇惡地反問,“你沒有騙本侯吧?”

“……”發狂的男人惹不起,大夫被吓得吞了吞口水,覺得自己應該遠離此處,待王爺醒來,自會安撫這頭将要發狂的野獸。

“躺着的可是錦王爺,小人哪敢說謊騙人,侯爺等着便是。”

☆、蘇醒過來

如大夫所說, 東方不敗睡了一天一.夜,終于緩緩蘇醒,在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個面容憔悴,下巴還生出了青胡渣的男人,那不是墨肱玠又是誰。

可能怕上.床睡覺,會打擾了他的安眠, 床邊擺着一張矮榻,墨肱玠那高大的身軀,有些憋屈的蜷縮在上面, 就連睡着了都蹙着眉心,顯然是愁壞了。

側着臉,東方不敗悄悄伸出手,打算揉散墨肱玠眉間的褶皺, 可就在他的手,剛觸碰上對方的瞬間, 就被握住了,只見墨肱玠忽然睜開眼睛,神色肅穆且警惕萬分,當發現東方不敗醒來的時候, 又迅速變得柔和無比,簡直比變臉還神奇。

“東方,你終于醒了。”

墨肱玠牽着他的手,眼神專注, 一臉依戀無比的模樣,還把那只手,放到自己的臉頰邊,蹭了蹭,仿佛是在撒嬌般。

“我——”東方不敗瞧着他的模樣,就知道墨肱玠定是沒有好好休息,心口微微泛着疼,責備的話無法說出口,最後只得詢問對方,“我睡了多久?”

“一日一.夜。”

墨肱玠在這段時間裏,感覺像是度日如年,東方不敗一直沒有醒,所以他除了兒子剛抱出來的時候,看了一眼,之後便再也沒有瞧第二眼,所有的關心和注意力,都集中在東方不敗的身上,根本無心其他。

“讓你擔心了。”

東方不敗覺得自己确實睡的有些久,怪不得對方會變成這副憔悴的樣子,想來這一整日下來,對方沒有少提心吊膽吧?

搖了搖頭,墨肱玠沒有再說什麽,他所求不多,只要他們姆子平安即可,如今一家三口,還有什麽是比這更幸福,更讓人開心的,“無妨。”

又想起在東方不敗昏睡的時候,不僅平王夫妻來過,就連皇帝與君後,都結伴偷偷出宮,來探望過,還逗了逗孩子,賜了些禮物,墨肱玠沒打算隐瞞,直接将一日夜發生過的事,說予東方不敗聽。畢竟,待東方不敗出了月子,他還要與對方進宮去向當今聖上謝恩。

“系統,他好像回來了,或者該說,他醒了。”

東方不敗記得是什麽讓他盡快醒了過來,然而他并不知道,系統原修喬如今的狀況,到底是作了一段時間的孤魂野鬼,靈魂剛回到珠子裏,還是一直都在,就如他猜測的那般,只是太過虛弱,無法感應外界,自然也無法回應他,加上珠子中還有道封印,也不知是好是壞。

本來挺久沒有聽說的人,突然對方又提起,墨肱玠一時還有些怔愣,他回過神來,連忙問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畢竟,在東方不敗生産前,一點苗頭都沒有,現在猛得提起,期間對方又是昏睡狀态,墨肱玠不可能不多想,在他看來,之前關于系統原修喬的事,怎麽思考都是詭異的,當然,東方不敗的重生,也讓他很單純的覺得驚奇便是。

“就在方才。”

東方不敗将手伸進懷中,才發現衣衫已經換過,他疑惑地把目光移開,掃向枕邊,就在床榻的內側,靜靜地躺着一枚圓潤的珠子。

他把珠子握在手上,非常清晰的聲音,在腦海響起,正是系統原修喬的聲音,不過,到底是與之前略有不同,失去了往日在東方不敗腦海時的,活潑與聒噪,反多了一絲沉穩。

墨肱玠無法與珠子溝通,他只能眼巴巴地瞅着東方不敗發呆,然後在對方與系統原修喬說的太久之後,打斷兩人,讓其注意休息,“我去梳洗一番,等我。”

發覺自己此刻的狼狽與憔悴,東方不敗又已經蘇醒,墨肱玠牽挂的心,終于落了地,這才有時間注意自己的儀表,雖對方沒有嫌棄,但他也知如今的模樣,不忍直視,便打了聲招呼,出門讓仆從給他備熱水,要好好打理一下自己。

屋裏只剩下東方不敗,他睡夠了,精神目前還算不錯,與原修喬說了很多,方知道對方确實飛升失敗,可同時也得到一個好消息,那便是心魔劫。當初原修喬作為九世善人,在第十世時,非正常原因死亡,導致怨念叢生,産生了心魔,可他平時并不是一個惡毒之人,相反還做了許多好事,遂誰都沒有發覺,他已成入魔的狀态。

十世善人本就稀少,而入魔的十世善人,就更加鳳毛麟角,幾乎無人見過,所以連神界或許都沒有察覺到,直到原修喬與東方不敗,共同重生,來到這個世界,他知前因後果,卻為了奪取功德值,處處欺瞞,還利用手段,随意懲罰東方不敗,才将将露出一點端倪。

可即便是這樣,也只有東方不敗能感受出,原修喬的不對勁之處,其他人又怎麽能及時發現。以入魔之心飛升,天道自然不允,才會有了這次的失敗結局,但因緣際會,原修喬的心魔并無大惡之舉,所以在天雷淬煉之下,竟與之融合,多出了控雷的能力。

“那你如今這般狀态,還能繼續飛升麽?”

東方不敗摸了摸那珠子,想起神識觸碰到的結界,心想,或許那東西是為了封印雷電之力,以防他這凡人之軀,觸之即死。

“需要繼續尋找契機。”

停在東方不敗掌心的珠子,來回滾動了兩下,還是挺悠然自得的,雖然沉寂了一段時間,顯然對方沒放在心上。

把珠子剛收好,沒讓東方不敗等太久,墨肱玠就頂着濕漉漉的頭發走了進來,他懷裏還抱着一個襁褓,身後跟着一仆從,手裏端着托盤,正是為東方不敗準備的膳食。

“你剛生産完,又睡了一天一.夜,肚子早該餓了。”

墨肱玠邊說着,邊阻止東方不敗挪動,他直接示意仆從把一個在榻上用的小矮幾,放于床上,意思表示的很清楚,就讓其在床上用膳便好。

趁着仆從擺弄矮幾和飯食的時間,東方不敗朝着墨肱玠伸了伸手,“讓我看看孩子。”

于是,一家三口湊在一起,兩個大人齊齊地盯着小嬰兒,到了現在,已經沒有才出生時的那般紅彤彤了,不過還有些皺巴巴的,小.嘴緊緊地抿着,眼睛閉着看不真切,長得像誰。

不過,仔細瞧其臉盤,還是能看出墨肱玠的影子,東方不敗稀奇地伸出食指,悄悄戳了戳兒子的小臉蛋,卻被墨肱玠突然抓住了手,“別戳,要是長大流口水怎麽辦?”

“……”

東方不敗頗有些無語地瞅着那新出爐的兒子他傻爹,也不知對方從哪裏聽說的這個,但他也聽話的收回手,輕聲感嘆了一句,“兒子長的還蠻像你的。”

腦海中思考着縮小版的墨肱玠,一副口水橫流的模樣,簡直太可怕,無法想象。

多虧長的不像自己。

東方不敗頗有些慶幸,但或許當了姆父,有子萬事足,就不得不犯蠢,過了才一會兒的時間,他又有些失落惆悵,覺得辛辛苦苦生了兒子,卻長的并不像他,這也太不公平了。

腹诽完畢,他忽然自問,這是怎麽了,只生了兒子,就變得有些多愁善感,實在非平時作風,搖了搖頭,東方不敗撇下所有的思緒。這時,墨肱玠抱着的孩子,突然哼了一聲,吓了東方不敗一跳,轉眼再看,再無動靜。

“無事,你快吃些東西吧,我們父子倆就在這裏陪着你。”

墨肱玠安撫東方不敗,見到仆從将碗碟與筷子湯匙等,都布置好了,趕忙提醒對方,雖然兒子重要,但夫人更重要,遂不能讓其餓了肚子。

不說還好,看到飯食,東方不敗還真得感覺到了饑餓,但他做不到狼吞虎咽,依然慢條斯理,極其儒雅秀氣地用着膳。餓了許久,才開始不能吃太飽,于養生之道相背,所以東方不敗只吃了個半飽,便放下筷子和湯匙,不再動了。

喚了守在門外的仆從,将床榻上的矮幾收了,殘羹冷炙也全部被端走,這時,墨肱玠才試探地把兒子遞給東方不敗,兩人都初為父姆,有很多不懂的地方,就連抱孩子的姿勢,都幾乎如出一轍的僵硬,經過一番調整,才掌握了正确的抱法。

一家三口溫馨無比的呆了半晌,直到小家夥餓了,撇着小.嘴,吭哧地哼哼着,看樣子是要哭了,東方不敗出聲哄了兩下,沒有哄好,見狀才問墨肱玠,“他是不是餓了?”

墨肱玠也不懂這些,他伸手在兒子的襁褓裏,摸了摸,沒發現問題,這才不确定地回道,“大概是吧,我把兒子送去給奶嬷嬷,很快回來。”

時間過的飛快,終于,東方不敗出了月子,王府裏在給小家夥籌備滿月宴,宮裏的皇帝與君後,也讓禦膳房做了幾道菜肴,賞了下來,但兩人卻沒有親至,而是由太子與二皇子代為行之。

墨肱玠在京裏認識的官員并不多,但禮尚往來的事,交際應酬必不可少,他提前草拟了份名單,專門找自家岳父大人,平王爺看過,沒問題後,才由定邊王府的管家,遞去了各府上。

請的人并不多,可畢竟是小世子或小王爺的滿月宴,東方不敗又是皇室之人,遂這宴席也是辦得熱熱鬧鬧,賓主盡歡,甚至有的官員還覺得,能被邀請參加,甚感榮幸。

遠在邊城的定邊王夫婦二人,因着防備九越國的小動作,并沒有趕回京城,只與墨肱玠通了書信,勒令其好好照顧東方不敗姆子倆,凡事三思而後行,京城比不得其他地方,不要莽撞行事,惹了禍端。

☆、寶寶黑白

一年之後。

東方不敗與墨肱玠的兒子, 取名墨肱白,從姆姓又喚東方白,小名黑白。黑白正好剛滿一周歲,定邊王妃從邊城趕回來,幫他親自籌辦周歲宴,順便抓周,看看小家夥未來更傾向于做什麽。

這是黑白出生後, 定邊王妃第一次見孫子,如今見到白白嫩.嫩,長的極其漂亮的小家夥, 她這做人奶奶的簡直逢人就想誇一誇,抱住便不想再撒手了,甚至恨不得直接帶了小家夥回邊城,讓孩子爺爺也瞅一瞅。

迎接了定邊王妃, 東方不敗看着抱在一起的老少二人,朝着管家揮了揮手, 讓對方吩咐人,把王妃帶來的東西安置好。而他們則亦步亦趨,慢慢騰騰地往府門內走去,繞過前院, 又經過了幾個彎彎曲曲的回廊,始來到定邊王夫婦所住的院子。

“母妃,一路舟車勞頓,還是先歇息一下吧, 過幾日,黑白的周歲宴,還要讓你操心籌辦。”

見定邊王妃緊抱着小家夥不撒手,口口聲聲地孫子,時不時還逗一逗對方,墨肱玠與東方不敗無可奈何地看着,最後不得不提醒她,催着對方去休息。

定邊王妃不會武功,只是一柔弱女子,經過不間斷的趕路,若不是見到孫子後,因為高興不已,才強自撐着精神,如今經兩個小輩一說,她哪裏會覺得不累,直接便開口應了。

依依不舍地把小家夥,遞給了兒子墨肱玠,她這才上前拍了拍東方不敗的肩膀,很是欣慰地說道,“你是咱家的大功臣,辛苦了。”

“對了,王爺說,若是咱墨肱家的兒子,惹你生氣了,不要羞于開口,直接把狀告到王爺那裏,管保抽的這臭小子,再也不敢生非。”

定邊王妃說完,沒有給兩個年輕人消化的機會,她便施施然地走了,這一躺下,大概要休息挺長時間呢。墨肱玠黑着一張俊臉,懷裏是黑白在不斷地撲騰,他瞥了東方不敗一眼,暗自咬牙,這對不靠譜的父母,就不能盼着點好的,非得挑撥得他們小兩口鬧矛盾,才肯罷休麽?

翌日,定邊王妃睡過了早膳的時間,待醒來時,已經快要吃午膳了,她梳理好一切,走出卧房時,東方不敗和墨肱玠正在逗黑白玩。小家夥正是好奇的時候,見什麽都要啃一下,就連大人的手指都不放過,東方不敗和墨肱玠紛紛被啃了個遍。

墨肱玠瞅着兒子那傻樣,簡直是氣樂了,他往回抽手,沒有成功,笑着又拽了拽手指,批判小家夥道,“這小子長大之後,鐵定是個吃貨。”

“能吃是福,有他的諸位長輩在,乖孫可不缺吃的。”

定邊王妃遠遠的便聽到,墨肱玠正在說小家夥,她邊走邊直接搭話,走近之後,又伸手去逗黑白,維護的态度極其明顯,也顯示出,她現下的心情,着實不錯。

後來,黑白被奶奶一直帶着,連東方不敗和墨肱玠也不找了,好像玩瘋了似的,兩人面面相觑,感覺自己仿佛成了多餘的,畢竟連周歲宴都無需他們費心。

“不是還要抓周麽,東方,你我還是去多找些小東西給兒子吧?”

要說起準備那些抓周用的小玩意兒,墨肱玠用木頭雕刻了不少,有小小的木劍,算盤,還有金元寶,撥浪鼓,等等不一而足,東方不敗思索半晌,取來一個精致的木匣子,裏面裝着不少與他的産業相關的契紙。

見他拿出如此貴重的東西,便知對兒子的喜愛程度,墨肱玠唇角微微勾起,千言萬語都不敵對方的實際行動,他雖然得到東方不敗的承諾,不會離開,但內心其實還是有些彷徨的,可眼下對方的舉動,卻莫名的安了他的心。

畢竟啊,墨肱玠想着,他和兒子都算是東方不敗舍不掉的牽挂吧,只要他們永遠愛他,将心比心,對方也會與他們不離不棄,一輩子在一起。

“主子,我們也可以為小主人添些物品麽?”

看着東方不敗和墨肱玠兩人在做的事,侍候在旁的仆從,也忍不住走上前,心情忐忑不安地詢問道,侯爺和王爺平時待他們都不錯,所以這些仆從想要回報一二,哪怕他們拿不出好的東西,就是湊個數也是開心的。

“哦?”墨肱玠淡聲質疑,但他沒有思考太久,只掃了眼東方不敗面無表情的臉,好似沒有反對的意思,便允了對方,“難為你們有這份心,本侯允了。”

“謝兩位主子。”

仆從高興地行了一個禮,轉身跑出去,不知目的地是哪裏。

墨肱玠瞅着對方的背影,逐漸消失在院中,輕笑着搖了搖頭,這才對東方不敗說道,“可還有什麽要準備的?”只他們二人便放了不少東西,黑白就那麽小小的一團,擺的太多,恐怕會搞得小家夥眼花缭亂,直接迷了眼睛吧。

東方不敗也直直地看着面前的一堆,頗有些頭疼,這些講究太多了,他一個江湖兒女,以前根本不在乎這些,又聽對方那意思,他連忙擺了擺手,“想必父王和母妃,還有皇伯父,皇伯母,以及兩位皇兄,都有要為小家夥準備的東西,再加上眼前這些,已經足夠了。”

“這樣也好。”

點了點頭,墨肱玠一副以東方不敗為主的樣子,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兩個人有商有量,倒是很快把東西确定下來。

周歲宴當日——

定邊王府賓客雲集,到處都是一派喜氣洋洋的氛圍,怕有些人搗亂,造成不必要的麻煩,遂東方不敗特意把一半的親信,調了回來,讓他們暗中注意府中的一切動向。

墨肱玠手下也有不少兵,他們一直寄宿在京郊的大營中,超級想念與少将軍出任務的日子,現在閑了如此之久,感覺骨頭都生鏽了,這回也同樣被墨肱玠拉了出來,都脫了軍服,穿戴着日常服飾,分散進賓客裏,時刻留意着周圍。

再加之府裏的侍衛,可謂是卧虎藏龍之地,若有那歹人不長眼的犯進來,肯定要馬失前蹄,被一衆人磋磨個半死不活為止。這鐵桶一般的警戒,倒是可以讓衆人好好地歡樂一番,到了該小家夥抓周的時辰,有人好奇地圍觀上來,但也注意着秩序,有人則坐在原來的位子上,遠遠地瞧着。

東方不敗、墨肱玠、定邊王妃、平王夫妻倆、太子以及二皇子,他們幾人都站在一側,眼睛眨也不眨着瞅着黑白,由東方不敗把小家夥放在桌子上,在他們的前放了許多東西。

木劍代表着武力,意寓着黑白未來可能學武。算盤有盤帳之意,也是做生意的意思,也表示了黑白未來的一個職業發展傾向。元寶直接就是錢財的意思,簡單直白,大概也是走向未來首富的預言。撥浪鼓屬于玩的,這個用來湊數,若不幸選中,他們也只能說,黑白可能會是個人憎狗嫌,整日游手好閑的貴公子,但東方不敗與墨肱玠兩人,絕不允許這種事發生,所以也就沒什麽牽強的意思了。

倒是之前詢問墨肱玠的那仆從,比較有趣,直接就端了一盤引人食欲的糕點,據說還是他自己研究着弄的,同樣放在桌子上,等待着小家夥黑白的選擇。其他人,比如太子,放的是本策論,不知他是如何想的,黑白大字不識一個,能看得懂才怪,二皇子更簡單粗暴,直接拿了一塊玉佩,其實他也不知道要讓黑白抓什麽。

皇帝和君後就更離譜了,前者直接讓人捎來一塊如朕親臨的免死金牌,言明不管黑白選中與否,都賜給他了,後者則與東方不敗相同,送來個匣子,具體裏面裝的什麽,無人打開,自然也不知道裏面放的什麽,但既然是君後送出來的,便不會是什麽普通之物。

倒是東方不敗看到太子放的策論,挑了挑眉,偷偷從自己的附屬空間裏,拿出一本武功秘籍,置于桌上。墨肱玠見狀,想了想,搗亂似的又往上放了那本木造機關術手抄本,他也不考慮,若以後黑白成了個木匠,其他一概不感興趣,屆時他爹和岳父等等一應長輩,可能會恨不得在這個時候,打斷他的狗腿吧。

就這般,前面有無數的誘.惑,黑白搖晃着小身子,走的并不穩,連挪了兩步,就一屁.股蹲在了桌子上,然後過了會兒,他又撅着屁.股爬了起來,沒有站穩,晃了兩晃,差一點再次摔倒。

圍觀的衆人,提心吊膽的瞅着黑白,想要看看他都抓些什麽東西,這小家夥邁着步子,又走了幾步,晃了晃,穩住身形,再次走起,直到停在那盤糕點前,垂眸望着誘.人的食物,一動不動,不知是想做什麽。

過了良久,黑白才長舒一口氣,好像累了似的,坐在桌子上,伸手拿過一塊糕點,就要往嘴裏塞,仆從特意做的塊兒很小,以小家夥的個頭兒,可以一嘴一個的。待吃完一個,衆人驚呼,頓覺得神奇,而衆長輩,則是一臉的怒不可遏,甚至眼神交流厮殺着,那盤糕點是哪個端上來的,這不是引誘小家夥變身成吃貨麽?拉出去……斬了……

仆從完全感受不到主子們的惡意,他見小主子很買帳的吃了他做的糕點,喜的眉飛色舞,雖然眼見着小家夥吃糕點時,流了滿嘴的口水,也不影響這仆從此時此刻的喜悅心情,他立馬決定以後要多研究些小孩子喜歡的吃食,争取能夠早日調到小主子的院中,以侍候小主子日後的吃食為己任。

☆、一掃而空

繼續說黑白抓周時的吃貨行為, 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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